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5月 14, 2013 11:05 pm
也許是受到剛才事件影響，回到工作室後竟感到身心疲累，而且懷念起香菸的味道。
「真想抽根香菸。」
我坐到千手觀音圖像底下，感覺自己正在溶解，陷溺在看不見的無力感之中，內心有脹滿一股很誇張的空虛，宛如飽經風霜後，回首望見世界膨脹無止盡的茫然。
「就算現在給你一根香菸，你也沒辦法重溫它的滋味。」
阿飄妹妹走過來坐到身邊，而且溢著甜美而純淨的笑容，勾引我故意做出嗅聞髮香的動作，卻讓她笑得更燦爛，因為我們都知道鬼魂沒有髮香。但她靠得那麼近，彷彿要將彼此融為一體，一起體驗兩縷幽魂在人鬼界裡的所有經歷，讓我開始認真思考與她的關係，回想我們之間曾經締造過的共同記憶。
「關於妳，我開始有點印象，記得懂事以後每隔一段時間會重複相同夢境，夢中有位女生問我記不記得她，那個女生就是妳。」
「然後呢？」阿飄妹妹再度挽住我，並將臉頰貼在手臂，讓彼此靠得更近。
「當時並不以為意，想到的是重複相同夢境很神奇。幾年後夢中的妳不再問記不記得妳，而是改問願不願意娶妳，原來妳那麼想嫁給我？」阿飄妹妹不置可否，只是仰頭展現漾滿水波的眼眸，坦白說，那種柔光容易使人意亂神迷，所以我將目光轉向前方。「記得當時曾跟人提起，從小到大重複相同夢境，並不斷問我願不願意娶她，大部分都嗤之以鼻，認為只是神經衰弱胡亂作夢，我反駁，胡亂作夢怎會每次都相同，少部分會認真看待，認為絕對事有蹊蹺，記得恬靜和采慧還說，下次再夢到妳可以談條件，只要妳讓我中樂透彩頭獎或名利雙飛黃騰達收就娶，現在看來我並沒有中頭獎，也沒有飛黃騰達。」
「這件事我知道，當時有點很生氣，因為她們忘記我是鬼不是神，而且居然談起條件。」
「當然要談條件，如果只是維持現狀，幹嘛沒事娶個冥妻。」我故意這麼說，並轉頭看阿飄妹妹會如何反應，果然見她立刻嘟起嘴唇擺出慍怒狀，模樣相當可愛，宛如含苞待放的薔薇。
「其實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畢竟只是夢境，沒有人會當真，而且自古以來很多類似傳聞，描述娶了冥妻後事業如何順遂和家庭和樂，傳聞多了就將冥妻定位成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忘了冥妻不是神，只是在另一個空間緯度裡，用比世人更宏觀的角度研判事物，你知道，所謂宏觀指的是世人常忽略的因果循環，冥妻用這種角度提出較無風險的建議。」
「的確，世人很容易將精神寄託的事物神格化，然後用功利主義的角度請求報償，所以每個人手握清香祝禱時，都是祈求賜他功名，賜他財富，賜他美好婚姻，賜他長生不老，而不是單純向神祉說一聲祝祢生日快樂。」
「但這不代表人們錯誤，追求和滿足慾望是人性，而且人們認為，神既然是神，而且倡導慈悲為懷普渡眾生，自然有能力也必須幫助人們達成願望，並且會特意忽略所有願望，事事件件都牽扯著因果業力。」
「沒錯，記得有次和采慧聊天，她說自己和所有女孩一樣渴望嫁入豪門，從此便能過幸福美滿，無憂無慮的奢華生活，甚至可以庇蔭家族所有人。當時我很嚴肅的對她說，如果妳會嫁入豪門，現在就不會在這裡和我聊天，現在會在這裡和我聊天，代表妳不會嫁入豪門，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和豪門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和社交層面，妳沒有擠入那個社交圈怎麼可能無端嫁入豪門，勸妳不要相信灰姑娘的玻璃鞋故事，而且灰姑娘的故事重點也闡明得很清楚，灰姑娘是絕世美女，擁有他人無法取代的先天條件，如果灰姑娘又胖又老又醜還缺牙，我就不相信王子會為她瘋狂，所以衡量與認清自己的條件，一步一腳印比較實在。」
「很難想像灰姑娘如果又胖又老又醜還缺牙，故事最後結局會怎樣。」
「本來就是，包括白雪公主和灰姑娘，這種故事只是在宣揚虛華，立論點都建立在主角是絕世美女，如果主角醜到讓人想吐，王子還願意娶她才是偉大，而說到王子，也只不過是個只注重外表，看一眼就會愛上對方的玩絝子弟，真搞不懂世人怎會沒想到，王子會只看一眼就愛上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當然也會只看一眼就愛上別人，這種婚姻會幸福才怪。」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因為你的想法常與人不同。」
後面那句很難評斷是褒貶，前面那句倒是讓我心湖微微漾起，並非意識到阿飄妹妹透露的情感，而是感覺到，屬於我和她的記憶裡似乎隱藏著惆悵，但尋找今生記憶的過程仍如四方飛霧中的小船，在縱橫交錯的經緯線裡找不到方向，實在無力再交雜前世種種，把事情變得更複雜難懂。
「說到冥妻，有一點倒是很好奇，聽說冥妻也會和丈夫睡一張床，甚至做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冥妻是經過祖宗認同，以及上天允許，所以的確可以和丈夫同棉共枕，至於做那件事………不告訴你！」
阿飄妹妹笑得很靦腆，眼神如此嬌羞，宛如醺然沈醉的蓓蕾，輕輕蕩漾在淡渺風煙中，完全顯露她的衿持守舊個性，並與古典美的外貌相當契合，通常這種女孩最能打動男人的心，甚至願意為之瘋狂，而我曾經瘋狂過嗎？或許曾經有過，因為和阿飄妹妹雖然初識不久，心底卻總覺得關係很親暱，彷彿彼此曾經是對方非常重要的人，而且緣份延續到現在，只是我的記憶依舊片片斷斷，尚無法憶起曾經如何親暱。
「真想抽根香菸。」
我坐到千手觀音圖像底下，感覺自己正在溶解，陷溺在看不見的無力感之中，內心有脹滿一股很誇張的空虛，宛如飽經風霜後，回首望見世界膨脹無止盡的茫然。
「就算現在給你一根香菸，你也沒辦法重溫它的滋味。」
阿飄妹妹走過來坐到身邊，而且溢著甜美而純淨的笑容，勾引我故意做出嗅聞髮香的動作，卻讓她笑得更燦爛，因為我們都知道鬼魂沒有髮香。但她靠得那麼近，彷彿要將彼此融為一體，一起體驗兩縷幽魂在人鬼界裡的所有經歷，讓我開始認真思考與她的關係，回想我們之間曾經締造過的共同記憶。
「關於妳，我開始有點印象，記得懂事以後每隔一段時間會重複相同夢境，夢中有位女生問我記不記得她，那個女生就是妳。」
「然後呢？」阿飄妹妹再度挽住我，並將臉頰貼在手臂，讓彼此靠得更近。
「當時並不以為意，想到的是重複相同夢境很神奇。幾年後夢中的妳不再問記不記得妳，而是改問願不願意娶妳，原來妳那麼想嫁給我？」阿飄妹妹不置可否，只是仰頭展現漾滿水波的眼眸，坦白說，那種柔光容易使人意亂神迷，所以我將目光轉向前方。「記得當時曾跟人提起，從小到大重複相同夢境，並不斷問我願不願意娶她，大部分都嗤之以鼻，認為只是神經衰弱胡亂作夢，我反駁，胡亂作夢怎會每次都相同，少部分會認真看待，認為絕對事有蹊蹺，記得恬靜和采慧還說，下次再夢到妳可以談條件，只要妳讓我中樂透彩頭獎或名利雙飛黃騰達收就娶，現在看來我並沒有中頭獎，也沒有飛黃騰達。」
「這件事我知道，當時有點很生氣，因為她們忘記我是鬼不是神，而且居然談起條件。」
「當然要談條件，如果只是維持現狀，幹嘛沒事娶個冥妻。」我故意這麼說，並轉頭看阿飄妹妹會如何反應，果然見她立刻嘟起嘴唇擺出慍怒狀，模樣相當可愛，宛如含苞待放的薔薇。
「其實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畢竟只是夢境，沒有人會當真，而且自古以來很多類似傳聞，描述娶了冥妻後事業如何順遂和家庭和樂，傳聞多了就將冥妻定位成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忘了冥妻不是神，只是在另一個空間緯度裡，用比世人更宏觀的角度研判事物，你知道，所謂宏觀指的是世人常忽略的因果循環，冥妻用這種角度提出較無風險的建議。」
「的確，世人很容易將精神寄託的事物神格化，然後用功利主義的角度請求報償，所以每個人手握清香祝禱時，都是祈求賜他功名，賜他財富，賜他美好婚姻，賜他長生不老，而不是單純向神祉說一聲祝祢生日快樂。」
「但這不代表人們錯誤，追求和滿足慾望是人性，而且人們認為，神既然是神，而且倡導慈悲為懷普渡眾生，自然有能力也必須幫助人們達成願望，並且會特意忽略所有願望，事事件件都牽扯著因果業力。」
「沒錯，記得有次和采慧聊天，她說自己和所有女孩一樣渴望嫁入豪門，從此便能過幸福美滿，無憂無慮的奢華生活，甚至可以庇蔭家族所有人。當時我很嚴肅的對她說，如果妳會嫁入豪門，現在就不會在這裡和我聊天，現在會在這裡和我聊天，代表妳不會嫁入豪門，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和豪門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和社交層面，妳沒有擠入那個社交圈怎麼可能無端嫁入豪門，勸妳不要相信灰姑娘的玻璃鞋故事，而且灰姑娘的故事重點也闡明得很清楚，灰姑娘是絕世美女，擁有他人無法取代的先天條件，如果灰姑娘又胖又老又醜還缺牙，我就不相信王子會為她瘋狂，所以衡量與認清自己的條件，一步一腳印比較實在。」
「很難想像灰姑娘如果又胖又老又醜還缺牙，故事最後結局會怎樣。」
「本來就是，包括白雪公主和灰姑娘，這種故事只是在宣揚虛華，立論點都建立在主角是絕世美女，如果主角醜到讓人想吐，王子還願意娶她才是偉大，而說到王子，也只不過是個只注重外表，看一眼就會愛上對方的玩絝子弟，真搞不懂世人怎會沒想到，王子會只看一眼就愛上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當然也會只看一眼就愛上別人，這種婚姻會幸福才怪。」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因為你的想法常與人不同。」
後面那句很難評斷是褒貶，前面那句倒是讓我心湖微微漾起，並非意識到阿飄妹妹透露的情感，而是感覺到，屬於我和她的記憶裡似乎隱藏著惆悵，但尋找今生記憶的過程仍如四方飛霧中的小船，在縱橫交錯的經緯線裡找不到方向，實在無力再交雜前世種種，把事情變得更複雜難懂。
「說到冥妻，有一點倒是很好奇，聽說冥妻也會和丈夫睡一張床，甚至做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冥妻是經過祖宗認同，以及上天允許，所以的確可以和丈夫同棉共枕，至於做那件事………不告訴你！」
阿飄妹妹笑得很靦腆，眼神如此嬌羞，宛如醺然沈醉的蓓蕾，輕輕蕩漾在淡渺風煙中，完全顯露她的衿持守舊個性，並與古典美的外貌相當契合，通常這種女孩最能打動男人的心，甚至願意為之瘋狂，而我曾經瘋狂過嗎？或許曾經有過，因為和阿飄妹妹雖然初識不久，心底卻總覺得關係很親暱，彷彿彼此曾經是對方非常重要的人，而且緣份延續到現在，只是我的記憶依舊片片斷斷，尚無法憶起曾經如何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