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2月 13, 2016 11: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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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第十八天了，每天每天都是重覆同樣的事，除了盤腿打坐以外就是閉目冥想。姆雷變得越來越沉默，他減少教授知識的頻率，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冗長無趣的靜思。她雖然抱著滿腹疑惑在修行卻也從沒有懈怠，儘管還達不到姆雷所說的與天地相融的境界，但在心境上確實逐漸由急躁轉為恬靜。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倒也慢慢進入狀況，至少肩頭挨板子的次數已經變得越來越少，第十一天以後她就幾乎沒有被木板打過。
第十九天的冥思課程中，姆雷忽然打破沉默開口說話，卻不是他一貫地要雀織音「安靜、沉思」等勸戒警語。「我有事得提早離開了，大約只會再待個十天。」
什麼？這太快了。「不是說有將近兩個循環的時間嗎？」雀織音剛發出聲音埋怨著，木板就毫不留情的拍落，她有一種好幾年沒有被打過的陌生疼痛感。
「妳又分神了，一提到妳關心的事就馬上把冥想拋到九霄雲外。」姆雷叨唸道。
那是當然的，我有耳朵在聽嘛！不過她只是心中想著，沒有再回嘴。她馬上調整呼吸，收斂心神，恢復平靜。
「我有事得離開這也沒辦法，反正妳已經掌握冥想課程的要領，之後自己進行就好。」姆雷抬著步伐走到雀織音身旁。「今天就教妳別的知識，課程中允許妳開口說話。」
「不能再多待幾天嗎？」才剛被允許說話，雀織音一開口就是希望她的老師能再留下。
「真的不行，非常對不起。」姆雷發自內心的道歉，隨後又立刻收拾心情。「好了，得先進入正題。我問妳，妳在學院中學習的是什麼？」
這是什麼問題？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神術。」
「對妳來說，妳學的神術是什麼東西？能具體說明嗎？」
雀織音陷入苦思，她從沒想過去研究這種無聊的問題。她支支吾吾地回答：「應該是一種由魂系神力推動的力量，可以造成破壞，能夠擊殺敵人。」
姆雷沒有任何的表示也沒有說她的答案是對或錯，他馬上又開口問：「魂系神力的根本是什麼？」
雀織音想了老半天，總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我不曉得。」
「那妳神術練那麼久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姆雷啞然失笑。「妳被名詞搞混了，不管是魂系神力也好聖系神力也罷，全部都是同一個本質的東西，只是形式不同，在訓練的方法上幾乎大同小異，鍛鍊的目的也都殊途同歸。所以不要去在意什麼魂系神術、聖系神術、魂系神力、聖系神力等名詞，那只是現在人分門別類的用法，與原本的意思也不盡相同。」
「這種技藝有個統合的學問名稱叫神力學，學問的目的就是教人催動並能夠輕易駕馭神力能量。神力不能被擁有與創造，所以妳今天說某人身上有多強大的魂系神力，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他身上發出的強大魂系神力並非來自他本身，而是他能夠操控很多的神力。所以我們得到一個結論──神力是一種借力使力的技能。」
「神力的來源為大地、自然與神祇。掌握神力的關鍵與體力、精神、意志、信仰、技巧、知識習習相關。」姆雷說：「以亞蘭納人為例，想要操縱神力有三種方法：藉由他人引導來感受神力流向、在充滿神力的環境中獨自領悟用法，最後一點比較暴力，那就是身體的改造，強迫自己運使神力。」
「我們安茲羅瑟人因為天生就能感知神力流向，所以不用那麼繁瑣，只需要好好學習掌握神力的技巧就行了。」姆雷說：「神力學下分六大系：聖、魂、兵、咒、元、念。至於一般正常人完全無法掌握的域界神力則不在神力學的討論範圍中。」
「聖系被稱為奇蹟的力量或是神力、神術等。它是一種乾淨、純潔、神聖的力量，後人將這種力量定名為聖系神術之力。施術者以身體為共鳴，可藉著手持鑲有神聖結晶的法器或武器來提升聖系法術的威能。聖系的代表神祇為聖潔與光明的精靈之神艾波基爾。」
「魂系被稱為靈魂的力量、神術。施術者同樣以身體為共鳴，可藉著手持鑲有神術結晶的法器或武器來提升魂系法術的威能。代表神祇為渾沌與黑暗之神多克索。」
「兵系有附魔、圖騰、魔藥等代表技能，施術者可以利用兵系能力來增強武器的威力或製作圖騰、飾品等讓施術者配戴後以達到強身健體之類的增益效果。代表神祇為雙子之神阿加優和歐霍肯。這裡需要注意一點，兵系神力是屬於物品的神力，活體不能操縱。」
「咒系被稱為死咒、異法、妖術，需要以法陣、咒文、魔具為基底，再利用特殊的媒介如誦唱、祭品、自身鮮血等來使咒系法術發揮其應有的功用。代表神祇為死亡之神希沃涅爾。」
「元系法術與元素之力、自然之力、大地之力有著緊密的關聯。這一系的施術者是需要能夠承載外力的特殊體質，能與火燄、毒物、大地相生相容才能完全運使元系驚人的破壞力。代表神祇為虛空之王雷亞納。」
「念系是一種將精神具現化的特殊技藝，這一系的修道者有著堅不可憾的意志及無堅不摧的精神力。如果不是真的有念系天賦的人，那麼是完全沒辦法在此領域發展。一般人只要靠近念系修道者通常就會發現在他們周圍會有一股很強的精神波動，能力薄弱的念系可以令人產生幻覺和影響對方心理，精神力強的人甚至可以僅憑著眼神就讓眼前的人、物完全扭曲。」
雀織音似乎有一點領悟到什麼的感覺。「本質相同但形式不同，意思是我能一次主修不同系的神力嗎？這怎麼可能。」
「可以。」姆雷點頭。「不過要當一名雙修者最基本的要求起碼要有能夠平衡不同神力的技術，否則光是神力的互衝只會讓自己得不償失，畢竟是用自身的血肉之軀當作借力的橋樑。」
「有什麼能夠平衡的好方法嗎？」她好奇的問。
姆雷皺著眉頭。「應該是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方法，得靠自己本身學習平衡的技巧與感覺。」
「那麼老師您又說可以？太矛盾了。」
「兵系及咒系是身外之術，不需要以自身發出共鳴，所以可以作為副修的選擇。」
「算了，我現在還是專精於魂系比較重要。」雀織音說：「我在學院時為了提升魂系能力而在雙臂內植入神術結晶，這對我有害嗎？」
「無害，本來就應該要這麼做。因為現在的妳還不穩定，所以結晶在妳身上並沒有發揮卓越的功效。」姆雷解釋著：「妳該注意的是使用神力後的代價。我以前也說過，天下任何事是沒有不勞而獲。預借的神力不但得要有條件才能使用，之後還是得做出一些犧牲來償還。」
「我只想知道使用魂系法術應該支付的代價，其他我不關心。」
姆雷搖頭。「我一定會把全部的知識都告訴妳，所以妳不能只選擇妳自己想聽的部分。給妳的知識有完整的傳遞，這樣子課程才能圓滿結束不是嗎？」
「我知道了。」雖然雀織音覺得姆雷旁支末節的部份講得太多太瑣碎。但她也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
「有翼天界人在使用過度的神力後會變得衰老、力怠，光翼天界人則會被結晶餘燼覆蓋，最後變成結晶人；救贖者的軀體會變得殘破，甚至於粉碎瓦解；安茲羅瑟人的體內會出現暗傷，只要暗傷累積到一定量後又出現傷口，那怕只是針刺的小傷也會立刻變成重傷或暴斃；亞蘭納人會出現虛弱無力的現象，久而久之內臟會被神力的殘留物給破壞。」
姆雷停頓一下，從腰帶內拿出一顆靈魂玉來做說明。「雖然有各式各樣減緩代價的方法，但最直接的還是只有使用靈魂玉。」
「這個我有學過，就是把靈魂玉擰個粉碎後吸取魂氣來抵消神力。」
姆雷反駁道：「不是抵消，不可能抵消，只有減緩代價。」他接著問：「妳知道靈魂玉的由來以及種類區別嗎？」
「請老師為我解釋。」
「當妳擊殺一名敵人後，對方部份靈魂會被妳的兇紋吸收，然後剩餘的靈魂大約有三成會散失，遺留的七成會形成靈魂玉。依形狀還有殘餘神力的多寡由小到大分別為碎片、破損晶體、普通晶體、純粹晶體、潔淨晶體。靈魂玉種類的優劣當然也代表著不同的價值，一般來說都是以普通晶體為基本單位。」
那天的課程結束時間比平常晚了很多，雀織音要返回學院之前還收到了古諾丁姆雷對她的鼓勵。僅管姆雷依然保持著只教她知識的原則，但看得出他對雀織音還是抱有一定的期望。
已經第十八天了，每天每天都是重覆同樣的事，除了盤腿打坐以外就是閉目冥想。姆雷變得越來越沉默，他減少教授知識的頻率，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冗長無趣的靜思。她雖然抱著滿腹疑惑在修行卻也從沒有懈怠，儘管還達不到姆雷所說的與天地相融的境界，但在心境上確實逐漸由急躁轉為恬靜。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倒也慢慢進入狀況，至少肩頭挨板子的次數已經變得越來越少，第十一天以後她就幾乎沒有被木板打過。
第十九天的冥思課程中，姆雷忽然打破沉默開口說話，卻不是他一貫地要雀織音「安靜、沉思」等勸戒警語。「我有事得提早離開了，大約只會再待個十天。」
什麼？這太快了。「不是說有將近兩個循環的時間嗎？」雀織音剛發出聲音埋怨著，木板就毫不留情的拍落，她有一種好幾年沒有被打過的陌生疼痛感。
「妳又分神了，一提到妳關心的事就馬上把冥想拋到九霄雲外。」姆雷叨唸道。
那是當然的，我有耳朵在聽嘛！不過她只是心中想著，沒有再回嘴。她馬上調整呼吸，收斂心神，恢復平靜。
「我有事得離開這也沒辦法，反正妳已經掌握冥想課程的要領，之後自己進行就好。」姆雷抬著步伐走到雀織音身旁。「今天就教妳別的知識，課程中允許妳開口說話。」
「不能再多待幾天嗎？」才剛被允許說話，雀織音一開口就是希望她的老師能再留下。
「真的不行，非常對不起。」姆雷發自內心的道歉，隨後又立刻收拾心情。「好了，得先進入正題。我問妳，妳在學院中學習的是什麼？」
這是什麼問題？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神術。」
「對妳來說，妳學的神術是什麼東西？能具體說明嗎？」
雀織音陷入苦思，她從沒想過去研究這種無聊的問題。她支支吾吾地回答：「應該是一種由魂系神力推動的力量，可以造成破壞，能夠擊殺敵人。」
姆雷沒有任何的表示也沒有說她的答案是對或錯，他馬上又開口問：「魂系神力的根本是什麼？」
雀織音想了老半天，總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我不曉得。」
「那妳神術練那麼久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姆雷啞然失笑。「妳被名詞搞混了，不管是魂系神力也好聖系神力也罷，全部都是同一個本質的東西，只是形式不同，在訓練的方法上幾乎大同小異，鍛鍊的目的也都殊途同歸。所以不要去在意什麼魂系神術、聖系神術、魂系神力、聖系神力等名詞，那只是現在人分門別類的用法，與原本的意思也不盡相同。」
「這種技藝有個統合的學問名稱叫神力學，學問的目的就是教人催動並能夠輕易駕馭神力能量。神力不能被擁有與創造，所以妳今天說某人身上有多強大的魂系神力，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他身上發出的強大魂系神力並非來自他本身，而是他能夠操控很多的神力。所以我們得到一個結論──神力是一種借力使力的技能。」
「神力的來源為大地、自然與神祇。掌握神力的關鍵與體力、精神、意志、信仰、技巧、知識習習相關。」姆雷說：「以亞蘭納人為例，想要操縱神力有三種方法：藉由他人引導來感受神力流向、在充滿神力的環境中獨自領悟用法，最後一點比較暴力，那就是身體的改造，強迫自己運使神力。」
「我們安茲羅瑟人因為天生就能感知神力流向，所以不用那麼繁瑣，只需要好好學習掌握神力的技巧就行了。」姆雷說：「神力學下分六大系：聖、魂、兵、咒、元、念。至於一般正常人完全無法掌握的域界神力則不在神力學的討論範圍中。」
「聖系被稱為奇蹟的力量或是神力、神術等。它是一種乾淨、純潔、神聖的力量，後人將這種力量定名為聖系神術之力。施術者以身體為共鳴，可藉著手持鑲有神聖結晶的法器或武器來提升聖系法術的威能。聖系的代表神祇為聖潔與光明的精靈之神艾波基爾。」
「魂系被稱為靈魂的力量、神術。施術者同樣以身體為共鳴，可藉著手持鑲有神術結晶的法器或武器來提升魂系法術的威能。代表神祇為渾沌與黑暗之神多克索。」
「兵系有附魔、圖騰、魔藥等代表技能，施術者可以利用兵系能力來增強武器的威力或製作圖騰、飾品等讓施術者配戴後以達到強身健體之類的增益效果。代表神祇為雙子之神阿加優和歐霍肯。這裡需要注意一點，兵系神力是屬於物品的神力，活體不能操縱。」
「咒系被稱為死咒、異法、妖術，需要以法陣、咒文、魔具為基底，再利用特殊的媒介如誦唱、祭品、自身鮮血等來使咒系法術發揮其應有的功用。代表神祇為死亡之神希沃涅爾。」
「元系法術與元素之力、自然之力、大地之力有著緊密的關聯。這一系的施術者是需要能夠承載外力的特殊體質，能與火燄、毒物、大地相生相容才能完全運使元系驚人的破壞力。代表神祇為虛空之王雷亞納。」
「念系是一種將精神具現化的特殊技藝，這一系的修道者有著堅不可憾的意志及無堅不摧的精神力。如果不是真的有念系天賦的人，那麼是完全沒辦法在此領域發展。一般人只要靠近念系修道者通常就會發現在他們周圍會有一股很強的精神波動，能力薄弱的念系可以令人產生幻覺和影響對方心理，精神力強的人甚至可以僅憑著眼神就讓眼前的人、物完全扭曲。」
雀織音似乎有一點領悟到什麼的感覺。「本質相同但形式不同，意思是我能一次主修不同系的神力嗎？這怎麼可能。」
「可以。」姆雷點頭。「不過要當一名雙修者最基本的要求起碼要有能夠平衡不同神力的技術，否則光是神力的互衝只會讓自己得不償失，畢竟是用自身的血肉之軀當作借力的橋樑。」
「有什麼能夠平衡的好方法嗎？」她好奇的問。
姆雷皺著眉頭。「應該是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方法，得靠自己本身學習平衡的技巧與感覺。」
「那麼老師您又說可以？太矛盾了。」
「兵系及咒系是身外之術，不需要以自身發出共鳴，所以可以作為副修的選擇。」
「算了，我現在還是專精於魂系比較重要。」雀織音說：「我在學院時為了提升魂系能力而在雙臂內植入神術結晶，這對我有害嗎？」
「無害，本來就應該要這麼做。因為現在的妳還不穩定，所以結晶在妳身上並沒有發揮卓越的功效。」姆雷解釋著：「妳該注意的是使用神力後的代價。我以前也說過，天下任何事是沒有不勞而獲。預借的神力不但得要有條件才能使用，之後還是得做出一些犧牲來償還。」
「我只想知道使用魂系法術應該支付的代價，其他我不關心。」
姆雷搖頭。「我一定會把全部的知識都告訴妳，所以妳不能只選擇妳自己想聽的部分。給妳的知識有完整的傳遞，這樣子課程才能圓滿結束不是嗎？」
「我知道了。」雖然雀織音覺得姆雷旁支末節的部份講得太多太瑣碎。但她也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
「有翼天界人在使用過度的神力後會變得衰老、力怠，光翼天界人則會被結晶餘燼覆蓋，最後變成結晶人；救贖者的軀體會變得殘破，甚至於粉碎瓦解；安茲羅瑟人的體內會出現暗傷，只要暗傷累積到一定量後又出現傷口，那怕只是針刺的小傷也會立刻變成重傷或暴斃；亞蘭納人會出現虛弱無力的現象，久而久之內臟會被神力的殘留物給破壞。」
姆雷停頓一下，從腰帶內拿出一顆靈魂玉來做說明。「雖然有各式各樣減緩代價的方法，但最直接的還是只有使用靈魂玉。」
「這個我有學過，就是把靈魂玉擰個粉碎後吸取魂氣來抵消神力。」
姆雷反駁道：「不是抵消，不可能抵消，只有減緩代價。」他接著問：「妳知道靈魂玉的由來以及種類區別嗎？」
「請老師為我解釋。」
「當妳擊殺一名敵人後，對方部份靈魂會被妳的兇紋吸收，然後剩餘的靈魂大約有三成會散失，遺留的七成會形成靈魂玉。依形狀還有殘餘神力的多寡由小到大分別為碎片、破損晶體、普通晶體、純粹晶體、潔淨晶體。靈魂玉種類的優劣當然也代表著不同的價值，一般來說都是以普通晶體為基本單位。」
那天的課程結束時間比平常晚了很多，雀織音要返回學院之前還收到了古諾丁姆雷對她的鼓勵。僅管姆雷依然保持著只教她知識的原則，但看得出他對雀織音還是抱有一定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