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10月 09, 2011 10:51 pm
＊
理想中的夢想鄉，坐落在遙遠的海角。
提著堅忍的步伐，枸璽朝向著不知未來在哪的路徑前進。人們所期待的社會與人性，或許只能由黑暗跟光明來證實，而他則選擇了相信，決定信賴雙手所能掌握的每個人。在他能力所及的部分，勢必帶出黑暗的深淵。
每一次的前進，都是內心的煎熬、都是痛苦的開端。這場暴風雨，不論是否能夠落幕，枸璽只能期待不再有人受傷跟哀嚎。
茫茫人海，穩若泰山的枸璽不停前行，直到命運的頂端之前，絕對不鬆下掌心跟腳步。
可尼咖啡館，是安祥與平靜的休憩、安和寧靜的國度。在這裡，完全感受不到暴風雨來前的氣息，只有無憂無慮的自由，毫無拘束。枸璽抬頭仰望遠方，不知道該往何處，內心又該座落在哪──只能癡癡地期盼著夢想天堂。
枸璽緊握住掌中的通訊機械，唯有當它響起，位來才會有延續跟可能性。等了一會，枸璽找張椅子坐下，然後四處盼望，四周非常的熱鬧，有人談天、電話聯繫，也有人看報導跟報紙，甚至有人正使用著筆記型電腦，他根本不曉得誰才是他該面對的人。
一通來電，激起枸璽的隱藏本能，猶如閃電的動作快到驚人，已經超乎了常人反映神經。
『喂，你在哪？』
對方沒有回應，但是話筒中卻能清楚的聽到車聲跟人聲，聲音有點吵鬧。
『先生，我知道是你，請問你在哪呢？』
『我看到你了，就在你背後。』
聽著，枸璽驚奇的放大瞳孔，那溫和柔軟聲線相當優雅，對方竟然是纖細的女人。枸璽緩慢地的轉深盼望，左右兩旁各看一回後立即正視一個拿著手機的女人，她留有一頭到腰的長髮，還有美麗的容貌，並穿著一襲連身裙，那對閃爍著火焰的目光十分堅勇，找不到任何的退卻跟畏縮。
『妳是女人？』
『沒錯，現代的變聲器很神奇嗎？』
一次眼神的對視，揭穿彼此未來的命運。女人掛掉了手機，隨後走向枸璽正前方。枸璽則是切掉了手機看著矮自己一顆頭的女人，眼神相當堅定。他不管看這個女人，年齡都只是二十歲出頭，感覺完全不像電話中那樣的深沉，至少他不認為身高一百六十出頭的女人能有什麼威脅性。
「妳城府很深，雖然我不清楚妳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有管路，也需要你。」
「既然妳選擇光明正大的利用我，若妳還不報上芳名，似乎就顯得見外了。」
「枸璽先生──你誤會了，我並不想想利用你的悲憤來抗衡那座監牢。」
「是嗎？就算如此，我還是希望妳回答我問題。」
「我叫作思綺，職業是護士。」
聞言，枸璽氣息一沉，內心似乎非常的驚嘆，彷彿在這瞬間明白了一些什麼。
「原來如此，怪不得。不過，我還是不清楚妳為何選上我？而不是別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賭了一把，只要誰能幫助我，誰都好──」
一瞬間的對視，枸璽驚覺到思綺內心的空乏跟無助，那不是悲憤，更不是希望，而是一條更長更遠的迷途，只能不斷的迷路，任何憑命運操弄。那雙透徹的眸子彷彿在訴說著什麼，即使那只是無聲的回答，也能感受到相同的頻率，以及難以言形的感傷。
「妳知道我媽媽是在安養中心死亡吧？可以告訴我母親是怎麼走的嗎？」
雙方互視了好幾秒，他們兩人彷彿獨立於現實世界之外，毫不相關、格格不入，無法跟跟周旁的景物、情境融合。
「你確定真的要聽嗎？」
「沒關係，我不會生氣。母親走得毫無尊嚴，這是我的責任。」
「你母親得了疥瘡，因為院中人員照顧不良──這種症狀，只有環境衛生不好的地方才會罹患。更重要的是，那從來不開冷氣，四季之間，不是很冷就是很熱，熱的時候蚊子在她身上爬，到處飛；寒冬來時，她連抓住被子的力量都沒有，就能在孤單中冷受風寒，後來還得了皮膚病。」
思綺的聲音非常溫柔，但是聽到枸璽耳邊卻被轉換成了流不乾的眼淚，滾的不停。枸璽完全沒有動，偶而會眨動眼睛，在他的靈魂之中，唯一能伴隨自己接受事實的只有滴血的心房。
「你母親在醫院中是違法超收的老人，每季政府評鑑時，你母親都要被藏起來，而且是被關在狹窄的黑暗之中，還被遮住嘴巴，手腳並綁。夜晚的半夜，她都一個人癡望著窗口，好像是想從那邊逃跑。」
哭泣的人，使盡了全身的氣量還有勇氣止住淚水。枸璽一句怨言都沒有，不怪罪別人，也不將罪刑加諸於自己，他只希望這個監牢能夠消失，不要再出現更多的受害者。
「對不起，我沒能幫助你，請你原諒我。」
枸璽專注地凝望著思綺，她的臉孔滿是愧疚，劇烈的罪惡感現在就環繞在她的周圍，遲遲揮之不去。枸璽明白，措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眼前的人，而是這個殘酷的宿命。而他，將要違背早已註定的宿命。
「知道了真相後，我更加堅持這個目標。我不希望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妳呢？」
「我也希望，但是我無法違背他們，也離不開那邊。」
「為什麼？」
枸璽跟思綺的外圍，總是有算不輕的人持續來回、往返穿梭。在這塊土地上，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超然獨立於人間之外。
「為了一個應能保護而沒能留住的朋友，我只能留下來──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這些。」
僅存下來的人，以及生者的誓言。縱使背負了五年的煎熬與苦痛，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哭訴，還是堅決的握緊掌心──為了擺脫心裡的罪惡與不安，還有早以淌血的心房。因為當年的她，只能為了生存而奮鬥，不然她只能跟真相將一起掩埋入深淵，不見天日。
明明知道真相，卻一句實話都不能訴說，只能讓時間埋落在黑暗中腐朽。她之所以忍受著亡者的陰影留在現在，就只是為了一個無法兌現的承諾。即使無力，還是在時空的荒流中期許的一盞明光。
「思綺小姐，我不曉得妳有什麼故事。但是，我很高興跟妳合作。如果哪天妳願意告訴我，我樂意傾聽。」
「我會的，謝謝你體諒我。」
聽著思綺的謝詞，在枸璽的身上，不見憎恨的眼神，找不到落寞的決心，他只有銅牆與鐵壁，而且無堅不摧，無人能夠動搖。
「告訴我──我究竟需要什麼才能打垮那間罪惡的牢籠。」
＊
加班中的法律事務所，二樓依然亮著新爽白燈，旦是空氣中卻瀰漫著傷感。
陳豐先生在夜中敲打著鍵盤，打下了一段段可連且可悲的故事劇情。沒人知道那是真的，還是虛構。
『老人呼吸急促，後來被轉送到大醫院急救。一段時間後，醫師診斷說病患血糖升高、血壓降低，導致白血球升高至２萬多，很有可能引發敗血症。事後，安養中心主任不旦說尿道感染很正常，還強言奪理說很多老人都會罹患。老人經過了專業評量後，專家表明尿布沒有常換，不常喝水都有可能引發尿道發炎感染，他們認為安養中心方面衛生習慣應該不好，不然不可能尿道發炎。』
頓時，他停下了雙手，然後黯然含淚。
『到了最後，惡質安養中心依然散布霍亂跟瘧疾。老闆只顧著撈鈔票，不顧院內老人的死活。從此之後，沒有人告的了他們，因為掌握不了證據，也沒有人有勇氣敢冒犯那群合法徒犯。』
蘭妮小姐走到了陳豐先生背後，然後放下了溫熱的咖啡，目光相當的冰寒。
「你是認真的嗎？陳豐。」
「我們已經做過了太多的壞事。我們工作一直遊走在法律邊緣，不是嗎？」
「是，跟委託人收受大量委任費，然後冒充本人跟銀行協商，希望債款能從一百萬變成十萬。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說謊，不停的接電話敷衍銀行業務。」
心酸的回答，說著法律的矛盾，還有自己本身的無奈跟作為。
究竟什麼是光明，哪邊又是暗地？他們捫心自問，找不到理由，也想不到解答，只能繼續走下去。
「蘭妮，我們假冒債務協商之實，從中跟委託人收取高額顧問費，然後要代替他們對付銀行。我們幹了超過十年，因為想避人耳目才加入行善團，利用這些慈善新聞來掩蓋我們做過的壞事，避免被人揭穿。」
「是呀。正是因為如此，當年的唯艾才選擇離開，因為他不想再虧待良心。而我們，卻早就麻木，什麼都無所謂。」
坦述著彼此的事跡跟故事，這段由血淚跟黑白所構成了灰色路途，顯得背德又艱辛，十分難行。
「然而，最後我們卻選擇了跟偽善的惡勢力結盟，互相幫助，進行表面的儀式，暗中幹些不好勾當。雙方坦護彼此，然後彼此幹了一些什麼又裝做沒看到──」
蘭妮看著陳豐左手捏緊鍵盤，右手抓住滑鼠，而他那張容顏卻也怎麼都掩飾不住內心的哭泣，只能在不為人知的角落放聲大哭。
「別傷心了……這是我們的生存方式，就一間資本額一百萬的小型營利事業，而且是經過合法註冊。」
「姐姐，我們可以不要再幹這種事情了嗎？呵呵……妳當初不是說學到了大技術，終於可以靠自己賺大錢……那為什麼我現在會覺得那麼的痛苦呢？」似笑非笑的低鳴伴隨著低落在桌上的淚光，然後隨風消逝：「當我的兒子越來越大，他會不會承受著我這份罪惡度過餘生？哈哈哈……」
看到強裝堅強的陳豐，蘭妮雙手掌心遮住了兩眼，然後靠近了親弟弟，抱住他，保護他瀕臨破碎的笑容。
他們想知道，明天究竟在哪裡？
理想中的夢想鄉，坐落在遙遠的海角。
提著堅忍的步伐，枸璽朝向著不知未來在哪的路徑前進。人們所期待的社會與人性，或許只能由黑暗跟光明來證實，而他則選擇了相信，決定信賴雙手所能掌握的每個人。在他能力所及的部分，勢必帶出黑暗的深淵。
每一次的前進，都是內心的煎熬、都是痛苦的開端。這場暴風雨，不論是否能夠落幕，枸璽只能期待不再有人受傷跟哀嚎。
茫茫人海，穩若泰山的枸璽不停前行，直到命運的頂端之前，絕對不鬆下掌心跟腳步。
可尼咖啡館，是安祥與平靜的休憩、安和寧靜的國度。在這裡，完全感受不到暴風雨來前的氣息，只有無憂無慮的自由，毫無拘束。枸璽抬頭仰望遠方，不知道該往何處，內心又該座落在哪──只能癡癡地期盼著夢想天堂。
枸璽緊握住掌中的通訊機械，唯有當它響起，位來才會有延續跟可能性。等了一會，枸璽找張椅子坐下，然後四處盼望，四周非常的熱鬧，有人談天、電話聯繫，也有人看報導跟報紙，甚至有人正使用著筆記型電腦，他根本不曉得誰才是他該面對的人。
一通來電，激起枸璽的隱藏本能，猶如閃電的動作快到驚人，已經超乎了常人反映神經。
『喂，你在哪？』
對方沒有回應，但是話筒中卻能清楚的聽到車聲跟人聲，聲音有點吵鬧。
『先生，我知道是你，請問你在哪呢？』
『我看到你了，就在你背後。』
聽著，枸璽驚奇的放大瞳孔，那溫和柔軟聲線相當優雅，對方竟然是纖細的女人。枸璽緩慢地的轉深盼望，左右兩旁各看一回後立即正視一個拿著手機的女人，她留有一頭到腰的長髮，還有美麗的容貌，並穿著一襲連身裙，那對閃爍著火焰的目光十分堅勇，找不到任何的退卻跟畏縮。
『妳是女人？』
『沒錯，現代的變聲器很神奇嗎？』
一次眼神的對視，揭穿彼此未來的命運。女人掛掉了手機，隨後走向枸璽正前方。枸璽則是切掉了手機看著矮自己一顆頭的女人，眼神相當堅定。他不管看這個女人，年齡都只是二十歲出頭，感覺完全不像電話中那樣的深沉，至少他不認為身高一百六十出頭的女人能有什麼威脅性。
「妳城府很深，雖然我不清楚妳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有管路，也需要你。」
「既然妳選擇光明正大的利用我，若妳還不報上芳名，似乎就顯得見外了。」
「枸璽先生──你誤會了，我並不想想利用你的悲憤來抗衡那座監牢。」
「是嗎？就算如此，我還是希望妳回答我問題。」
「我叫作思綺，職業是護士。」
聞言，枸璽氣息一沉，內心似乎非常的驚嘆，彷彿在這瞬間明白了一些什麼。
「原來如此，怪不得。不過，我還是不清楚妳為何選上我？而不是別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賭了一把，只要誰能幫助我，誰都好──」
一瞬間的對視，枸璽驚覺到思綺內心的空乏跟無助，那不是悲憤，更不是希望，而是一條更長更遠的迷途，只能不斷的迷路，任何憑命運操弄。那雙透徹的眸子彷彿在訴說著什麼，即使那只是無聲的回答，也能感受到相同的頻率，以及難以言形的感傷。
「妳知道我媽媽是在安養中心死亡吧？可以告訴我母親是怎麼走的嗎？」
雙方互視了好幾秒，他們兩人彷彿獨立於現實世界之外，毫不相關、格格不入，無法跟跟周旁的景物、情境融合。
「你確定真的要聽嗎？」
「沒關係，我不會生氣。母親走得毫無尊嚴，這是我的責任。」
「你母親得了疥瘡，因為院中人員照顧不良──這種症狀，只有環境衛生不好的地方才會罹患。更重要的是，那從來不開冷氣，四季之間，不是很冷就是很熱，熱的時候蚊子在她身上爬，到處飛；寒冬來時，她連抓住被子的力量都沒有，就能在孤單中冷受風寒，後來還得了皮膚病。」
思綺的聲音非常溫柔，但是聽到枸璽耳邊卻被轉換成了流不乾的眼淚，滾的不停。枸璽完全沒有動，偶而會眨動眼睛，在他的靈魂之中，唯一能伴隨自己接受事實的只有滴血的心房。
「你母親在醫院中是違法超收的老人，每季政府評鑑時，你母親都要被藏起來，而且是被關在狹窄的黑暗之中，還被遮住嘴巴，手腳並綁。夜晚的半夜，她都一個人癡望著窗口，好像是想從那邊逃跑。」
哭泣的人，使盡了全身的氣量還有勇氣止住淚水。枸璽一句怨言都沒有，不怪罪別人，也不將罪刑加諸於自己，他只希望這個監牢能夠消失，不要再出現更多的受害者。
「對不起，我沒能幫助你，請你原諒我。」
枸璽專注地凝望著思綺，她的臉孔滿是愧疚，劇烈的罪惡感現在就環繞在她的周圍，遲遲揮之不去。枸璽明白，措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眼前的人，而是這個殘酷的宿命。而他，將要違背早已註定的宿命。
「知道了真相後，我更加堅持這個目標。我不希望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妳呢？」
「我也希望，但是我無法違背他們，也離不開那邊。」
「為什麼？」
枸璽跟思綺的外圍，總是有算不輕的人持續來回、往返穿梭。在這塊土地上，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超然獨立於人間之外。
「為了一個應能保護而沒能留住的朋友，我只能留下來──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這些。」
僅存下來的人，以及生者的誓言。縱使背負了五年的煎熬與苦痛，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哭訴，還是堅決的握緊掌心──為了擺脫心裡的罪惡與不安，還有早以淌血的心房。因為當年的她，只能為了生存而奮鬥，不然她只能跟真相將一起掩埋入深淵，不見天日。
明明知道真相，卻一句實話都不能訴說，只能讓時間埋落在黑暗中腐朽。她之所以忍受著亡者的陰影留在現在，就只是為了一個無法兌現的承諾。即使無力，還是在時空的荒流中期許的一盞明光。
「思綺小姐，我不曉得妳有什麼故事。但是，我很高興跟妳合作。如果哪天妳願意告訴我，我樂意傾聽。」
「我會的，謝謝你體諒我。」
聽著思綺的謝詞，在枸璽的身上，不見憎恨的眼神，找不到落寞的決心，他只有銅牆與鐵壁，而且無堅不摧，無人能夠動搖。
「告訴我──我究竟需要什麼才能打垮那間罪惡的牢籠。」
＊
加班中的法律事務所，二樓依然亮著新爽白燈，旦是空氣中卻瀰漫著傷感。
陳豐先生在夜中敲打著鍵盤，打下了一段段可連且可悲的故事劇情。沒人知道那是真的，還是虛構。
『老人呼吸急促，後來被轉送到大醫院急救。一段時間後，醫師診斷說病患血糖升高、血壓降低，導致白血球升高至２萬多，很有可能引發敗血症。事後，安養中心主任不旦說尿道感染很正常，還強言奪理說很多老人都會罹患。老人經過了專業評量後，專家表明尿布沒有常換，不常喝水都有可能引發尿道發炎感染，他們認為安養中心方面衛生習慣應該不好，不然不可能尿道發炎。』
頓時，他停下了雙手，然後黯然含淚。
『到了最後，惡質安養中心依然散布霍亂跟瘧疾。老闆只顧著撈鈔票，不顧院內老人的死活。從此之後，沒有人告的了他們，因為掌握不了證據，也沒有人有勇氣敢冒犯那群合法徒犯。』
蘭妮小姐走到了陳豐先生背後，然後放下了溫熱的咖啡，目光相當的冰寒。
「你是認真的嗎？陳豐。」
「我們已經做過了太多的壞事。我們工作一直遊走在法律邊緣，不是嗎？」
「是，跟委託人收受大量委任費，然後冒充本人跟銀行協商，希望債款能從一百萬變成十萬。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說謊，不停的接電話敷衍銀行業務。」
心酸的回答，說著法律的矛盾，還有自己本身的無奈跟作為。
究竟什麼是光明，哪邊又是暗地？他們捫心自問，找不到理由，也想不到解答，只能繼續走下去。
「蘭妮，我們假冒債務協商之實，從中跟委託人收取高額顧問費，然後要代替他們對付銀行。我們幹了超過十年，因為想避人耳目才加入行善團，利用這些慈善新聞來掩蓋我們做過的壞事，避免被人揭穿。」
「是呀。正是因為如此，當年的唯艾才選擇離開，因為他不想再虧待良心。而我們，卻早就麻木，什麼都無所謂。」
坦述著彼此的事跡跟故事，這段由血淚跟黑白所構成了灰色路途，顯得背德又艱辛，十分難行。
「然而，最後我們卻選擇了跟偽善的惡勢力結盟，互相幫助，進行表面的儀式，暗中幹些不好勾當。雙方坦護彼此，然後彼此幹了一些什麼又裝做沒看到──」
蘭妮看著陳豐左手捏緊鍵盤，右手抓住滑鼠，而他那張容顏卻也怎麼都掩飾不住內心的哭泣，只能在不為人知的角落放聲大哭。
「別傷心了……這是我們的生存方式，就一間資本額一百萬的小型營利事業，而且是經過合法註冊。」
「姐姐，我們可以不要再幹這種事情了嗎？呵呵……妳當初不是說學到了大技術，終於可以靠自己賺大錢……那為什麼我現在會覺得那麼的痛苦呢？」似笑非笑的低鳴伴隨著低落在桌上的淚光，然後隨風消逝：「當我的兒子越來越大，他會不會承受著我這份罪惡度過餘生？哈哈哈……」
看到強裝堅強的陳豐，蘭妮雙手掌心遮住了兩眼，然後靠近了親弟弟，抱住他，保護他瀕臨破碎的笑容。
他們想知道，明天究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