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10月 07, 2011 5:57 pm
你知道許多事，但你不能說，因為這就是你的人生。
有一些是以前發生的，那時你能說，但你選擇不說。
那時你不說是有原因的：有些是因為你沒把握；有些是你沒有證據：有些，則是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現在你才知道，有些事最好不要知道；有些事最好不要過問；有些事知道了一定要公諸於世；有些事即使知道，也千萬不要說出口。
你知道老大在外面金屋藏嬌的事，大部份兄弟都知道小麗住在那裡。此外還有小紅和阿妹，她們都是老大在外面包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妖艷動人。但老大被大嫂看得緊，一個禮拜難得去找她們一回。
其實這又算得了什麼？在外面混的男人玩女人是正常的事，像老大這麼有錢有勢，一個女人怎麼夠用？問題是大嫂不好惹，她的老爸是老大的大老闆，如果大嫂知道了不閹了他才怪？所以這事你絶對不能說。
你知道老大的掌櫃小謝不誠實，你常發現他說謊和溢報開支，但是他當然會矢口否認。最糟的是老大對他絶對信任，對於他經手的錢從來也不懷疑。
老大總是學著大企業家的口氣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兄弟們都對他很信服。偏偏你又沒有證據，如果你說了，老大也不見得會相信。
阿麗是你和老大在舞廳認識的，剛見到阿麗的時候，她也曾不只一次的向你獻殷勤。你記得半年前的某一天，老大要你幫她送宵夜，她甚至強把你拉進了房間，立時脫得光溜溜地勾引你。後來你正氣凜然地訓了她幾句，你說你不是個沒有江湖道義的狗東西，希望她放尊重點！你見她當時面紅耳赤咬牙切齒，於是你告訴她你不會說出去，最後卻很窩囊地被她轟了出來。
阿豪曾是你的拜把兄弟，他和你出生入死，你倆在酒店、綠燈區混過一陣子。他卻偷了老大的姘頭小紅，有一回在小紅的住處，兩個正火力全開性交時被你撞見。
雖然你很不恥，又不願意害他，因此後來和他斷交，但是你選擇不說，因為說了他準會沒命！你知道小紅是個大騷貨，這事不能全怪阿豪，他年輕氣盛難免會把持不住，而且他體格又好，又有女人緣。
「幹！」你在心裡咒罵：小紅那花痴，本來是做援交的，只有老大才可憐她，把她當清純少女看待。其實像她這種女人，只要是有機會，即使發情的公狗她也想上！
你沒有把這些事說出去，因為你不是一個長舌男，何況這些事都和你沒有直接關係。所以你只好往肚裡吞，常常藉酒澆愁，只把自己的不平對最愛的老婆阿娥傾訴。
那天你本來要到關西三天見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可是因為朋友臨時有事取消了約會。
後來你晚上回到了家，竟然在家裡撞見了一個登門入戶的小偷，都還沒看清楚他的臉就被他一棒擊倒在地上。
你因此進了醫院，後來又怎麼回到家裡的？你也不清楚。你只能默默躺在床上去感受這世界的溫度。
一直到昨天你才像大夢初醒。
他們不知道你已經清醒，你不用睜眼就知道老大和小謝來看你，但是你知道小謝是貓哭耗子不懷好意，所以當他在跟老大輕聲說你的壞話時，你一定都不詫異。但是你很懷疑：為什麼他對你的存在一點也不在意？
你想既然該發生的都已發生，為了不讓老大生氣，還是不要把事情跟他說，所以你只是繼續躺在床上傾聽，像一具等待焚化的屍體…。
即使大嫂來看你時你也沒有什麼反應，反正女人不懂男人的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老公不忠對她也沒好處。還是昏睡的好，管別人家事幹什麼？
但是後來阿豪也來看你，你不知道時間，但是應該是午夜。因為那隻冬天才鬼叫的貓活像個催命鬼。
漸漸你察覺情況有點不對？那叫聲像是阿娥的浪叫？
你以為他是念在兄弟的情份上，也許他會感謝你沒有把他和小紅的姦情說出來。但是你怎麼也想不到，這條膽大包天的公狗卻在這時候爬到阿娥的背上…。
他們就在你的身邊做污穢的事，這使你想起他和小紅做愛的姿勢，床沿傳來的規律震動證明了你不是在做夢…你再也無法忍受，這時你才知道，你竟然真的動彈不得？就連睜開眼或破口大罵都做不到…
「這臭小子命怎麼這麼長？在醫院拖了這麼久還不死？」
「醫生說他可能不會醒來了，所以我才把他帶回家來…」
「妳幹嘛？找罪受嗎？不如讓他死了還好些！」
「這樣跟死了有什麼不一樣？何況醫院人多，不好做些什麼。反正我就當沒這個植物人，不吃不喝不拉，看他能撐多久？」
「可別撐太久！這小子知道太多，萬一醒來了還得了？還是早死早好。何況他死了你才能自由。小謝今天還打電話給我，他老是擔心和大嫂的事被他揭發…」
「不管怎樣，他對我還算不錯，我實在下不了手…」
「這也怪不得別人，誰叫他那牛脾氣不知變通，如果不是那天突然回來，事情也不會變成不可收拾。如果被他發現了我們在一起的事那還得了？我要是不殺他，他也會殺了我…」
這是你親愛的阿娥嗎？你的心在淌血，你不敢相信！以為世界正在毀滅…
現在你終於知道自己錯了！為什麼不把小紅的事公諸於世？為什麼不告訴老大小謝不是好東西？為什麼還要對阿豪講道義？
你恨你自己清高，你恨這個世界污穢，你恨所有發生在你週遭和身上的事！你寧可自己死了，不要醒來面對這些…
你知道許多事，現在你不能不說，但是你可能不再有機會說出口，你只能這樣子默想而已。
因為老天沒有眼睛，像你這樣的好人可能不會再有人生。
有一些是以前發生的，那時你能說，但你選擇不說。
那時你不說是有原因的：有些是因為你沒把握；有些是你沒有證據：有些，則是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現在你才知道，有些事最好不要知道；有些事最好不要過問；有些事知道了一定要公諸於世；有些事即使知道，也千萬不要說出口。
你知道老大在外面金屋藏嬌的事，大部份兄弟都知道小麗住在那裡。此外還有小紅和阿妹，她們都是老大在外面包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妖艷動人。但老大被大嫂看得緊，一個禮拜難得去找她們一回。
其實這又算得了什麼？在外面混的男人玩女人是正常的事，像老大這麼有錢有勢，一個女人怎麼夠用？問題是大嫂不好惹，她的老爸是老大的大老闆，如果大嫂知道了不閹了他才怪？所以這事你絶對不能說。
你知道老大的掌櫃小謝不誠實，你常發現他說謊和溢報開支，但是他當然會矢口否認。最糟的是老大對他絶對信任，對於他經手的錢從來也不懷疑。
老大總是學著大企業家的口氣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兄弟們都對他很信服。偏偏你又沒有證據，如果你說了，老大也不見得會相信。
阿麗是你和老大在舞廳認識的，剛見到阿麗的時候，她也曾不只一次的向你獻殷勤。你記得半年前的某一天，老大要你幫她送宵夜，她甚至強把你拉進了房間，立時脫得光溜溜地勾引你。後來你正氣凜然地訓了她幾句，你說你不是個沒有江湖道義的狗東西，希望她放尊重點！你見她當時面紅耳赤咬牙切齒，於是你告訴她你不會說出去，最後卻很窩囊地被她轟了出來。
阿豪曾是你的拜把兄弟，他和你出生入死，你倆在酒店、綠燈區混過一陣子。他卻偷了老大的姘頭小紅，有一回在小紅的住處，兩個正火力全開性交時被你撞見。
雖然你很不恥，又不願意害他，因此後來和他斷交，但是你選擇不說，因為說了他準會沒命！你知道小紅是個大騷貨，這事不能全怪阿豪，他年輕氣盛難免會把持不住，而且他體格又好，又有女人緣。
「幹！」你在心裡咒罵：小紅那花痴，本來是做援交的，只有老大才可憐她，把她當清純少女看待。其實像她這種女人，只要是有機會，即使發情的公狗她也想上！
你沒有把這些事說出去，因為你不是一個長舌男，何況這些事都和你沒有直接關係。所以你只好往肚裡吞，常常藉酒澆愁，只把自己的不平對最愛的老婆阿娥傾訴。
那天你本來要到關西三天見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可是因為朋友臨時有事取消了約會。
後來你晚上回到了家，竟然在家裡撞見了一個登門入戶的小偷，都還沒看清楚他的臉就被他一棒擊倒在地上。
你因此進了醫院，後來又怎麼回到家裡的？你也不清楚。你只能默默躺在床上去感受這世界的溫度。
一直到昨天你才像大夢初醒。
他們不知道你已經清醒，你不用睜眼就知道老大和小謝來看你，但是你知道小謝是貓哭耗子不懷好意，所以當他在跟老大輕聲說你的壞話時，你一定都不詫異。但是你很懷疑：為什麼他對你的存在一點也不在意？
你想既然該發生的都已發生，為了不讓老大生氣，還是不要把事情跟他說，所以你只是繼續躺在床上傾聽，像一具等待焚化的屍體…。
即使大嫂來看你時你也沒有什麼反應，反正女人不懂男人的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老公不忠對她也沒好處。還是昏睡的好，管別人家事幹什麼？
但是後來阿豪也來看你，你不知道時間，但是應該是午夜。因為那隻冬天才鬼叫的貓活像個催命鬼。
漸漸你察覺情況有點不對？那叫聲像是阿娥的浪叫？
你以為他是念在兄弟的情份上，也許他會感謝你沒有把他和小紅的姦情說出來。但是你怎麼也想不到，這條膽大包天的公狗卻在這時候爬到阿娥的背上…。
他們就在你的身邊做污穢的事，這使你想起他和小紅做愛的姿勢，床沿傳來的規律震動證明了你不是在做夢…你再也無法忍受，這時你才知道，你竟然真的動彈不得？就連睜開眼或破口大罵都做不到…
「這臭小子命怎麼這麼長？在醫院拖了這麼久還不死？」
「醫生說他可能不會醒來了，所以我才把他帶回家來…」
「妳幹嘛？找罪受嗎？不如讓他死了還好些！」
「這樣跟死了有什麼不一樣？何況醫院人多，不好做些什麼。反正我就當沒這個植物人，不吃不喝不拉，看他能撐多久？」
「可別撐太久！這小子知道太多，萬一醒來了還得了？還是早死早好。何況他死了你才能自由。小謝今天還打電話給我，他老是擔心和大嫂的事被他揭發…」
「不管怎樣，他對我還算不錯，我實在下不了手…」
「這也怪不得別人，誰叫他那牛脾氣不知變通，如果不是那天突然回來，事情也不會變成不可收拾。如果被他發現了我們在一起的事那還得了？我要是不殺他，他也會殺了我…」
這是你親愛的阿娥嗎？你的心在淌血，你不敢相信！以為世界正在毀滅…
現在你終於知道自己錯了！為什麼不把小紅的事公諸於世？為什麼不告訴老大小謝不是好東西？為什麼還要對阿豪講道義？
你恨你自己清高，你恨這個世界污穢，你恨所有發生在你週遭和身上的事！你寧可自己死了，不要醒來面對這些…
你知道許多事，現在你不能不說，但是你可能不再有機會說出口，你只能這樣子默想而已。
因為老天沒有眼睛，像你這樣的好人可能不會再有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