週日 3月 07, 2021 1:22 am
在學生餐廳吃中飯時，陳啟明問我:
「昨天是社長騎機車載妳回家？」
「嗯，他說太晚不放心。」我回道。
「今天還要留下來？那我等妳。」
我連忙搖頭拒絕:「不用不用，不用等我。」
他默然瞧了瞧我，然後各自繼續吃著飯菜，兩人沒再談論。
冬陽和煦風微冷，午後的第一節體育課，同學穿著體育服三三兩兩慵懶的走向已經集合的操場。
老師一來就發號施令:「全班都去跑操場兩圈。」
跑兩圈回來後，沒看到老師，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的，這時候，蘇意娟一臉不悅的說道:
「是誰最後來的？走路走那麼慢是怎樣？難怪老師會生氣，是誰最後？...是鄭序仙。」帶著責怪的語氣。
我本來頭轉走了，聽到她說我的名字就回頭看她，她垂眼看著地面，然後就閉嘴了。
她這次是明擺著找我碴？為何又不直視我的眼睛？想找我麻煩卻不敢跟我正面對決的態度讓我不禁心生暗火。
玲玲和美珍也跟同學都看著我和她，沒人說話。
然後老師出現了。
後來休息片刻時，美珍悶悶的說:「她怎麼這樣？」
玲玲繃著臉說道:「她是什麼意思？感覺是故意要找妳麻煩。...」
我沉著臉，一語不發，怒火中燒。她想找我打架？有種試試呀。
在進美術教室前我摘下頭上的髮夾，可能是我不想齊南誤會，不戴會比較心安。
很多社員他們嘻哈閒聊著，我把書包放好後便在座位坐下安靜等待。
很快社長和齊南也進到教室，他們開始邊談論邊忙著將一張張各地廟宇圖片夾在黑板前的掛繩上。
「是寺廟，今天要學畫寺廟，好哦。」坐我後面的學長說道。
「社長，這是高難度，廟宇不好畫。」另一個學長舉手嚷道。
戴著細框眼鏡的社長只是露出笑容的看一看他，繼續忙。
「用水彩畫的重疊法，一樣先由淺色到深。」學姊說道。
「感覺要花費很長時間精雕細琢...慢慢刻畫。」剛舉手的學長說道。
「沒有想像中的難，範本裡面有幾張水彩畫示範圖可供參考。」社長笑道。
「如果是畫孔廟就輕鬆了，既沒有複雜的屋頂裝飾，也沒有龍柱雕刻和石獅。」學姐說道。
「既然要學，就要有難度，才有挑戰性，各位加油，序仙學妹也加油。」社長鼓勵道。
嗯，加油，我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我專注的盯著放大版的示範圖，像在研究深奧難解的數學題，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對學長是高難度，對我豈不是超高難度!此刻才知道 ──美術也是不簡單，需要一再學習磨練的。
有人走近我，輕咳一聲，說道:「妳...。」待他看到我皺眉苦惱的表情就笑了。
齊南似乎覺得有趣，嘴唇彎出優美弧度，眼裡有著溫柔和笑意。我迷醉了幾秒...
突然地，「啪噹」在我坐的課桌椅上方的窗玻璃發出像被小石子敲擊的聲響，我們都注意到了。
正在納悶，隨即傳來窗玻璃外的呼喊聲，一個熟悉的男聲:
「小麗...小麗...」
我打開窗戶朝下看，看到站在一樓外牆仰臉掛著喜悅笑容的陳啟明，感到很驚訝。
學長姐也都好奇地打開了窗戶往下探看。
「你做什麼？為什麼...？」我睜大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來跟妳說我在籃球場練球，等妳上完課我就載妳回家。」他伸手指向一棵樹葉茂盛的大樹前面的方向。
吃中餐的時候他有說過要留校打球嗎？我回憶了一下，不會是刻意要等我的吧？回神後我發現齊南正在看著我。
齊南站在窗邊隔桌與我對視，他的眼神似乎帶有一絲憂鬱，我們互相凝視了幾秒鐘。
「學弟是籃球校隊的，聽說打得不錯。」社長站在最後面的窗戶邊說道。
「學長好！謝謝學長誇獎！」他眉開眼笑，拉高了音量。
「放學了還這麼用功練球，看得出你是個認真負責的人，讓我對今年的校際聯賽格外有信心。」社長的言語透露出欣賞。並且說道:「打累了就上來休息，來參觀我們作畫吧。」
陳啟明大聲回應「好！」後轉身離開。風挺冷，我們便再把窗戶全部關上。
重新將注意力拉回來。我在位子上坐直，緩慢的深呼吸，然後充分呼氣。然後回到學習狀態。
齊南一如以往的淡漠，說道:「妳可以先拿支彩筆，畫出廟外圍細細的線條，慢慢畫，試試看。」
我看著他動筆描繪，一會兒，也跟他拿一樣顏色的彩筆開始依樣繪畫下來，小心翼翼，不時看向他畫的。
經過一段埋頭作畫的時間，我們的廟宇建築的結構大致上已勾勒出來，齊南畫得鮮活，我畫得...有像。
有腳步聲走進來，我扭頭看到陳啟明對社長態度有禮貌地「學長好」微笑鞠躬。
社長也面帶笑容客氣的招呼他，說道:
「任何空位子都可以坐，你可以坐著等，也可以走動參觀一下。」
齊南也扭頭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審視著我的畫，說道:「素描的基本功很重要，妳可以多多加強。」
「喔，嗯。」我細瞧著我的畫，有點難為清。平平是人畫的，為什麼差這麼多？
陳啟明已經走近，他疑惑地皺了眉頭，問道:「為什麼妳會坐在他的對面？」接著，表情驚訝地說:「這是個別教學？看起來他在教妳畫畫？」眼睛裡閃著不悅。
「因為我程度比較差，所以...。」我低聲回道。
「還是你要教？離開校隊來美術社？」齊南說道，語調平板。
陳啟明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他不發一語，只是看著。他們看著對方，互相打量著。
這氛圍似乎有什麼不對勁，隱隱察覺到他們兩個之間的怪異氣氛，似乎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大家都暫停作畫，默不作聲，幾雙眼睛輪流看著他們兩人。
社長闔上書本，走過來態度和善的說道:
「阿南他是我的幫手，因為我比較忙，他的美術技能很好，由他指導，序仙學妹會進步很多的。」
陳啟明笑容有點緊繃，禮貌地表示:「我不知道美術社是採個別教學，只是感到驚訝，...沒別的意思。」
然後，社長笑意盎然地說:「時間差不多，那我們就休息了。」
於是，大家把水彩紙捲收起來，整理桌面，穿起外套，把書包揹於肩上，跟社長道別。
陳啟明注意到我的髮絲有點凌亂，歪頭瞄了一下，開口問道:
「我送妳的髮夾勒？為什麼不戴？」
「我放書包了，夾久有點不舒服就拿下來了。」
才踏出教室，他就伸手一把搶過我的書包，我嚷道:
「你幹嘛？」
「我看妳書包裡頭都放什麼。」
「不要看，沒什麼好看的。」
「看一下有什麼關係，沒帶不該帶的東西吧？」
「在說啥？我會帶什麼不該帶的？」我沒好氣地說。
我側坐在腳踏車後座時，他嘻笑著說:
「妳好像變重了，哈哈。」
「又亂講什麼？」
「坐好，坐好，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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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們好! )))興高采烈揮揮手
「昨天是社長騎機車載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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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瞧了瞧我，然後各自繼續吃著飯菜，兩人沒再談論。
冬陽和煦風微冷，午後的第一節體育課，同學穿著體育服三三兩兩慵懶的走向已經集合的操場。
老師一來就發號施令:「全班都去跑操場兩圈。」
跑兩圈回來後，沒看到老師，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的，這時候，蘇意娟一臉不悅的說道:
「是誰最後來的？走路走那麼慢是怎樣？難怪老師會生氣，是誰最後？...是鄭序仙。」帶著責怪的語氣。
我本來頭轉走了，聽到她說我的名字就回頭看她，她垂眼看著地面，然後就閉嘴了。
她這次是明擺著找我碴？為何又不直視我的眼睛？想找我麻煩卻不敢跟我正面對決的態度讓我不禁心生暗火。
玲玲和美珍也跟同學都看著我和她，沒人說話。
然後老師出現了。
後來休息片刻時，美珍悶悶的說:「她怎麼這樣？」
玲玲繃著臉說道:「她是什麼意思？感覺是故意要找妳麻煩。...」
我沉著臉，一語不發，怒火中燒。她想找我打架？有種試試呀。
在進美術教室前我摘下頭上的髮夾，可能是我不想齊南誤會，不戴會比較心安。
很多社員他們嘻哈閒聊著，我把書包放好後便在座位坐下安靜等待。
很快社長和齊南也進到教室，他們開始邊談論邊忙著將一張張各地廟宇圖片夾在黑板前的掛繩上。
「是寺廟，今天要學畫寺廟，好哦。」坐我後面的學長說道。
「社長，這是高難度，廟宇不好畫。」另一個學長舉手嚷道。
戴著細框眼鏡的社長只是露出笑容的看一看他，繼續忙。
「用水彩畫的重疊法，一樣先由淺色到深。」學姊說道。
「感覺要花費很長時間精雕細琢...慢慢刻畫。」剛舉手的學長說道。
「沒有想像中的難，範本裡面有幾張水彩畫示範圖可供參考。」社長笑道。
「如果是畫孔廟就輕鬆了，既沒有複雜的屋頂裝飾，也沒有龍柱雕刻和石獅。」學姐說道。
「既然要學，就要有難度，才有挑戰性，各位加油，序仙學妹也加油。」社長鼓勵道。
嗯，加油，我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我專注的盯著放大版的示範圖，像在研究深奧難解的數學題，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對學長是高難度，對我豈不是超高難度!此刻才知道 ──美術也是不簡單，需要一再學習磨練的。
有人走近我，輕咳一聲，說道:「妳...。」待他看到我皺眉苦惱的表情就笑了。
齊南似乎覺得有趣，嘴唇彎出優美弧度，眼裡有著溫柔和笑意。我迷醉了幾秒...
突然地，「啪噹」在我坐的課桌椅上方的窗玻璃發出像被小石子敲擊的聲響，我們都注意到了。
正在納悶，隨即傳來窗玻璃外的呼喊聲，一個熟悉的男聲:
「小麗...小麗...」
我打開窗戶朝下看，看到站在一樓外牆仰臉掛著喜悅笑容的陳啟明，感到很驚訝。
學長姐也都好奇地打開了窗戶往下探看。
「你做什麼？為什麼...？」我睜大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來跟妳說我在籃球場練球，等妳上完課我就載妳回家。」他伸手指向一棵樹葉茂盛的大樹前面的方向。
吃中餐的時候他有說過要留校打球嗎？我回憶了一下，不會是刻意要等我的吧？回神後我發現齊南正在看著我。
齊南站在窗邊隔桌與我對視，他的眼神似乎帶有一絲憂鬱，我們互相凝視了幾秒鐘。
「學弟是籃球校隊的，聽說打得不錯。」社長站在最後面的窗戶邊說道。
「學長好！謝謝學長誇獎！」他眉開眼笑，拉高了音量。
「放學了還這麼用功練球，看得出你是個認真負責的人，讓我對今年的校際聯賽格外有信心。」社長的言語透露出欣賞。並且說道:「打累了就上來休息，來參觀我們作畫吧。」
陳啟明大聲回應「好！」後轉身離開。風挺冷，我們便再把窗戶全部關上。
重新將注意力拉回來。我在位子上坐直，緩慢的深呼吸，然後充分呼氣。然後回到學習狀態。
齊南一如以往的淡漠，說道:「妳可以先拿支彩筆，畫出廟外圍細細的線條，慢慢畫，試試看。」
我看著他動筆描繪，一會兒，也跟他拿一樣顏色的彩筆開始依樣繪畫下來，小心翼翼，不時看向他畫的。
經過一段埋頭作畫的時間，我們的廟宇建築的結構大致上已勾勒出來，齊南畫得鮮活，我畫得...有像。
有腳步聲走進來，我扭頭看到陳啟明對社長態度有禮貌地「學長好」微笑鞠躬。
社長也面帶笑容客氣的招呼他，說道:
「任何空位子都可以坐，你可以坐著等，也可以走動參觀一下。」
齊南也扭頭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審視著我的畫，說道:「素描的基本功很重要，妳可以多多加強。」
「喔，嗯。」我細瞧著我的畫，有點難為清。平平是人畫的，為什麼差這麼多？
陳啟明已經走近，他疑惑地皺了眉頭，問道:「為什麼妳會坐在他的對面？」接著，表情驚訝地說:「這是個別教學？看起來他在教妳畫畫？」眼睛裡閃著不悅。
「因為我程度比較差，所以...。」我低聲回道。
「還是你要教？離開校隊來美術社？」齊南說道，語調平板。
陳啟明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他不發一語，只是看著。他們看著對方，互相打量著。
這氛圍似乎有什麼不對勁，隱隱察覺到他們兩個之間的怪異氣氛，似乎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大家都暫停作畫，默不作聲，幾雙眼睛輪流看著他們兩人。
社長闔上書本，走過來態度和善的說道:
「阿南他是我的幫手，因為我比較忙，他的美術技能很好，由他指導，序仙學妹會進步很多的。」
陳啟明笑容有點緊繃，禮貌地表示:「我不知道美術社是採個別教學，只是感到驚訝，...沒別的意思。」
然後，社長笑意盎然地說:「時間差不多，那我們就休息了。」
於是，大家把水彩紙捲收起來，整理桌面，穿起外套，把書包揹於肩上，跟社長道別。
陳啟明注意到我的髮絲有點凌亂，歪頭瞄了一下，開口問道:
「我送妳的髮夾勒？為什麼不戴？」
「我放書包了，夾久有點不舒服就拿下來了。」
才踏出教室，他就伸手一把搶過我的書包，我嚷道:
「你幹嘛？」
「我看妳書包裡頭都放什麼。」
「不要看，沒什麼好看的。」
「看一下有什麼關係，沒帶不該帶的東西吧？」
「在說啥？我會帶什麼不該帶的？」我沒好氣地說。
我側坐在腳踏車後座時，他嘻笑著說:
「妳好像變重了，哈哈。」
「又亂講什麼？」
「坐好，坐好，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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