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8月 23, 2015 4:27 am
[JUSTIFY] 第八章：不問詭譎 相擁聞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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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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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在氣流中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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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輪迴裡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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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何不踏落故鄉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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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總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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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就讓回憶與影子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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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對影三人誰知誰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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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西子灣的清晨，天未亮，媽媽帶著小男孩在沙灘上走著、玩著。小男孩走路顛顛簸簸，在沙灘上還不太會跑，看著沙子裡的石頭貝殼，他習慣性的拿到耳朵旁，期待著有人會從那裡跟他說話。媽媽停在遠遠的地方，看著海面，一個人靜靜的，沉默。小男孩越走越遠，發現沙灘上躺著一個人。他走過去看著，是個跟媽媽一樣的女人，搖了搖她，沒發出聲音。小男孩在心裡想著，她跟媽媽一樣，有時候一個人就說起話來，有時候沉默的只剩下他呼喊媽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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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男孩走回去，拉著媽媽回到那位女人的地方。小男孩第一次看到媽媽跟自己一樣，緊張的叫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原來，媽媽也會跟自己一樣，大家其實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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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後來，家裡多了一位媽媽。新媽媽不會走路，每天都躺在床上，陪小男孩聊天，也陪媽媽哭泣。日子持續著，小男孩慢慢長大，有一天，媽媽不見了，好幾天沒見到她回來。他哭著對新媽媽說：「是不是我不乖，媽媽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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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新媽媽將他喚到身邊，輕輕抱著他，說：「怎麼會呢？媽媽有事情，晚點就會回來了。我說個故事給你聽，是一個小女孩的故事，比你大一點點，是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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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姐姐……我有姐姐呀？她怎麼不來陪我玩呢？她跑去哪裡了？媽媽是不是去找她了？」小男孩的童言童語，新媽媽很是心疼，於是慢慢說起姐姐的故事，小男孩聽著聽著，不禁在心裡想著：「姐姐一定跟我一樣不乖，所以新媽媽也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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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消失的媽媽終於回來了，她一直哭一直哭，就跟外面下的雨一樣，不知道有沒有停止的一天。後來，媽媽開始拿著刀子敲敲打打，小男孩才知道，原來媽媽在玩雕刻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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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日子依舊平淡的每日接著每日，小男孩長大了一些，在新媽媽的教導下，小男孩懂事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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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從此，小男孩開始叫她采鈴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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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采鈴媽媽，常常看妳摸著這個手帕，上面刺的字，是什麼意思？」小男孩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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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小姐姐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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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記得囉，我記得以後要幫采鈴媽媽找到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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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采鈴媽媽就先謝謝你了。這是一首詩句，我念給你聽……」采鈴媽媽隨後解釋了詩句的由來以及詩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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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聽完後，小男孩說著：「原來小姐姐就叫做喬紅，真好聽的名字，我都沒有，媽媽到現在都只會叫我小寶貝，我可不要這個名字。采鈴媽媽，我……我可以叫做夜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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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采鈴媽媽流著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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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可是，采鈴媽媽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小男孩很擔心、很擔心，可是他媽媽有時清醒，有時又只能自言自語，更有些時候像瘋子一樣，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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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直到有一天，小男孩從外面回來，聽到二個媽媽在吵架著。小男孩趕緊跑上前去，發現媽媽正用力掐著采鈴媽媽的脖子，他什麼也不管，上前咬著媽媽的手，同時用盡力氣搥打著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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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他一邊哭著，一邊打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男孩打到累了，往地上坐著，才發現媽媽已經不在了，剩下采鈴媽媽躺在床上。他記得采鈴媽媽這麼說著：「沒事的，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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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男孩看著采鈴媽媽，看著她脖子上的掐痕，小小的，不像是媽媽的手。看著她臉上流著紅色的血，身上也有著同樣的鮮紅，小男孩慢慢的發現，他的手裡怎麼拿著雕刻刀？同時看著自己的衣服，滿滿都跟采鈴媽媽的鮮血一樣顏色。他嚇的趕緊將刀子丟掉，同時往門外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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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現在，他就出現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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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這就是我一直沒說的秘密，請笑納。」汽車旅館裡，小雨說上這麼一段故事，宜仲聽的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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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要我幫忙的事情，我沒過問了解，但是聽你這個故事，似乎跟你現在要找那位喬紅的目的，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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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雨笑了一聲：「當然、當然。你一定沒聽仔細，我說了，直到現在，他就出現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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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這有玄機？」宜仲疑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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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這個故事其實不是我經歷的，是有人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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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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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雨沉思了一會，說：「記得我們在哪裡遇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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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哈哈笑著：「台中車站，你喝的爛醉，上錯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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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沒想到小雨回了一個詭異的話，他說：「是啊，但那個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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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少裝神弄鬼，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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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故事裡的我媽，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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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感覺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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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她有雙重人格的疾病，而我的確是她兒子，但我不是那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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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你可沒說還有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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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是沒有，不過差不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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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怔了一下，直問：「我不知道……這……這種疾病還會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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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嘿嘿，果然是聰明的宜仲。不過我的確有研究過，這會遺傳的，真是糟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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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悶哼一聲：「別這樣，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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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雨收回狂態，致歉著：「抱歉，可能憋太久了，說出口之後，就這副模樣。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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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所以，上車的人是另一個你，而你能夠記得他經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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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有點對，但不全然。他叫做小奕，一開始我們同時存在，也同時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當年我逃開後，慢慢了解身體有小奕的事實，而後，我會在夢裡夢見他經歷的事情，接著我會自己自言自語，也就是二個我，同時在對話。我才明白，我能透過夢以及突然出現的影像，回憶起他的事，但是他不能。所以我做了什麼事情，他是一無所知。你說我會記得他的事，並不是，而是透過這些方式，讓我了解。哈，不是我經歷的，何來的記得呢？就跟聽故事一樣，感覺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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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若有所思：「所以，你的確知道我跟你第一次相遇的狀況，但是，是你回到你的意識後，你才從夢裡或者……影像中知道一切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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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是的。不過現在沒這麼麻煩，只要我專注的想，影像就會慢慢跑出來，而且小奕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我即將成為唯一的我了。其實，你早有懷疑，否則你不至於聽得如此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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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微微一笑，說：「是有懷疑，但沒想到如此……令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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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放心吧，我主控一切，尤其他想出現的時候，我能預先感受到，我會支開他，不讓你看到我像瘋子一樣，自己跟自己吵架。怎樣？你懷念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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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搖頭說：「不，一點也不。他醉的跟什麼一樣，其實沒有多少的交集。不過，你如何能確定你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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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的確沒辦法保證，但我會問他，他是不說謊的人，加上他又處處為我著想，所以透過自言自語，基本上就補足所有我該知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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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整理著思緒，說：「所以後來遇到老師父的是小奕，跟阿頤談戀愛的也是小奕，那個時候，你反而沒有主控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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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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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繼續追問：「很好奇，你如何確定小奕不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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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哼，因為我威脅他。不說，就同歸於盡。他的心願未了，自然不會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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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好一個以死要脅，我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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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哈哈，不過你能如此冷靜，真的出乎我的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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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自嘲著說：「早有懷疑是一回事，重點在於我的人生經歷這麼多巨大的變化，還能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嗎？」說罷，呆望著小雨，說：「總算解決我的疑惑，真希望有一天，你永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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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快了，就快了。等我……」話說一半，宜仲的手機響起，就在小雨身旁，他看了一下，拿給宜仲，說：「老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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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接過一聽，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著：「所以妳以為我跟某個女人來汽車旅館？真服了妳的想像力，妳若不信，我也沒啥好說。今天是老闆招待，跟我一起來的人，就是有一次妳在咖啡廳外面看到的男生，小雨。就這樣，我們還在談事情，妳別亂想，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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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掛上電話，小葉子猛然一驚，看著衣櫃門把上的蓬蓬裙擦手巾，自言自語地說：「澤，我想起那個熟悉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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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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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在氣流中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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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輪迴裡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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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何不踏落故鄉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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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總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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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就讓回憶與影子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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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對影三人誰知誰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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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西子灣的清晨，天未亮，媽媽帶著小男孩在沙灘上走著、玩著。小男孩走路顛顛簸簸，在沙灘上還不太會跑，看著沙子裡的石頭貝殼，他習慣性的拿到耳朵旁，期待著有人會從那裡跟他說話。媽媽停在遠遠的地方，看著海面，一個人靜靜的，沉默。小男孩越走越遠，發現沙灘上躺著一個人。他走過去看著，是個跟媽媽一樣的女人，搖了搖她，沒發出聲音。小男孩在心裡想著，她跟媽媽一樣，有時候一個人就說起話來，有時候沉默的只剩下他呼喊媽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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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男孩走回去，拉著媽媽回到那位女人的地方。小男孩第一次看到媽媽跟自己一樣，緊張的叫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原來，媽媽也會跟自己一樣，大家其實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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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後來，家裡多了一位媽媽。新媽媽不會走路，每天都躺在床上，陪小男孩聊天，也陪媽媽哭泣。日子持續著，小男孩慢慢長大，有一天，媽媽不見了，好幾天沒見到她回來。他哭著對新媽媽說：「是不是我不乖，媽媽不要我了？」
[/JUSTIFY]
[JUSTIFY] 新媽媽將他喚到身邊，輕輕抱著他，說：「怎麼會呢？媽媽有事情，晚點就會回來了。我說個故事給你聽，是一個小女孩的故事，比你大一點點，是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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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姐姐……我有姐姐呀？她怎麼不來陪我玩呢？她跑去哪裡了？媽媽是不是去找她了？」小男孩的童言童語，新媽媽很是心疼，於是慢慢說起姐姐的故事，小男孩聽著聽著，不禁在心裡想著：「姐姐一定跟我一樣不乖，所以新媽媽也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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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消失的媽媽終於回來了，她一直哭一直哭，就跟外面下的雨一樣，不知道有沒有停止的一天。後來，媽媽開始拿著刀子敲敲打打，小男孩才知道，原來媽媽在玩雕刻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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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日子依舊平淡的每日接著每日，小男孩長大了一些，在新媽媽的教導下，小男孩懂事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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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從此，小男孩開始叫她采鈴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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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采鈴媽媽，常常看妳摸著這個手帕，上面刺的字，是什麼意思？」小男孩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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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小姐姐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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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記得囉，我記得以後要幫采鈴媽媽找到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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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采鈴媽媽就先謝謝你了。這是一首詩句，我念給你聽……」采鈴媽媽隨後解釋了詩句的由來以及詩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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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聽完後，小男孩說著：「原來小姐姐就叫做喬紅，真好聽的名字，我都沒有，媽媽到現在都只會叫我小寶貝，我可不要這個名字。采鈴媽媽，我……我可以叫做夜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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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采鈴媽媽流著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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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可是，采鈴媽媽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小男孩很擔心、很擔心，可是他媽媽有時清醒，有時又只能自言自語，更有些時候像瘋子一樣，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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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直到有一天，小男孩從外面回來，聽到二個媽媽在吵架著。小男孩趕緊跑上前去，發現媽媽正用力掐著采鈴媽媽的脖子，他什麼也不管，上前咬著媽媽的手，同時用盡力氣搥打著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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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他一邊哭著，一邊打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男孩打到累了，往地上坐著，才發現媽媽已經不在了，剩下采鈴媽媽躺在床上。他記得采鈴媽媽這麼說著：「沒事的，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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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男孩看著采鈴媽媽，看著她脖子上的掐痕，小小的，不像是媽媽的手。看著她臉上流著紅色的血，身上也有著同樣的鮮紅，小男孩慢慢的發現，他的手裡怎麼拿著雕刻刀？同時看著自己的衣服，滿滿都跟采鈴媽媽的鮮血一樣顏色。他嚇的趕緊將刀子丟掉，同時往門外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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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現在，他就出現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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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這就是我一直沒說的秘密，請笑納。」汽車旅館裡，小雨說上這麼一段故事，宜仲聽的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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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要我幫忙的事情，我沒過問了解，但是聽你這個故事，似乎跟你現在要找那位喬紅的目的，不太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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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雨笑了一聲：「當然、當然。你一定沒聽仔細，我說了，直到現在，他就出現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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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這有玄機？」宜仲疑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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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這個故事其實不是我經歷的，是有人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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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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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雨沉思了一會，說：「記得我們在哪裡遇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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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哈哈笑著：「台中車站，你喝的爛醉，上錯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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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沒想到小雨回了一個詭異的話，他說：「是啊，但那個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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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少裝神弄鬼，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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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故事裡的我媽，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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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感覺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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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她有雙重人格的疾病，而我的確是她兒子，但我不是那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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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你可沒說還有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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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是沒有，不過差不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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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怔了一下，直問：「我不知道……這……這種疾病還會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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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嘿嘿，果然是聰明的宜仲。不過我的確有研究過，這會遺傳的，真是糟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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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悶哼一聲：「別這樣，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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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小雨收回狂態，致歉著：「抱歉，可能憋太久了，說出口之後，就這副模樣。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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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所以，上車的人是另一個你，而你能夠記得他經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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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有點對，但不全然。他叫做小奕，一開始我們同時存在，也同時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當年我逃開後，慢慢了解身體有小奕的事實，而後，我會在夢裡夢見他經歷的事情，接著我會自己自言自語，也就是二個我，同時在對話。我才明白，我能透過夢以及突然出現的影像，回憶起他的事，但是他不能。所以我做了什麼事情，他是一無所知。你說我會記得他的事，並不是，而是透過這些方式，讓我了解。哈，不是我經歷的，何來的記得呢？就跟聽故事一樣，感覺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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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若有所思：「所以，你的確知道我跟你第一次相遇的狀況，但是，是你回到你的意識後，你才從夢裡或者……影像中知道一切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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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是的。不過現在沒這麼麻煩，只要我專注的想，影像就會慢慢跑出來，而且小奕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我即將成為唯一的我了。其實，你早有懷疑，否則你不至於聽得如此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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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微微一笑，說：「是有懷疑，但沒想到如此……令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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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搖頭說：「不，一點也不。他醉的跟什麼一樣，其實沒有多少的交集。不過，你如何能確定你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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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的確沒辦法保證，但我會問他，他是不說謊的人，加上他又處處為我著想，所以透過自言自語，基本上就補足所有我該知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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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整理著思緒，說：「所以後來遇到老師父的是小奕，跟阿頤談戀愛的也是小奕，那個時候，你反而沒有主控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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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繼續追問：「很好奇，你如何確定小奕不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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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哼，因為我威脅他。不說，就同歸於盡。他的心願未了，自然不會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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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好一個以死要脅，我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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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哈哈，不過你能如此冷靜，真的出乎我的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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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自嘲著說：「早有懷疑是一回事，重點在於我的人生經歷這麼多巨大的變化，還能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嗎？」說罷，呆望著小雨，說：「總算解決我的疑惑，真希望有一天，你永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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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快了，就快了。等我……」話說一半，宜仲的手機響起，就在小雨身旁，他看了一下，拿給宜仲，說：「老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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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宜仲接過一聽，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著：「所以妳以為我跟某個女人來汽車旅館？真服了妳的想像力，妳若不信，我也沒啥好說。今天是老闆招待，跟我一起來的人，就是有一次妳在咖啡廳外面看到的男生，小雨。就這樣，我們還在談事情，妳別亂想，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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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掛上電話，小葉子猛然一驚，看著衣櫃門把上的蓬蓬裙擦手巾，自言自語地說：「澤，我想起那個熟悉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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