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7月 07, 2014 1:35 am
第一卷第三十四章 就是欺負妳不懂外語
「這個女人根本是騙子！是詐騙集團！」
望著拿了三首詩詞揚長而去的李墨筠背影，一臉嚴重便秘神情的謝屏森在後頭直跺腳。不過更令他鬱悶的其實是其他人的態度，尚美雪掩嘴微笑也就算了，李映雪以及李淑姿李嬰姿這對無良姊妹竟然笑的前俯後仰。
還好，還有個小黃蓉在。
「老師的詞寫的真好！」
看著雙眼都是小星星一臉崇拜的小黃蓉，謝屏森覺得這才是知己呀！要知剛剛他寫給李墨筠的可是李清照的《一剪梅》、《聲聲慢》和朱淑真的《清平樂》，那可都是傳頌千年的傑作。《一剪梅》通篇都是名句，尤其是末尾「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被認為是描寫相思之情的絕佳之作；《聲聲慢》的開頭就是「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這個大名句；而朱淑真《清平樂》的「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不但把少女與情郎約會時歡樂心情描述的淋漓盡致，也是南宋風氣開放的有力證明。這麼好的詞，這麼棒的句子，卻只有黃蓉欣賞，怎不令謝屏森感動呢？所以他決定要給黃蓉一個獎勵。
謝屏森伸手摸了摸黃蓉的丫髻，慈愛地說：「阿蓉呀，難得汝能欣賞老師的詞，老師要給汝一個獎勵，說說汝想要什麼？」
謝屏森的話讓李映雪直翻白眼，心想這是古人作的詞好不好？而且小丫頭只是說你抄來的詞好，你就要給她獎勵，這還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但謝屏森根本不管她，只笑瞇瞇地看著黃蓉。
黃蓉側頭想了想，又看看尚美雪，見尚美雪微笑地點點頭，她才開口說：「阿蓉最想要的是請老師教我作詩，可是老師說過，詩詞是教不來的，得自己看過很多書，還得培養美感，才能作出好的詩詞。那阿蓉就想，剛剛老師那些蓬萊的歌曲其實很有趣，老師是不是可以把那些歌曲的樂譜給阿蓉呢？」
黃蓉的要求自然得到謝屏森的應允，這時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黃蓉這個要求對她一生的影響有多大。從這一天開始，謝屏森在尚美雪的幫助下，花了將近五年的時間錄下了一千四百八十二首現代歌曲與各式音樂的樂譜。這些風格各異的音樂讓黃蓉的視野大開，加上在尚美雪教導下打下扎實的樂理基礎，終使黃蓉成為不世出的大作曲家。在她的傳世巨著三十八卷《清泉小築樂集》中，不僅將謝屏森給她的樂譜都收錄在內，還收錄了她自己創作的三千九百六十二首樂曲，更令後人驚嘆的是這些樂曲不但包含了從小調歌曲到交響樂的各個領域，還無一不是佳作。而李淑姿與黃蓉這對師姊妹的競爭與合作關係，更是音樂史的佳話。雖然越宋兩國各有偏好，但一般公認李淑姿長於各種樂器的演奏，但在作曲上李淑姿則遠不如黃蓉。
當謝屏森黃蓉正父慈子孝時，李映雪忽然用英語說：「你們會不會覺得這個猶太人出現的很奇怪？」
自知道穿越以後，為了迅速融入這個時代，三人約定盡可能以閩南語對話，因為在現代世界的現存語言裡，閩南語是最接近古代華夏語言的。只有在某些事情實在不知如何以閩南語表達時，或者涉及一些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時，三人才以現代世界的國語（普通話）、英語、法語溝通。現在李映雪以英語說話，是因為在場還有黃族的人及三人的學生。
李映雪的話讓尚美雪楞了一下，她想了想皺眉說：「我不認為李墨筠會欺騙我們，畢竟要她幫忙找猶太人這件事是邊森臨時提出的，這只能說是她有幸運女神的保佑，剛好有猶太人從汴梁來泉州，這猶太人又剛好認識她。不過，如果依照她所說的，這猶太人是幫蔡確來泉州辦事，那蔡確與猶太人之間的關係就可能很密切……」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才又對著謝屏森說：「邊森，你對這時代的狀況最瞭解，你覺得呢？」
謝屏森明白尚美雪的意思，知道她擔心會因此捲入變法與反變法的鬥爭中，他想了想後說：我搜遍腦海中的記憶，卻完全找不到任何有關猶太人介入此時期政爭的資料。但我不能因此就肯定這個猶太人與宋代政府的權力鬥爭無關。在二十世紀之前，歐美各國的猶太人很少直接介入政治的原因，並非猶太人對政治沒有興趣，而是這些國家的主流社會因信仰問題而排斥猶太人。但宋代是一個宗教自由相當高的時代，只要不主張叛亂，宗教信仰不會成為參政的障礙。而猶太人的金融財政能力是無庸置疑的，我也知道有一些猶太人曾在宋國中央政府擔任低層官員，蔡確做為王安石變法的主要規劃者，確實是很有可能注意到這些猶太人的能力而加以使用。如果是這樣，那李墨筠所言的這猶太人奉蔡確的命令，來私下調查泉州商貿稅收情況，就應該是真的……」
稍停，他又說：「其實我更重視的是李墨筠的角色，我認為她應該是在幫蔡確探查泉州官場的消息，她應該是個美麗的女間諜，我相信現在蔡確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妳們知道這讓我想到什麼嗎？我想到依照歷史的發展，在七年後蔡確會當上宰相，可當一零八五年宋神宗趙頊死後，趙頊的母親高太后垂簾聽政，重用反對變法的舊黨大臣們。這些原先被趙頊與王安石打壓的新貴上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嚴厲報復政敵，特別是蔡確，成為宋代第一個因政見不合被貶到嶺南的大臣。史書上說這是因蔡確的學生門人太多，舊黨對他異常忌憚。我一直覺得這種說法很奇怪，應該只是個藉口。現在看起來，若非是蔡確有大批基層官員支持，就是蔡確負責新黨的情報網，搞不好兩者都有。但這沒關係，我認為只要我們給了猶太人真正想要的東西，還是能爭取到猶太人的合作，只是這恐怕得需要伊莎貝拉妳的幫忙……」
…………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這日晚上七點，謝屏森與尚美雪依約來到明月樓。
明月樓是個由五棟三層樓木造樓房及十幾個院落組成的建築群，看來規模著實不小。雖然才晚上七點，但卻已是車水馬龍十分熱鬧。
謝屏森兩人及帶來的兩名黑人下了車，立即引起許多人的注目。沒辦法，實在是謝屏森一行人的現在穿著與眾人太不相同了，更何況從沒聽過有女客來這種地方的。不過見慣大場面的尚美雪全然不在意別人的議論，就像這地方是維也納音樂廳一樣，在李墨筠派來的小廝引領下，優雅地與謝屏森並肩沿著迴廊繞過樓房，走到李墨筠所在的小院。
院子門口已有兩名長相清秀的女侍提著燈籠等在那裡。謝屏森回想自門口到這裡一路所見的小廝與女侍相貌俱皆不錯，加上這明月樓的建築規模，看來這明月樓的主人是下了血本的。雖然此時的華夏擁有全世界七成的財富，但這種規模的聲色場所不可能太多；先前李墨筠來要黃濮黃苙的欠帳時，他還認為李墨筠是藉機訛詐金錢，但看這明月樓的規模，恐怕一晚花個數十貫甚至上百貫都算正常，更況那兩個混帳還包了一個院子與要兩個清倌人陪睡，想來這一千多貫的帳灌水的成分應該有限。
謝屏森用英語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尚美雪時，注意到在前領路的兩個女侍腳步一頓幾秒後才又往前走，顯然是對身後的謝屏森尚美雪以她們聽不懂的語言交談感到意外。女侍的肢體語言雖細微，但謝屏森與尚美雪都注意到了，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那日發現李墨筠可能是蔡確的眼線後，謝屏森不但開始強化雪園的保密工作，還提出要尚美雪一起赴今日之約的建議。他的想法是讓尚美雪以希伯來語和猶太人溝通，他則以英語和尚美雪溝通。如此就算李墨筠真的是間諜，也不怕她知道雙方談話的內容。當時慣例要吐槽他的李映雪就質疑：難道就不怕這些猶太人已經不會說希伯來語嗎？就算這些猶太人還會說希伯來語，難道就不怕李墨筠也能聽懂希伯來語和英語嗎？就算李墨筠聽不懂，難道猶太人就不會把談話內容告訴她嗎？
謝屏森擔心的，只有這些猶太人是否還會說希伯來語。他的想法是如果這些猶太人不會說希伯來語，那他就要請包括李墨筠在內的閒雜人等全部離開，為了怕人偷聽，他還特地帶兩個黑人來守門。
謝屏森不相信李墨筠能聽懂希伯來語。這時代的華夏人民是很自傲的，他們根本就不屑於學習其他語言。事實上他們也不需要學習其他語言，因為在整個馬六甲海峽以東的亞洲地區，宋語就是唯一的國際通用語言。而這個時代的華夏人民就算要學外語，也是學契丹語、阿拉伯語或拉丁語。在許多四處流浪的猶太人自己都不會說希伯來語的情況下，李墨筠若真懂希伯來語，那幾乎就可以確定她也是一個穿越者，而且還是懂連現代人都擊少有人會的希伯來語的穿越者。至於英語，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因為這年代的英語還只是英格蘭這小島上的土著語言，且古英語與現代英語的差別其實不小。
而猶太人會不會把談話內容告訴李墨筠？那是一定會的，但謝屏森相信猶太人不會把談話內容和盤托出。因為謝屏森準備與他們進行的交易，將有一些是涉及猶太人的核心利益，只要這個猶太人的腦袋沒進水，他就會幫著隱瞞。如此一來，李墨筠能知道多少，全看謝屏森兩人與猶太人願意讓她知道多少。
雖然謝屏森相信以李墨筠的聰慧，必然會發現這其中有鬼，可是她又能怎樣呢？到時就是李墨筠質問，謝屏森也是準備裝無辜：反正我就是欺負妳不懂外語，怎樣？
「這個女人根本是騙子！是詐騙集團！」
望著拿了三首詩詞揚長而去的李墨筠背影，一臉嚴重便秘神情的謝屏森在後頭直跺腳。不過更令他鬱悶的其實是其他人的態度，尚美雪掩嘴微笑也就算了，李映雪以及李淑姿李嬰姿這對無良姊妹竟然笑的前俯後仰。
還好，還有個小黃蓉在。
「老師的詞寫的真好！」
看著雙眼都是小星星一臉崇拜的小黃蓉，謝屏森覺得這才是知己呀！要知剛剛他寫給李墨筠的可是李清照的《一剪梅》、《聲聲慢》和朱淑真的《清平樂》，那可都是傳頌千年的傑作。《一剪梅》通篇都是名句，尤其是末尾「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被認為是描寫相思之情的絕佳之作；《聲聲慢》的開頭就是「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這個大名句；而朱淑真《清平樂》的「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不但把少女與情郎約會時歡樂心情描述的淋漓盡致，也是南宋風氣開放的有力證明。這麼好的詞，這麼棒的句子，卻只有黃蓉欣賞，怎不令謝屏森感動呢？所以他決定要給黃蓉一個獎勵。
謝屏森伸手摸了摸黃蓉的丫髻，慈愛地說：「阿蓉呀，難得汝能欣賞老師的詞，老師要給汝一個獎勵，說說汝想要什麼？」
謝屏森的話讓李映雪直翻白眼，心想這是古人作的詞好不好？而且小丫頭只是說你抄來的詞好，你就要給她獎勵，這還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但謝屏森根本不管她，只笑瞇瞇地看著黃蓉。
黃蓉側頭想了想，又看看尚美雪，見尚美雪微笑地點點頭，她才開口說：「阿蓉最想要的是請老師教我作詩，可是老師說過，詩詞是教不來的，得自己看過很多書，還得培養美感，才能作出好的詩詞。那阿蓉就想，剛剛老師那些蓬萊的歌曲其實很有趣，老師是不是可以把那些歌曲的樂譜給阿蓉呢？」
黃蓉的要求自然得到謝屏森的應允，這時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黃蓉這個要求對她一生的影響有多大。從這一天開始，謝屏森在尚美雪的幫助下，花了將近五年的時間錄下了一千四百八十二首現代歌曲與各式音樂的樂譜。這些風格各異的音樂讓黃蓉的視野大開，加上在尚美雪教導下打下扎實的樂理基礎，終使黃蓉成為不世出的大作曲家。在她的傳世巨著三十八卷《清泉小築樂集》中，不僅將謝屏森給她的樂譜都收錄在內，還收錄了她自己創作的三千九百六十二首樂曲，更令後人驚嘆的是這些樂曲不但包含了從小調歌曲到交響樂的各個領域，還無一不是佳作。而李淑姿與黃蓉這對師姊妹的競爭與合作關係，更是音樂史的佳話。雖然越宋兩國各有偏好，但一般公認李淑姿長於各種樂器的演奏，但在作曲上李淑姿則遠不如黃蓉。
當謝屏森黃蓉正父慈子孝時，李映雪忽然用英語說：「你們會不會覺得這個猶太人出現的很奇怪？」
自知道穿越以後，為了迅速融入這個時代，三人約定盡可能以閩南語對話，因為在現代世界的現存語言裡，閩南語是最接近古代華夏語言的。只有在某些事情實在不知如何以閩南語表達時，或者涉及一些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時，三人才以現代世界的國語（普通話）、英語、法語溝通。現在李映雪以英語說話，是因為在場還有黃族的人及三人的學生。
李映雪的話讓尚美雪楞了一下，她想了想皺眉說：「我不認為李墨筠會欺騙我們，畢竟要她幫忙找猶太人這件事是邊森臨時提出的，這只能說是她有幸運女神的保佑，剛好有猶太人從汴梁來泉州，這猶太人又剛好認識她。不過，如果依照她所說的，這猶太人是幫蔡確來泉州辦事，那蔡確與猶太人之間的關係就可能很密切……」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才又對著謝屏森說：「邊森，你對這時代的狀況最瞭解，你覺得呢？」
謝屏森明白尚美雪的意思，知道她擔心會因此捲入變法與反變法的鬥爭中，他想了想後說：我搜遍腦海中的記憶，卻完全找不到任何有關猶太人介入此時期政爭的資料。但我不能因此就肯定這個猶太人與宋代政府的權力鬥爭無關。在二十世紀之前，歐美各國的猶太人很少直接介入政治的原因，並非猶太人對政治沒有興趣，而是這些國家的主流社會因信仰問題而排斥猶太人。但宋代是一個宗教自由相當高的時代，只要不主張叛亂，宗教信仰不會成為參政的障礙。而猶太人的金融財政能力是無庸置疑的，我也知道有一些猶太人曾在宋國中央政府擔任低層官員，蔡確做為王安石變法的主要規劃者，確實是很有可能注意到這些猶太人的能力而加以使用。如果是這樣，那李墨筠所言的這猶太人奉蔡確的命令，來私下調查泉州商貿稅收情況，就應該是真的……」
稍停，他又說：「其實我更重視的是李墨筠的角色，我認為她應該是在幫蔡確探查泉州官場的消息，她應該是個美麗的女間諜，我相信現在蔡確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妳們知道這讓我想到什麼嗎？我想到依照歷史的發展，在七年後蔡確會當上宰相，可當一零八五年宋神宗趙頊死後，趙頊的母親高太后垂簾聽政，重用反對變法的舊黨大臣們。這些原先被趙頊與王安石打壓的新貴上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嚴厲報復政敵，特別是蔡確，成為宋代第一個因政見不合被貶到嶺南的大臣。史書上說這是因蔡確的學生門人太多，舊黨對他異常忌憚。我一直覺得這種說法很奇怪，應該只是個藉口。現在看起來，若非是蔡確有大批基層官員支持，就是蔡確負責新黨的情報網，搞不好兩者都有。但這沒關係，我認為只要我們給了猶太人真正想要的東西，還是能爭取到猶太人的合作，只是這恐怕得需要伊莎貝拉妳的幫忙……」
…………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這日晚上七點，謝屏森與尚美雪依約來到明月樓。
明月樓是個由五棟三層樓木造樓房及十幾個院落組成的建築群，看來規模著實不小。雖然才晚上七點，但卻已是車水馬龍十分熱鬧。
謝屏森兩人及帶來的兩名黑人下了車，立即引起許多人的注目。沒辦法，實在是謝屏森一行人的現在穿著與眾人太不相同了，更何況從沒聽過有女客來這種地方的。不過見慣大場面的尚美雪全然不在意別人的議論，就像這地方是維也納音樂廳一樣，在李墨筠派來的小廝引領下，優雅地與謝屏森並肩沿著迴廊繞過樓房，走到李墨筠所在的小院。
院子門口已有兩名長相清秀的女侍提著燈籠等在那裡。謝屏森回想自門口到這裡一路所見的小廝與女侍相貌俱皆不錯，加上這明月樓的建築規模，看來這明月樓的主人是下了血本的。雖然此時的華夏擁有全世界七成的財富，但這種規模的聲色場所不可能太多；先前李墨筠來要黃濮黃苙的欠帳時，他還認為李墨筠是藉機訛詐金錢，但看這明月樓的規模，恐怕一晚花個數十貫甚至上百貫都算正常，更況那兩個混帳還包了一個院子與要兩個清倌人陪睡，想來這一千多貫的帳灌水的成分應該有限。
謝屏森用英語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尚美雪時，注意到在前領路的兩個女侍腳步一頓幾秒後才又往前走，顯然是對身後的謝屏森尚美雪以她們聽不懂的語言交談感到意外。女侍的肢體語言雖細微，但謝屏森與尚美雪都注意到了，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那日發現李墨筠可能是蔡確的眼線後，謝屏森不但開始強化雪園的保密工作，還提出要尚美雪一起赴今日之約的建議。他的想法是讓尚美雪以希伯來語和猶太人溝通，他則以英語和尚美雪溝通。如此就算李墨筠真的是間諜，也不怕她知道雙方談話的內容。當時慣例要吐槽他的李映雪就質疑：難道就不怕這些猶太人已經不會說希伯來語嗎？就算這些猶太人還會說希伯來語，難道就不怕李墨筠也能聽懂希伯來語和英語嗎？就算李墨筠聽不懂，難道猶太人就不會把談話內容告訴她嗎？
謝屏森擔心的，只有這些猶太人是否還會說希伯來語。他的想法是如果這些猶太人不會說希伯來語，那他就要請包括李墨筠在內的閒雜人等全部離開，為了怕人偷聽，他還特地帶兩個黑人來守門。
謝屏森不相信李墨筠能聽懂希伯來語。這時代的華夏人民是很自傲的，他們根本就不屑於學習其他語言。事實上他們也不需要學習其他語言，因為在整個馬六甲海峽以東的亞洲地區，宋語就是唯一的國際通用語言。而這個時代的華夏人民就算要學外語，也是學契丹語、阿拉伯語或拉丁語。在許多四處流浪的猶太人自己都不會說希伯來語的情況下，李墨筠若真懂希伯來語，那幾乎就可以確定她也是一個穿越者，而且還是懂連現代人都擊少有人會的希伯來語的穿越者。至於英語，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因為這年代的英語還只是英格蘭這小島上的土著語言，且古英語與現代英語的差別其實不小。
而猶太人會不會把談話內容告訴李墨筠？那是一定會的，但謝屏森相信猶太人不會把談話內容和盤托出。因為謝屏森準備與他們進行的交易，將有一些是涉及猶太人的核心利益，只要這個猶太人的腦袋沒進水，他就會幫著隱瞞。如此一來，李墨筠能知道多少，全看謝屏森兩人與猶太人願意讓她知道多少。
雖然謝屏森相信以李墨筠的聰慧，必然會發現這其中有鬼，可是她又能怎樣呢？到時就是李墨筠質問，謝屏森也是準備裝無辜：反正我就是欺負妳不懂外語，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