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10月 31, 2012 9:31 am
第九章 強行設定的規則
隨著知覺的消去，班爛的心變得黯淡無光，周遭的環境瞬間被黑暗吞噬。子靈實在分不清是自己黯然的內心把夜色的光華褪去，還是漆黑的空間蠶食了心靈的燈火。儘管知覺功能盡失，他卻感應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虛無的空間自由飄蕩。他對這地方並不陌生。意識流空間。
「就說了我們會重遇吧？」那機器處理過般的聲音徒然響起。
子靈先是一愣，隨即回應道：「守門人！」
「才第二次進來，就已經習慣以意識進行交流了嗎？真了不起。不愧是……嘿嘿。」
「你到底是誰！和楊曉茵有什麼關係！？」
「我上次不就跟你說了嗎？我是守門人，並非解答者，沒有義務去回答你的問題。」
「回答我！」子靈急欲解開一切的謎團，他要盡快回到阿穎的身邊，盡全力去愛護她、守護她。
「太厲害了，原來意識也能傳達怒意嗎？寂靜的虛空都要鼓動起來了，嘿嘿。」
「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阿穎現在又是怎樣了！」
「在一個問題都未能解決的情況下，添加新的問題並非妥當的做法呢，意識也會承受很大的壓力，還是先冷靜下來比較好。」
「那就把所有問題一次過回答我吧！」憤怒的火苗瞬間爆發起來，蔓延至整個空間。「別讓我說第二次了。」
「怒火把漆黑的空間都染紅了。」守門人還是用那種輕率的態度回應子靈。「不過要是我真的不依你的話，你又能待我怎樣？在這只有意識殘存的空間，你能對我動武嗎？」
子靈過去二十多年一直清心寡欲，直至近幾個月遇上阿穎後，才初次嚐到戀愛的滋味，各種伴隨著戀愛而來的情懷早超越他情緒智商的控制範圍。此刻，無故與情人分開的無奈及憤恨填滿了胸臆。在這空間，他只能以意識去宣洩情感。
「要是你不依我的話，要是你不依我的話……我就……」
「就要怎樣？」
子靈突然明白到自己的極限，人類的力量竟是這麼渺小，在命運的羅盤下，只有任由宰割的份。不管體格何等魁梧奇偉，不管腦袋如何足智多謀，當命運像海嘯般席捲過來的時候，一切力量都是徒然，並會在洪水的淹沒下消失殆盡。
在這無助的空間，子靈只想放聲大哭。雖然眼淚無法解決眼前的難題，卻能沖淡心中的陰霾，清洗紛亂的思維。但失去了身體的子靈並沒有哭泣的權利，只能藉沉默去紓緩鬱悶的情緒。他不知道沉默不語只會讓不安的因子迅速擴散，最終把人的理智擊潰。
良久，守門人再度發放意識。「生平首次傷心到要哭嗎？看來那邊讓你感觸猶深呢。」
「求求你，讓我回到阿穎的身邊。」當一個人的態度由掙扎求存改為委曲求存的時候，代表他已經承認自己無能為力。
「你的意思是要回到那邊？」
「我要回到阿穎所在的世界。」
「那麼你要先找到橋樑及門。」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來往兩邊的通道啊，當世界受到外物的衝擊，強行設定下來的規則就會被破壞，繼而露出本來的面貌。」
「世界的外物？」守門人的訊息似實若虛，在子靈雜亂的思維中留下多個問號。
「嘿嘿，就是本應存在，卻消失了的東西啊。」
消失了的東西！？子靈消沉的意識再次動蕩起來。「是葉家豪！我明白了，那個高大的身影就是葉家豪，他就是來往兩個世界的關鍵。那麼對阿穎的世界來說，消失了的楊曉茵就是外物。原來是這樣，葉家豪和楊曉茵就是通往兩個世界的橋樑和門！」
「嘿嘿，知道嗎，越是了解事情的全貌，路會變得越加難走呢。對事情一知半解的話，還可仗著運氣四處尋找問題的答案，雖機會渺茫，仍有一絲生機；一旦發現事情確實的解決方法後，就只能筆直的向著那個方向前進，直至前方無路可走為止。那時，絕望就會像永無止境的黑夜般籠罩著你的身心，你能承受這絕望的衝擊嗎？嘿嘿，這邊軟弱的你。」
驚醒了。又是清晨淡紫色的陽光，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子靈感到極之厭惡。他坐在議事亭前地玫瑰堂前的遊人休憩區。最先侵襲腦部的是一種仿如隔世的感覺。他拖著慵懶疲倦的身軀，慢慢走到阿穎最後站著的位置。緩慢的腳步並非因為他對阿穎毫不著緊，只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阿穎已經不在了，事實果然如是，那裏空無一人，只餘下節日後的蕭條。
子靈拿出智能手機，打開那張與天成合影的生日照片。天成依舊彎著身子站在一旁，但居中坐著的卻只餘下子靈一人，生日蛋糕上以巧克力醬寫成的祝福語也變回「LING（靈）：HAPPY BIRTHDAY！」。子靈翻查手機的所有通話及訊息紀錄，完全找不到阿穎的足跡。
現在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就在聖嬰誕生的這一天，方柏穎徹徹底底的消失了。如果能在兩者間進行取捨的話，子靈會毫不猶豫的讓阿穎留下來。小耶穌或許是世人的救世主，但世上只有阿穎能把子靈從寂寞的世界拯救出來。在愛情這個關卡，小耶穌也要靠邊站。
子靈踱步回到寧靜聖潔的玫瑰堂跟前，他抬起頭，仰望那淡黃色的教堂。他忽然失去了活著的意義，世界再次虛實交錯起來，陣陣吹過的寒風冰冷刺骨，不再體恤毛皮單薄的人類，浮華的燈飾只能照亮軀殼的表層，內裏卻是一顆滴血的心。
什麼方柏穎、葉家豪、楊曉茵不就是南柯一夢嗎？子靈一聲輕嘆，把手機放回褲袋，這時手肘剛好踫到西裝口袋裏裝著的東西。他把物件拿出來，是一個紫色的首飾盒，裏頭裝著一條掛著「F」字吊飾的銀色男裝項鍊。
項鍊的出現像一道靈光般在子靈的腦海閃過，他隨即檢查身上各個口袋。除了錢包、手機、鑰匙之外，什麼都沒有了。那條同一款式的的玫瑰金女裝項鍊已經不在身上了。
子靈現在要解決的是一個心態上的問題。他確信生日照片及手機紀錄肯定是由於他回到這個只有方子靈生活的世界才會被某種強行設定的規則（根據守門人的說法）篡改。但玫瑰金項鍊的消失卻有兩個可能性。其一，被這個世界的某種力量清理掉；其二，配戴在阿穎身上的項鍊已跟隨它的新主人一起從這個世界傳送到阿穎身處的世界了。
這是一個重要的分岔口，子靈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銀色項鍊，半晌不語。終於，他拿出智能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那是阿穎的電話號碼。
電話對岸理所當然的傳出「此電話號碼已經停止服務」的錄音，但子靈並沒有放下手機。
「阿穎，你聽著，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哪怕前路有多困難，我都不會放棄，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時電話對岸播放著英文版的錄音，子靈把通話斷掉。他相信他的說話一定能通過某種媒介傳送到阿穎那裏，這並不建基於任何科學根據，而是建基於一種對愛情的信念。
子靈稍稍整理一下身上衣服的皺褶，精神抖擻的踏上了回家的步伐。這是他有生以來首次感受到愛別離的感覺。他自以為很堅強，能正面的去迎接來日的生活巨變，殊不知這只是離別的前奏。思念的痛苦是會積累的，只要一天未能放下心底的那個人，就會像毒藥般慢慢惡化。時間不能沖淡一切，只能分散人的注意力，使人轉移目標。對那些目標堅定的人來說，時間的流逝，根本不能讓他忘掉一切。
子靈此刻未能感受到的痛苦，曉茵卻有深切的體會。她戴著灰色賊仔帽，身穿黑色羽絨、深藍色貼身牛仔褲及褐色長靴，坐在南灣湖的湖邊木板上，黑色的鱷魚皮手袋放在身旁。這是一個寒冷的清晨，只有兩、三個晨運客仍堅持來到湖畔的活動空間做早操。曉茵沒有留意身周的事物，也沒有因為寒冷的天氣而瑟縮，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在風中波動不安的湖面，思潮起伏。
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她暗戀著一個同班的男孩。到了那年下學期，世界遭逢巨變，她從此與這名男生天各一方。為了忘記這段小小的單相思，她要求父母轉校。然而，離開本來就讀的學校不但無法除去男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反而因為強烈的憧憬而變得無法動搖。
她在中學年代也曾嘗試與幾個男生拍拖，牽過手、接過吻、也觸踫過對方的身體。但不論那些男生如何傾力的去表達自己的愛意，她始終無法愛上他們，因為她所有的愛已被小學年代的那個男孩佔有了，沒有多餘的可以分給別人。於是，她開始尋找那個男孩的去向，由於小學三年級那年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她一直無法找到有關那名男孩的任何線索。在屢屢踫壁，心灰意冷之際，她終於在大學期間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她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外物，並破壞了這虛假世界的規則，可是……
不行了，所有事情到這裏已經斷掉。曉茵站了起來，輕輕拍掉褲子上的灰塵。始終都是要找他嗎？她從手袋中拿出一根香煙，但凜冽的寒風頻頻撲滅火機擦出的星火。她把香煙隨手扔到地上，踏著寛大的腳步離開南灣湖畔。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已知的事實全都告訴事情的關鍵人物方子靈。虛假的世界規則正以瘋狂的速度填補著每個漏洞，防止有人從中突破。曉茵雙手捂著胸間，思念的心又在淌血了，事態刻不容緩。
待續
隨著知覺的消去，班爛的心變得黯淡無光，周遭的環境瞬間被黑暗吞噬。子靈實在分不清是自己黯然的內心把夜色的光華褪去，還是漆黑的空間蠶食了心靈的燈火。儘管知覺功能盡失，他卻感應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虛無的空間自由飄蕩。他對這地方並不陌生。意識流空間。
「就說了我們會重遇吧？」那機器處理過般的聲音徒然響起。
子靈先是一愣，隨即回應道：「守門人！」
「才第二次進來，就已經習慣以意識進行交流了嗎？真了不起。不愧是……嘿嘿。」
「你到底是誰！和楊曉茵有什麼關係！？」
「我上次不就跟你說了嗎？我是守門人，並非解答者，沒有義務去回答你的問題。」
「回答我！」子靈急欲解開一切的謎團，他要盡快回到阿穎的身邊，盡全力去愛護她、守護她。
「太厲害了，原來意識也能傳達怒意嗎？寂靜的虛空都要鼓動起來了，嘿嘿。」
「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阿穎現在又是怎樣了！」
「在一個問題都未能解決的情況下，添加新的問題並非妥當的做法呢，意識也會承受很大的壓力，還是先冷靜下來比較好。」
「那就把所有問題一次過回答我吧！」憤怒的火苗瞬間爆發起來，蔓延至整個空間。「別讓我說第二次了。」
「怒火把漆黑的空間都染紅了。」守門人還是用那種輕率的態度回應子靈。「不過要是我真的不依你的話，你又能待我怎樣？在這只有意識殘存的空間，你能對我動武嗎？」
子靈過去二十多年一直清心寡欲，直至近幾個月遇上阿穎後，才初次嚐到戀愛的滋味，各種伴隨著戀愛而來的情懷早超越他情緒智商的控制範圍。此刻，無故與情人分開的無奈及憤恨填滿了胸臆。在這空間，他只能以意識去宣洩情感。
「要是你不依我的話，要是你不依我的話……我就……」
「就要怎樣？」
子靈突然明白到自己的極限，人類的力量竟是這麼渺小，在命運的羅盤下，只有任由宰割的份。不管體格何等魁梧奇偉，不管腦袋如何足智多謀，當命運像海嘯般席捲過來的時候，一切力量都是徒然，並會在洪水的淹沒下消失殆盡。
在這無助的空間，子靈只想放聲大哭。雖然眼淚無法解決眼前的難題，卻能沖淡心中的陰霾，清洗紛亂的思維。但失去了身體的子靈並沒有哭泣的權利，只能藉沉默去紓緩鬱悶的情緒。他不知道沉默不語只會讓不安的因子迅速擴散，最終把人的理智擊潰。
良久，守門人再度發放意識。「生平首次傷心到要哭嗎？看來那邊讓你感觸猶深呢。」
「求求你，讓我回到阿穎的身邊。」當一個人的態度由掙扎求存改為委曲求存的時候，代表他已經承認自己無能為力。
「你的意思是要回到那邊？」
「我要回到阿穎所在的世界。」
「那麼你要先找到橋樑及門。」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來往兩邊的通道啊，當世界受到外物的衝擊，強行設定下來的規則就會被破壞，繼而露出本來的面貌。」
「世界的外物？」守門人的訊息似實若虛，在子靈雜亂的思維中留下多個問號。
「嘿嘿，就是本應存在，卻消失了的東西啊。」
消失了的東西！？子靈消沉的意識再次動蕩起來。「是葉家豪！我明白了，那個高大的身影就是葉家豪，他就是來往兩個世界的關鍵。那麼對阿穎的世界來說，消失了的楊曉茵就是外物。原來是這樣，葉家豪和楊曉茵就是通往兩個世界的橋樑和門！」
「嘿嘿，知道嗎，越是了解事情的全貌，路會變得越加難走呢。對事情一知半解的話，還可仗著運氣四處尋找問題的答案，雖機會渺茫，仍有一絲生機；一旦發現事情確實的解決方法後，就只能筆直的向著那個方向前進，直至前方無路可走為止。那時，絕望就會像永無止境的黑夜般籠罩著你的身心，你能承受這絕望的衝擊嗎？嘿嘿，這邊軟弱的你。」
驚醒了。又是清晨淡紫色的陽光，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子靈感到極之厭惡。他坐在議事亭前地玫瑰堂前的遊人休憩區。最先侵襲腦部的是一種仿如隔世的感覺。他拖著慵懶疲倦的身軀，慢慢走到阿穎最後站著的位置。緩慢的腳步並非因為他對阿穎毫不著緊，只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阿穎已經不在了，事實果然如是，那裏空無一人，只餘下節日後的蕭條。
子靈拿出智能手機，打開那張與天成合影的生日照片。天成依舊彎著身子站在一旁，但居中坐著的卻只餘下子靈一人，生日蛋糕上以巧克力醬寫成的祝福語也變回「LING（靈）：HAPPY BIRTHDAY！」。子靈翻查手機的所有通話及訊息紀錄，完全找不到阿穎的足跡。
現在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就在聖嬰誕生的這一天，方柏穎徹徹底底的消失了。如果能在兩者間進行取捨的話，子靈會毫不猶豫的讓阿穎留下來。小耶穌或許是世人的救世主，但世上只有阿穎能把子靈從寂寞的世界拯救出來。在愛情這個關卡，小耶穌也要靠邊站。
子靈踱步回到寧靜聖潔的玫瑰堂跟前，他抬起頭，仰望那淡黃色的教堂。他忽然失去了活著的意義，世界再次虛實交錯起來，陣陣吹過的寒風冰冷刺骨，不再體恤毛皮單薄的人類，浮華的燈飾只能照亮軀殼的表層，內裏卻是一顆滴血的心。
什麼方柏穎、葉家豪、楊曉茵不就是南柯一夢嗎？子靈一聲輕嘆，把手機放回褲袋，這時手肘剛好踫到西裝口袋裏裝著的東西。他把物件拿出來，是一個紫色的首飾盒，裏頭裝著一條掛著「F」字吊飾的銀色男裝項鍊。
項鍊的出現像一道靈光般在子靈的腦海閃過，他隨即檢查身上各個口袋。除了錢包、手機、鑰匙之外，什麼都沒有了。那條同一款式的的玫瑰金女裝項鍊已經不在身上了。
子靈現在要解決的是一個心態上的問題。他確信生日照片及手機紀錄肯定是由於他回到這個只有方子靈生活的世界才會被某種強行設定的規則（根據守門人的說法）篡改。但玫瑰金項鍊的消失卻有兩個可能性。其一，被這個世界的某種力量清理掉；其二，配戴在阿穎身上的項鍊已跟隨它的新主人一起從這個世界傳送到阿穎身處的世界了。
這是一個重要的分岔口，子靈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銀色項鍊，半晌不語。終於，他拿出智能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那是阿穎的電話號碼。
電話對岸理所當然的傳出「此電話號碼已經停止服務」的錄音，但子靈並沒有放下手機。
「阿穎，你聽著，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哪怕前路有多困難，我都不會放棄，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時電話對岸播放著英文版的錄音，子靈把通話斷掉。他相信他的說話一定能通過某種媒介傳送到阿穎那裏，這並不建基於任何科學根據，而是建基於一種對愛情的信念。
子靈稍稍整理一下身上衣服的皺褶，精神抖擻的踏上了回家的步伐。這是他有生以來首次感受到愛別離的感覺。他自以為很堅強，能正面的去迎接來日的生活巨變，殊不知這只是離別的前奏。思念的痛苦是會積累的，只要一天未能放下心底的那個人，就會像毒藥般慢慢惡化。時間不能沖淡一切，只能分散人的注意力，使人轉移目標。對那些目標堅定的人來說，時間的流逝，根本不能讓他忘掉一切。
子靈此刻未能感受到的痛苦，曉茵卻有深切的體會。她戴著灰色賊仔帽，身穿黑色羽絨、深藍色貼身牛仔褲及褐色長靴，坐在南灣湖的湖邊木板上，黑色的鱷魚皮手袋放在身旁。這是一個寒冷的清晨，只有兩、三個晨運客仍堅持來到湖畔的活動空間做早操。曉茵沒有留意身周的事物，也沒有因為寒冷的天氣而瑟縮，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在風中波動不安的湖面，思潮起伏。
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她暗戀著一個同班的男孩。到了那年下學期，世界遭逢巨變，她從此與這名男生天各一方。為了忘記這段小小的單相思，她要求父母轉校。然而，離開本來就讀的學校不但無法除去男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反而因為強烈的憧憬而變得無法動搖。
她在中學年代也曾嘗試與幾個男生拍拖，牽過手、接過吻、也觸踫過對方的身體。但不論那些男生如何傾力的去表達自己的愛意，她始終無法愛上他們，因為她所有的愛已被小學年代的那個男孩佔有了，沒有多餘的可以分給別人。於是，她開始尋找那個男孩的去向，由於小學三年級那年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她一直無法找到有關那名男孩的任何線索。在屢屢踫壁，心灰意冷之際，她終於在大學期間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她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外物，並破壞了這虛假世界的規則，可是……
不行了，所有事情到這裏已經斷掉。曉茵站了起來，輕輕拍掉褲子上的灰塵。始終都是要找他嗎？她從手袋中拿出一根香煙，但凜冽的寒風頻頻撲滅火機擦出的星火。她把香煙隨手扔到地上，踏著寛大的腳步離開南灣湖畔。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已知的事實全都告訴事情的關鍵人物方子靈。虛假的世界規則正以瘋狂的速度填補著每個漏洞，防止有人從中突破。曉茵雙手捂著胸間，思念的心又在淌血了，事態刻不容緩。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