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3月 19, 2014 1:08 pm
第一卷第二十五章 這個公主像小狗
農曆五月的北越已進入雨季，但是從謝屏森一行到達越國後這幾日竟都沒下雨。這本來不是個好現象，只是謝屏森卻喜歡得很，至少，他現在可以帶著李乾德在李義成家的庭園中散步。不過，他總看身後那三個亦步亦趨的大人不太順眼，心想我當老師時最討厭那種把孩子當媽寶養的家長了，怎麼來到這時代還是碰到這種人呀？但他側頭看看身旁那一臉小大人模樣的李乾德，他又覺得可以理解李道成三人的心態。只是，他們給這小孩的壓力也太大了，畢竟他才十歲呀……
想到這裡，謝屏森心裡忽然有種明悟，本來還在糾結的關於如何教授李乾德的問題迎刃而解。他笑了笑，領著李乾德走到一座涼亭裡，等眾人都落座後，才對李乾德說：「乾德，我說三個故事給汝聽，汝來說說有什麼感想。第一個是貓鼬與河馬的故事，第二個是兔子與鱷魚的故事，第三個是國王的新衣……」
一聽謝屏森竟然講起故事來，李道成等三個大人都面面相覷，心想哪有老師是這樣子教學生的？可聽著聽著，他們就聽出一點意味來了。雖然不知道這貓鼬與河馬是什麼東西，可是聽謝屏森的陳述，分明要強調的是截長補短與結盟的重要性。那白兔與鱷魚的故事，說的不就是不要得意忘形及把別人當傻瓜嘛。至於那個國王的新衣，講的更是一個君主必須勇於面對錯誤。天呀，這種只有在《戰國策》裡見過的對話方式，竟然就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一想到這裡，他們全都激動起來了。
李道成等然不知道，謝屏森用的是現代西方幼稚園常用的教學方式，讓學童從故事中學習社會生活中必要的品德，他這是把李乾德當成是幼稚園或小學低年級學生在教。但李道成等不知道，所以他們把謝屏森的授課方式當成是上古賢者以事喻人的風格。至於李乾德呢，他很興奮，因為一生下來就被當成太子撫育的他，過的可是沒有童話的童年。
當謝屏森正緩緩引導李乾德思考時，卻聽到花園門口的黃門高聲喊道：「公主駕到！」
公主？李乾德的兩個同父異母姊姊不都已經被他老媽給宰了嗎，現在越國哪來的公主？謝屏森一臉狐疑地看看李乾德，卻見他也是一臉茫然，倒是旁邊三個大人卻是若有所悟的樣子。不過也不用謝屏森多費思量，因為沒一分鐘他就見到在一群女侍簇擁下趾高氣揚的李映雪，而尚美雪卻是落在後面邊走邊搖頭苦笑。
等李映雪志得意滿地述說她倆與倚蘭太后會晤的經過，謝屏森這才知三個女人交流化妝與保養心得竟是有如天雷勾動地火，倚蘭太后當下就代她死去的老公李聖宗認李映雪為妹，封了個廣源公主，她自己還想認尚美雪為義姐，只是被尚美雪婉言拒絕了。
謝屏森這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太后在拉攏人心，心下嘀咕真不知道李映雪有什麼好樂的，送了那太后一塊在是時代絕對是無價之寶的百達翡翠名表，才換了一個實封的廣源公主，那地方才多大呀，更何況還是宋越兩國的交戰地……等等！廣源公主？
想到這個封號，謝屏森一驚，立即瞪著李道成三人，寒聲說：「相公，這事是你們事先計畫的嗎？」
謝屏森這話一出，尚美雪李映雪頓時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都用眼神向他詢問。但謝屏森只是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仍是以嚴厲的眼神逼視著李道成。
面對謝屏森凌厲的目光，李道成三人都有些尷尬，李義成更低下頭去不敢看謝屏森。謝屏森看他們三人不說話，嘿嘿冷笑兩聲，轉頭對李乾德說：「乾德，我要求汝以大越國主的身份答應老師一件事。」
李乾德已經感覺氣氛不對，但他不知出了什麼問題，此時一聽老師發話，立即站起來恭敬地說：「老師但有所囑，乾德莫敢不從。」
謝屏森點了點頭，指著李映雪說：「很好！乾德，汝這個姑姑雖然被封在廣源，但我要汝承諾，在與宋國簽訂和盟之前，允她不至廣源就食。」
謝屏森此話一出，在場諸人臉色各有不同。尚美雪李映雪立時知道她們還是被倚蘭太后設計了，臉色都很難看。李義成倒是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李道成皺了皺眉頭，隨即展顏一笑，還以眼神制止了想說話的李常傑。只有李乾德完全不知道何以謝屏森要做此要求，但由於對這個新老師的敬重，雖是懵憒，仍然謹聲應和。
謝屏森之所以提出此要求，是因為在宋越熙寧之戰時廣源就是兩軍交鋒的主戰場，如果李映雪此時要到封地就食，那就得承擔守土之責，這一來謝屏森三人勢必得一直待在越國了。但謝屏森只替李映雪求暫時不到封地就食，卻不是乾脆辭封，這就表示了還是會以其他方式協助越國打贏這場戰爭，只是他們絕不會一直待在越國。李道成聽明白了謝屏森的暗示，所以他阻止了李常傑的反對。
這場紛爭以李乾德的承諾劃下休止符，雙方算是各讓了一步。讓謝屏森很無語的是，雖然李映雪知道被騙後很不爽，回到住處後完全不顧淑女形象地破口大罵倚蘭太后和李道成等人，可是罵完後她卻又拉著謝屏森開始計畫如何強化廣源的防衛力量。依照她的說法，既然是她的領土，誰都別想來佔便宜。結果在她辛勤的工作下，硬是把廣源打造得像一隻鐵刺蝟，在後來的宋越之戰中，宋軍就在廣源的變態防衛能力前碰得灰頭土臉。之後李大公主還不消停，在西遊北遊時，更打著「保護美麗公主」的旗號招搖撞騙，招攬了數百名歐洲、阿拉伯、廓爾喀、日本武士，組織了一支強悍到令人髮指的領主武裝，搞得連李常傑這個大越戰神都怕她。
…………
一零七四年農曆五月二十九日，麻逸。
看著逐漸接近的小島，黃波、李義成一行人都是既激動又感慨，要知他們以前只知道從泉州可以到這裡，卻不知原來從昇龍府也可以到這裡，而且是只有三天的航程。這讓他們明確感受到謝屏森三人手中的海圖與羅盤的威力，也讓他們對謝屏森所描繪的美好遠景有更大的信心。
他們是在四天前離開昇龍府的，這一次他們帶了五百個工人、四十個護衛、八個廚師、兩個舌人，這些都是從李義成兄弟的家族產業中撥出來的人力。為了管理上的便利，在與李乾德一起拜謝屏森為師的六個宗室子弟中，挑選了精於組織管理的李文為未來麻逸開礦的負責人。而依照謝屏森的規劃，只要這次能與當地主著談妥土地使用問題，就應該從越國與泉州兩地分別招募更多的工人。不過，那都得等找到礦脈再說。
黃波與李義成還在感嘆時，謝屏森一行人也上甲板來了。走在前頭的是牽著李嬰姿的李映雪，身後還跟著兩個女侍，趾高氣昂地像巡視領地的女王。她們的後面是一派淡雅閒定的尚美雪，她右手提著琴盒，左手牽著李淑姿。謝屏森則落在最後，和奧薩瑪父女、黃華、馬里奧、辛巴達幾人不知在說些什麼。看到這場景，李義成黃波兩人相對苦笑，都不知該說什麼。
這次來麻逸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所以在昇龍府出發前，幾人就說好只有讓必要者同行，一眾歐洲阿巴斯水手與黃苙都留在昇龍府。誰知登船前李義成兩個女兒卻死活都要跟著來，李義成實在不忍心拒絕兩個女兒，加上這兩個小姑娘現在有了她們的老師當靠山，連謝屏森都不敢惹她們，也只好讓她們登船了。還好這兩個小姑娘不會暈船，不然還真有得折騰的。
眾人到了船頭，已可見到遠處駛來的幾條獨木舟。李義成指著那個島說：「邊森，這就是麻逸了，汝說的礦脈就在這裡嗎？」
謝屏森搖搖頭，指著另一個方向說：「不，不在這個島，那一邊有一個很大的島，島上有許多礦產，還有一個可以當良港的海灣，還有……」他又指著東南的方向說；「東南方向不遠處還有一個狹長型的島，金銅礦脈就在那裡。但我不確定現在這兩個地方是否屬於麻逸土王的，所以我們得先和他談談。」
謝屏森這麼一說，立即讓眾人都驚訝起來，李義成就問：「邊森，莫非汝以前來過這裡？」
謝屏森搖搖頭不說話，他能說他在二十世紀末時曾來這裡觀光嗎？雖然隔了一千年，但當時他搭乘的遊艇確實曾經過此刻他所在的位置，只是那時他可不知道眼前這島原來就是唐人口中的君子國宋代時的麻逸，這連他那個讀歷史系的女友都不知道的……他沉默地望著小島，只覺得心口堵得慌，必須極力克制才能不讓眼淚流出來。這時他忽然覺得有人握住他的右手，他側頭一看，正迎著尚美雪擔憂的眼神。
謝屏森苦笑一下，深呼吸一口有濃重海洋味道的空氣，轉身對眾人說：「待會我們就按計畫先跟麻逸國王交涉，如果礦脈是他的土地，我們就跟他買土地；如果不是他的，我們也得先跟這未來的鄰居打好關係。」
這時帶來當翻譯的一位舌人劉子謙吶吶地問：「大官人，不知大官人方才所說的那兩個島是叫什麼島？」
嗯？這倒是個問題，那些土著不可能知道現代世界對這兩個島的叫法……
謝屏森還在思索著呢，卻聽李映雪搶著說：「管它叫什麼名字，以後一個叫廣源公主島，一個叫映雪公主島！」
這下眾人的臉都綠了，這個新出爐的大越公主，怎麼就像小狗撒尿一樣，喜歡四處圈地盤呀？
農曆五月的北越已進入雨季，但是從謝屏森一行到達越國後這幾日竟都沒下雨。這本來不是個好現象，只是謝屏森卻喜歡得很，至少，他現在可以帶著李乾德在李義成家的庭園中散步。不過，他總看身後那三個亦步亦趨的大人不太順眼，心想我當老師時最討厭那種把孩子當媽寶養的家長了，怎麼來到這時代還是碰到這種人呀？但他側頭看看身旁那一臉小大人模樣的李乾德，他又覺得可以理解李道成三人的心態。只是，他們給這小孩的壓力也太大了，畢竟他才十歲呀……
想到這裡，謝屏森心裡忽然有種明悟，本來還在糾結的關於如何教授李乾德的問題迎刃而解。他笑了笑，領著李乾德走到一座涼亭裡，等眾人都落座後，才對李乾德說：「乾德，我說三個故事給汝聽，汝來說說有什麼感想。第一個是貓鼬與河馬的故事，第二個是兔子與鱷魚的故事，第三個是國王的新衣……」
一聽謝屏森竟然講起故事來，李道成等三個大人都面面相覷，心想哪有老師是這樣子教學生的？可聽著聽著，他們就聽出一點意味來了。雖然不知道這貓鼬與河馬是什麼東西，可是聽謝屏森的陳述，分明要強調的是截長補短與結盟的重要性。那白兔與鱷魚的故事，說的不就是不要得意忘形及把別人當傻瓜嘛。至於那個國王的新衣，講的更是一個君主必須勇於面對錯誤。天呀，這種只有在《戰國策》裡見過的對話方式，竟然就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一想到這裡，他們全都激動起來了。
李道成等然不知道，謝屏森用的是現代西方幼稚園常用的教學方式，讓學童從故事中學習社會生活中必要的品德，他這是把李乾德當成是幼稚園或小學低年級學生在教。但李道成等不知道，所以他們把謝屏森的授課方式當成是上古賢者以事喻人的風格。至於李乾德呢，他很興奮，因為一生下來就被當成太子撫育的他，過的可是沒有童話的童年。
當謝屏森正緩緩引導李乾德思考時，卻聽到花園門口的黃門高聲喊道：「公主駕到！」
公主？李乾德的兩個同父異母姊姊不都已經被他老媽給宰了嗎，現在越國哪來的公主？謝屏森一臉狐疑地看看李乾德，卻見他也是一臉茫然，倒是旁邊三個大人卻是若有所悟的樣子。不過也不用謝屏森多費思量，因為沒一分鐘他就見到在一群女侍簇擁下趾高氣揚的李映雪，而尚美雪卻是落在後面邊走邊搖頭苦笑。
等李映雪志得意滿地述說她倆與倚蘭太后會晤的經過，謝屏森這才知三個女人交流化妝與保養心得竟是有如天雷勾動地火，倚蘭太后當下就代她死去的老公李聖宗認李映雪為妹，封了個廣源公主，她自己還想認尚美雪為義姐，只是被尚美雪婉言拒絕了。
謝屏森這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太后在拉攏人心，心下嘀咕真不知道李映雪有什麼好樂的，送了那太后一塊在是時代絕對是無價之寶的百達翡翠名表，才換了一個實封的廣源公主，那地方才多大呀，更何況還是宋越兩國的交戰地……等等！廣源公主？
想到這個封號，謝屏森一驚，立即瞪著李道成三人，寒聲說：「相公，這事是你們事先計畫的嗎？」
謝屏森這話一出，尚美雪李映雪頓時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都用眼神向他詢問。但謝屏森只是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仍是以嚴厲的眼神逼視著李道成。
面對謝屏森凌厲的目光，李道成三人都有些尷尬，李義成更低下頭去不敢看謝屏森。謝屏森看他們三人不說話，嘿嘿冷笑兩聲，轉頭對李乾德說：「乾德，我要求汝以大越國主的身份答應老師一件事。」
李乾德已經感覺氣氛不對，但他不知出了什麼問題，此時一聽老師發話，立即站起來恭敬地說：「老師但有所囑，乾德莫敢不從。」
謝屏森點了點頭，指著李映雪說：「很好！乾德，汝這個姑姑雖然被封在廣源，但我要汝承諾，在與宋國簽訂和盟之前，允她不至廣源就食。」
謝屏森此話一出，在場諸人臉色各有不同。尚美雪李映雪立時知道她們還是被倚蘭太后設計了，臉色都很難看。李義成倒是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李道成皺了皺眉頭，隨即展顏一笑，還以眼神制止了想說話的李常傑。只有李乾德完全不知道何以謝屏森要做此要求，但由於對這個新老師的敬重，雖是懵憒，仍然謹聲應和。
謝屏森之所以提出此要求，是因為在宋越熙寧之戰時廣源就是兩軍交鋒的主戰場，如果李映雪此時要到封地就食，那就得承擔守土之責，這一來謝屏森三人勢必得一直待在越國了。但謝屏森只替李映雪求暫時不到封地就食，卻不是乾脆辭封，這就表示了還是會以其他方式協助越國打贏這場戰爭，只是他們絕不會一直待在越國。李道成聽明白了謝屏森的暗示，所以他阻止了李常傑的反對。
這場紛爭以李乾德的承諾劃下休止符，雙方算是各讓了一步。讓謝屏森很無語的是，雖然李映雪知道被騙後很不爽，回到住處後完全不顧淑女形象地破口大罵倚蘭太后和李道成等人，可是罵完後她卻又拉著謝屏森開始計畫如何強化廣源的防衛力量。依照她的說法，既然是她的領土，誰都別想來佔便宜。結果在她辛勤的工作下，硬是把廣源打造得像一隻鐵刺蝟，在後來的宋越之戰中，宋軍就在廣源的變態防衛能力前碰得灰頭土臉。之後李大公主還不消停，在西遊北遊時，更打著「保護美麗公主」的旗號招搖撞騙，招攬了數百名歐洲、阿拉伯、廓爾喀、日本武士，組織了一支強悍到令人髮指的領主武裝，搞得連李常傑這個大越戰神都怕她。
…………
一零七四年農曆五月二十九日，麻逸。
看著逐漸接近的小島，黃波、李義成一行人都是既激動又感慨，要知他們以前只知道從泉州可以到這裡，卻不知原來從昇龍府也可以到這裡，而且是只有三天的航程。這讓他們明確感受到謝屏森三人手中的海圖與羅盤的威力，也讓他們對謝屏森所描繪的美好遠景有更大的信心。
他們是在四天前離開昇龍府的，這一次他們帶了五百個工人、四十個護衛、八個廚師、兩個舌人，這些都是從李義成兄弟的家族產業中撥出來的人力。為了管理上的便利，在與李乾德一起拜謝屏森為師的六個宗室子弟中，挑選了精於組織管理的李文為未來麻逸開礦的負責人。而依照謝屏森的規劃，只要這次能與當地主著談妥土地使用問題，就應該從越國與泉州兩地分別招募更多的工人。不過，那都得等找到礦脈再說。
黃波與李義成還在感嘆時，謝屏森一行人也上甲板來了。走在前頭的是牽著李嬰姿的李映雪，身後還跟著兩個女侍，趾高氣昂地像巡視領地的女王。她們的後面是一派淡雅閒定的尚美雪，她右手提著琴盒，左手牽著李淑姿。謝屏森則落在最後，和奧薩瑪父女、黃華、馬里奧、辛巴達幾人不知在說些什麼。看到這場景，李義成黃波兩人相對苦笑，都不知該說什麼。
這次來麻逸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所以在昇龍府出發前，幾人就說好只有讓必要者同行，一眾歐洲阿巴斯水手與黃苙都留在昇龍府。誰知登船前李義成兩個女兒卻死活都要跟著來，李義成實在不忍心拒絕兩個女兒，加上這兩個小姑娘現在有了她們的老師當靠山，連謝屏森都不敢惹她們，也只好讓她們登船了。還好這兩個小姑娘不會暈船，不然還真有得折騰的。
眾人到了船頭，已可見到遠處駛來的幾條獨木舟。李義成指著那個島說：「邊森，這就是麻逸了，汝說的礦脈就在這裡嗎？」
謝屏森搖搖頭，指著另一個方向說：「不，不在這個島，那一邊有一個很大的島，島上有許多礦產，還有一個可以當良港的海灣，還有……」他又指著東南的方向說；「東南方向不遠處還有一個狹長型的島，金銅礦脈就在那裡。但我不確定現在這兩個地方是否屬於麻逸土王的，所以我們得先和他談談。」
謝屏森這麼一說，立即讓眾人都驚訝起來，李義成就問：「邊森，莫非汝以前來過這裡？」
謝屏森搖搖頭不說話，他能說他在二十世紀末時曾來這裡觀光嗎？雖然隔了一千年，但當時他搭乘的遊艇確實曾經過此刻他所在的位置，只是那時他可不知道眼前這島原來就是唐人口中的君子國宋代時的麻逸，這連他那個讀歷史系的女友都不知道的……他沉默地望著小島，只覺得心口堵得慌，必須極力克制才能不讓眼淚流出來。這時他忽然覺得有人握住他的右手，他側頭一看，正迎著尚美雪擔憂的眼神。
謝屏森苦笑一下，深呼吸一口有濃重海洋味道的空氣，轉身對眾人說：「待會我們就按計畫先跟麻逸國王交涉，如果礦脈是他的土地，我們就跟他買土地；如果不是他的，我們也得先跟這未來的鄰居打好關係。」
這時帶來當翻譯的一位舌人劉子謙吶吶地問：「大官人，不知大官人方才所說的那兩個島是叫什麼島？」
嗯？這倒是個問題，那些土著不可能知道現代世界對這兩個島的叫法……
謝屏森還在思索著呢，卻聽李映雪搶著說：「管它叫什麼名字，以後一個叫廣源公主島，一個叫映雪公主島！」
這下眾人的臉都綠了，這個新出爐的大越公主，怎麼就像小狗撒尿一樣，喜歡四處圈地盤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