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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每到一處拓展生意,行前都會做足充分的功課。對於當地的人文風誌或是地理位置,都會不厭其詳的尋找資料。因為我都是單飛獨往,如不詳細分析做足功課。到時候一點生意都沒做成,白走一趟不說,就連機票錢也撈不回呢。

就以古巴市場為例,雖然無法長驅直入,但經在下苦心積慮的攻堅之下,透過委內瑞拉老爹之綴串,終於讓我突破難關,找到了一個相當可靠的生意夥伴。

美國邁阿密的商友史文森,他在佛羅里達設有辦公室。此人底子豐厚且十分好客,一架塞斯納私人飛機經常載友出遊。這回為了哈瓦那辦公室之成立,承蒙邀請並以飛機載送,從洛城飛至他在邁阿密的別墅參與盛會。

盛會後又蒙留宿別墅,當晚談妥訂單之後,又邀我明日同往巴哈馬群島觀光。當他徵詢我的意見之時,見他一臉期盼之神色,我只好撥冗參與這趟觀光之旅。

翌日清晨準時出發,一行五人搭乘他的小飛機直飛巴哈馬。飛機航行約半小時左右,飛機逐漸接近巴哈馬主島。從機艙窗戶往外觀望,島與四周盡是蔚藍海水包圍,海天一色視野寬闊。點點白帆穿梭其中,激起白浪十分好看。港口內外更是遊艇滿佈,毗連綿延幾乎見不到海水。

飛機降落在天堂島小機場,直接走出海關搭上他朋友之座車,直奔巴哈馬首府納騷(Nassau)市區。

車子進入市區放眼一瞧,街道上儘是輕裝短褲身穿T侐之觀光客。當地的交通警察個個穿著制服,手上帶著白手套,站在遮洋傘下指揮交通。

整個城市充滿著不協調的視覺,但卻又讓人不覺得哪裡礙眼。納騷市雖然名為首都,其實,她只是一座小得可憐的城市。街道短小面積更小,有人之轎車繞過一週,僅僅費時廿來分鐘罷了。

我們人車繞過國會大廈與總督府,它們在炎陽照射之下,顯得老態龍鍾暮氣沉沉。前所留下之要塞碉堡,一點也嗅不出戰爭的氣息。車子抵達友人之別墅前,眼睛又是為之一亮。幾座豪宅比鄰建築,塗漆深黑色的花式鐵門,在陽光下閃閃生光,給人以一種沉重安全之感覺。

院子裏的熱帶樹木高聳入天,花園裏四時花草輪流放花不休,紅綠白黑組成之色相,讓人不會覺得它門協調與否。主體建設白牆紅瓦,在陽光下明亮嗆眼。友人將車子停門外按幾聲喇叭,鐵門立刻自動移開讓人車入內。車子剛剛停止,旁側立刻湧出數位男女傭人,親熱的嘿聲向我們打招呼。

有些人從車後箱內提出我們的行李,嘻嘻哈哈的提到屋內大廳放下。主人用當地話向傭人下令,個個肅立聽命然後散開各自忙碌去了。不一會送來咖啡飲料,我們就在院子裏的棚架下,愉悅開心的享用我們日光點心時間。

巴哈馬蕞薾小國,首府之天堂島上設有免稅自由港。由於她是避稅天堂,故爾許多銀行或基金會在此設立分行。初期島上只有加拿大銀行一家,如今至少超過三百多家銀行在此立足。因其稅賦公允,加上金錢上之流通便利,所以她有「西方蘇黎世」之稱號,聽說這裡也是洗錢天堂呢。

當地有七百多個大小島嶼,政府准許自由買賣,吾友也在募股買島,準備建設成為渡假悠閒之島。我們在天堂島上逗留一天一夜,他們都去賭場過癮試試運氣,我則在友人家傭人引導下,在島上四處走走逛逛瀏覽風光。

沿途見到當地觀光事業之活絡,虔心祝福吾友之買島計畫,能夠順利早日成功。因為他們的成功也將會為我公司,帶來一筆不小的生意。然爾老天爺就是爱作弄,吾友之計畫並未成功。於是一個美好的生意夢想,就此打住胎死腹中矣。

商旅生涯使我飄泊經年,久久才可回到台灣享受天倫之樂。時間匆促,因此我妃常珍惜在佳的休假期間。我在腦筋沉澱之後,時常麻台灣與我去過的地方做比較。大致上逃不出「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之巢窠。

台灣有錢人的崇洋風氣,絶不輸給鄰近的日本或大陸人。問題是他們只學得一些皮毛,他就可以在媒體上夸夸其言,宛如專家似的說三道四,說個没完沒了。

您要是開口問他:「松露是啥玩意兒?」肯定他就洋洋灑灑的告訴您,「松露」是人間美味,尋常人等難得享受。言者自以為是,聽者也信以為真。偏偏這樣的名嘴人人敬仰,個個都羨慕不已呢。

我真的搞不懂,外觀只不過是一顆黑布拉機的「松露」,形狀古怪醜陋不說,還帶著一股腐木瓦斯之臭味,為何讓法國人和那些崇洋客為它傾狂不已?為此我曾問我法國商友皮耶,你們欣賞松露的原因何在?

彼耶很鄭重的對我說:「『松露』是天物,它是法國人的厨房至寶。每個有水準的法國廚師,見到它必會被感動得涕泗縱橫。」我聽了他的說法,滿臉迷惑而不發一語。

他為了加強我對松露的認識,煞有其事的對我說:「松露並不是你所知道的松茸,它也不是生長在松樹的蔭地上。它專生長在橡木或櫟樹的根鬚上,仰賴著樹根供應它們養分而成長。而它們也反哺樹根,幫助樹根吸收土壤中的水分養分與礦物質。這種蕈類的外貌不好看,但卻帶著一股濃濃的野味和香氣。」

他一口氣說到這哩,頓了頓之後接著說:「這種野味般的香氣,有人形容它似麝香,有人却說像似瓦斯味。」又說:「如同你們的臭豆腐或日本的纳豆,香臭各自表述。」

皮耶還對我說:「這玩意兒,在歐洲的上流社會的生活圈中,把它當作是威爾鋼一般神秘。長久以來就傳說著,松露是公鹿遺落的精液所化成。經過地熱的催化而孕育出來的精華,故其味道很像公鹿的精液氣味。」

聽其描述有點反胃,不過,他說一則廣為流傳的故事,讓我聽了差點噴飯。但基於禮貌,我仍將它記下來與大家一起分享。他說:「拿破崙手下一位先鋒官,年紀輕輕就已是七個孩子的爸爸。這消息傳入為無子而煩惱的拿破崙耳中,立刻派人傳達命令,叫那位先鋒去大帳中見他。」

拿破崙問他,到底是吃了甚麼藥品如此神奇?那位緊張的先鋒官,吃吃哎哎的連說:「沒有沒有……」。拿破崙溫語要他放輕鬆,表示這是話家常而已不用緊張。先鋒官沉思好一會,他才諾諾低語報告說:「每次回家渡假,內人一定為在下燉隻香檳松露雞補補身子,如此而已。」

拿破崙聽了半信半疑,不過也想試試效果。因此,當他征服義大利返回巴黎當天,他就拍電報要求太太約瑟芬,燉隻香檳松露雞慰勞他。太太不明裏究,果然燉雞等候他的歸來。當夜他喝了兩碗雞湯,三個月之後,太太果然傳來喜訊。約瑟芬孕滿十個月,他們所寵愛的「拿破崙三世」便呱呱落地矣!

這則故事在歐洲廣為流傳,一些重於實際的歐洲人,為證實松露之效果如何?於是委託一些科學家與生物學家們進行試驗。

他們用松露混入飼料中餵豬,餵雞鴨試其效果。餵食三個月後抽血化驗,發現其血液中的性賀爾蒙,超乎常態大為提高基數。由此可見,因為有了這些數據佐證,「松露」被歐洲人視為男性威爾鋼,似乎不是空穴來風沒道理的傳說。儘管如此效用,它的怪味至今仍無法讓我接受它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