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的世界:黑暗交鋒第一章【光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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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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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傷地和北境剛好是兩種極端,一個地方熱到快被融化;另一個地方冷得要被凍結。就是因為郢業位在這兩個極端的交界處,才會讓國民的個性也變得半冷半熱,連種族也是一半災炎人一半冬霜人。就某方面來說,火山能讓冬霜人聽從他的指揮倒挺了不起的,他還是有些領導者的魅力。
  
  艾列金已經脫光上衣,坐在火堆前以單手烹調鐵鍋內的食物。他斷裂的蟲臂已經長到一半,再過不久就會完好如初。愛特萊兒穿著單薄清涼的衣物,窈窕身材一覽無遺。娜迪雅學艾列金上半身一絲不掛。艾列金看著她那小小的胸部,冷冷的說:「端莊一點,再怎麼不喜歡穿衣服還是得穿一件內衣,妳到底是不是女人?」
  
  娜迪雅攪拌鍋中物,以湯匙舀湯嘗了一下味道。「很好吃。你好厲害什麼都會,我對你改觀了。」
  
  「出去野外要是作菜難吃,我自己也會過得很難過。」艾列金伸手往娜迪雅的乳頭輕捏了一下。「妳去穿衣服啦!真是讓我倒盡胃口。」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娜迪亞撫著胸不服氣地說。
  
  「妳要和男人比?妳下面有多根東西嗎?」
  
  「上次洗澡時你看過我的全身都沒嫌,現在為什麼嘮叨地唸個不停?」
  
  艾列金不理她,轉向對愛特萊兒說:「我查了一下電腦資料,原來郢業人和墜陽、復仇黨正發生戰爭。墜陽因為主力協同昭雲閣前往亞諾瓦爾作戰,國家被雙方敵人夾攻的很慘。紫都的發言人表示紫都仍保持中立觀望,但如果郢業或墜陽任何一方越界,他們將主動攻擊越界的國家。」
  
  「安達瑞特家族的內鬨嗎?」娜迪雅問:「復仇黨就是邵.鐮風的組織吧?他們佔了八軍團以前的據點當成自己的基地。」
  
  「不意外,災炎一族本來就不算是安茲羅瑟人,對於領主的忠誠度自然不一樣。」愛特萊兒解釋:「火神會掛著階級是因為天界讓他的信仰改成多克索的關係。事實上,災炎一族或冬霜一族全是雷亞納的子民。」
  
  「邵、火神、火山他們之間有恩怨,郢業和墜陽是信仰分裂的結果。紫都的領主相當有能力,他們本可以和蒙禔一樣保持中立,只是為了避免麻煩才加入安達瑞特家族。倘若家族帶給他們麻煩,那紫都一定也會有因應的動作。」愛特萊兒繼續說:「如果昭雲閣管不住這些國家,那灼傷地的戰亂絕對無法避免。」
  
  「灼傷地亂成這樣,我得重新規劃路線。」艾列金再問:「妳已經知道那骨骸的身份了嗎?」
  
  愛特萊兒一字一字地唸出這個名字:「蘇羅希爾聖樹大導師──亞森.奧圖。」
  
  「那是什麼人?」艾列金問。
  
  「我知道,以前是魘塵大陸的傳奇人物。」娜迪雅說。
  
  艾列金笑道:「魘塵大陸的傳奇已經夠多了,不如說說他的事蹟讓我聽。」
  
  「我在年幼時見過他,因為他和我的母親是朋友。」愛特萊兒說:「畢竟時代不一樣,他的事蹟我大多也都是聽人說的。早期的魂系神力並沒有很有效率的被運用,大導師創造學習魂系神力的新系統以及新的神術,並廣泛被運用學習,所以魘塵大陸很多有名的領主都是他的學生。除此之外,以前神力只有聖、魂、咒、念、元五系,大導師是第一個使用兵系神力的人,他帶出這個創新的概念就足以讓他在魘塵大陸擁有崇高的地位。」
  
  「讓人感到驚嘆的強者。」艾列金問:「但是這樣的人怎麼會獨自葬身在荒山野嶺呢?」
  
  「我聽說大導師捲入蘇羅希爾兄弟會內戰,後來在內戰期間戰亡。不過詳情我不太曉得,也不清楚大導師的屍體為什麼會在這種杳無人煙的地方出現。」愛特萊兒說:「大導師死亡的導火線才是引發邵、火神、火山三者之間衝突的關鍵,這麼重要的人照理說屍體不應該被棄之在郊外,除非有什麼特殊原因。」
  
  「他真的是亞森.奧圖嗎?」娜迪雅懷疑。
  
  「從桑達的態度以及我對那套服裝的印象來看,八九不離十了。」愛特萊兒回答。
  
  「也許和他身上的強力防護結界有關。」艾列金說:「這樣的英雄人物,哈魯路托和亞基拉爾應不至於讓他曝屍荒野。」
  
  柴火啪啪作響,三人的視線同時落在火堆正中央,一時之間沉默無言。娜迪雅沒事找話題聊:「艾列金,聽說你以前在安普尼頓也是當大官,幹嘛跑來魘塵大陸活受罪,還弄死自己。」
  
  艾列金沒有回應,表情顯得怏怏不樂。
  
  「如果說這次的戰役後天界能勝安茲羅瑟,以後蒼冥七界一定可以走向和平,屆時你就不必活得膽戰心驚。」
  
  「少天真了,妳以為我來魘塵大陸是被逼的嗎?這話題我不知道回應幾遍了。一個人每天每天每天做的都是同樣的事,生活僵化到像行屍走肉,妳不知道這種感覺吧?對,妳每天都活得很快樂,妳這種人又怎麼會明白?回去喝奶吧!這個地方壓根就不適合妳這種有公主病的人來。安茲羅瑟人噬血好殺,但是他們很單純,喜好及厭惡會表現的很明白。亞蘭納人不同,那群人自私自利,沒事就出來大放厥詞,遇事就畏縮的躲到人後。」艾列金啐一口痰。「我姓路易不是欠他們的,我沒必要為那群蠢蛋人民的人生和安危負責什麼,英雄?呸!好聽點是市民的保護者,難聽的話就是政治上的一枚棋子。在安普尼頓揚揚得意的當個名人有什麼好處?只是井底之蛙,出去不知道世界有多大。我是亞蘭納人,也以身為亞蘭納人為榮。但亞蘭納人的愚蠢和坐井觀天是不爭的事實。他們就繼續窩在聖路之地稱王吧!自以為是聖路之地的主宰,抱著虛假的優越感搞鬥爭,他們遲早要為自大付出代價。」
  
  「還有一點妳說錯了,就算安茲羅瑟人戰敗,世界仍然不會有和平的一天。」艾列金反問:「妳們天界人能心靈交流,彼此之間知道對方的心思、想法,所以有比較和平嗎?」
  
  「當然有。」娜迪雅不服氣地說。
  
  艾列金鄙夷地哼了一聲,目光不時瞄向愛特萊兒。當然,愛特萊兒明白他話中語意。
  
  「我怎麼聽說的不是如此?」艾列金意有所指的說:「就我所知,某些人對光神還是很不滿。」
  
  「那只是少數的特殊例子。」
  
  艾列金笑的很不屑。「原來還有個案存在?」他又說:「哈魯路托是安茲羅瑟之主,和所有安茲羅瑟人做靈魂連結,結果呢?他底下一堆領主無時不刻只想要他死,然後等著看自己能不能有機會當新任哈魯路托。亞蘭納人心思複雜,沒天界或安茲羅瑟的凝聚力及統御力,更沒良好的約束方式,只要他們每個人都存在自私的想法,妳的和平永遠只是空談。今天滅了安茲羅瑟,明天還有救贖者,後天說不定對象就換成亞蘭納或是霓虹仙境,只要是人就永遠找得到鬥爭的對象。小孩子就該早點睡,別對這世界抱有太大的幻想。」
  
  那天休息時,愛特萊兒特意將帳篷拆開讓空間變大,裡面已足夠讓艾列金也能進去睡覺。
  
  雖然這不是艾列金最終的目的,不過他等待這春宵一刻已經等很久了。畢竟他仍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也會有生理需求。
  
  「妳可以選擇閉目休息,或是去外面走走,就是別兩眼睜得老大看我們辦事。」艾列金對娜迪雅表示。
  
  「我之所以接受你碰愛特萊兒,是因為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
  
  「對有性生殖的行為感到好奇。」
  
  艾列金生氣了,「妳有沒有毛病?我認為妳有,別人做愛有什麼好看的?妳當成是在看戲嗎?」
  
  「我不管,我就是要看。」
  
  「一男一女就可以做的事,妳去找個男人教教妳。」艾列金將她推出帳篷外,然後用布簾擋住。「真是討厭鬼。」
  
  儘管艾列金將她擋在帳篷外,依然止不住娜迪雅熾盛的好奇心,她還是偷偷地掀開布簾看著艾列金與愛特萊兒辦事。等到愛特萊兒已經睡著以後,娜迪雅竟異想天開的爬到艾列金身旁,輕聲對他說:「喂!我們也來做愛好嗎?」
  
  艾列金迷迷糊糊正要進入夢鄉,被娜迪雅的一番話嚇醒,他怕吵到愛特萊兒還刻意壓低音量。「妳說什麼,妳有什麼問題?妳不是喜歡女人討厭男人嗎?自己說過的話也可以不算數嗎?」
  
  「我沒把你當男人。」娜迪雅不知為何變得很興奮。「好像很好玩,我們也來試試看嘛!」
  
  「妳把神聖的做愛當遊戲?」果然是小孩子的想法,艾列金轉身背向她。「快去睡覺。」
  
  「為什麼你和愛特萊兒玩不和我玩?」
  
  「這不是遊戲,沒有感情基礎誰和妳做?」艾列金給她答覆:「我不喜歡妳。」
  
  「不喜歡就不能做?」
  
  「隨便什麼女人都可以和我做愛的話,我撿都撿不完了。」受不了娜迪雅一直糾纏,艾列金只好騙她說明天會和她做,這才讓娜迪雅安靜下來。
  
  娜迪雅休息後,換愛特萊兒醒來了。她穿上衣服,到帳篷外坐著望天發呆。
  
  「娜迪雅吵到讓妳睡不著?」
  
  「不是。」愛特萊兒一臉惆悵。「我好像聽到亞諾瓦爾的天界子民哀嚎的慘叫聲。」
  
  「雖然我們人在郢業,不過離亞諾瓦爾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艾列金坐到她身旁。「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我前不久才從戰場中走出,完全可以想像亞諾瓦爾前的激戰必是雙方炮火不斷,平民百姓死傷無數。」他說:「其實天界高層和昭雲閣沒有兩樣,全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行動,根本不顧子民的生命安全。對那些躲在軍隊後方發號施令的人來說,只要能達到他們口中的大義,任何犧牲都是必須且值得。這種想法最恐怖,完全利用別人堆起的屍身來滿足自己的慾望。」
  
  「我不願那麼想,這會污衊我心目中神聖的天界。」
  
  「妳已被天界逐出應該要醒過來了,凡事不要那麼執著,天界也沒妳想得那麼良善美好。」艾列金安慰她:「執迷不悟痛苦的是自己,還會害別人。安茲羅瑟人也好,天界人也罷,你們都有同樣的想法──以為犧牲自己就可以成就功德。」
  
  「如果是以前,我會馬上否定你的想法,並且厲聲斥責。」愛特萊兒嘆道:「現在我會好好思考你說的話,也許你才是對的。」
  
  隔天,三人終於來到紫都邊界,打算前往第二個約定地點再以坑道獸傳送至魁夏。
  
  紫都邊關盡是掛在長竿上的屍體,看起來就像一座可怕的劍山,頗有威嚇的味道。
  
  一路上,娜迪雅不斷要艾列金履行約定,艾列金只是充耳不聞,不將娜迪雅當一回事。
  
  紫都的守關隊長表明:「沒有高層的指示,誰都不能進入我國,何況你們隊伍裡還有天界人。」
  
  「我有昭雲閣的公文,也有亞基拉爾大人的通行手諭。」艾列金拿出文件。
  
  「沒用的,只要沒有我國領主或長官的同意,你們就不能進入。」
  
  「我認識銀諾大人,真的。」艾列金提出請求。「可以的話,請讓我和大人講上幾句。」
  
  那名隊長一臉狐疑,表情就像是在說你這種傢伙怎麼可能認識我們的首相,然後他搖頭拒絕。「抱歉,銀諾大人目前不在國內。」
  
  後方死纏爛打的郢業追兵始終不放棄要殺艾列金三人,「你們紫都不管的話,這幾個旅行者的命就是我們的了。」
  
  「我們的命是我們自己的,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那麼想要我們死。」艾列金的蟲臂正顫動著。「我的手好不容易才長回來,逼人太甚是會惹禍上身,我已經一忍再忍快忍無可忍了。」
  
  「郢業人想做什麼?雖然他們不被允許進入紫都,但你們也不准在這中立區域動武。」紫都隊長警告他們。
  
  「你們未免管太寬了。」郢業士兵偏不退後。「我就在你們面前殺了這三人,你們又能怎樣?」
  
  紫都人拔劍架槍,郢業人也同時嚴陣以待,雙方一觸即發。
  
  風中傳來血腥臭味,插在竿上的屍骨隨風搖擺,肅殺氣氛凝重。被夾在兩者中間的艾列金不敢大意,兩眼隨時注視著可能會有動靜的一方。
  
  「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嗎?」紫都人說:「我們的領主大人分明已經表示過了,郢業和墜陽若任何一方想越過吾境惹事生非,那我們也不再客氣。」
  
  僵持了半天,郢業人才肯退讓,他們懷著怨恨悻悻然離開。
  
  「請問你們,一個叫托哇的地方怎麼走?」艾列金問。
  
  「托哇?沒聽過。」那隊長回答:「如果是多瓦的話我就知道。」
  
  「是多瓦嗎?因為是註解發音的關係,也許是我唸錯了。」艾列金問:「那個地方怎麼走?」
  
  「向西直行就會到了。」紫都人提醒他們。「那個地方幾天前才被郢業人屠殺將近一千六百位居民,目前還很危險。」
  
  「感謝,我們會嚴加留意。」
  
  名叫多瓦的市鎮真的相當冷清。低矮的建築物殘破不全,到處都是被破壞的跡象,地上及牆壁還有沒被清除的血跡,除此之外倒是沒看到半具屍體。大概被郢業人拖去收集靈魂玉或是當糧食了吧?艾列金猜想。
  
  一名失魂落魄的人剛好經過,艾列金上前問了他幾個問題:「你好,可以請教你一些事嗎?」
  
  「……?(一些艾列金聽不懂的語言。)」他回答。
  
  艾列金一頭霧水。「妳們聽得懂他說什麼嗎?」他問兩名天界人。
  
  愛特萊兒和娜迪雅均搖頭不知。
  
  「……?(說話聲帶著顫抖)」那人目光移到天界人身上,顯得很害怕。
  
  「你說什麼?你懂我們說的話嗎?」
  
  「……(一長串異國用語),……(一長串異國用語)。」
  
  「你連通用語都不會說嗎?」
  
  那人忽然取槍,朝艾列金左肩膀開了一槍後拔腿就跑,艾列金又驚又痛,想追時已來不及。「搞什麼?我只是問他話而已,沒必要開槍吧?還用神力子彈打我,好痛啊!」
  
  愛特萊兒上前用恢復術幫艾列金療傷,可是完全止不住血。「不行,子彈不拿出來沒辦法止血和恢復傷勢。」
  
  「妳不行嗎?」
  
  「這我真的沒辦法,隨便弄的話也許會造成永久傷害。」
  
  鬼山出現,他若無其事的看向艾列金。「剛剛那個人說的是灼傷地的土語,第一句話是『你們外地人來這裡做什麼?』後來他看到天界人時又問『莫非是天界人已經攻到此?』第三句是『你們快走……我會開槍……』接著的事情你們全知道了,我就不用翻譯。」
  
  艾列金蹲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鬼山。「你是知道的,還故意讓這事發生,我要撕碎你!」
  
  鬼山攤手,「我人也才剛到,根本不曉得你和路人搭訕結果還被人開槍射擊。」
  
  艾列金冷汗直流,血很快就沁濕他的衣服。「算了,幫我把子彈拿出來我就原諒你。」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前幾天剛被郢業人屠村過,難免人心惶惶。」鬼山繼續說風涼話。
  
  艾列金用餘力咆哮:「你別再說廢話,快點幫我!」
  
  「神力彈就連我們安茲羅瑟人被打中都會重傷,我又不是醫生,你怎麼會覺得我能幫你拿出子彈?」鬼山說:「傳送門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可以馬上啟程。」
  
  娜迪雅看著艾列金的傷勢,很擔心的問:「很痛嗎?你撐著點。」她問:「這附近沒醫生嗎?」
  
  「有也被殺光了。」
  
  艾列金不習慣娜迪雅對他那麼好。「夠了,我撐得住。」
  
  「見死不救的都是壞人。」娜迪雅責罵鬼山。「你明明有能力救艾列金,卻只想眼睜睜看著他死。」
  
  「小妞,別含血噴人。」
  
  娜迪雅想幫艾列金止血,反倒因為按得太大力讓艾列金痛不欲生。這傢伙是來幫倒忙的,非但止不了血,還讓傷勢惡化。「我說妳就別幫我了,我很感謝妳。」艾列金拿出繃帶替自己包紮傷口。然後他勉強起身,打算到魁夏再求醫。「帶我們去傳送門。」
  
  「別這樣,我們先找醫生再出發也可以。」
  
  「妳好煩。」艾列金疑惑地看著娜迪雅。「妳什麼時候開始那麼關心我?」
  
  「因為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履行……」娜迪雅細聲地說。
  
  「什麼?」聽到這番話讓艾列金心中升起無名火。「妳是為了這種事?」
  
  「不是啦!但是……對了,你前幾天不是剛救過我嗎?把已經嚇得無法走路的我背起,然後逃離郢業軍的追殺?」
  
  艾列金瞪眼咋舌,難道是吊橋效應?這太可怕了,他暗暗發誓之後絕不和娜迪雅有任何肌膚之親。
  
  路上,鬼山走在艾列金旁邊,兩人邊走邊聊。
  
  鬼山向後瞄了娜迪雅一眼,接著回過頭來問艾列金。「她是不是喜歡你?」
  
  「愛特萊兒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說愛特萊兒,我在歿午荒地就看過她了。我說的是她旁邊那個矮矮的女生,頭髮捲曲又嘮叨個不停的那位。」
  
  艾列金回答得很快。「哼,我不知道。」
  
  鬼山才不相信。「白癡都看得出來,那個女的想讓你幹她。」
  
  「這麼明顯?」艾列金驚問。
  
  「是啊。」
  
  「鬼山,你想不想要有個女人陪你?」
  
  「你說過你要介紹?」
  
  「娜迪雅怎麼樣?喜歡嗎?」
  
  鬼山冷冷地嗤道:「你看過人和野獸交配嗎?」
  
  「誰是人?」
  
  鬼山不假思索,「當然是我。」他又說:「其實你和她很相配,看看你自己,唇紅齒白又皮膚柔嫩,人家還以為我帶個女孩在身邊。」
  
  艾列金摘下墨鏡,拿鏡子反覆地照自己的臉。「他媽的,你把我講得好像同性戀。」
  
  「你的肩膀不痛了嗎?」
  
  「痛啊,廢話!」
  
  「你的血就算綁繃帶也止不住,到了墜陽後你應該要先去看醫生。」鬼山建議。
  
  「墜陽?你說墜陽?」艾列金怒道:「你耍我嗎?我要去的是魁夏。」
  
  「不可能直接去魁夏啦!外面多亂,又是和天界的戰爭又是安達瑞特家族的內戰,別說通道隘口全是重兵把關,就連坑道獸和傳送門都有咒術師在監控,能去墜陽就不錯了。」
  
  「你和兇玀兩人是打算一起浪費我的時間嗎?」艾列金生氣的問。
  
  「沒關係,我讓母親大人到約定地點和我們會面好了,這會比較快。」愛特萊兒說。
  
  「妳不要蹙額顰眉,這是蠢手下的錯,和妳沒什麼關係。」
  
  鬼山站在坑道獸前,笑淫淫地要目送艾列金三人離開。
  
  艾列金惡狠狠的瞪道:「等我回業後,你們兩個一定會吃我的拳頭!」他保證。
天真是種很可怕的東西,好奇心也是種很可怕的東西,剛好娜迪雅兩者兼具。

鬼山跟艾列金說話像個痞子,說到底兩人就是無話不談的損友。
只有個性相近、臭味相投的人才會常聚在一起,艾列金人生的益友只有亞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