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2月 11, 2012 2:16 pm
【短篇】鬼屋(中)
兩人過了個轉角，是條長長的走廊，
「總覺得好像回到了我們學生時代的時候了，對吧？」
靜靜地看著走在前面的依萍，仲軒打破沉默，
「嘿啊。」依萍轉過頭來「你還是膽小到跟試膽大會那時一樣，總是要我走在前面。」
「...」仲軒靜了下來，
『或許吧？兩人還是沒變，一直停留在原地，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
「該死的原則...」仲軒呢喃了這句，
「你說什麼？」依萍狐疑地問，
「！沒事...」
『不過這條走廊還真長。』仲軒這麼想，
突然憶起了回憶，在國三的畢業前夕，鳳凰花開時，
一個女孩在走廊上奔跑著，跑在他前面，陽光灑落在她身上時，
他覺得她好美，男孩不停地追著女孩，
而她也不時回頭對男孩比了個鬼臉，
就這樣，仲軒追了這個讓他魂繫夢牽的女孩剩下的三年，甚至一直持續到現在，
「總覺得我們老了，現在見面聊的都是回憶。」仲軒笑了笑說著，
依萍沒回答他，「再來前面是間教室，裡面有一個座位，
座位上坐著一個紅衣小女孩。」
那間是個舊式教室，連門都是拉門作的，
依萍拉開拉門，門機機地叫著，
進入教室，裡面只擺了一張桌椅，座位上果真做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女孩，
那女孩趴在座位上，一發一語。
『幸好跟依萍一起，不然我一個人走這裡一定會嚇死。』仲軒心裡想，
教室裡有擺了些路障，故意將路通像小女孩的旁邊，
示意客人要往下個地方走一定要經過紅衣小女孩。
依萍注視著小女孩，一步亦趨地走向前，腳步很輕緩，
她緩緩地抬起手，
「啊ㄆㄧㄚ！」依萍用力往小女孩的腦門打了一掌，
「啊！大膽放肆，誰敢忤逆姥姥我...」紅衣小女孩一抬頭就大吼，
「翁！若！庭！在工作的時候你還睡覺！而且我們這次的主題是『恐怖醫院』
不是上個月的『倩女幽魂』了，好嗎？還姥姥不姥姥的勒？
幸好是被我發現，假如你又被曾組長抓到，可是要被扣薪水的ㄟ！」
「原來是依萍啊！哈呼...」紅衣小女孩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
「放心，曾老頭這時候都馬在辦公室裡睡午覺，哪會有那閒時間出來突襲檢查？
安啦安啦，這裡我很罩，反正客人進來看到我嚇都嚇死了，
我不用嚇他們，他們就會被自己給嚇死了，
誰還管我是不是醒著？哈哈」
紅衣小女孩注意到依萍身後的仲軒，
「他是...」若庭指著仲軒，「啊啊啊...他是不是你曾經說過那男的...」
依萍馬上摀住若庭的嘴，把她轉到旁邊的角落，
說了些話，似乎是有點生氣，
仲軒不在意他們的對話，反倒是很享受看著依萍鬧彆扭的臉。
依萍又走回仲軒身旁，「走吧！」
離開教室之前，仲軒似乎聽到若庭在教室裡面唱著「愛神」，
「你朋友還真怪。」
「只是個小妹妹而已。」依萍皺著眉，
繼續走著，仲軒心想，自己有多久沒跟依萍自己並肩走在一起？
很久了吧，自從考上醫學系後，不要說跟依萍，與朋友見面的時間也慢慢地變少，
「醫學系讀得怎麼樣啊？『高』、『材』、『生』！」
「不要揶揄我了...」仲軒又臉紅，
「為什麼當初要念醫學系？我記得你國中的時候勵志要當漫畫家，
要當下一個尾田榮一郎？立志要畫一個比海賊王屌一百倍的漫畫嗎？」
「是沒錯，不過只畫漫畫能幹什麼飯吃，有的時候人生過的現實一點會比較好。」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啊？」依萍停下了腳步，瞪大了眼睛看著仲軒。
這是個別人問仲軒都不講的秘密，每當有人問起，
他都會隨便應付，或許這次不一樣了。
「還記得國二的時候，有次我們到後山神社許願嗎？」
「...記得」
「那時候下來階梯時，你不小心踩空，跌了好幾階下來，
趴在地板的時候，膝蓋破皮著血，
那時候我好緊張好緊張，想幫你，卻覺得自己好笨，
你那時候痛到哭出來，那樣子讓我很自責，
總覺得自己當時好沒用。」
「不過你當時不是撕下衣袖當繃帶幫我包紮了嗎？」
仲軒反駁「可是你還是一直哭啊！
結果我也只能背著你下山，什麼事也不能做。」
「我記得...」依萍瞇起眼睛回憶
「你還一直狂講笑話，想逗我笑，
結果只有你哈哈大笑而已...好討厭歐你。」
一臉慚愧「對不起。」仲軒是這麼說著，
「所以是可憐我才想當醫生？」依萍是探了問，
「應該算吧？」
「是歐...」依萍又沉默了。
---------+/
場景又變了，是裝潢西式的古房，
「我總覺得奇怪...」仲軒像依萍提問「主題明明是恐怖醫院，
為什麼場景又有學校和這種西式鬼屋的feel？」
「小本生意。」依萍吐了吐舌頭「所以只好把之前的隨便湊一湊囉...」
「碰！」右前方的棺材門突然迸開，依萍和仲軒都被嚇到了，
魚貫出來三個鬼，木乃伊、吸血鬼、科學怪人，
「呦呦喲，不簡單歐，胡！依！萍！」木乃伊帶著打趣地聲音說著，
「嘿啊嘿啊」吸血鬼搭著木乃伊的肩，
「嘖嘖，搞甜蜜也不是這樣的吧？」科學怪人點點頭，
他們像火車一樣，駛向走廊的另一邊，然後消失了，
「翁！若！庭！我！找！一！天！一！定！要！把！她！這！個！大！嘴！巴！給！殺！了！」
怡萍暴怒，不過仲軒可是在哈哈大笑，
「跑得還真快啊她。」仲軒笑著說，
「真的是很幼稚ㄟ，這個小妹妹。
不過好像快到終點了，你看前面的亮光。」依萍又蹶起了嘴，
「哀...還真快，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仲軒嘆了口氣，
「對啊，下次還要記得再光臨喲~
但我可是不給打折的！」依萍一臉驕傲，
「當然啦，不打折沒關係，反正你小氣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對了...你問我為什麼想當醫生，我都沒問你為什麼要當護士，
到底為什麼啊？」
「你說現在嗎？」依萍微笑指著自己身上殘破的護士衣，
「當然不是，你不是在念護校嗎？」仲軒問，
「因為...就...」依萍支吾，
「因為喜歡的人？」仲軒說，想看依萍的反應，
「沒..沒錯」依萍害羞地回答，
這句話倒是給了仲軒心裡一個重重的打擊。
(中篇*完)
兩人過了個轉角，是條長長的走廊，
「總覺得好像回到了我們學生時代的時候了，對吧？」
靜靜地看著走在前面的依萍，仲軒打破沉默，
「嘿啊。」依萍轉過頭來「你還是膽小到跟試膽大會那時一樣，總是要我走在前面。」
「...」仲軒靜了下來，
『或許吧？兩人還是沒變，一直停留在原地，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
「該死的原則...」仲軒呢喃了這句，
「你說什麼？」依萍狐疑地問，
「！沒事...」
『不過這條走廊還真長。』仲軒這麼想，
突然憶起了回憶，在國三的畢業前夕，鳳凰花開時，
一個女孩在走廊上奔跑著，跑在他前面，陽光灑落在她身上時，
他覺得她好美，男孩不停地追著女孩，
而她也不時回頭對男孩比了個鬼臉，
就這樣，仲軒追了這個讓他魂繫夢牽的女孩剩下的三年，甚至一直持續到現在，
「總覺得我們老了，現在見面聊的都是回憶。」仲軒笑了笑說著，
依萍沒回答他，「再來前面是間教室，裡面有一個座位，
座位上坐著一個紅衣小女孩。」
那間是個舊式教室，連門都是拉門作的，
依萍拉開拉門，門機機地叫著，
進入教室，裡面只擺了一張桌椅，座位上果真做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女孩，
那女孩趴在座位上，一發一語。
『幸好跟依萍一起，不然我一個人走這裡一定會嚇死。』仲軒心裡想，
教室裡有擺了些路障，故意將路通像小女孩的旁邊，
示意客人要往下個地方走一定要經過紅衣小女孩。
依萍注視著小女孩，一步亦趨地走向前，腳步很輕緩，
她緩緩地抬起手，
「啊ㄆㄧㄚ！」依萍用力往小女孩的腦門打了一掌，
「啊！大膽放肆，誰敢忤逆姥姥我...」紅衣小女孩一抬頭就大吼，
「翁！若！庭！在工作的時候你還睡覺！而且我們這次的主題是『恐怖醫院』
不是上個月的『倩女幽魂』了，好嗎？還姥姥不姥姥的勒？
幸好是被我發現，假如你又被曾組長抓到，可是要被扣薪水的ㄟ！」
「原來是依萍啊！哈呼...」紅衣小女孩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
「放心，曾老頭這時候都馬在辦公室裡睡午覺，哪會有那閒時間出來突襲檢查？
安啦安啦，這裡我很罩，反正客人進來看到我嚇都嚇死了，
我不用嚇他們，他們就會被自己給嚇死了，
誰還管我是不是醒著？哈哈」
紅衣小女孩注意到依萍身後的仲軒，
「他是...」若庭指著仲軒，「啊啊啊...他是不是你曾經說過那男的...」
依萍馬上摀住若庭的嘴，把她轉到旁邊的角落，
說了些話，似乎是有點生氣，
仲軒不在意他們的對話，反倒是很享受看著依萍鬧彆扭的臉。
依萍又走回仲軒身旁，「走吧！」
離開教室之前，仲軒似乎聽到若庭在教室裡面唱著「愛神」，
「你朋友還真怪。」
「只是個小妹妹而已。」依萍皺著眉，
繼續走著，仲軒心想，自己有多久沒跟依萍自己並肩走在一起？
很久了吧，自從考上醫學系後，不要說跟依萍，與朋友見面的時間也慢慢地變少，
「醫學系讀得怎麼樣啊？『高』、『材』、『生』！」
「不要揶揄我了...」仲軒又臉紅，
「為什麼當初要念醫學系？我記得你國中的時候勵志要當漫畫家，
要當下一個尾田榮一郎？立志要畫一個比海賊王屌一百倍的漫畫嗎？」
「是沒錯，不過只畫漫畫能幹什麼飯吃，有的時候人生過的現實一點會比較好。」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啊？」依萍停下了腳步，瞪大了眼睛看著仲軒。
這是個別人問仲軒都不講的秘密，每當有人問起，
他都會隨便應付，或許這次不一樣了。
「還記得國二的時候，有次我們到後山神社許願嗎？」
「...記得」
「那時候下來階梯時，你不小心踩空，跌了好幾階下來，
趴在地板的時候，膝蓋破皮著血，
那時候我好緊張好緊張，想幫你，卻覺得自己好笨，
你那時候痛到哭出來，那樣子讓我很自責，
總覺得自己當時好沒用。」
「不過你當時不是撕下衣袖當繃帶幫我包紮了嗎？」
仲軒反駁「可是你還是一直哭啊！
結果我也只能背著你下山，什麼事也不能做。」
「我記得...」依萍瞇起眼睛回憶
「你還一直狂講笑話，想逗我笑，
結果只有你哈哈大笑而已...好討厭歐你。」
一臉慚愧「對不起。」仲軒是這麼說著，
「所以是可憐我才想當醫生？」依萍是探了問，
「應該算吧？」
「是歐...」依萍又沉默了。
---------+/
場景又變了，是裝潢西式的古房，
「我總覺得奇怪...」仲軒像依萍提問「主題明明是恐怖醫院，
為什麼場景又有學校和這種西式鬼屋的feel？」
「小本生意。」依萍吐了吐舌頭「所以只好把之前的隨便湊一湊囉...」
「碰！」右前方的棺材門突然迸開，依萍和仲軒都被嚇到了，
魚貫出來三個鬼，木乃伊、吸血鬼、科學怪人，
「呦呦喲，不簡單歐，胡！依！萍！」木乃伊帶著打趣地聲音說著，
「嘿啊嘿啊」吸血鬼搭著木乃伊的肩，
「嘖嘖，搞甜蜜也不是這樣的吧？」科學怪人點點頭，
他們像火車一樣，駛向走廊的另一邊，然後消失了，
「翁！若！庭！我！找！一！天！一！定！要！把！她！這！個！大！嘴！巴！給！殺！了！」
怡萍暴怒，不過仲軒可是在哈哈大笑，
「跑得還真快啊她。」仲軒笑著說，
「真的是很幼稚ㄟ，這個小妹妹。
不過好像快到終點了，你看前面的亮光。」依萍又蹶起了嘴，
「哀...還真快，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仲軒嘆了口氣，
「對啊，下次還要記得再光臨喲~
但我可是不給打折的！」依萍一臉驕傲，
「當然啦，不打折沒關係，反正你小氣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對了...你問我為什麼想當醫生，我都沒問你為什麼要當護士，
到底為什麼啊？」
「你說現在嗎？」依萍微笑指著自己身上殘破的護士衣，
「當然不是，你不是在念護校嗎？」仲軒問，
「因為...就...」依萍支吾，
「因為喜歡的人？」仲軒說，想看依萍的反應，
「沒..沒錯」依萍害羞地回答，
這句話倒是給了仲軒心裡一個重重的打擊。
(中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