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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這裡。」吉琨三人躲得老遠,他們一邊觀察地形,一邊思考策略。吉琨指著前方說:「以前這裡是神址的前庭。神力爆發後它的外圍首當其衝,現在已經成一片焦土。儘管塔基族工人拼命的在此挖掘,但我可以和你們打賭,他們就是挖到死也什麼都不會發現。」
  
  「且不管他們會找到什麼。」泰峰問:「我們該怎麼進入?外面全都是塔基族的人。」
  
  「三個方法。」現在是這名醉漢最清醒的時候。「我們可以潛進去。可是我認為除了我之外,你們成功的機率不高。」
  
  「你很清楚嘛!對於潛行,我們可不擅長。」泰峰回答。
  
  「四處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小路。」醉漢說。
  
  「假使有,應該也被對方的人佔住了。」吉琨搖頭。
  
  「那就只剩最後一個方法。」醉漢道:「找個東西引開他們的注意。」
  
  由醉漢化裝成塔基族工人,接著混入人群之中。他首先掘出一個小窟窿,再把靈魂玉倒入,最後把土草率地掩上。「喂!過來,看我挖到什麼?」醉漢大吼:「是靈魂玉耶!」
  
  嗜錢如命的塔基族工人一窩蜂的圍攏過去,看見土內的靈魂玉後讓他們樂不可支,接著這群人開始混亂的爭奪及瘋狂的掘地,他們期望能找到更多更多靈魂玉。
  
  「太好了,這點子很不錯。」泰峰誇讚道。「我剛剛擊暈他們的監工,弄到神址的地形圖,我們進去後就不會迷失方向。」
  
  「話說回來。」醉漢再一次提點他們。「就算能順利進得去,我們也未必能活著出來,好好考慮。而且我不懂傳送術,遇到緊急時刻我們是逃也逃不掉。」
  
  「是啊!我們何必為了一份工作那麼賣命呢?多的是探查古蹟的機會。」泰峰也勸道。
  
  「但是我還是想見見諸神遺留在人間的財產。」吉琨並沒有強人所難。「雖然事到如今才這麼說……」他緩緩開口:「你們仍是可以選擇離去,我會繼續留在此。」
  
  「我會跟著老師,就算我覺得這是項很愚蠢的決定。」泰峰說。
  
  醉漢竊笑。「魘塵大陸上沒有所謂的好人,笨蛋倒是不少:執著的笨蛋、愚昧的笨蛋、加上我這個盲目的笨蛋。」
  
  三人進入地圖上標示的挖掘場。此刻,工人多數被引開,已經沒有太大的阻礙。
  
  行至途中,吉琨的意識受到干擾,他的雙眼出現短暫的幻覺現象。
  
  「怎麼了?」醉漢察覺到吉琨的異常。
  
  吉琨並沒有聽見醉漢的聲音,取而代之的竟是漫天的吆喝、無損的神址,軍人和守護者們的爭鬥。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很久,他很快的又恢復如初。「我看到了。」吉琨眼神發愣說:「那些士兵殺了多克索的信徒後強行衝進辛丹農神址內部。」
  
  泰峰搞不清楚狀況。「老師,您說什麼?現在這裡什麼人都沒有啊。」
  
  「有些天生感知能力特別強的人,能夠不必依靠咒系神術就能接收歷史的記憶、畫面的片段。」醉漢解釋。「我得留下一顆咒術之眼再進去,以防外面突然有什麼突發事變。」
  
  辛丹農神址的中庭本來應該是暗無天日的深洞,現已被改為會議室。大概是怕洞穴倒塌,裡面架了許多建築工事再以鐵絲綁著鬼火燈增加能見度。由於底下是沸水湖,因此洞內濕濡的泥地上還微微飄著蒸氣,裡面的溫度也顯得略高。三人沒過多久就感到汗流浹背,這種地方真虧有人能在裡面長待。霍圖的監督們在裡面圍著木桌開會,周圍有數名警衛,看來上頭並沒派給他們太多的人手。只是唯一的通道被扼住,想要通過還是很麻煩。
  
  「這裡要怎麼通過?偽裝?潛行?」泰峰問。
  
  「我看裡面好像有幾名階級挺高的霍圖監督,你們彆腳的偽裝是會被識破的。」醉漢說。
  
  「等吧!」吉琨坐了下來。「這些人看起來無心工作,等到他們換班的時間會有可趁之機。」
  
  幻覺又再一次出現。那是一名手持長矛,身穿皮甲的信徒。他英勇的揮動武器與敵人搏鬥,在混亂的場面中殺出一條血路,幾乎沒有士兵能攔下他。然而,不知道從那裡飛來的箭矢貫穿了他的心窩,他整個人跟著飛箭一同掛在石壁上,嘴角流出鮮血。
  
  畫面與叫聲戛然而止,吉琨從迷茫中回到現實。他抬起頭往上一看,一具獸形骨骸就掛在牆上,心窩的位置還插著一支箭。
  
  「牆上也有屍體。」泰峰順著吉琨的視線看了過去。
  
  「暗紋箭矢?亞基拉爾的專用箭支。」醉漢說。
  
  「你真的懂嗎?」泰峰疑惑地問。
  
  「看過很多次了。」醉漢聳肩。
  
  泰峰疑惑的打量著醉漢。「我越來越懷疑你的身份,你肯定不只是路旁的酒鬼那麼簡單。」
  
  那還用說嗎?只要上位指揮者使個眼色,他和泰峰兩人都要對這名酒鬼下跪。所以就算吉琨再好奇,他也根本不敢追問。
  
  等到接班時間一過,這群監督馬上跑得不見人影。想也知道,誰會在這種悶熱的地方開會?換班就是他們最好的偷懶時機。
  
  「根據地圖來看,通往神址大廳的路線有三條,其中兩條通道口現已崩坍,只剩最遠的那條路線。」吉琨嘆道:「真是太糟糕了。僅存的路線經過塔基族工人沒有計劃的胡亂挖掘,路線變得很複雜。」
  
  「還有更糟糕的。」醉漢的右眼閃爍著光芒。「他們知道我們人在辛丹農神址,一整隊的守望者已經衝進前庭了。」醉漢說得輕描淡寫,泰峰和吉琨卻受到不小的驚嚇。
  
  「他們怎麼會知道?」
  
  「一開始你們不是曾對那群騙徒透露出自己的目的嗎?既然那群人都是一夥,想知道你們的下落又不是什麼難事。何況這島才多大?」醉漢笑道。
  
  「看來除了繼續前進,別無他法了。」吉琨說。
  
  這裡是個被稱為比哈克莫洞的挖掘通道。由於地上沒有鋪設木板道,三個人只得辛苦地踏在骯髒的軟泥上行走。而且因洞窟內太過昏暗,沒有夜視能力的他們也只能提著鬼火燈照著路慢慢前進。討厭的蟲子到處都看得到,但最麻煩的莫過於迷失在這路線複雜又沒標註方向的地方。
  
  「看看我發現什麼。」泰峰的話引起其他兩人的注意。
  
  吉琨看見一台古舊的留聲機被掩埋在土中。說實在的,這並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我看看。」話雖如此,他仍把機器從土裡掘出。
  
  奇怪的是,當留聲機被安放在地面後,破損的喇叭卻開始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滋──滋──」先是一段雜訊,接著聲音由小到大逐漸清晰明朗。「全能的主神多克索啊,請您懲罰這群褻瀆神址的惡人吧!」
  
  「讓開,迂腐的信徒。天界人已經兵臨城下,你們還在固執己見。」
  
  「背叛神的異端,理應處死!」
  
  「哇……殺……別讓他逃了!」
  
  「你們和唆使犯罪的人全都有罪,將受到永生永世的詛咒。」
  
  聲音到此中斷。
  
  「怎麼?又聽見什麼了嗎?」醉漢笑問。
  
  「你們什麼都沒聽到嗎?」吉琨始終不相信只有自己的耳朵能接收留聲機發出的聲音訊息。
  
  「太好了。」醉漢拍掌笑道:「不管那群人會不會進來都沒關係,只要您能聽見以前的聲音,我們一定能找到離開這裡的路。」
  
  「是啊!」泰峰恍然大悟。「只要跟著人聲走,我們一定能到達神址大廳。」
  
  過去之聲不一定能一直接收,就算能,那些士兵也不見得最後會去神址大廳。吉琨如此想著。他放慢腳程,豎起耳朵傾聽。但是現實並不會如他們想像這般順遂,吉琨聽到的幾乎都是細碎的雜音,沒有什麼幫助;反倒是守望者們鐵靴摩擦踏動的腳步聲越來越向他們逼近。
  
  路途中,有一幅斑駁不清的小張舊畫被突兀地斜掛在牆上。吉琨本來不以為意,之後卻彷彿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畫紙上爬動,基於好奇,他走過去觀看。
  
  約十多名士兵正圍攻一個體型高大的石製巨人,兩邊動作激烈到像在看一齣影片而非靜止的畫作。
  
  不對,畫中人物是真的在動,而不是自己眼花。
  
  當畫紙內容完整地呈現在吉琨的眼中後,整張畫紙隨即無端地起火燃燒,紙片的灰燼掉落在一團又一團的黑色泥塊上。
  
  圖畫雖然是幻象,可是這堆泥塊觸感卻相當紮實,看來是真的實體物。就在吉琨的手掌觸碰到最上方的泥團後,所有泥塊也跟著產生不安的躁動,四散的碎片開始聚集,合而為一。
  
  「這好像是神址中的陶土守護者。」吉琨叫道:「我們快離開。」
  
  「喂!看到他們了。」守望者追了上來。
  
  他們三人轉身就逃。後來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剛剛他們還待著的地方竟傳來連續的咆哮和打鬥聲。看來那堆石塊確實造成守望者們不小的麻煩,也替吉琨等人爭取到時間。
  
  儘管在比哈克莫洞內浪費很多時間,最後幸得諸神保佑,他們依然順利無阻的離開通道了。
  
  以前這個掿大的空間是辛丹農的神聖禮拜堂,包括信徒、多克索的支持者都會來到此地誠心的禱告或是聽人演講。時空移轉,現今的禮拜堂內散落著遺骸、斷裂的兵器、破洞的戒護衣還有施工的器具。
  
  「那個人……」吉琨看著石柱角落,喃喃自語的說著。「我看見一位全身是傷,看起來很疲憊的年輕人在那坐著。」
  
  「是士兵嗎?」泰峰問。
  
  「我不太清楚。」吉琨說:「那個人的衣著不太像士兵,他的右側擺著一把金色巨弓,頭髮是罕見的水藍色。」
  
  醉漢饒富趣味地哦了一聲,眼神為之發亮。
  
  「他在菸紙上放濾嘴、菸草、靈魂玉粉末、微量香料、骨灰,然後熟稔的把菸捲起。」吉琨描述他看到的情境。「那是支奇怪的香菸,吸了一口後,蒼白的菸灰會從七孔噴出。」
  
  「那種菸草叫做哀火,難道你們沒聽過嗎?」醉漢說:「吸食它很傷身,可是對於神力的恢復有速效。」
  
  「從來沒聽說過。」泰峰聳肩。
  
  「有沒有聽過並不是重點。」醉漢收斂神情,端視四周。「吉琨先生看到的影像透露了一些訊息,最好別掉以輕心。」
  
  泰峰大惑不解,納悶問:「為什麼突然有這種結論?」
  
  醉漢挑起眼角餘光。「據我所知,那個男人不會沒事把弓放在旁邊。他在做任何行動前,一定會做好萬全準備,養好精神。所以唯有在激戰方歇後他才有可能會面露疲態,抽著哀火。」醉漢說:「就怕這裡也有神址守護者。」
  
  「我想請問您一件事。」吉琨端視著醉漢。「您曾參與過霍圖的那場大戰嗎?」
  
  「那麼久之前的事我怎麼記得,我看起來像活那麼久的人嗎?」
  
  確實,以外貌來說吉琨要蒼老的多。「外貌只能欺騙亞蘭納人,這可不是睜眼說瞎話就能矇混過去的事。」
  
  「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怎麼會記得三、四千年前的事。」泰峰語帶諷刺的說。
  
  醉漢啜飲一口酒,笑道:「如果我有參與過這麼刺激的事,我應該是永生難忘。很遺憾地,我活過那段黑暗的歲月,可惜我並沒有參與,當時的我應該仍待在蒙禔裡被禁足。」
  
  「蒙禔?」師徒兩人異口同聲表示訝異。
  
  這段對話到此中止,醉漢沒再繼續說下去,吉琨和泰峰也沒有追問。他們又像沒事般繼續朝大廳前進,而路上他們沉默的時間也變多了。
  
  蒙禔?吉琨是越來越不解了。那是個和其他二十二區毫無交流,完全封閉的領區。不管是天界人來襲、救贖者侵略或黑暗圈的影響好像都和他們無關,蒙禔照樣與整個蒼冥七界隔絕。既沒有加入任何家族聯盟,也沒有黑暗深淵領主階級的強者鎮守領區,但蒙禔始終能保持中立。這麼獨立的地方,為什麼還有蒙禔的居民在外面遊蕩?這個醉漢到底是誰?
  
  整個魘塵大陸常常流傳一些不實謠言:什麼哈魯路托從不存在、往昔之主將要降世、籠罩天地的血潮等,全都不是事實。蒙禔也常是人們酒席間最常討論的地方,也許並沒有那麼神秘也說不定。
  
  「您知道老師看見的那名男人是誰嗎?」泰峰邊走邊問。
  
  醉漢的身後扛著一個大葫蘆,只要酒壺乾了他就立刻把葫蘆內剩餘的酒倒入罐中。然後除了喝酒外,他似乎不需要進食,不曉得他的體力從哪來。「魘塵大陸裡手持金弓的領主只有一個,答案大家都知道了。」
  
  禮拜堂的盡頭有一架古老的鋼琴,一具屍骸趴倒在琴鍵上,空洞的臉面對著吉琨三人。
  
  「好像有點不尋常的氣氛。」泰峰警戒的盯著四面八方。
  
  「這已經是異常了。」醉漢看著前方。「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白衣骸骨緩緩飄離地面,散發一股懾人的神力。
  
  骸骨在神力聚集中變成一名臉色蒼白的女子。「是……誰?」
  
  「抱歉,我們無意打擾。」吉琨自我介紹:「我叫吉琨,是地質學家,這次純粹只是來參觀神址。」
  
  「非以崇敬的心情來膜拜天神,此處不允許爾等隨意進入,請離開。」
  
  「都來到這裡了,難道要我們退回去被守望者抓嗎?」泰峰不服氣的說。
  
  「神的聖地,豈是凡人可以褻瀆?」白袍女子揚手,無數刃風劃落。
  
  醉漢挺身向前,以神力護罩抵住攻擊。
  
  護罩並沒有為他們帶來長久的保護,很快就被刃風吹散,醉漢隨即拉著吉琨師徒往後迴避閃躲直落的刃風。「這個有點棘手。」他叫道:「喂!天神們早就回歸神域,破壞神址的人也不在此,這裡已經成了廢墟,妳守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老實說,要找破壞神址的惡人,妳應該先去問問霍圖。」
  
  「無禮!」白袍女子轟出一記神力球,醉漢單手接下,然後將威力轉移到一旁的石堆。
  
  驚響之後,石頭飛散,打中泰峰和吉琨。
  
  「好痛!」泰峰叫道。
  
  「能夠輕易轉移對方的神術,果然厲害。」吉琨讚揚。
  
  「看到了,那群混蛋。」守望者們又再次追來。
  
  醉漢見狀,再次將女子施展的光束波轉到塔基族守望者的方向,光束隨即貫穿一人的腹部。
  
  「貝達隊長,你怎麼了?」被貫穿的那人當場倒地不起。
  
  「我會再一次使用酒霧掩護你們離開。不過這招能對守望者起作用,對白袍女就不一定了。」他將酒壺慢慢靠近嘴唇,「所以我再主動朝她發動攻擊,你們就趁機逃去吧!」
  
  「說什麼?你要一個人斷後嗎?你沒那麼偉大。」泰峰舉起鐵槌。「我和你一同作戰。」
  
  「行了,別拖累我。」醉漢將酒吐出,充滿酒氣令人一聞即醉的濃霧以醉漢為中心快速擴散開來。「就是現在!」他一躍而起,用身後的大葫蘆撞擊白袍女子。
  
  吉琨強行拉著不願離去的泰峰逃出混戰中的禮拜堂。
  
  這個神址設計的實在很奇怪,要到神址大廳竟然要走個老半天,若不是前面兩條近路被封,天曉得第三條又臭又長的路徑是要給誰走?既不便利又不實用。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有像自己這種笨蛋為了一個堅持的信念而不得不去,最後弄到進退維谷。
  
  「是的,哈維蘇主任。」吉琨正使用通信石和人對話。
  
  這次安寧保險顧問公司很罕見的派人和吉琨聯繫,他們從來不會主動和派遣雇員私下聯絡。可想而知,吉琨這次的行動肯定得到相當程度的重視。
  
  「上頭為您增加特別獎勵,只要能在此次的行動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先前與您約定好的報酬再增加三十倍,同時您也能通過雇員考核,成為本公司正式的一份子。」
  
  吉琨才不是為了獎賞,他自己也想見證諸神遺留的痕跡。
  
  「太令人驚訝了。」泰峰反應比吉琨還要大。「三十倍?公司竟然這麼看重這項任務,那為什麼不派更厲害的人來完成呢?」
  
  「這是用命換的錢。」吉琨冷言道:「能不能賺到是個問題,有錢還不定有命花。」
  
  「這是什麼意思呢?」泰峰問。
  
  「……沒什麼。」吉琨欲言又止。
  
  內殿迴廊經過設計後,整個空間上下顛倒,完全扭曲。這不可能是因為神力爆發衝擊的關係所導致,絕對是人為因素。裡面有著隱而不現的神力,很明顯是擺下陷阱等人自己送上門。
  
  「怎麼辦?」泰峰裹足不前,心裡多少也有個底。
  
  吉琨沉默不語,他呆看著前方半晌後,才轉身面對泰峰。有那麼一瞬間,泰峰還以為他的老師要打退堂鼓了,沒想到他卻說:「主任已經將陣法的奧秘告知我了。」
  
  「那很好,我們快過去。」泰峰先是高興,很快地又轉為懷疑。「可是公司怎麼會知道神址內的情形?」
  
  吉琨沒有直接回答,他們依照公司提供的方式,小心謹慎的走過內殿迴廊。
  
  「他們過去了。」守望者追兵驚訝地叫著。
  
  一名領首者大聲宣佈。「我是大維.格魯隊長,你們不知道自己正走向毀滅的道路,還不快回頭嗎?」
  
  看見他們,泰峰不禁擔心起醉漢。剛剛實在不該留他一個獨自面對那麼多敵人,他很有可能兇多吉少了。
  
  「既然如此,請諸位大人就來阻止我吧!」吉琨故意這麼說。
  
  那名隊長自己不敢前進,於是他找了手下試路。第一個以神力護盾進入內殿迴廊的守望者瞬即被數以百計,難以用眼睛看清的神力箭矢射成肉屑,什麼神力護罩在此全都沒用。
  
  「一個又一個阻礙,真懂得利用現有資源,狡猾的惡人啊!」大維.格魯擺手示意:「好,叫咒術師過來,我就破陣後再抓人,你們誰也逃不掉。」
  
  通過內殿迴廊後,看見的是荒廢已久的舊圖書室。裡面的書架傾倒、許多書冊散落一地、桌椅損壞,有些書本被埋在土內,僅露出一角。幾具屍骸被人以木樁貫穿,像支旗子般的豎立在房間正中央,頗有示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