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8月 31, 2013 9:30 pm
遇見她的時候我十七歲，但平常在同輩中總表現出老成模樣的我故作鎮定地站在她面前時卻感到自己是個十三歲的小男孩。
大學放榜。我們一票哥們聊著要到學校附近的酒吧闖闖，畢竟考上理想學校的可以好好慶祝，沒考好的也能好好發洩一下。我們這間號稱高縣一中的學生基本上都是被社會的篩子一次次地篩過後的乖乖牌學生，我們甚至因為沒有一中那樣鬼靈精的天才腦袋所以顯得更乖，其實我們只是不懂的也沒想過該怎麼玩而已。雖然是男女合校，但大家都是乖乖牌，只有比較乖跟普通乖這之間的差別而已。對於男女之間的許多應對與相處我想我們都還處在中古世紀吧。我還記得學校第一次辦日本交換旅行後學校的女生不管有沒有去日本，開始有人學著日本高校那樣的裙子高度。當然不可能到那樣的地步，但我想那是我們學校的女生裙子第一次爬到膝蓋以上的位置。當時的我還不太能夠接受，因為有許多象腿也露了出來。
討論的時候有七、八個有興趣的人聊得熱烈。對於這件事情我們沒有一個人有經驗。最後晚上十點出現在校門口的只有我跟腰子。腰子是我的國中同班同學，高中時我們同校也同一個補習班。每天騎腳踏車上、下學或是高二後的補習前的晚餐時間我們總是一起行動。有關同一個正妹的同樣故事可以在一個月裡面重複出現在我們的話題裡面十次以上，但每次提起卻都像是第一次說一樣。
｢媽的。只有我們兩個來，這樣你還要去嗎?｣腰子跨在腳踏車上說。
｢去啊。這樣明天就可以海削他們一下。｣
｢我覺得不去然後隨便編一個就好了。｣
｢你怕我們去然後吃鱉，明天連編故事的力氣都沒有嗎?｣
｢我是覺得蠻有可能啦。｣
最後我跟腰子到便利商店買了兩瓶啤酒，坐在一、兩顆星星隱隱出現的夜空下的橢圓形PU跑道上。就連這樣小小的放縱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難得的奢侈。我和他很快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種回家的迫切。酒很快就灌完了，我們甚至沒有怎麼聊天就牽著腳踏車出現在校門口。
腰子一邊騎一邊說：｢編好了再跟我講怎麼說。｣
｢當然。｣
那間酒吧就在回家的路上。終於在腰子騎車回家的路上，我把腳踏車停得老遠後再走到店門口，一把推開貼滿打上英文字母的鐵牌的木門。
我心想著：｢編好了謊，今晚反正是也不能回家了。｣就是這在個時候我看到她坐在吧檯邊。
酒吧裡的燈光像是要讓這空間昏暗而不像是要照亮這悠閒的空間。隨著灑下的燈光總覺得空氣中有著霧氣讓一切都不只因為黑暗而不明顯。放著爵士樂曲的空間裡並沒有太多的客人。事實上我的目光很快就被她抓住而無暇去注意酒吧內的模樣。這該是明天跟那幾個失約的小雛雞瞎掰時的重要資料阿。但那時候我的眼中只有穿著平口黑色長裙的她。我看著她美麗的側臉，總覺得她已經習慣了到哪裡都有目光或是鏡頭對準著她閃爍情況，於是她哪裡也不看。是這樣習慣了自己的美貌的女人。在後來很長的日子裡我才慢慢發現像這樣的女人正是讓我這樣懶賴的傢伙努力地在這世間扮演出一副積極向上模樣的唯一動力，也是隨時將這樣生活的原動力隨時抽走的無善也無惡的存在。但當時的我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這樣的她給深深吸引了。
我選了隔了她一個位置的長腳椅坐上。看著酒保放上我面前吧檯的Menu，我事先查好的調酒名稱突然完全從我的腦海中消失。我看了看她面前的那瓶調酒，說：｢給我跟那位小姐來一杯一樣的。｣
那酒保狐疑地說：｢小朋友。你幾歲阿?可以喝酒了嗎?｣
這時她移了過來坐在我旁邊慵懶地對酒保說：｢他是我多年不見的朋友，故意鬧我而已。請給他一杯自由古巴。｣說完她又轉過頭來對我說：｢我沒記錯吧。你的喜好。｣
後來我跟她就慢慢地聊了起來。也許是為了裝聰明吧，也不管氣氛適不適合我一直抬出卡謬、馬奎斯等等偉大的名字來點綴我不吸引人的句子。事實上我已經完全忘記我們談話的內容。我只記得我那自以為聰明卻完全爆露出未經世事的急迫模樣像是個學會新把戲的小狗努力地在皮球上保持平衡以賺取目光。
整個過程中她適時地鼓勵我繼續滔滔不絕，但從不過長地建構自己的句子。終於她在最後看著我，說：｢你這麼小小年紀怎麼會說出這麼多需要思考的話。我蠻喜歡的。｣
隔天我到公立游泳池洗了個澡換上書包裡準備好的制衣後到了學校。腰子一看到我就說：｢你昨天怎麼沒有傳訊息給我?｣我沒有回答他。過了一陣子，他說：｢靠。你真的去了。｣
事隔多年，現在的我只記得當時她吐出：｢你這麼小小年紀｣時的神情。那個晚上留給我的則是愛喝蘭姆酒的習慣以及一次次被美麗成熟靈魂重傷的經驗。
大學放榜。我們一票哥們聊著要到學校附近的酒吧闖闖，畢竟考上理想學校的可以好好慶祝，沒考好的也能好好發洩一下。我們這間號稱高縣一中的學生基本上都是被社會的篩子一次次地篩過後的乖乖牌學生，我們甚至因為沒有一中那樣鬼靈精的天才腦袋所以顯得更乖，其實我們只是不懂的也沒想過該怎麼玩而已。雖然是男女合校，但大家都是乖乖牌，只有比較乖跟普通乖這之間的差別而已。對於男女之間的許多應對與相處我想我們都還處在中古世紀吧。我還記得學校第一次辦日本交換旅行後學校的女生不管有沒有去日本，開始有人學著日本高校那樣的裙子高度。當然不可能到那樣的地步，但我想那是我們學校的女生裙子第一次爬到膝蓋以上的位置。當時的我還不太能夠接受，因為有許多象腿也露了出來。
討論的時候有七、八個有興趣的人聊得熱烈。對於這件事情我們沒有一個人有經驗。最後晚上十點出現在校門口的只有我跟腰子。腰子是我的國中同班同學，高中時我們同校也同一個補習班。每天騎腳踏車上、下學或是高二後的補習前的晚餐時間我們總是一起行動。有關同一個正妹的同樣故事可以在一個月裡面重複出現在我們的話題裡面十次以上，但每次提起卻都像是第一次說一樣。
｢媽的。只有我們兩個來，這樣你還要去嗎?｣腰子跨在腳踏車上說。
｢去啊。這樣明天就可以海削他們一下。｣
｢我覺得不去然後隨便編一個就好了。｣
｢你怕我們去然後吃鱉，明天連編故事的力氣都沒有嗎?｣
｢我是覺得蠻有可能啦。｣
最後我跟腰子到便利商店買了兩瓶啤酒，坐在一、兩顆星星隱隱出現的夜空下的橢圓形PU跑道上。就連這樣小小的放縱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難得的奢侈。我和他很快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種回家的迫切。酒很快就灌完了，我們甚至沒有怎麼聊天就牽著腳踏車出現在校門口。
腰子一邊騎一邊說：｢編好了再跟我講怎麼說。｣
｢當然。｣
那間酒吧就在回家的路上。終於在腰子騎車回家的路上，我把腳踏車停得老遠後再走到店門口，一把推開貼滿打上英文字母的鐵牌的木門。
我心想著：｢編好了謊，今晚反正是也不能回家了。｣就是這在個時候我看到她坐在吧檯邊。
酒吧裡的燈光像是要讓這空間昏暗而不像是要照亮這悠閒的空間。隨著灑下的燈光總覺得空氣中有著霧氣讓一切都不只因為黑暗而不明顯。放著爵士樂曲的空間裡並沒有太多的客人。事實上我的目光很快就被她抓住而無暇去注意酒吧內的模樣。這該是明天跟那幾個失約的小雛雞瞎掰時的重要資料阿。但那時候我的眼中只有穿著平口黑色長裙的她。我看著她美麗的側臉，總覺得她已經習慣了到哪裡都有目光或是鏡頭對準著她閃爍情況，於是她哪裡也不看。是這樣習慣了自己的美貌的女人。在後來很長的日子裡我才慢慢發現像這樣的女人正是讓我這樣懶賴的傢伙努力地在這世間扮演出一副積極向上模樣的唯一動力，也是隨時將這樣生活的原動力隨時抽走的無善也無惡的存在。但當時的我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這樣的她給深深吸引了。
我選了隔了她一個位置的長腳椅坐上。看著酒保放上我面前吧檯的Menu，我事先查好的調酒名稱突然完全從我的腦海中消失。我看了看她面前的那瓶調酒，說：｢給我跟那位小姐來一杯一樣的。｣
那酒保狐疑地說：｢小朋友。你幾歲阿?可以喝酒了嗎?｣
這時她移了過來坐在我旁邊慵懶地對酒保說：｢他是我多年不見的朋友，故意鬧我而已。請給他一杯自由古巴。｣說完她又轉過頭來對我說：｢我沒記錯吧。你的喜好。｣
後來我跟她就慢慢地聊了起來。也許是為了裝聰明吧，也不管氣氛適不適合我一直抬出卡謬、馬奎斯等等偉大的名字來點綴我不吸引人的句子。事實上我已經完全忘記我們談話的內容。我只記得我那自以為聰明卻完全爆露出未經世事的急迫模樣像是個學會新把戲的小狗努力地在皮球上保持平衡以賺取目光。
整個過程中她適時地鼓勵我繼續滔滔不絕，但從不過長地建構自己的句子。終於她在最後看著我，說：｢你這麼小小年紀怎麼會說出這麼多需要思考的話。我蠻喜歡的。｣
隔天我到公立游泳池洗了個澡換上書包裡準備好的制衣後到了學校。腰子一看到我就說：｢你昨天怎麼沒有傳訊息給我?｣我沒有回答他。過了一陣子，他說：｢靠。你真的去了。｣
事隔多年，現在的我只記得當時她吐出：｢你這麼小小年紀｣時的神情。那個晚上留給我的則是愛喝蘭姆酒的習慣以及一次次被美麗成熟靈魂重傷的經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