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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石圍牆是新拓墾出來的新地段,瀕臨後龍溪中段之河壩邊。由於防衛汶水、打鹿坑和出礦坑一帶的原住民出草殺人。村人遂自後龍溪床撿回卵石築牆以防衛,外人便將此地稱做石圍牆,久而久之就成為當地的地名了。

當地人為了鞏固防地,村人就在石圍牆上,種植一種長滿銳刺名稱「鳥不棲」的植物。此外還廣植刺竹,藉其竹刺防衛原民闖入村莊騷擾。民國24年關刀山大地震,石圍牆整村遭受嚴重之打擊。

那次地震的災害之中,村民計有80餘人死於非命,土地震後裂縫長達數百公尺之多。除了受傷人數眾多之外,房屋倒塌幾乎佔有半數之多,全村之經濟損失更是難以估計。

災後重建費錢費力至鉅,完工之時由鄉紳陳漢初先生,撰文立碑悼念這次震災中之亡靈。而這座賑災紀念碑一柱沖天,係由村人自行揪資建築,如今豎立於村中角落裏永為誌念。然而時過境遷歷史漫湮,如今知道它的來歷者不多矣。

石圍牆住民多數以農耕為主,當地之農地狹小,自福基延伸到七十分乃至中心埔(中平)一帶。早年皆以稻作為主,之後因為年輕人口外流,於是將原有之農田改做芋田者不在少數。

紅棗引進在當地生根已近百年,它是從福建廣東交界處引進的。引進紅棗的人,他就是鄉中已故耆老陳北開先生,此公即是陳漢初先生之胞弟。陳北開先生係陳家老三,乃是先父之姻親表哥是也。

北開老伯年輕時期喜好外遊,趁著回廣東家鄉謁祖之時,將唐山老鄉之紅棗苗帶回家栽植。在其老厝之禾埕邊,原留有三株存活之老棗樹。穿地到處衍生新苗,隨將之分株摘種於屋前屋後。

陳家老厝數度轉售,迨至老厝轉到家岳手中,紅棗已在石圍牆遍處見其蹤影。嗣後北開老伯家遷村尾,亦將紅棗成片移植過去。十數年內眾家之爭相分植,於是紅棗樹遍生於石圍牆與附近村落各個角落。

或許是因為石圍牆土地地質關係,它的河床堆積地土質富砂礫排水良好,故爾非常適合紅棗之成長。復因土質之特殊,紅棗在此結實纍纍且甜味甚佳。有趣的是許多外地人分株栽植,樹生茂盛就是不開花結果,或者花疏果小無甜味。專家研究方知土壤因素所致,所以,沿著溪畔幾個村莊栽植成果不錯,因此也同享紅棗帶來之利益。

民國77年在下回銅鑼鄉下養疴,老妻回石圍牆娘家省親之時,順手攜帶十餘株返回銅鑼栽種。萌牙之後枝葉茂盛,心喜這次的移植成功而興奮逾常。可惜花期屆臨僅見花開稀疏,待至結果之時,只有三幾顆疏落的掛在樹上罷了。更讓人不解的是,果實還未成熟便已落地腐爛了。

有過這次之經驗,方知家岳所說:「紅棗不出石圍牆」之說誠然不假。近數年來,公館鄉農會大力鼓吹栽種紅棗。紅棗面積迅速拓廣開來,加以推銷技巧之引入,以及週邊產品之推出,紅棗已然成為公館鄉之特產。

已故小舅邱錫昌先生,首開觀光果園之經營法前輩。因其效果不錯,引來許多年輕後輩之投入。十年有成,就在每年的「紅棗競賽活動」之推促下,紅棗之栽植與促銷進入了一個新的紀元。如今原株老樹雖已枯死消失,但其後裔早已遍佈於公館鄉之腹地啦。

石圍牆之紅棗闖出名聲,鄉公所將它列為特色產品。經過官民合做推動之下,特產名聲遠播。卻去窮鄉僻壤之石圍牆,因為紅棗薄具微名。因為紅棗而帶動微型觀光活動。年年暑假正值收穫期間,偶而帶著孫兒返鄉觀光採棗,此亦人生至大之樂也。

小舅邱德金自從公所退休下來之後,他也投入紅棗枝栽培工做。夫唱婦隨小有成就,如今他已接棒成為「紅棗觀光推動小組」之龍頭。個性內斂型動積極的他,相信在他掌門期間,肯定會野一番做為。今年暑假又帶孫兒摘棗,遂留下一篇「石圍牆竹枝詞」做為誌念:

石圍牆竹枝詞-詠紅棗。

石墻紅棗之故鄉,如今繁衍各地方。
中平外加十七份,福基之餘有龍岡。
棗樹來源莫忘記,陳家北開為先驅。
昔日遨遊梅縣集,匆匆帶回五株餘。

親栽禾埕角落地,獨活兩顆真神奇。
棗根穿地出新苗,親戚朋友各栽與。
紅棗推廣邱錫昌,用盡腦筋求擴張。
觀光果園是其一,還有牛車遶農莊。

如今幾家思根源,紛說其家是祖先。
民宿餐廳各爭奇,招睞有術樂喧喧。
紅棗結果累枝頭,假日人車滿村間。
但求一宿不容易,想吃一餐擠翻天。

夏日炎炎,正值紅棗的採收期間,假日親訪故鄉石圍牆。村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在地餐廳翻桌快,人潮洶湧食客如潮流。為求一餐遠去大湖或苗栗。吵吵嚷嚷挺有趣。天時地利與人和,為我故鄉帶來無比之生機。摘棗之餘吟詠兩句竹枝詞,滿懷思念在禿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