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2月 18, 2016 7:16 pm
【二十五‧晴】
燁森傳來了不好的新聞，來自千伶鎮外的不肖人士半夜偷伐燁森樹木，三人偷砍了幾棵樹，當夜就發生了詭異的地震事件，造成嚴重的地層下陷，與地下水管破裂。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政府已經增派了人手巡守燁森，獲補到案的三人也被罰了一大筆錢，遭到羈押。
新聞說伐木者等三人信奉邪教，認為燁森是不幸的象徵，要驅除內在的渾沌之氣。此事經過查證，發現這些人信奉了網路上發起的詭異宗教，這個宗教專門在搞破壞，是一個非常怪異又邪門新宗教。這宗教近期宣揚要壞破燁森，很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動作。
「好可怕。順安你要小心，燁森外面有警察。」
客廳內的誕馨很關心這件事情，但她更在呼我的安危，似乎是在暗示我不可以進去燁森。
「我會照顧好自己，放心吧。」
「你想去燁森？」
「是的。」
我肯定的回覆讓誕馨不安，她憂容滿面，並不希望我進入燁森。
「很危險的。」
「安心吧，我不會有事情的。」
我的回覆充滿了力量，誕馨聽著態度緩和了下來，但她依然覺得擔心。泓昱聽到了我們間的對便迅速地靠近我，他手上拿著手機，將電話的聯絡人轉到〝光萌〞兩個字上。我清楚他的意思，馬就打了電話給〝光萌〞。
「我找了光萌與我同行，她是燁森的巡林者。我剛剛得到了她的同意，我不會出事情的。」
「姊姊，如果需要我也陪哥哥同行吧。」
我與泓昱轉身看了彼此一眼，這是很難得的默契。
泓昱也是森鶯的朋友，他很清楚我在擔心什麼，也因為這個共同的心態讓我們出現了共鳴。現在我只擔心森鶯的安危，希望獨自一人的她不要出什麼大事情。
「我明白了，順安你去吧。既然你關心森林裡面的朋友，就去吧，但不要太晚回來喔。」
「我曉得了，謝謝你。」
得到誕馨的應許後，我即刻啟程，前往光萌約定的場所。泓昱跟在我的身旁，全程陪著我小跑步，他的陪伴讓我更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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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與光萌約定在葉森東側見面，但是因為警察的關係，我們必須從另一方繞路。我們聽從著光萌的指示，從馬路旁的草地沿著燁森邊緣前進，不花十分鐘就到了這裡。
「哇，原來燁森還有這個地方啊？」
燁森東側讓泓昱大開眼界，這裡比燁森的其它地區都還要空曠，周圍林木茂密，空地內分布了一些花草，很像童話故事中描寫的祕密花園。
「光萌，情況怎麼了呢？」
「燁森內被砍了很多樹木，現在政府在重新植木，警察明天就會離開。」
光萌綁起頭髮在地上靜坐，清幽的模樣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來到她身旁坐下，泓昱則在周圍四處走動，像在觀光一樣。
「事情好像變得很複雜。」
「想不到你帶了泓昱過來。」
光萌目光深遠，燁森的一景完整地呈現在她那雙猶如透鏡一般的雙眸。我不清楚光萌的此話的用意，但她肯定有特別的用意。
「不行嗎？」
「可以，但是現在情形不樂觀，他必須留在這邊。燁森東側這邊很安全，是罕見的安全區，從來不曾出事過，歷代族人招待外人在燁森談話都在這邊。」
「我懂了，我等等跟泓昱說，他會聽我的話。話說，這裡到底是怎樣的地方？」
「燁森東側磁場特別，有正常的花草類植物生長，動物比較少，無法在這造成影響。」
「原來如此，我們這就起行吧。」
我與光萌同時起身，準備離開此處。
「哥，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會留在這邊等你們的。」
泓昱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照理來說是聽不到我們對話的。他的順風耳非常厲害，優良的聽力讓光萌感到一絲訝異。
「泓昱，你耳朵好靈。」
光萌口氣帶著讚許，泓昱聽著露出了微笑。
「放心吧，你們的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快走吧，別讓我等太久了。」
「委屈你了。」
我向泓昱說聲抱歉後就立刻離開此地。光萌離別前不忘多看他一眼，他們彼此點個頭後就此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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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莫名拉扯，林中的重覆景象搞得人們精神萎靡，意識迷亂。燁森內的光點異常浮動，躁動不已，這個現象與昨天的伐木者有很大的關係，燁森因此變得混亂，充滿不安。
「我們為什麼要繞過去？」
「那邊有壞人，不安全。」
我瞬間明白了光萌的意思。燁森內的林木都是動物，與人類同樣擁有自己的思想，這意味著有些林木對人類擁有更強烈的敵意，很可能會傷害人類。
／／／／／
燁森的神木是神聖的象徵，神木周圍的林木百花盛開，茂密非凡。但是今天，我發現這種情況改變了，四周突然變得稀疏，許多葉子紛紛掉落，感覺不太正常。
神木傷得越來越重，較大的樹枝已經裂開了。如果不把傷勢止下來，較大的樹枝遲早會斷光。可惜，那不是我可以幫忙的事情。萬物都有生命，百年神木也不例外。不論森鶯死守的神木何時會死亡，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早可能是今年，晚可能是明年。
「森鶯，妳怎麼了？」
森鶯獨自一人留在神木前面，她坐著緊靠神木，目光黯淡，缺乏精神。
「順安。」
森鶯低著頭緩緩睜開眼睛，她有氣無力的，看起來有點不舒服。
「妳怎麼了？看起來不太健康！」
森鶯看著我眨眨眼，這是她唯一的反應。光萌見到她的模樣後馬上來到她面前，自行拉起她的手測量起脈搏。我在旁邊窮等了很久，想要現在就知道答案。
「她沒事情，可能是受到了環境影響。」
「原來是這樣。」
我找了好幾本的書送給森鶯，這些書都跟農業有關係。森鶯喜歡看這種書，因為她每天都很努力地在守護森林。
「森鶯，來，看看這些書。」
我在森鶯身旁坐下，翻起了手邊的書籍。那些千變萬化的圖片，使森鷹面孔多出了其它的變化，悲傷中帶有喜悅，令人於心不忍。
「好多樹。」
「是啊。喜歡嗎？」
「喜歡。」
「我下次再帶更多過來給妳。」
「謝謝你。」
森鶯表情相當沒精神，她目光頹靡，幾乎沒什麼在看書，純粹是目光放在書上而已。
「不客氣。」
我表面道謝，內心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深怕下一秒森鶯的情況會更糟糕。
「順安，不要打擾森鶯，她需要休息。我們先走吧。」
光萌整整在旁邊看了五分鐘才打斷我們。光萌非常了解我對森鶯的關心，但礙於森鶯身體不好不得不告知事實。
「好。」
我站了起來。天空有點太藍，天邊半點雲朵都沒有，與以往完全不同，感覺就像一種邪門的異像。雖然我不相信這種迷信，還是覺得全身上下不對勁，有點忐忑難安。
「森鶯，我走了。」
「掰掰。」
我與森鶯揮手別離，滿心不捨。
心中的不安蠢蠢欲動，隨時都會隨著時間的裂縫而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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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泓昱離開了燁森，兩人一起頂著下午的太陽並行。光萌有事情，無法抽身與我們同行，她忡忡離去，似乎在忙著什麼事情。
天空的雲朵到處舞動，唯獨燁森的上方看不到半點白色。不安的情緒證在醞釀，難耐的氣氛使人窒息，似乎有什麼邪惡的東西潛伏在燁森內跳動。
「泓昱──抱歉，沒讓你跟森鶯見面。」
「這不重要，森鶯怎樣了？」
「不太好。」
「果然是嗎？」
「嗯？什麼意思──」
「不，沒什麼──直覺，就是覺得不樂觀。」
泓昱的觀感與我一致，種種現象更加深化了我內心的猜測。
太陽西下，令人寢食難安，明天不再安枕無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