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3月 15, 2004 8:54 pm
第十五章 枯萎的人生
C49離開我，而我曾經最最親愛的男友竟然死了！
這世界是怎麼回事？我好像掉到一個被詛咒的星球，接踵而來的生離死別我無法招架。
『他……怎麼了？』
「昨天去辦退役文件時，被酒醉駕車的砂石車……」我感到頭皮麻顫，心臟清楚地被輾碎。
我不信！
他馬的！彩虹！我等了你這麼久耶！你離開後我足足得了兩年的憂鬱症，還為了你吃抗憂鬱藥……
你竟然用這種方式離開我！
馬的！你給我回來！
這是假的，是你開的玩笑是吧？
不好笑不好笑不好笑！快來接電話！我要聽見你的聲音！
「妳下個月會來吧？」他媽媽冷靜的說，這時我才聽出來她聲音的乾涸。
『嗯。』我只能勉強擠出單音，捂著嘴，怕她聽到我將傾洩的嚎啕。
輕輕地按下斷話鍵，我跌坐在廁所地板，軟弱地哭了起來。
彩虹，我等你這麼久是為了什麼？
就是要你回來時，我可以張開雙臂，微笑的對你說：『歡迎回來！』啊！
你當兵時我不敢寫信給你是為了什麼？
怕你擔心，卻照顧不到我啊！
你這算什麼？算什麼？
一走了之！
馬的！你真是不負責任！
給我最晶瑩的愛以後，生離我﹔
讓我遭遇最痛苦的憂鬱後，死別我。
你搞什麼啊你！
是老娘欠你的是吧？
不好笑不好笑！
拜託你讓我的電話再響起，然後告訴我是你的惡作劇好嗎？
讓我馬上聽見你的聲音，我就原諒你！
快點！
我不能再多等一秒了。
我快碎了。
兩年前，他離開我，我的列車駛進了隧道。
隧道裡盡是他的回憶，我搭著車，疲憊地流淚。
我不斷的找尋光源，以為熬了兩年等到他回來，我就可以出站，走向他給的，彩虹般的未來。
可是，期限到了，他結束兵役了，卻永遠，不會走到我身邊了。
我的列車只能駛進了更漆黑的隧道。
這次，再也沒有出站的機會。
我哭得聲嘶力竭，血液逆流，指尖冰冷。這兩個我愛的男人，一個沒有理由的緊急煞車，判定我不得上訴的結束戀情﹔另一個給過我甜美戀情後，以一種決絕的方式永別我的人生。我不懂我這樣的命運是好是壞？我想，再沒有人可以經歷像我這麼美好刺激的戀愛經驗﹔也再沒有人可以經歷像我這麼痛苦刺激的分手體驗。
午休時間已到，余老師到女廁來找我繼續開會，我應聲說馬上好，卻發現自己竟然無力站起來！我扶著牆緩緩起身，雙腳卻顫抖不已。
走到辦公室，我向可樂招手示意他過來。
「夏潔，妳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我人不舒服，下午想先走。』
「這樣啊，可是幹部訓練很重要，妳走了可能會被fire掉喔。」
跟我的荒謬遭遇相比，被解僱算什麼？
我堅決地想離開，『我真的，很……不舒服。一定要休息才行。』
我覺得我快要沒有力氣說話。
「好吧！我幫妳跟組長講一聲。」
『謝謝。』
走出補習班，外頭竟然風雨交加！我才想起C49前天載我回家的路上看到的颱風警報。那時我們還交換著唾液，那時我還以為我在愛裡……。
我沿著平常C49送我坐車的路線走，盯著腳下的紅磚道一格一格走。颱風呼嘯地將冰雨打在我氣若游絲的身軀，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或潮濕。
心死掉了，所有知覺也跟著枯萎。
過馬路時我甚至沒有看車子，恍忽茫然地走進車道。車子的喇叭聲此起彼落地鳴響，傳到我耳裡只剩轟隆隆地悶雷。我想我那時就算被撞，可能也不會有知覺。
如果會痛就好了，至少我可以確定我還活著。
全身濕淋淋走進捷運列車，我挑了角落的位子坐下。虛弱地閉上眼，回憶頃刻襲擊而來，就像漩渦一樣，痛苦的甜蜜的遺憾的滿足的，夾雜著巨大的水流衝擊而來，我連求救的氣力都沒有，更或許，我自溺地不想求救。
或許這時候死亡才是解脫。
我認真的以為。
有人拍拍我的肩，我嚇了一跳。睜眼，是一個陌生的男學生。
「妳還好吧？」
『嗯。』我點點頭。
「妳是不是應該下車？這裡是終點站了。」
沒想到我睡著了。
『謝謝。我想我坐過站了。』
「嗯，那妳坐回去時記得下車喔。」語畢，他下車。
我繼續坐著列車回程。如果回憶也能倒退，那該多好！
下了捷運，又轉了班公車回家，來不及換下潮濕的衣服，便倒在床上死了一般的睡著。
或許這時候死亡才是解脫。
我認真的以為。
C49離開我，而我曾經最最親愛的男友竟然死了！
這世界是怎麼回事？我好像掉到一個被詛咒的星球，接踵而來的生離死別我無法招架。
『他……怎麼了？』
「昨天去辦退役文件時，被酒醉駕車的砂石車……」我感到頭皮麻顫，心臟清楚地被輾碎。
我不信！
他馬的！彩虹！我等了你這麼久耶！你離開後我足足得了兩年的憂鬱症，還為了你吃抗憂鬱藥……
你竟然用這種方式離開我！
馬的！你給我回來！
這是假的，是你開的玩笑是吧？
不好笑不好笑不好笑！快來接電話！我要聽見你的聲音！
「妳下個月會來吧？」他媽媽冷靜的說，這時我才聽出來她聲音的乾涸。
『嗯。』我只能勉強擠出單音，捂著嘴，怕她聽到我將傾洩的嚎啕。
輕輕地按下斷話鍵，我跌坐在廁所地板，軟弱地哭了起來。
彩虹，我等你這麼久是為了什麼？
就是要你回來時，我可以張開雙臂，微笑的對你說：『歡迎回來！』啊！
你當兵時我不敢寫信給你是為了什麼？
怕你擔心，卻照顧不到我啊！
你這算什麼？算什麼？
一走了之！
馬的！你真是不負責任！
給我最晶瑩的愛以後，生離我﹔
讓我遭遇最痛苦的憂鬱後，死別我。
你搞什麼啊你！
是老娘欠你的是吧？
不好笑不好笑！
拜託你讓我的電話再響起，然後告訴我是你的惡作劇好嗎？
讓我馬上聽見你的聲音，我就原諒你！
快點！
我不能再多等一秒了。
我快碎了。
兩年前，他離開我，我的列車駛進了隧道。
隧道裡盡是他的回憶，我搭著車，疲憊地流淚。
我不斷的找尋光源，以為熬了兩年等到他回來，我就可以出站，走向他給的，彩虹般的未來。
可是，期限到了，他結束兵役了，卻永遠，不會走到我身邊了。
我的列車只能駛進了更漆黑的隧道。
這次，再也沒有出站的機會。
我哭得聲嘶力竭，血液逆流，指尖冰冷。這兩個我愛的男人，一個沒有理由的緊急煞車，判定我不得上訴的結束戀情﹔另一個給過我甜美戀情後，以一種決絕的方式永別我的人生。我不懂我這樣的命運是好是壞？我想，再沒有人可以經歷像我這麼美好刺激的戀愛經驗﹔也再沒有人可以經歷像我這麼痛苦刺激的分手體驗。
午休時間已到，余老師到女廁來找我繼續開會，我應聲說馬上好，卻發現自己竟然無力站起來！我扶著牆緩緩起身，雙腳卻顫抖不已。
走到辦公室，我向可樂招手示意他過來。
「夏潔，妳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我人不舒服，下午想先走。』
「這樣啊，可是幹部訓練很重要，妳走了可能會被fire掉喔。」
跟我的荒謬遭遇相比，被解僱算什麼？
我堅決地想離開，『我真的，很……不舒服。一定要休息才行。』
我覺得我快要沒有力氣說話。
「好吧！我幫妳跟組長講一聲。」
『謝謝。』
走出補習班，外頭竟然風雨交加！我才想起C49前天載我回家的路上看到的颱風警報。那時我們還交換著唾液，那時我還以為我在愛裡……。
我沿著平常C49送我坐車的路線走，盯著腳下的紅磚道一格一格走。颱風呼嘯地將冰雨打在我氣若游絲的身軀，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或潮濕。
心死掉了，所有知覺也跟著枯萎。
過馬路時我甚至沒有看車子，恍忽茫然地走進車道。車子的喇叭聲此起彼落地鳴響，傳到我耳裡只剩轟隆隆地悶雷。我想我那時就算被撞，可能也不會有知覺。
如果會痛就好了，至少我可以確定我還活著。
全身濕淋淋走進捷運列車，我挑了角落的位子坐下。虛弱地閉上眼，回憶頃刻襲擊而來，就像漩渦一樣，痛苦的甜蜜的遺憾的滿足的，夾雜著巨大的水流衝擊而來，我連求救的氣力都沒有，更或許，我自溺地不想求救。
或許這時候死亡才是解脫。
我認真的以為。
有人拍拍我的肩，我嚇了一跳。睜眼，是一個陌生的男學生。
「妳還好吧？」
『嗯。』我點點頭。
「妳是不是應該下車？這裡是終點站了。」
沒想到我睡著了。
『謝謝。我想我坐過站了。』
「嗯，那妳坐回去時記得下車喔。」語畢，他下車。
我繼續坐著列車回程。如果回憶也能倒退，那該多好！
下了捷運，又轉了班公車回家，來不及換下潮濕的衣服，便倒在床上死了一般的睡著。
或許這時候死亡才是解脫。
我認真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