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2月 11, 2016 8:2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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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已經幫妳包紮好傷口，妳的恢復能力沒有問題，很快就能和以往一樣自由活動。」
原以為是梵迦先生救了我，沒想到卻是一名年輕的女孩。大概是自己傷重出現幻覺或是內心太渴望見到梵迦先生才會看錯人，還好沒做出什麼丟臉的事。
雀織音在這個地方從沒見過這名女孩，她有一頭漂亮的及腰紅髮，長長的瀏海往右旁分落下，左耳掛著藍紫色的小耳環，面容脫俗美麗、五官立體、皮膚潔淨白晢，就像一朵綻放的花般，連同為女性的雀織音也自嘆弗如。她的衣著普通樸素，身後背著空竹籃子。身材消瘦，以身高來看她大概只到自己的胸口，非常的矮。脖子上戴著一條深黑色的頸環，仔細看頸環中央還縫著一塊倒十字架上爬著雙頭蛇的銀製飾物。雖然她說話的音調略為低沉、厚重到有點像是男聲，不過語氣很平緩、不急不徐，說出口的話十分地有禮貌，同時態度謙卑恭敬，所有一舉一動都很輕柔穩重，可見她受過優秀的教育才得以養成高貴的氣質與良好的教養。
不知為何，她身上散發的魂系神力明明非常貧弱，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底蘊。當兩人四目交會時，雀織音從她的身上察覺到如同靜潭深淵的水般，有一種包容天下萬物的狀態與形勢。
好矛盾的心情，到底是為什麼？明明只是初次見面，卻打從心底完全屈服於對方。
這女孩救我時的情況也很奇怪，她僅以單純的眼神瞧著對方，什麼事都不做，也沒有釋放任何強大的神術，那群欺凌自己的惡徒就全部一哄而散。
雀織音回想起來，自己似乎曾經有過相同的經歷。就是在見到自己父親的那一刻，她只有跪地拜服的份，毫無反抗之力。可是這一次的體會和先前又有點不太相同，父親只會讓她的心中充滿憎恨，而女孩卻能使她心情平靜。
雖然不知道女孩的真實身份，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階級至少在上位指揮者以上。
話雖如此，她身上的魂系神力是怎麼一回事？可以說完全與階級不符，孱弱到說不定隨便放個什麼攻擊神術就能將她輕鬆擊殺。而且這感覺……好像又不太像是魂系神力，而是另一種更安寧、平和的力量在她體內流竄。
「您還好嗎？請問還有什麼地方感到疼痛呢？」女孩親切地問。
「謝謝妳，我沒事了。」
「您需要我幫忙嗎？我可以送您回去學院。」
雀織音急忙揮手。「不用了，我那敢麻煩妳。」
「有需要幫忙可以儘管說，這是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之道。」女孩客氣的說：「我已經消除剛剛那些人對您的記憶了，他們不會再來找妳麻煩。」
雀織音大感意外。「你知道事情的經過？」
女孩一臉尷尬。「抱歉，我幫您治療傷勢時，不經意地讀取到您全部的記憶。」
「沒關係，多虧有妳我才能活下來。」雀織音苦笑道：「我的人生裡沒有什麼好的回憶，就算和別人分享也不要緊。」
「您也不用那麼妄自菲薄，每個人生下來就是獨一無二的個體，人生還有很多條路可以走，妳的挫折只是人生岔路口的一項挑戰，過了就能看見康莊大道。」女孩輕拍雀織音的肩，以溫和的微笑安慰她。
「聽了姊姊妳的話，我心裡好多了。」
「姊姊？」那女孩露出詫異的目光。
「怎麼了嗎？難道我對您的稱呼太不禮貌？」雀織音真怕這種時候還去得罪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忍俊不禁地說：「在下是男兒之身喔！」
雀織音先是目瞪口呆，隨後雙頰羞紅，自己竟然把人家的性別搞錯了，這是多污辱人的事？「抱歉，真的很對不起，我完全不曉得……」
「行了，沒事的。」他搖著手，沒有一絲尷尬。「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看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別人誤會，不過為了禮貌起見，自己還是得道歉。「非常抱歉，大人。」
「沒關係，不用一直和我道歉，這樣我反而覺得奇怪。」他說：「妳有傷在身還是早點回學院養傷，我也得上山去採藥草。還是您需要我的幫忙呢？」他想了一下。「嗯，我看我親自送您回去比較好，我擔心您回程途中出意外。」
雀織音搖頭回絕。「我可以自己回去。」但現在的她還沒有要返回學院的意思，她接著問：「請問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嗎？呃……我叫做……」他遲疑了一下，難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嗎？還是不願意說呢？之後他緩緩開口：「我叫古諾丁姆雷。」
古諾丁姆雷？這不是亞蘭納地區釀造的一種水果酒名稱嗎？一聽就知道他報了個假名字。不過雀織音也沒揭穿他，對方既然不想說出真名必定是有他的理由，比起恩義來說，這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古諾丁姆雷先生，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可以。」他笑著點頭。
「請讓我跟著先生學習好嗎？我知道你能夠幫助我的。」雀織音唐突的提出要求。她覺得自己的猜想肯定沒錯，這個瘦弱的男人在階級上和自己的父親是伯仲之間，他是幫助自己突破神術學習障礙的絕佳導師。「如果先生覺得我這個要求很突兀，我也可以向您宣誓效忠。」
「那可不行。」他揮著手說：「妳是埃蒙史塔斯家的人，而不是自由民，妳這樣是背叛的行為。」
「我不喜歡那裡，我要當自由民，然後向先生宣誓。」雀織音打定主意要這麼做。
古諾丁姆雷愣眼看著面前這名年輕的女孩，她的未經世事讓人感到困擾。「妳的父親是家族之長，位高權重，他能提供您任何的資源。和雀一羽大人相比，在下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鄉野醫生，雲遊四方又居無定所。您何不仔細考慮做比較呢？」
「他才不是我父親，若不是為了見到梵迦先生，我絕不會留在那個什麼家族。」雀織音板著臉說。
「沒有領主的許可，任何一個領民都不能任意背離自己的宣誓，後果可能會讓您賠上一命。」古諾丁姆雷說：「您的問題就是在神術掌握上沒有辦法突破對嗎？您是領主的後代，有天賦上的優勢，超越界限是遲早的事，不用急於一時啊。神術的修行時間以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為單位都很稀鬆平常，慢慢來就好。」
「不行，我努力過了但就是沒辦法，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明明一開始就很順利……」雀織音不禁感到氣餒，當心情變差後，身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我無論如何都要證明給雀一羽看，我是很優秀的，我要達到他的階級，甚至於超越他，最後殺了他。」
姆雷嘆了口氣。「在下知道您以復仇為主，也知道您和那些傷您的人起衝突的原因，這也是為什麼在下不能為小姐您擔任指導的理由。在下不能造就一個心中充滿暴戾的人讓他濫用魂系神力去製造世界的混亂。」
「那學神術又鍛鍊體能的原因是什麼呢？不就是要勝過其他人嗎？」
「如果您真有心立志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領主，那麼您應該要有顆包容別人的心。善待妳的手下、照顧妳的領民、寬恕妳的戰俘、和妳的敵人成為朋友。」
太懦弱了，這種論點她完全聽不入耳。雀織音看著外表軟弱的古諾丁姆雷，心中不禁納悶，自己為什麼突然興起想要和他這種人學習的念頭呢？
「是的，我很懦弱，我的朋友和弟兄也都那麼說。」姆雷回答她心中的疑惑。
雀織音的心思被對方一眼看穿，她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只是覺得您的理論比較像是一種信仰，但這在現實的環境中要辦到卻是非常困難。」
姆雷又嘆了一口氣，讓人感覺心事重重。「這點我也明白，所以我才……」他欲言又止，接著轉換口氣。「其實要助您突破障礙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我不喜歡這麼做，每個人的成就都是需要付出一點一滴的努力累積得來，您那種一步登天、不勞而獲的想法我沒辦法苟同。何況揠苗助長是有害自身，沒累積好基礎一樣行不通。不管怎樣，在神術上我是無法幫助妳了。但是我可以傳授您許多我所知道的知識，如果妳願意的話，我為了採藥草會留在這座山大約一個循環至兩個循環的時間，每天同一個時段同一個地點我都會出現在這附近，只要妳來找我的話，我也會盡力教導妳。」
「知識？可是我就是不愛讀書，我是個只要翻書就犯睏的人。」雀織音為難的苦笑。
「神術的學習沒有那麼簡單，除了體力要能負荷、魂系神力要穩定的控制、招式演練要熟悉外，妳對神術的了解也要同時並進。透過知識增長的方式深入明白妳掌握的力量本質，還有意志力、精神、信仰等也都是缺一不可的要素，沒有辦法從身心靈上達到融會貫通的程度，您就沒有突破的一天。」
「所以我還是非讀書不可嗎？」這真是讓人煩悶的必經過程，果然以前只單純依靠體能的鍛鍊是行不通的。
「人生有很多可以做的事，其實您也不一定要執著於此，盡可能的去學習任何技能，從中發現興趣，這遠比掌握力量後和人爭強鬥狠要好的多了。」古諾丁姆雷打量著雀織音。這女孩眉宇間有一股英氣，鼻子高挺，外貌並不差。「其實您長得很好看，稍微打扮一下可以讓自己更體面，心情說不定也會豁然開朗。」
連一個男人的美貌我都比不上了，還有什麼好說？就算我懂得打扮，也沒有會欣賞的人。雀織音對於裝扮的要求一向只要乾淨、整潔就好，其他華麗卻又多餘的修飾就沒什麼必要。「因為鍛鍊神術不便，所以我剪短了頭髮。女孩子的衣服不適合我穿，男裝比較便於活動，而且也顯得自在。」
「您自己喜歡就好，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活得才愉快。」
那是因為你自己長得漂亮才會這樣說，真不想和你聊這種事。雀織音還是比較關心他能從古諾丁姆雷的身上學到什麼，以及該怎麼去突破極限之類的話題。
「我該去採藥了，妳也早點回學院休息。」
「那麼我明天同一時間來這裡找您嗎？老師。」她故意先叫對方老師，看看古諾丁姆雷會有什麼反應。說不定他在教授知識的過程會改變心意，最後順便教自己新的神術也說不定。
「我說過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教您知識。」古諾丁姆雷提醒她：「您真的打算要來的話，那麼我們就明天再見囉。」
「好了，我已經幫妳包紮好傷口，妳的恢復能力沒有問題，很快就能和以往一樣自由活動。」
原以為是梵迦先生救了我，沒想到卻是一名年輕的女孩。大概是自己傷重出現幻覺或是內心太渴望見到梵迦先生才會看錯人，還好沒做出什麼丟臉的事。
雀織音在這個地方從沒見過這名女孩，她有一頭漂亮的及腰紅髮，長長的瀏海往右旁分落下，左耳掛著藍紫色的小耳環，面容脫俗美麗、五官立體、皮膚潔淨白晢，就像一朵綻放的花般，連同為女性的雀織音也自嘆弗如。她的衣著普通樸素，身後背著空竹籃子。身材消瘦，以身高來看她大概只到自己的胸口，非常的矮。脖子上戴著一條深黑色的頸環，仔細看頸環中央還縫著一塊倒十字架上爬著雙頭蛇的銀製飾物。雖然她說話的音調略為低沉、厚重到有點像是男聲，不過語氣很平緩、不急不徐，說出口的話十分地有禮貌，同時態度謙卑恭敬，所有一舉一動都很輕柔穩重，可見她受過優秀的教育才得以養成高貴的氣質與良好的教養。
不知為何，她身上散發的魂系神力明明非常貧弱，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底蘊。當兩人四目交會時，雀織音從她的身上察覺到如同靜潭深淵的水般，有一種包容天下萬物的狀態與形勢。
好矛盾的心情，到底是為什麼？明明只是初次見面，卻打從心底完全屈服於對方。
這女孩救我時的情況也很奇怪，她僅以單純的眼神瞧著對方，什麼事都不做，也沒有釋放任何強大的神術，那群欺凌自己的惡徒就全部一哄而散。
雀織音回想起來，自己似乎曾經有過相同的經歷。就是在見到自己父親的那一刻，她只有跪地拜服的份，毫無反抗之力。可是這一次的體會和先前又有點不太相同，父親只會讓她的心中充滿憎恨，而女孩卻能使她心情平靜。
雖然不知道女孩的真實身份，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階級至少在上位指揮者以上。
話雖如此，她身上的魂系神力是怎麼一回事？可以說完全與階級不符，孱弱到說不定隨便放個什麼攻擊神術就能將她輕鬆擊殺。而且這感覺……好像又不太像是魂系神力，而是另一種更安寧、平和的力量在她體內流竄。
「您還好嗎？請問還有什麼地方感到疼痛呢？」女孩親切地問。
「謝謝妳，我沒事了。」
「您需要我幫忙嗎？我可以送您回去學院。」
雀織音急忙揮手。「不用了，我那敢麻煩妳。」
「有需要幫忙可以儘管說，這是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之道。」女孩客氣的說：「我已經消除剛剛那些人對您的記憶了，他們不會再來找妳麻煩。」
雀織音大感意外。「你知道事情的經過？」
女孩一臉尷尬。「抱歉，我幫您治療傷勢時，不經意地讀取到您全部的記憶。」
「沒關係，多虧有妳我才能活下來。」雀織音苦笑道：「我的人生裡沒有什麼好的回憶，就算和別人分享也不要緊。」
「您也不用那麼妄自菲薄，每個人生下來就是獨一無二的個體，人生還有很多條路可以走，妳的挫折只是人生岔路口的一項挑戰，過了就能看見康莊大道。」女孩輕拍雀織音的肩，以溫和的微笑安慰她。
「聽了姊姊妳的話，我心裡好多了。」
「姊姊？」那女孩露出詫異的目光。
「怎麼了嗎？難道我對您的稱呼太不禮貌？」雀織音真怕這種時候還去得罪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忍俊不禁地說：「在下是男兒之身喔！」
雀織音先是目瞪口呆，隨後雙頰羞紅，自己竟然把人家的性別搞錯了，這是多污辱人的事？「抱歉，真的很對不起，我完全不曉得……」
「行了，沒事的。」他搖著手，沒有一絲尷尬。「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看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別人誤會，不過為了禮貌起見，自己還是得道歉。「非常抱歉，大人。」
「沒關係，不用一直和我道歉，這樣我反而覺得奇怪。」他說：「妳有傷在身還是早點回學院養傷，我也得上山去採藥草。還是您需要我的幫忙呢？」他想了一下。「嗯，我看我親自送您回去比較好，我擔心您回程途中出意外。」
雀織音搖頭回絕。「我可以自己回去。」但現在的她還沒有要返回學院的意思，她接著問：「請問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嗎？呃……我叫做……」他遲疑了一下，難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嗎？還是不願意說呢？之後他緩緩開口：「我叫古諾丁姆雷。」
古諾丁姆雷？這不是亞蘭納地區釀造的一種水果酒名稱嗎？一聽就知道他報了個假名字。不過雀織音也沒揭穿他，對方既然不想說出真名必定是有他的理由，比起恩義來說，這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古諾丁姆雷先生，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可以。」他笑著點頭。
「請讓我跟著先生學習好嗎？我知道你能夠幫助我的。」雀織音唐突的提出要求。她覺得自己的猜想肯定沒錯，這個瘦弱的男人在階級上和自己的父親是伯仲之間，他是幫助自己突破神術學習障礙的絕佳導師。「如果先生覺得我這個要求很突兀，我也可以向您宣誓效忠。」
「那可不行。」他揮著手說：「妳是埃蒙史塔斯家的人，而不是自由民，妳這樣是背叛的行為。」
「我不喜歡那裡，我要當自由民，然後向先生宣誓。」雀織音打定主意要這麼做。
古諾丁姆雷愣眼看著面前這名年輕的女孩，她的未經世事讓人感到困擾。「妳的父親是家族之長，位高權重，他能提供您任何的資源。和雀一羽大人相比，在下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鄉野醫生，雲遊四方又居無定所。您何不仔細考慮做比較呢？」
「他才不是我父親，若不是為了見到梵迦先生，我絕不會留在那個什麼家族。」雀織音板著臉說。
「沒有領主的許可，任何一個領民都不能任意背離自己的宣誓，後果可能會讓您賠上一命。」古諾丁姆雷說：「您的問題就是在神術掌握上沒有辦法突破對嗎？您是領主的後代，有天賦上的優勢，超越界限是遲早的事，不用急於一時啊。神術的修行時間以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為單位都很稀鬆平常，慢慢來就好。」
「不行，我努力過了但就是沒辦法，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明明一開始就很順利……」雀織音不禁感到氣餒，當心情變差後，身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我無論如何都要證明給雀一羽看，我是很優秀的，我要達到他的階級，甚至於超越他，最後殺了他。」
姆雷嘆了口氣。「在下知道您以復仇為主，也知道您和那些傷您的人起衝突的原因，這也是為什麼在下不能為小姐您擔任指導的理由。在下不能造就一個心中充滿暴戾的人讓他濫用魂系神力去製造世界的混亂。」
「那學神術又鍛鍊體能的原因是什麼呢？不就是要勝過其他人嗎？」
「如果您真有心立志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領主，那麼您應該要有顆包容別人的心。善待妳的手下、照顧妳的領民、寬恕妳的戰俘、和妳的敵人成為朋友。」
太懦弱了，這種論點她完全聽不入耳。雀織音看著外表軟弱的古諾丁姆雷，心中不禁納悶，自己為什麼突然興起想要和他這種人學習的念頭呢？
「是的，我很懦弱，我的朋友和弟兄也都那麼說。」姆雷回答她心中的疑惑。
雀織音的心思被對方一眼看穿，她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只是覺得您的理論比較像是一種信仰，但這在現實的環境中要辦到卻是非常困難。」
姆雷又嘆了一口氣，讓人感覺心事重重。「這點我也明白，所以我才……」他欲言又止，接著轉換口氣。「其實要助您突破障礙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我不喜歡這麼做，每個人的成就都是需要付出一點一滴的努力累積得來，您那種一步登天、不勞而獲的想法我沒辦法苟同。何況揠苗助長是有害自身，沒累積好基礎一樣行不通。不管怎樣，在神術上我是無法幫助妳了。但是我可以傳授您許多我所知道的知識，如果妳願意的話，我為了採藥草會留在這座山大約一個循環至兩個循環的時間，每天同一個時段同一個地點我都會出現在這附近，只要妳來找我的話，我也會盡力教導妳。」
「知識？可是我就是不愛讀書，我是個只要翻書就犯睏的人。」雀織音為難的苦笑。
「神術的學習沒有那麼簡單，除了體力要能負荷、魂系神力要穩定的控制、招式演練要熟悉外，妳對神術的了解也要同時並進。透過知識增長的方式深入明白妳掌握的力量本質，還有意志力、精神、信仰等也都是缺一不可的要素，沒有辦法從身心靈上達到融會貫通的程度，您就沒有突破的一天。」
「所以我還是非讀書不可嗎？」這真是讓人煩悶的必經過程，果然以前只單純依靠體能的鍛鍊是行不通的。
「人生有很多可以做的事，其實您也不一定要執著於此，盡可能的去學習任何技能，從中發現興趣，這遠比掌握力量後和人爭強鬥狠要好的多了。」古諾丁姆雷打量著雀織音。這女孩眉宇間有一股英氣，鼻子高挺，外貌並不差。「其實您長得很好看，稍微打扮一下可以讓自己更體面，心情說不定也會豁然開朗。」
連一個男人的美貌我都比不上了，還有什麼好說？就算我懂得打扮，也沒有會欣賞的人。雀織音對於裝扮的要求一向只要乾淨、整潔就好，其他華麗卻又多餘的修飾就沒什麼必要。「因為鍛鍊神術不便，所以我剪短了頭髮。女孩子的衣服不適合我穿，男裝比較便於活動，而且也顯得自在。」
「您自己喜歡就好，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活得才愉快。」
那是因為你自己長得漂亮才會這樣說，真不想和你聊這種事。雀織音還是比較關心他能從古諾丁姆雷的身上學到什麼，以及該怎麼去突破極限之類的話題。
「我該去採藥了，妳也早點回學院休息。」
「那麼我明天同一時間來這裡找您嗎？老師。」她故意先叫對方老師，看看古諾丁姆雷會有什麼反應。說不定他在教授知識的過程會改變心意，最後順便教自己新的神術也說不定。
「我說過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教您知識。」古諾丁姆雷提醒她：「您真的打算要來的話，那麼我們就明天再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