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依拉特、羅傑菲、孟娜與伊莎貝莉來到一處荒蕪的小鎮,鎮上林立大量的低樓層民房,寬闊馬路的大街上一抬頭就是一間關門的銀行,銀行外剛好是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上的斑馬線道擠滿了小客車,過去的居民顯然遭遇過麻煩所以改用腳當代步工具。
羅傑菲小心翼翼地將車子開上人行道繞路過去才解決無法前近的問題,現在更大的問題是正前方居然有一隻馬擋路。這隻馬待在人行道上吃野草,大家仔細看清楚後才發覺這隻馬不平凡,掌有一對小翅膀,頭上還有一隻角,看起來跟本是活生生的獨角獸,宛如童話故事中的夢幻神獸。
羅傑菲獨自一人開車,夢幻生物雖然美麗卻很擋路,只要這匹獨角獸還在吃草他們就動彈不得。
「哇,怎麼辦?」
依拉特回頭尋問身後兩位淑女的意見,見她們吃驚的模樣,依拉特真不知道該不該拿出格林機關槍掃射擋路的獨角獸。
「這獨角獸有危險性嗎?」
伊莎貝莉心中最大的疑問永遠離不開安全性,她在這個渾沌世界待久了,非常明白多數活物都有危險性,而且絕大多數生命都是喜吃人的肉食性物種。
獨角獸沒看過這兩輛車子,牠慢慢地抬著馬蹄靠近羅傑菲的車子,隨後用鄙視的表情噴口水把車子的防風鏡弄出一堆透明色的唾液。
「這隻馬到底是獨角獸還是羊駝?」
看到羅傑菲的車子的慘狀,孟娜以充滿諷刺的口吻看著獨角獸說道。這麼有趣的獨角獸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獨角獸看起來沒什麼危險性個性卻很惹人厭,一出頭就是挑釁人類,看來這隻獨角獸是這個空無一人小鎮中的霸主,所以才會如此自大。
「看來是基因突變的馬,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依拉特無奈地看著前方的獨角獸,這隻惹人厭的獨角獸完全沒有想離開的意思,還繼續往依拉特的車子移動。獨角獸看著美女露出微笑,牠直接將臉貼向窗戶旁微笑,一會後像條狗似的在車子旁邊轉來轉去。
「撒嬌?」
孟娜瞬間想通了什麼,忽然緩然大悟。好色的獨角獸喜歡美女,不喜歡帥哥,獨角獸對著隔開美女的窗戶伸出黏滿雜草的舌頭舔來舔去,伊莎貝莉看到這畫面雙手直接撲上臉去,她童年中最美麗的神話物種形象全毀,比好色的猩猩還要糟糕。
「嘿,看看我吧!」
依拉特隔著窗戶看著獨角獸露出燦爛的笑容,潔白牙齒高潔亮麗,他熱情不已的面容似乎會讓所有的狗狗跳過來撒嬌不停地露出舌頭流口水。獨角獸注意到了依拉特,他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對著依拉特的臉吐出一大坨口水,還好窗戶是關起來的,不然依拉特等著洗澡了。
「呵呵——」
依拉特車上的無線電傳來了羅傑菲的冷笑聲,這是依拉特等3人第一次聽到羅傑菲的笑聲,給人一種很恐怖的感受。羅傑菲車子的後照鏡映射出他的笑臉,他滿臉的笑紋完全是衝著丟臉的依拉特而來,這一瞬間依拉特真心決得自己有當諧星的潛能。
「喂喂,不是吧?」
獨角獸直接光明正大地趴在地上不動,故意擋路讓那兩輛車子過不去人行道的另外一端。一聲槍響,羅傑菲拿著步槍對空鳴槍,獨角獸馬上爬起來逃到對岸在角落躲起來。
獨角獸雖然是聰明,卻很膽小,是個欺善怕惡的新物種,牠長得好看性個又有喜感,大家覺得這隻獨角獸相當有趣。
「警察局……」
依拉特將車子停在警察局前方,大家共同憶起了加魯多。加魯多持槍的身影孟娜記得很清楚,她的命就是加魯多與依拉特所救,如果沒有那兩人現在肯定早就凍死在旅館當中。
「加魯多,你會祝福我們吧?」
伊莎貝莉忘不了加魯多的背影,加魯多奉獻一生為所有同伴的性命打拼到底,這種英雄一般的精神令大家無比動容,雖然他最終還是離大家遠去遠走高飛。
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每個人心底都暗自擔心彼此是下一個離別的人。人在時光的沖洗下難免胡思亂想,生命本來就不是永恆,生命甚至是人生中最短暫的時光。瞧著周圍打從讓大家心裡感到不安的情境,羅傑菲選擇將過去拋在腦後,讓自己成為引導他人的明光。
「警察朋友往往很可靠。」
羅傑菲的聲音傳來大家的耳內,他依然發動著車子,沒有打算在這個地方滯留。
「是啊,很可靠。」
孟娜的嗓聲充滿了情愫,可惜他與加魯多不可能在一起,只有回到天國才有可能來到那一天。羅傑菲並未注意到孟娜看他的眼神產生了改變,從事軍警工作的男性通常都有些共通點,例如少話、正經與勇敢,雖然羅傑菲與加魯多有很大本質上的區別,孟娜依然在羅傑菲身上看到了類似的氣質。羅傑菲是一個更加沉默的男人,他是真正行動派的男人,他習慣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決心,這一點很讓孟娜喜歡。
「我爸是警察,我能理解妳的想法。他正義感過剩在槍戰中因公殉職,所以我尊敬每一位警察。」
羅傑菲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依拉特發動了車子,大家在羅傑菲的誘導下跨出了回憶的囚牢一步步走向沒有加魯多的世界。
「你是對的。」孟娜答。
「我們走吧,那個人一定希望我們忘了他。」伊莎貝莉答。
「嗯,走吧。」
依拉特繼續掌舵發車行進,從今以後他不會再停車等帶那個人跟上他們的腳步。死者成為生者繼續進的動能,證是因為過去有過他們的故事與歷史大家才得以成為更勇敢的人,永不像命運的監牢下跪。
大家發現那一隻獨角獸很喜歡人類,牠從頭至尾都尾隨著他們的車子,大家沒想太多,既然這隻獨角獸堅持跟著他們就隨便牠,反正大家不打算理牠。
*
半個小時過後,大家逐漸來到的小鎮邊緣,獨角獸一路尾行像隻追隨主人的獵犬緊追不放。大家開始思考這隻獨角獸是怎麼一回事,獨角獸的種種舉動都像是在刻意引起人類注意,不知道用意為何。
獨角獸又在一個十字路口擋住大家的去路,大家試圖繞過擋路的獨角獸,可是獨角獸卻開始對空鳴叫,聲音有點淒厲,牠到處走來走去不讓帶頭的羅傑菲開向對面的邊境。羅傑菲很早之前早就察覺到了獨角獸的奇特舉動,牠的各種行為都像在阻止人類移動往危險的處所,行動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開始行動。換句話說,打從一開始獨角獸就不想讓人類進入這個小鎮,記現在為一弄不清楚的地方就是獨角獸的用意。
「牠是故意檔我們路的。」
羅傑菲拿出望遠鏡從車窗向外眺望,試圖找出這個城鎮不合理的地方。過了一會,羅傑菲為全沒有發現,真要說特別就是這隻獨角獸是他們來到小鎮第一個遇上的生物。話說奇怪,馬不是群體生物嗎?就算是基因突變好了也不可能只有一隻,其牠的同類去哪了?羅傑菲終於想通了問題所在。
「確實很像。」
伊莎貝莉覺得有些怪異,他們來到這邊後完全沒雜草,而且她隱約嗅到奇怪的腥味。可能是她的鼻子比較靈,大家還沒察覺到的怪異之處她都提早發現了。怪了,我的鼻子怎麼變靈敏了,開始可以嗅到各種以前聞不到的氣味。伊莎貝莉的知覺變敏感了,自從注射疫苗後的2兩天後開始就出現了變化,一開始她以為是錯覺,直到現在才曉得她的知覺能力是真的進化了。
「我有聞到腥味,聞起來是屍骸的味道。」伊莎貝莉說。
「啊?是這樣嗎。」
依拉特稍為拉開車窗,可是他什麼氣味都沒有聞到。孟娜的反應跟依拉特是一樣的為一的差別就是她沒發出聲音。
「這種氣味從左側順風處傳來。」
伊莎貝莉的判斷讓大家感到無法置信,超人一般的嗅覺簡直不合理,她的嗅覺猶如獵犬一般的靈驗,大家不知道是否該相信這樣的神奇嗅覺。
「妳認真的?」孟娜問。
「我是認真的。」伊莎貝莉回。
「妳們的想法呢?要過去看看?」
帶頭的羅傑菲將決定權丟回去給依拉特等3人,他只負責行動,決定責交給其他人慢慢想。不必解釋,在場各位沒有半個人想要去確認伊莎貝莉的知覺是真是假,假的還沒關係,萬一是真的麻煩反而更多。
「羅傑菲,我想明白你的想法。」孟娜提問。
「問這做什麼?」
「我總覺得你有很不一樣的見解,或許我們該聽聽不一樣的聲音。」
「可以一試,如果伊莎貝莉真的出現了超能力般的嗅覺,往後她的傑出嗅覺可以幫助我們遠離不該走的地方。要不要驗證她的嗅覺是否管用要看你們決定,我不喜歡想事情做決定,你也知道士官都是聽命軍官刑事的……」
羅傑菲的話不無道理,瞎猜並無法證實伊莎貝莉的嗅覺是真是假,既然無法確認何不嘗試一次看看?事實上一直在這瞎猜也不是辦法。孟娜決定投下同意票,依拉特看到她認真的眼神也開始重新思考該怎麼做。
「有人說女人的直覺很準,妳決定吧——孟娜。」依拉特說。
「我們去確認一下吧。」
「嗯,那我們先準備好武器,如果情況惡化就馬上撤退!」
心意底定,大家一路順著伊莎貝莉的判斷前進,在經過了4處十字路口後大家在一棟木屋旁發現了一大片綠野,草地上飼養了一大群機因突變後的獨角獸。牧場的木製柵欄破爛,有些空口變成由鐵片跟木板堵住,很明顯是品質拙劣的柵欄維修。牧場奇景讓大家看得傻眼,這些獨角獸看起來不像自由放生,而是人為飼養。
擋路的獨角獸一路跟著兩輛車子抵達牧場,牠躲在車子的後方站著,四隻腳不停地動來動去顯得有些焦躁。動物的直覺都很靈敏,大家都看得出來這隻獨角獸不喜歡這個牧場,當然大家也看得出來牠是從牧場中偷逃出來的獨角獸。
「不知是誰在飼養獨角獸?」依拉特疑問。
「木屋中有屍體的腥臭味。」
伊莎貝莉說話了,大家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木屋中了解情況,萬一木屋內有得瘋人病的人等於是在自找麻煩,與其如此不如就此離開此地,反正大家的目的已經達到。
「還是走吧,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
孟娜擔心探查太深會離不開這地方,他們已經確定了伊莎貝莉神一般的嗅覺是真的,所以他們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邊瞎耗時間,走才是上策。
大家離開太慢,這個牧場的屋主已經發現了他們。幾隻頭殼張裂開來的人形寄生怪物來到牧場,牠們用臉上瞪大的眼珠鎖定羅傑菲等4人,逼人的視線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稀有動物。
「不會吧……」
孟娜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這些怪物長得很像之前在超市遇到的那隻怪物,牠們看起來很明顯是同種類的寄生生物,專門寄生在人腦的大腦上。
大家開始緊張起來了,雙方陣營只視覺接觸進行對峙,不管怎麼想比此都不歡迎對方。羅傑菲之前遇到這種人體寄生生物時,牠們像無沒有智慧的獵食性動物,只要遭遇活物就想殺了對方。上次遇到的超市那些人體寄生生物出現了智能,開始懂得引誘目標投懷送抱。這次再度遭遇人體寄生生物,牠們已經發展出了超群的人類智能,開始懂得利用序幕來維持牠們生活所需的食物——簡單說就是,牠們的智能正在快速進化,不再用粗魯的方式與人類相殺。
「牠們進化了,想不到短短一個月就發展出高度智慧學會畜牧。」
羅傑菲雙手拿著戰鬥步槍,隨時可以進入戰鬥位置,其他他完全不想跟那3隻人體寄生怪物逞凶鬥狠,特別是與擁有高度智慧的怪物作戰根本一點優勢與好處都沒有,現在最理想的狀況就是彼此分離,各走各的。在場4人手上都是火力驚人的戰鬥步槍,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對手擁有強大武力,牠們也以不熟練的姿態拿起槍枝或刀械威嚇對方撤退。
「這……」
孟娜萬萬想不到這群怪物也學會了保留武器,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在跟怪物對戰了,而是跟另一種層次的特種人類戰鬥。
這3隻人體寄生怪物發出奇怪的高頻嘶吼聲,嘹亮的聲音讓大家全身起雞皮疙瘩,面對怪物發出充滿惡意的邪惡聲調,伊莎貝莉對此作出了神奇的翻譯。
「我聽到牠們說什麼了——牠們叫我們離開這邊。」
「妳聽得懂牠們說什麼?」依拉特問。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總之我就是聽得懂。」
「妳真的有超能力。」
伊莎貝莉稀奇的特異功能讓依拉特訝異不已,自從伊莎貝莉打下法蘿研發的疫苗之後她就變了一個人,過去所提及的疫苗會對大腦造成影響是真的,伊莎貝莉已經變成了亞人類,不再是人們認知中的普通人。
「我用心電感應告訴牠們我們要離開這了。」
伊莎貝莉真的擁有超能力,人體寄生怪物開始向後倒退,雖然牠們從頭到底都在監視人類會不會毀約射殺牠們。不花多久時間,牠們就全部退全了木屋裡面,牧場上的獨角獸依然自在地吃嫩草,完全不知道柵欄內外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走吧。」
羅傑菲是最後開車離開了人,他忘不了站在窗戶後方的人體寄生怪物,那些怪物即使觀察到最後一秒還是不相信人類,認為人類會毀約引爆槍戰殺了牠們。擁有智慧的怪物最是可怕,他相信下次再度遇到這種智能怪物就不是如此了,牠們若足夠強大肯定連人都可以飼養,反正牠們只要吸血就能過活。
「終於要上高速道路了。」
孟娜早就受夠了,她完全不想與那些樣貌畸形的噁心怪物相處,只怕多待一秒都會讓她發瘋。
「嗯?停!」
帶頭的羅傑菲急踩剎車,依拉特馬上就跟著剎車。公共道路的前方是剛才人體寄生怪物3人組的領袖,對方獨自一人前來擋路,不管牠多麼強大又聰明也不可能跟4位擁有強大火力的人類對戰,沒人知道祂的用意是什麼。
「牠在跟我們要那隻一直跟著我們得獨角獸。」伊莎貝莉翻譯。
「問題是獨角獸不想回去。」
孟娜回頭看著一隻死跟著他們4人的可愛獨角獸,她雖然同情那隻逃出來的獨角獸,卻又不想跟這隻獨角獸扯上關係。
「牠說自己會過去把獨角獸帶回去。」伊莎貝莉翻譯。
「告訴牠離我們遠一點,等獨角獸落單牠再去牽回去。」
依拉特才剛下命令,對方的臉型就立刻改變化為人類的女性人臉,強大的容貌偽裝技術差點讓大家當場吐出來,變身過程光看一次就覺得反胃。大家無法忍受人體寄生生物的萬能,感覺太過危險。
「牠說想要跟我們人類交易……」伊莎貝莉說。
「啊?」
在場的人除了羅傑菲沒聲音之外,大家莫名契合地發出同樣音高的聲調,大家的吃驚羅傑菲能夠體會,可惜人體寄生生物的進化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早就見怪不怪,就算對方幾天後又學會講人話也不奇怪。
依拉特、羅傑菲、孟娜與伊莎貝莉來到一處荒蕪的小鎮,鎮上林立大量的低樓層民房,寬闊馬路的大街上一抬頭就是一間關門的銀行,銀行外剛好是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上的斑馬線道擠滿了小客車,過去的居民顯然遭遇過麻煩所以改用腳當代步工具。
羅傑菲小心翼翼地將車子開上人行道繞路過去才解決無法前近的問題,現在更大的問題是正前方居然有一隻馬擋路。這隻馬待在人行道上吃野草,大家仔細看清楚後才發覺這隻馬不平凡,掌有一對小翅膀,頭上還有一隻角,看起來跟本是活生生的獨角獸,宛如童話故事中的夢幻神獸。
羅傑菲獨自一人開車,夢幻生物雖然美麗卻很擋路,只要這匹獨角獸還在吃草他們就動彈不得。
「哇,怎麼辦?」
依拉特回頭尋問身後兩位淑女的意見,見她們吃驚的模樣,依拉特真不知道該不該拿出格林機關槍掃射擋路的獨角獸。
「這獨角獸有危險性嗎?」
伊莎貝莉心中最大的疑問永遠離不開安全性,她在這個渾沌世界待久了,非常明白多數活物都有危險性,而且絕大多數生命都是喜吃人的肉食性物種。
獨角獸沒看過這兩輛車子,牠慢慢地抬著馬蹄靠近羅傑菲的車子,隨後用鄙視的表情噴口水把車子的防風鏡弄出一堆透明色的唾液。
「這隻馬到底是獨角獸還是羊駝?」
看到羅傑菲的車子的慘狀,孟娜以充滿諷刺的口吻看著獨角獸說道。這麼有趣的獨角獸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獨角獸看起來沒什麼危險性個性卻很惹人厭,一出頭就是挑釁人類,看來這隻獨角獸是這個空無一人小鎮中的霸主,所以才會如此自大。
「看來是基因突變的馬,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依拉特無奈地看著前方的獨角獸,這隻惹人厭的獨角獸完全沒有想離開的意思,還繼續往依拉特的車子移動。獨角獸看著美女露出微笑,牠直接將臉貼向窗戶旁微笑,一會後像條狗似的在車子旁邊轉來轉去。
「撒嬌?」
孟娜瞬間想通了什麼,忽然緩然大悟。好色的獨角獸喜歡美女,不喜歡帥哥,獨角獸對著隔開美女的窗戶伸出黏滿雜草的舌頭舔來舔去,伊莎貝莉看到這畫面雙手直接撲上臉去,她童年中最美麗的神話物種形象全毀,比好色的猩猩還要糟糕。
「嘿,看看我吧!」
依拉特隔著窗戶看著獨角獸露出燦爛的笑容,潔白牙齒高潔亮麗,他熱情不已的面容似乎會讓所有的狗狗跳過來撒嬌不停地露出舌頭流口水。獨角獸注意到了依拉特,他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對著依拉特的臉吐出一大坨口水,還好窗戶是關起來的,不然依拉特等著洗澡了。
「呵呵——」
依拉特車上的無線電傳來了羅傑菲的冷笑聲,這是依拉特等3人第一次聽到羅傑菲的笑聲,給人一種很恐怖的感受。羅傑菲車子的後照鏡映射出他的笑臉,他滿臉的笑紋完全是衝著丟臉的依拉特而來,這一瞬間依拉特真心決得自己有當諧星的潛能。
「喂喂,不是吧?」
獨角獸直接光明正大地趴在地上不動,故意擋路讓那兩輛車子過不去人行道的另外一端。一聲槍響,羅傑菲拿著步槍對空鳴槍,獨角獸馬上爬起來逃到對岸在角落躲起來。
獨角獸雖然是聰明,卻很膽小,是個欺善怕惡的新物種,牠長得好看性個又有喜感,大家覺得這隻獨角獸相當有趣。
「警察局……」
依拉特將車子停在警察局前方,大家共同憶起了加魯多。加魯多持槍的身影孟娜記得很清楚,她的命就是加魯多與依拉特所救,如果沒有那兩人現在肯定早就凍死在旅館當中。
「加魯多,你會祝福我們吧?」
伊莎貝莉忘不了加魯多的背影,加魯多奉獻一生為所有同伴的性命打拼到底,這種英雄一般的精神令大家無比動容,雖然他最終還是離大家遠去遠走高飛。
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每個人心底都暗自擔心彼此是下一個離別的人。人在時光的沖洗下難免胡思亂想,生命本來就不是永恆,生命甚至是人生中最短暫的時光。瞧著周圍打從讓大家心裡感到不安的情境,羅傑菲選擇將過去拋在腦後,讓自己成為引導他人的明光。
「警察朋友往往很可靠。」
羅傑菲的聲音傳來大家的耳內,他依然發動著車子,沒有打算在這個地方滯留。
「是啊,很可靠。」
孟娜的嗓聲充滿了情愫,可惜他與加魯多不可能在一起,只有回到天國才有可能來到那一天。羅傑菲並未注意到孟娜看他的眼神產生了改變,從事軍警工作的男性通常都有些共通點,例如少話、正經與勇敢,雖然羅傑菲與加魯多有很大本質上的區別,孟娜依然在羅傑菲身上看到了類似的氣質。羅傑菲是一個更加沉默的男人,他是真正行動派的男人,他習慣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決心,這一點很讓孟娜喜歡。
「我爸是警察,我能理解妳的想法。他正義感過剩在槍戰中因公殉職,所以我尊敬每一位警察。」
羅傑菲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依拉特發動了車子,大家在羅傑菲的誘導下跨出了回憶的囚牢一步步走向沒有加魯多的世界。
「你是對的。」孟娜答。
「我們走吧,那個人一定希望我們忘了他。」伊莎貝莉答。
「嗯,走吧。」
依拉特繼續掌舵發車行進,從今以後他不會再停車等帶那個人跟上他們的腳步。死者成為生者繼續進的動能,證是因為過去有過他們的故事與歷史大家才得以成為更勇敢的人,永不像命運的監牢下跪。
大家發現那一隻獨角獸很喜歡人類,牠從頭至尾都尾隨著他們的車子,大家沒想太多,既然這隻獨角獸堅持跟著他們就隨便牠,反正大家不打算理牠。
*
半個小時過後,大家逐漸來到的小鎮邊緣,獨角獸一路尾行像隻追隨主人的獵犬緊追不放。大家開始思考這隻獨角獸是怎麼一回事,獨角獸的種種舉動都像是在刻意引起人類注意,不知道用意為何。
獨角獸又在一個十字路口擋住大家的去路,大家試圖繞過擋路的獨角獸,可是獨角獸卻開始對空鳴叫,聲音有點淒厲,牠到處走來走去不讓帶頭的羅傑菲開向對面的邊境。羅傑菲很早之前早就察覺到了獨角獸的奇特舉動,牠的各種行為都像在阻止人類移動往危險的處所,行動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開始行動。換句話說,打從一開始獨角獸就不想讓人類進入這個小鎮,記現在為一弄不清楚的地方就是獨角獸的用意。
「牠是故意檔我們路的。」
羅傑菲拿出望遠鏡從車窗向外眺望,試圖找出這個城鎮不合理的地方。過了一會,羅傑菲為全沒有發現,真要說特別就是這隻獨角獸是他們來到小鎮第一個遇上的生物。話說奇怪,馬不是群體生物嗎?就算是基因突變好了也不可能只有一隻,其牠的同類去哪了?羅傑菲終於想通了問題所在。
「確實很像。」
伊莎貝莉覺得有些怪異,他們來到這邊後完全沒雜草,而且她隱約嗅到奇怪的腥味。可能是她的鼻子比較靈,大家還沒察覺到的怪異之處她都提早發現了。怪了,我的鼻子怎麼變靈敏了,開始可以嗅到各種以前聞不到的氣味。伊莎貝莉的知覺變敏感了,自從注射疫苗後的2兩天後開始就出現了變化,一開始她以為是錯覺,直到現在才曉得她的知覺能力是真的進化了。
「我有聞到腥味,聞起來是屍骸的味道。」伊莎貝莉說。
「啊?是這樣嗎。」
依拉特稍為拉開車窗,可是他什麼氣味都沒有聞到。孟娜的反應跟依拉特是一樣的為一的差別就是她沒發出聲音。
「這種氣味從左側順風處傳來。」
伊莎貝莉的判斷讓大家感到無法置信,超人一般的嗅覺簡直不合理,她的嗅覺猶如獵犬一般的靈驗,大家不知道是否該相信這樣的神奇嗅覺。
「妳認真的?」孟娜問。
「我是認真的。」伊莎貝莉回。
「妳們的想法呢?要過去看看?」
帶頭的羅傑菲將決定權丟回去給依拉特等3人,他只負責行動,決定責交給其他人慢慢想。不必解釋,在場各位沒有半個人想要去確認伊莎貝莉的知覺是真是假,假的還沒關係,萬一是真的麻煩反而更多。
「羅傑菲,我想明白你的想法。」孟娜提問。
「問這做什麼?」
「我總覺得你有很不一樣的見解,或許我們該聽聽不一樣的聲音。」
「可以一試,如果伊莎貝莉真的出現了超能力般的嗅覺,往後她的傑出嗅覺可以幫助我們遠離不該走的地方。要不要驗證她的嗅覺是否管用要看你們決定,我不喜歡想事情做決定,你也知道士官都是聽命軍官刑事的……」
羅傑菲的話不無道理,瞎猜並無法證實伊莎貝莉的嗅覺是真是假,既然無法確認何不嘗試一次看看?事實上一直在這瞎猜也不是辦法。孟娜決定投下同意票,依拉特看到她認真的眼神也開始重新思考該怎麼做。
「有人說女人的直覺很準,妳決定吧——孟娜。」依拉特說。
「我們去確認一下吧。」
「嗯,那我們先準備好武器,如果情況惡化就馬上撤退!」
心意底定,大家一路順著伊莎貝莉的判斷前進,在經過了4處十字路口後大家在一棟木屋旁發現了一大片綠野,草地上飼養了一大群機因突變後的獨角獸。牧場的木製柵欄破爛,有些空口變成由鐵片跟木板堵住,很明顯是品質拙劣的柵欄維修。牧場奇景讓大家看得傻眼,這些獨角獸看起來不像自由放生,而是人為飼養。
擋路的獨角獸一路跟著兩輛車子抵達牧場,牠躲在車子的後方站著,四隻腳不停地動來動去顯得有些焦躁。動物的直覺都很靈敏,大家都看得出來這隻獨角獸不喜歡這個牧場,當然大家也看得出來牠是從牧場中偷逃出來的獨角獸。
「不知是誰在飼養獨角獸?」依拉特疑問。
「木屋中有屍體的腥臭味。」
伊莎貝莉說話了,大家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木屋中了解情況,萬一木屋內有得瘋人病的人等於是在自找麻煩,與其如此不如就此離開此地,反正大家的目的已經達到。
「還是走吧,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
孟娜擔心探查太深會離不開這地方,他們已經確定了伊莎貝莉神一般的嗅覺是真的,所以他們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邊瞎耗時間,走才是上策。
大家離開太慢,這個牧場的屋主已經發現了他們。幾隻頭殼張裂開來的人形寄生怪物來到牧場,牠們用臉上瞪大的眼珠鎖定羅傑菲等4人,逼人的視線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稀有動物。
「不會吧……」
孟娜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這些怪物長得很像之前在超市遇到的那隻怪物,牠們看起來很明顯是同種類的寄生生物,專門寄生在人腦的大腦上。
大家開始緊張起來了,雙方陣營只視覺接觸進行對峙,不管怎麼想比此都不歡迎對方。羅傑菲之前遇到這種人體寄生生物時,牠們像無沒有智慧的獵食性動物,只要遭遇活物就想殺了對方。上次遇到的超市那些人體寄生生物出現了智能,開始懂得引誘目標投懷送抱。這次再度遭遇人體寄生生物,牠們已經發展出了超群的人類智能,開始懂得利用序幕來維持牠們生活所需的食物——簡單說就是,牠們的智能正在快速進化,不再用粗魯的方式與人類相殺。
「牠們進化了,想不到短短一個月就發展出高度智慧學會畜牧。」
羅傑菲雙手拿著戰鬥步槍,隨時可以進入戰鬥位置,其他他完全不想跟那3隻人體寄生怪物逞凶鬥狠,特別是與擁有高度智慧的怪物作戰根本一點優勢與好處都沒有,現在最理想的狀況就是彼此分離,各走各的。在場4人手上都是火力驚人的戰鬥步槍,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對手擁有強大武力,牠們也以不熟練的姿態拿起槍枝或刀械威嚇對方撤退。
「這……」
孟娜萬萬想不到這群怪物也學會了保留武器,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在跟怪物對戰了,而是跟另一種層次的特種人類戰鬥。
這3隻人體寄生怪物發出奇怪的高頻嘶吼聲,嘹亮的聲音讓大家全身起雞皮疙瘩,面對怪物發出充滿惡意的邪惡聲調,伊莎貝莉對此作出了神奇的翻譯。
「我聽到牠們說什麼了——牠們叫我們離開這邊。」
「妳聽得懂牠們說什麼?」依拉特問。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總之我就是聽得懂。」
「妳真的有超能力。」
伊莎貝莉稀奇的特異功能讓依拉特訝異不已,自從伊莎貝莉打下法蘿研發的疫苗之後她就變了一個人,過去所提及的疫苗會對大腦造成影響是真的,伊莎貝莉已經變成了亞人類,不再是人們認知中的普通人。
「我用心電感應告訴牠們我們要離開這了。」
伊莎貝莉真的擁有超能力,人體寄生怪物開始向後倒退,雖然牠們從頭到底都在監視人類會不會毀約射殺牠們。不花多久時間,牠們就全部退全了木屋裡面,牧場上的獨角獸依然自在地吃嫩草,完全不知道柵欄內外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走吧。」
羅傑菲是最後開車離開了人,他忘不了站在窗戶後方的人體寄生怪物,那些怪物即使觀察到最後一秒還是不相信人類,認為人類會毀約引爆槍戰殺了牠們。擁有智慧的怪物最是可怕,他相信下次再度遇到這種智能怪物就不是如此了,牠們若足夠強大肯定連人都可以飼養,反正牠們只要吸血就能過活。
「終於要上高速道路了。」
孟娜早就受夠了,她完全不想與那些樣貌畸形的噁心怪物相處,只怕多待一秒都會讓她發瘋。
「嗯?停!」
帶頭的羅傑菲急踩剎車,依拉特馬上就跟著剎車。公共道路的前方是剛才人體寄生怪物3人組的領袖,對方獨自一人前來擋路,不管牠多麼強大又聰明也不可能跟4位擁有強大火力的人類對戰,沒人知道祂的用意是什麼。
「牠在跟我們要那隻一直跟著我們得獨角獸。」伊莎貝莉翻譯。
「問題是獨角獸不想回去。」
孟娜回頭看著一隻死跟著他們4人的可愛獨角獸,她雖然同情那隻逃出來的獨角獸,卻又不想跟這隻獨角獸扯上關係。
「牠說自己會過去把獨角獸帶回去。」伊莎貝莉翻譯。
「告訴牠離我們遠一點,等獨角獸落單牠再去牽回去。」
依拉特才剛下命令,對方的臉型就立刻改變化為人類的女性人臉,強大的容貌偽裝技術差點讓大家當場吐出來,變身過程光看一次就覺得反胃。大家無法忍受人體寄生生物的萬能,感覺太過危險。
「牠說想要跟我們人類交易……」伊莎貝莉說。
「啊?」
在場的人除了羅傑菲沒聲音之外,大家莫名契合地發出同樣音高的聲調,大家的吃驚羅傑菲能夠體會,可惜人體寄生生物的進化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早就見怪不怪,就算對方幾天後又學會講人話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