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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替一位集郵朋友,翻譯一部「鬍鬚之美」的郵集之後,我開始對鬍鬚產生興趣,因而投入些許時間去探索,一些人類蓄鬍養需的原因與趣事。多年以來的付出總算小有收穫,今將它化為文章提供與大家分享。儘管它只是我的一些小小心得,但盼它能獲得大家之認同。

俗話說得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長久以來沒蓄養鬍鬚之人,總會被人當做是個青澀小子,做起事來一點也不牢靠的傢伙。中國人何時開始續留鬍鬚?無論在歷史上或文獻上,始終找不到與它相關之答案。

不過「鬍」與「鬚」之分別,始自周朝就有詳細文字之記載。當時人將唇上所生之短毛稱作「鬍子」,下顎生長之長毛稱之為「綹鬚」。臉頰兩邊生長之狹長毛髮稱之為「鬢角」,所有的長毛短毛加上鬢毛它就稱為「絡腮鬍」矣。

只不過是人體上之一些毛髮罷了,卻是分成偌多之說法,還真讓人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至於上述區別方法雖屬籠統,沿傳至今卻也無人說它不對,或是說它不恰當。鬍鬚雖然有此之分別,但將牠們混為一談者大有人在。

古今中外,男人都喜歡蓄留一些鬍鬚,其目的無非是想要耍帥,或者,表現自己擁有男子氣概,亦或者。自認追隨時尚自任風流罷了。

有人說:「喜歡留鬍子者生性風流,蓄長鬚留鬢角者自認為飄逸瀟灑。而滿臉絡腮鬍者,其人生性必然火氣暴烈。然而關雲長蓄留著長髯飄鬚,卻因此而獲得「美髯公」之稱號。黑旋風李逵與猛張飛絡腮怒髯,所以被當作暴烈之象徵。

鬍鬚蓬鬆被認為不修邊幅,鬍鬚留長勤快梳洗者,他認為飄逸瀟灑。家叔非常厭惡留鬍鬚之人,他常說:「留鬍留鬚是非多!」那是因為他曾留鬍鬚招來麻煩,故爾有此一說。

鄰居阿青哥喜歡跟隨潮流,所以他也留起鬍子裝做成熟。由於他不時的用手撂他的八字鬍,其妻看在眼裡非常厭惡,因此屢勸丈夫剃掉鬍子。然而阿青哥並未理會妻子的勸說,不理不睬之外還要說些風涼話。

阿青哥的態度惹火了妻子,但她隱忍下來尋找機會想要給他好看。這日他與么叔一起暢飲米酒,結果不勝酒力大醉不省人事。么叔將阿青哥扠回他家休息,並向阿青嫂頻頻道歉。

阿青嫂見狀沉靜的回聲致謝么叔,感謝將她丈夫扠回家中來。她送走么叔之後,一股無名火熊熊燃起,但見她回身看見丈夫,醉裡還頻頻的在撂抹他的鬍子,於是讓她的怒火更加的炙熱起來。怒火中燒的她不管三七廿一,拿起一把剪刀喀嚓喀嚓的數聲,將他丈夫的八字鬍子剪去一邊。

翌日酒醒過來的阿青哥,留下半邊鬍子去水井旁盥洗。一幫在水井邊洗衣服的婦人們,見到莫不掩嘴偷笑。待阿青哥從水面返照瞧見自己的鬍子成為笑柄,一氣之下刮去另邊`.從此之後再也不留鬍子了。

那年我的運氣十分不順,聽信術士之言留起鬍子。之後至少有一百個朋友問我為何要留鬍子?我費盡唇舌向他們解釋個老半天,這才停止他們的疑問。多年以後老妻一再建議刮掉鬍子,「疼某大丈夫!」我聽從妻子建議刮掉鬍子之後,誰知又得花費一番唇舌,這才向朋友解釋清楚我刮掉鬍子的原因。

鬍鬚只不過是男人的一種裝飾,雖說它的地位並不是很重要,可是因它而惹來的麻煩卻是不少。

依我經驗告訴大家:儘管人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其實,嘴上有毛者,他辦事也不見得牢靠呢。所以說,鬍鬚是男人的累贅一點夜不過份,因為它的功用,還比不上我家的破牙刷咧。

男性蓄留鬍鬚常遭非議,若是加上他是個左撇子,肯定他會被旁人批評得體無完膚。長久以來,左撇子在社會上時常受到異樣眼光。因為迷信使然,故爾左撇子經常受到不平等待遇。

左撇子是否真如專家所說:「此人之左腦帶有病變,所以,他的思想與動作和正常人不一樣。」

又有人說:「左撇子的人不易控制自己的情緒,故爾他的行為與常人大相逕庭。」我不是左撇子也不是專家,所以,對這些說法或批判不予置評。

我知道現今社會裡,右撇子總是多過左撇子,因此,才會形成這種自以為是的霸凌行為。而那些自認為是正常人的右撇子,如果在競爭上獲得勝利便罷,若是輸給左撇子立即會拉下臉皮,將所有之不對都推到左撇子頭上去。這又是一種人性的霸凌,真是讓左撇子有口難辯。

長久以來左撇子亟思辯解,但是社會並未給他們辯駁之機會。於是在這種絕對劣勢之下,左撇子只好默默的承受所有外來之加予。日久養成習慣之後,他們就轉變成社會上沉默的族群啦。

童年時代我有兩位左撇子朋友,他們因為雙手使用習慣與眾不同,在班上受盡歧視與排擠。因為我是個轉學生,與班上同學都不熟悉,故爾與這兩位同學走得很近。雖然有人警告我排擠我,但我不吃這套而常與他們打架。

我這兩位左撇子同學,一位住在開磺村,一位住在福星村。開磺村的左撇子絕頂聰明,記憶力更是厲害驚人。當年才是個小四學生,他已能背誦出全世界的國家與首都名字。一般之心算或課文背誦,同年級裡無人能夠超越它分毫。

此外,他的作文成績非常好,曾經代表學校參加校外作文比賽,成績優秀佳評不斷,國語日報社還想延攬他當駐校記者呢。他的學歷十分順全,小學畢業之後上建台中學,苗栗高中,然後考上中興大學農政學系。

最後是留學美國,獲得亞利桑那州立大學之農經博士學位。之後被美國農業部延攬為基層幹部,接著被派為常駐聯合國農糧開發部之專員。因為他對稻作栽培學有專精,所以,經常的出使全球落後地區,擔任農作改良與農產推廣工作。退休後定居於美國亞利桑那州鄉下,偶而回國探親之時,我們仍會聚在一起。

另位住在福星村的左撇子,個子瘦小聲音洪亮。若只聽聲不見人影,還會被誤認為是個壯碩魁武之人。他的數學功課頂尖,許多課本上之難題到他手上,三兩下功夫便被他解決啦。此人之語言能力更是強棒,學習任何語言很快就上手。

那年的暑假,他去後龍親戚家只是度假而已,半個月回來之後,他的福佬話已能說得一如流水呱呱叫呢。小學畢業進入新民中學就讀,高中則是基隆某水產學校畢業。之後在海洋大學完成學業,立即踏上遠洋漁船上工作。

兩年後轉上商船服務,廿五歲那年已是商船上之副船長,進而成為商船公司董座之乘龍快婿,從此事業家庭一帆風順。那年在其從政叔叔之召喚下,毅然決然的接下派系之重擔投入政治。

起初他的政途不算順利,但他還是一路從基層爬到顛峰,最後進入國會殿堂成為名人。數十年來,他的政治生涯如日中天。同儕都說他是政壇福將,任何困難問題都難不倒他。

今天他已從絢爛歸於平淡,可是派系大老之重擔一直無法卸下。每次聚會他都很羨慕我們得逍遙自在,他還開玩笑的說要和我對調呢。雖然這只是他說的一句玩笑話,但從這玩笑話裡,可以嗅出他那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況味。

某次同學會的場合裡,友人勸她早點放手,可以享受一下林泉之悠閒啦。可是他僅搖搖頭,嘴裡不說半句話。據他一位身邊摯友說,他數度曾在最佳時機裡想要急流勇退,奈何抬轎之人不願意輕易放手,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挺下去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