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真真假假—人生如是(淒美的故事)[/CENTER]
車子由長崎往熊本水前寺出發,路經一座白色為底紅色欄杆鐵橋邊的一家藝品店暫停,讓大家休息方便一下。碧綠的湖水上幾艘噠噠噠的小渡輪悠遊其中,滿處的野草、野花叢生於高聳的斜坡上,清新、美麗的湖光山色,讓這早晨更加心曠神怡;凡雨不禁拿起水靈的相機,喀嚓、喀嚓連拍兩張,不熟悉的相機,連水靈都不熟悉,凡雨用起來總覺得怪怪的,碰巧許先生及夫人也在旁邊,
凡雨拿著相機請教他:「許先生麻煩您幫我們看看這台相機,底片不知是否有裝入,張數好像沒轉動?」
許拿著相機至陰暗處,想打開但想想怕先前照的底片被曝光,按了一次快門轉下張數,似乎沒動靜又按了一次快門,又轉下張數終於有在動了。
許:「底片有裝入,可以用了。」
凡雨:「真謝謝您!這台是水靈的相機我從沒用過,對於照相外行的我用起來還真有點頭痛。能不能請您幫我們合照一張?」
許:「好啊!」
三位站好喀嚓一聲,一座漂亮的鐵橋就永遠伴隨在她們的身邊,成為永恆的記憶。
為了方便上了年紀的觀光客,熊本水前寺公園設有地板式電梯可直到頂上,旁邊也設有步道讓人有所選擇,路線則整園繞一圈,故只能前行不能回頭;頂上有一排兩層樓式的展覽廳可眺望四周的風景。登上二樓放眼望去盡是三面山丘地包圍的港灣,不是很高的樓房密密麻麻地建在岸邊,港口碼頭停放著各式的貨輪、船隻,樓下廣場有座幾何式的魚池,許多人在此佇足觀賞各色群聚悠游的錦鯉魚兒,池面上不時飄閃的五顏六色,令人眼花撩亂真是美麗極了。
她們三人站在樓上,清風徐徐吹來,凡雨望著美麗的景色,正陶醉在風之精靈的溫柔裡,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身邊的人們已漸稀少,
兵:「很美是嗎?往後還很多呢!妳看大家都走光了,再不走會跟不上哦!」導遊兵先生留意著本團團員的行蹤,看到三位仍忘我地流連,才提醒脫隊的三隻迷糊鴨。
凡雨:「啊!謝謝您的提醒,我們竟沒注意到大家都走了。」
四人急忙下樓趕路,希望能追上大家。
兵:「妳相片照幾張了?一路上不要照太多。」
凡雨:「哦!我的才照二十二張而已。」
兵:「嗯!還可以。」一旁的水靈、育瑄笑了出來,
水靈:「你受騙了,我們三人各有一台相機,也各照了二十幾張,加起來我們已照了六、七十張相片了。」
這次旅行三人各帶一台相機,育瑄是雙眼自動式相機,水靈是單眼自控相機,而凡雨則是單眼、有電子測光自控式、外加廣角鏡頭相機。凡雨建議依相機功能互相應用,育瑄的負責夜晚或須加閃光燈時用,水靈的負責白天小畫面或近照用,凡雨的則負責白天大場面之合照用,而水靈的由凡雨相機負責測光,再調光圈、速度。照相外行的三位小姐希望藉此應用,能在第一次出國旅遊下收到最好的效果。
凡雨以那副調皮、耍賴的眼神笑著說:「我並沒有說謊啊!你只問我,而『我的』相機也真的只照了二十二張;真抱歉!本人是不會說謊的。好吧!從現在起每到一處景點,除非必要只許合照一張相片,好嗎?」
水靈、育瑄點頭:「OK,就這麼決定。」
兵心想(還會和我玩文字遊戲,看似純真,卻常語帶弦音,令人有些捉摸不定,不過倒沒什麼壞心眼的。)
往下走第二廣場出現一棟有花園庭院,融合日本、西洋風味的美觀平房別墅,藍灰的琉璃瓦、純白的梁柱,給人一種高雅的感覺,凡雨心想把它當成渡假別墅,在此住段日子享受它的氣息該有多好!育瑄提議想分別和兵先生合照,她選了花園一角,水靈選了別墅加前庭花園。當兩人分別和兵合照完,凡雨也準備選擇與水靈相同背景時,
兵:「我們以後再合照好嗎?我覺得往後有更好的地點。」
凡雨:「以後怎樣我不清楚,而眼前的美景像置身童話世界裡,我實在不想放棄它。」
兵:「好吧!就如妳所願。」
女主角稍捲的長髮垂肩而下,旗袍領絲質藍襯衫,深藍長條絨長褲,外加一件紅色旗袍領珍珠毛小外套,腳上咖啡色短雪靴,手拿鑲水藍邊塑膠透明小手提包。男主角燙過稍捲的紳士頭,一副金框眼鏡,身穿白色襯衫、灰色西裝外套、咖啡色領帶、茶色皮鞋;凡雨還發現他有一雙大手掌,聽說手掌大的人做事較穩重,不知是否真實?就在愛幻想的雙魚心中,早已出現一幅優美的畫面,她預料這張相片應有很好的效果才是。不過妳不用懷疑,凡雨只是滿足一下自己的想像空間,在現實中她仍把他當朋友看而已,這可由她和他相處得滿自在中看出,在沒有雜念下完全表現自我沒有做作。
再往下走,出現一對日本女子『三浦環』及兒子的雕像,小孩輕倚偎在媽媽身邊,向母親手指方向眺望;媽媽身體及頭部稍微向兒子身邊側彎,左手自然前伸指向海口,好像在對兒子說:「爸爸會從那邊過來接我們。」
那是一則淒美的故事;一位是年輕、浪漫的三浦環,一位有家室、穩重的美國工程師,因工作關係相識了,在愛人不設防的迷惑下跌入了陷阱中,終於又因工作關係男的必須回美國,也終於她淚汪汪的與他約定,要回來接她到美國,當他走後她發覺懷孕了,滿懷期盼地等呀等他始終沒出現,年復一年小孩也漸成長,她常帶小孩到港邊,手指海口告訴小孩:「爸爸會從那邊來接我們。」就在那一天一位未婚生子的女孩,忍不住多年來村人的異樣眼光,及等不到他的那種失望心情,拋下自己的小孩投入大海的懷抱。聽說後來父親有來接小孩去美國,幸福嗎?不曉得!但故事終究以悲劇收場。這如同中國明朝時的『江山美人』李鳳姐的故事相似;不知故事中主角的想法,後悔?亦或曾經擁有無怨無悔?
『戀愛』讓人第一想到的就是甜美,但相對的讓人遺忘、逃避的,又是苦澀的一面。對於二十五、六歲仍未交男朋友的凡雨來說,父母親是有些安排與期望的;這次旅遊父親雖沒明說,凡雨心裡明白,爸爸多少有些期望她能有美麗的奇遇,縱然有點不切實際。家中五位兄弟姊妹,兩位男孩不用擔心,女孩除了妹還小姊和她均早達適婚年齡;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們卻遲遲連個男友的影子都沒有,幸運的是凡雨上面還有姊姊頂著,所已至今還看不出有何壓力,就讓它自然的發生吧!
在凡雨的心中並不刻意憧憬著談情說愛,她似乎能看透甜美背後的苦澀及責任,有時倒有些羨慕單身的自由自在,不過她心裡很清楚,自己最後終究必須走這條路的,只是不想讓它來得這麼快,也就隨遇而安不勉強去追求;而在態度上,她大概較不適合那種一見鍾情的方式,以她的個性,如果遇到一眼就心動的對象,它會小鹿亂撞失去控制,害羞得把自己封閉起來,而令對方覺得奇怪。
記得她考上高職時,因路途不遠成了通車族,就在同一路線的車上她遇見了他,四目不約而同相視,像觸電般心中震顫不已,隨即害羞的低下頭不敢再抬頭看伊;就這樣體內的賀爾蒙起了變化,她不再似自在的自我,心中充滿矛盾,希望伊能接近她,而當他真的離她很近時,她又像在逃避他似地縮進角落裡,如此三年通車時間過了,轉眼畢業,而他們也未曾知道對方的姓名,故事結束了,只留自己空悲嘆!這樣的事件你能想像得到嗎?
出了社會,或許是經過一些歷練吧!對感情更趨冷靜,又或許沒遇到心動的對象,雖有異性示好她卻沒接受。在感情路上她是相當有原則的,為了不傷害別人及自己,除非已決定介入她是不隨便玩愛情遊戲的,她會採取明確表明自己的立場讓對方明白。在公司裡也曾遇那不死心者,逢人即表明「她是我追求的對象」,凡雨的心更絕,只要一見到他甩頭就走,似乎在表明「他跟我無關」,最後對方終於知難而退。
在選擇的條件上凡雨也有自己的原則,外表不是很重要,能力必須比她強、夠獨立,且帶有一些正義感及愛心。雖然她爸曾說,只要還沒成定局有好的對象就該把握,這點對她來說不太能接受,她認為天下的好男孩不只一位,又何必介入別人的戀情互相傷害呢?所以有對象的男孩不管他們的戀情有多深,凡雨是不會去惹他的。嘻!嘻!訂得太高了吧!其實想歸想感情的事是無法預測的,怎麼說呢?我想應當是『一切隨緣』吧!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見面不相識」,也許就是這道理了。
兵:「妳喜歡這裡的故事嗎?」
凡雨:「是很淒美;但女主角很儍,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小孩,其實小孩是無辜的。不過不管人們多謹慎的做一件事,多少都會影響身邊的人的。」
水靈:「其實很多路你沒走過是不知會有什麼結果的,即使走過每個人的結局也不一定相同,所以很難斷定對與錯的,只有靠自己的命運了。」
育瑄:「要是我或許也會如此選擇,能愛一位值得妳去愛的人,即使結局不是喜劇,我仍會覺得曾經擁有無怨無悔。」
凡雨:「兵先生以你們男孩立場來看,你看法如何?」
兵:「每個人個性不同看法也不相同,就以我個人來說,感情的事我抱持著較審慎的態度。」
與三浦環母子合照相片後,她們繼續往下走;每個景點都有它值得收藏,並想展覽的物品,這裡大概是港口吧!他們來到一處裡面有各式船隻的展覽地,看到多位同團的人鬆了口氣,總算趕上大家。凡雨覺得日本人很有意思,這麼大的船居然在室內展覽而不是在外面,但經仔細觀察才發覺到這些船,都不是軍用船或一般的漁船、貨船,而是外表精緻美觀不凡的古代官用船隻,一艘比一艘裝飾華麗、氣派。凡雨幻想著在船上遊湖、遊江,該是多麼詩情畫意的事啊!難怪必須是室內展覽了。
凡雨:「這艘船最漂亮了,可惜沒有造個港口,再租個古代官服讓人照相留念的,相信生意一定不錯的。」
林伯伯:「嗯!點子不錯有生意頭腦哦!」
凡雨:「林伯伯才是生意人,我們可都是外行人,只是覺得好玩罷了!」
林伯母:「就是想避開那種生活,讓自己輕鬆一下,誰知兩三句就又扯上生意經,真拿他沒辦法。」
水靈:「這大概就是林伯伯可愛的地方了。」
林伯伯:「跟三位年輕漂亮的小姐一起,老伴,我看我們也該學著年輕一些如何?」
育瑄「我覺得您們一點都不老,看起來還很年輕哩!」
林伯母:「不用理他,他就是這種個性。」
凡雨:「一個人年紀不管多大,只要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相信就能永遠年輕、快樂。」
兵:「妳就是常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的人,讓人感到年輕、快樂。」
凡雨有些驚訝,不知如何回答?
育瑄:「在這艘最漂亮的船邊,凡雨我們合照一張留念?」
石板道上兩旁觀光商店,屋簷下一排白色紙燈籠高高掛,燈籠上方並以白、粉紅、紅色小花朵裝飾著,從頭向下望一片花海美麗極了,雖不是真花,浪漫的景色倒也令人陶醉。路旁幾棵光禿禿的樹木,孤伶伶的矗立著,總引不起人們的注意,凡雨心想不知為什麼?人們往往被美麗的外衣所迷惑,而遺漏其真假身份,也總是無法洞悉,經過風霜的洗禮就等待時機一到,就要展現風華的真實人生,它才是真正值得我們去欣賞的。
不知什麼原因?凡雨想,也許是身高的配合吧!每當兵與三位一起時,都是水靈、育瑄一起走,兵與凡雨一起走,因此每次交談看起來好像針對凡雨說的;不過這點凡雨自己倒沒發覺,她只知道大家一起觀光一起聊天,是年齡相近思想也差不多吧!很快熟識也就鬧在一起了,就像大家都是朋友一樣。
兵:「前面有個沒有臉的日本女人人像,看起來個性有點像妳,要不要過去照個相?」
凡雨望過去,身著和服及膝,露出兩條日本特有的蘿蔔腿,腳穿木屐,一腳踩地一腳往後翹起,右手插腰左手上彎食指指向面頰,整張臉被挖個洞,滑稽、調皮的表情連凡雨都覺得好玩。
凡雨站到人像後面,將臉貼向洞口:「我像不像日本丫頭?」
兵拿起相機喀嚓一聲:「這張相片很適合妳,相信它絕對是佳作。」
凡雨:「哈!假的我,真的我隱藏在後面呢!不過滿好玩的,我喜歡。」
所謂『真真假假,人生如是。』偶而扮演不真實的自我,換一種心情看待人世,不也美妙有趣!
車子在路旁一處商家停下休息、方便,海苔片是這裡港都名產,凡雨在台灣曾吃過,讓人有些留念,正高興想買些回家享受,一踏進商家門口映入眼瞼的,竟是滿屋的海苔片,那吵雜的模樣正是人們熱絡的交易,看大家搬了一大堆,凡雨心中不由浮出一個膩字,一股反感襲上心頭,只呆呆的望向前頭。
水靈「凡雨妳不買嗎?」
凡雨:「本是喜歡,怎料如此之多!大概少了那份奇特反倒不想買了。妳們買好了嗎?那我們走吧!」
車子路過日本有名瓷器出產地,又讓大家休息、方便,順便賞購精美瓷器;有些愛好藝術的凡雨也認真的瀏覽著每件作品,竟對一組白色為底,綴有淡藍花色的茶具愛不釋手,那典雅的氣質,小而薄的壺身、杯子,簡直精緻得美不勝收。考慮良久不懂茶道的她,帶回家純粹收藏、欣賞,不便宜的價格,路途遙遠且還有好幾天的旅遊日子,萬一不小心砸壞了豈不讓人椎心,只好放棄。
帶著不捨的心情步出店外,卻發現一小庭園,園裡有小樹、小山丘、小水道,水道末端有一小水池,池上造了座大水車,木材建築的水車轉動著並汲起水,倒入水槽再流入小水道;水車不停的轉動,水也就這麼循環地流著,凡雨覺得有趣,和水靈、育瑄靜靜的觀察它。沒人注意的一角,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忘了剛不捨的心緒。

沿著九彎十八拐的山路前進,今晚大家要夜宿雲仙溫泉飯店,抵達飯店換了地板鞋,進入純日式餐廳,餐桌矮矮的,男人盤膝女則跪坐著用餐,凡雨想,或許是穿和服的關係,亦或在培養女人謙卑的情操使然吧!大家雖都如此,但對瘦瘦又不常雙膝下跪的她簡直是受罪,所謂『吃飯皇帝大』,怎可吃得如此難過?只好大方地學男孩盤膝而坐。上完菜真的驚訝!難道日本人都只吃這些嗎?為何從下飛機至現在,無論在哪每餐的菜色都一樣?餐後多了一粒看起來酸不溜丟的橘子,凡雨連碰都不敢,為了肚皮還是以愉快的心情用完餐,沒想到仍然遭到抗議,痛了起來,也讓隨身攜帶的胃腸藥派上用場,自此只要吃同樣的日本料理,每餐飯後即需以胃腸藥安撫。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水土不服嗎?看來凡雨是不適合住日本的。

[CENTER]天定?人定?—一切取決於自己[/CENTER]
由於本團人數眾多,旅行社特別安排日本最大、最豪華的遊覽車,座椅寬大、鬆軟、舒適,深綠色的窗帘高雅養眼,車頂有華麗的美術灯,車尾隔了間小會議室,並有電視、立體音響,加上供應茶水、咖啡,鋪了地毯的車底,上車前還須先脫鞋,隨車服務人員也由年輕女性換成年輕男性。看看一旁的遊覽車,覺得自己有一份優越感,大家重新定位,三位仍就選擇中間位置。
莊伯母:「兵先生,這個姓很稀有,你是哪裡人?」
兵:「是少見了點,我住台北。」
莊伯母:「國、台語都通,就連日語也很流利,哪學的?」
兵:「我曾在日本留學,又喜歡到處走走看看,最後選了這個行業。」
莊伯母:「兵,不就是阿兵哥的兵,那叫你阿兵哥可以吧!」
兵:「只要您們覺得順口,怎麼叫都沒關係。」
莊伯母:「這幾天和你相處感覺你個性溫和,文質彬彬挺隨和的,有女朋友了嗎?」
兵:「目前還沒有。」
莊伯母:「這位培蒂小姐人品也不錯,也還沒有男朋友,一個人出來玩,我看你就坐她旁邊順便照顧她吧!」
開朗的培蒂小姐對這突來的事件,不禁感到有些害羞的低下頭,臉上卻掩不住那份欣喜。
兵「好啊!這是我職責所在,我會好好照顧大家的。」心中並想著(由其是—)
培蒂:「莊伯母是位熱心的人,這些天和她們在一起很受照顧,雖單獨一人出來玩卻不覺孤單,她們的話你不用太在意。」
兵:「不會的啦,其實我也感受到大家都很親切、好相處。」
培蒂:「我想感情的事一切隨緣,是勉強不得的。」
兵:「是啊!我想也應當如此。」
這一幕聽在凡雨耳中,一方面為培蒂和兵高興,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好事總是要更多人的支持。一方面慶幸莊伯母說的不是自己,不然她會感到很尷尬、不自在,往後的日子就沒辦法自由自在的發揮自我了。
雲仙公園佔地不大造景卻滿奇特、有創意,以七里香為籬笆內有座假山假水,縮小的湖水圍繞著兩座小山丘,矮灌木修成的圓樹叢,像一顆顆大石頭堆放於山丘上,參差著黑白顏色的小石頭,沿著山底不是很整齊的排列著,岸邊並有小樹木向大家展現其綽約的風姿,湖水清澈明亮,迎著初昇的陽光,當微風輕拂波光粼粼閃閃發亮。好美的庭園景觀吸引人們的目光,心情輕鬆地圍繞著它,漫步、悠遊其間。
凡雨:「你們看,那邊有一對父女,父親正為女兒整理面容,小女兒手上正拿著香蕉在吃耶!」
水靈「嗯!好像是我們的台灣蕉。」
育瑄:「太普遍了,沒什麼嘛?」
凡雨:「對我們來說是很普遍,但在這裡可是高級水果,就像以前在台灣吃蘋果是一樣的感覺,妳看他們父女穿著品味就可略知一二。」
兵:「香蕉、蘋果兩種又香又甜的水果,喜歡嗎?」
育瑄、水靈:「都很好吃,很喜歡。」
凡雨:「我的胃不太喜歡它們,台灣最貴與最便宜的水果,我都不是很喜歡。」
兵:「那妳比較喜歡哪些水果?」
凡雨:「俗語說『碩大就是美』,我倒並不覺得,大概從小被爸爸以精緻美食栽培長大,對於小巧的東西反而有所青睞;像芒果我就喜歡小小的土生芒果,又甜味道又香濃,份量不多,吃完一粒總有意猶未盡的感覺,那種滋味讓人回味無窮,有股誘惑地想再一粒。在水果中,我最喜歡櫻桃和草莓,小小紅紅的嬌豔欲滴,含入口裡淡淡的果香,酸酸甜甜的,那種令人激賞的味道,也令我欣賞。就像這裡的景色一樣,精緻、細膩,給人另一種美感。不是嗎?」
兵:「看來吃水果倒還有一大串學問哦!妳啊,吃軟不吃硬,喜歡甜蜜加點微酸味道,喜歡淒美卻拒絕悲苦,人生還算滿樂觀的。」
凡雨:「觀察力、感受力滿強的,你喜歡研究周圍的人們?」
凡雨心中有些吃驚,不知為什麼?與他交談常會讓她感到吃驚。雙魚的她第六感已是很敏銳的了,如今好像是遇到對手了。
兵:「不是全部,只有某些特殊人物會有興趣探索。」
凡雨:「哦—哪些特殊人物?」
看著、走著、聊著,不知不覺又與同團的夥伴碰面了。
簡伯伯:「到郊外買塊大點的土地,在自家門前造個這樣的庭院,相信感覺會不錯。」
簡伯母「對啊!等兒孫都長大自立時,我看我們也來個隱居的生活。」
兵:「伯父、伯母可真懂人生啊!」
簡伯母:「想不想像我們一樣?我看本團也有多位漂亮、未婚的女孩,都很不錯的;咦!上車時不是有位太太要你多照顧的那位小姐很不錯的,可要多加點勁。」
兵:「這些天來大家是熟悉了,也都成了朋友。」
大家集合完畢,車子正往下一目標—熊本城堡—前進,兵約略地做了介紹。
培蒂:「你對日本很熟是嗎?是職業的關係?」
兵:「其實是在日留學時,愛旅遊的我曾到處走過,對它有些熟悉才選擇這行業的。」
培蒂:「我也喜歡旅遊,看看這世界不同的東西,不管是人文、地理,只要奇特、新鮮都想看看。在日本哪些較值得欣賞?」
兵:「在日本可玩的地方很多,人文、山川美景各具特色,須看每個人的感受力而定,就我們現在玩的這條路線,雖較偏向人文,但也很能表現日本的特色,是值得一遊的地方。」
培蒂:「希望借助你的專業,往後能多了解日本一點。」
兵:「好啊!」
在兵心中想著,台灣開放觀光不久,出來玩的大都是歐吉桑、歐巴桑級的,年輕人較少,想找個趣味相投的就已經很少了,何況是個伴;也不知是巧合?亦是上天有意的安排,一位調皮純真的女孩,不經意地吸引他的注意,更以一顆寬容之心對待未曾相識的人,加深了他對她的印象,自此她的一舉一動都成了他注意的焦點,並找機會試著接近她,而她卻好像渾然不知似的,只當大家是朋友。如今又在多位長輩有意、無意的期盼下,闖入一位看似理所當然者;培蒂小姐住台北,思想較開放先進,個性溫柔,有股成熟女人的味道,行事穩重是位不錯的對象,當然在這些日子中,也和她有多次接觸過,只是在他心中,早已被另一位具有率真個性,對大自然有一顆敏銳、感動之心的女孩所佔據,或許自己也是屬於感性的人吧!不過將來會如何發展,就不是自己能掌控了,只能順其自然。
熊本城堡是加藤清正花費七年的時間所建,城外環繞著一條護城河,以長方石塊整齊堆砌而成的『武士歸』,是著名的石牆,牆垣彎曲弧度極美,裡面的角樓建築氣勢非凡,有股陽剛之氣,是日本的三大名城之一。據導遊說在日本傳說,當角樓外的兩棵大樹高過樓頂時,就會有大事發生,原因何在不曉得?凡雨心想是迷信?亦或意謂著什麼?難道說在人類社會中,冥冥中有一定數,安定久了即會有變亂?自然界中仍有諸多秘密,不是現代人類所能了解的。看來這座城的魅力不小,平常不太喜歡人文的凡雨,竟也吸引她仔細地去觀賞。
培蒂:「當導遊,不常在家吧!」
兵「吃這一行原本就這樣。」
培蒂:「除了東北亞之外,你還帶過哪些地方?」
兵:「因對日本較熟又會講日語,公司大部分派我這邊的路線,不過有時也帶東南亞團,至於歐美不曾有過。」
培蒂:「常常走同樣的路線,會不會沒有新鮮感?」
兵:「嗯,有時候會,只是我把這裡當成第二個家了。說起來可真好玩,有固定的家卻不常在家,常常在的地方卻沒個固定的家!」
培蒂:「在你固定的家中,當你不在時是誰在照顧它?」
兵:「房子只有我在住,平常出來只好把它鎖好而已。」
培蒂:「這樣安全嗎?」
兵:「是有遭過小偷,不過也沒其他辦法。」
培蒂「難怪你把這裡當成第二個家,在台北似乎較寂寞!」
兵「其實也不會,我在台北還有一位已結婚的姊姊,我常到她家住跟小孩一起玩。」
培蒂:「那你不想有個真正屬於自己永久的家嗎?」
兵:「這種事想歸想可遇不可求,只能順其自然。」
培蒂:「當然,只是機會出現時要能好好把握,不可錯失良機。」
兵:「是啊!」稍微陷入沉思。
沉默一會兩人又邊觀賞邊聊天;大家心中好像有一份默契不敢去打擾,各自欣賞遊玩。三位小姐也興致勃勃,甚至爬上牆頂向外眺望,整座城堡裡外均被透視完了,嗯!感覺不錯心情也很愉快。
車子往下一個目標出發,導遊兵先生介紹著:「熊本是人造的名城,而下個目的地—秋芳台高原的秋芳洞,則是大自然的傑作,該洞之大不僅是日本第一,也是東方第一,它是一座石灰岩洞,全長十公里,規模之大是世界少見的,被日本指定為自然紀念物,並開放讓人參觀,洞內有青白色的乳盆—百枚皿,金黃色的巨大乳柱—黃金柱,還有很多鐘乳石、石筍、石柱等各種奇岩異石,莫不令人稱奇叫絕,無不讓人讚嘆大自然鬼斧神工之妙,是世界少見的石灰岩洞。」
車子沿著山路直上,就快到終點時有些塞車,車速緩慢行進,導遊請大家望向窗外,只見一片荒原寸草不生,一根根參差不齊的尖石,像筍子般從斜坡的地底冒出,好大一片沒有竹林的筍子林,凡雨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景物,並稍稍可感覺它的雄偉。
凡雨:「育瑄,妳喜歡吃竹筍嗎?」
育瑄「竹筍湯,夏天吃起來最清涼爽口了,滋味很不錯。」
凡雨:「那要不要我請司機先生停一下,讓妳下去拔幾根帶回家大家一起享用?我保證,不管過多久都不會老化的。」
育瑄:「主意不錯哦,這麼好的機會還是先讓妳好了。」
凡雨:「看了這麼多石筍應該有點心動才是,可惜我只喜歡綠竹筍。」
育瑄:「大概是怕吃了掉了滿地牙找不著,別裝了啦。」
水靈:「妳們倆還真會伴嘴!不過真的太像竹筍了。」
凡雨:「是啊!整塊山坡地還真荒涼得可愛。」
到了入口處,大家拿了門票及簡介各自進入遊覽,由於時間的關係,我們只挑較具代表性的一段參觀,不知是巧合亦或是人類早就照著大自然的手藝,妳看那『百枚皿』不就像遠看的梯田,而『黃金柱』也像那古希臘神殿的樑柱,還有其他眾多的奇岩異石,每個形狀就是那麼有意思,三位小姐看著簡介再看作品,不禁讚嘆那藝匠之手無比的巧妙,凡雨心想,也唯有這宇宙最棒的藝術家的神來之筆,才能令她如此感動。
兵:「看妳比較喜歡自然景物!」總是突然出現的他,總是感覺像是自然地又碰在一起的她。
凡雨「是啊!你看每件不凡的藝術品,不都是從自然界中描繪出來的。你不覺得嗎?真正偉大的藝術家,其實就是宇宙的創造者,萬物間互相影響、息息相關、絲絲入扣,配合得天衣無縫似的,令你不得不佩服祂的天才。」
兵:「當然,不過在萬物中,還存在著其他小小的藝術家,他們也都曾創造出不朽的傑作,像白蟻造的蟻塚,美麗的珊瑚礁,乃至人類造的金字塔、長城…等不計其數,也堪稱藝術精品,都很值得觀賞品味的。」
凡雨:「經你這麼一說,我是真的忽略了周遭的事物了。」
兵以一股更溫柔的語氣對雨說:「妳不覺得嗎?在妳身邊有許多人、事、物值得妳去用心感覺,細細品味!」
凡雨:「是嗎?」臉上有些疑惑,心想(我對人文本就不太有興趣啊!)
兵看著她疑惑的眼神有些無奈,只希望她能早日明白他的心意。正想岔開話題,
只聽育瑄叫道:「出口到了,我們自由了。」
凡雨:「什麼話嘛?」
育瑄:「那些岩石景緻是很特殊有趣,但裡面只有微弱的光線,整個山洞黑漆漆的,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此參觀,如果只有我們三、四個的話,妳不覺得陰森恐怖嗎?」
凡雨:「鐘乳石洞本就是由水沖刷、滴出的石灰岩洞,濕氣較重又陰暗,難怪妳有這種感覺。」
水靈:「正如育瑄說的是有些恐怖,如果沒人陪伴我也不敢來。」
兵:「看來這比較適合情侶來玩了。」
三位小姐:「你們男孩最喜歡這樣了。」
兵留在出口處繼續注意同團的人員,三位小姐則下山至集合點。沿著山谷有條小溪,快至山腳處橫穿過山路,三位小姐至此蹲在小橋上,雙手戲弄著清澈沁涼的溪水,輕輕地笑聲參雜著細細的流水聲,勾勒出一幅童趣的畫面;凡雨發現溪裡有小魚兒,指給水靈、育瑄觀看,她們上下尋著魚兒的蹤影,高興忘我的玩了一會才繼續往集合點出發。
集合完畢,大家在此用餐,入座後開始上菜,一看到菜色,
凡雨不禁嘆道:「嗳呀呀,日本還真單純,怎麼走到哪吃到哪菜色都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鄰座的簡伯母:「妳吃不習慣,是嗎?」
凡雨:「打從下飛機上日本本土至今,每餐吃的菜色都一樣,連煮法都相同,看了有些膩了。」
簡伯母:「是比較呆板了點,不過也奇怪,怎麼日本人都只吃這些?很不想吃?」
凡雨:「也沒那麼嚴重,只是吃過以後我的胃需要胃腸藥來安撫罷了!」
簡伯母:「想我們以前的日子,有得吃就要滿足了,何況這算是豐盛的呢!」
凡雨「說得也是,好好享受吧!這餐還不錯多了一隻小魚兒。耶—這不是剛才我們在小溪中看到的?已經變成我們的盤中物了,可憐!可憐!」
育瑄:「不要暴殄天物了,趕快吃吧!」
凡雨:「日本也是海的子民,怎麼都沒吃到魚?」
水靈:「有啊,妳沒注意到像那些黑輪等都是。」
凡雨:「對哦!魚漿製品,真可惜,這麼鮮的魚只有這種吃法,真不懂得吃的民族。」
記得在家她媽常說,一餐沒肉沒關係就是不能沒有魚;這對嗜魚族的凡雨來說,日本的吃著實令她失望。用過餐,等待大家集合往下一目標前進。
簡伯母:「阿兵哥,在日本的行程中,用餐只能吃這些菜式沒有變化嗎?你看,人家小姐已經吃不習慣了。」
兵順著簡伯母的手勢望過來,以一種關懷的眼神說:「這裡是小地方,只能安排這樣的菜式,等到了大城市我盡量安排大家吃中國菜,現在只能請大家將就點。」
凡雨第一次感到兵那關愛的眼神,在她心中存著已久似曾相識的眼神,那是在她高中通車時,有一次擠車擠得太過份了,不禁眉頭緊蹙發出小小抱怨聲,只見遠遠的他無助地,僅以令人心動的關愛眼神望著她,使她的心情平靜下來害羞的低下頭,卻感到暖暖的血流動全身。這次突然被簡伯母點名,望著兵那關懷的眼神,不由自主也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看大家差不多都到齊了正準備上車,三位小姐要經過兵時,
凡雨:「聽伯母她們都叫你阿兵—哥,是嗎?」
兵看她一臉調皮樣,知道她又要口出文章了,回以一臉,就讓妳皮個夠我無所謂的臉色,溫和笑著說:「是啊。」
凡雨看他這模樣正想說(阿兵哥,錢多多…),話到嘴邊卻停住了,心想(好吧!這次就不跟你皮了。)
改口說:「很順口,我們也這麼稱呼你可以嗎?」
兵:「高興就好。」心想(不知這次她又要皮什麼?)
大家坐好位置車子在路上行駛著,凡雨心中還在想(阿兵哥、流鼻涕,真有意思。)看他們正交談著,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其實那不關自己的事,有沒有緣份只能看他們的造化了,看著他們臉上露出淺笑。
車子在一條彎曲,穿梭於一片小樹林的道路旁的休息站停住,除了上洗手間外,大家不免又上站內看看貨色,不喜歡採購的凡雨,總是帶領著水靈、育瑄尋找其他樂趣。小樹林雖不高大倒也能遮陰避陽,而且棵棵整齊劃一,並向同一方向稍微傾斜著,原來它是一片人造的防風林,三位小姐漫步於路邊,一眼望去,彎曲的道路消失在林中,雖沒看到海邊但知它已不遠。沒錯,下一目標大家要到瀨戶內海搭船。
車子沿著海岸線行駛,遊完山區又來到水邊,所謂『遊山玩水,樂趣無窮。』此刻正是凡雨的心境;看那海鷗時而飛翔時而鑽入水中捉魚,驚擾著在水面上優游的同伴激起些許叫聲,讓不是很平靜的海面更顯得熱鬧。幾顆突出的礁岩和海水激出浪花,像煙火般綻放的小水滴向四面八方落下,也激起凡雨內心的澎湃,隨著思緒起伏不定。車子繼續前行景色也隨之變化,遠見一朱紅門坊佇立水中,那是宮島的嚴島神社,漲潮時像漂浮於水中,退潮時整座才會浮出水面,漆成朱紅的樟腦木大門,經年泡在海水中卻不見腐蝕,倒也讚嘆它的神奇。
在瀨戶內海港灣中停著碩大的客輪,人們及貨物魚貫地被接上船,到了甲板站在船邊,看到遊覽車也正開進船艙中;容納這麼多的人及貨才知船之碩大,憶起小時長輩所說『大船入港』的意境。房間分配完各自回房,剛好路過能睡二、三十人的大統舖,而本團卻是一間四床的高級套房,今晚要橫渡瀨戶內海直抵神戶港。
趁著太陽還沒西下,三位小姐至甲板上欣賞海上風光,因是內海少了那波濤洶湧的海浪,平靜的海面上只有客輪的引擎聲,及陣陣的海風衝著前進的渡輪迎面飄來,似乎有一股默契,亦或被海上風光所吸引,大家不發一語,各以自己的角度欣賞這綺麗風光。凡雨站在船首昂首前方,雙眼似看非看眺望遠方,頭髮迎著海風飄動著,沒有任何牽掛,正讓全身去感受那海風的吹拂,靜靜的佇立著。兵遠遠望著這一幕,並不想去打擾她,多麼相同的一幕啊!那也曾經是自己的感覺,不知她現在在想什麼?就這些未婚女孩,論身高,大概她最高,但論長相,只能差強人意,所不同的是她那敏銳的感受力,不就是自己的寫照?不經意的碰觸其心靈,竟發掘出如此多的相似處,令自己不得不為其所吸引。
培蒂「還在照顧團員嗎?」
兵「只是出來看看大家的行蹤,順便觀賞一下風景。」
培蒂:「來好幾趟了吧?感覺都相同嗎?」
兵「地點或許一樣,但不同的時間、人、事、物,就有不同的心情。」
培蒂:「那什麼樣的人、事、物令你感到最好玩?」
兵「倒不一定;有時單獨一人也不錯,只要對對了心情就能得到預期的效果,妳認為呢?」
培蒂:「也許吧!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伴同遊是最好玩的,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人生不就是應當這樣嗎?」
兵「說得也是。」
培蒂「看!有海鷗在飛翔。這船好平穩哦,不會讓人感到會暈船。」
兵:「那是因為是內海,海上沒有風浪的關係。」
培蒂:「人生如果能像這樣,平穩的過一生是最好的。」
兵:「大部份的人都是這麼期盼著。」
較具理性喜歡平穩的走,大方中夾著一份矜持,但卻少了那份率真及一顆赤子之心,稱得上是一位不錯值得追求的對象;就不知為何?也許是感覺不一樣吧!人,又何必如此勉強呢?
導遊說船上只有男、女各一大澡池,大家可以一起去泡湯;一陣騷動保守的今晚不洗了,反正三月天天氣不熱,一天沒洗無所謂;開放的就躍躍欲試想開開眼界,反正大家都一樣沒什麼便宜好佔的。好奇心很強的凡雨,不管其它因素,一心想去看個究竟,努力鼓吹水靈、育瑄一起去泡湯,保守的她們不為所動,凡雨大嘆良機盡失,只好帶著餐卷至餐廳,大大的餐廳熱鬧得很,凡雨望著食物心想又是同樣的菜色—。
兵:「不想吃?」
凡雨:「還好啦!」
兵:「真不想吃的話這邊還有其他口味可點的,只是必須自費,我也是一樣吃膩了就換換口味。」
凡雨心想(日本的食並不了解,如果換了口味仍舊不合胃口時該怎辦?我看算了,還是將就點吧!)猶豫道:「再看看吧!你也剛來用餐?」
兵:「我已用過了。這裡的團體浴有去看過嗎?」
水靈、育瑄微笑搖搖頭。
兵:「日本人從小就全家共浴,團體浴對他們來說很普遍,我第一次也會有些害怕,不過嘗試後倒覺得沒什麼,所以還是鼓勵妳們去經驗看看。」
水靈、育瑄仍搖頭:「我們不想去。」
凡雨:「就是說嘛,不管怎樣我實在很想去看個究竟,可是她們怎麼都不肯去冒險,害我只好打消念頭,可惜啊!」
兵:「在很多方面妳都有冒險精神,唯獨在吃的方面,看妳就小心許多,不敢嘗試新的。」
凡雨:「也許是我的腸胃比較挑惕吧!」
兵「這裡雖沒有鐵達尼號那麼寬廣、華麗,不過麻雀雖小倒也五臟俱全,很多東西值得觀賞,不妨多看看。」
水靈、育瑄:「好啊,除了浴池以外。」
凡雨:「沒問題,一定會去經歷一下什麼是豪華郵輪的。」
兵:「那—妳們慢慢用餐,我先離開了。」
水靈、育瑄、凡雨:「謝謝!」
用完餐三位以散步的心情四處閒逛,船上設備齊全,有電影院、閱覽室、舞廳…,隔間雖不大倒也完善,最後又來到甲板上,平靜的海面漆黑一片,天空星光閃閃像在對你眨眼睛。此時船隻正穿越橋墩,橋柱成串的小燈炮及岸邊的燈火,比天上的星星更燦爛輝煌;這麼美的夜色令人微醉,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上完洗手間回到寢室,另一室友—高挑的身材,一身牛仔便裝瀟灑自在,像是會自助旅行獨闖天涯的人;迷糊的凡雨至今才知同團的有這位人士,四位無拘束聊了許多,當然也聊到今天的最大話題—大澡池,聽得凡雨心中更有一絲遺憾無法釋懷!晚了該就寢凡雨才發覺自己的小手提包不見了,糟糕!重要的證件、錢財都在裡面怎可丟了?不禁心慌起來,冷靜回想一下,大概是在上洗手間時把它放在垃圾桶蓋上忘了,她一聲不響衝出室門直奔洗手間,還好還在終放寬心高興的緊握手中,怕它再不見了怎可好,經過這麼長時間東西仍在可真幸運,感謝上蒼的保佑,也或許是這麼不起眼的手提包,別人當它是垃圾吧!

沉沉的夜靜靜地籠照大地,即使有噠噠噠的引擎聲也吵不醒疲憊的人們,只有寂靜的夜空無聲的星光閃閃發亮,為這漆黑一片妝點出些許的詩意。不知為何?沉睡的凡雨被一道閃光驚醒,透過帷幔的隙縫不時一陣亮光一閃即逝,揉著惺忪的眼睛下床看個究竟,循著亮光至窗邊向外望,才發現遠處對岸有座燈塔,亮光正以規律的間隔時刻射出光芒,令人訝異的是距離這麼遠。凡雨靜靜的坐在窗邊,獨自觀賞那定時出現的光芒,那總是在黑夜中指引迷失在大海的船隻,能進入安全地庇護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