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姨媽還沒有發覺我,正要開口叫她一聲的時候,她卻突然抬起頭,說道:“冰冰,你真的要接受你媽媽的請求,真的要跟世文結婚嗎?”
“你想,除此外,我還能怎樣呢?難道我還要再一次把她氣暈嗎?”我帶著萬分的委屈和怨氣道。
“可是,你將怎樣向曉峰交代呢?你真的能夠割捨的下他嗎?”
“如果我能夠割捨得下他的話,我就不會跟媽媽發生衝突了。可是,一邊是我最深愛的人,一邊又是我最敬重的媽媽,你說,我該向那一邊交代呢?姨媽,我現在心裏好煩好亂,我是多麼地想念曉峰,可是我又是多麼地害怕見到他,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知道我的未來還有不有光明。我好悲觀好絕望好害怕!姨媽,我真的茫然了!你能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去做嗎?”
“唉!”姨媽發出了輕輕的一聲歎息,她拉著我坐下,然後萬般疼愛地把我摟在懷裏,說:“冰冰,我能體諒得到你此刻的心境,更知道你心中的痛苦,但是,這是只有你自己才能作出決定的事情,我又怎麼能夠幫得了你呢?其實,你不是不知道該怎樣去做,而是你不忍心不願意去做罷了。你媽媽正是深知你這一點,所以她才敢於把她的意志強加在你的身上。我是深知你媽媽的性格的,她如要做一件事情,不達目的她是決不甘休的。所以,冰冰,這正是考驗你的信念的時候了,你是不顧一切,甚至不顧你媽媽以死相逼,也要堅持自己的追求和選擇呢,還是屈服你媽媽的壓力,違心地接受她為你安排的生活呢,這就要看你自己決定了,旁人是一點也幫不了你的。”
“可是,姨媽,”我流著淚道:“無論怎麼說,媽媽一直都是我敬愛的媽媽啊!我怎麼能忍心置她的生死於不顧呢?要是媽媽真的因我而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即使我和曉峰結合了,又怎還會有平靜安寧的未來呢?”
“可是,冰冰,你是那麼的愛曉峰,難道你就能忍心放棄他嗎?要是你的終身伴侶不是曉峰而是世文,難道你這一輩子就能平靜安寧嗎?你的心難道不會痛苦嗎?”
“要是我生活中真的沒有了曉峰,那我的心就等於死了一樣的。而同樣,如果我的生活中失去了媽媽的話,那麼我的生活也一樣會沒有意思的。上天為什麼不公平一些呢?為什麼不給我一個完美的生活,讓我既擁有曉峰,又擁有媽媽呢?”
“這不是上天不公平,而是你媽媽不公平,同時也是你自己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上天本來已經給了你和曉峰這麼好的一段情緣,你媽媽卻硬是要把你們拆散;而你本來也可以跟心愛的人結合,可是你自己卻茫然失措,悲觀絕望。你說,這能怪上天不公平嗎?告訴你,冰冰,世上沒有哪樣事情是完全公平和完美的,總難免會有遺憾的。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關鍵是自己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東西,那麼,對失去也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可是,姨媽,若要叫我為了要得到曉峰而不惜失去媽媽,我會痛悔一輩子的啊!”
“但是,你若為了你媽媽而失去曉峰,你難道就不會痛悔一輩子嗎?”
“但是這兩者的痛悔卻是有所不同的啊!真愛的失去,或許還會有重回的一天,而媽媽一旦失去,就永遠不可能再回了。我不可能沒有媽媽啊!”
“唉!冰冰,你真是太善良太孝順了!”姨媽又輕輕發出了一聲歎息,“你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們進病房裏去吧。”
……媽媽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只住了三天院,就可以出院了。在這三天中我一直都守在媽媽的病床前,沒有去見曉峰,也沒有跟他聯繫。這種現象在以前,簡直是難以想像的,以前別說三天,就是三分鐘不見到曉峰,我就會像是丟了魂一樣。而現在,我竟然能夠三天都不見他,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的!
不是我不想見他,實在是我現在已經害怕見他了。我自己覺得自己仿佛一個變節投敵的叛徒,仿佛一個骯髒墮落的壞女人。在曉峰的真摯純潔的情感面前,我害怕見到我的骯髒的醜陋的靈魂!
而在這三天中,世文也一直守在媽媽床前,幾乎盡著一個親生兒子才應該有的那份孝順。對他,我已是極端的憎恨。如果不是他出現在我們家庭生活中,出現在媽媽意識裏的話,媽媽也不會干涉和阻攔我跟曉峰在一起的。更不會住進醫院裏來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而且,他明明知道我是那麼地愛曉峰,卻還故意縱容他媽媽和我媽媽撮合我跟他的事,特別是那天晚上在媽媽的病床前,他是完全可以一口回絕媽媽的請求的,如果他當時回絕了媽媽的請求,即使媽媽再怎麼不喜歡我跟曉峰,她也就失去了干涉和阻攔的理由了。可是,他不但不回絕,反而還莊重地向媽媽承諾和保證,這不明顯是趁火打劫,居心叵測是什麼!假使我與曉峰今生真的不能結合的話,那麼,罪魁禍首就是他——張世文!所以,三天來,我始終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我對他除了憎恨就是憎恨。我還在心裏暗暗發誓:張世文,你別得意,就算你跟我結了婚,這輩子你也別指望我會搭理你的,我也永遠也不會與你同床共枕的!
“你想,除此外,我還能怎樣呢?難道我還要再一次把她氣暈嗎?”我帶著萬分的委屈和怨氣道。
“可是,你將怎樣向曉峰交代呢?你真的能夠割捨的下他嗎?”
“如果我能夠割捨得下他的話,我就不會跟媽媽發生衝突了。可是,一邊是我最深愛的人,一邊又是我最敬重的媽媽,你說,我該向那一邊交代呢?姨媽,我現在心裏好煩好亂,我是多麼地想念曉峰,可是我又是多麼地害怕見到他,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知道我的未來還有不有光明。我好悲觀好絕望好害怕!姨媽,我真的茫然了!你能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去做嗎?”
“唉!”姨媽發出了輕輕的一聲歎息,她拉著我坐下,然後萬般疼愛地把我摟在懷裏,說:“冰冰,我能體諒得到你此刻的心境,更知道你心中的痛苦,但是,這是只有你自己才能作出決定的事情,我又怎麼能夠幫得了你呢?其實,你不是不知道該怎樣去做,而是你不忍心不願意去做罷了。你媽媽正是深知你這一點,所以她才敢於把她的意志強加在你的身上。我是深知你媽媽的性格的,她如要做一件事情,不達目的她是決不甘休的。所以,冰冰,這正是考驗你的信念的時候了,你是不顧一切,甚至不顧你媽媽以死相逼,也要堅持自己的追求和選擇呢,還是屈服你媽媽的壓力,違心地接受她為你安排的生活呢,這就要看你自己決定了,旁人是一點也幫不了你的。”
“可是,姨媽,”我流著淚道:“無論怎麼說,媽媽一直都是我敬愛的媽媽啊!我怎麼能忍心置她的生死於不顧呢?要是媽媽真的因我而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即使我和曉峰結合了,又怎還會有平靜安寧的未來呢?”
“可是,冰冰,你是那麼的愛曉峰,難道你就能忍心放棄他嗎?要是你的終身伴侶不是曉峰而是世文,難道你這一輩子就能平靜安寧嗎?你的心難道不會痛苦嗎?”
“要是我生活中真的沒有了曉峰,那我的心就等於死了一樣的。而同樣,如果我的生活中失去了媽媽的話,那麼我的生活也一樣會沒有意思的。上天為什麼不公平一些呢?為什麼不給我一個完美的生活,讓我既擁有曉峰,又擁有媽媽呢?”
“這不是上天不公平,而是你媽媽不公平,同時也是你自己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上天本來已經給了你和曉峰這麼好的一段情緣,你媽媽卻硬是要把你們拆散;而你本來也可以跟心愛的人結合,可是你自己卻茫然失措,悲觀絕望。你說,這能怪上天不公平嗎?告訴你,冰冰,世上沒有哪樣事情是完全公平和完美的,總難免會有遺憾的。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關鍵是自己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東西,那麼,對失去也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可是,姨媽,若要叫我為了要得到曉峰而不惜失去媽媽,我會痛悔一輩子的啊!”
“但是,你若為了你媽媽而失去曉峰,你難道就不會痛悔一輩子嗎?”
“但是這兩者的痛悔卻是有所不同的啊!真愛的失去,或許還會有重回的一天,而媽媽一旦失去,就永遠不可能再回了。我不可能沒有媽媽啊!”
“唉!冰冰,你真是太善良太孝順了!”姨媽又輕輕發出了一聲歎息,“你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們進病房裏去吧。”
……媽媽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只住了三天院,就可以出院了。在這三天中我一直都守在媽媽的病床前,沒有去見曉峰,也沒有跟他聯繫。這種現象在以前,簡直是難以想像的,以前別說三天,就是三分鐘不見到曉峰,我就會像是丟了魂一樣。而現在,我竟然能夠三天都不見他,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的!
不是我不想見他,實在是我現在已經害怕見他了。我自己覺得自己仿佛一個變節投敵的叛徒,仿佛一個骯髒墮落的壞女人。在曉峰的真摯純潔的情感面前,我害怕見到我的骯髒的醜陋的靈魂!
而在這三天中,世文也一直守在媽媽床前,幾乎盡著一個親生兒子才應該有的那份孝順。對他,我已是極端的憎恨。如果不是他出現在我們家庭生活中,出現在媽媽意識裏的話,媽媽也不會干涉和阻攔我跟曉峰在一起的。更不會住進醫院裏來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而且,他明明知道我是那麼地愛曉峰,卻還故意縱容他媽媽和我媽媽撮合我跟他的事,特別是那天晚上在媽媽的病床前,他是完全可以一口回絕媽媽的請求的,如果他當時回絕了媽媽的請求,即使媽媽再怎麼不喜歡我跟曉峰,她也就失去了干涉和阻攔的理由了。可是,他不但不回絕,反而還莊重地向媽媽承諾和保證,這不明顯是趁火打劫,居心叵測是什麼!假使我與曉峰今生真的不能結合的話,那麼,罪魁禍首就是他——張世文!所以,三天來,我始終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我對他除了憎恨就是憎恨。我還在心裏暗暗發誓:張世文,你別得意,就算你跟我結了婚,這輩子你也別指望我會搭理你的,我也永遠也不會與你同床共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