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10月 23, 2004 9:04 pm
兩人各拉了一張椅子，面對面而坐，查理突然覺得有點緊張。
「好了，你想知道什麼？」
「這是哪裡？」查理又重複了一次，這句話他已經對荷絲拉講過第三遍了。
「簡單的說，這是冥口市。」
查理覺得她簡直是在講廢話。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知道這裡叫做冥口市……但是……這裡到底是……
荷絲拉盯著他的臉，然後突然呵呵大笑。「呵，看你焦急的臉真好笑，好吧好吧！現在請你不要打斷我，我習慣有話一次講完。」她邊笑邊說。
「好的。」雖然放心了，又很氣自己怎麼被一個女孩耍的團團轉，心裡又暗想自己根本沒打斷過她，都是她講太少。
「嗯……我想想該從哪開始講起，要從頭說起的話真的很複雜，但我想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是吧？你不屬於這裡，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跑到這兒，對吧？好吧……嗯……我看看……」她自己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了好久，儘管查理覺得很不耐煩，心想︰怎麼會有廢話這麼多的女孩？但又不敢稍有異議，一是怕錯過任何重點或線索，二是怕如果打斷她的話，搞不好她真的掉頭就走。
「好了！就這樣吧！」荷絲拉好像終於作出結論了，讓查理鬆了一口氣。
「我們這麼說好了，地球上，本來就存在著兩個空間，這兩個空間是互相重疊的，也就是說，假如今天你站在某地，那麼，在A空間裡你看到的是一種影像，在B空間裡，你看到的又是另一種景象；但你不能同時存在於二個空間，所以沒有人會看到二種空間交錯的影像。
「至於這二種空間，唯一正常的連接點就是生死的那瞬間，『死』就到了弗格空間，就是這裡；反之，『生』就是從弗格空間轉到維娜空間，也就是你原來住的地方。和輪迴有點像啦！但也不盡相同。」
「所以生與死根本就沒什麼差別，只不過是在這二個空間跑來跑去而已嘛！」查理還沒時間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就後悔講出這段話了：荷絲拉叫他不要打斷她的。
「是的，就是這樣。」看來荷絲拉並不氣他，查理鬆了一口氣。「一條生命就是在這二個空間進進出出，沒有人知道生命的起點，那始終是個謎，也沒有人知道生命會不會有終點站，也就是不再存在於這二個空間的時候，我個人是覺得，在這二個空間的進出應該永遠不會停歇。」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查理覺得這道理太深奧了，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的旅程會是什麼樣子？要說永遠，「永遠」又是多久呢？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 ──
「那為 ── 呃……我可以提出一個問題嗎，荷絲拉小姐？」查理覺得自己還是禮貌一點比較好，必要時甚至得討好她，因為她一走就真的玩完了。
荷絲拉沒有答話，她只是望著窗外，好像外頭漆黑的星空有什麼東西吸引到她的注意力似的，查理猜想那可能表示默許。
「照妳這麼說，這二個空間的轉換只在生死的那一剎那才會發生，那為什麼我……呃……我是說，我不記得我已經……呃……『死掉』，那我為什麼會跳離原來的空間？」
荷絲拉還是看著窗外，查理又急了，她會不會開始裝啞巴？
「空間的亂流的出現不是沒有可能。」她緩緩的說。「以神學觀點來看，如果說，這個世界是造物主所創，祂怎麼可能沒有犯錯的時候？我的意思是，祂創造的這兩種空間以及進出的制度不可能達到完美無暇的地步。再者，如果以科學角度來看，大自然本來就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為，有時候，可能會出現一個空間的裂縫，而通過這個裂縫，這兩個空間就能來去自如了。」
查理覺得好神奇，這兩個世界居然都有造物主的信仰。
「妳的意思是說，我住的小鎮上出現了一道空間的裂縫？」
「大概是吧。」
「那麼，」慢半拍的查理突然想到一件令人狂喜的事，「只要回到那個裂縫的所在處，不就可以回去了？」
「是的，理論上來說，是的。」
「那就快呀 ── 」
「但是，裂縫不會總是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應該說，每次出現裂縫的地點都不一樣，而且時間 ── 短則幾分鐘就有一個裂縫可以利用，但是長則 ──
查理嚥了一口口水，其實他不太想聽到答案。
「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
查理張大嘴巴望著她。
「再 …… 再也沒有時空裂縫？」他悄聲說。
「最不幸的情況是這樣，不過我老實說，即使有出現，也不太可能找的到。」
查理頹然的攤在椅子上，剛剛出現的一絲希望，現在看來已完全破滅了。他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趾發呆，不敢去想像一輩子住在這裡的畫面，但話說回來，如果他真的回不去了，他是不是就得永遠待在這兒？會不會有結束的一天？
「那 …… 」從他話中可以聽出莫大驚恐「這裡有沒有和我一樣 …… 不小心跑進來，也出不去的？」
「據我所知好像沒有。」
如果查理不是這麼焦急的擔心自己的未來，他就可以聽出荷絲拉口氣和表情的轉變，好像有點兒 ── 該怎麼說 ── 不太自然。
「那 …… 」過了一會兒，查理終於喪氣的說。「我在這裡該如何生活？」
「如果你真要在這兒生活，那你得習慣很多事，不過，」荷絲拉微微一笑「你大概沒有聽清楚，長則不會出現，但我也有說，短則幾分鐘就會出現了。」
看的出，查理的眼睛為之一亮。
「回不回的去就看你有沒有尋找出口的毅力了。」荷絲拉終於下了結論。
希望的火焰好像又在查理心中燃燒。
「妳可以 …… 妳會幫我嗎？」
荷絲拉看著他，查理現在才發現，她有一雙迷人的大眼睛，散發著氣質的棕色，閃耀著高貴的氣息。
「我盡量。再說，」她的聲音沉了下來。「這都是命運的安排。」
「命運……」查理心想「命個大頭啦！」他壓根兒不信這一套。
荷絲拉站了起來，往房間門口走去，查理不曉得該不該跟上去。
「我就在這間房間的正樓上，你好自為之。」荷絲拉站在門口，轉頭望著他。
「注意看天空，出現綠色薄霧的地方的正下方就是出口了。」她輕快地說，「現在我要出去一下，你要跟我到處看看嗎？」
查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站了起來，跟上荷絲拉的腳步。其實事後他再回想，當時他好像是被荷絲拉迷人的臉龐給吸引去的。
~ ~ 待續 ~ ~
「好了，你想知道什麼？」
「這是哪裡？」查理又重複了一次，這句話他已經對荷絲拉講過第三遍了。
「簡單的說，這是冥口市。」
查理覺得她簡直是在講廢話。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知道這裡叫做冥口市……但是……這裡到底是……
荷絲拉盯著他的臉，然後突然呵呵大笑。「呵，看你焦急的臉真好笑，好吧好吧！現在請你不要打斷我，我習慣有話一次講完。」她邊笑邊說。
「好的。」雖然放心了，又很氣自己怎麼被一個女孩耍的團團轉，心裡又暗想自己根本沒打斷過她，都是她講太少。
「嗯……我想想該從哪開始講起，要從頭說起的話真的很複雜，但我想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是吧？你不屬於這裡，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跑到這兒，對吧？好吧……嗯……我看看……」她自己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了好久，儘管查理覺得很不耐煩，心想︰怎麼會有廢話這麼多的女孩？但又不敢稍有異議，一是怕錯過任何重點或線索，二是怕如果打斷她的話，搞不好她真的掉頭就走。
「好了！就這樣吧！」荷絲拉好像終於作出結論了，讓查理鬆了一口氣。
「我們這麼說好了，地球上，本來就存在著兩個空間，這兩個空間是互相重疊的，也就是說，假如今天你站在某地，那麼，在A空間裡你看到的是一種影像，在B空間裡，你看到的又是另一種景象；但你不能同時存在於二個空間，所以沒有人會看到二種空間交錯的影像。
「至於這二種空間，唯一正常的連接點就是生死的那瞬間，『死』就到了弗格空間，就是這裡；反之，『生』就是從弗格空間轉到維娜空間，也就是你原來住的地方。和輪迴有點像啦！但也不盡相同。」
「所以生與死根本就沒什麼差別，只不過是在這二個空間跑來跑去而已嘛！」查理還沒時間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就後悔講出這段話了：荷絲拉叫他不要打斷她的。
「是的，就是這樣。」看來荷絲拉並不氣他，查理鬆了一口氣。「一條生命就是在這二個空間進進出出，沒有人知道生命的起點，那始終是個謎，也沒有人知道生命會不會有終點站，也就是不再存在於這二個空間的時候，我個人是覺得，在這二個空間的進出應該永遠不會停歇。」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查理覺得這道理太深奧了，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的旅程會是什麼樣子？要說永遠，「永遠」又是多久呢？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 ──
「那為 ── 呃……我可以提出一個問題嗎，荷絲拉小姐？」查理覺得自己還是禮貌一點比較好，必要時甚至得討好她，因為她一走就真的玩完了。
荷絲拉沒有答話，她只是望著窗外，好像外頭漆黑的星空有什麼東西吸引到她的注意力似的，查理猜想那可能表示默許。
「照妳這麼說，這二個空間的轉換只在生死的那一剎那才會發生，那為什麼我……呃……我是說，我不記得我已經……呃……『死掉』，那我為什麼會跳離原來的空間？」
荷絲拉還是看著窗外，查理又急了，她會不會開始裝啞巴？
「空間的亂流的出現不是沒有可能。」她緩緩的說。「以神學觀點來看，如果說，這個世界是造物主所創，祂怎麼可能沒有犯錯的時候？我的意思是，祂創造的這兩種空間以及進出的制度不可能達到完美無暇的地步。再者，如果以科學角度來看，大自然本來就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為，有時候，可能會出現一個空間的裂縫，而通過這個裂縫，這兩個空間就能來去自如了。」
查理覺得好神奇，這兩個世界居然都有造物主的信仰。
「妳的意思是說，我住的小鎮上出現了一道空間的裂縫？」
「大概是吧。」
「那麼，」慢半拍的查理突然想到一件令人狂喜的事，「只要回到那個裂縫的所在處，不就可以回去了？」
「是的，理論上來說，是的。」
「那就快呀 ── 」
「但是，裂縫不會總是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應該說，每次出現裂縫的地點都不一樣，而且時間 ── 短則幾分鐘就有一個裂縫可以利用，但是長則 ──
查理嚥了一口口水，其實他不太想聽到答案。
「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
查理張大嘴巴望著她。
「再 …… 再也沒有時空裂縫？」他悄聲說。
「最不幸的情況是這樣，不過我老實說，即使有出現，也不太可能找的到。」
查理頹然的攤在椅子上，剛剛出現的一絲希望，現在看來已完全破滅了。他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趾發呆，不敢去想像一輩子住在這裡的畫面，但話說回來，如果他真的回不去了，他是不是就得永遠待在這兒？會不會有結束的一天？
「那 …… 」從他話中可以聽出莫大驚恐「這裡有沒有和我一樣 …… 不小心跑進來，也出不去的？」
「據我所知好像沒有。」
如果查理不是這麼焦急的擔心自己的未來，他就可以聽出荷絲拉口氣和表情的轉變，好像有點兒 ── 該怎麼說 ── 不太自然。
「那 …… 」過了一會兒，查理終於喪氣的說。「我在這裡該如何生活？」
「如果你真要在這兒生活，那你得習慣很多事，不過，」荷絲拉微微一笑「你大概沒有聽清楚，長則不會出現，但我也有說，短則幾分鐘就會出現了。」
看的出，查理的眼睛為之一亮。
「回不回的去就看你有沒有尋找出口的毅力了。」荷絲拉終於下了結論。
希望的火焰好像又在查理心中燃燒。
「妳可以 …… 妳會幫我嗎？」
荷絲拉看著他，查理現在才發現，她有一雙迷人的大眼睛，散發著氣質的棕色，閃耀著高貴的氣息。
「我盡量。再說，」她的聲音沉了下來。「這都是命運的安排。」
「命運……」查理心想「命個大頭啦！」他壓根兒不信這一套。
荷絲拉站了起來，往房間門口走去，查理不曉得該不該跟上去。
「我就在這間房間的正樓上，你好自為之。」荷絲拉站在門口，轉頭望著他。
「注意看天空，出現綠色薄霧的地方的正下方就是出口了。」她輕快地說，「現在我要出去一下，你要跟我到處看看嗎？」
查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站了起來，跟上荷絲拉的腳步。其實事後他再回想，當時他好像是被荷絲拉迷人的臉龐給吸引去的。
~ ~ 待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