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3月 19, 2017 12: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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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讀者序與第一章／選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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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含BL性描寫，請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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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找到一隻。」
監視器、麥克風、發信器、竊聽器，克里莫夫已經懶得把它們好好地拆掉了，他把它們像寄生蟲子一樣從各個角落、家具擺設之中搜刮出來，用力地踩爛。這也許不是好主意：無論是誰裝這些竊聽器，這麼做等於告訴對方「我發現了你的東西，我也許發現你是誰」。克里莫夫知道情報單位人員，很討厭這種被獵物反追的感覺。也許他們的暫時藏身處，很快就會被裝上更危險、更麻煩的東西。克里莫夫管不了那麼多。眼下先隱匿形跡，比之後被狼虎盯上更重要。
判斷一個事態的切入點有很多種，各種切入沒有好壞之別，只有做得乾不乾淨的差別。他認為如果瓦洛加醒著，這也是他會下達的命令；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瓦洛加這麼強烈執著於消滅自己的蹤跡。
如果是境內混亂都應付不了的警察或軍方單位裝的，那就算他們這對落難官屬運氣好。這些人沒有閒功夫一再編預算捕風捉影，追緝對不上名單的對象——他們倆還不至於淪落到「反動份子名單」上——裝上的追蹤物被拆了，那麼就算了。
「我整棟樓的外部也大致掃了一遍，來自英美的這種追蹤的玩意兒花頭更多，隱藏得更好。」克里莫夫把特別可疑的暫且留下研究，「北約成員國情報人員，做事情誇張的程度跟共產黨找叛徒的狠勁兒不相上下，果真冷戰險惡。」
克里莫夫初進來時才用彆腳的波蘭文和旅店的老闆娘溝通一番。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直堅持「自稱華沙公約的軍方一直來這附近，她懷疑他們不說實話」、「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家族小店是不是被收歸國有了」、「她聽收音機，沃依切赫將軍（Wojciech Jaruzelski）看起來還沒失勢」至於其他的，多問也套不出什麼。
「嗚......」
「瓦洛加！」
克里莫夫看他臉色十分蒼白。摟著長官的腰，克里莫夫把他打橫抱起來，瓦洛加的臉緊靠在他雄厚的肩膀裡邊，懷中仔細守護狀似非常重要的手提箱，緊閉雙眼，只說了一句：「我知道我沒有好好止血，但是沒時間了。」接著閉口，再也不言語。
克里莫夫望了望火場，心想，這場火的確可以銷毀所有ＫＧＢ存在過的蹤跡，但是做得也太過火。這裡很快就會引發很大的關注，如果他們被抓住，到時候場面可就十分難看。
「可惡，被擺了一道！事件展開得出人意料之外，要是我剛才有多帶點物資下來就好了。」克里莫夫一邊逃離現場，一邊尋思，瓦洛加這時候應該會給什麼指令。
（克里莫夫，不要老是對上級抱怨為何自己未曾參與決策的過程，卻要承受決策的後果。是我們應該要早一步揣摩上級的意思。）
（不要問那麼多問題，長官託付給你的東西之中自然有長官給的答案。）
好不容易閃避著德國人的耳目，一邊觀察周遭電器管路的鋪設年限——二戰結束前期和後期新設的德國公共電路設計大相逕庭，而你永遠不知道納粹消失於世過後，留下什麼無人知曉的寶貝。克里莫夫抱著柔弱的長官，找到一個正常入口封死，但是可以從工程人孔進入的、非常隱蔽的廢棄防空洞。
「克里莫夫......我們暫時安全了嗎？」
「寶貝，別說話。」
克里莫夫稍微放慢腳步，用鬍渣的臉頰蹭著瓦洛加的額頭，無限愛憐地吻他的頭髮，接著作勢要吻他的嘴唇。瓦洛加半推半就地回應著吻，但不給克里莫夫足夠的機會用舌頭入侵他，便撇開臉，道：「長官問你話，不要毛手毛腳。你會說波蘭文嗎？」
「會一點點。」
「我本來想說，如果你不懂的話立刻給我學會。波蘭邊境離德列斯登非常近，但是如果不想被誤當成流民，被當局隨意狙殺的話，還是搭一小段火車光明正大地進去比較好。」
「在超危急事態下，立刻學會一個東歐語文之類的，你的命令通常都這麼過份。」
「有什麼關係，你是個天才。」
瓦洛加淺淺地微笑。長官以優秀下屬為傲的笑容。
「我要你先拿出手提箱——這裡長長的一條銅鈕全都是密碼鎖，總共三十三碼。我們只要進城，就必須開始保密防諜，因此我絕對不允許你用紙筆抄下密碼。現在，我只說一次，你記好了......」
＊＊＊
手提箱裡面有少量金幣、一疊厚厚的蘇聯貨幣盧布、打包緊密的醫療用品、緊密打包的簡易換洗用品、偽造的波蘭中央物資配給券、偽造的莫斯科發給波蘭地方官的人員短期派駐文件、偽造的蘇維埃紅軍通行證，還有打上偽造「紅軍官員」印記的火車連號票。有了這個俄羅斯國防部加持的印記，被冷戰耗弱與各種國內小革命，磨到筋疲力盡眼神死的東歐小官，通常直接放棄找麻煩。
瓦洛加也算偽造文書的能手。克里莫夫有一種瓦洛加已經計畫逃亡計畫很久的感覺，而且他的舉動跟東德日趨惡化的情勢沒有什麼關係。他在逃離什麼？他什麼都不對他說。這一個很殘酷的戀人。
「你睡得有夠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
克里莫夫開玩笑地捏住他高挺的鼻孔，瓦洛加皺了皺鼻樑嗯了一聲，將身子捲成一貓團。克里莫夫看著翹起來一小叢金毛，心想：當貓兒醒來後，會恢復成原本的狼嗎？是否會像前天夜裡，那般繼續由著他撫摸？還是說——他倆之間的一切，又要回到最早先的狀態：要求克里莫夫謹守階級分明的下對上禮儀。這繁文縟節是金髮男人用來束縛部下......不，是束縛他自己的口令與命令，強行自制，並拒克里莫夫於千里之外。
夜復一夜，懷抱1986年痛苦秘密的戀人，於夜深遠去，留克里莫夫獨自在德列斯登宿舍和自己的性幻想獨處。想著思慕之人黑色的皮手套與皮套管中蔥白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握住ＤＰ輕型機關槍的長槍管；來回旋轉摩擦套弄，發出一種油膩的聲響，聽得克里莫夫心慌意亂。瓦洛加每隔一陣子就會親自清潔這支機槍的零件，就像克里莫夫每隔沒多久就要握住他自己肉身的槍管，清空他無處發洩的絕望。
兩年多前，蘇維埃在德列斯登聯絡處的文官女秘書們也在謠傳，瓦洛加1986年回聖彼得堡是為了跟妻子米拉正式決裂，好像這兩人的結合只是為了生下一雙女兒，向上級交代了事而已。瓦洛加本身對他與其他下屬的說法，是在德國境內暫時調職。經克里莫夫由證據旁敲側擊，已知這些都不是真相。
「真是糟透了，柳蒂米拉是ＫＧＢ中央辦公室的女秘書，所以我說這婚姻是局長安卓波夫（Yuri Andropov）欽點的。」
「為什麼要做這種蠢事呢？」
「祖國首度入侵阿富汗（1979）失敗之後，ＫＧＢ的名聲越來越惡劣，舊派跟新派鬥得很厲害。局長慌了手腳，什麼成員的思想改革、家庭改革、人道改革有的沒有的名目，都出籠了。說真格的，介入年輕幹員的私生活，美其名從基層起，給共產黨情報單位組織帶來新氣象；可是如果連結婚都要中央來配給，就表示老派思想沒變，只是被刺激了之後變得更離譜。」
「蛤，如果是我，我一定抵死不幹的！結果亞歷山大維其先生怎麼說？」
「那還用說嗎？」
三個女辦事員異口同聲的道：「是的，長官，一切聽您的命令，我會把柳蒂米拉娶回去！」
然後爆出一陣唏噓、驚嘆跟笑聲，克里莫夫走過去，大聲斥責：
「妳們三個，一大早就三姑六婆閒聊。妳們的工作呢？」
「我們馬上就要被調派回老家了，所以沒有剩餘的任務了。我跟朱莉的申請都已經被批准。」
「妳們好好！我的要下個禮拜才知道審定結果。這裡越來越嚇人，民眾快跟史塔西一樣兇惡了，我知道史塔西的作風也很討厭，但是他們專橫成這樣，人民反彈，治安只會更不好啦。克里莫小哥，你跟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吧。」
克里莫夫抓抓頭，道：
「亞歷山大維其長官沒有要走，我大概也不會求調。」
「你這人也太老實了。」
真相是什麼？千頭萬緒，就等於完全沒有頭緒。不管了。瓦洛加毫無防備地熟睡，包紮過的胸膛微微起伏，克里莫夫吞了吞口水，也許他可以......
「但是這樣算不算強暴呢？」強暴自己情報單位上級的想法，感覺上似乎很離譜。
他心想，如果瓦洛加此時只穿著中校制服上衣，對著肩階只有ＣＡ跟一條橫槓的自己，臉上勾勒滿滿的不情願——依照瓦洛加中校職業軍人的上下觀念，態度自然如此——對克里莫夫展開修長的大腿，小聲地說：葛雷格利‧克里莫夫工程上士，你今晚有上級的特殊允許，可以用力幹我——他一定當場在褲子裡洩得亂七八糟。
克里莫夫扶著額頭，腦子一團混沌。他已經不能等了，他好想要他；他已經苦苦地要了瓦洛加三年，但是什麼都得不到。
男人先脫了自己的上衣，全身結實的肌肉緊繃，在冬天因著熱情微微滲出汗水。克里莫夫覺得自己像一頭俄國西北方河川上游的大棕熊，等待著因為氣候變遷，而遲遲不歸的北極海鮭魚出現。這頭俄國熊從漫長的冬眠中醒來，等急了也餓壞了。就像這樣——他等等就要深深地插入他，然後小心、溫柔地轉動臀部，就像飢餓的棕熊一口咬下抱卵鮭魚，但捨不得囫圇地把牠直接吞下去。牠慢慢咀嚼鮭魚，鮮嫩的魚肉與甘甜的魚油在口中融化。是的，就像這樣：他會緊抱他，並不急著在他的體內抽插，而是激動地感覺自己的男根在瓦洛加裡面，漲大到快要不能忍受。最後所有的一切融化在取悅戀人、射出的濃稠精液、流出心底的愛情、還有更多精液裡。
之後，瓦洛加會在一片模糊的激情中做著春夢醒過來，然後發現的確有個男人把他壓在身體底下造愛，然後......然後他會被丟去西伯利亞勞改，或者被丟到黨的再教育營裡面苦蹲，甚至被處決。隨便，無所謂。他現在完全可以為了和瓦洛加做愛而死......
「你怎麼了嗎？」瓦洛加睜開眼睛。
「你......沒睡著嗎？」克里莫夫結結巴巴地問。
「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睡，我只是花很長的時間在閉目養神而已。」瓦洛加揉了揉臉。
瓦洛加已經完全習慣這種睡法。他知道如果睡得太熟，1986那年光明會給他留下來的「某種東西」，就會開始在夢中從內部腐蝕他。當然，他不會對克里莫夫講這回事。
「你從德列斯登出來之後，就不是很對勁。」
瓦洛加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就被克里莫夫用力地一把抱住，抱得他傷口跟肋骨都生疼。
「怎麼了？你在做什麼？」
「我在當反動份子。」克里莫夫悶聲說道。
「啊？」瓦洛加反應不過來。
「人民受到不平等對待太久，起而革命政府。被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悶不吭聲，自己把事情吞下去的上級精神蹂躪太久，下屬也是會造反的。現在我在造反。要勞改還是再教育通通盡管來吧。」
兩個人一陣沉默。
「三年前的事情，最大的問題點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我根本不記得詳情發生什麼事。那感覺......就好像時間本身進了薛丁格貓的盒子。」
克里莫夫抓住他的肩膀，瞪大著有點發紅的眼睛：
「什麼？」
「你既然歪打正著地搜集到紐西蘭的剪報，你應該還記得報導的內容是怎麼一回事。」
克里莫夫聞言，沉吟：沒錯，他只是很驚訝地發現瓦洛加被高機密，高規格地調去紐西蘭，卻完全錯失整篇報導的重點。
「我方的高階武器雷蒙特夫潛艦沉沒了。『據說』是機械故障，但是短時間之內打撈不到殘骸，無可考証。而打撈作業不順利，『可能』是天候狀態不良造成搜尋工具不敏感。相關事故的處理，俄羅斯方面已經請人員與紐西蘭海巡署共同前往調查。紐西蘭對領海不被俄方尊重表示不滿，並揚言與俄斷絕外交關係，但目前沒有進一步說明......咦？」
「這種清水和稀泥，沒有邏輯、沒頭沒尾的報導，怎麼看都疑點重重。關於那天晚上，我只記得兩件事情：第一，擊沉了我國的潛艦者竟然是納粹餘黨。其二，我在一連串令人不悅的安排之後，見到了一名聲名狼藉，同僚們以為早已被處理掉的納粹黨人。然後，我下一件記得的事情，就是發現自己意識狀態混亂，記憶中沒有前因後果，從俄使的公館醒過來，在我身旁的是英國中央情治單位『ＭＩ５』的約翰‧史考列特（John Scarlett）。」
「內幕如此，假使是我是知情人士，」克里莫夫道，「我也會想要打渾水混過去。但是對不知情的人士而言，光是別國軍武進入領海，以及偌大一艘艦艇原因不明地直接蒸發，光只這兩件事，怎麼看都很容易變成一陣激起各個媒體炒作興趣的巨大潮流。」
「你說對了，有人知情，而且這所謂的『有人』，控制從政府到媒體的這段資訊流。」
「ＭＩ５人員在那裡做什麼？」
瓦洛加搖搖頭，表示不明所以。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跟你......」克里莫夫有點漲紅臉，道：「這跟你拒絕我求歡有什麼關係？」
「我......納粹和祖國在二戰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總是懷疑在空白的時間中，我被這些人的餘黨玷污，還被在場的英國情報人員看了笑話。今天仍苟活在世上，實在厚臉皮。」瓦洛加臉紅到耳根子去，既羞又怒。
克里莫夫的表情像在說：就為了這點事情，讓我像是被你拋棄似地苦等三年。你可以再過分一點沒有關係。
＊＊＊
（錄音開始）
ＭＩ５，以英國女王名義守護著皇室拱門共濟會（Royal Arch Freemasonry），在此獻上進入光明會的新成員教育手冊之——
【薛丁格貓的歷史／『過去』是一個反正打不開的盒子，所以只要說得通，所有事件發生的可能性都是平等的／如何使用這個原理當個不說真話，但是也沒有說謊的騙子】
「屬於光明會的歷史製造者們相信：觀念先於現實，而不是現實導致觀念。只要給世人一個合理的架構，他們就會在上面建造自己生活所依憑的客觀世界，並且堅決相信他們的想法忠實反映現實，進而甘願被它支配。在近代，這個人工架構有個名字，叫做『科學』。它跟封建制度與宗教裁判所給予的其他架構，實際上沒有本然的差別。」——強納森‧布雷克（Jonathan Black）／《世界祕史》作者
「讓他們建立自相矛盾、與民生相悖的經濟理論，讓他們將此理論當神主牌來崇拜。然後，當理論失敗的時候，讓他們反過來責怪現實。讓我們給這些人一個專有名詞，叫做『學者』。」——卡羅爾‧齊格理（Carroll Quigley）／史學鉅著《悲劇與希望》作者
「在科學革命以及啟蒙運動的背後，你都可以找到這群玫瑰十字會（Rosicrusian）會眾；他們的祕密結社的宗旨，不全然是打擊宗教，而是用新的宗教『科學』，取代舊的『基督教』。已知法蘭西斯‧培根也是該地下組織的使徒。實際上，這兩個版本的『宗教』差別不大，只差在推理『世界』是如何生成時，邏輯的方向相反而已。一者相信『神創造基本物質』，另外一方相信『基本物質推至虛無的極限時將導致神』。」——威廉‧布蘭里（William Bramley）／《伊甸園中的諸神》作者
「控制他們的過去，就能控制他們的未來。誰能控制他們的現在，就能控制他們的過去」——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
瓦洛加，跟我一起這樣做，你就能連你最愛的親信都騙得過。
但是其實你也沒有騙任何人，你只是引導他們的心趨於自我矇蔽。
人類無法抵抗自我矇蔽，就像無法抵抗地心引力一樣，
所以自我矇蔽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喔。
就跟柔道的原理一樣。
但是你沒有創造地心引力，所以你沒有錯。
你沒有說謊。
現在，你已經透過知曉吾輩會眾存在，學到南美洲所有的共產黨危機都是ＣＩＡ直接促成。美國人畢竟不會自己人攻擊自己，最後古巴飛彈風波才會以不了了之收場；你也學到納粹黨從來沒有解散過；你同樣明白廣島原子彈投下去的前一個禮拜，日本天皇早已宣布投降。用計謀竄改這段歷史的人，正是諾貝爾獎得主，羅素一族的貝特蘭‧羅素（Betrand Russell），美國的確有某種見不得人的原因，才非投下原子彈不可。
還有很多，很多其他好東西。
我知道你現在頭很暈。別擔心。
我給你的劑量有點太重。
我們需要安插許多新的「同類」在俄羅斯這個國家裡面，
新世界秩序的時辰進度，已拖延得太久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你只需要知道，歷史上這些三三兩兩的事情都不重要。
只要有人信，它們就是真的。
如果這些人所信仰的是歷史僅是偽物，對任何人有影響嗎？
是的，對人類的生活沒有影響，更何況，我們也沒有逼這些人信。
如果他們自己拿著所謂學校教育，彼此相互逼迫立場靠不攏的人，
那不關我們的事，對不對。
現在進一段音樂。
（音樂播放中）
放輕鬆，我知道你現在全身上下很痛，快崩潰了吧。
不管我們切開你的哪裡，門格勒的技術都會讓你毫髮無傷的走出去。
所以別擔心。
雖然我知道切開你的性器，對初級會眾而言有點過分。
你也知道我們對俄羅斯的歷史有所安排，
而且我們沒什麼時間，那就請多包涵啦。
接下來，
請聽下一段段音樂，然後跟著白兔子走。
（音樂播放中）
如此你就能順利到達錫安的長老們（The Elders of Zion）希望你去的地方。
你現在是我們的東西。
祝你好運。
（錄音結束）
※待續／每周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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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器、麥克風、發信器、竊聽器，克里莫夫已經懶得把它們好好地拆掉了，他把它們像寄生蟲子一樣從各個角落、家具擺設之中搜刮出來，用力地踩爛。這也許不是好主意：無論是誰裝這些竊聽器，這麼做等於告訴對方「我發現了你的東西，我也許發現你是誰」。克里莫夫知道情報單位人員，很討厭這種被獵物反追的感覺。也許他們的暫時藏身處，很快就會被裝上更危險、更麻煩的東西。克里莫夫管不了那麼多。眼下先隱匿形跡，比之後被狼虎盯上更重要。
判斷一個事態的切入點有很多種，各種切入沒有好壞之別，只有做得乾不乾淨的差別。他認為如果瓦洛加醒著，這也是他會下達的命令；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瓦洛加這麼強烈執著於消滅自己的蹤跡。
如果是境內混亂都應付不了的警察或軍方單位裝的，那就算他們這對落難官屬運氣好。這些人沒有閒功夫一再編預算捕風捉影，追緝對不上名單的對象——他們倆還不至於淪落到「反動份子名單」上——裝上的追蹤物被拆了，那麼就算了。
「我整棟樓的外部也大致掃了一遍，來自英美的這種追蹤的玩意兒花頭更多，隱藏得更好。」克里莫夫把特別可疑的暫且留下研究，「北約成員國情報人員，做事情誇張的程度跟共產黨找叛徒的狠勁兒不相上下，果真冷戰險惡。」
克里莫夫初進來時才用彆腳的波蘭文和旅店的老闆娘溝通一番。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直堅持「自稱華沙公約的軍方一直來這附近，她懷疑他們不說實話」、「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家族小店是不是被收歸國有了」、「她聽收音機，沃依切赫將軍（Wojciech Jaruzelski）看起來還沒失勢」至於其他的，多問也套不出什麼。
「嗚......」
「瓦洛加！」
克里莫夫看他臉色十分蒼白。摟著長官的腰，克里莫夫把他打橫抱起來，瓦洛加的臉緊靠在他雄厚的肩膀裡邊，懷中仔細守護狀似非常重要的手提箱，緊閉雙眼，只說了一句：「我知道我沒有好好止血，但是沒時間了。」接著閉口，再也不言語。
克里莫夫望了望火場，心想，這場火的確可以銷毀所有ＫＧＢ存在過的蹤跡，但是做得也太過火。這裡很快就會引發很大的關注，如果他們被抓住，到時候場面可就十分難看。
「可惡，被擺了一道！事件展開得出人意料之外，要是我剛才有多帶點物資下來就好了。」克里莫夫一邊逃離現場，一邊尋思，瓦洛加這時候應該會給什麼指令。
（克里莫夫，不要老是對上級抱怨為何自己未曾參與決策的過程，卻要承受決策的後果。是我們應該要早一步揣摩上級的意思。）
（不要問那麼多問題，長官託付給你的東西之中自然有長官給的答案。）
好不容易閃避著德國人的耳目，一邊觀察周遭電器管路的鋪設年限——二戰結束前期和後期新設的德國公共電路設計大相逕庭，而你永遠不知道納粹消失於世過後，留下什麼無人知曉的寶貝。克里莫夫抱著柔弱的長官，找到一個正常入口封死，但是可以從工程人孔進入的、非常隱蔽的廢棄防空洞。
「克里莫夫......我們暫時安全了嗎？」
「寶貝，別說話。」
克里莫夫稍微放慢腳步，用鬍渣的臉頰蹭著瓦洛加的額頭，無限愛憐地吻他的頭髮，接著作勢要吻他的嘴唇。瓦洛加半推半就地回應著吻，但不給克里莫夫足夠的機會用舌頭入侵他，便撇開臉，道：「長官問你話，不要毛手毛腳。你會說波蘭文嗎？」
「會一點點。」
「我本來想說，如果你不懂的話立刻給我學會。波蘭邊境離德列斯登非常近，但是如果不想被誤當成流民，被當局隨意狙殺的話，還是搭一小段火車光明正大地進去比較好。」
「在超危急事態下，立刻學會一個東歐語文之類的，你的命令通常都這麼過份。」
「有什麼關係，你是個天才。」
瓦洛加淺淺地微笑。長官以優秀下屬為傲的笑容。
「我要你先拿出手提箱——這裡長長的一條銅鈕全都是密碼鎖，總共三十三碼。我們只要進城，就必須開始保密防諜，因此我絕對不允許你用紙筆抄下密碼。現在，我只說一次，你記好了......」
＊＊＊
手提箱裡面有少量金幣、一疊厚厚的蘇聯貨幣盧布、打包緊密的醫療用品、緊密打包的簡易換洗用品、偽造的波蘭中央物資配給券、偽造的莫斯科發給波蘭地方官的人員短期派駐文件、偽造的蘇維埃紅軍通行證，還有打上偽造「紅軍官員」印記的火車連號票。有了這個俄羅斯國防部加持的印記，被冷戰耗弱與各種國內小革命，磨到筋疲力盡眼神死的東歐小官，通常直接放棄找麻煩。
瓦洛加也算偽造文書的能手。克里莫夫有一種瓦洛加已經計畫逃亡計畫很久的感覺，而且他的舉動跟東德日趨惡化的情勢沒有什麼關係。他在逃離什麼？他什麼都不對他說。這一個很殘酷的戀人。
「你睡得有夠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
克里莫夫開玩笑地捏住他高挺的鼻孔，瓦洛加皺了皺鼻樑嗯了一聲，將身子捲成一貓團。克里莫夫看著翹起來一小叢金毛，心想：當貓兒醒來後，會恢復成原本的狼嗎？是否會像前天夜裡，那般繼續由著他撫摸？還是說——他倆之間的一切，又要回到最早先的狀態：要求克里莫夫謹守階級分明的下對上禮儀。這繁文縟節是金髮男人用來束縛部下......不，是束縛他自己的口令與命令，強行自制，並拒克里莫夫於千里之外。
夜復一夜，懷抱1986年痛苦秘密的戀人，於夜深遠去，留克里莫夫獨自在德列斯登宿舍和自己的性幻想獨處。想著思慕之人黑色的皮手套與皮套管中蔥白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握住ＤＰ輕型機關槍的長槍管；來回旋轉摩擦套弄，發出一種油膩的聲響，聽得克里莫夫心慌意亂。瓦洛加每隔一陣子就會親自清潔這支機槍的零件，就像克里莫夫每隔沒多久就要握住他自己肉身的槍管，清空他無處發洩的絕望。
兩年多前，蘇維埃在德列斯登聯絡處的文官女秘書們也在謠傳，瓦洛加1986年回聖彼得堡是為了跟妻子米拉正式決裂，好像這兩人的結合只是為了生下一雙女兒，向上級交代了事而已。瓦洛加本身對他與其他下屬的說法，是在德國境內暫時調職。經克里莫夫由證據旁敲側擊，已知這些都不是真相。
「真是糟透了，柳蒂米拉是ＫＧＢ中央辦公室的女秘書，所以我說這婚姻是局長安卓波夫（Yuri Andropov）欽點的。」
「為什麼要做這種蠢事呢？」
「祖國首度入侵阿富汗（1979）失敗之後，ＫＧＢ的名聲越來越惡劣，舊派跟新派鬥得很厲害。局長慌了手腳，什麼成員的思想改革、家庭改革、人道改革有的沒有的名目，都出籠了。說真格的，介入年輕幹員的私生活，美其名從基層起，給共產黨情報單位組織帶來新氣象；可是如果連結婚都要中央來配給，就表示老派思想沒變，只是被刺激了之後變得更離譜。」
「蛤，如果是我，我一定抵死不幹的！結果亞歷山大維其先生怎麼說？」
「那還用說嗎？」
三個女辦事員異口同聲的道：「是的，長官，一切聽您的命令，我會把柳蒂米拉娶回去！」
然後爆出一陣唏噓、驚嘆跟笑聲，克里莫夫走過去，大聲斥責：
「妳們三個，一大早就三姑六婆閒聊。妳們的工作呢？」
「我們馬上就要被調派回老家了，所以沒有剩餘的任務了。我跟朱莉的申請都已經被批准。」
「妳們好好！我的要下個禮拜才知道審定結果。這裡越來越嚇人，民眾快跟史塔西一樣兇惡了，我知道史塔西的作風也很討厭，但是他們專橫成這樣，人民反彈，治安只會更不好啦。克里莫小哥，你跟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吧。」
克里莫夫抓抓頭，道：
「亞歷山大維其長官沒有要走，我大概也不會求調。」
「你這人也太老實了。」
真相是什麼？千頭萬緒，就等於完全沒有頭緒。不管了。瓦洛加毫無防備地熟睡，包紮過的胸膛微微起伏，克里莫夫吞了吞口水，也許他可以......
「但是這樣算不算強暴呢？」強暴自己情報單位上級的想法，感覺上似乎很離譜。
他心想，如果瓦洛加此時只穿著中校制服上衣，對著肩階只有ＣＡ跟一條橫槓的自己，臉上勾勒滿滿的不情願——依照瓦洛加中校職業軍人的上下觀念，態度自然如此——對克里莫夫展開修長的大腿，小聲地說：葛雷格利‧克里莫夫工程上士，你今晚有上級的特殊允許，可以用力幹我——他一定當場在褲子裡洩得亂七八糟。
克里莫夫扶著額頭，腦子一團混沌。他已經不能等了，他好想要他；他已經苦苦地要了瓦洛加三年，但是什麼都得不到。
男人先脫了自己的上衣，全身結實的肌肉緊繃，在冬天因著熱情微微滲出汗水。克里莫夫覺得自己像一頭俄國西北方河川上游的大棕熊，等待著因為氣候變遷，而遲遲不歸的北極海鮭魚出現。這頭俄國熊從漫長的冬眠中醒來，等急了也餓壞了。就像這樣——他等等就要深深地插入他，然後小心、溫柔地轉動臀部，就像飢餓的棕熊一口咬下抱卵鮭魚，但捨不得囫圇地把牠直接吞下去。牠慢慢咀嚼鮭魚，鮮嫩的魚肉與甘甜的魚油在口中融化。是的，就像這樣：他會緊抱他，並不急著在他的體內抽插，而是激動地感覺自己的男根在瓦洛加裡面，漲大到快要不能忍受。最後所有的一切融化在取悅戀人、射出的濃稠精液、流出心底的愛情、還有更多精液裡。
之後，瓦洛加會在一片模糊的激情中做著春夢醒過來，然後發現的確有個男人把他壓在身體底下造愛，然後......然後他會被丟去西伯利亞勞改，或者被丟到黨的再教育營裡面苦蹲，甚至被處決。隨便，無所謂。他現在完全可以為了和瓦洛加做愛而死......
「你怎麼了嗎？」瓦洛加睜開眼睛。
「你......沒睡著嗎？」克里莫夫結結巴巴地問。
「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睡，我只是花很長的時間在閉目養神而已。」瓦洛加揉了揉臉。
瓦洛加已經完全習慣這種睡法。他知道如果睡得太熟，1986那年光明會給他留下來的「某種東西」，就會開始在夢中從內部腐蝕他。當然，他不會對克里莫夫講這回事。
「你從德列斯登出來之後，就不是很對勁。」
瓦洛加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就被克里莫夫用力地一把抱住，抱得他傷口跟肋骨都生疼。
「怎麼了？你在做什麼？」
「我在當反動份子。」克里莫夫悶聲說道。
「啊？」瓦洛加反應不過來。
「人民受到不平等對待太久，起而革命政府。被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悶不吭聲，自己把事情吞下去的上級精神蹂躪太久，下屬也是會造反的。現在我在造反。要勞改還是再教育通通盡管來吧。」
兩個人一陣沉默。
「三年前的事情，最大的問題點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我根本不記得詳情發生什麼事。那感覺......就好像時間本身進了薛丁格貓的盒子。」
克里莫夫抓住他的肩膀，瞪大著有點發紅的眼睛：
「什麼？」
「你既然歪打正著地搜集到紐西蘭的剪報，你應該還記得報導的內容是怎麼一回事。」
克里莫夫聞言，沉吟：沒錯，他只是很驚訝地發現瓦洛加被高機密，高規格地調去紐西蘭，卻完全錯失整篇報導的重點。
「我方的高階武器雷蒙特夫潛艦沉沒了。『據說』是機械故障，但是短時間之內打撈不到殘骸，無可考証。而打撈作業不順利，『可能』是天候狀態不良造成搜尋工具不敏感。相關事故的處理，俄羅斯方面已經請人員與紐西蘭海巡署共同前往調查。紐西蘭對領海不被俄方尊重表示不滿，並揚言與俄斷絕外交關係，但目前沒有進一步說明......咦？」
「這種清水和稀泥，沒有邏輯、沒頭沒尾的報導，怎麼看都疑點重重。關於那天晚上，我只記得兩件事情：第一，擊沉了我國的潛艦者竟然是納粹餘黨。其二，我在一連串令人不悅的安排之後，見到了一名聲名狼藉，同僚們以為早已被處理掉的納粹黨人。然後，我下一件記得的事情，就是發現自己意識狀態混亂，記憶中沒有前因後果，從俄使的公館醒過來，在我身旁的是英國中央情治單位『ＭＩ５』的約翰‧史考列特（John Scarlett）。」
「內幕如此，假使是我是知情人士，」克里莫夫道，「我也會想要打渾水混過去。但是對不知情的人士而言，光是別國軍武進入領海，以及偌大一艘艦艇原因不明地直接蒸發，光只這兩件事，怎麼看都很容易變成一陣激起各個媒體炒作興趣的巨大潮流。」
「你說對了，有人知情，而且這所謂的『有人』，控制從政府到媒體的這段資訊流。」
「ＭＩ５人員在那裡做什麼？」
瓦洛加搖搖頭，表示不明所以。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跟你......」克里莫夫有點漲紅臉，道：「這跟你拒絕我求歡有什麼關係？」
「我......納粹和祖國在二戰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總是懷疑在空白的時間中，我被這些人的餘黨玷污，還被在場的英國情報人員看了笑話。今天仍苟活在世上，實在厚臉皮。」瓦洛加臉紅到耳根子去，既羞又怒。
克里莫夫的表情像在說：就為了這點事情，讓我像是被你拋棄似地苦等三年。你可以再過分一點沒有關係。
＊＊＊
（錄音開始）
ＭＩ５，以英國女王名義守護著皇室拱門共濟會（Royal Arch Freemasonry），在此獻上進入光明會的新成員教育手冊之——
【薛丁格貓的歷史／『過去』是一個反正打不開的盒子，所以只要說得通，所有事件發生的可能性都是平等的／如何使用這個原理當個不說真話，但是也沒有說謊的騙子】
「屬於光明會的歷史製造者們相信：觀念先於現實，而不是現實導致觀念。只要給世人一個合理的架構，他們就會在上面建造自己生活所依憑的客觀世界，並且堅決相信他們的想法忠實反映現實，進而甘願被它支配。在近代，這個人工架構有個名字，叫做『科學』。它跟封建制度與宗教裁判所給予的其他架構，實際上沒有本然的差別。」——強納森‧布雷克（Jonathan Black）／《世界祕史》作者
「讓他們建立自相矛盾、與民生相悖的經濟理論，讓他們將此理論當神主牌來崇拜。然後，當理論失敗的時候，讓他們反過來責怪現實。讓我們給這些人一個專有名詞，叫做『學者』。」——卡羅爾‧齊格理（Carroll Quigley）／史學鉅著《悲劇與希望》作者
「在科學革命以及啟蒙運動的背後，你都可以找到這群玫瑰十字會（Rosicrusian）會眾；他們的祕密結社的宗旨，不全然是打擊宗教，而是用新的宗教『科學』，取代舊的『基督教』。已知法蘭西斯‧培根也是該地下組織的使徒。實際上，這兩個版本的『宗教』差別不大，只差在推理『世界』是如何生成時，邏輯的方向相反而已。一者相信『神創造基本物質』，另外一方相信『基本物質推至虛無的極限時將導致神』。」——威廉‧布蘭里（William Bramley）／《伊甸園中的諸神》作者
「控制他們的過去，就能控制他們的未來。誰能控制他們的現在，就能控制他們的過去」——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
瓦洛加，跟我一起這樣做，你就能連你最愛的親信都騙得過。
但是其實你也沒有騙任何人，你只是引導他們的心趨於自我矇蔽。
人類無法抵抗自我矇蔽，就像無法抵抗地心引力一樣，
所以自我矇蔽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喔。
就跟柔道的原理一樣。
但是你沒有創造地心引力，所以你沒有錯。
你沒有說謊。
現在，你已經透過知曉吾輩會眾存在，學到南美洲所有的共產黨危機都是ＣＩＡ直接促成。美國人畢竟不會自己人攻擊自己，最後古巴飛彈風波才會以不了了之收場；你也學到納粹黨從來沒有解散過；你同樣明白廣島原子彈投下去的前一個禮拜，日本天皇早已宣布投降。用計謀竄改這段歷史的人，正是諾貝爾獎得主，羅素一族的貝特蘭‧羅素（Betrand Russell），美國的確有某種見不得人的原因，才非投下原子彈不可。
還有很多，很多其他好東西。
我知道你現在頭很暈。別擔心。
我給你的劑量有點太重。
我們需要安插許多新的「同類」在俄羅斯這個國家裡面，
新世界秩序的時辰進度，已拖延得太久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你只需要知道，歷史上這些三三兩兩的事情都不重要。
只要有人信，它們就是真的。
如果這些人所信仰的是歷史僅是偽物，對任何人有影響嗎？
是的，對人類的生活沒有影響，更何況，我們也沒有逼這些人信。
如果他們自己拿著所謂學校教育，彼此相互逼迫立場靠不攏的人，
那不關我們的事，對不對。
現在進一段音樂。
（音樂播放中）
放輕鬆，我知道你現在全身上下很痛，快崩潰了吧。
不管我們切開你的哪裡，門格勒的技術都會讓你毫髮無傷的走出去。
所以別擔心。
雖然我知道切開你的性器，對初級會眾而言有點過分。
你也知道我們對俄羅斯的歷史有所安排，
而且我們沒什麼時間，那就請多包涵啦。
接下來，
請聽下一段段音樂，然後跟著白兔子走。
（音樂播放中）
如此你就能順利到達錫安的長老們（The Elders of Zion）希望你去的地方。
你現在是我們的東西。
祝你好運。
（錄音結束）
※待續／每周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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