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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您被問到:「男人懷孕的滋味如何?」之時,您可有辦法在十秒鐘之內,說出您對男人懷孕之滋味與感想?其實,這是個假設性的問題,而且也從未有過之事實,題目看起來很簡單,可是做答並不容易啊!

是年千禧蟲問題興起恐慌,波浪蕩漾所及,公司裡的上上下下,都被這Y2K弄得頭昏腦脹。此時,傳真機嘎嘎聲中,吐出一張來自南歐長長的信文。客戶「蓮恩企業公司」老闆史迪夫要我,不論何時有空立即與他電話連絡!

老天爺似乎待我不薄,每每在我事業上遇到窒礙之時,總會有一些意外的機會來幫我解圍。下午三點左右,送走某平面媒體之廣告AE。接著我便趁有空檔,請秘書撥接史迪夫公司的電話。

兩秒不到電話接通之後,他在電話中對我說有急事需面談,我問他何事這麼重要?非要我親自前去面談不可?他吱吱唔唔說不出重點,為此我只好如同往昔之做法,請祕書幫我安排班機與簽證事宜。

一星期過左右前置作業完成,於是我便拼擋一切雜務,連夜搭上國泰航空班機直飛倫敦。會見阿特拉斯老闆之後,再同機直飛往羅馬。翌日,早上就在史迪夫辦公室,與他介紹的南歐新客戶見面。見面後之內容不必贅述,

幸好有這次的會面,讓我幸運的避開一次市場上的大意外。同時,也幫史迪夫解決了,許多他在東歐市場上遇到的困擾和麻煩。待那Y2K新年倒數開始,我傻愣愣的與大夥站立於羅馬廣場前,心中默禱公司的業務能夠順利。盼望今年的收成一如往常,內心裏只求平安就好啦。

冥思之中,廣場上的群眾異口齊喊:「5、4、3、2、1」,喊完餘聲未歇,教堂已經萬鐘齊鳴,叮噹聲音震耳欲聾。廣場上萬眾一起狂吼歡呼,安然度過Y2K難關!這下子,我們終於逃過了一場混擾,感謝史迪夫的幫忙!

當晚萬事洽談十分順遂,我與南歐新客戶之間,兩人心情輕鬆的接受史迪夫盛大的晚宴款待。場面豪華桌上菜餚豐富,精細燴萃自不待言。席上杯觥交錯,人人舉杯歡迎千禧年的來到。

酒酣耳熱之際,史迪夫附耳告知,餐後請留步,有事要與我相商。朋友要求自無推卻之理,故於甜點上桌之前藉故先走,與史迪夫二人,前往我投宿飯店裡的咖啡屋談事。侍者送上咖啡,史迪夫開門見山的要求我,明天無論如何要抽空陪他參加一個集會。他未宣佈內容如何?我便自告奮勇的點頭答應下來了。

待至他將詳情敘述,我才知道是要陪他夫婦倆,出席當地婦女協會舉辦的,一項非常重要的團體宣導活動。這個活動很古怪,當天出席之男性,必須整天套穿懷孕之道具,實際體驗一下,婦女們懷孕過程中之滋味。

參予之男性有點心與三餐招待,唯一規定:「一整天內,不論何時何地那套模擬懷孕的道具不准離身。結束之後,還須將這一天的感受寫出報告。」嘿嘿!一時之疏忽,沒問明內容就信口答應,此時想要懊悔已經來不及啦!

次日八點半我們抵達會場,由當地的義工幫忙男性穿戴懷孕器具。十數分鐘之折騰,英俊瀟灑的史迪夫,變成了一隻大蛤蟆,挺著圓肚在和我玩笑著。一位義工走過來,一言不發便將一具套上我身。

史迪夫用意大利語和她溝通,希望我可免戴模擬道具。但她義正嚴詞的回嘴說,任何一位男賓到此皆需穿戴體驗。交涉失敗,我成為遭殃之池魚,也只有莫可奈何的加入陣營啦。我們這群懷胎臨月之男人,就在義工引導下依序入場。

走上表演台遶台一圈,熱烈掌聲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台上有位護產科醫生在解說,女人懷孕過程與當時之反應。並還不時的提出問題詢問男士。因為我是外國人目標顯著,所以,常被那醫生點名詢問。

這種場面非常奇特,害得我鎮日心情忐忑,連那豐盛的午餐與點心都無心情享受。任務完畢回到下榻的飯店,泡在浴缸裡回味著今天的聚會。有此經驗讓我深切瞭解,女人懷孕之辛苦與喜怒哀樂之情緒。

我開始感念老妻育子之辛勞,疼愛之心油然而生。泡完澡掛長途電話回台灣,在電話中因為心情激動而不之所云。返台後,我將參予之詳情告知家人。家人聽完之後都投以懷疑眼光,然後就是一陣哄然之哈哈大笑!

唯獨老妻沒有笑我,她含情默默相對,憐惜之心溢於言表。這場意外是三千年的老狗屎,現今回想起來恍如昨日剛發生之事,其景象栩栩如生,過程歷歷在目,令人永難忘懷!

人生之機會很有趣,反反覆覆,契機各異。回想當年柏林圍牆之樹立,硬生生的將德國一個國家,劃分為兩個極端差異的社會。然而,天下事有著「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道理存在。

這兩個同文同種的國家,最後還是合而為一重回舊制。這日柏林圍牆崩塌不久,我剛忙完柏林電子展事務。德商伊渥荷偕其家人,開著一部福斯休旅車,載我登訪德國古城德勒斯登。

這座瀕臨易北河畔的古城,殊有「易北河之佛羅倫斯」之雅稱。這個城市對我而言,似乎陌生卻又像似熟悉。其實,我與她只在外國史地課程上,有過一面之緣罷了。這會兒柏林圍牆剛拆,我趁商旅之便來此一遊,心情上之忐忑難以形容。

此刻兩德正爲統一進行努力之際,有幸造訪這座歷史古城,機會誠屬難得,因此,人坐車上顯得精神奕奕且興味盎然。根據友人之告知:「德勒斯登當局,正向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單位,提出申請世界文化遺產之鑑定。」聯合國組織內之世界文化遺產鑑定單位,隸屬於聯合國文教組織旗下。

該單位多年以來,嚴格的鑑定過許多世界文化遺產,並將合格之文化遺產,全部列冊納入管理與保護之範圍內。不過德勒斯都古城,好像因增設了一些新建築,故爾被該單位拒於門外。

我們人車沿著易北河谷前進,一路上見到路旁居厝的花園裏,鮮花怒放,色彩繽紛,美不勝收。而在明顯處的古老宮殿,傲岸宏偉,依然綻放出亮麗的光芒。此外還有茂密的樹林,以及綠草如茵的大草坪,交織構成一幅大自然的圖案。

景緻賞心悅目,觀之令人心曠神怡,幾疑自己誤入了夢幻仙境。水流清澈悠遠的易北河,河谷裏有幾座跨岸橋樑之古蹟建築。它們再風雨中屹立至今,依然堅顧客用毫無老態。這些古蹟建築物,承擔起兩岸交通運輸之重擔。在亙年長久的歲月裏,車輛來往絡繹不絕,無時無休,無怨無悔。

橋身古色斑爛,人行橋上思古幽情油然而生。從前只在課本上與她會晤,此時身臨其境不免對她多看了幾眼。商友伊渥荷參與1988年10月之台北電子展,我們在會場相遇相識變成好友。想當年他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一部絡腮鬍子驚豔而騷動展場。儘管他裝得一付老成模樣,坐上談判桌立刻露出其稚嫩的一面。

他在我攤位上詢問一位同行的展位,機緣湊巧那同行改組經營他業。新股東新作風,公司正處於風雨飄搖狀況。我公司業務經理將實情告知,於是他決定轉向我公司購買產品。這一晃眼十餘年經過,故事彷彿作日才發生似的。

就在我的回憶當中,車子已然駛入古城之凱旋門口。這座沉默的凱旋門,卻是没給我留下任何記憶的痕跡。可是它卻矗立這裏,已經看盡歷史上種種的興衰與更替。我們的車子行駛平穩,車內人更是談笑風生。

夫人操著流利的英語,沿途幫我介紹古蹟名勝。不知不覺中,我們的座車已悄悄進入城內,排列整齊的街道兩旁,巴洛克式的建築物處處可見。不過,這裏的巴洛克構築方式,似乎與他處有所不同。

只因我是個建築的門外漢,一時之間,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雖說柏林圍牆剛拆不久。兩德的統一工作千頭萬緒,談談復談談,討論又討論,相信以日爾曼人之執著認真,在短時間內雙方很快便可獲得共識。

向來實事求是的德國人,他們都很努力在推敲找尋共識。我私人的觀點上認為,他們一定能找到一個雙贏之統一策略。友人將車子駛進一條深深的巷弄內,找到親戚家門前停放車子。

因為親戚不在家,加上時間已接近午餐時間,所以,我們在附近找家餐廳填飽肚皮,之後大約經半小時之休憩,這才上車返回柏林。黃昏時分,一趟意外之東德初旅,就在夕陽餘暉之中結束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