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城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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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Sianlight星心亞Azure

依拉特拿了一碗泡麵來到一樓的落地窗內找桌椅坐下。今天是他過著安穩日子的第三天,他希望這樣悠閒的日子可以繼續下去,可惜他沒有這樣的打算,即使其他人選擇留下他也會一個人繼續走下去,直到完成同伴們生前的承諾。

「你果然在這。」

羅傑菲手邊拿著一把步槍,他穿著便服站在窗前眺望戶外的美麗大地。依拉特知道他是一位不凡的軍人,也知道他是一個不擅表達情感的男人,對此他覺得自己應該要主動發起話題。

「我們以前的處境跟你有點像,我們遭遇危險又碰上異形,總共失去了5位同伴。」依拉特說。

「我能理解你們的痛。」

「但沒有比你將失去法蘿的痛還痛……」

依拉特的話鋒直達話題的重心,突來的話讓羅傑菲有了反應,他轉過身體看著依拉特眉心上揚。

「我阻止過她實驗,希望她別因此殘害自己的餘生。」

羅傑菲聲音低沉、目光黯淡,挺直的身軀雖然充滿力量卻缺乏自信,好像被什麼看不到的東西給壓住一樣。依拉特從他的話察覺到一些東西,雖然他不是很確定是不是那個樣子。

「可是她拿自己的性命來研發準疫苗,還因此救回了伊莎貝莉的性命。」依拉特說。

「在這個壞掉的世界不可能有未來,有的只是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依拉特意想不到眼前的男人對生命觀抱持了這樣悲觀的想法,他這樣的態度在生活中缺乏動能,無法將他推入生命的正軌向前走動,只會原地踏步,甚至倒退。心知這種想法很悲觀不利於生存,但依拉特卻沒有把自己的卻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怎麼回事,他怎麼好像完全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法蘿一樣?好像法蘿一走他的人生任務就結束一樣。

「或許這一切並沒有這麼糟。」

「你說的對,可是這邊唯有法蘿是我認識的熟人。」

羅傑菲比依拉特想像中更要念舊與多愁善感,雖然他平時將自己偽裝的很平靜,內心其實非常的火熱,是個標準外冷內熱的男人。

天空的盡頭染上一層濃厚的水墨,多彩的鮮豔在天空渲染開了成一幅扭曲的抽象畫,異常怪像帶給人們龐大的壓力與不詳,整塊天空看起來都塊要崩塌下來了。依拉特抖動四肢說不出話來,喉頭的聲音徹底被閉鎖在心胸的深處,爆發的情緒無處發洩。

又來了!好畸形的淚極光!羅傑菲注意到了依拉特面容上的不安,模樣荒誕的抽象畫像幅畫壞的油墨從中心像外暈開來,將世界的顏色弄成不協調的荒唐色調。

羅傑菲嘴唇微張,瞳孔緊縮,納悶著這個世界的不合理。



伊莎貝莉身體狀況恢復良好,可是有很多後遺症,例如嗜睡、停經且情緒變化大,她依照法蘿的交代將體溫、血壓與心跳等資訊按時記錄交給法蘿。

法蘿依舊穿著白袍,她在大銀幕前觀看大量實驗數據。查克身體的各項變化全部都記錄在電腦裡面,他體內的賀爾蒙分泌失調,身體狀態長時間處於興奮狀態,偶然會有幾小時的時間身體進入休眠狀態,心跳變得極為緩慢,那是狂人特有的假性的假死狀態,能夠讓狂人迅速恢復體力,清醒後繼續發揮出不科學的活動力與爆發力。

伊莎貝莉使用疫苗後的生理狀況與法蘿弟弟查克不同,但有一點狀況很相似,例如伊莎貝莉心跳加快,中樞神經興奮變得比較有精神,而且這種情況有一定的週期,通常是睡醒後1小時到下次睡前,這意味著伊莎貝莉某種程度上會出現類似狂人的徵狀。

「妳要的東西來了。」

孟娜將法蘿要求的更新記錄拿給法蘿,法蘿看著報表後面色忽然嚴肅起來。心律又有微幅加快了,而且血液中的病毒濃度又降低了,顯然這個疫苗會永久改變用藥者的生理機能,並造成一些無法預料的變化。

「羅傑菲不在嗎?」

法蘿所剩的時間不多,她利用自己僅剩的短暫壽命致力於疫苗的研發,希望能夠再次改良疫苗。

「不在,他去依拉特說話了。」孟娜說。

「查克發病之前曾經向羅傑菲承諾要回到原本的世界。」

孟娜不是非常明白法蘿這段的意義。

「自從我弟發病後羅傑菲就放棄了初衷,停滯不前。」法蘿說。

「我能體會這種感覺。」

「羅傑菲曾經創造過一次奇蹟。」

「奇蹟?」

「七天不吃飯只喝水,讓我們姊弟不至於餓死……」

法蘿輕閉雙眼,話說充滿了謝意。孟娜曾經遇過這樣類型的同伴,像加魯多,他總是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不知道是否能繼續走下去的同伴。孟娜能夠走到今天,完全就是加魯多燃燒自己生命所帶來的奇蹟。

「羅傑菲他這樣的男人不該侷限於此,他的擁有改變現況力量,只要他能走出去就能夠繼續創造奇蹟。」

法蘿的話隱喻了羅傑菲活在過去的承諾中自責,孟娜想了一下便聽明白了。

「孟娜,我有消息要現在告訴妳。」

「說吧。」

「我曾經在西弗吉尼亞洲政府的檔案發現一份資料,上面寫了美國政府將大量資料備份移轉到紐約洲的星象儀館,這個文件是最高解密等級,每個洲政府都有寄發副本,此事恐怕不單純。」

「紐約……星象儀館……我知道了。可是,我們要怎麼樣讓伊莎貝莉願意出行?」

「人的意願無法強迫,不過羅傑菲那邊我會幫忙,他可以幫助你們到達紐約。」

孟娜不是很明白法蘿的意思,從前面的對話可以感受到羅傑菲放不下法蘿兩姊弟,缺乏協助她與依拉特的動機,可是後面的話又與前面衝突。羅傑菲雖然很聽法蘿的話把她成長官一樣,但羅傑菲做事動機都與法蘿的安危有關,況且羅傑菲之前還反對法蘿放外人進來,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會輕易加入外團體的人。

等到法蘿去逝,羅傑菲會有什麼動作都還是未知數,要處理羅傑菲這種難搞的人法蘿居然能夠說得如此輕易,看來她早有計畫。

「羅傑菲看起來不喜歡我們。」

孟娜自從認識羅傑菲以來關係就很生疏,他們之間的對話只侷限於生活上的活動,他們當中幾乎沒有人真正理彼此。羅傑菲造出了一條隔閡彼此的高牆,只要沒有克服這個障礙羅傑菲就不會成為夥伴。

「正常的,沒有人會喜歡陌生人。所有人都是從陌生到熟悉,你們想認識羅傑菲恐怕還要好幾個月。」法蘿道。

「我明白了。」

孟娜聽明白了,羅傑菲不是一個會輕易對外人敞開心扉的男人,一切只能依靠時間來拉近距離。

「留在這棟研究所你們是不會有未來的,只有往外走才有機會。」法蘿回。

依拉特幾乎用跑得衝下來,羅傑菲緊跟在他的背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依拉特的表情很生動與面色僵硬的羅傑菲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好了!」

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都見過那個奇景,它就是毀滅大家心中綠洲的噩耗。



古瓦肯德等殘存的5人下了樓梯留在購物中心外整備裝備,蘇安悶著一張臉磨亮手上的短刀,不曉得是否能夠在這個靜謐無聲的末世發揮出自己的價值。

藍奇走了,兄手是變成狂人的亞斯,這個發狂的世界毀掉了蘇安夢寐以求的家人,這個世界該死。蘇安心智逐漸變質,沾染上污濁赤色的她變得安靜也變得冷血,她想要親自毀了這個不公不義的末世。

妮卡尼亞察覺到了怪異之處,蘇安性格改變雙眼是一對可怕得兇神,與她對視給人很大的壓迫感,讓人想要逃離有她的世界。約瑟夫默默看著不說話的蘇安,連他手中的武士刀都感到震慄不已。

怎麼回事?短時間內氣質就變了一個人,這不正常啊。卡爾傑斯故意緊跟在蘇安的旁邊讓其他人走前面,這樣子才有辦法隨時制止蘇安這個具有高度不確定性的文雅少女。

看到自己的親弟弟死在自己面前果然影響了一個人的心理狀態,如此劇烈的衝突想必改變了蘇安的性格,完全不曉得她以後會變得怎麼樣,必須要加以防範……古瓦肯德內心震然,一直用自己的眼角餘光觀察蘇安的舉動。

約瑟夫帶頭當衝鋒,蘇安是第2個人,剩下的人則跟在蘇安的附近好避免她出事。蘇安冷淡的眼神割裂出鋒利的線條,看到她變成這樣大家曾經一度想把她留在住家休息,可惜蘇安不肯堅持要走前面,似乎希望自己能夠早點戰死回去見藍奇。

購物中心的第一層很寬廣,天花板挑高滿是燈管,地面上沉積了許多灰塵看起來不像有人使用的地方,很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沒有人使用。購物中心雖然沒有什麼霉味,也沒有什麼異常跡象,但是當大家邁進第二層才察覺到逼人的死屍惡臭。

「帶口罩……」

約瑟夫記得這個氣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味道,嗆鼻的腥味使人腸胃翻湧。大家遮住自己的口鼻來到二樓,一上來就看到5具男性遺體,這的地板四處都是乾固的血漬,逼人的噁心感使人胃痛。

男子的遺體枯瘦乾扁,其中一人胸膛滿滿的刀傷,一看便知生前被刺了好幾刀才痛苦地死去,死相相當難看。再往前望去又發現了一群屍體,這些人數總計有6人,其中2人是女性,這些人的遺體旁有針頭以及使用過的精神藥物罐子,看來他們死前有用毒以及濫用藥物的習慣,所以死前的遺容才會顯得更加枯黃。

「嘖嘖……」

古瓦肯德注意到一具屍體的血水與屍體還沒乾故,這位男子右手持槍往自己的太陽穴開槍自殺,似乎是最近才死亡,是一具比較年輕的屍體,所以體液還呈現液態。

「天啊……全都死了,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妮卡尼亞硬是掛上了5個口罩遮掩氣味,可惜屍體的異味仍然濃烈,刺激得大家都快嘔吐了。

「我聞過真正一堆死人跌在一起的味道,這些人的味道算輕了。」

約瑟夫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之前政務大樓的公務員屍體臭味極度濃厚,當初一聞馬上就倒,結果這些人屍體的氣味卻遠不如那次經驗的可怕。

「有沒有發現屍體的氣味混著一種類似藥水的味道?」

卡爾傑斯右手緊緊握著軍刀,好像很怕這些死者會像電視劇那樣爬起來吃人。

「對……藥味很重,這味道緩和了施體本身的化學臭氣,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能夠忍受這種氣味的緣故。」

古瓦肯德以前替政府做事屍體看多了,見怪不怪。

「這些人的死相有點類似昨天遇到的那些狂人,該不會他們也是……」

妮卡尼亞開始合理推測起來這邊人的下場,雖然不是親眼所見卻也相去不遠。

蘇安忽然跑了起來,她直線跑往大樓中央再往最右方死角的專櫃前進,大家不知道她怎麼了只是緊緊地跟著蘇安。蘇安一腿踢開擋住專櫃入口的鐵櫃,這專櫃內放滿了各項武器,兵器與彈夾到處都是。

「食物放在另一邊的角落。」

蘇安說完話後就雙腿癱軟黏在地上,面色緊張發出詭異的冷笑相當恐怖,似乎早就瘋潰了。大家跟上了她自行取用各項武裝,所有人中只有卡爾傑斯待在蘇安的身旁守護著她。

「死好……自私自利,活該……」蘇安說。

「有那個殺人魔的屍體嗎?」

先前蘇安與藍奇兩姊弟有提及一名不知所蹤的神秘殺人魔,這個人經過反覆確認後確定沒找到他的屍體,這意味著個人可能還活著。

「沒有……」

所有的人屍體都在,唯獨那一個人的屍體一直找不到,這也難怪蘇安會有這麼異常的體態,大概是被自己負面的揣測給嚇壞了。

「那人有名字嗎?」

「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曾經撕開羽絨衣把玩裡面的羽毛,因此大家習慣叫他白天使……」

蘇安對這個名字非常敏感也非常反感,話才剛說出口就害怕得縮緊身子痛哭失聲,以前被白天使追殺的記憶幾乎抹殺了她繼續生存下去的勇氣。

「這些人的死法不單純,看起來不是經歷過相殘的掙扎就是自我了結,而且這些人死狀極其相似,生前也都有使用毒品與精神藥物的徵狀,該不會這是白天使幹的好事吧……」

妮卡尼亞說話很直接將古瓦肯德暗藏在心中的想法裸露在外,大家雖然沒想這麼多,但經過多次推測後大家都覺得這種很有可能。

「內臟都露出來了,看起來是死後被人剖開的。」

約瑟夫整備好一整箱的槍械後特地回頭逐一檢查屍體,他發現有個女性屍體大腸跟小腸都被勾了出來切斷,如今想起來很可能是被類似白天使這樣的瘋子食用了臟器。

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開始發揮出超人般的想像力,那些噁心故事中的主角都是白天使,一切都是他下殺手。

「蘇安,白天使到底是怎麼樣子的一個人?」

「不清楚……」

白天使這個自眼使蘇安感到畏縮與不安,短短幾個字卻擁有詛咒般的魔力使她驚惶,看到這邊古瓦肯德就知道她潛意識非常懼怕白天使。

「可以告訴我白天使的情嗎?」

「不太明白,白天使是個很怪異卻又歡迎的人,他非常的神奇,讓人摸不著頭緒。」

古瓦肯德與蘇安對談的同時,約瑟夫發現了一具女屍下體殘留著米黃色的物體,女屍下體的殘留物令他感到作噁與一陣頭暈,瘋狂到侵犯女屍的舉動絕非一般人所為,這人肯定有某程度上的心理變態。姦

屍犯——這不是普通的變態。約瑟夫試著當作沒看到,他不想將這個發現告訴其他人,免得替大家帶來更多的負面猜想。

「可以告訴我過程嗎?」

「我不清楚他跟首領說了一些什麼,自從他到這裡後大家就開始吃動物的屍體並去醫院竊取大量的藥物……自從他來之後,2天內大家就瘋了起內鬨,殺的殺、逃的逃,我跟藍奇是一部份成功脫離團體的生還者……」

古瓦肯德從頭到腳竄起逼人的凍骨寒意,駭人的行徑將恐懼灑落在市鎮的每個角落,他幾乎驚慌到失去了呼吸的節奏。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都是高智慧罪犯,這次的預謀顯然是經過計畫與執行,這個白天使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蘇安獨自一人縮在地上哭泣,白天使三字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死神,白天使喚醒了深埋在自己心底的惡夢,贈送不幸的魔鬼不曾走入歷史,它們總是在每一個日出與日落在各位的身邊如影隨形,讓人徹夜難眠。

「故意讓其他人食用感染狂人病的屍體生病,再利用毒品與藥物控制大家的神智使其遭受控制,最後才慫恿這些人相互猜忌互相鬥爭,會幹這種事情的人根本不是普通人……」

妮卡尼亞說出了古瓦肯德最不願意說出的揣測,白天使就像是能夠帶來風暴的噩耗隨時都能夠將生者的性命消磨殆盡,玩弄人的生死於只掌之間。白天使是黑暗的死神,操弄人命的玩家,只要一想到這個人生死成謎就渾身顫抖。

「白天使是高智慧型犯罪者,金德那兩人認識了這隻怪物居然還能四隻健全……實在匪夷所思。」

卡爾傑斯周圍都是火器,可是強大的火力卻無能為他帶來安全感。不知所蹤的死神才是恐懼的起源,他四面埋伏無所不在,人們找不到可供避難的漁港,大眾就像汪洋大海上等待沉船的漁人,風暴橫掃船沉人亡。

只有同類才會懂同類,也因此那兩人才能夠在白天的魔爪中死裡逃生並繼承了殺人玩樂的喜好。約瑟夫很清楚一件事,凡人不可能聽得懂魔鬼的呢喃,金德成為信奉白天使的傳教者勢必他們有相同之處。從此可證,白天使的邪惡決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測度的水準。

「白天使到底是怎麼樣子的人?」

妮卡尼亞雙手不自覺地抖動,陰險且黑暗的氛圍籠罩在購物中心之下,無人譨夠脫逃。一切罪惡的根源就是白天使,蘇安全身發抖泣不成聲,她不想憶起這段腥風血雨般的經驗,她經歷過多次生死交纏的故事,這一切她已經受夠了。

「不要試著去猜想像小丑一樣的瘋子在想些什麼。」

古瓦肯德腦袋一片空白,四周再多的殺人兵器也無法帶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只能沉溺於魔鬼餽贈的驚懼中緩慢凋零。

白天使是躲在影子中的夢魔,他是噬血的寄生蟲,他的所作所為皆指向蓄意殘害團體和諧與製造混亂。他將所有人把玩於指掌之間,視人命為玩物,以恐懼為食謀生,依他的智慧與能力大可將武器與剩餘糧食掠奪一空,可是他卻將這些當成一聞不值的東西不削一顧。

這世界上沒有半個可供大家遮風避雨的樂園,只要一天沒看到白天使的屍身,路西法的魅影終將一生一世如影隨形,永生甩不開噩夢陰影。

「我受夠了……」

蘇安活在過往的悲劇場景淌血沁淚,鮮明的景象全是謀財害命的片段,逃亡的日子中她永遠都是被害者,絕望就是伴她終身的靠山,家早就蕩然無存。

或許每個人都是瘋子……早已瘋癲到無法自拔。
仍未現身的惡魔「白天使」
給人帶來了可怕的想像
他若為高智慧的罪犯
或能引領故事進到新高潮
蘇安的心理變化既迅速又突然
單獨事件不會一下子把人改變
改變的背後是一連串殘酷的經歷
使她為著生存而不惜任何代價

ocoh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