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3月 06, 2004 12:39 pm
一整天，沒有人打擾，沒有繁忙的交通，沒有擁擠的人群…兩個人，不只享受兩人世界，更享受全世界。
＃＃＃＃＃＃＃＃＃＃＃＃＃＃＃翌日＃＃＃＃＃＃＃＃＃＃＃＃＃＃＃＃
「杏，妳昨天沒到校，老師說妳請假，我打電話去妳家又沒人接，妳…」
〝昨天，我…〞
《杏！》
正想解釋，卻剛好遇到楓。
〝抱歉喔，小芙，這個比較重要，待會見。〞
〝楓！〞
「這女人…真是…
見色忘友。」
＃＃＃＃＃＃＃＃
〝唉～接下來的幾天都不能見到他。〞
「怎麼，吵架囉…」
〝才不是，是因為他家有事啊，要去台北一個禮拜耶。〞
這時好友就成了心靈垃圾桶。
〝我還有六天都見不到他。〞
「幹嘛，這張臉…
那麼快就鬧相思喔！」
〝也許吧！ㄟ…小芙，我今天也就不寫稿子了…〞
「妳又不寫啊…妳已經停頓很久了耶！」
我也知道啊，可是沒有楓，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還怎麼動腦啊…
〝我今天想回家睡覺，『季節』我也就不去了。〞
去了又不能見到楓，去了也沒用。
「妳啊…
記得，別把靈魂給愛情，那會使人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的…」
〝嗯，我知道。那我就先走囉…
反正只剩下一節課，替我擋一下！〞
「好，bye！」
〝bye-bye！〞
其實，我老早就將靈魂出賣給愛情了，就在我愛上楓的那一刻起…
不然我現在也不會這樣魂不守舍……
＃＃＃＃＃＃＃＃＃＃＃＃＃＃＃＃＃＃＃＃＃＃＃＃＃＃＃＃＃＃＃＃
四天過去了，楓一通電話也沒有打給我…
想打給他，卻無論何時都轉語音…
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找不到一絲有關楓的訊息，聽不到一句有關楓的消息。
打去他家…也只是說他出遠門了…
我只是等…也不再告訴小芙了……因為我認為不需要告訴她，我也不希望她為我擔心。
＃＃＃＃＃＃＃＃＃＃＃＃＃＃＃＃＃＃＃＃＃＃＃＃＃＃＃＃＃＃＃＃＃＃＃＃＃＃＃＃＃
一個禮拜…只剩最後一天了…依然一通電話也沒有…
小芙也看出我的異樣了，多次想關心我，我卻只是一味的逃避…
蕭杏洛…你到底是怎麼了？…以往瀟灑精明的妳跑到哪去了？
走吧！姊姊剛好不在，借她的機車出去晃一晃吧…
晃過大街、晃過小巷…尋找著之前和楓共同擁有的愛情模樣…
最後，我在麥當勞停下來…走到樓上，第一次認識他的桌子，還有和他歡笑玩笑的桌子。
柳楓祈，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你就好像在世界上蒸發了一樣…你不理我了嗎？我是你女朋友啊！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你說過你一個禮拜就會回來的…你說過你一輩子都會替我扛著天的，而現在我的天就要塌了，你在哪…
我哭了，幾天來的淚水潰堤了，無法停止…
就趴在那張有過歡笑的桌子上…
《小姐，妳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我抬頭一看…
楓祈！？
〝楓…你到哪去了，我好擔心你，我好想你…〞
再也沒有矜持了…我上前抱住他，感覺如此真實…
〝我還以為你不再理我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小姐，妳是誰？？》
！！！？
〝我，我是你女朋友啊！〞
《ㄜ…恐怕妳弄錯了吧！》
說完…便走下樓梯…
什麼啊…他明明就是楓，我那個男朋友柳楓祈啊！
老天…你在跟我開什摩玩笑啊？
不對……
收拾好東西，我大步下樓，等我走出麥當勞的時候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是我的錯覺嗎？？不對……真的不對……
『季節』！！
可是當我到的時候…
…我看到小芙……
我揉揉眼睛，確認我真的沒看錯…
……為什麼…楓祈…
…為什麼，我又再次的看到楓祈和小芙……
…接吻…！？
一時之間，已經失去理智的我，只是大步走進『季節』…此時的我百感交集。
〝小芙，為什麼…妳和楓祈…〞
我沒有哭，只是聲音微微顫抖著……
他們兩人看著我，可是為什麼，我在小芙眼裡只看到驚訝，在楓祈眼裡更是什麼也看不到…
「杏，聽我說…」
為什麼，開口跟我解釋的不是他…
〝我、不、想、聽。〞
感覺用盡力氣的說完這幾個字，然後腳便不聽使喚的往外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心中有上千上萬個為什麼，卻無法得到解釋…
＃＃＃＃＃＃＃＃＃＃＃＃＃＃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再次決提的淚水又再次的乾涸…我到底該怎麼辦……
＃＃＃＃＃＃＃＃＃＃＃＃＃＃＃＃＃＃＃＃＃＃
〝這裡是哪裡？〞
好重的藥水味…
【妳醒啦…】
誰…我睜開眼睛一看…好熟悉的臉孔，好像…
我拼命的回想，這使我的頭更痛…
【你想知道我是誰吧！我是晴，程雨晴﹔妳…應該不認識我，可是我知道妳…妳是楓祈的新女朋友，對吧！】
這麼說，難道她…
【是啊，我是楓祈的前女友。】
那她…還算是我的情敵嗎？
【妳不要命喔…居然就醬衝出來…】
〝我…我出了車禍？〞
【而且還是被我撞的，還好沒什麼大礙，只是一些小擦傷…這裡是我爸的醫院，ㄜ…因為我未成年的關係，所以…
然後啊，這裡離妳出事的地方有點距離，再加上妳身上又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妳身分的文件，所以我沒有辦法連絡…】
〝不用聯絡了，還有誰會關心我……〞
我又哭了，在晴的面前…
【我想妳現在可能想要單獨靜一靜，我等等再來…】
〝謝謝。〞
過沒多久我又睡著了，多久？我不知道。
＃＃＃＃＃＃＃＃＃＃＃＃＃＃＃＃＃＃＃
〝晴…〞
也許這個名字是我現在唯一想叫也唯一能叫的了…
【先躺著，我叫我爸幫妳檢查一下。】
其實檢不檢查根本無所謂，要真的可以，我還寧可我現在已不在人世…
【我爸說妳的生存意識很消極喔…看來妳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我還是想哭，可是已經哭不出來了…
【剛剛妳的手機有響，是妳媽媽打的，我告訴她妳現在的情形，也要她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想妳會希望我這麼做…ㄜ…還有，我剛剛想打電話給楓祈，可是他的手機轉留言，打去他家，家人說他出遠門了，他是去……】
〝…我不知道…〞
看著她，我突然感受到她的真心，我把這一個禮拜多來的事都跟她說了…
聽完我說的，她只是沉默…
【妳…不知道柳楓祈是雙胞胎？】
…什麼…雙胞胎……
〝什麼？〞
【他和他的哥哥，柳溫平，是雙胞胎﹔他們還有一個姊姊，3年前17歲的時候就因為遺傳性心臟病突發身亡，自此之後，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兩兄弟就會到臺大醫院做檢查﹔我和他就是一年前在臺大醫院認識的…】
〝沒有，他一樣都沒有說，妳現在告訴我的他一樣都沒說過。〞
【可是照理來說，他哥哥都回來了，為什麼他卻沒有消息？】
〝為什麼，小芙是我最好的朋友耶…為什麼她不願意告訴我她在和楓祈的哥哥交往，為什麼她也不告訴我楓祈是雙胞胎，為什麼……為什麼楓祈也不跟我說…〞
【妳還是先好好休息吧！還得觀察妳的頭有沒有問題，最近先別去思考這些問題，這會讓你的頭更痛的，記得要是頭很痛的話要馬上叫我，別小看這個，弄不好可是會有嚴重的後果的…
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吧！晚安。】
〝嗯，晚安。〞
我想，我可以相信她。
＃＃＃＃＃＃＃＃＃＃＃＃＃＃＃＃＃＃＃＃＃＃＃＃＃＃＃＃＃
……………………
《杏洛…》
〝誰…誰在叫我？〞
「杏洛…」
「我要和楓祈在一起了…」
〝小芙嗎？還有…楓祈！？你是楓祈嗎？〞
《我不愛妳了，再見…》
「姊妹，再見。」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啊！！！！〞
…………
＃＃＃＃＃＃＃＃＃＃＃＃＃＃＃＃＃＃＃＃＃＃＃＃＃＃＃＃
【杏洛，快醒醒。】
…原來是作夢…
〝…我的頭……好痛！〞
【爸！爸爸！！】
隱約只聽到雨晴叫著她爸爸，然後……
＃＃＃＃＃＃＃＃＃＃＃＃＃＃＃＃＃＃＃＃＃＃＃＃＃＃＃＃＃＃＃＃＃＃
〝這裡是哪裡？〞
好重的藥水味…
【妳醒啦…】
〝我…妳…是誰？〞
【噢，真的…
我是雨晴啊！程雨晴。】
〝我…怎麼了？〞
【妳出車禍，失去記憶了，爸爸說妳這是暫時性的失憶。】
〝那…我是誰？〞
【妳是杏洛，蕭杏洛，】
〝杏洛，蕭杏洛，我嗎？杏洛…
喔…我的頭好痛！〞
【先別急著恢復記憶，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把傷養好，我相信爸爸會想辦法幫妳恢復記憶的。】
＃＃＃＃＃＃＃＃＃＃＃＃＃＃＃＃＃＃＃＃＃＃＃＃＃＃＃＃＃＃＃＃＃＃＃＃＃＃＃＃＃
雨晴和她的家人對我很好，一些小擦傷更是沒多久就好了﹔這裡空氣清新，悠閒自在，令我越來越喜歡這裡，爸媽和姊姊每隔幾天就會來看我一次，我想要一直待在這裡。
〈杏洛，看我給妳帶誰來…〉
在姊姊的身後多出了一個人，他不是姊姊的男朋友，也不是爸爸媽媽，他…是誰？
《杏…對不起，我回來遲了…》
〝你…是誰？〞
《我…我是楓…妳忘記我了嗎？》
〝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認識你…〞
《妳不可以不認識啊！》
【怎麼了…那麼吵，這裡可是醫…】
雨晴看到他的時候好驚訝…他和雨晴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我好像認識他…他是誰…
噢…我的頭好痛…
《杏，我是楓…妳的男朋友，柳楓祈啊！》
他拼命的搖晃我。
【喂！你在幹嘛啊！還不快住手！】
謝天謝地，我頭都快暈了…
可是，柳楓祈…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
〈喂…跟我出來一下。〉
姊姊把他叫出去了，他有點依依不捨的看著我，走的時候還不時的回頭…
〝雨晴，他是誰啊？〞
【嗯，我也不知道耶…也許你可以問妳姊姊，那應該是她帶來的吧！】
過沒多久他和姊姊又走進來了，然後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本能的想閃躲他。
《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我保證以後沒妳的同意，我不會亂碰妳。》
…………………
這句話，好熟悉…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溫柔和一絲悲傷，也許他也是個好人吧！
＃＃＃＃＃＃＃＃＃＃＃＃＃＃＃＃＃＃＃＃＃＃＃＃＃＃＃＃＃＃＃＃＃＃＃＃＃＃＃＃＃
離我出車禍那天，已經兩個多月了，我開始考慮我不要回去了，而且我恢復記憶的程度似乎也不太樂觀…
現在楓祈每天都來陪我，陪我聊聊天、說說笑、在草地上奔走、在森林裡玩樂。
《喂…杏～》
今天也有楓祈的呼喚聲，不知道今天他要帶我去哪裡呢，下午還要野餐耶，對了，問問看雨晴要不要去吧！
〝雨晴，妳要不要一起去啊…很好玩喔！〞
【不用了。】
〝沒關係啦…走吧，一起去。〞
我拉著雨晴的手往外走，偶爾走到戶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啊，雖然在家打開窗戶就可以了，不過出來動一動也會比較舒服喔～
【我就說不用嘛！】
雨晴用力的甩開我的手，為什麼…雨晴好像在生氣…
〝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妳去就好了，謝謝。】
〝喔…那如果妳忙完就到溪邊來，我們下午要在那邊野餐。〞
【嗯，玩得開心一點喔。Bye！】
〝再見。〞
不知道晴都是忙些什麼，看她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做哦…
《喂…走吧！我們今天到山裡去。》
〝好啊。〞
這座山很舒服，鳥語花香，高度又不會很高，坡度也不會很陡，視野又很棒，離雨晴的家又不遠，我想這也是我想留在這裡的關係吧，我發現我真的很喜歡這種零污染又清閒的生活。
＃＃＃＃＃＃＃＃＃＃＃＃＃＃＃
〝唉呦～怎麼突然下起雨，山的天氣還真是多變。〞
我們趕緊躲進一個小山洞裡等雨停…
楓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看著我微微的笑。
〝你在笑什麼啊…〞
《笑妳啊，以前要是像這樣突然遇到下雨啊，妳一定先ㄍ一ㄠˇ個兩三句，可是現在的妳居然只是輕聲的抱怨，感覺起來就像是個小女孩，差好多喔。》
〝ㄍ一ㄠˇ？〞
《嘿啊…要是和夏維芙一起，吼…那更是不得了…可能連雨都被妳們ㄍ一ㄠˇ停了。》
〝夏…維芙，好熟悉的名字。〞
《沒有人告訴妳嗎？她可是妳的姊妹還是妳的死黨喔。》
…………………
我的頭突然好痛，腦海裡開始浮現一些我好像沒看過的畫面﹔那些畫面越來越清楚，可是我的頭也越來越痛…
《杏，妳怎麼了，頭痛嗎？要不要緊？》
〝沒什麼。〞
《雨停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然要妳等一下頭更痛就糟了…》
〝嗯。〞
說實在的，我現在有點暈暈的，好像隨時會跌倒似的。
《杏洛，小心…》
楓祈想出聲喊我，可是來不及…因為雨天的關係，土壤變得鬆鬆的，我不小心去踩到懸崖邊的地方，結果自己掉下來就算了，還害楓為了拉我，讓他自己也掉下來了……
＃＃＃＃＃＃＃＃＃＃＃＃＃＃＃＃＃＃＃＃＃＃＃＃＃＃＃＃＃＃＃
《小姐，這個位子有人嗎？》
「妳我都不是第一天認識的喔…」
《妳放心…『該』做的我都『做』了。》
《喂，016-106。》
〈杏洛…小杏洛…〉
《我喜歡妳…從我見到妳的那一刻起！》
《不要對男生那麼放心。》
「我的小姐啊！妳嘛別嚇我…」
《杏，我好愛好愛妳唷…》
《老婆…親愛的老婆，最愛。》
《是啊…我一輩子都幫妳扛。》
「記得，別把靈魂給愛情，那會使人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的…」
《小姐，妳沒事吧？》
「杏，聽我說…」
【我是楓祈的前女朋友…】
【妳…不知道柳楓祈是雙胞胎？】
！！！！！！！！！
＃＃＃＃＃＃
我驚醒，我……
這裡…
我到底怎麼了？
楓！？
〝醒醒，醒醒啊…楓…〞
看到楓緩緩的醒來，太好了，還好他沒事。
可是我到底…這裡…是山裡，我和楓……掉下懸崖！？
可是我好像沒受什麼傷…
《杏，妳沒事吧…還好，沒有什麼傷，應該不要緊吧，嗯？》
天啊…頭好痛……
…我…全都想起來了…
《妳…怎麼啦？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痛？真是對不起，我不應該隨隨便便就帶妳到山裡玩，連氣象預報也沒有聽，也沒有告訴妳那邊是懸崖，害妳踩空掉下來…》
…他居然為了保護我、為了不讓我受傷，把自己弄得片體鱗傷…
楓，你好傻…
〝我…我沒事。〞
我再次哭了，塵封的記憶也解開了…
《怎麼哭了，妳…真的沒事嗎…你確定？》
〝楓…楓…我…嗚…〞
我抱住了他。
《杏，妳怎麼…妳…妳想起來了？
妳想起來了！妳知道我是誰了…對不對…》
〝楓…柳楓祈…〞
《還有呢？》
〝還有，歡迎你回來…還有，我好想你…還有…我愛你…〞
一切的一切，都不要也不都不重要了…過去未來，我只要此刻。
我和楓互相擁抱，感覺彼此的真實。
【杏洛，妳在哪裡～】
〈杏洛，回答我！〉
是姊姊，還有雨晴，太好了！
〝楓，太好了，我們得救了。〞
《對啊，太…》
〝楓，你怎麼了？〞
怎麼回事？楓的嘴唇發白，面無血色，而且全身冰冷…天啊！
楓…你醒過來啊，我好害怕…
〝回答我啊！快醒醒，回答我啊！〞
這一次，任憑我再怎麼呼喚，楓都沒有緩緩的睜開眼睛，問我怎麼了，問我有沒有怎樣，問我有沒有受傷…沒有……
〈杏洛，是妳嗎？〉
我的呼喚，姊姊聽到了…
〝姊姊，我們在下面，快點，楓祈暈倒了！〞
＃＃＃＃＃＃＃＃＃＃＃＃＃＃＃＃＃＃＃＃＃＃＃＃＃＃＃＃＃＃＃＃＃＃
我…這裡…是醫院？我又回到醫院了…
對了，楓呢？
〝楓！你在哪裡？〞
沒有，整間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
〝楓祈！你回答我！你到底在哪裡啊！〞
【杏洛，妳醒了嗎！？】
我的大叫喚來的不是楓，是雨晴…
〝告訴我，他在哪裡？〞
【誰？】
雨晴的表情顯得很不自然。
〝楓…祈…啊！〞
我的身體，我的聲音，在顫抖著…
【喔…他啊，已經先回家了，他說他過幾天後會再過來看妳。】
……是嗎？真的嗎…
〝喔…是喔…〞
不可能，我不相信，楓怎麼可能就這樣回家…
【喂…不要太關心楓祈，不然我可是會吃醋喔！】
為什麼？楓現在是我的男朋友，為什麼晴要吃醋？
〝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男朋友啊…】
…妳…程雨晴…
她笑的很自然，一點都不像假的﹔可是我知道，絕對不是…
程雨晴…妳在開什麼玩笑嘛～
【幹嘛…杏洛，我有男朋友妳不替我高興嗎？】
什麼啊！程雨晴，一點都不好笑喔…
〝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在前天啊，就是楓祈要帶妳去山裡玩的前一天嘛！他沒跟妳說啊…
很抱歉，昨天對妳那麼兇，是我的情緒沒控制好啦，對不起喔！】
啊咧…妳之前不是說是因為妳太忙的關係嗎？
…？…這傢伙…難道不知道我已經恢復記憶了！？所以……
〝晴，恭禧妳喔！要幸福喔…〞
【哇！謝謝妳，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雨晴過來抱住我，表現出很熱情的樣子。
哇靠！妳華岡藝校畢業的啊，虧我一直很相信妳，還以為妳真的想幫我﹔不過這樣看來她不知道我已經恢復記憶了…那我要跟她說嗎？
〝那楓祈以後還會來陪我玩嗎？〞
【嗯…還是會啦，不過可能比較少，畢竟他還要陪陪他的寶貝女友啊！】
程雨晴，妳『刑素蘭』跟『劉文聰』生的啊？那麼會演戲…
＃＃＃＃＃＃＃＃＃＃＃＃＃＃＃＃＃＃＃＃＃＃＃＃＃＃＃＃＃＃＃＃＃＃＃＃＃＃＃＃＃
五天過去，對程雨晴我只有九個字想說…
『宇宙無敵史上不要臉』！
還真的當我是個小孩子，老用什麼…
【楓祈現在在我家…】
【楓祈說明天再陪妳去…】
【楓祈今天要陪我幹嘛幹嘛…】
【他今天回他家去了…】
這些老掉牙的理由搪塞我，難道我失去記憶的時候都那麼好騙嗎？
〈小杏洛，今天想出去玩嗎？〉
還好今天姊姊有來找我，不然我現在的火可能會燒了這間醫院…
〝姊姊，今天我想去溪邊，可以嗎？〞
〈當然可以，現在的妳好乖唷…
之前的妳超難伺候，還喜歡找我麻煩…〉
看她喃喃自語的念。
好啊…蕭紫雲，連妳都趁機損我…
等下我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
〝蕭紫雲，妳腳還沒斷，給我走快一點啦，每天吃那麼多還不多運動，小心胖死！〞
〈杏洛？妳…〉
〝我很難伺候嘛～我喜歡找妳的麻煩吼…〞
〈妳恢復記憶了！〉
她快步跑上來，趕忙抱住我。
〈哇…我好感動…〉
〝給我哭慢點，我還沒死耶…〞
〈喂…好說我也是妳姊耶！〉
〝我反正我難伺候、愛找麻煩啊…〞
〈吼…妳恢復記憶怎麼不跟我說啊…〉
〝害妳被我抓到妳說我壞話的把柄嗎？〞
〈對啊…
沒有啦，我是說…害我好擔心…〉
我看妳是擔心我死不了吧！
〈說吧…老妹，妳不是那種會隱瞞病情的人。是不是有什麼事？〉
〝楓人呢？
程雨晴那女人這幾天的言行舉止讓我很想海扁她一頓！〞
〈怎麼會，妳和她不是很要好嗎？那是我繼小芙之後看過和妳最要好的人了…〉
〝幾天前還是啦，這…說來話長。
先別提夏維芙，她我還有一筆帳沒跟她算咧…妳還是告訴我楓的事先吧！〞
楓不可能一連七、八天都沒有來看我，何況他還是第一個知道我已經恢復記憶的人…
老姊的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難道是楓怎麼了…
〈妳…聽我說，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太激動，知道嗎？〉
我點點頭。
〈柳楓祈…他…他……〉
〝他怎樣妳就說啊！〞
〈聽說他現在的情況危及，還在加護病房！〉
什麼啊…情況危及！？
〝為什麼？怎麼會在加護病房？〞
〈那一天，你們被救起來的時候，他身上大部分都是傷，而且呈現昏迷狀態…〉
〝都七、八天了，為什麼還情況危及？〞
〈一開始其實沒有很嚴重，要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引發心臟病…〉
〝什麼…老姊，說清楚…〞
〈我不是很清楚，因為從頭到尾都是程雨晴他爸在接洽的…〉
聽到這裡，我就知道我不能再隱瞞我恢復記億的事了，我三部併作兩步的跑回醫院。
〝程雨晴！程雨晴，妳在哪裡！？快給我出來，程雨晴！〞
再也不管這裡是醫院，我大聲的喊叫，只要程雨晴快滾出來。
【醫院怎麼可以大聲喧譁……
杏洛，妳怎麼啦？】
靠，又是這附假溫柔的面具…
〝妳給我說，楓現在到底怎樣…〞
【喔…楓啊，他和我爸爸出去了…】
啪！
我甩了她一個巴掌。
〝程雨晴，我、要、實、話。〞
感覺我的限度已經到了最大極限，居然趁楓在昏迷不醒的時候撒這種謊，她要再說下去我很難保我不會當場扁她！
【杏…妳……】
〝我告訴妳，我恢復記憶了，如果妳再不說我就直接去問妳爸！〞
【…杏，妳……
對不起，嗚…我…不該欺騙…妳…】
〝哇靠，妳的眼睛是水龍頭啊…說掉淚就掉淚…
我現在可沒時間聽妳說廢話，我只要知道楓現在的情形…妳最好說實話，因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雨晴似乎被我嚇到了，只是睜大眼睛看著我，不發一語。
也許這才是我原本該有的樣子吧！
〝程雨晴，我再給妳三秒。一、二…〞
【楓祈現在在台大加護病房，醫生說如果再找不到讓他意識想活下去的人事物他可能活不到明天，可是我們試過任何方法都沒有辦法…】
啪！
她一口氣說完，換來的卻是另一個巴掌。
她的眼睛瞪著我，就好像是在質問我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打她。
〝妳想知道我為什麼打妳這巴掌，我告訴妳！
因為妳瞞著我，如果今天不是我來問妳，妳會告訴我嗎？
試過任何方法…妳敢說妳是過任何方法？那我呢？妳有跟我說嗎？妳有要我去試著叫醒他嗎？
還是妳要等到他真的不行了，才來告訴我你們試過任何方法都沒有辦法！〞
【不要詛咒楓祈會怎麼樣！
何況我都無法喚起他，妳就可以嗎？】
啪！啪！
這次是兩巴掌，我很慶幸我沒有直接扁她。
〝妳以為我還是那個失去記憶的小女生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是他的『前』女朋友…
如果我的認知沒有錯誤的話，『前』女朋友似乎無法令男友有什麼心動，何況還是『假冒』的！〞
程雨晴也想出手打我，被我擋下來了，這次我更慶幸沒有順勢海扁他一頓。
〝為什麼，明明和我同年紀的妳，我不但感覺不到妳的天真妳的純真？〞
她沒有回答我。
＃＃＃＃＃＃＃＃＃＃＃＃＃＃＃＃＃＃＃＃＃＃＃＃＃＃＃＃
楓祈，我終於看到你了，為什麼你要那麼傻，為什麼要為我受這些傷…
我看著他，淚又滔滔不絕的落下。
〝楓…回答我啊！我是杏…你醒過來，醒過來……
醫生，為什麼楓不醒過來，你告訴我，告訴我…〞
﹝他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本身的遺傳性心臟病，以致於血液輸送不來，造成腦部缺氧，這樣的情形已經維持一個禮拜了，要是他再這樣下去，將會因為腦死，而永遠醒不過來。﹞
天啊！楓祈，你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
〈杏洛，把眼淚擦乾，我有東西要給妳…
這是楓祈在做檢查時寫給妳的，但當他們發現這封信時你已經在程雨晴那邊了…〉
我趕緊打開信封…
給杏：
有五個對不起要告訴妳…
第一個對不起，我沒告訴妳我還有個雙胞胎哥哥，我知道妳一定會氣我隱瞞妳。
第二個對不起，我沒告訴妳我到台北來做檢查，因為我怕妳會擔心。
第三個對不起，我沒有說我有遺傳心臟病，因為我也不希望妳為我擔心。
第四個對不起，我一定又害妳哭了。
第五個對不起，我好愛好愛妳。
柳楓祈
什麼嘛～
〝柳楓祈，我不要你在信上跟我說對不起，你起來啊，起來跟我說對不起…〞
【結果呢…妳也一樣，妳也一樣！
妳給我走，出去！我不想再見到妳！如果不是妳，楓祈怎麼會失血過多、怎摩會引發心臟病，讓腦部缺氧…都是妳！】
雨晴對我又打又推，可是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也沒有多餘的精神抵擋她…
〝對，是我，都是我的錯！楓祈會跌下懸崖，是因為我﹔楓祈會失血過多，引發心臟病，也是因為我！楓祈會昏迷不醒，更是因為我！！
我…我會還給他！〞
說完，我轉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
〝只要楓祈能醒來，要我付出比他多一倍、兩倍，甚至十倍的血，我都願意！〞
然後連旁人都還來不及阻止，我就將刀子用力的在左手腕劃過…
下一秒，鮮血便從我的手腕緩緩流下﹔然後又是一刀，再一刀…
〈杏洛，別傻了，妳這樣傷害妳自己，楓祈也不會醒來！〉
姊姊拉住我的手，企圖阻止我…
〝會，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楓祈，他一定會醒來！〞
〈快住手，妳這樣不就白費楓祈救妳了嗎？〉
我……
＃＃＃＃＃＃＃＃＃＃＃＃＃＃＃＃＃＃＃＃＃＃＃＃＃＃＃＃＃＃＃＃＃＃＃＃＃＃＃
我……
在醫院？不對…不像醫院該有的味道，沒有很重的藥水味…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香味，那種香味，是柔和的，是溫暖的，是…熟悉的？
我想睜開眼睛，可是我好累好累，不想睜開…
《你確定這麼做好嗎？》
誰？誰在說話？
《我不想再離開她，我欠她太多太多了…》
好熟悉的聲音，是誰…？
《可是你也才剛恢復健康…》
《醫生都說沒問題了，安啦！》
《那好吧，自己小心，我出去了，不打擾你們。》
…我的手，被握住了…
《杏，我好想妳…
對不起…我又遲到了，對不起…我又傷害妳了，對不起…》
…？…誰…是誰吻我…？
我睜開眼睛，是楓祈…我在作夢嗎？
〝楓…祈…是你嗎？〞
《杏，妳醒了，妳終於醒過來了！》
我回應他的吻，不同於以往的熱情，而是溫柔的、甜蜜的…
〈柳楓祈，你要不要……
喔…打擾了…麻煩繼續…〉
吼…這個笨姊姊，連敲門都不會…
可是她也反應過度了吧…幹嘛尷尬成醬，只不過是接吻而已，又不是做什麼需要打『馬賽克』的事…
等等…
〝楓，你什麼時候爬到我身上來的啊！？下去啦…不就還好剛剛姊姊有衝進來，居然對我這個傷患動手動腳…我想你說的對，對男生真的不能太放心，眼前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而且快要變成血淋淋的了…如果你再不下去的話…〞
《喔…情不自禁嘛～》
這時姊姊又衝進來…
〈柳楓祈，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你會在我妹身上，你說…你是不是有對我妹怎樣…〉
〝喂…我還要做人耶，我看我的名聲不毀在楓手上，反而毀在妳手上…〞
這女人的嗓門和飛機引擎有得比…
〈杏，妳醒了喔…太好了…〉
被妳醬大喊大叫，活人不死，死人都活了啦…我想死還沒那麼容易咧…
《嗯…大姊，能不能讓我們獨處，我還有好多話要跟杏說…
我保證，我不會對她亂來…》
〝對啦，我也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妳快出去啦！〞
〈吼…早知道妳那麼想被怎樣，我剛剛就不進來了…〉
〝妳…出去啦！〞
我把她推出去，大力的把門關上…
真是氣死我了…
《喂…妳關那麼大力，不會是真的很想被我怎樣吧…》
〝我…我哪…〞
《那就來吧！》
什麼來吧咧…
我話都還沒說完，他又把我壓在下面，天啊…又是這種曖昧的的姿勢…
《有好多話想說，可是全忘了…唯一記得一句，我愛妳。》
〝我也是，我愛你。〞
千言萬語，怎麼也抵不過一句『我愛你』。
當楓正想吻我的時候…
碰！
門被打開了，應該說是被推開的，然後就看到一堆人趴在地上…
啊是怎樣，這年頭的人都喜歡學趴趴熊玩『疊疊樂』啊？
從最底下的姊姊，然後小芙，再來是楓的哥哥柳溫平，最後是雨晴。
〈ㄜ…小芙會解釋…〉
「啊？我…是溫平會說啦～」
《不用看我，要就問雨晴…》
【…干我什麼事啊…】
這…還需要解釋嗎？
〝我看你們都不用解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看你們都不用解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咦？我和楓……
「對啦，心、知、肚、明。」
《對啦，心、知、肚、明。》
哈哈哈……這次是芙和溫平。
…………………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杏，對不起…」
【杏洛，我也跟妳說對不起…】
〝算了，反正都過去了，無所謂啦！而且我也都弄清楚啦…
何況妳們兩個，一個像我的姊姊﹔一個說不定是我未來的大嫂，我何必計較…〞
「什麼啊…」
【哈哈哈…】
※※※※※※※※※※※※※※※※※※※五年後※※※※※※※※※※※※※※※※※※※
《小姐，這個位子有人嗎？》
楓指著我的胸口說。
〝嗯…五年多前就有人了耶…〞
《那…這裡呢？》
他指著我的無名指說。
〝有人預定了。〞
《誰？》
〝柳、楓、祈。〞
說著，我把我的右手伸出來。
我們相望笑了笑…
〝杏樹的燦爛季節是夏季…〞
《楓樹的燦爛季節是秋季…》
杏樹的燦爛季節是夏季﹔楓樹的燦爛季節是秋季…
當不同時空的兩人偶遇後，每一秒都將是燦爛季…
～『季節』～The end
＃＃＃＃＃＃＃＃＃＃＃＃＃＃＃翌日＃＃＃＃＃＃＃＃＃＃＃＃＃＃＃＃
「杏，妳昨天沒到校，老師說妳請假，我打電話去妳家又沒人接，妳…」
〝昨天，我…〞
《杏！》
正想解釋，卻剛好遇到楓。
〝抱歉喔，小芙，這個比較重要，待會見。〞
〝楓！〞
「這女人…真是…
見色忘友。」
＃＃＃＃＃＃＃＃
〝唉～接下來的幾天都不能見到他。〞
「怎麼，吵架囉…」
〝才不是，是因為他家有事啊，要去台北一個禮拜耶。〞
這時好友就成了心靈垃圾桶。
〝我還有六天都見不到他。〞
「幹嘛，這張臉…
那麼快就鬧相思喔！」
〝也許吧！ㄟ…小芙，我今天也就不寫稿子了…〞
「妳又不寫啊…妳已經停頓很久了耶！」
我也知道啊，可是沒有楓，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還怎麼動腦啊…
〝我今天想回家睡覺，『季節』我也就不去了。〞
去了又不能見到楓，去了也沒用。
「妳啊…
記得，別把靈魂給愛情，那會使人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的…」
〝嗯，我知道。那我就先走囉…
反正只剩下一節課，替我擋一下！〞
「好，bye！」
〝bye-bye！〞
其實，我老早就將靈魂出賣給愛情了，就在我愛上楓的那一刻起…
不然我現在也不會這樣魂不守舍……
＃＃＃＃＃＃＃＃＃＃＃＃＃＃＃＃＃＃＃＃＃＃＃＃＃＃＃＃＃＃＃＃
四天過去了，楓一通電話也沒有打給我…
想打給他，卻無論何時都轉語音…
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找不到一絲有關楓的訊息，聽不到一句有關楓的消息。
打去他家…也只是說他出遠門了…
我只是等…也不再告訴小芙了……因為我認為不需要告訴她，我也不希望她為我擔心。
＃＃＃＃＃＃＃＃＃＃＃＃＃＃＃＃＃＃＃＃＃＃＃＃＃＃＃＃＃＃＃＃＃＃＃＃＃＃＃＃＃
一個禮拜…只剩最後一天了…依然一通電話也沒有…
小芙也看出我的異樣了，多次想關心我，我卻只是一味的逃避…
蕭杏洛…你到底是怎麼了？…以往瀟灑精明的妳跑到哪去了？
走吧！姊姊剛好不在，借她的機車出去晃一晃吧…
晃過大街、晃過小巷…尋找著之前和楓共同擁有的愛情模樣…
最後，我在麥當勞停下來…走到樓上，第一次認識他的桌子，還有和他歡笑玩笑的桌子。
柳楓祈，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你就好像在世界上蒸發了一樣…你不理我了嗎？我是你女朋友啊！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你說過你一個禮拜就會回來的…你說過你一輩子都會替我扛著天的，而現在我的天就要塌了，你在哪…
我哭了，幾天來的淚水潰堤了，無法停止…
就趴在那張有過歡笑的桌子上…
《小姐，妳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我抬頭一看…
楓祈！？
〝楓…你到哪去了，我好擔心你，我好想你…〞
再也沒有矜持了…我上前抱住他，感覺如此真實…
〝我還以為你不再理我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小姐，妳是誰？？》
！！！？
〝我，我是你女朋友啊！〞
《ㄜ…恐怕妳弄錯了吧！》
說完…便走下樓梯…
什麼啊…他明明就是楓，我那個男朋友柳楓祈啊！
老天…你在跟我開什摩玩笑啊？
不對……
收拾好東西，我大步下樓，等我走出麥當勞的時候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是我的錯覺嗎？？不對……真的不對……
『季節』！！
可是當我到的時候…
…我看到小芙……
我揉揉眼睛，確認我真的沒看錯…
……為什麼…楓祈…
…為什麼，我又再次的看到楓祈和小芙……
…接吻…！？
一時之間，已經失去理智的我，只是大步走進『季節』…此時的我百感交集。
〝小芙，為什麼…妳和楓祈…〞
我沒有哭，只是聲音微微顫抖著……
他們兩人看著我，可是為什麼，我在小芙眼裡只看到驚訝，在楓祈眼裡更是什麼也看不到…
「杏，聽我說…」
為什麼，開口跟我解釋的不是他…
〝我、不、想、聽。〞
感覺用盡力氣的說完這幾個字，然後腳便不聽使喚的往外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心中有上千上萬個為什麼，卻無法得到解釋…
＃＃＃＃＃＃＃＃＃＃＃＃＃＃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再次決提的淚水又再次的乾涸…我到底該怎麼辦……
＃＃＃＃＃＃＃＃＃＃＃＃＃＃＃＃＃＃＃＃＃＃
〝這裡是哪裡？〞
好重的藥水味…
【妳醒啦…】
誰…我睜開眼睛一看…好熟悉的臉孔，好像…
我拼命的回想，這使我的頭更痛…
【你想知道我是誰吧！我是晴，程雨晴﹔妳…應該不認識我，可是我知道妳…妳是楓祈的新女朋友，對吧！】
這麼說，難道她…
【是啊，我是楓祈的前女友。】
那她…還算是我的情敵嗎？
【妳不要命喔…居然就醬衝出來…】
〝我…我出了車禍？〞
【而且還是被我撞的，還好沒什麼大礙，只是一些小擦傷…這裡是我爸的醫院，ㄜ…因為我未成年的關係，所以…
然後啊，這裡離妳出事的地方有點距離，再加上妳身上又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妳身分的文件，所以我沒有辦法連絡…】
〝不用聯絡了，還有誰會關心我……〞
我又哭了，在晴的面前…
【我想妳現在可能想要單獨靜一靜，我等等再來…】
〝謝謝。〞
過沒多久我又睡著了，多久？我不知道。
＃＃＃＃＃＃＃＃＃＃＃＃＃＃＃＃＃＃＃
〝晴…〞
也許這個名字是我現在唯一想叫也唯一能叫的了…
【先躺著，我叫我爸幫妳檢查一下。】
其實檢不檢查根本無所謂，要真的可以，我還寧可我現在已不在人世…
【我爸說妳的生存意識很消極喔…看來妳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我還是想哭，可是已經哭不出來了…
【剛剛妳的手機有響，是妳媽媽打的，我告訴她妳現在的情形，也要她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想妳會希望我這麼做…ㄜ…還有，我剛剛想打電話給楓祈，可是他的手機轉留言，打去他家，家人說他出遠門了，他是去……】
〝…我不知道…〞
看著她，我突然感受到她的真心，我把這一個禮拜多來的事都跟她說了…
聽完我說的，她只是沉默…
【妳…不知道柳楓祈是雙胞胎？】
…什麼…雙胞胎……
〝什麼？〞
【他和他的哥哥，柳溫平，是雙胞胎﹔他們還有一個姊姊，3年前17歲的時候就因為遺傳性心臟病突發身亡，自此之後，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兩兄弟就會到臺大醫院做檢查﹔我和他就是一年前在臺大醫院認識的…】
〝沒有，他一樣都沒有說，妳現在告訴我的他一樣都沒說過。〞
【可是照理來說，他哥哥都回來了，為什麼他卻沒有消息？】
〝為什麼，小芙是我最好的朋友耶…為什麼她不願意告訴我她在和楓祈的哥哥交往，為什麼她也不告訴我楓祈是雙胞胎，為什麼……為什麼楓祈也不跟我說…〞
【妳還是先好好休息吧！還得觀察妳的頭有沒有問題，最近先別去思考這些問題，這會讓你的頭更痛的，記得要是頭很痛的話要馬上叫我，別小看這個，弄不好可是會有嚴重的後果的…
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吧！晚安。】
〝嗯，晚安。〞
我想，我可以相信她。
＃＃＃＃＃＃＃＃＃＃＃＃＃＃＃＃＃＃＃＃＃＃＃＃＃＃＃＃＃
……………………
《杏洛…》
〝誰…誰在叫我？〞
「杏洛…」
「我要和楓祈在一起了…」
〝小芙嗎？還有…楓祈！？你是楓祈嗎？〞
《我不愛妳了，再見…》
「姊妹，再見。」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啊！！！！〞
…………
＃＃＃＃＃＃＃＃＃＃＃＃＃＃＃＃＃＃＃＃＃＃＃＃＃＃＃＃
【杏洛，快醒醒。】
…原來是作夢…
〝…我的頭……好痛！〞
【爸！爸爸！！】
隱約只聽到雨晴叫著她爸爸，然後……
＃＃＃＃＃＃＃＃＃＃＃＃＃＃＃＃＃＃＃＃＃＃＃＃＃＃＃＃＃＃＃＃＃＃
〝這裡是哪裡？〞
好重的藥水味…
【妳醒啦…】
〝我…妳…是誰？〞
【噢，真的…
我是雨晴啊！程雨晴。】
〝我…怎麼了？〞
【妳出車禍，失去記憶了，爸爸說妳這是暫時性的失憶。】
〝那…我是誰？〞
【妳是杏洛，蕭杏洛，】
〝杏洛，蕭杏洛，我嗎？杏洛…
喔…我的頭好痛！〞
【先別急著恢復記憶，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把傷養好，我相信爸爸會想辦法幫妳恢復記憶的。】
＃＃＃＃＃＃＃＃＃＃＃＃＃＃＃＃＃＃＃＃＃＃＃＃＃＃＃＃＃＃＃＃＃＃＃＃＃＃＃＃＃
雨晴和她的家人對我很好，一些小擦傷更是沒多久就好了﹔這裡空氣清新，悠閒自在，令我越來越喜歡這裡，爸媽和姊姊每隔幾天就會來看我一次，我想要一直待在這裡。
〈杏洛，看我給妳帶誰來…〉
在姊姊的身後多出了一個人，他不是姊姊的男朋友，也不是爸爸媽媽，他…是誰？
《杏…對不起，我回來遲了…》
〝你…是誰？〞
《我…我是楓…妳忘記我了嗎？》
〝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認識你…〞
《妳不可以不認識啊！》
【怎麼了…那麼吵，這裡可是醫…】
雨晴看到他的時候好驚訝…他和雨晴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我好像認識他…他是誰…
噢…我的頭好痛…
《杏，我是楓…妳的男朋友，柳楓祈啊！》
他拼命的搖晃我。
【喂！你在幹嘛啊！還不快住手！】
謝天謝地，我頭都快暈了…
可是，柳楓祈…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
〈喂…跟我出來一下。〉
姊姊把他叫出去了，他有點依依不捨的看著我，走的時候還不時的回頭…
〝雨晴，他是誰啊？〞
【嗯，我也不知道耶…也許你可以問妳姊姊，那應該是她帶來的吧！】
過沒多久他和姊姊又走進來了，然後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本能的想閃躲他。
《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我保證以後沒妳的同意，我不會亂碰妳。》
…………………
這句話，好熟悉…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溫柔和一絲悲傷，也許他也是個好人吧！
＃＃＃＃＃＃＃＃＃＃＃＃＃＃＃＃＃＃＃＃＃＃＃＃＃＃＃＃＃＃＃＃＃＃＃＃＃＃＃＃＃
離我出車禍那天，已經兩個多月了，我開始考慮我不要回去了，而且我恢復記憶的程度似乎也不太樂觀…
現在楓祈每天都來陪我，陪我聊聊天、說說笑、在草地上奔走、在森林裡玩樂。
《喂…杏～》
今天也有楓祈的呼喚聲，不知道今天他要帶我去哪裡呢，下午還要野餐耶，對了，問問看雨晴要不要去吧！
〝雨晴，妳要不要一起去啊…很好玩喔！〞
【不用了。】
〝沒關係啦…走吧，一起去。〞
我拉著雨晴的手往外走，偶爾走到戶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啊，雖然在家打開窗戶就可以了，不過出來動一動也會比較舒服喔～
【我就說不用嘛！】
雨晴用力的甩開我的手，為什麼…雨晴好像在生氣…
〝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妳去就好了，謝謝。】
〝喔…那如果妳忙完就到溪邊來，我們下午要在那邊野餐。〞
【嗯，玩得開心一點喔。Bye！】
〝再見。〞
不知道晴都是忙些什麼，看她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做哦…
《喂…走吧！我們今天到山裡去。》
〝好啊。〞
這座山很舒服，鳥語花香，高度又不會很高，坡度也不會很陡，視野又很棒，離雨晴的家又不遠，我想這也是我想留在這裡的關係吧，我發現我真的很喜歡這種零污染又清閒的生活。
＃＃＃＃＃＃＃＃＃＃＃＃＃＃＃
〝唉呦～怎麼突然下起雨，山的天氣還真是多變。〞
我們趕緊躲進一個小山洞裡等雨停…
楓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看著我微微的笑。
〝你在笑什麼啊…〞
《笑妳啊，以前要是像這樣突然遇到下雨啊，妳一定先ㄍ一ㄠˇ個兩三句，可是現在的妳居然只是輕聲的抱怨，感覺起來就像是個小女孩，差好多喔。》
〝ㄍ一ㄠˇ？〞
《嘿啊…要是和夏維芙一起，吼…那更是不得了…可能連雨都被妳們ㄍ一ㄠˇ停了。》
〝夏…維芙，好熟悉的名字。〞
《沒有人告訴妳嗎？她可是妳的姊妹還是妳的死黨喔。》
…………………
我的頭突然好痛，腦海裡開始浮現一些我好像沒看過的畫面﹔那些畫面越來越清楚，可是我的頭也越來越痛…
《杏，妳怎麼了，頭痛嗎？要不要緊？》
〝沒什麼。〞
《雨停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然要妳等一下頭更痛就糟了…》
〝嗯。〞
說實在的，我現在有點暈暈的，好像隨時會跌倒似的。
《杏洛，小心…》
楓祈想出聲喊我，可是來不及…因為雨天的關係，土壤變得鬆鬆的，我不小心去踩到懸崖邊的地方，結果自己掉下來就算了，還害楓為了拉我，讓他自己也掉下來了……
＃＃＃＃＃＃＃＃＃＃＃＃＃＃＃＃＃＃＃＃＃＃＃＃＃＃＃＃＃＃＃
《小姐，這個位子有人嗎？》
「妳我都不是第一天認識的喔…」
《妳放心…『該』做的我都『做』了。》
《喂，016-106。》
〈杏洛…小杏洛…〉
《我喜歡妳…從我見到妳的那一刻起！》
《不要對男生那麼放心。》
「我的小姐啊！妳嘛別嚇我…」
《杏，我好愛好愛妳唷…》
《老婆…親愛的老婆，最愛。》
《是啊…我一輩子都幫妳扛。》
「記得，別把靈魂給愛情，那會使人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的…」
《小姐，妳沒事吧？》
「杏，聽我說…」
【我是楓祈的前女朋友…】
【妳…不知道柳楓祈是雙胞胎？】
！！！！！！！！！
＃＃＃＃＃＃
我驚醒，我……
這裡…
我到底怎麼了？
楓！？
〝醒醒，醒醒啊…楓…〞
看到楓緩緩的醒來，太好了，還好他沒事。
可是我到底…這裡…是山裡，我和楓……掉下懸崖！？
可是我好像沒受什麼傷…
《杏，妳沒事吧…還好，沒有什麼傷，應該不要緊吧，嗯？》
天啊…頭好痛……
…我…全都想起來了…
《妳…怎麼啦？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痛？真是對不起，我不應該隨隨便便就帶妳到山裡玩，連氣象預報也沒有聽，也沒有告訴妳那邊是懸崖，害妳踩空掉下來…》
…他居然為了保護我、為了不讓我受傷，把自己弄得片體鱗傷…
楓，你好傻…
〝我…我沒事。〞
我再次哭了，塵封的記憶也解開了…
《怎麼哭了，妳…真的沒事嗎…你確定？》
〝楓…楓…我…嗚…〞
我抱住了他。
《杏，妳怎麼…妳…妳想起來了？
妳想起來了！妳知道我是誰了…對不對…》
〝楓…柳楓祈…〞
《還有呢？》
〝還有，歡迎你回來…還有，我好想你…還有…我愛你…〞
一切的一切，都不要也不都不重要了…過去未來，我只要此刻。
我和楓互相擁抱，感覺彼此的真實。
【杏洛，妳在哪裡～】
〈杏洛，回答我！〉
是姊姊，還有雨晴，太好了！
〝楓，太好了，我們得救了。〞
《對啊，太…》
〝楓，你怎麼了？〞
怎麼回事？楓的嘴唇發白，面無血色，而且全身冰冷…天啊！
楓…你醒過來啊，我好害怕…
〝回答我啊！快醒醒，回答我啊！〞
這一次，任憑我再怎麼呼喚，楓都沒有緩緩的睜開眼睛，問我怎麼了，問我有沒有怎樣，問我有沒有受傷…沒有……
〈杏洛，是妳嗎？〉
我的呼喚，姊姊聽到了…
〝姊姊，我們在下面，快點，楓祈暈倒了！〞
＃＃＃＃＃＃＃＃＃＃＃＃＃＃＃＃＃＃＃＃＃＃＃＃＃＃＃＃＃＃＃＃＃＃
我…這裡…是醫院？我又回到醫院了…
對了，楓呢？
〝楓！你在哪裡？〞
沒有，整間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
〝楓祈！你回答我！你到底在哪裡啊！〞
【杏洛，妳醒了嗎！？】
我的大叫喚來的不是楓，是雨晴…
〝告訴我，他在哪裡？〞
【誰？】
雨晴的表情顯得很不自然。
〝楓…祈…啊！〞
我的身體，我的聲音，在顫抖著…
【喔…他啊，已經先回家了，他說他過幾天後會再過來看妳。】
……是嗎？真的嗎…
〝喔…是喔…〞
不可能，我不相信，楓怎麼可能就這樣回家…
【喂…不要太關心楓祈，不然我可是會吃醋喔！】
為什麼？楓現在是我的男朋友，為什麼晴要吃醋？
〝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男朋友啊…】
…妳…程雨晴…
她笑的很自然，一點都不像假的﹔可是我知道，絕對不是…
程雨晴…妳在開什麼玩笑嘛～
【幹嘛…杏洛，我有男朋友妳不替我高興嗎？】
什麼啊！程雨晴，一點都不好笑喔…
〝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在前天啊，就是楓祈要帶妳去山裡玩的前一天嘛！他沒跟妳說啊…
很抱歉，昨天對妳那麼兇，是我的情緒沒控制好啦，對不起喔！】
啊咧…妳之前不是說是因為妳太忙的關係嗎？
…？…這傢伙…難道不知道我已經恢復記憶了！？所以……
〝晴，恭禧妳喔！要幸福喔…〞
【哇！謝謝妳，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雨晴過來抱住我，表現出很熱情的樣子。
哇靠！妳華岡藝校畢業的啊，虧我一直很相信妳，還以為妳真的想幫我﹔不過這樣看來她不知道我已經恢復記憶了…那我要跟她說嗎？
〝那楓祈以後還會來陪我玩嗎？〞
【嗯…還是會啦，不過可能比較少，畢竟他還要陪陪他的寶貝女友啊！】
程雨晴，妳『刑素蘭』跟『劉文聰』生的啊？那麼會演戲…
＃＃＃＃＃＃＃＃＃＃＃＃＃＃＃＃＃＃＃＃＃＃＃＃＃＃＃＃＃＃＃＃＃＃＃＃＃＃＃＃＃
五天過去，對程雨晴我只有九個字想說…
『宇宙無敵史上不要臉』！
還真的當我是個小孩子，老用什麼…
【楓祈現在在我家…】
【楓祈說明天再陪妳去…】
【楓祈今天要陪我幹嘛幹嘛…】
【他今天回他家去了…】
這些老掉牙的理由搪塞我，難道我失去記憶的時候都那麼好騙嗎？
〈小杏洛，今天想出去玩嗎？〉
還好今天姊姊有來找我，不然我現在的火可能會燒了這間醫院…
〝姊姊，今天我想去溪邊，可以嗎？〞
〈當然可以，現在的妳好乖唷…
之前的妳超難伺候，還喜歡找我麻煩…〉
看她喃喃自語的念。
好啊…蕭紫雲，連妳都趁機損我…
等下我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
〝蕭紫雲，妳腳還沒斷，給我走快一點啦，每天吃那麼多還不多運動，小心胖死！〞
〈杏洛？妳…〉
〝我很難伺候嘛～我喜歡找妳的麻煩吼…〞
〈妳恢復記憶了！〉
她快步跑上來，趕忙抱住我。
〈哇…我好感動…〉
〝給我哭慢點，我還沒死耶…〞
〈喂…好說我也是妳姊耶！〉
〝我反正我難伺候、愛找麻煩啊…〞
〈吼…妳恢復記憶怎麼不跟我說啊…〉
〝害妳被我抓到妳說我壞話的把柄嗎？〞
〈對啊…
沒有啦，我是說…害我好擔心…〉
我看妳是擔心我死不了吧！
〈說吧…老妹，妳不是那種會隱瞞病情的人。是不是有什麼事？〉
〝楓人呢？
程雨晴那女人這幾天的言行舉止讓我很想海扁她一頓！〞
〈怎麼會，妳和她不是很要好嗎？那是我繼小芙之後看過和妳最要好的人了…〉
〝幾天前還是啦，這…說來話長。
先別提夏維芙，她我還有一筆帳沒跟她算咧…妳還是告訴我楓的事先吧！〞
楓不可能一連七、八天都沒有來看我，何況他還是第一個知道我已經恢復記憶的人…
老姊的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難道是楓怎麼了…
〈妳…聽我說，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太激動，知道嗎？〉
我點點頭。
〈柳楓祈…他…他……〉
〝他怎樣妳就說啊！〞
〈聽說他現在的情況危及，還在加護病房！〉
什麼啊…情況危及！？
〝為什麼？怎麼會在加護病房？〞
〈那一天，你們被救起來的時候，他身上大部分都是傷，而且呈現昏迷狀態…〉
〝都七、八天了，為什麼還情況危及？〞
〈一開始其實沒有很嚴重，要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引發心臟病…〉
〝什麼…老姊，說清楚…〞
〈我不是很清楚，因為從頭到尾都是程雨晴他爸在接洽的…〉
聽到這裡，我就知道我不能再隱瞞我恢復記億的事了，我三部併作兩步的跑回醫院。
〝程雨晴！程雨晴，妳在哪裡！？快給我出來，程雨晴！〞
再也不管這裡是醫院，我大聲的喊叫，只要程雨晴快滾出來。
【醫院怎麼可以大聲喧譁……
杏洛，妳怎麼啦？】
靠，又是這附假溫柔的面具…
〝妳給我說，楓現在到底怎樣…〞
【喔…楓啊，他和我爸爸出去了…】
啪！
我甩了她一個巴掌。
〝程雨晴，我、要、實、話。〞
感覺我的限度已經到了最大極限，居然趁楓在昏迷不醒的時候撒這種謊，她要再說下去我很難保我不會當場扁她！
【杏…妳……】
〝我告訴妳，我恢復記憶了，如果妳再不說我就直接去問妳爸！〞
【…杏，妳……
對不起，嗚…我…不該欺騙…妳…】
〝哇靠，妳的眼睛是水龍頭啊…說掉淚就掉淚…
我現在可沒時間聽妳說廢話，我只要知道楓現在的情形…妳最好說實話，因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雨晴似乎被我嚇到了，只是睜大眼睛看著我，不發一語。
也許這才是我原本該有的樣子吧！
〝程雨晴，我再給妳三秒。一、二…〞
【楓祈現在在台大加護病房，醫生說如果再找不到讓他意識想活下去的人事物他可能活不到明天，可是我們試過任何方法都沒有辦法…】
啪！
她一口氣說完，換來的卻是另一個巴掌。
她的眼睛瞪著我，就好像是在質問我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打她。
〝妳想知道我為什麼打妳這巴掌，我告訴妳！
因為妳瞞著我，如果今天不是我來問妳，妳會告訴我嗎？
試過任何方法…妳敢說妳是過任何方法？那我呢？妳有跟我說嗎？妳有要我去試著叫醒他嗎？
還是妳要等到他真的不行了，才來告訴我你們試過任何方法都沒有辦法！〞
【不要詛咒楓祈會怎麼樣！
何況我都無法喚起他，妳就可以嗎？】
啪！啪！
這次是兩巴掌，我很慶幸我沒有直接扁她。
〝妳以為我還是那個失去記憶的小女生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是他的『前』女朋友…
如果我的認知沒有錯誤的話，『前』女朋友似乎無法令男友有什麼心動，何況還是『假冒』的！〞
程雨晴也想出手打我，被我擋下來了，這次我更慶幸沒有順勢海扁他一頓。
〝為什麼，明明和我同年紀的妳，我不但感覺不到妳的天真妳的純真？〞
她沒有回答我。
＃＃＃＃＃＃＃＃＃＃＃＃＃＃＃＃＃＃＃＃＃＃＃＃＃＃＃＃
楓祈，我終於看到你了，為什麼你要那麼傻，為什麼要為我受這些傷…
我看著他，淚又滔滔不絕的落下。
〝楓…回答我啊！我是杏…你醒過來，醒過來……
醫生，為什麼楓不醒過來，你告訴我，告訴我…〞
﹝他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本身的遺傳性心臟病，以致於血液輸送不來，造成腦部缺氧，這樣的情形已經維持一個禮拜了，要是他再這樣下去，將會因為腦死，而永遠醒不過來。﹞
天啊！楓祈，你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
〈杏洛，把眼淚擦乾，我有東西要給妳…
這是楓祈在做檢查時寫給妳的，但當他們發現這封信時你已經在程雨晴那邊了…〉
我趕緊打開信封…
給杏：
有五個對不起要告訴妳…
第一個對不起，我沒告訴妳我還有個雙胞胎哥哥，我知道妳一定會氣我隱瞞妳。
第二個對不起，我沒告訴妳我到台北來做檢查，因為我怕妳會擔心。
第三個對不起，我沒有說我有遺傳心臟病，因為我也不希望妳為我擔心。
第四個對不起，我一定又害妳哭了。
第五個對不起，我好愛好愛妳。
柳楓祈
什麼嘛～
〝柳楓祈，我不要你在信上跟我說對不起，你起來啊，起來跟我說對不起…〞
【結果呢…妳也一樣，妳也一樣！
妳給我走，出去！我不想再見到妳！如果不是妳，楓祈怎麼會失血過多、怎摩會引發心臟病，讓腦部缺氧…都是妳！】
雨晴對我又打又推，可是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也沒有多餘的精神抵擋她…
〝對，是我，都是我的錯！楓祈會跌下懸崖，是因為我﹔楓祈會失血過多，引發心臟病，也是因為我！楓祈會昏迷不醒，更是因為我！！
我…我會還給他！〞
說完，我轉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
〝只要楓祈能醒來，要我付出比他多一倍、兩倍，甚至十倍的血，我都願意！〞
然後連旁人都還來不及阻止，我就將刀子用力的在左手腕劃過…
下一秒，鮮血便從我的手腕緩緩流下﹔然後又是一刀，再一刀…
〈杏洛，別傻了，妳這樣傷害妳自己，楓祈也不會醒來！〉
姊姊拉住我的手，企圖阻止我…
〝會，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楓祈，他一定會醒來！〞
〈快住手，妳這樣不就白費楓祈救妳了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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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在醫院？不對…不像醫院該有的味道，沒有很重的藥水味…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香味，那種香味，是柔和的，是溫暖的，是…熟悉的？
我想睜開眼睛，可是我好累好累，不想睜開…
《你確定這麼做好嗎？》
誰？誰在說話？
《我不想再離開她，我欠她太多太多了…》
好熟悉的聲音，是誰…？
《可是你也才剛恢復健康…》
《醫生都說沒問題了，安啦！》
《那好吧，自己小心，我出去了，不打擾你們。》
…我的手，被握住了…
《杏，我好想妳…
對不起…我又遲到了，對不起…我又傷害妳了，對不起…》
…？…誰…是誰吻我…？
我睜開眼睛，是楓祈…我在作夢嗎？
〝楓…祈…是你嗎？〞
《杏，妳醒了，妳終於醒過來了！》
我回應他的吻，不同於以往的熱情，而是溫柔的、甜蜜的…
〈柳楓祈，你要不要……
喔…打擾了…麻煩繼續…〉
吼…這個笨姊姊，連敲門都不會…
可是她也反應過度了吧…幹嘛尷尬成醬，只不過是接吻而已，又不是做什麼需要打『馬賽克』的事…
等等…
〝楓，你什麼時候爬到我身上來的啊！？下去啦…不就還好剛剛姊姊有衝進來，居然對我這個傷患動手動腳…我想你說的對，對男生真的不能太放心，眼前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而且快要變成血淋淋的了…如果你再不下去的話…〞
《喔…情不自禁嘛～》
這時姊姊又衝進來…
〈柳楓祈，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你會在我妹身上，你說…你是不是有對我妹怎樣…〉
〝喂…我還要做人耶，我看我的名聲不毀在楓手上，反而毀在妳手上…〞
這女人的嗓門和飛機引擎有得比…
〈杏，妳醒了喔…太好了…〉
被妳醬大喊大叫，活人不死，死人都活了啦…我想死還沒那麼容易咧…
《嗯…大姊，能不能讓我們獨處，我還有好多話要跟杏說…
我保證，我不會對她亂來…》
〝對啦，我也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妳快出去啦！〞
〈吼…早知道妳那麼想被怎樣，我剛剛就不進來了…〉
〝妳…出去啦！〞
我把她推出去，大力的把門關上…
真是氣死我了…
《喂…妳關那麼大力，不會是真的很想被我怎樣吧…》
〝我…我哪…〞
《那就來吧！》
什麼來吧咧…
我話都還沒說完，他又把我壓在下面，天啊…又是這種曖昧的的姿勢…
《有好多話想說，可是全忘了…唯一記得一句，我愛妳。》
〝我也是，我愛你。〞
千言萬語，怎麼也抵不過一句『我愛你』。
當楓正想吻我的時候…
碰！
門被打開了，應該說是被推開的，然後就看到一堆人趴在地上…
啊是怎樣，這年頭的人都喜歡學趴趴熊玩『疊疊樂』啊？
從最底下的姊姊，然後小芙，再來是楓的哥哥柳溫平，最後是雨晴。
〈ㄜ…小芙會解釋…〉
「啊？我…是溫平會說啦～」
《不用看我，要就問雨晴…》
【…干我什麼事啊…】
這…還需要解釋嗎？
〝我看你們都不用解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看你們都不用解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咦？我和楓……
「對啦，心、知、肚、明。」
《對啦，心、知、肚、明。》
哈哈哈……這次是芙和溫平。
…………………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杏，對不起…」
【杏洛，我也跟妳說對不起…】
〝算了，反正都過去了，無所謂啦！而且我也都弄清楚啦…
何況妳們兩個，一個像我的姊姊﹔一個說不定是我未來的大嫂，我何必計較…〞
「什麼啊…」
【哈哈哈…】
※※※※※※※※※※※※※※※※※※※五年後※※※※※※※※※※※※※※※※※※※
《小姐，這個位子有人嗎？》
楓指著我的胸口說。
〝嗯…五年多前就有人了耶…〞
《那…這裡呢？》
他指著我的無名指說。
〝有人預定了。〞
《誰？》
〝柳、楓、祈。〞
說著，我把我的右手伸出來。
我們相望笑了笑…
〝杏樹的燦爛季節是夏季…〞
《楓樹的燦爛季節是秋季…》
杏樹的燦爛季節是夏季﹔楓樹的燦爛季節是秋季…
當不同時空的兩人偶遇後，每一秒都將是燦爛季…
～『季節』～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