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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世紀中葉,全球的經濟大有起色,電子工業成為當時的主流。工商繁榮發達之威勢,帶來社會一片欣欣向榮之景象。各國之產業生產過剩之餘,紛紛派出幹練之推銷員,來往穿梭於各大市場進行拓銷任務。

斯時各地觀光旅遊與旅館行業,因受供需之刺激而財源滾滾,替那冷卻已久的社會景氣帶來昇平之榮景。生意活絡景氣大好,因此而有特種行業之崛起。鶯鶯燕燕,吳儂暖語,到處可看到許多出賣青春之女性。

這干人等三、五成群或者單槍匹馬,盤據在旅館以及推銷員出沒的地方。色誘威嚇或勒索,進行其利潤豐厚之無本生意。一些初出茅廬之菜鳥,經常會落入圈套陷阱成為肥羊,任其剝削勒索不敢聲張。

這般歹徒心很手辣豪不手軟,犧牲者被剝個精光,最後僅剩一條內褲尷尬的向外求援。而這種行業到處都有,時至今日依然在世界各地猖獗不已。各國投入大批警力,對它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還有不肖警察與之掛勾,深深坐享其成而欲罷不能。

全球沒有一個國家能予有效之遏止,更應面子問題雸任其猖狂。1984年春天,我到東南亞各國推銷自家工廠之產品。旅次經由香港抵達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尼、再轉進泰國與緬甸諸國接軌。

這些國家華僑多生意好,所以季成為兵家必爭之新興市場。當時這條拓銷路線,被台灣的前瞻推銷原是為黃金路線。我亦躬逢其盛,自1980-0990年間,至少踩踏過斯土十餘次之多。也正因為如此,這條黃金路線成為我每年必走之旅程。

「勤跑客戶多」,這是產品推銷之不二法門。這日剛走完星馬印尼市場,接下來便到泰國曼谷推銷。飛機抵達賣谷恰巧正午,走出海關已有商有前來接機。泰國商友馬先生是老客戶,兄弟三人都與我又著生意上之往來。人家說打虎親兄弟,可是他們三兄弟卻是火不容。

巧的是三家都走相同的電子路線,公仇私恨角在一起,常常廝殺得難分難解。今天接機的是大馬先生,他用車在我去飯店般丸入住手續之後,拿到房間鑰匙便作上電梯上房間去。電梯內有一靚女雙眼盯我,並還不實的像我拋出媚眼。她用泰語和服務員閒聊,大概是向她詢問我的房號?

果不其然,我剛放好行李電話響起,我以為是在大廳等我的大馬先生,可是聽筒傳來陌生的女聲。他用不太流利的英語問我,需不需要一個伴遊?我說此地我熟不需要,她立即道歉並掛斷電話。誰知停不了五分鐘,又是另外女生詢問相同問題。煩不勝煩立即通知房間服務處,居停時間內不接女性電話。

服務人員尷尬的連說知道知道,並還神秘的對我說出他的號碼,如果需要額外服務可以找他。好氣又好笑的服務項目,讓我聽了覺得啼笑皆非。下樓見大馬先生我將此事告知,他立刻扳起臉孔訓斥櫃檯服務人員。

馬先生用泰語咭哩呱啦不知說些啥麼?服務人員頻頻說「拆拆拆……」事後大馬先生告訴我內容,才知泰語「拆」是知道的意思。我和大馬先生吃過晚餐回飯店,分手之時對門房間傳出砰砰巨響。我覺得奇怪,立即通知房間服務櫃檯。

不久,服務人員過來要我陪他開鎖進入房內。房門開處我們大吃一驚,房客是韓國人穿條內褲被綁在椅上。他忍痛連人帶椅翻滾至門旁,再利用身體和椅子弄出響聲向外求救。恰巧我耳尖聽到奇異聲音,馬上通知櫃檯這才開門將他解圍。

其實,這種現象各處都有,各國觀光單位葉一再的告誡,可是上當之人兒依然未減。雖然孔老夫子說「食色性也」,但也不能毫無節制的亂來。至於也人會說:「家花不如野花香」。但我可以坦白對大家說:「最起碼家花不會剝你的羊皮嘛!」

世界寬廣奇事偌多,果如俗話所說「一地一俗,各有千秋。」我因商務關係經常奔波各地,對於入境問俗之體驗甚多。而在這些體驗之中,有些感覺還算不錯,可是有些卻讓人覺得難以消受。

記得初抵紐倫堡當天,伊渥荷商友夫婦在機場為我接機。我人剛走出海關見面之時,夫人一個擁抱的見面禮讓我措手不及。這是一個深深的熊抱,一陣厚實刺鼻的異味立即侵襲我鼻。

夫人體格壯碩身高約有181公分,熊抱之下我只在她的腋下。我的鼻子恰好深埋其中,那股子異味讓我閃躲無門。短短幾秒鐘之擁抱,差點就把我給悶死於當場。有過這回經驗之後,遇上人高馬大之商友夫人,我一定會閉氣接受對方的擁抱見面禮。

那年我到南非約翰尼斯堡市場拓荒,商友卡爾頓夫婦在機場接我。卡爾頓夫人雍容婉約,一個輕臃貼臉就過關了。可是卡爾頓本人噴灑濃濃的古龍水,味道嗆鼻讓我噴嚏不已。

與人見面猛打噴嚏很不禮貌,但我極力壓抑仍無法阻止。直到飯店櫃檯登記之時,我仍時時噴嚏不休。櫃檯小姐以為我患嚴重的感冒,她還好意的拿給我兩顆阿斯匹靈呢。難拂人家之好意,我只好乖乖的道謝並收下了它。進入房間稍事安頓之後,趁著友人夫婦不注意,一個快投將那阿斯匹靈丟入垃圾桶內。

最有趣的莫過於1988年紐澳之行,底達目的地的次日,我跟隨友人前去拜訪毛利人的家鄉。早年紐澳毛利人習慣茹毛飲血,見面禮是嘿聲吐舌相互問候。當日見面是對老人夫婦,不知是何故?老人夫婦一見吾友之時,突然迎面一泡口水噴上友人面部。剎那場面變得僵悶,友人雖然面有慍意但不敢反應。

回到飯店後我問友人為何不氣?他婉轉的告訴說,毛利人十分兇悍,若是當場與他翻臉,很容易遭受到無情的攻擊。從友人身上我學到了:「入境隨俗保平安,若是當場給對方難堪,很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之大道理。

我們回到飯店走進房間,友人之國罵立即出籠。他的朋友一再勸阻,但仍無法壓消他心頭上的憤怒。我想他是將我當做好友,所以敢在我面前囂張。

紐澳白人的國罵很難聽,祖宗八代被請出來之外,旁人親戚還會被牽連一起同罵哩。在下修養還算不錯,對於他的囂張不予理會。儘管他的行為讓我感覺不愉快,但卻讓我體會出,人在異地入境隨俗的重要性。

當我在西非見到奇風異俗,我絕不會有任何之批評。甚至在我臉部表情上,也不會表現出蔑視或論說。由於我的謹慎與小心,所以讓我在世界各地暢行無阻。一些別人認為危險之地,我照樣前去開拓市場無所畏懼。因為我懂得入境問俗的個中三昧,所以能夠平安無事。

入境問俗十分重要,可是入境隨俗就不簡單。洛杉磯好友詹姆士個性爽朗,學識淵博但頗愛亂開玩笑。某次,他陪我和朋友一起去白令海峽附近,一個愛斯基摩人城市推銷商品。當晚我們夜宿於,一家愛斯基摩人開設之觀光飯店。

吃過晚餐之後,我們去咖啡廳喝咖啡閒聊。他說一則有關愛斯基摩人的故事,由於內容古怪上我們聽得津津有味。詹姆士說:愛斯基摩人好客成習,客人投宿其家,主人必會熱誠的以妻招待客人同宿。

這傢伙語多曖昧且說得活靈活現,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兒似的。同行之台灣朋友聽得口水直流,並還要求詹姆士介紹民家投宿。我見其狀十分為難,但礙於客人面前不好責備他。不過,經由此次之出糗過後,再也不與這位朋友一起出國啦。

託受商務奔波之福,讓我足跡踏遍全球卅餘個國度。人種皮膚形形色色,奇風異俗閱歷萬千。然而見怪不怪,反因多見而覺得沒啥稀奇。可是有許多讓人一見血脈噴張之習俗,在下也不敢多做介紹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