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2月 14, 2016 2:16 am
大學通識作品，現在回頭看雖然語言生澀，但我自己也很喜歡這文章裡的少年氣氛，歡迎大家批評指教
節錄在爾雅出版社-<悅讀王鼎鈞. 通澈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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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動盪的歲月。
像九二一那樣的大地震嗎？沒有。像日本三一一大海嘯般的災難嗎？沒有。台灣島除了藍綠一如往常的口水戰，這段期間甚至連政黨都不曾輪替。比起伊拉克戰火洗禮後的餘劫不斷，這塊寶島實在太和平了。
是了，我生在這樣一個和平的時代，住在這麼一個處處是人情味的城市，簡直未曾體驗過兩蔣時代開疆拓土的寒徹骨，無怪乎自己從未親身汲取過梅花撲鼻的香。就連孕育我生長的家庭，都是這般的平靜諧和──至少在中學前是如此。
中學之後呢？實在太不堪回首了，我想我還未準備好正視那段歷史──就如一個史學家般，客觀的，甚至是冷漠的，紀載這朝代的興衰史。總歸還是一種孤傲的不願自憐。事實上，如今才要挖掘那些記憶，已是有些遲了，我現在的年齡豈止是後青春期？勉強用teenager稱呼尚可吧。無論如何，那段青澀的歲月曾寫下的燦爛詩篇，再回首時儘管星火已滅，那夜空依舊在，那月仍在，只是燈害猶然張狂更勝以往。如果說今晚是城市燈火閃爍的霓虹夜色，那青春就是梵谷筆下迸著夢想的starry night。
談到青春，就非得說說這兩個男孩。一個姓方，當了兩年班長，名字時常會被錯認為女孩兒，恰巧他細膩的心思也真玲瓏的似女兒家。另一個和我同姓，是個有著美麗大眼、濃密睫毛，膚色黝黑以至於時常被誤認為山地同胞的男孩，姑且稱呼他原住民少年罷。初中時他們倆可出鋒頭了，不僅名列前茅，運動也非常的罩，加上被國文老師欽點的小老師：盧程明，堪稱我活了十三年來所見過長相最帥氣的男孩，三劍客形影不離，坐擁蒼蠅成群──你知道，男生總是這樣的，喜歡成群結隊、呼朋引伴、嘻嘻哈哈──只要不是揪團上廁所那種女生才做的無聊事，就連翹課也得講講義氣的。
他們三人呢，自然不會無故揪團翹課；但人就是這樣，遇上了比自己大部分優秀的人物時，見他們得意了，就非靠過去沾沾光不可，為了能有機會和崇拜這三人的女生說說話，或為了其他的，都好。這群人靠一個，那群人靠另一個，三人連同附屬蒼蠅，慢慢就成了班上的蒼蠅大集團。當時班長時常和女生混在一塊，看在「主的羔羊」萬導眼裡，簡直就是不三不四；而我的好友柔瑄和原住民少年交往，對萬導來說更是天理不容。然而人在青春的巔峰哪，勞動可以罰，手機可以被沒收，就是不能少了男女生下課時追逐的遊戲生活。
那年還沒有當過媽媽的萬導，總喜歡對我們曉以大義，自以為是的種種行徑簡直機車透頂，尤其看那傲氣又有主見的柔瑄超級不順眼，奈何柔瑄交男友一事，有媽媽在背後撐腰，萬導再怎麼裝模作樣，也拿李媽媽的縱容沒轍；更何況身為國立大學教授的長女，柔瑄的思想，怎會輕易讓這所升學至上、白衣藍裙、馬桶蓋短髮乘以三分頭的復古校規給縛住？實在是前衛又勇敢。除了惺惺作態的萬導，上課時只照課本念的歷史老師，以及頭上頂著一顆大燈泡、活像課文插圖「要感謝的人太多了，那就謝天罷」那雨中跪地膜拜的老頭兒：英文老師，無論是否用心教學，被壓著讀書生活太苦悶的國中生，我們，總歸都能找到嘲笑老師的理由。只有寫得一手行雲流水般鬼畫符板書──喔不，是漂亮的、迤邐的行書，教國文的盧老師，臉上的妝慘白而厚，唇色血紅如墨──被三劍客稱作黑山老妖，除此之外為人師表應有的模範，盧老師無一是缺，還真令他們再也找不到除了妝以外能拿來消遣的點。看在我們女生眼裡，用那字眼批評老師的妝，就是無聊、幼稚，但有一回聽說盧老師胃潰瘍掛了急診，男孩女孩們還是真情流露，紛紛跑到校門口迎接老師的車。相比起來，主的羔羊萬導，直到大夥兒畢業了要開同學會的時候，還是只有「是否邀請萬老師」這樣的待遇。
大家這樣子皮慣了，老師們見怪不怪，唯有教英文的國雄老師──沒錯，正是用電燈泡謝天的那一位──曾一度忍無可忍，當著全班的面失態抓狂過。那天班上實在是吵極了。也真不愧是這所復古校園的資深教師，這年頭會為學生的乖張頑皮而動怒的老師，還真是不多了，誰要敢責罰學生，就等著被家長找的人權團體上媒體投訴。
「不要吵！沒聽見嗎！」國雄老師氣結，抓起午餐時用來放置湯桶的鐵製四腳架──起碼有五公斤重──猛地摔向牆角，那瞬間大家清楚的看見了四腳架和牆壁撞出了火星，簡直就像此刻國雄老師心頭的怒火一樣……喔不，我想是大大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下大家都怔住了。班上沒有一點聲響，諒大夥兒平時再怎麼目中無人，見了這景況還能若無其事頂撞老師的，那才真是放牛班的孩子。在萬導的英明指導下，我們班被稱作放牛班也不是新鮮事了，偏偏班平均在全年級三十五班裡，成績還逼近前十，這違和的特質大概也找不到甚麼原因好解釋。總歸這個能夠排到前十名的班級，聰明的本質是毋庸置疑的，自然沒有人再不識相的交頭接耳，全都如坐針氈地看著老師怒氣勃發的佈滿皺紋的臉孔。
一片死寂之中，老師忽然快步從講台走向座位之中，指著一個男同學大聲問道：「你出聲是不是？你剛剛說話！」
被質問的許進榮一臉莫名其妙，說我哪有？老師連聲說有，許進榮又說了沒有，臉上的冷峻表情和老師的怒火中燒彷彿水火不能相容。當時我坐的座位，和許進榮少說也隔了三四排，而一間學校能收容多達三、四千位學生，教室自然更是大得不得了，是以我們周遭的一群人打老師在一片靜謐中怒氣沖沖責問許進榮時，整個就是不明所以的狀況外。
聽見許進榮死咬著不承認，老師更怒了，像是一頭被侵犯了地盤的獅子，斑白的頭髮整個都往後飛了起來。他一把揪住許進榮的外套，連聲喝道：「出去，出去，你不上課，要講話，就給我出去！」
許進榮一開始還不讓老師推動他，給老師這麼手來腳去又大罵一陣之後，竟然丟下一句：「出去就出去！」臉上的溫度是冰塊裡包著熱，那熱來自黃蓮的滋味。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沒有知道他去哪裡，沒有人留他，沒人有膽留他。許進榮這一走，留下錯愕的大家，面對這一連串驟變，大夥兒更加無助了，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拿來開刀的，會不會就是衰尾的自己。趕走許進榮之後，老師情緒稍稍平復了，murmur一陣，隨後就繼續上課。也許大夥兒那時都想，若是當一個從老師的怒火餘劫中全身而退的、安分聽課的乖學生，就得面對這令人坐立難安的詭譎氣氛，那還不如像許進榮一樣整個人被拎出去還好一點罷。
下課之後，我們才輾轉聽說，那時候出聲的是坐在許進榮後面的另一個男生，他嘴裡在輕輕哼歌，被老師聽見，錯認是許進榮。真虧他在那樣的狀況下還敢出聲音，也可憐了許進榮這無辜的代罪羔羊。事過境遷，後來上英文課時我們班照樣吵，國雄老師倒沒再發過脾氣，不負資深英文老師的風度，只嘴角似笑非笑，用心裡想著「你們這些臭小鬼」、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對我們說些「英文很重要」以及「英文學得好不好，未來會如何如何」的大道理。與當初發飆前的他相比之下，這樣的國雄老師實在可愛至極。如今再回想，這些道理真真切切都是實用的、對自己有益的，無奈現在就算後悔也為時已晚，過去的光陰不再回頭，時間溜走了就是溜走了，再不理會我們這些曾經將老師的話當作屁一樣的悔不當初。
國中前兩年的生涯就在每天用童子軍服務活動當作藉口請公假，以及和同學們聊天、鬥嘴之中度過了，不知不覺間，坐我隔壁比我矮半顆頭的小白，已經高出了我半顆頭。光陰荏苒，男孩在青春期的成長更是快得不可思議。原住民少年沒再和柔瑄走下去，卻成了我們兩個女孩之間共同的好友。公認的「拚命三郎」──純情，又認真讀書（卻總是無法考得太好）的小白，幾年後竟然到了五星級飯店當waiter。如今大家各自在台灣的各個角落，過著自己的生活、說著自己的語言，演出自己的人生舞台劇，腳本是每一回在分岔點上躊躇萬分的串聯。未來那一個六月，又將是另一個里程碑了，也許哪一天當我們再相聚，聊的會是工作和家庭，但願在那之中仍有那麼幾分鐘，談起主的羔羊萬導的事蹟，笑鬧一陣，大夥彷彿不曾分開過，模擬考過後大家聚在一起談論考題的情景，彷彿還在昨天。
節錄在爾雅出版社-<悅讀王鼎鈞. 通澈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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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動盪的歲月。
像九二一那樣的大地震嗎？沒有。像日本三一一大海嘯般的災難嗎？沒有。台灣島除了藍綠一如往常的口水戰，這段期間甚至連政黨都不曾輪替。比起伊拉克戰火洗禮後的餘劫不斷，這塊寶島實在太和平了。
是了，我生在這樣一個和平的時代，住在這麼一個處處是人情味的城市，簡直未曾體驗過兩蔣時代開疆拓土的寒徹骨，無怪乎自己從未親身汲取過梅花撲鼻的香。就連孕育我生長的家庭，都是這般的平靜諧和──至少在中學前是如此。
中學之後呢？實在太不堪回首了，我想我還未準備好正視那段歷史──就如一個史學家般，客觀的，甚至是冷漠的，紀載這朝代的興衰史。總歸還是一種孤傲的不願自憐。事實上，如今才要挖掘那些記憶，已是有些遲了，我現在的年齡豈止是後青春期？勉強用teenager稱呼尚可吧。無論如何，那段青澀的歲月曾寫下的燦爛詩篇，再回首時儘管星火已滅，那夜空依舊在，那月仍在，只是燈害猶然張狂更勝以往。如果說今晚是城市燈火閃爍的霓虹夜色，那青春就是梵谷筆下迸著夢想的starry night。
談到青春，就非得說說這兩個男孩。一個姓方，當了兩年班長，名字時常會被錯認為女孩兒，恰巧他細膩的心思也真玲瓏的似女兒家。另一個和我同姓，是個有著美麗大眼、濃密睫毛，膚色黝黑以至於時常被誤認為山地同胞的男孩，姑且稱呼他原住民少年罷。初中時他們倆可出鋒頭了，不僅名列前茅，運動也非常的罩，加上被國文老師欽點的小老師：盧程明，堪稱我活了十三年來所見過長相最帥氣的男孩，三劍客形影不離，坐擁蒼蠅成群──你知道，男生總是這樣的，喜歡成群結隊、呼朋引伴、嘻嘻哈哈──只要不是揪團上廁所那種女生才做的無聊事，就連翹課也得講講義氣的。
他們三人呢，自然不會無故揪團翹課；但人就是這樣，遇上了比自己大部分優秀的人物時，見他們得意了，就非靠過去沾沾光不可，為了能有機會和崇拜這三人的女生說說話，或為了其他的，都好。這群人靠一個，那群人靠另一個，三人連同附屬蒼蠅，慢慢就成了班上的蒼蠅大集團。當時班長時常和女生混在一塊，看在「主的羔羊」萬導眼裡，簡直就是不三不四；而我的好友柔瑄和原住民少年交往，對萬導來說更是天理不容。然而人在青春的巔峰哪，勞動可以罰，手機可以被沒收，就是不能少了男女生下課時追逐的遊戲生活。
那年還沒有當過媽媽的萬導，總喜歡對我們曉以大義，自以為是的種種行徑簡直機車透頂，尤其看那傲氣又有主見的柔瑄超級不順眼，奈何柔瑄交男友一事，有媽媽在背後撐腰，萬導再怎麼裝模作樣，也拿李媽媽的縱容沒轍；更何況身為國立大學教授的長女，柔瑄的思想，怎會輕易讓這所升學至上、白衣藍裙、馬桶蓋短髮乘以三分頭的復古校規給縛住？實在是前衛又勇敢。除了惺惺作態的萬導，上課時只照課本念的歷史老師，以及頭上頂著一顆大燈泡、活像課文插圖「要感謝的人太多了，那就謝天罷」那雨中跪地膜拜的老頭兒：英文老師，無論是否用心教學，被壓著讀書生活太苦悶的國中生，我們，總歸都能找到嘲笑老師的理由。只有寫得一手行雲流水般鬼畫符板書──喔不，是漂亮的、迤邐的行書，教國文的盧老師，臉上的妝慘白而厚，唇色血紅如墨──被三劍客稱作黑山老妖，除此之外為人師表應有的模範，盧老師無一是缺，還真令他們再也找不到除了妝以外能拿來消遣的點。看在我們女生眼裡，用那字眼批評老師的妝，就是無聊、幼稚，但有一回聽說盧老師胃潰瘍掛了急診，男孩女孩們還是真情流露，紛紛跑到校門口迎接老師的車。相比起來，主的羔羊萬導，直到大夥兒畢業了要開同學會的時候，還是只有「是否邀請萬老師」這樣的待遇。
大家這樣子皮慣了，老師們見怪不怪，唯有教英文的國雄老師──沒錯，正是用電燈泡謝天的那一位──曾一度忍無可忍，當著全班的面失態抓狂過。那天班上實在是吵極了。也真不愧是這所復古校園的資深教師，這年頭會為學生的乖張頑皮而動怒的老師，還真是不多了，誰要敢責罰學生，就等著被家長找的人權團體上媒體投訴。
「不要吵！沒聽見嗎！」國雄老師氣結，抓起午餐時用來放置湯桶的鐵製四腳架──起碼有五公斤重──猛地摔向牆角，那瞬間大家清楚的看見了四腳架和牆壁撞出了火星，簡直就像此刻國雄老師心頭的怒火一樣……喔不，我想是大大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下大家都怔住了。班上沒有一點聲響，諒大夥兒平時再怎麼目中無人，見了這景況還能若無其事頂撞老師的，那才真是放牛班的孩子。在萬導的英明指導下，我們班被稱作放牛班也不是新鮮事了，偏偏班平均在全年級三十五班裡，成績還逼近前十，這違和的特質大概也找不到甚麼原因好解釋。總歸這個能夠排到前十名的班級，聰明的本質是毋庸置疑的，自然沒有人再不識相的交頭接耳，全都如坐針氈地看著老師怒氣勃發的佈滿皺紋的臉孔。
一片死寂之中，老師忽然快步從講台走向座位之中，指著一個男同學大聲問道：「你出聲是不是？你剛剛說話！」
被質問的許進榮一臉莫名其妙，說我哪有？老師連聲說有，許進榮又說了沒有，臉上的冷峻表情和老師的怒火中燒彷彿水火不能相容。當時我坐的座位，和許進榮少說也隔了三四排，而一間學校能收容多達三、四千位學生，教室自然更是大得不得了，是以我們周遭的一群人打老師在一片靜謐中怒氣沖沖責問許進榮時，整個就是不明所以的狀況外。
聽見許進榮死咬著不承認，老師更怒了，像是一頭被侵犯了地盤的獅子，斑白的頭髮整個都往後飛了起來。他一把揪住許進榮的外套，連聲喝道：「出去，出去，你不上課，要講話，就給我出去！」
許進榮一開始還不讓老師推動他，給老師這麼手來腳去又大罵一陣之後，竟然丟下一句：「出去就出去！」臉上的溫度是冰塊裡包著熱，那熱來自黃蓮的滋味。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沒有知道他去哪裡，沒有人留他，沒人有膽留他。許進榮這一走，留下錯愕的大家，面對這一連串驟變，大夥兒更加無助了，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拿來開刀的，會不會就是衰尾的自己。趕走許進榮之後，老師情緒稍稍平復了，murmur一陣，隨後就繼續上課。也許大夥兒那時都想，若是當一個從老師的怒火餘劫中全身而退的、安分聽課的乖學生，就得面對這令人坐立難安的詭譎氣氛，那還不如像許進榮一樣整個人被拎出去還好一點罷。
下課之後，我們才輾轉聽說，那時候出聲的是坐在許進榮後面的另一個男生，他嘴裡在輕輕哼歌，被老師聽見，錯認是許進榮。真虧他在那樣的狀況下還敢出聲音，也可憐了許進榮這無辜的代罪羔羊。事過境遷，後來上英文課時我們班照樣吵，國雄老師倒沒再發過脾氣，不負資深英文老師的風度，只嘴角似笑非笑，用心裡想著「你們這些臭小鬼」、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對我們說些「英文很重要」以及「英文學得好不好，未來會如何如何」的大道理。與當初發飆前的他相比之下，這樣的國雄老師實在可愛至極。如今再回想，這些道理真真切切都是實用的、對自己有益的，無奈現在就算後悔也為時已晚，過去的光陰不再回頭，時間溜走了就是溜走了，再不理會我們這些曾經將老師的話當作屁一樣的悔不當初。
國中前兩年的生涯就在每天用童子軍服務活動當作藉口請公假，以及和同學們聊天、鬥嘴之中度過了，不知不覺間，坐我隔壁比我矮半顆頭的小白，已經高出了我半顆頭。光陰荏苒，男孩在青春期的成長更是快得不可思議。原住民少年沒再和柔瑄走下去，卻成了我們兩個女孩之間共同的好友。公認的「拚命三郎」──純情，又認真讀書（卻總是無法考得太好）的小白，幾年後竟然到了五星級飯店當waiter。如今大家各自在台灣的各個角落，過著自己的生活、說著自己的語言，演出自己的人生舞台劇，腳本是每一回在分岔點上躊躇萬分的串聯。未來那一個六月，又將是另一個里程碑了，也許哪一天當我們再相聚，聊的會是工作和家庭，但願在那之中仍有那麼幾分鐘，談起主的羔羊萬導的事蹟，笑鬧一陣，大夥彷彿不曾分開過，模擬考過後大家聚在一起談論考題的情景，彷彿還在昨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