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6月 08, 2016 2:07 am
「還未找到？」
屋裡傳來男子的怒吼聲，又高又尖。
「莊主不必擔憂，只要翎兒姑娘還在這裡，主母就不能不回來。倒是屬下不得不說一句，若非您太過執拗衝動，冷不防就給主母送了一張休書，眼下她能走遠麼？」
門外一個嬌小的身影伏著，一動不動；她頭上兩隻馬尾垂腰，靈動的眼兒骨溜溜，看上去年齡尚幼，卻似乎非常機伶。
「本大爺就是忍受不了她倒在其他人懷裡的模樣，」那又高又尖的聲音繼續說道：「臭小子，敢動我慕容望的女人，瞧我不閹了他祖宗八代？」
「屬下認為，那黑衣人多半正是那夜潛入京華台之人，否則怎有如此巧合，主母失蹤，恰好莊內又有東西失竊？」
「你是說，容兒夜裡溜出煙雨閣，實際上是調虎離山，和那黑衣人裡應外合？」
「不然。主母向來最護家人，若早有預謀和主子撕破臉，何以今日宋老爺卻送了那封信來？」
慕容望冷哼，「父女倆一搭一唱，故弄玄虛罷了。」
「若是如此，眼下主母也早已回到東夷境內，宋老爺何必急巴巴地送這許多寒玉石來討好莊主？」那人沉穩的聲音道：「莊主知道，寒玉石眼下在越水，可是京城富豪求之不得的寶物。今年夏季，越水降雨甚少，差點鬧了乾旱，涼桓出產的寒玉石又不多，早早供不應求。宋老爺若已尋回主母，眼下只是故弄玄虛，他怎肯將這價值不菲的玩意拱手讓人？您要知道，眼下這玉可是叫價一百白銀了啊。」
慕容望沉吟片刻，隨即冷笑一聲，「算他識相。只是這樣一來，容兒當夜逃跑是真，那黑衣人卻非我岳丈預謀派來偷女兒的了？」
「若要就此定論，或許仍言之過早，」蕭棋說道：「屬下奉命搜了京華台，莊主可知究竟什麼東西失竊了？」
「什麼東西？我瞧著這些寶貝們都紋絲不動的。」
「貌似是一本書，原是主母的嫁妝之一。」
「你是說容兒帶走了它麼？」
「這未可知，畢竟當夜主母回煙雨閣就寢前，正是隨莊主自京華台來的，」蕭棋道：「可若是宋老爺專程讓人來偷的，那麼——」
話說到此，那嬌小的竊聽者愈聽愈好奇，滿心想知道更多，豈知頸後衣裳卻忽然無聲無息地被拎了起來，她忍不住失聲驚呼。
蕭棋朗聲道：「誰？」
一個黑袍漢子大步跨入廳內，手裡拿著一個小女娃。
「是翎兒啊，」慕容望一見是她，笑顏逐開，「怎地在外邊待著，也不進來和姐夫聊聊？」
「姐夫，姐姐去哪裡了？」這年宋翎兒方才十二，卻對虎牙的勇猛絲毫不懼。眼見自己在門外偷聽被抓包了，她索性毫不閃避。
「你姐姐讓我著人送到慕容山莊做客去了，」慕容望柔聲道：「那晚發生那樣的事，姐夫實在擔心你姐姐安危，若不是慕容山莊，姐夫便不能放心。」
「有他在也不放心麼？」翎兒道，話裡竟是指著虎牙，「你不是說，他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麼？」
慕容望卻只一笑不答，「虎牙，放下她。」
巳虎牙默然地將翎兒輕輕放下。她整整衣裳，回頭對他做了個大鬼臉，一轉身就奔出廳去。
誰知出廳後還未走得兩步，迎面卻來了一個她最不愛見的人。
「唉唷，我的小小姐，」那女子軟語輕聲，一身濃郁的香味兒隨風飄來，嗆得她簡直要流眼淚，「什麼事走得這麼急？若是一個不好，跌倒了，你姐姐可要心疼了。」
「我沒事。」宋翎兒瞧著她比那「黑衣服的大老虎」還要討厭百倍；更別說「這個女的」自己絲毫不會武功，卻擅自將全天下的女子都當作和她一般的弱不禁風，令她光是想著都生氣。
「你姐姐不在莊裡，你可要無聊了，有什麼事儘管來找姨娘，我定給你備好點心和你愛喝的茶，讓你好好玩。」
宋翎兒瞧她言不由衷的模樣，是愈瞧愈不樂意，竟一句不回，足底微微一點，輕身飛去。那女子也不生氣，只深深笑了，望前走入廳裡。
只聽慕容望道：「你來得正好，」不知為何，他似乎並不在意翎兒偷聽，只逕走向廳中主位上，「據蕭棋說，你還未找到人。」
虎牙道：「確實還未找到。」
蕭棋緩緩道：「但你既曾和那賊人交手，想必有些頭緒了。」
「賊人師承盜賊山莊。」
「盜賊山莊？」蕭棋沉吟，「據屬下所知，宋老爺和盜賊山莊並不——」
慕容望道：「怕是你眼花了，多年來曉雅莊弟子銷聲匿跡，怎地就這般巧合，一復出就撞到咱們慕容家來？」
虎牙道：「那手『飛燕驚虹』一出現，任誰都瞧得出是如假包換，若仍有人眼花，恐怕也只有莊主。」
「你敢對我如此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本大爺怎麼說話，不是頭一回，」虎牙似乎懶得理他，語氣呆板，時有停滯，「只是莊主想必知道，本大爺之所以留在朝雲莊，而非慕容山莊，可不是為了一天到晚，替你在莊裡尋你那愛捉迷藏的，寶貝妻子。」
慕容望齜牙咧嘴，「你——」回頭見蕭棋使著眼色，他猛一拂袖，在主位坐了下來，「急甚麼？有本大爺在一日，你的女兒難道還能從這世上憑空消失不成？」
虎牙不語，事實上他已懶得再說話。
蕭棋緩頰：「多年來朝雲莊在人口買賣一向吃得開，只要她還活著，就不愁尋不到人，虎爺儘可放心。」
虎牙冷哼一聲，「聊勝於無。」
「是了，什麼女兒不女兒的，本大爺知道，虎牙最在意的，還是留在這裡是否盡興，」慕容望的臉面過了，也展顏一笑，「正因如此，容兒的下落更不能不趕緊著辦了——畢竟虎牙縱橫江湖多年，人人聞之色變，但那缺了一指的虎爪，和盜賊山莊干係卻可不淺吧？」
聽到這裡，那女子心中一動，當下堆起滿臉嬌笑走了進去。只見虎牙陰鬱著一張臉，對於慕容望近乎調侃的一句話，似乎充耳不聞。黑袍下他的左掌微露，中指和無名指都在，食指卻硬生生短了兩截。
蕭棋見了她一拱手，「二奶奶。」
慕容望挑眉，「你怎麼來了？」
她微一福身，嬌笑道：「妾身聽聞姐姐失蹤了，想必相公心急如焚，特帶了點心過來看望相公，蕭爺和虎爺既然也在，不如一塊嚐嚐吧？」
她揮了揮手，後頭隨行的僕從們魚貫入內，將幾碟糕點一一擱上桌。當下慕容望捲起袖子，隨手拿了一塊芙蓉糕，「你是滿肚子壞水，我不知道？這回容兒不見了，整個朝雲莊就你最得意了。」
慕容二夫人掩面笑了起來，「是啊，妾身心裡想什麼，相公都知道。」
慕容望笑得更開了，揮揮手，慕容二夫人便嬌笑著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上慕容望的腿。
「但我也知道，任憑你再怎麼得意，也做不出偷渡容兒這種事來，」他捏捏她的鼻子，「單就這一點，就值得本大爺再多疼你幾回。」
這時蕭棋乾咳兩聲，慕容二夫人只得站起身來，走到一旁。
「屬下聽聞主母讓人擄走那夜，在牛窯鎮上，似乎有人群鬥，」蕭棋拱手道：「據探子回報，瞧那些人的模樣，貌似是厲濺窟五鬼。」
「哦，厲濺窟五鬼這樣的貨色，還得看虎爺興致呢，」慕容望輕笑起來，「還是說，但凡和盜賊山莊搭上邊的，虎牙都躍躍欲試？」
虎牙不置可否，或許根本也不在乎。蕭棋知道眼下虎牙是在等命令了，上前道：「不如就請虎爺走一趟厲濺窟，盤問主母和賊人下落吧。」
「若尋到了人，」虎牙才要轉身離去，慕容望卻在背後緩緩插了嘴，「除了容兒，其餘的，任你處置。」
虎牙陰冷的眼微微一閃，邁步出廳。慕容二夫人也福了福身，道：「妾身先行告退。」
虎牙一身絕高內外功，對慕容二夫人這般的普通女子而言，是怎樣也追不上的。不過不知怎地，幸運似乎正眷顧著她，只因她離開京華台之後，才在花園裡轉了兩圈，就聽見翎兒的說話聲。
「你跟著我做什麼？當心我告訴姐夫去。」
青青綠叢後，虎牙一襲黑色的長衫隨風飄盪，一字未說。
「——我才懶得管你女兒生得什麼模樣，」宋翎兒的聲音道：「我就是我，我是宋翎兒，是我爹地的女兒，跟你這大老虎一點沒干係——你若是再跟著我，我就要生氣啦。」
宋翎兒說完，又飛身離去，虎牙倒不曾追趕，慕容二夫人聽了這席話，雖不全然明白，心裡卻轉了另外一個主意。她緩緩走出叢外，朝虎牙黑色的背影而去。
屋裡傳來男子的怒吼聲，又高又尖。
「莊主不必擔憂，只要翎兒姑娘還在這裡，主母就不能不回來。倒是屬下不得不說一句，若非您太過執拗衝動，冷不防就給主母送了一張休書，眼下她能走遠麼？」
門外一個嬌小的身影伏著，一動不動；她頭上兩隻馬尾垂腰，靈動的眼兒骨溜溜，看上去年齡尚幼，卻似乎非常機伶。
「本大爺就是忍受不了她倒在其他人懷裡的模樣，」那又高又尖的聲音繼續說道：「臭小子，敢動我慕容望的女人，瞧我不閹了他祖宗八代？」
「屬下認為，那黑衣人多半正是那夜潛入京華台之人，否則怎有如此巧合，主母失蹤，恰好莊內又有東西失竊？」
「你是說，容兒夜裡溜出煙雨閣，實際上是調虎離山，和那黑衣人裡應外合？」
「不然。主母向來最護家人，若早有預謀和主子撕破臉，何以今日宋老爺卻送了那封信來？」
慕容望冷哼，「父女倆一搭一唱，故弄玄虛罷了。」
「若是如此，眼下主母也早已回到東夷境內，宋老爺何必急巴巴地送這許多寒玉石來討好莊主？」那人沉穩的聲音道：「莊主知道，寒玉石眼下在越水，可是京城富豪求之不得的寶物。今年夏季，越水降雨甚少，差點鬧了乾旱，涼桓出產的寒玉石又不多，早早供不應求。宋老爺若已尋回主母，眼下只是故弄玄虛，他怎肯將這價值不菲的玩意拱手讓人？您要知道，眼下這玉可是叫價一百白銀了啊。」
慕容望沉吟片刻，隨即冷笑一聲，「算他識相。只是這樣一來，容兒當夜逃跑是真，那黑衣人卻非我岳丈預謀派來偷女兒的了？」
「若要就此定論，或許仍言之過早，」蕭棋說道：「屬下奉命搜了京華台，莊主可知究竟什麼東西失竊了？」
「什麼東西？我瞧著這些寶貝們都紋絲不動的。」
「貌似是一本書，原是主母的嫁妝之一。」
「你是說容兒帶走了它麼？」
「這未可知，畢竟當夜主母回煙雨閣就寢前，正是隨莊主自京華台來的，」蕭棋道：「可若是宋老爺專程讓人來偷的，那麼——」
話說到此，那嬌小的竊聽者愈聽愈好奇，滿心想知道更多，豈知頸後衣裳卻忽然無聲無息地被拎了起來，她忍不住失聲驚呼。
蕭棋朗聲道：「誰？」
一個黑袍漢子大步跨入廳內，手裡拿著一個小女娃。
「是翎兒啊，」慕容望一見是她，笑顏逐開，「怎地在外邊待著，也不進來和姐夫聊聊？」
「姐夫，姐姐去哪裡了？」這年宋翎兒方才十二，卻對虎牙的勇猛絲毫不懼。眼見自己在門外偷聽被抓包了，她索性毫不閃避。
「你姐姐讓我著人送到慕容山莊做客去了，」慕容望柔聲道：「那晚發生那樣的事，姐夫實在擔心你姐姐安危，若不是慕容山莊，姐夫便不能放心。」
「有他在也不放心麼？」翎兒道，話裡竟是指著虎牙，「你不是說，他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麼？」
慕容望卻只一笑不答，「虎牙，放下她。」
巳虎牙默然地將翎兒輕輕放下。她整整衣裳，回頭對他做了個大鬼臉，一轉身就奔出廳去。
誰知出廳後還未走得兩步，迎面卻來了一個她最不愛見的人。
「唉唷，我的小小姐，」那女子軟語輕聲，一身濃郁的香味兒隨風飄來，嗆得她簡直要流眼淚，「什麼事走得這麼急？若是一個不好，跌倒了，你姐姐可要心疼了。」
「我沒事。」宋翎兒瞧著她比那「黑衣服的大老虎」還要討厭百倍；更別說「這個女的」自己絲毫不會武功，卻擅自將全天下的女子都當作和她一般的弱不禁風，令她光是想著都生氣。
「你姐姐不在莊裡，你可要無聊了，有什麼事儘管來找姨娘，我定給你備好點心和你愛喝的茶，讓你好好玩。」
宋翎兒瞧她言不由衷的模樣，是愈瞧愈不樂意，竟一句不回，足底微微一點，輕身飛去。那女子也不生氣，只深深笑了，望前走入廳裡。
只聽慕容望道：「你來得正好，」不知為何，他似乎並不在意翎兒偷聽，只逕走向廳中主位上，「據蕭棋說，你還未找到人。」
虎牙道：「確實還未找到。」
蕭棋緩緩道：「但你既曾和那賊人交手，想必有些頭緒了。」
「賊人師承盜賊山莊。」
「盜賊山莊？」蕭棋沉吟，「據屬下所知，宋老爺和盜賊山莊並不——」
慕容望道：「怕是你眼花了，多年來曉雅莊弟子銷聲匿跡，怎地就這般巧合，一復出就撞到咱們慕容家來？」
虎牙道：「那手『飛燕驚虹』一出現，任誰都瞧得出是如假包換，若仍有人眼花，恐怕也只有莊主。」
「你敢對我如此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本大爺怎麼說話，不是頭一回，」虎牙似乎懶得理他，語氣呆板，時有停滯，「只是莊主想必知道，本大爺之所以留在朝雲莊，而非慕容山莊，可不是為了一天到晚，替你在莊裡尋你那愛捉迷藏的，寶貝妻子。」
慕容望齜牙咧嘴，「你——」回頭見蕭棋使著眼色，他猛一拂袖，在主位坐了下來，「急甚麼？有本大爺在一日，你的女兒難道還能從這世上憑空消失不成？」
虎牙不語，事實上他已懶得再說話。
蕭棋緩頰：「多年來朝雲莊在人口買賣一向吃得開，只要她還活著，就不愁尋不到人，虎爺儘可放心。」
虎牙冷哼一聲，「聊勝於無。」
「是了，什麼女兒不女兒的，本大爺知道，虎牙最在意的，還是留在這裡是否盡興，」慕容望的臉面過了，也展顏一笑，「正因如此，容兒的下落更不能不趕緊著辦了——畢竟虎牙縱橫江湖多年，人人聞之色變，但那缺了一指的虎爪，和盜賊山莊干係卻可不淺吧？」
聽到這裡，那女子心中一動，當下堆起滿臉嬌笑走了進去。只見虎牙陰鬱著一張臉，對於慕容望近乎調侃的一句話，似乎充耳不聞。黑袍下他的左掌微露，中指和無名指都在，食指卻硬生生短了兩截。
蕭棋見了她一拱手，「二奶奶。」
慕容望挑眉，「你怎麼來了？」
她微一福身，嬌笑道：「妾身聽聞姐姐失蹤了，想必相公心急如焚，特帶了點心過來看望相公，蕭爺和虎爺既然也在，不如一塊嚐嚐吧？」
她揮了揮手，後頭隨行的僕從們魚貫入內，將幾碟糕點一一擱上桌。當下慕容望捲起袖子，隨手拿了一塊芙蓉糕，「你是滿肚子壞水，我不知道？這回容兒不見了，整個朝雲莊就你最得意了。」
慕容二夫人掩面笑了起來，「是啊，妾身心裡想什麼，相公都知道。」
慕容望笑得更開了，揮揮手，慕容二夫人便嬌笑著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上慕容望的腿。
「但我也知道，任憑你再怎麼得意，也做不出偷渡容兒這種事來，」他捏捏她的鼻子，「單就這一點，就值得本大爺再多疼你幾回。」
這時蕭棋乾咳兩聲，慕容二夫人只得站起身來，走到一旁。
「屬下聽聞主母讓人擄走那夜，在牛窯鎮上，似乎有人群鬥，」蕭棋拱手道：「據探子回報，瞧那些人的模樣，貌似是厲濺窟五鬼。」
「哦，厲濺窟五鬼這樣的貨色，還得看虎爺興致呢，」慕容望輕笑起來，「還是說，但凡和盜賊山莊搭上邊的，虎牙都躍躍欲試？」
虎牙不置可否，或許根本也不在乎。蕭棋知道眼下虎牙是在等命令了，上前道：「不如就請虎爺走一趟厲濺窟，盤問主母和賊人下落吧。」
「若尋到了人，」虎牙才要轉身離去，慕容望卻在背後緩緩插了嘴，「除了容兒，其餘的，任你處置。」
虎牙陰冷的眼微微一閃，邁步出廳。慕容二夫人也福了福身，道：「妾身先行告退。」
虎牙一身絕高內外功，對慕容二夫人這般的普通女子而言，是怎樣也追不上的。不過不知怎地，幸運似乎正眷顧著她，只因她離開京華台之後，才在花園裡轉了兩圈，就聽見翎兒的說話聲。
「你跟著我做什麼？當心我告訴姐夫去。」
青青綠叢後，虎牙一襲黑色的長衫隨風飄盪，一字未說。
「——我才懶得管你女兒生得什麼模樣，」宋翎兒的聲音道：「我就是我，我是宋翎兒，是我爹地的女兒，跟你這大老虎一點沒干係——你若是再跟著我，我就要生氣啦。」
宋翎兒說完，又飛身離去，虎牙倒不曾追趕，慕容二夫人聽了這席話，雖不全然明白，心裡卻轉了另外一個主意。她緩緩走出叢外，朝虎牙黑色的背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