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在夜晚時開到了一處地方休息,加魯多的屍體大家找了一個地方暫時用袋子裝著。依拉特等三人已經脫離了高牆的包圍,他們這邊能夠看到遙遠幾十公里外的高牆豎立,前後地方根本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大家進去一間餐廳搭了一個帳篷,帳棚外生著火,室外則下著連夜的大雨。伊莎貝莉已經傷病高燒,她躺在床上動來動去,痛苦到臉紅氣喘,逝去的性命似乎只在眨眼之間流轉。
「艾德!別過來!」
伊莎貝莉心底對過去同伴之死心懷虧欠,心底積蓄已久罪惡感爆發因而看到幻覺。依拉特還活在加魯多死去的悲哀中,但他不得不在最黑暗的哀痛承擔保護伊莎貝莉的責任,因為他是醫師也是領導。
「唉!」
伊莎貝莉閉著眼睛哀嚎,她海腦中看到艾德被火焰燒成無皮的人形骨肉,艾德沒有眼睛,頭部是殘留著各種體液的骨頭,聳動的外貌激起了心底中最深沉的恐懼。
「伊莎貝莉……」
孟娜心神疲憊地躺在伊莎貝莉的身旁睡著,祈禱明天天亮後伊莎貝莉能夠好轉,不再煎熬受苦。
「殺,殺了我!」伊莎貝莉懇求。
「不,看到那招牌了嗎?」
依拉特指著屋外的告示牌,上面寫著〝生體生化實驗研究所〞,可惜伊莎貝莉的意識依然在沉溺在混沌的時空中醉生夢死。
悲情孤雨繼續掉落街頭,荒涼的情景彷彿在替大家哭泣。陰鬱的天空在灑淚,整整持續到天亮前的破曉才休止,等到此時孟娜才能好好地睡上一覺。人們執迷於過去的美好,那時的好以及此時的悲涼儼然成為對比。
依拉特拿著槍守夜了一整天,半瞇的眼睛半睡半醒,睡不好的他早就意識不清。過往在警局的時候很安全,大家都睡得很好,自從離開警局後大家輪流守夜,到了今天只能靠孟娜幫他撐過去最難受的半夜,不然他根本無力一邊防衛一邊照顧傷患。
「睡吧。」
大白天睡醒張開眼睛的孟娜對著依拉特如此說。依拉特眼前一片昏眩,臉上的黑臉圈讓他不斷點頭。
「啊?」
「好好睡覺,下午我們就開車去生體生化實驗研究所。」
依拉特剛聽完孟娜的話就睡著了,他難得有半天白日的時間可以好好睡覺,最近3天都是要睡不睡,精神與體能到達最高負荷的他幾乎要跑出白髮了。
「對不起。」
孟娜跪坐在伊莎貝莉與依拉特拿著散彈槍,低下的頭目光無比虛弱。
*
午後的灰黯遮掩了保暖的陽光,根據地一片黯濛濛,空曠的地上看不到半個人。孤行勇者的腳步聲是最淒悲的歌曲,雄壯的聲調隨著下車後的從容更顯果敢。妮卡尼亞將車子倒退到上個路口,蘇安這路上一直將頭探向窗外,不曉得在等待著什麼。
「藍奇。」蘇安說。
「我在。」藍奇回。
兩姊弟彼此面面相覷,他們疲勞的眼神向經驗過死神的洗禮一樣,情不自禁的淚目引起了妮卡尼亞的注目。
這些孩子一定很害怕吧?長期存在在這個無底的邪惡深淵中徬徨,天天都是記憶中的昨天。我這邊有可靠的夥伴保護我,實在是好運氣。慶幸自己幸運的妮卡尼亞遇到了奇蹟,古瓦肯德剛好開著車子經過她車子左手邊,這世界真的好小。
「妮卡尼亞,可能有危險!我們要回去一趟,等等帶好武器下車。」
卡爾傑斯趕緊打開窗戶對著妮卡尼亞的車子呼喚,他看到了後車座的兩位新面孔,表情頓時困惑了起來。
「我在等你們——金恩是壞人,他有一個同伴,兩人都是殺人魔。約瑟夫已經自己先上了,我們快點去救他啊!」妮卡尼亞說。
「我們直接下車,走吧!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邊走邊談。」
卡爾傑斯說完後就開了車門,古瓦肯德先從左座下車接著才換卡爾傑斯從右座下車。兩個男人將手邊的槍舉高,隨時都可以衝鋒作戰,妮卡尼亞跟其他兩個新朋友看了好有安全感。
「不怕,我們不會輸他們!」
古瓦肯德抬腳就走,卡爾傑斯則是站著等剩下三人下車。男人勇敢與自信的時候特別帥,妮卡尼亞的眼睛因為古瓦肯德的勇氣而閃耀著。
*
約瑟夫在據點生火的地方找不到人,他一回來就發現程式介入儀被摔壞了,而且還被開了幾槍,看起來應該有人故意搞破壞,下手者是誰不難猜測。
那個王八蛋——給我走著瞧!約瑟夫猜測這兩人不僅想扯後腿,還打算毀滅了一切的生命。找不到多坦茲,心知不妙,約瑟夫決定先撤退,等大家群聚再來看看對方躲在哪。
「回來的真快啊!」
金德待在階梯上,他身後有一個肥胖的男人架著多坦茲走出來,兩人手上都有警用步槍,該武器的貫穿力很強,即使車子被射中也可能被打穿,要是打在人身上一定直接打穿肉體,相當危險。
約瑟夫身上雖然有機槍,機動性卻不如於兩人的步槍,要是他現在開戰還可能不小心掃射到無辜的多坦茲。對方沒有馬上殺了多坦茲,肯定是有目的想交談,武力上對方也有絕對的優勢,2打1幾乎必敗,只能聽聽對想做什麼了。
「總算能再當一回上帝了!是吧,愛德華!」
「哈哈哈,嘿嘿……」
愛德華架起無力反抗的多坦茲,他臉上都是油光,齷齪的淫笑十分噁心。約瑟夫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聽金德在說些什麼。多坦茲無法說話,嘴巴被繃帶包住,只能發出嗚嗚聲。
「我們被糟蹋了一輩子,總算可以享受支配性命的快感了!大家都沒救了,待在這個地方遲早要死,沒有人可以違抗神想要剿滅萬惡人類的舉動,讓我們來享受人中最後的旅途吧。」
「你想要怎麼樣?」約瑟夫問。
「不用說嗎!來,約瑟夫——我們來玩個交易遊戲吧!」
「怎麼玩?」
「耶,你要你活,還是她活?给你選!哈哈哈!」
爆笑聲後是金德的步兵舉高對準多坦茲腦門的死穴,多坦茲看到後當場嚇得腿軟。愛德華舔著多坦茲腋下,他的槍口則是對著約瑟夫腦子。這些人根本不要命了,他們只是想在死前當幾回玩家罷了,他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活命,所以拿槍的方式才顯得亂七八糟,一下露出空門,一下武裝威逼。
「快啊,捨身取義,電影不都這樣演的嗎?這是英雄救美的好時機呀!還是說想殺了我呢?可是她會馬上變成一具屍體喔。上啊,拖什麼?想等救兵嗎?門都沒有,我只給你5秒鍾思考。」
金德將槍枝轉向約瑟夫,面對不折不扣的激進派瘋子,約瑟夫根本沒有時間考慮。當時間過去4秒後,一聲槍響打爆了愛德華的腦袋,他當場噴血爆頭倒下。看到時機來了,約瑟夫往右邊跑起來拿起機槍掃射金德,金德看狀也開槍反擊。
「想對抗神嗎?我們會在這相殺,是上蒼對我們的懲罰!祂們要萬惡之首人類自相殘殺,為此付出代價!只要表演滿意,我的來世就可以脫離輪迴之苦,成神!」
金德的胡言亂語很令約瑟夫吃驚,瞧金德興奮激動的樣子恐怕是大腦中樞神經中斷病毒的感染者,所以說話才會亂中有歪理,又有點莫名其妙。
「哪來的歪理!」
約瑟夫反駁此話,與對方上演起警匪槍戰,彼此一來一往,皆無中彈。忽然,古瓦肯德從路口跑了出來,他站著雙手握槍對著金德連開5發子彈,1發子彈擊中移動中金德的腹部。
「這是考驗啊!啊——」
金德絲毫不怕痛,完全沒有慢下來,他依然拿著步槍朝著約瑟夫開槍。
「唔……」
多坦茲全身被綁住,無法動彈。
第二發狙擊彈沒有打到金德,妮卡尼亞待在對面的房子二樓窗戶外拿狙擊槍狙殺敵手,現在只剩下金德一人活著。這把狙擊槍是卡爾傑斯的秘密,他故意藏在車底的多餘空間隱藏實力,雖然這支狙擊槍只有十多發子彈不到。
「嘖,撐下去啊……」
妮卡尼亞起身將狙擊槍掛在背後,拿起腰間的手槍下樓。
視點回到金德,他英勇神武,一邊開槍一邊換上彈夾,獨自一人對抗古瓦肯德與約瑟夫。他高超的閃躲技巧與超高的機動性根本不像傷者,反而像個健全的男性。
金德生命力旺盛,血流不止的腹部沒有阻止他對大家的侵略。正當多坦茲與約瑟夫匯聚時,約瑟夫採到了地上的機關,牆的對面黑布掉下,兩把十字弓同時放箭。
「啊——不!」
慘叫聲過後,約瑟夫崩潰大叫。多坦茲跳過保護了約瑟夫,替他擋下了兩隻致命的十字弓。箭矢穿過多坦茲的胸部與大腿,當場倒下,約瑟夫看到後徹底失控,拿起機槍朝著金德蛇行過去,射到一半沒有子彈再丟棄機槍改拿腰間的手槍。
「爽啊!走路小心點喔。」
金德是故意不殺約瑟夫的,他想看到他們怎麼死在他設計的陷阱之下。
「就算是歪理也好,那是上蒼最後對該死人類的餽贈!生者只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掌握自己的宿命,一生受命運和社會的壓榨擺佈。報應啊!來戰勝我這個名喚命運的亞神吧!」
金德的步槍打破了一面牆壁,差1公尺約瑟夫的肩膀就會中彈,奇高的命中率差點嚇壞約瑟夫。
太扯了,怎麼能這麼的準!這家伙真是荒唐!約瑟夫一邊咒罵金德一邊上樓營救多坦茲,金德則是消失在轉角跑遠了。
「可惡!」
約瑟夫抱著臨死的多坦茲跪倒,滿臉眼淚。
「唉呀。」
金德的叫聲。
「噢……弒神……你們!」
金德不再說話,卡爾傑斯從轉角帶著蘇安與藍奇走出轉角,看到這畫面後古瓦肯德開心地跳了起來,他們的計畫成功了!如果殺人魔想從這間房子逃跑,唯一的出口就是剛剛的轉角,所以古瓦肯德早就事先計畫好他們留在那邊過來夾殺。
約瑟夫不曾與蘇安與藍奇謀面過,對他來說這兩個孩子十分陌生。卡爾傑斯與古瓦肯德靠近重傷的多坦茲,兩人好像再次看到奧娜卡喪命一次,這種感覺非常的差。不論何時,總是有人隨時離他們而去,約瑟夫聽著多坦茲的心音,多坦茲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天人遠隔。
「……」
妮卡尼亞帶著武裝來到大門口,她默默閉上雙眼哀悼,在心底替這位好姊妹送行,願她走得不孤獨。
一直以來被當成沒用代名詞的多坦茲走得很壯烈,很有價值,大家都是到訣別的最後片段才知道她的可貴,一代慘烈的女豪傑雖然不如奧娜卡那樣英勇,最後大家也始終是認同她了。
「我們走吧,送她走吧……」
古瓦肯德露出遺憾的苦笑撫摸失落的約瑟夫,然後他與卡爾傑斯一待陪著約瑟夫帶走多坦茲溫熱的身軀。雖然是最後一面,她卻不曾消失在大家的心中。
*
埋葬好多坦茲的遺體後,妮卡尼亞帶著蘇安與藍奇上車待命。蘇安臉上沒有笑容,看起來比妮卡尼亞蒼老許多,滿臉的疲態引起了妮卡尼亞好奇。
「怎麼了,看起來有心事?」妮卡尼亞問。
蘇安抱著藍奇眼望窗外,她自從昨天擊敗殺人魔二人組開始就是這樣,好像有什麼事情沒說。
古瓦肯德與卡爾傑斯兩人在收拾行李,約瑟夫則是手持手槍站衛兵,大家同心協力分工把能用的資源都搬上車子,這是一件很勞累的粗工。
「他,還活著。」
蘇安眼球漫無目的地四處飄移,看起來就是精神不濟的模樣。
「什麼意思?」
「我不認識你們所說的金德,他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個殺人魔。那人,還活著。」
妮卡尼亞嘴唇微張,蘇安兩姊弟從昨晚開始沒說的秘密就是這個,真正的殺人魔還沒死,他還活著。妮卡尼亞頭皮發麻,萬一那個人還在這個城市會很危險,她必須通知大家才行。
「嗯?」
古瓦肯德看到門外的一張椅子後靜了下來,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卡爾傑斯注意到了他的改變,也跟著靠了過去查看狀況。
「昨天有這東西嗎?」
古瓦肯德指著巷角上的塑膠袋,他記得昨天這邊沒有這個袋子,大家也沒有吃過這種袋子的真空封存麵包。
「嗯……風吹來的吧?」
卡爾傑斯蹲下來看了一下周圍,面色有點沉重。塑膠袋旁邊有個破爛的沙發,看起來就好像昨天有人坐在這裡吃麵包一樣,古瓦肯德一想到這邊就覺得很恐怖,但願事情真不是那樣。
「卡爾傑斯,妮卡尼亞說那一對姊弟有事情跟要跟你單獨談。」
約瑟夫拿著槍走過來,卡爾傑斯聽便點了頭往兩姊弟那走過去。古瓦肯德看著地上的塑膠袋心跳加快,約瑟夫馬上就從他的憂容看出了什麼。
「朋友,你怎了啦?怎麼憂心匆匆的?」
「如果我說幾天前好像有人跟著我們,昨天也有,你相信嗎?」
之前背後掉落鐵板的事情古瓦肯德依然印象深刻,好像有個透明人在背後窺視他的行動,想要找到機會對他下手。
「嗯……有人?」
約瑟夫張大眼睛看著古瓦肯德,隨後又半瞇眼珠面色瞬間凝重起來。
大家進去一間餐廳搭了一個帳篷,帳棚外生著火,室外則下著連夜的大雨。伊莎貝莉已經傷病高燒,她躺在床上動來動去,痛苦到臉紅氣喘,逝去的性命似乎只在眨眼之間流轉。
「艾德!別過來!」
伊莎貝莉心底對過去同伴之死心懷虧欠,心底積蓄已久罪惡感爆發因而看到幻覺。依拉特還活在加魯多死去的悲哀中,但他不得不在最黑暗的哀痛承擔保護伊莎貝莉的責任,因為他是醫師也是領導。
「唉!」
伊莎貝莉閉著眼睛哀嚎,她海腦中看到艾德被火焰燒成無皮的人形骨肉,艾德沒有眼睛,頭部是殘留著各種體液的骨頭,聳動的外貌激起了心底中最深沉的恐懼。
「伊莎貝莉……」
孟娜心神疲憊地躺在伊莎貝莉的身旁睡著,祈禱明天天亮後伊莎貝莉能夠好轉,不再煎熬受苦。
「殺,殺了我!」伊莎貝莉懇求。
「不,看到那招牌了嗎?」
依拉特指著屋外的告示牌,上面寫著〝生體生化實驗研究所〞,可惜伊莎貝莉的意識依然在沉溺在混沌的時空中醉生夢死。
悲情孤雨繼續掉落街頭,荒涼的情景彷彿在替大家哭泣。陰鬱的天空在灑淚,整整持續到天亮前的破曉才休止,等到此時孟娜才能好好地睡上一覺。人們執迷於過去的美好,那時的好以及此時的悲涼儼然成為對比。
依拉特拿著槍守夜了一整天,半瞇的眼睛半睡半醒,睡不好的他早就意識不清。過往在警局的時候很安全,大家都睡得很好,自從離開警局後大家輪流守夜,到了今天只能靠孟娜幫他撐過去最難受的半夜,不然他根本無力一邊防衛一邊照顧傷患。
「睡吧。」
大白天睡醒張開眼睛的孟娜對著依拉特如此說。依拉特眼前一片昏眩,臉上的黑臉圈讓他不斷點頭。
「啊?」
「好好睡覺,下午我們就開車去生體生化實驗研究所。」
依拉特剛聽完孟娜的話就睡著了,他難得有半天白日的時間可以好好睡覺,最近3天都是要睡不睡,精神與體能到達最高負荷的他幾乎要跑出白髮了。
「對不起。」
孟娜跪坐在伊莎貝莉與依拉特拿著散彈槍,低下的頭目光無比虛弱。
*
午後的灰黯遮掩了保暖的陽光,根據地一片黯濛濛,空曠的地上看不到半個人。孤行勇者的腳步聲是最淒悲的歌曲,雄壯的聲調隨著下車後的從容更顯果敢。妮卡尼亞將車子倒退到上個路口,蘇安這路上一直將頭探向窗外,不曉得在等待著什麼。
「藍奇。」蘇安說。
「我在。」藍奇回。
兩姊弟彼此面面相覷,他們疲勞的眼神向經驗過死神的洗禮一樣,情不自禁的淚目引起了妮卡尼亞的注目。
這些孩子一定很害怕吧?長期存在在這個無底的邪惡深淵中徬徨,天天都是記憶中的昨天。我這邊有可靠的夥伴保護我,實在是好運氣。慶幸自己幸運的妮卡尼亞遇到了奇蹟,古瓦肯德剛好開著車子經過她車子左手邊,這世界真的好小。
「妮卡尼亞,可能有危險!我們要回去一趟,等等帶好武器下車。」
卡爾傑斯趕緊打開窗戶對著妮卡尼亞的車子呼喚,他看到了後車座的兩位新面孔,表情頓時困惑了起來。
「我在等你們——金恩是壞人,他有一個同伴,兩人都是殺人魔。約瑟夫已經自己先上了,我們快點去救他啊!」妮卡尼亞說。
「我們直接下車,走吧!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邊走邊談。」
卡爾傑斯說完後就開了車門,古瓦肯德先從左座下車接著才換卡爾傑斯從右座下車。兩個男人將手邊的槍舉高,隨時都可以衝鋒作戰,妮卡尼亞跟其他兩個新朋友看了好有安全感。
「不怕,我們不會輸他們!」
古瓦肯德抬腳就走,卡爾傑斯則是站著等剩下三人下車。男人勇敢與自信的時候特別帥,妮卡尼亞的眼睛因為古瓦肯德的勇氣而閃耀著。
*
約瑟夫在據點生火的地方找不到人,他一回來就發現程式介入儀被摔壞了,而且還被開了幾槍,看起來應該有人故意搞破壞,下手者是誰不難猜測。
那個王八蛋——給我走著瞧!約瑟夫猜測這兩人不僅想扯後腿,還打算毀滅了一切的生命。找不到多坦茲,心知不妙,約瑟夫決定先撤退,等大家群聚再來看看對方躲在哪。
「回來的真快啊!」
金德待在階梯上,他身後有一個肥胖的男人架著多坦茲走出來,兩人手上都有警用步槍,該武器的貫穿力很強,即使車子被射中也可能被打穿,要是打在人身上一定直接打穿肉體,相當危險。
約瑟夫身上雖然有機槍,機動性卻不如於兩人的步槍,要是他現在開戰還可能不小心掃射到無辜的多坦茲。對方沒有馬上殺了多坦茲,肯定是有目的想交談,武力上對方也有絕對的優勢,2打1幾乎必敗,只能聽聽對想做什麼了。
「總算能再當一回上帝了!是吧,愛德華!」
「哈哈哈,嘿嘿……」
愛德華架起無力反抗的多坦茲,他臉上都是油光,齷齪的淫笑十分噁心。約瑟夫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聽金德在說些什麼。多坦茲無法說話,嘴巴被繃帶包住,只能發出嗚嗚聲。
「我們被糟蹋了一輩子,總算可以享受支配性命的快感了!大家都沒救了,待在這個地方遲早要死,沒有人可以違抗神想要剿滅萬惡人類的舉動,讓我們來享受人中最後的旅途吧。」
「你想要怎麼樣?」約瑟夫問。
「不用說嗎!來,約瑟夫——我們來玩個交易遊戲吧!」
「怎麼玩?」
「耶,你要你活,還是她活?给你選!哈哈哈!」
爆笑聲後是金德的步兵舉高對準多坦茲腦門的死穴,多坦茲看到後當場嚇得腿軟。愛德華舔著多坦茲腋下,他的槍口則是對著約瑟夫腦子。這些人根本不要命了,他們只是想在死前當幾回玩家罷了,他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活命,所以拿槍的方式才顯得亂七八糟,一下露出空門,一下武裝威逼。
「快啊,捨身取義,電影不都這樣演的嗎?這是英雄救美的好時機呀!還是說想殺了我呢?可是她會馬上變成一具屍體喔。上啊,拖什麼?想等救兵嗎?門都沒有,我只給你5秒鍾思考。」
金德將槍枝轉向約瑟夫,面對不折不扣的激進派瘋子,約瑟夫根本沒有時間考慮。當時間過去4秒後,一聲槍響打爆了愛德華的腦袋,他當場噴血爆頭倒下。看到時機來了,約瑟夫往右邊跑起來拿起機槍掃射金德,金德看狀也開槍反擊。
「想對抗神嗎?我們會在這相殺,是上蒼對我們的懲罰!祂們要萬惡之首人類自相殘殺,為此付出代價!只要表演滿意,我的來世就可以脫離輪迴之苦,成神!」
金德的胡言亂語很令約瑟夫吃驚,瞧金德興奮激動的樣子恐怕是大腦中樞神經中斷病毒的感染者,所以說話才會亂中有歪理,又有點莫名其妙。
「哪來的歪理!」
約瑟夫反駁此話,與對方上演起警匪槍戰,彼此一來一往,皆無中彈。忽然,古瓦肯德從路口跑了出來,他站著雙手握槍對著金德連開5發子彈,1發子彈擊中移動中金德的腹部。
「這是考驗啊!啊——」
金德絲毫不怕痛,完全沒有慢下來,他依然拿著步槍朝著約瑟夫開槍。
「唔……」
多坦茲全身被綁住,無法動彈。
第二發狙擊彈沒有打到金德,妮卡尼亞待在對面的房子二樓窗戶外拿狙擊槍狙殺敵手,現在只剩下金德一人活著。這把狙擊槍是卡爾傑斯的秘密,他故意藏在車底的多餘空間隱藏實力,雖然這支狙擊槍只有十多發子彈不到。
「嘖,撐下去啊……」
妮卡尼亞起身將狙擊槍掛在背後,拿起腰間的手槍下樓。
視點回到金德,他英勇神武,一邊開槍一邊換上彈夾,獨自一人對抗古瓦肯德與約瑟夫。他高超的閃躲技巧與超高的機動性根本不像傷者,反而像個健全的男性。
金德生命力旺盛,血流不止的腹部沒有阻止他對大家的侵略。正當多坦茲與約瑟夫匯聚時,約瑟夫採到了地上的機關,牆的對面黑布掉下,兩把十字弓同時放箭。
「啊——不!」
慘叫聲過後,約瑟夫崩潰大叫。多坦茲跳過保護了約瑟夫,替他擋下了兩隻致命的十字弓。箭矢穿過多坦茲的胸部與大腿,當場倒下,約瑟夫看到後徹底失控,拿起機槍朝著金德蛇行過去,射到一半沒有子彈再丟棄機槍改拿腰間的手槍。
「爽啊!走路小心點喔。」
金德是故意不殺約瑟夫的,他想看到他們怎麼死在他設計的陷阱之下。
「就算是歪理也好,那是上蒼最後對該死人類的餽贈!生者只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掌握自己的宿命,一生受命運和社會的壓榨擺佈。報應啊!來戰勝我這個名喚命運的亞神吧!」
金德的步槍打破了一面牆壁,差1公尺約瑟夫的肩膀就會中彈,奇高的命中率差點嚇壞約瑟夫。
太扯了,怎麼能這麼的準!這家伙真是荒唐!約瑟夫一邊咒罵金德一邊上樓營救多坦茲,金德則是消失在轉角跑遠了。
「可惡!」
約瑟夫抱著臨死的多坦茲跪倒,滿臉眼淚。
「唉呀。」
金德的叫聲。
「噢……弒神……你們!」
金德不再說話,卡爾傑斯從轉角帶著蘇安與藍奇走出轉角,看到這畫面後古瓦肯德開心地跳了起來,他們的計畫成功了!如果殺人魔想從這間房子逃跑,唯一的出口就是剛剛的轉角,所以古瓦肯德早就事先計畫好他們留在那邊過來夾殺。
約瑟夫不曾與蘇安與藍奇謀面過,對他來說這兩個孩子十分陌生。卡爾傑斯與古瓦肯德靠近重傷的多坦茲,兩人好像再次看到奧娜卡喪命一次,這種感覺非常的差。不論何時,總是有人隨時離他們而去,約瑟夫聽著多坦茲的心音,多坦茲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天人遠隔。
「……」
妮卡尼亞帶著武裝來到大門口,她默默閉上雙眼哀悼,在心底替這位好姊妹送行,願她走得不孤獨。
一直以來被當成沒用代名詞的多坦茲走得很壯烈,很有價值,大家都是到訣別的最後片段才知道她的可貴,一代慘烈的女豪傑雖然不如奧娜卡那樣英勇,最後大家也始終是認同她了。
「我們走吧,送她走吧……」
古瓦肯德露出遺憾的苦笑撫摸失落的約瑟夫,然後他與卡爾傑斯一待陪著約瑟夫帶走多坦茲溫熱的身軀。雖然是最後一面,她卻不曾消失在大家的心中。
*
埋葬好多坦茲的遺體後,妮卡尼亞帶著蘇安與藍奇上車待命。蘇安臉上沒有笑容,看起來比妮卡尼亞蒼老許多,滿臉的疲態引起了妮卡尼亞好奇。
「怎麼了,看起來有心事?」妮卡尼亞問。
蘇安抱著藍奇眼望窗外,她自從昨天擊敗殺人魔二人組開始就是這樣,好像有什麼事情沒說。
古瓦肯德與卡爾傑斯兩人在收拾行李,約瑟夫則是手持手槍站衛兵,大家同心協力分工把能用的資源都搬上車子,這是一件很勞累的粗工。
「他,還活著。」
蘇安眼球漫無目的地四處飄移,看起來就是精神不濟的模樣。
「什麼意思?」
「我不認識你們所說的金德,他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個殺人魔。那人,還活著。」
妮卡尼亞嘴唇微張,蘇安兩姊弟從昨晚開始沒說的秘密就是這個,真正的殺人魔還沒死,他還活著。妮卡尼亞頭皮發麻,萬一那個人還在這個城市會很危險,她必須通知大家才行。
「嗯?」
古瓦肯德看到門外的一張椅子後靜了下來,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卡爾傑斯注意到了他的改變,也跟著靠了過去查看狀況。
「昨天有這東西嗎?」
古瓦肯德指著巷角上的塑膠袋,他記得昨天這邊沒有這個袋子,大家也沒有吃過這種袋子的真空封存麵包。
「嗯……風吹來的吧?」
卡爾傑斯蹲下來看了一下周圍,面色有點沉重。塑膠袋旁邊有個破爛的沙發,看起來就好像昨天有人坐在這裡吃麵包一樣,古瓦肯德一想到這邊就覺得很恐怖,但願事情真不是那樣。
「卡爾傑斯,妮卡尼亞說那一對姊弟有事情跟要跟你單獨談。」
約瑟夫拿著槍走過來,卡爾傑斯聽便點了頭往兩姊弟那走過去。古瓦肯德看著地上的塑膠袋心跳加快,約瑟夫馬上就從他的憂容看出了什麼。
「朋友,你怎了啦?怎麼憂心匆匆的?」
「如果我說幾天前好像有人跟著我們,昨天也有,你相信嗎?」
之前背後掉落鐵板的事情古瓦肯德依然印象深刻,好像有個透明人在背後窺視他的行動,想要找到機會對他下手。
「嗯……有人?」
約瑟夫張大眼睛看著古瓦肯德,隨後又半瞇眼珠面色瞬間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