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5月 22, 2013 11:37 pm
车行车停，上人下人。
站着的人远比坐着的人多。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者站，少者坐。
少者向上挥一下手，歪头瞪一眼老者，“你……”欲言又止，扭头看向窗外。
老者躬一下腰，向后挪挪腿脚。
大小车在马路上汹涌，人行道上脚步匆匆。此刻正是下午上班高峰。
少者又向上挥一下手，又歪头瞪一眼老者。
老者双手紧握少者头顶上面的横杆，腰身躬成一个大大的“C”字型。
车行车停，上人下人。
“你……”少者愈发烦躁，怨声怒容。
老者微笑，又将腰身往后躬了躬。
“你手抓那个不行啊？”少者忍无可忍。
“不行，我这、这样抓好点儿……”老者艰难地用一只手撑一下腰。“前面，呵，两站就到了……”
“我说，你抓你上面的不行啊？”少者顾自生气。
“不行！”老者也有点生气了，“小伙子，你坐我站，你你……”
“你上面的横杆你不抓，非抓这个？”
“呵，抓这个能得点劲儿，看你，戴着孝呢，就下，就下。”老者一边说，一边把一只手移到自己头顶的横杆上，缓慢地抻直身子，另一只手也移了过来，脸上的汗水小溪一样流下来。看得出，老者腰腿不好。
“嘁！”少者冷笑，不屑地抽抽嘴角，胸前心型的“孝”字章，蓝底白字，一闪一闪地亮。
老者趔趄着走下车，少者吹一口气，复又看向窗外，“孝”字章依旧一闪一闪地亮。
车行车停，上人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