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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和騎腳踏車去土城承天寺,用不了半個小時就可到達。入夏的某個晴天,風和日麗,不去外面走走,似乎對不起老天的安排。於是乎電話邀請三、五好友,來次腳踏車與健行混合之旅。目的地是土城的石壁寮。

這個地名或許有人覺得生疏,但若提起果子師父廣欽大和尚,相信大家都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了。石壁寮是清末北台灣的樟腦產地之一,它的範圍包括今日的承天路、南天母路。與龍承路一帶。

當地的石壁寮古道,以前是原住民的狩獵小徑。隨著拓荒人潮的湧入,古道人跡絡繹不絕,遂爾擴充成為今日的路道。果然路是人走出來的,一條細長而又偏僻的山徑,經由人腳的踩踏,竟也成為人來人往的交通要道。

迨至廣欽老和尚至此,開山闢建承天寺之後,吸引大量的朝山人潮,於是豎立起特色,成為北台灣著名禪林之地位。我們一行八人在天賜兄帶隊下,每人騎著一輛鐵馬,自連城路往土城浩浩蕩蕩南下。

進入土城市區之後,將車寄放在友人家,各自揹起自己的行囊,繼續往石壁寮古道前進。進入步道一路蜿蜒曲折,沿途草蟬吱吱鳴叫,間或蛙鳴嘓嘓讓人不覺寂寞。勤前教育之時,天賜就已告訴大家,登山之路有兩條,入口在大墓公廟前分岔;一經盧氏古厝後方,沿著承天寺的廣欽紀念步道入山。

另一途徑以承天寺舊路起步,循著石壁寮溪北側溯溪而上。大墓公以前是亂葬崗,隨著開發腳步,將那些無人祭拜之野骨,集中合葬並築廟祭祀,每年春秋招魂歸廟,共享人間煙火。大墓公廟建廟已有兩百餘年,廟堂基地廣闊,信徒廣佈各地。

每逢廟祭之日萬頭鑽動,若有戲班演出犒祭好兄弟,廟前廣場更是擠得水洩不通。廟方闢有廣大的綠地公園,遊憩稍累歇個片刻立即恢復疲勞。廟旁不遠處,有座兩層樓高的黑狗銅像,據說人若罹有痼疾或哪裡疼痛,只需前去摸狗的相同部位,立可獲得止痛復原之效果。

大家樂瘋狂時期,許多樂迷前去求取明牌,狗像幾乎被摸掉一層黑漆。古道的前段尚屬市區,直走至石壁寮溪棧道前,這才算是入山口處。遊客必須通過廣欽紀念步道,才算正是踏上山區。廣欽紀念步道的兩旁,豎立許多石碑與佛像,終點則是名聞遐邇的承天禪寺。

走道廟後又有山道,眼前之景觀變化無窮,置身其中令人心曠神怡。不遠處有座土地公廟,廟旁之古榕盤根錯節,氣根與主根同粗誠屬奇觀。而那凌空架設的棧道,人行其上有潺潺流水相伴。沿途蛙鼓蟲鳴搭配得天衣無縫,愛樂人至此,肯定會被其自然之音符所迷。

棧道下小溪中,魚兒優游歷歷在目,如此美妙之自然景觀已少見了。石壁寮溪古道近處,至少有三座石頭公祠。廣欽紀念步道右前方,有塊巨石便是傳說中的石公。當初開山闢路玉石擋道,人們擬定將巨石移開,可是任由人力再多,甚至動用機械輔助都無法將它移走。先民以為神蹟顯現,故爾將它留下當神膜拜。

早年先民入台,篳路襤褸以啟山林。拓墾過程中對大自然崇敬有加,許多神祇皆來自大自然,如樹神石公河神等等皆是明証。下山近午饑腸轆轆,在天賜的帶領下,我們回到市區裡用餐。

餐畢大夥遊興仍旺,於是驅車沿著台三線南下,在三峽小憩半小時,然後直奔大溪古鎮。在中正公園稍事休息,打道回府已是入暮時分。車籃內裝滿豆干零嘴,抵家自以為伴手不錯,哪知上午小舅來訪,他的伴手竟然也是大溪豆干的製品,真讓我空歡喜一場吶!

我對大自然情有獨鍾,「大自然」,它是造物者為人類搭建的伊甸園。在整個的大自然裏面,到處充滿著顏色之美。紅、黃、橙、綠、藍、靛、紫、七彩顏色應有盡有。它們的出現華麗耀眼,人們對它各自鍾情各有所愛。

其實,人類只要能夠時時接觸大自然,各取所需各自維護永不匱乏。因是之故,人類對大自然之美,莫不充滿著親近與尊崇的心懷。我之所以喜歡大自然,那是因為它的勤快與守時,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它們從不亂陣耽誤寅卯。

大自然裡的聲光顏色,隨著季節之更移各顯特色。每當我心情鬱悶之時,只要找上大自然傾訴一番,所有心事積鬱便一掃而光。當我心情暢快之時,我也會找上大自然一起分享。我與大自然互相扶持,歲歲年年不棄不離,如今年歲耄耋,依然是常相左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