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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芙卓恩與他的護衛沙恩正要一同前去探視她那受傷臥床的獨子凱佩爾,途中正巧與行色匆忙的高頓在走道上相遇。
  
  「女皇,您把所有大將都調派出去找季野那個廢人,會不會太小題大作?若臨時需要用人又該怎麼辦?」高頓一張口就讓黛芙卓恩心情受到影響。
  
  「不需要你提醒,還有人可以讓我調度。倒是你,遇到什麼急事嗎?」
  
  高頓疲憊的嘆了口氣。「那個亞蘭納人又失蹤了,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失蹤兩次!」
  
  黛芙卓恩一點都不在意。「管他做什麼?他在或不在影響都不大。麻瘋和尚不是說過了嗎?他要離開時就隨他去。」
  
  高頓不認同。「才不是這樣,亞蘭納人的行李及法杖都沒帶走,他大病初癒又一個人無依無靠,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他能去什麼地方?」
  
  黛芙卓恩不屑地說:「你會不會太好管閒事?」
  
  高頓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女皇,您變得遲鈍了,連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嗎?莫非是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高頓繼續反駁:「事情很奇怪,這陣子以來的事件似乎都有關連,其中的端倪難道您都不想查證?好歹您也是荒理的統御者,是不是該多放點心思在自己的領區?看到妹妹和兒子先後遇襲受傷,這還不夠讓您有所警覺?」
  
  沙恩含著怒氣瞪向對他的主上咆哮的高頓,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已經逾越了自己的權限。
  
  「我無意冒犯。」高頓為他的失禮道歉:「非常抱歉,我實在是忍不住……」
  
  「哼,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也不想把這種事放在心上。」黛芙卓恩冷冷的回答:「既然你這麼關心荒理,那就有勞代理家族長您為我分憂解勞,後續的工作就交給你。」
  
  黛芙卓恩與沙恩快步離去後便一路直往凱佩爾的寢居,留下一臉錯愕的高頓.熱陽。
  
  「我的愛兒,你好點了嗎?」黛芙卓恩走入凱佩爾的房間,她急欲探視兒子的傷勢。
  
  這時,沙恩突然衝上前。「女皇,小心!」
  
  從凱佩爾躺著的地方莫名射出數十根火燄針襲向黛芙卓恩,護衛沙恩行動飛快,搶先擋在他的主上之前並化解所有攻勢。
  
  「誰膽敢暗襲荒理之主?」黛芙卓恩單手將擋在前方的沙恩推開,自己則完全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
  
  發招的人手持一根空心且尖銳的長型武器攻上去,黛芙卓恩以兩指便輕易扣住武器前端。
  
  「六角長槍?」黛芙卓恩似乎不太驚訝。「擊傷妃妲雅的惡人,你終於現身了!」
  
  對方想抽回武器,卻發現武器依然牢固地夾在黛芙卓恩的兩指之間絲毫不動。
  
  「你想要?那還你。」黛芙卓恩指頭一彈,連那名殺手一併彈飛起來。
  
  殺手雖然被擊退,但他很快地擒住受傷的凱佩爾,接著化成一團火舌,飛快地竄出屋外。
  
  「那人抓走我兒子,千萬別讓他逃了。」黛芙卓恩對著沙恩大聲下令。
  
  另一方面,高頓正獨自一人在王宮內毫無頭緒的四處搜尋亞凱的蹤跡。
  
  「裡面真的一個守衛都沒有,女皇究竟在想些什麼?把所有人全調出去只為了殺一名沒用的人。」高頓喃喃地抱怨個不停。
  
  此時,他已經察覺到熟悉的氣息來至他的身後。
  
  「您為何……」正當高頓轉身要說話的瞬間,一道淡藍色的劍芒閃過,就在高頓剛要做出反應時劍刃便已貫穿他的火炎體。
  
  「這……為、為什麼?」高頓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劍刃持續揮動,每一斬都犀利無比。高頓身不動,火燄的光芒卻逐漸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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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芙卓恩與護衛沙恩兩人一路在後沿著火舌留下的焦黑痕跡進行追蹤,那名殺手似乎有目的性的引著荒理之主遠離她的宮殿。黛芙卓恩在半途中便已明瞭對方的意圖,她向沙恩打個暗號,讓沙恩繞到前方進行攔阻。
  
  殺手揮動手中那把外觀特殊的長槍攻向阻攔他前路的沙恩,兩人短暫交手數回合,沙恩擔憂在對方背上昏迷不醒的王子安危,馬上又拉開距離。
  
  等到那人靜下來後,黛芙卓恩才可以好好地端詳那殺手的外貌。
  
  「想離開我的領區,你能嗎?」黛芙卓恩雖然一路追趕,卻沒有露出絲毫疲態。「放了荒理的王子再供出幕後主使者,我可以考慮任何你所提出的條件且讓你安然離開荒理。」
  
  那名殺手的頭髮呈現燃燒的火燄狀,臉頰消瘦蒼白,一口尖牙再配上他那兩顆圓大的眼白,模樣猥瑣。他左手持長槍,右手利爪抵住凱佩爾的頸部。
  
  此時的凱佩爾雖是清醒過來,但全身乏力,根本沒辦法對敵人還擊。
  
  「母……母皇……救我。」凱佩爾用虛弱的聲音向黛芙卓恩求救。
  
  眼看獨子的命懸在他人掌中,黛芙卓恩語氣驟變。「聽不清楚我說話嗎?只要放了吾子,你的條件隨便你開。」
  
  殺手不語,他只是繼續小心的戒備著。
  
  同一時間,昊光院內發生變故,黛芙卓恩的居處受到不明人士襲擊。她雖然感應到神力異動,但現在卻無暇分身去處理。
  
  妃妲雅意外的從後方出現。「姊姊,原來妳在這裡,皇宮遭人入侵了!」
  
  黛芙卓恩帶著嚴肅的表情回答:「我知道,我的神力受到影響了。」
  
  妃妲雅一見到那名殺手,駭然叫道:「是他,就是他攻擊我!」她向前走了數步,對那名殺手喊話:「你有膽在荒理內襲擊我,現在又挾持王子,你到底是誰?你背後的主使者又是誰?究竟有什麼目的?」
  
  一連串的問題,對方皆不理也沒回應。
  
  「不理會我們的問話,是不能回話還是想保持沉默?」黛芙卓恩即使不直接說出口,她的命令也可以透過神力傳遞的方式告知沙恩。「哼,想不到荒理內還有不受我支配權影響的災炎一族。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你逃過一劫嗎?」
  
  沙恩元系神力運使,驚人的火燄劍猛烈地在雙手間綻放火光。只見他雙手握劍,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對殺手展開一連串的猛攻,絲毫不將王子的生命安全放在眼裡。
  
  「姊姊,您怎麼下這種命令,難道您想忽略凱佩爾的生死嗎?」妃妲雅詫異的叫道。
  
  黛芙卓恩卻不為所動。「安靜!在一旁看著。」
  
  沙恩連番快攻,殺手本欲拿王子當擋箭牌,卻發現對方無動於衷,一心只想取自己的命。在無可奈何之下殺手只好把成為累贅的王子丟在一邊,全力應戰。
  
  「姊姊,妳可真是殘忍。」妃妲雅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殘忍嗎?我想這算是決心才對!禍害的源頭就由我來親自解決。」黛芙卓恩右手亮出長劍御火者。此劍由藍火匯集而成,劍刃本身呈藍紫色、發光、雖不發熱卻溫度極高。當她正欲為沙恩助陣時,情況丕變。「怎麼會這樣?」黛芙卓恩發現無法使自己的神力與御火者進行連結。
  
  「發現御火者的附魔被封住了嗎?妳可真遲鈍。」妃妲雅揮劍從後方砍向黛芙卓恩的頭部,不過被她反手以御火者擋下。妃妲雅咋舌。「妳擋住了?妳竟然在提防我!」
  
  「我不會問妳理由,因為背叛我的從來只有死路一條。」黛芙卓恩殺意驟升。
  
  妃妲雅難掩笑意,她以神力逼退黛芙卓恩。「沒有這個機會了,真是可惜。」
  
  「那裡,原來你就在那裡。」身形搖晃不穩的亞凱走近戰圈,他的精神似乎又出現異狀。「找到了,暗流主教,快停止你愚蠢的行為!」
  
  黛芙卓恩知道亞凱的出現是經過妃妲雅的刻意安排,現在的他不知道將自己當成什麼人,唯一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他的朋友。
  
  「他身後那把稀奇古怪的杖所發出的魂系神力竟然壓過術者本身。」黛芙卓恩側著頭問:「是妳送他的?」
  
  「不是我,應該是亞基拉爾給他的禮物。因為之前法杖和他體內的聖系神力衝突所以沒法使用,現在托賽因的心臟為他重新製造的新身體讓魂系、聖系神力兩者兼容,他與法杖互相排斥的情形已經消失。」妃妲雅解釋。
  
  「乖乖和我回城中受刑,你的罪花一輩子的時間都沒辦法償還。」亞凱雙手一推,聖系法術發出,其威力讓地面產生龜裂。
  
  黛芙卓恩右手收入亞凱的法術,隨後反彈回去,亞凱反而被自己的神術吞沒。
  
  「這是妳的幫手?」黛芙卓恩雙眼瞇成一線,表情多為不屑,亞凱根本弱到不像話。
  
  「還沒完呢!」妃妲雅話剛說完,亞凱又再度站起,瞳孔中透露出瘋狂的迷離。
  
  「這、這攻擊就只有這種程度?暗流主教你是技窮了嗎?」亞凱讓幽靈杖佇立在自己前方,雙臂伸展手掌朝天,兩種截然不同的神力在他的身體游走,氣勢相當嚇人。
  
  「雙使聖系與魂系神術。」黛芙卓恩肯定的說:「他、他已經不是亞蘭納人了。」
  
  妃妲雅看準時機又再次攻向黛芙卓恩,兩姊妹相互纏鬥,藍色的火燄波及整個戰場。
  
  亞凱的聖系與魂系神術合招如暴風掩至,雖然黛芙卓恩早已提防,卻仍被逼退。
  
  妃妲雅劍尖指地,藍火劃成一條整齊的火浪,從火燄傳送門裡面衝出咒術師以咒系神術干擾黛芙卓恩;火矢部隊以亂箭射向荒理女皇,最後是一隊步兵持劍與盾與她近身交戰。
  
  黛芙卓恩身上各處負傷,所幸都沒有造成很致命的傷害。
  
  「隨身武器被封住,妳還能掙扎多久?」妃妲雅自認勝卷在握,心中卻還是有些許不安。
  
  沙恩在一旁乾著急,無奈沒辦法前去援助他的主人。那名持六角長槍的殺手現在變成牽制沙恩的人,而對方只是以攔截為主,不強攻卻專拖時間。
  
  「妳的自信從那裡來?」黛芙卓恩不解地問,她還是一臉泰然。「既然不服我,為什麼不提出篡位者權利?因為妳沒自信堂堂正正贏我對嗎?」
  
  妃妲雅發出嘖聲,「不是不想問我理由嗎?」她和她的手下一步步進逼,就是不讓黛芙卓恩有逃脫的機會。
  
  「太蠢了,妳真是無可救藥,我若是妳至少會等到我無力反擊時才揭露意圖。」黛芙卓恩繼續出言相譏。
  
  「我不想陪妳繼續浪費時間,更不願屈於妳之下感受愚蠢的火燄。」妃妲雅心緒開始波動。
  
  黛芙卓恩反問:「所以呢?聰明的妳就只想得到這種方法殺我?未免自我感覺良好。」
  
  「隨妳怎麼說。」妃妲雅下令。「攻擊!別再讓她開口。」
  
  但是妃妲雅的手下們不但不進攻,反而停下攻勢。
  
  妃妲雅意識到情況不對。「攻擊,你們為什麼不動?」她心慌了。
  
  他們全部轉向妃妲雅──咒術師們以陰冷的目光看著她、弓兵隊將火箭矢瞄準她、步兵們舉起劍尖慢慢走向她。
  
  「不可能!這些人都是經過我精心挑選,應當不會受到妳的靈魂控制才對。」妃妲雅正在腦中努力的思索,到底是那一部份的環節出了差錯。
  
  「荒理是我的領區,怎麼會有妳的手下呢?」黛芙卓恩理所當然的說。
  
  護衛沙恩以及那名和他搏鬥的殺手也一左一右的困住妃妲雅,將她的退路盡封。
  
  「卡彭.火金,原來你也受到黛芙卓恩的影響?」妃妲雅驚呼:「我的手下全部都聽從妳的命令了,我失去我的勇士、失去我的計劃了嗎?」
  
  「我已經說過,這裡從頭自尾就沒有妳的手下,就連那個殺手也是我安排讓她和妳接觸,所以妳之前演的戲我從頭看到尾一點都沒有遺漏。妳實在太天真了,仍是個不成氣候的小孩。以為弄了點假傷,搞一齣假入侵者的戲碼能瞞騙我嗎?」
  
  「卡彭挾持凱佩爾、沙恩不顧王子安危猛烈進攻、妳和卡彭的對峙全都是演出來的?」妃妲雅啞然失笑。「原來妳比我更適合當演員。」
  
  「妃妲雅大人,妳真是叫我失望。」意外的人竟然再度出現。「我本來並不相信女皇的話,災炎一族的皇族居然同室操戈,叫我怎麼向管理者燐大人回報?唉,難道這就是災炎一族的本性嗎?火神大人是這樣,火山大人也是一樣,現在連妳們姊妹都……」高頓單手壓制住亞凱,他的語氣透露著氣餒與無奈。
  
  「高頓,你被我砍了數劍竟也沒死,我分明就確認過……我到底遺漏了多少?」妃妲雅又氣又怒地質問黛芙卓恩。「妳究竟是什麼時候注意到我?」
  
  「我只是好運,幸虧黛芙卓恩大人事先提醒我,讓我有提防的準備。我的火核安然無恙,咒術替我掩蓋了這個事實。」高頓勸道:「停手吧!只要您肯認錯,我會為您求情。」
  
  黛芙卓恩搖頭。「高頓大人,這是沒用的。妃妲雅,我不會回答妳任何問題了,妳太讓我失望、太可憐了。妳唯一的成就僅是封住我的御火者讓我措手不及,除此之外……呵呵。妳認為我們沒半個人找到季野?妳想知道他躲在那裡嗎?」沙恩輕輕一拋,季野那死不瞑目的首級滾到妃妲雅腳邊。「他死了,很早就死了。妳再猜我為什麼要派那麼多人去找季野?」
  
  「清空昊光院的守備是陷阱!」妃妲雅自己說出這個讓他大受打擊的事實。
  
  「韋奇輕而易舉就收回昊光院,妳的本事就只有那麼多。」黛芙卓恩單手一揮,從空氣中劃出半弧形的藍色火波襲向妃妲雅。
  
  亞凱突然奮力掙開高頓的壓制,他緊張地衝到妃妲雅面前,代替她擋下黛芙卓恩的神術。
  
  「嗚哇……暗流主教你休想……」亞凱的臉和上半身受到藍火灼燒,痛得在地上打滾。「快……快走,貝、貝爾,你……你不能死,不能……死在此,不可以!」
  
  黛芙卓恩啞口無言地看著亞凱所做的脫序行為。「他瘋了。」
  
  亞凱的衣服和頭髮仍有火花,他忍受著皮膚灼傷的疼痛、刺鼻的焦味及發麻的四肢。「不……不可以。」亞凱堅強地爬起。「暗流主教,我不會讓你隨心所欲。不、不對,你……不是暗流主教,你是……是亞基拉爾,該死的亞基拉爾。」他舉起抖動的手臂運使神力,背後幽靈杖回應亞凱的施術,泛起紫光。「亞基拉爾,為維文和死在阿特納爾的士兵們償命。」
  
  「呵呵,你把我當成亞基拉爾?」黛芙卓恩走近亞凱。「你的眼睛長到那兒去?」
  
  「閉嘴!別想再騙我。」亞凱畫出法印,捏咒成術,白光與紫光結合形成無匹神力。
  
  「裁決咒文?亞蘭納人怎麼會這種神術?」高頓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太慢,一道衝擊波自亞凱手中疾射而出,勢如狂風,在他面前的士兵轉瞬間被絞成火苗,地面也被擊成兩半。黛芙卓恩身形不動,身體直接被裁決咒文掃中。
  
  眼前,白光與藍火形成暴風,在波及範圍內的士兵均不能倖免於難,至於將領們則被衝擊力道各自震退。
  
  等到煙塵落下,藍火消散,白光退去之後,大地又恢復寧靜。然而,站在現場的竟是一團不斷燃燒的人形火燄,其型態頗為高大,身體披掛著的是不受藍火影響的火甲,而不斷向四周圍發散的火浪及元系神力則十分駭人。
  
  亞凱搖晃無力。「我……我盡力了。」接著頹然倒下。
  
  「哼,這亞蘭納人讓我現出原形。」黛芙卓恩哼道:「他的法杖強化了施術者本身的神術,然後又融合我的元系神力,真是出乎意料。」
  
  「我嚇了一跳,您沒事嗎?」其實高頓很清楚那招對黛芙卓恩並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只是出於擔心而發問。
  
  黛芙卓恩片刻後便恢復人形,但眼前的妃妲雅卻不見了。
  
  「別靠近我,你們不想讓悲劇發生吧?」妃妲雅挾持癱軟的凱佩爾以求生機。
  
  「妳連自己的人格都不要了,居然挾持自己的姪兒,這種行為真是下賤。」黛芙卓恩步步朝她走去,對於凱佩爾的安危一點都不掛心。
  
  「女皇,小心皇儲的安危,別再靠近了。」高頓大喊。
  
  「懦弱!」黛芙卓恩說:「我不會縱容背叛者在我的眼皮底下為所欲為,你想要凱佩爾的命?那妳儘管拿去。」她繼續往前走。
  
  心驚的妃妲雅被逼上絕路。「王子殿下,要怨就去怨你的母皇,是她的殘忍無情害了你。」她給凱佩爾狠心的一劍。凱佩爾發出慘叫後,全身焚燒最終成為一堆餘燼。妃妲雅趁機逃走,後面黛芙卓恩迅速追上去。
  
  「王子殿下,這可糟了。」高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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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前一後,妃妲雅始終擺脫不了黛芙卓恩的糾纏。
  
  「姊姊,妳還真是窮追不捨。」她停下腳步。
  
  「知道妳還犯了兩個大錯嗎?」
  
  「什麼?」妃妲雅對黛芙卓恩的話起疑,生怕她又想說些什麼來擾亂自己的心緒。
  
  黛芙卓恩面帶冷笑,她摸著自己鎖骨上的圓鏡項鍊,鏡子反射火光不斷閃爍刺激妃妲雅的視線。「第一個錯就是這個。」
  
  妃妲雅心神受到影響,隨後產生一陣暈眩。「啊──頭昏腦脹。咦?我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會在這?姊姊妳……」
  
  「很茫然嗎?」黛芙卓恩舉劍走向她。「第二個錯就是──我隨時都能解開劍的封印。」
  
  語畢,手起劍落,流轉的寒光劃過妃妲雅的致命處,她對這道兇狠的劍勢猝不及防。
  
  「呃啊!」妃妲雅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她瞪大雙眼,傷口處的火花飛濺。
  
  「永別了,我的妹妹。」黛芙卓恩的圓鏡項鍊登時斷裂,掉落在地上碎成數塊。
  
  同一時間,遠在天界領區亞諾瓦爾的兩人受到感應……
  
  南恩希亞發出低吟聲。「咒系神力回歸了。」
  
  身旁的宿星主薩汀略爾則以嫌惡的眼光看著那道咒系神力。「最毒婦人心,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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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宿星主薩汀略爾以官方名義拜訪荒理,女皇黛芙卓恩親自接見,雙方進行領區會談。會議結束後,他們幾個人來到會客室內閒聊。
  
  「……所以荒理會保持中立的立場,不去理會邯雨的邀約?」宿星主問。
  
  黛芙卓恩興味索然地回答:「我要看心情來決定。」她一邊品酒一邊玩弄自己的髮尾。
  
  「作為此次來訪的禮物,吾贈汝這條圓鏡項鍊。」南恩希亞將鍊子交給荒理女皇。
  
  黛芙卓恩好奇地觀察手中的項鍊。「蘊含聖系及咒系神力的東西,這是類似咒系神術的法器吧?你們怕我無聊嗎?」
  
  「是有這種意思。」南恩希亞笑道:「是吾自製,算是聊表一點心意。它又叫反思之鏡,能夠操縱對方,讓彼做出和自己心思相反的事情。」
  
  「能力的極限?時效呢?」
  
  「只限一人,短則數天。」
  
  南恩希亞的回答讓黛芙卓恩大失所望。「無聊的玩具,妳不能把玩具改得好玩一些嗎?」
  
  南恩希亞苦笑:「其實這鍊子已經是種增幅器,隨著使用者的能力差別也能發揮出各有不同的強弱功用。依汝的能力,再加上吾的神力催行,強如上位指揮者也能被控制。不過這東西製作不易,請妥善使用。假如對方來意不善,想要對汝不利時就可以用它,瞬間就能讓彼改變心意。」
  
  「要是搭配咒系神術,也許能發揮意料之外的能力,應該也可以讓使用時間無限提升才對。」黛芙卓恩會心一笑:「妳倒是給了我一個好東西,南恩希亞大人不愧為天界第一咒術師。」
  
  送別天界的人後,黛芙卓恩正思考要如何運用項鍊的能力。她的右手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左手托著臉頰。沉思之後,她又露出愉悅的笑容,看來已找到好玩的用法。
  
  「來人,去傳咒術師韓德.星燄來見我。」
  
  半刻後,匆忙而來的鬼火體直接穿越房門來到黛芙卓恩面前。
  
  韓德飄浮在半空,底下不見他的雙腳,頭戴紅色尖帽,身著大袍子,手持熔岩杖。「我的女皇,請問何事吩咐?」忽明忽滅的五官看起來頗為吊詭。
  
  黛芙卓恩將項鍊遞給他。「改造一下,讓項鍊適合對我的妹妹妃妲雅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