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5月 16, 2015 5:36 pm
第一卷第七十八章 世界的真相
「閨女呀！汝來的正好，我年紀大了，最怕吵鬧，這一早被折騰到現在，我都覺得頭暈目眩了，汝來為我看看……唉，看來我是很快就會去見守材公了，也不知見到伊老人家時，他會不會責怪我不肖呀……」
就在黃族一干人栗栗不安之際，黃植忽然抓著尚美雪的手叨嘮起來，偏生他的說話聲音中氣十足，怎麼也不像是即將要去見老祖宗的樣子。
「老狐狸……」謝屏森在心裡嘟囔了一下，又展露他那當年為賺學費經過千錘百鍊的推銷員笑容，先是對黃植行了個禮說：「太公，今日趁著各宗族老都在，我帶幾個生意夥伴過來，好讓大家都能知曉我們的想法，以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奇怪心思。來的有些急了，沒有事先徵得太公的同意，還望汝老人家不要見怪。」
黃植聞言點了點頭，又轉頭去交代黃淳為大家安排座位。黃淳也精乖，連尚美雪、李映雪、碧娜芝三位女子也都有座位。
對於黃淳的安排，謝屏森很滿意。至於那幾個嘴巴蠕動似想出言反對的人，謝屏森只是投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警告目光，見他們果然不敢講話，便也不再理會。
等眾人都安座後，謝屏森看了先前那指著他罵的男子一眼，淡淡地說：「還未請教汝的大名……」
那人憤恨地瞪了謝屏森一眼，卻是不敢不回答：「黃湲黃長青！」
謝屏森聞言眉毛一揚說：「原來是惠安縣的主簿到了，這倒是失禮了……好吧，阿湲，我想問汝，汝剛剛對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見謝屏森笑瞇瞇地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黃湲卻不知怎地卻覺得背脊發涼，不自覺地就輕聲說：「阿苙出海回來後邀我吃酒，說他們父子遇見貴人，得到了一座銅山。我不信，他就拿了幾個銅錢給我看。後來我發現市面有巨量製作精美的假錢，就留心注意清溪那邊的情況，這就發現了雪園有許多胡人和交趾人出入，加上雪園大手筆花錢，用的銅錢都是那種假錢，我就猜想阿苙說的是真的，而且這些假錢應該是在交趾或海外其他地方鑄造的……」
聽到這裡，謝屏森算是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裡了。他抬頭看看一臉鐵青的黃清黃波，微笑說：「我想這也不能怪阿苙，伊其實也沒說什麼。問題還是出在雪園這邊，這幾個月我們流水般地灑錢，前前後後也花了幾十萬貫，要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事實上，最近李墨筠幾乎天天都跑來雪園，我猜她應該是來窺探那些假錢和雪園中那些外國朋友的事……」
稍頓之後，他又說：「反正有些事遲早得讓你們知道，那就趁今日一次說清楚吧！好，我先為各位介紹一下這幾個外國朋友後，再讓各位看一個東西，看完後大家就會明白剛剛你們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然後，他也不管黃族眾人的反應，指著馬里奧說：「這是馬里奧伯爵，阿馬爾菲國的御林軍大總管。宋人大概沒聽過這個阿馬爾菲國，不過這個國家卻是大秦國以西的商貿大國。還有，他們的王子是我的學生，所以馬里奧才會被派來幫我。」
隨著謝屏森的話，馬里奧也站起來向眾人行了個漂亮的貴族禮。他其實不懂謝屏森在說什麼，今天早上尚美雪向他說要與宋國的合夥人見面，他也就高高興興地與大家一起來了。剛剛那些衝突搞得他一頭霧水，也嚇得半死，但他還是記住尚美雪的交代，在謝屏森提到他時向眾人致意。
謝屏森又指著奧薩瑪父女說：「這是奧薩瑪先生與伊的女兒碧娜芝，奧薩瑪先生是阿巴斯……宋人好像把那裡叫做大食，其實應該叫阿巴斯才對。奧薩瑪先生是阿巴斯的宮廷御醫，阿巴斯皇帝的好朋友。碧娜芝也不簡單，伊是阿巴斯國最有學問的學者，伊在阿巴斯的地位，就猶如大宋的國子監博士。上次海靖父子出海時，阿苙在阿巴斯生了病，是奧薩瑪治好的。那時奧薩瑪父女聽海靖說起大宋的風華，想來見識一下。現在，他們父女都在幫雪兒，我想泉州應該有許多人受過他們的恩惠，說不定在座的各位就有人找他們治過病。」
只見奧薩瑪父女眉開眼笑地向眾人行了個禮，碧娜芝本來就通宋語，奧薩瑪也有語言天賦，來泉州才幾個月已經能勉強聽的懂宋語。阿拉伯人說起話來喜歡誇張，更喜歡人家的稱讚，所以他們對謝屏森的吹捧可是喜歡的很。
謝屏森又指著辛巴達說：「這是辛巴達，伊原來是阿巴斯的水師大將軍，現在嘛……嘿嘿，伊現在帶著一群手下跟著我，黃族要建立自己的遠洋船隊全都得靠伊了。」
被神棍騙來當苦力的辛巴達聽不懂謝屏森的話，不過他很乖覺地依照尚美雪的吩咐，在謝屏森指著他時向眾人行禮致意。
最後，謝屏森指著李義成說：「伊是李義成，字弘仁。我不瞞各位，弘仁不但是越國人，還是大越宗室，只是他素來不問政事，專心經商。至於弘仁與我們的關係……嗯，簡單地說，弘仁的祖上曾因緣際會地到過我們那裡，還與雪兒的先祖結為兄弟。這幾百年來，福爾摩沙派出至中土各處行走的使者，就多得到弘仁他們家的幫忙。百年前福爾摩沙曾將一批財物寄託給他們家，以供使者花用。福爾摩沙陸沉後，我們走的匆忙，帶不了多少東西。好在弘仁家仗義守信，將那批財物歸還。而依當年雙方的協議，我們的產業也有弘仁家的一份。」
謝屏森的話讓許多人都感驚訝，李義成年輕時在泉州待過幾年，認識他的人著實不少，可除黃波外，沒人知道李義成是越國宗室。而謝屏森所謂的越國李家與蓬萊的關係，更讓眾人吃驚。不少人都是心中暗想，難怪李家能在交趾立國，甚至能力抗大宋了……
把眾人介紹完，謝屏森打開一口他帶來的箱子取出裡面的東西，這才沉聲說：「這就是我們今日要讓各位知道的事――這個世界的真相！」
大家定睛一瞧，見是一個上面畫滿奇怪圖案的球，他們可不知這是謝屏森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做出來的地球儀，都是不解的看著謝屏森。
謝屏森笑了笑，先請尚美雪與碧娜芝做翻譯，將他接下來的話即席翻譯成拉丁語及阿拉伯語，讓馬里奧和辛巴達也聽的懂。接著，他才淡淡地說：「我曾說過，我們腳下的大地，其實是一個叫地球的星體。嗯，這也不是我發現的，是數千年前福爾摩沙……當然，你們也可以稱之為蓬萊或亞特蘭提斯，總之，是我們那裡的人在很久之前就發現了這一點。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派人赴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想要把這個世界完整地描繪出來……」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地球儀，似在說一件稀鬆平常之事般淡淡地說：「這叫地球儀，上面繪的那些圖，就是這是界的地圖。」
「什麼？這世界的地圖！」反應最快的李義成有如被電擊到一般跳起身來，撞倒了椅子，往前踉蹌兩步，幸虧謝屏森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扶住，李義成這才沒摔跤。但李義成卻像是瘋魔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只是用顫抖的手指著地球儀大呼小叫。
其實，也不只是李義成，其他的古人們都激動到不行。這也不能怪他們少見多怪，正因為他們都是見多識廣之人，才更明白這具地球儀的重大意義。
這時，只聽李映雪用略帶諷刺的聲音喃喃自語：「哼！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這具地球儀太粗糙了，我看也只有九成準確而已……」
眾人一聽都是臉上爬滿黑線，不知該如何置評。而謝屏森也只敢在心裡大罵，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還苦笑著說：「這東西做的急了些，不免有點小出入……不過，也是八九不離十，還是很準確的。」
李映雪的拆台，倒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思考慎密的碧娜芝在震驚過後，立即就提出了質問：「尊敬的閣下，這真是令人讚嘆的偉大成就，有了這東西，世界於我們不再是一團迷霧。不過，有幾件事令我好奇，這第一是如果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個大圓球，那我們怎麼能穩穩地站在大地之上，不會掉入天空？這第二就是，閣下能告訴我們偉大的福爾摩沙是在哪裡嗎？」
謝屏森點了點頭說：「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就是星體有一種叫引力的力量，會把星體上的一切東西吸附住……嗯，若要詳細解釋，恐怕得花不少時間。這方面雪兒是專家，以後讓伊來為大家說清楚。至於福爾摩沙……」謝屏森指著太平洋中間說：「福爾摩沙就在這裡，但現在它沉到海底去了……或許現在那裡會出現幾個小島，那都是原先福爾摩沙上的高山呀……」
眾人楞楞地看著地球儀上那一大塊地方，對謝屏森的說法完全沒有概念。他們只知道這世界很大，卻不知道這世界究竟有多大，所以無法去對比出地球儀上的大小距離。更何況，其實他們現在還看不懂這地球儀。
謝屏森把眾人茫然的神情看在眼裡，很清楚他們現在的困擾。他微微一笑，指著地球儀上一塊地方說：「這塊紅色的地方就是大宋，這是汴梁，這是黃河，這是長江，這是江寧，這是福州……這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泉州。」
「大宋竟然這麼小……」黃淳喃喃自語說著，聲音中透露著懷疑、驚訝與傷感交織的複雜情緒。這或許也是在場所有宋人的心聲吧！
謝屏森的指頭又往東南亞移動，慢慢述說這是昇龍府、這是占城、這是真臘、這是渤泥……，然後他的指頭繞過馬六甲海峽，然後指向細蘭，然後他的手往上一移，笑著說：「這裡是天竺，這一塊白色的地方，就是阿巴斯了……嗯，這裡，是阿巴斯的京城、伊斯蘭教王哈里發駐節之地。」最後，他又把指頭往西一移說：「這裡叫做地中海，這裡就是阿馬爾菲了。」
「閨女呀！汝來的正好，我年紀大了，最怕吵鬧，這一早被折騰到現在，我都覺得頭暈目眩了，汝來為我看看……唉，看來我是很快就會去見守材公了，也不知見到伊老人家時，他會不會責怪我不肖呀……」
就在黃族一干人栗栗不安之際，黃植忽然抓著尚美雪的手叨嘮起來，偏生他的說話聲音中氣十足，怎麼也不像是即將要去見老祖宗的樣子。
「老狐狸……」謝屏森在心裡嘟囔了一下，又展露他那當年為賺學費經過千錘百鍊的推銷員笑容，先是對黃植行了個禮說：「太公，今日趁著各宗族老都在，我帶幾個生意夥伴過來，好讓大家都能知曉我們的想法，以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奇怪心思。來的有些急了，沒有事先徵得太公的同意，還望汝老人家不要見怪。」
黃植聞言點了點頭，又轉頭去交代黃淳為大家安排座位。黃淳也精乖，連尚美雪、李映雪、碧娜芝三位女子也都有座位。
對於黃淳的安排，謝屏森很滿意。至於那幾個嘴巴蠕動似想出言反對的人，謝屏森只是投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警告目光，見他們果然不敢講話，便也不再理會。
等眾人都安座後，謝屏森看了先前那指著他罵的男子一眼，淡淡地說：「還未請教汝的大名……」
那人憤恨地瞪了謝屏森一眼，卻是不敢不回答：「黃湲黃長青！」
謝屏森聞言眉毛一揚說：「原來是惠安縣的主簿到了，這倒是失禮了……好吧，阿湲，我想問汝，汝剛剛對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見謝屏森笑瞇瞇地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黃湲卻不知怎地卻覺得背脊發涼，不自覺地就輕聲說：「阿苙出海回來後邀我吃酒，說他們父子遇見貴人，得到了一座銅山。我不信，他就拿了幾個銅錢給我看。後來我發現市面有巨量製作精美的假錢，就留心注意清溪那邊的情況，這就發現了雪園有許多胡人和交趾人出入，加上雪園大手筆花錢，用的銅錢都是那種假錢，我就猜想阿苙說的是真的，而且這些假錢應該是在交趾或海外其他地方鑄造的……」
聽到這裡，謝屏森算是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裡了。他抬頭看看一臉鐵青的黃清黃波，微笑說：「我想這也不能怪阿苙，伊其實也沒說什麼。問題還是出在雪園這邊，這幾個月我們流水般地灑錢，前前後後也花了幾十萬貫，要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事實上，最近李墨筠幾乎天天都跑來雪園，我猜她應該是來窺探那些假錢和雪園中那些外國朋友的事……」
稍頓之後，他又說：「反正有些事遲早得讓你們知道，那就趁今日一次說清楚吧！好，我先為各位介紹一下這幾個外國朋友後，再讓各位看一個東西，看完後大家就會明白剛剛你們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然後，他也不管黃族眾人的反應，指著馬里奧說：「這是馬里奧伯爵，阿馬爾菲國的御林軍大總管。宋人大概沒聽過這個阿馬爾菲國，不過這個國家卻是大秦國以西的商貿大國。還有，他們的王子是我的學生，所以馬里奧才會被派來幫我。」
隨著謝屏森的話，馬里奧也站起來向眾人行了個漂亮的貴族禮。他其實不懂謝屏森在說什麼，今天早上尚美雪向他說要與宋國的合夥人見面，他也就高高興興地與大家一起來了。剛剛那些衝突搞得他一頭霧水，也嚇得半死，但他還是記住尚美雪的交代，在謝屏森提到他時向眾人致意。
謝屏森又指著奧薩瑪父女說：「這是奧薩瑪先生與伊的女兒碧娜芝，奧薩瑪先生是阿巴斯……宋人好像把那裡叫做大食，其實應該叫阿巴斯才對。奧薩瑪先生是阿巴斯的宮廷御醫，阿巴斯皇帝的好朋友。碧娜芝也不簡單，伊是阿巴斯國最有學問的學者，伊在阿巴斯的地位，就猶如大宋的國子監博士。上次海靖父子出海時，阿苙在阿巴斯生了病，是奧薩瑪治好的。那時奧薩瑪父女聽海靖說起大宋的風華，想來見識一下。現在，他們父女都在幫雪兒，我想泉州應該有許多人受過他們的恩惠，說不定在座的各位就有人找他們治過病。」
只見奧薩瑪父女眉開眼笑地向眾人行了個禮，碧娜芝本來就通宋語，奧薩瑪也有語言天賦，來泉州才幾個月已經能勉強聽的懂宋語。阿拉伯人說起話來喜歡誇張，更喜歡人家的稱讚，所以他們對謝屏森的吹捧可是喜歡的很。
謝屏森又指著辛巴達說：「這是辛巴達，伊原來是阿巴斯的水師大將軍，現在嘛……嘿嘿，伊現在帶著一群手下跟著我，黃族要建立自己的遠洋船隊全都得靠伊了。」
被神棍騙來當苦力的辛巴達聽不懂謝屏森的話，不過他很乖覺地依照尚美雪的吩咐，在謝屏森指著他時向眾人行禮致意。
最後，謝屏森指著李義成說：「伊是李義成，字弘仁。我不瞞各位，弘仁不但是越國人，還是大越宗室，只是他素來不問政事，專心經商。至於弘仁與我們的關係……嗯，簡單地說，弘仁的祖上曾因緣際會地到過我們那裡，還與雪兒的先祖結為兄弟。這幾百年來，福爾摩沙派出至中土各處行走的使者，就多得到弘仁他們家的幫忙。百年前福爾摩沙曾將一批財物寄託給他們家，以供使者花用。福爾摩沙陸沉後，我們走的匆忙，帶不了多少東西。好在弘仁家仗義守信，將那批財物歸還。而依當年雙方的協議，我們的產業也有弘仁家的一份。」
謝屏森的話讓許多人都感驚訝，李義成年輕時在泉州待過幾年，認識他的人著實不少，可除黃波外，沒人知道李義成是越國宗室。而謝屏森所謂的越國李家與蓬萊的關係，更讓眾人吃驚。不少人都是心中暗想，難怪李家能在交趾立國，甚至能力抗大宋了……
把眾人介紹完，謝屏森打開一口他帶來的箱子取出裡面的東西，這才沉聲說：「這就是我們今日要讓各位知道的事――這個世界的真相！」
大家定睛一瞧，見是一個上面畫滿奇怪圖案的球，他們可不知這是謝屏森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做出來的地球儀，都是不解的看著謝屏森。
謝屏森笑了笑，先請尚美雪與碧娜芝做翻譯，將他接下來的話即席翻譯成拉丁語及阿拉伯語，讓馬里奧和辛巴達也聽的懂。接著，他才淡淡地說：「我曾說過，我們腳下的大地，其實是一個叫地球的星體。嗯，這也不是我發現的，是數千年前福爾摩沙……當然，你們也可以稱之為蓬萊或亞特蘭提斯，總之，是我們那裡的人在很久之前就發現了這一點。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派人赴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想要把這個世界完整地描繪出來……」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地球儀，似在說一件稀鬆平常之事般淡淡地說：「這叫地球儀，上面繪的那些圖，就是這是界的地圖。」
「什麼？這世界的地圖！」反應最快的李義成有如被電擊到一般跳起身來，撞倒了椅子，往前踉蹌兩步，幸虧謝屏森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扶住，李義成這才沒摔跤。但李義成卻像是瘋魔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只是用顫抖的手指著地球儀大呼小叫。
其實，也不只是李義成，其他的古人們都激動到不行。這也不能怪他們少見多怪，正因為他們都是見多識廣之人，才更明白這具地球儀的重大意義。
這時，只聽李映雪用略帶諷刺的聲音喃喃自語：「哼！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這具地球儀太粗糙了，我看也只有九成準確而已……」
眾人一聽都是臉上爬滿黑線，不知該如何置評。而謝屏森也只敢在心裡大罵，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還苦笑著說：「這東西做的急了些，不免有點小出入……不過，也是八九不離十，還是很準確的。」
李映雪的拆台，倒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思考慎密的碧娜芝在震驚過後，立即就提出了質問：「尊敬的閣下，這真是令人讚嘆的偉大成就，有了這東西，世界於我們不再是一團迷霧。不過，有幾件事令我好奇，這第一是如果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個大圓球，那我們怎麼能穩穩地站在大地之上，不會掉入天空？這第二就是，閣下能告訴我們偉大的福爾摩沙是在哪裡嗎？」
謝屏森點了點頭說：「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就是星體有一種叫引力的力量，會把星體上的一切東西吸附住……嗯，若要詳細解釋，恐怕得花不少時間。這方面雪兒是專家，以後讓伊來為大家說清楚。至於福爾摩沙……」謝屏森指著太平洋中間說：「福爾摩沙就在這裡，但現在它沉到海底去了……或許現在那裡會出現幾個小島，那都是原先福爾摩沙上的高山呀……」
眾人楞楞地看著地球儀上那一大塊地方，對謝屏森的說法完全沒有概念。他們只知道這世界很大，卻不知道這世界究竟有多大，所以無法去對比出地球儀上的大小距離。更何況，其實他們現在還看不懂這地球儀。
謝屏森把眾人茫然的神情看在眼裡，很清楚他們現在的困擾。他微微一笑，指著地球儀上一塊地方說：「這塊紅色的地方就是大宋，這是汴梁，這是黃河，這是長江，這是江寧，這是福州……這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泉州。」
「大宋竟然這麼小……」黃淳喃喃自語說著，聲音中透露著懷疑、驚訝與傷感交織的複雜情緒。這或許也是在場所有宋人的心聲吧！
謝屏森的指頭又往東南亞移動，慢慢述說這是昇龍府、這是占城、這是真臘、這是渤泥……，然後他的指頭繞過馬六甲海峽，然後指向細蘭，然後他的手往上一移，笑著說：「這裡是天竺，這一塊白色的地方，就是阿巴斯了……嗯，這裡，是阿巴斯的京城、伊斯蘭教王哈里發駐節之地。」最後，他又把指頭往西一移說：「這裡叫做地中海，這裡就是阿馬爾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