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9月 28, 2011 2:23 pm
第5章：遺忘
○【五年前】
中午的長廊，院內走道忙碌沖沖，一名新進護理人員提著手冊前進。她的目光透露著真情，顯示著熱忱，行為也表現出身為護理師的盡職跟操守，與旁邊的前輩相比，老鳥毫無醫德。
二樓的病房，躺在病床上的老奶奶渾身不舒服，她喉嚨似乎卡著痰。她快喘不過氣的樣子，讓前來觀望的家屬餘心難忍。
「拜託，幫我們弄一下吧，她很難過啊！」
聽到家屬的呼喊之後，一名中年護士無奈的走入房間。她用著不削的目光凝望床位上的老人，隨後座在床鋪附近的椅子，臉色非常嚴肅。
「又來……白天早就就吸過了。」
護士拿起導管，她吸完了嘴巴後馬上將管線插入鼻頭。這瞬間，半癱瘓的奶奶開始面紅，肉體隱約掙扎，似乎很難過，想要立即爬起來，問題是她根本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
家屬越看越不對勁，問題是護士根本就不管奶奶的表情，馬上就站起來走人，態度非常冷淡。家屬越看越緊張，因為奶奶舌頭一直動來動去，感覺真的不太對。
「不好意思！妳替我奶奶弄了什麼？她怎麼那麼難過啊！」
「唉！那根本沒什麼，只是從鼻子吸痰而以，很正常呀，別緊張！真的在意的話，晚點醫師會來啦！」
護士隨便給個解釋就走人，家屬只能窮操心的來回踱步，問題是他們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家屬之中，有一個女人看到眼淚都快掉了下去，因為奶奶已經難過到滴眼淚了，結果她卻連發抖的力氣都沒有，看起來真的很淒涼。
「那位小姐！拜託，幫幫我們叫醫師！求妳了！我奶奶好痛苦啊！」
家屬中的男人衝去門口大喊，動作非常的誇張，情緒非常焦躁。
「情況如何？先讓我看看，醫師現在有事。」
經過的年輕護士十分驚訝，她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馬上跟著家屬走入房間內看查。年輕護士安靜的看著奶奶，然後開始處理管線，一會後老人的情況開始好轉，不再劇烈喘氣。
「怎麼會這樣？怎麼鼻食管都外露了……剛剛那樣子奶奶一定很難過。」
「謝謝妳！妳人真好。」
男人情緒相當激動，看著年輕護士一直鞠躬，彎到腰都快塌下來了，有點誇張。而年輕護士只是點點頭，並且抬頭看著不停跟奶奶陪罪的女人，場景十分令人心酸。
「對不起，是我不孝，現在才會妳變成這樣！」
女人跪在床下握住奶奶的手掌，可是掌中卻感受不到明顯的熱流。至於動也不動的老人，似乎也聽不太到外面的聲音，根本沒有什麼反應，像個活死人。
年輕的護士胸口掛著識別證，上面寫著護理師、思綺，年齡也只是大學剛畢業，估計不到二十歲。思綺繼續聽著男人的苦訴，越聽越心酸，因為對方所說出來的內容真的很聳動，家屬竟然都懷疑院方有虐待他們奶奶，上次過來看望居然來發現奶奶流血。這些事情，對剛進來兩星期的新人來說，實在太過誇張，她滿腔的熱忱似乎受到了挑戰跟挫折。
午後，思綺拿著茶飲準備到休息室休憩，結果途中遇到晚十天進來的新人，她也是護理師，名子叫梳婷。
「咦，梳婷──妳怎麼多了一條項鍊？新買的嗎？好看呢。」
「學姐，那是錢醫生送我的，他人好好呢！」
「是這樣呀，他對妳真好！」
思綺陷入踟躕，並安靜的注視梳婷。她覺得很奇怪，聽說錢醫師已經在安養中心待很久了，也很有地位，可是他為什麼對梳婷這麼友善，顯得有點超過跟怪異。
「喂──學姐，錢醫師有說過她也想找妳聊聊，妳等等要跟我去找他聊天嗎？」
「這個嘛，我不太方便，我還有很多事情該做，前輩盯我盯得很緊。」
「唉唷，錢醫師會替妳出頭的，他那麼的善良，讓那些老女人去就好了，不然每天都閒閒，事情都丟給我們。」
梳婷偷偷走到思綺耳邊說悄悄話，聽起來雖然很有道理，但是思綺非常明白，錢醫師一定別有目的。
「嗯，我晚點會再去找妳，妳先去吧，很快。」
「喔，好吧，別放我鴿子了。」
看著遠去的身影，思綺覺得梳婷的被影越來越疏遠，總覺得有什麼大事會發生。思綺獨自坐在沙發上，並看著純白的天花板，此時她的內心只認為日子難過，留在這邊猶如度日如年，非常痛苦，只想要從這解脫。
＊
夜晚中，說著甜言蜜語的男人摟擁著梳婷，嘴巴滿滿煽煽情話，連綿不絕。
「寶貝，我會款待妳的，妳要乖啊！」
「真的嗎，我會很乖的。」
天真浪漫的話梳婷完全像個熱戀中的小女人，說說聲聲都是錢醫師多好、多棒、多溫柔，她要什麼都給她。
「那太好了，我最喜歡聽話的梳婷了。來，妳想吃什麼呢？」
錢醫師聲聲竊笑，笑得不亦樂乎，牙齒毫無保留的外露。
錢醫師帶著梳婷在夜市旁環繞，有得吃、有得喝，要什麼有什麼，但是梳婷卻不知道錢醫師路徑的終點是旅館。他看著嬌滴滴的小護士，她才剛從護校畢業，什麼都不懂、就只知道什麼叫作護理。而飽嘗甜頭的梳婷也對錢醫師口中的海誓山盟信以為真，相信他會娶她，會保護她一生一世，永垂不朽。
童話，正在醞釀著，也正在崩解當中。
＊
○【五年前】
中午的長廊，院內走道忙碌沖沖，一名新進護理人員提著手冊前進。她的目光透露著真情，顯示著熱忱，行為也表現出身為護理師的盡職跟操守，與旁邊的前輩相比，老鳥毫無醫德。
二樓的病房，躺在病床上的老奶奶渾身不舒服，她喉嚨似乎卡著痰。她快喘不過氣的樣子，讓前來觀望的家屬餘心難忍。
「拜託，幫我們弄一下吧，她很難過啊！」
聽到家屬的呼喊之後，一名中年護士無奈的走入房間。她用著不削的目光凝望床位上的老人，隨後座在床鋪附近的椅子，臉色非常嚴肅。
「又來……白天早就就吸過了。」
護士拿起導管，她吸完了嘴巴後馬上將管線插入鼻頭。這瞬間，半癱瘓的奶奶開始面紅，肉體隱約掙扎，似乎很難過，想要立即爬起來，問題是她根本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
家屬越看越不對勁，問題是護士根本就不管奶奶的表情，馬上就站起來走人，態度非常冷淡。家屬越看越緊張，因為奶奶舌頭一直動來動去，感覺真的不太對。
「不好意思！妳替我奶奶弄了什麼？她怎麼那麼難過啊！」
「唉！那根本沒什麼，只是從鼻子吸痰而以，很正常呀，別緊張！真的在意的話，晚點醫師會來啦！」
護士隨便給個解釋就走人，家屬只能窮操心的來回踱步，問題是他們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家屬之中，有一個女人看到眼淚都快掉了下去，因為奶奶已經難過到滴眼淚了，結果她卻連發抖的力氣都沒有，看起來真的很淒涼。
「那位小姐！拜託，幫幫我們叫醫師！求妳了！我奶奶好痛苦啊！」
家屬中的男人衝去門口大喊，動作非常的誇張，情緒非常焦躁。
「情況如何？先讓我看看，醫師現在有事。」
經過的年輕護士十分驚訝，她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馬上跟著家屬走入房間內看查。年輕護士安靜的看著奶奶，然後開始處理管線，一會後老人的情況開始好轉，不再劇烈喘氣。
「怎麼會這樣？怎麼鼻食管都外露了……剛剛那樣子奶奶一定很難過。」
「謝謝妳！妳人真好。」
男人情緒相當激動，看著年輕護士一直鞠躬，彎到腰都快塌下來了，有點誇張。而年輕護士只是點點頭，並且抬頭看著不停跟奶奶陪罪的女人，場景十分令人心酸。
「對不起，是我不孝，現在才會妳變成這樣！」
女人跪在床下握住奶奶的手掌，可是掌中卻感受不到明顯的熱流。至於動也不動的老人，似乎也聽不太到外面的聲音，根本沒有什麼反應，像個活死人。
年輕的護士胸口掛著識別證，上面寫著護理師、思綺，年齡也只是大學剛畢業，估計不到二十歲。思綺繼續聽著男人的苦訴，越聽越心酸，因為對方所說出來的內容真的很聳動，家屬竟然都懷疑院方有虐待他們奶奶，上次過來看望居然來發現奶奶流血。這些事情，對剛進來兩星期的新人來說，實在太過誇張，她滿腔的熱忱似乎受到了挑戰跟挫折。
午後，思綺拿著茶飲準備到休息室休憩，結果途中遇到晚十天進來的新人，她也是護理師，名子叫梳婷。
「咦，梳婷──妳怎麼多了一條項鍊？新買的嗎？好看呢。」
「學姐，那是錢醫生送我的，他人好好呢！」
「是這樣呀，他對妳真好！」
思綺陷入踟躕，並安靜的注視梳婷。她覺得很奇怪，聽說錢醫師已經在安養中心待很久了，也很有地位，可是他為什麼對梳婷這麼友善，顯得有點超過跟怪異。
「喂──學姐，錢醫師有說過她也想找妳聊聊，妳等等要跟我去找他聊天嗎？」
「這個嘛，我不太方便，我還有很多事情該做，前輩盯我盯得很緊。」
「唉唷，錢醫師會替妳出頭的，他那麼的善良，讓那些老女人去就好了，不然每天都閒閒，事情都丟給我們。」
梳婷偷偷走到思綺耳邊說悄悄話，聽起來雖然很有道理，但是思綺非常明白，錢醫師一定別有目的。
「嗯，我晚點會再去找妳，妳先去吧，很快。」
「喔，好吧，別放我鴿子了。」
看著遠去的身影，思綺覺得梳婷的被影越來越疏遠，總覺得有什麼大事會發生。思綺獨自坐在沙發上，並看著純白的天花板，此時她的內心只認為日子難過，留在這邊猶如度日如年，非常痛苦，只想要從這解脫。
＊
夜晚中，說著甜言蜜語的男人摟擁著梳婷，嘴巴滿滿煽煽情話，連綿不絕。
「寶貝，我會款待妳的，妳要乖啊！」
「真的嗎，我會很乖的。」
天真浪漫的話梳婷完全像個熱戀中的小女人，說說聲聲都是錢醫師多好、多棒、多溫柔，她要什麼都給她。
「那太好了，我最喜歡聽話的梳婷了。來，妳想吃什麼呢？」
錢醫師聲聲竊笑，笑得不亦樂乎，牙齒毫無保留的外露。
錢醫師帶著梳婷在夜市旁環繞，有得吃、有得喝，要什麼有什麼，但是梳婷卻不知道錢醫師路徑的終點是旅館。他看著嬌滴滴的小護士，她才剛從護校畢業，什麼都不懂、就只知道什麼叫作護理。而飽嘗甜頭的梳婷也對錢醫師口中的海誓山盟信以為真，相信他會娶她，會保護她一生一世，永垂不朽。
童話，正在醞釀著，也正在崩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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