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曾在車上做愛過。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兩人在她的住處待不住,便開著她的雙門小車出門。經過某路段時,他看到一座社區籃球場由於下雨沒有人打球,也停了幾輛車,突發奇想,把車子調頭開進籃球場,她沒問為何這樣做,只是熱烈地回應他在停車後對她的一陣熱吻。當他由駕駛座克服了狹窄空間所導致的不便移到後座並脫下褲子的過程中,她也只是嘟嚷著「你要幹嘛啦?」,隨即就順應他的要求把內褲脫掉,移動到後座,拉起裙襬,在他兩隻手扶著她的臀部的協助下,順利地對著陰莖坐了下去。數秒鐘後,她那豐滿的屁股就不停動著,時而前後,時而上下。很顯然地,雨夜裡,在那樣的空間做愛,他帶給她的感受就像雨滴敲打在車體上,那樣地全面性。當密閉的車窗玻璃隨著兩人激烈的喘息聲,而蒙上一層逐漸擴大的霧氣時,車內,她的陰道分泌的液體因為陰莖磨擦所產生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中,聽起來更是奇妙,伴隨著車外的雨滴聲,像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狂野的搖滾樂般,將兩人帶入了迷幻的境界。

  「老公,好舒服哦!」她眼神迷離,「你今天要射嗎?」

  講完後,她就累得像隻無尾熊那樣掛在他身上,這場性愛也就結束了,他並沒有射精。

  回去她住處的途中,她回了做愛時干擾了一下氣氛的一通來電,那是一位與她交情很好的同事打來的。同事問她在做什麼怎麼沒接電話?她當然不敢照實回答。

  那天的夜裡,他臨睡前,想起數年前他與另一個女人在車上做愛的場景。那個女人的個子比這個她高挑許多。比較起來,要在車上做愛,對象個子嬌小較易進行,他心中這樣評論。

  在那場初次的午後刺激的性愛後的數天中,兩人只要白天的午後有空檔的時間,便在她的房裡做愛,深怕這樣的時光稍縱即逝,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浮木,緊抱不放。

  「中午要不要到我那兒吃?」她透過手機這樣問他。在他們的關係進展到水乳交融的一段日子裡,她經常在近中午時撥他手機號碼這樣問。不過,除非家裡已經沒有隔夜菜了,否則他通常還是會回家自己一人吃午餐。當然偶爾也會到她的住處和她邊看新聞邊吃。一天二十四小時裡,他的手機通常只在中午到晚餐前的時段是開機的。她也很能接受只在這樣的時段能找他,主要原因當然是怕出包而不能再擁有他。

  由於兩人的工作特性,使得他們在週一到週六的午後經常能相聚。有一天的午後他到了,她人卻還在路上,此後,為方便他在她還未回來時也可進門,她將鐵門的鑰匙串上細線,以被鐵門上原有的吊飾遮住的方式綁著,而第二層門則通常不鎖。在午後的時光中,她常談到與工作有關的點點滴滴,兩人也會邊看著電視邊聊著社會新聞,對於煽情的社會事件經常會多加討論。很難想像的是,她自己的婚姻就是有另一個女人的介入才結束的,但對於類似的社會新聞卻有著很開放的觀點,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想過自己會成為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但不同於毀掉她婚姻的那個女人的是,她只想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和他的關係。

  在家的她,運動服樣式的家居服裡經常是空無一物的,所以他可以很輕易地挑弄她的乳頭和私處。常常兩人坐在沙發上,她看著電視節目時,他便挑逗她,沒多久後兩人就進臥房了。有時是她看了一會後想小睡片刻,而沒有午睡習慣的他也進臥房陪她躺著,但是後來都是做愛後,她才像進行過激烈運動以致於虛脫到不行得睡著。他有時會累得跟著睡,有時則是起身到客廳的電腦前上網或做工作上的事。這樣的午後時光的性愛,同一天裡,在他第一次沒射精的情況下,有時會再有第二次。通常是在她睡了有一會兒,他的手指會探進去她依舊是濕潤的陰道玩弄一會兒後,兩人便再次結合,直到接近她公司下午開會的時間,兩人的肉體才會分開。在這種情況下回到公司的她,常會被同事以台語開玩笑,意思是指她像剛和男人在床上大戰過。而她除了裝傻外,還是持續裝傻。

  「被你害慘了啦!」有時她會帶著撒嬌的口吻說,「真的看得出來嗎?」

  「嗯,經驗豐富的女人可能看得出來。」他答。

  他聽說過可以從外表判斷女子是否為處女的傳聞,倒是沒有聽過如何可以看得出女人剛享受過男人的滋潤。當然性愛也是一種運動,激烈的運動後通常會導致臉色泛紅,膚色白的人更是可以明顯看出來。她在做愛後兩頰泛紅的情景,讓他想起年輕時代交往過的一個女人在與他的性愛進行到某種程度時,臉色就會開始出現紅暈。

  「那個感覺還沒消失。」有時候她會在開會時傳簡訊給他。

  隔天他就會問她:「是不是都濕濕的?」

  「嗯,我還去廁所擦了,再墊上衛生紙,要不沾在內褲上有點不舒服。」她說。

  「那就不要穿內褲啊!」

  「不行啦,萬一滴下來被看到了。」

  他聽後大笑,並說:「誰叫妳這麼騷!」

  「哼,我那有騷啊!」她嬌嗔地說。

  女人怕被講騷或淫蕩,如同男人怕被講好色或下流一樣,何況是像她這樣一位平常很注重行為舉止、穿著的女人,只能說他剛好是那個讓她的肉體開了竅的男人。這對一個將屆一枝花的年紀的女人而言,為時不晚。

  「我以前都不知道做愛可以這麼舒服。」她曾這樣說。

  「沒關係,妳至少還有十幾年的時間可享受。」他暗示地說。

  「十幾年?怎麼說?」

  「我一直插到妳更年期啊!」語畢,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