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7月 09, 2011 1:56 am
《愛愛、愛》
第十一章：全班罰抄
看過電影，乘過火車，別過貝兒，日鳴下車後並沒有立即回家，他動了一個奇怪念頭，跟蹤一個陌生女人，年約三十歲。他沒有心存邪念，只是希望嘗試一次跟蹤，作一次實體化的體驗，這是種被動行為，他跟隨陌生女人走上一段平日不會走的路線，控制步伐，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被陌生女人所發現。正當日鳴以為她會走上商店大街時，她出其不意地閃進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公園，日鳴對這裡有印象，正當他沉醉於往日回憶之中，陌生女人無聲無息地跑掉，只剩下日鳴一人，他環顧四周一遍，認為是時候離開，於是轉身步出小公園，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就在這個時候，日鳴被迫停住腳步，冷冷的空氣中突然出現一把聲音，把他喊住。
「陳日鳴！」
「媽的？見鬼嗎？」日鳴心裡暗道，因為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找不到半個人影。
他不敢動，不敢前進，更不敢回身看個究竟。
「是誰？」日鳴還是禁不住提問。
「是我呢。」會是一把熟悉的聲音嗎？
日鳴知道：不熟悉。
正當日鳴打算轉身，看清楚那裡有人之際，那個人已經從後方輕輕拍打其肩膀一下，他立時被嚇住，待過一會後，他才帶著猶豫轉身，打算確認一下對方是誰，先望向左方，那個人的手指頭已經刺在他的臉頰上，日鳴心想：「這個人超白痴的！」
「還在玩這種白痴玩意？」他沉不住氣，立刻怒罵。
「那時候，你們經常玩的。」那個人說。
「是你？」日鳴大概猜到神秘人的身份，他立時感到詫異。
「哈哈，你看起來很驚訝呢。」那個人笑嘻嘻的說，流露輕鬆愉快的神情。
黑暗之中，突然現身的人便是那個傳說中消失不見的麥慧晶，這種方式的碰面再次教日鳴感到意外，這是他們成年後的第二次見面，每一次都出人意表，印象難忘。
「麥慧晶，幹嘛刺我的臉？」
「小時候，我一直很想玩這個呢。」她一臉高興，展示著含蓄的微笑。
「那時候，你又不玩？」日鳴問道，他就是不明白內裡原因。
「你們都不肯和我玩。」
「因為你是我們的女神嘛，沒有人敢冒犯你呢。」日鳴回答得十分認真，雖然內容帶點輕佻，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很不公平呢！你們經常與其他女生一起玩，在課室上互相追逐，上課前又互相幫忙，抄襲家課，害我以為自己很不受歡迎，被你們孤立。」慧晶搖搖頭說，原來她還將這些往事記在心裡。
「因為你成績很好，不需要抄家課，這些是我們一群笨蛋學生才會做的傻事。」
「哈哈，你和余志軒都是笨蛋。」她邊說邊用食指企圖再刺日鳴的臉，他向左方一閃，成功避過。
「嘿！」日鳴點點頭，顯得自信滿滿。
他將說話寫到臉上：「到那邊坐吧。」
「好。」慧晶同樣以逗趣的表情作回應。
於四公尺之外，有一張石椅，闊度大約是三公尺，足夠兩個人坐下並可以放下背包和袋子。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再度湧現，刺激日鳴的心臟，那些都是一種心跳回憶。小時候，他們有過的互動不多，
關係只是普通同學，但日鳴與朋友們的趣怪舉動都給慧晶用心記錄下來，而且記得一清二楚。那些都是十年以上的往事，日鳴的記憶被她喚醒，慧晶自己則牢牢記掛著。
「你還記得很清楚呢。」日鳴笑說。
「我還記得更加多。」慧晶掛起戚戚然的表情。
「例如呢？」
「記得教英語的葉老師嗎？」慧晶問。
「長得像外國人，很高大的那一個嗎？」日鳴對他很有印象，是最溫柔的一位，有些時候卻是最嚴肅的一位。
「而且很嚴格呢。」慧晶說出重點。
「是非一般的嚴格！」日鳴有著莫名而來的憤怒。
「那一次，你竟敢公然挑戰他，哈哈哈！」慧晶笑嘻嘻的說。
「有嗎……」日鳴思索著。
「對不起，我忘了。」他又說。
「那一次測驗你不及格，而且全班只有你一個人不及格，然後他要你罰抄的那一次呢，哈哈！」慧晶還未把話說完便失笑起來。
「媽的……不要再提起，那件事很糗！」日鳴緊張起來，他重新想起慧晶所說的那件事，應該是萬年一遇的糗事。
「有個笨蛋用塗改液塗掉舊家課的一部分，然後竟敢傳上去給葉老師，說那是罰抄，哈哈哈！超級白痴的！」慧晶嘴裡說的笨蛋正是現在羞紅著臉的日鳴，長大後，他仍然害羞。
「葉老師看到後，立刻化身成關公，然後要我走到黑板前罰站。」日鳴望向前方的大石頭，帶有歉意的憶述往事。
「然後又叫余志軒走出來。」慧晶將話駁下去。
「哈哈，葉老師實在太過分！利用我的好朋友來揭發我的劣行！」雖然是多年往事，日鳴心裡還是存有忿恨。
「最糗的還未說到呢。」慧晶笑說。
「不用你說，我自己說下去，那時候，我羞愧得哭出來，超笨的！」日鳴也取笑自己，長大成人後，他完全不介意重提這件糗事，相反，他感到一股暖意從胸口湧出，雖然是笨得可憐，不過對他而言，卻是一段美好而珍貴的回憶。
「哈哈，你終於想起來了。」慧晶再度刺向日鳴的臉，他沒有作閃避，大大方方的讓她刺個飽，逗得她笑不攏嘴。
「還有一次呢。」
「什麼？」慧晶略感意外。
「後來出現了一次全班集體大罰抄呢，記得嗎？」日鳴看著茫然的慧晶說。
「有點印象……不過為何我們要一起被罰呢？」慧晶的表情糊塗極了。
「啊……」
「什麼？」
「啊……」
「陳日鳴，想起來嗎？」
「麥慧晶，我就是想不起來。」
「哈哈，笨蛋！」慧晶爽快的笑出來，她總是在取笑日鳴時，獲得一種淡淡而使人回味的快樂。
「你不是同樣忘記了嗎？」日鳴怒吼。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慧晶拱手作道歉狀。
「嘿！算吧，那不是重點所在。」日鳴說。
「那重點是？」慧晶摸不著頭腦。
「我沒有抄。」日鳴說完並作出一個典型的勝利手勢。
「什麼？你是說笑吧？那時候，作記錄的人是我呢，怎可能沒被發現……」慧晶突然臉色一沉。
「就是你！我將其他同學的罰抄傳上去，你就當作是我做的，然後在我的名字旁畫上一個核對號，便是那個超笨的你！」
「我敗了……原來我也有過這樣白痴的疏忽。」慧晶很是無奈，她原來一直被日鳴蒙在鼓裡，超過了十年時間。
「啪啪」一聲，然後是「啊」的一聲慘叫，原來慧晶正使勁地拍打日鳴的背部。
「幹嘛打我？」日鳴痛得眼睛都睜不開來。
「都是你的錯！我的心情原本很好的。」
「嘿嘿，我看不出你現在的心情有變差。」日鳴取笑說。
「哈，竟然給你看出來。」慧晶說。
「你的臉把你出賣了。」
「什麼？」
「你快樂時的表情很不一樣，我看得出。」日鳴一臉自信的說道。
「你對我的臉有研究過？」
「有啊！上課時我一直都不專心，就是在你後方看著你。」日鳴答道。
「我的臉上有飯粒？」
「你是傻的嗎？」日鳴反問。
「其實我一直很傻，很烏龍的。」慧晶帶著淘氣說。
「所謂的模範學生是這樣子的嗎？」
「在學校以外，我有另一張臉。」慧晶說。
「模範學生不好當啊！原來要兩張臉來當雙面人，哈哈！」
「你這些笨蛋學生最好當。」
「是嗎？」
日鳴續說：「每次考試測驗都是包尾，很好不受。」
「陳老師不是經常督促你要好好用功的嗎？」
「我有啊……不過每次溫習都昏昏欲睡，結果還未滿一個小時，我又不小心睡著了。」
「你超笨！」
「沒辦法啦，我不是用功讀書的材料。」日鳴說得淡然。
「是個永遠包尾的笨蛋。」
「沒法子。」日鳴搖搖頭，一臉無奈，慧晶看到他的表情，禁不住笑出來，那笑容很真摰，絕對不是偽裝而成的。
日鳴搖頭嘆息，發出「唉」的一聲。
「嘆氣什麼？」慧晶不明白。
「說起來，我不追你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我是班中的包尾。」
「我有點自卑……」
「哈哈，最後一名。」慧晶笑。
「就是因為我們的差距實在太遠，那段距離我根本追不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你就在我身邊，但我卻鼓不起勇氣去追你，眼白白的看著大家畢業，你升上別的學校，而且比我選的那一間高級很多，然後大家的距離又漸漸拉遠。」
今時今日，日鳴反而可以坦然說出感受，他不再做作。生存在世，坦白十分重要，不論在任何人面前，不論任何情況下。
「你錯了。」
「錯了？」
「升中後，我的成績變得很差。」慧晶看著出入口處的街燈說道，流露隱隱的憂愁。
「考得上大學嗎？」
「沒有……」
日鳴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瞪眼，驚訝地看著慧晶，幾乎應對不到。
「很意外！曾經有人打賭你一定考得上大學。」
「哈哈，誰說的？」慧晶笑問。
「頌安說的。」日鳴回答。
「那個成績超好的胖子……」
「哈哈，老實告訴你，他看上去是個胖子，不過渾身都是肌肉來的。」
「陳日鳴，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摸過嗎？」
「當然啦，因為足球，我們成為好朋友。」
「哈哈，我都不知道這些。」慧晶笑嘻嘻的說。
「因為籃球，我和余志軒成為好朋友。」
「我呢？」
「因為糟糕的成績，我追不到。」
慧晶突然站起來並伸了一個懶腰。
「不要灰心啦，我們不是好好的坐在一起嗎？」
「是嗎？」
日鳴凝望慧晶的側臉，茫然問道，他開始看不清前路，面對投契的慧晶，再想起漸漸疏離的貝兒，他頓時猶豫不決。
然後，他們再花了三十分鐘時間來聊天，憶起往事。離開小公園後，在附近找到一家糖水店，點了豆花和芒果綠豆沙，吃過後，同感心滿意足，各自回家。
他們還是什麼都沒做過，關係幻真幻假，似乎有著曖昧，卻又停滯不前。
第十一章：全班罰抄
看過電影，乘過火車，別過貝兒，日鳴下車後並沒有立即回家，他動了一個奇怪念頭，跟蹤一個陌生女人，年約三十歲。他沒有心存邪念，只是希望嘗試一次跟蹤，作一次實體化的體驗，這是種被動行為，他跟隨陌生女人走上一段平日不會走的路線，控制步伐，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被陌生女人所發現。正當日鳴以為她會走上商店大街時，她出其不意地閃進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公園，日鳴對這裡有印象，正當他沉醉於往日回憶之中，陌生女人無聲無息地跑掉，只剩下日鳴一人，他環顧四周一遍，認為是時候離開，於是轉身步出小公園，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就在這個時候，日鳴被迫停住腳步，冷冷的空氣中突然出現一把聲音，把他喊住。
「陳日鳴！」
「媽的？見鬼嗎？」日鳴心裡暗道，因為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找不到半個人影。
他不敢動，不敢前進，更不敢回身看個究竟。
「是誰？」日鳴還是禁不住提問。
「是我呢。」會是一把熟悉的聲音嗎？
日鳴知道：不熟悉。
正當日鳴打算轉身，看清楚那裡有人之際，那個人已經從後方輕輕拍打其肩膀一下，他立時被嚇住，待過一會後，他才帶著猶豫轉身，打算確認一下對方是誰，先望向左方，那個人的手指頭已經刺在他的臉頰上，日鳴心想：「這個人超白痴的！」
「還在玩這種白痴玩意？」他沉不住氣，立刻怒罵。
「那時候，你們經常玩的。」那個人說。
「是你？」日鳴大概猜到神秘人的身份，他立時感到詫異。
「哈哈，你看起來很驚訝呢。」那個人笑嘻嘻的說，流露輕鬆愉快的神情。
黑暗之中，突然現身的人便是那個傳說中消失不見的麥慧晶，這種方式的碰面再次教日鳴感到意外，這是他們成年後的第二次見面，每一次都出人意表，印象難忘。
「麥慧晶，幹嘛刺我的臉？」
「小時候，我一直很想玩這個呢。」她一臉高興，展示著含蓄的微笑。
「那時候，你又不玩？」日鳴問道，他就是不明白內裡原因。
「你們都不肯和我玩。」
「因為你是我們的女神嘛，沒有人敢冒犯你呢。」日鳴回答得十分認真，雖然內容帶點輕佻，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很不公平呢！你們經常與其他女生一起玩，在課室上互相追逐，上課前又互相幫忙，抄襲家課，害我以為自己很不受歡迎，被你們孤立。」慧晶搖搖頭說，原來她還將這些往事記在心裡。
「因為你成績很好，不需要抄家課，這些是我們一群笨蛋學生才會做的傻事。」
「哈哈，你和余志軒都是笨蛋。」她邊說邊用食指企圖再刺日鳴的臉，他向左方一閃，成功避過。
「嘿！」日鳴點點頭，顯得自信滿滿。
他將說話寫到臉上：「到那邊坐吧。」
「好。」慧晶同樣以逗趣的表情作回應。
於四公尺之外，有一張石椅，闊度大約是三公尺，足夠兩個人坐下並可以放下背包和袋子。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再度湧現，刺激日鳴的心臟，那些都是一種心跳回憶。小時候，他們有過的互動不多，
關係只是普通同學，但日鳴與朋友們的趣怪舉動都給慧晶用心記錄下來，而且記得一清二楚。那些都是十年以上的往事，日鳴的記憶被她喚醒，慧晶自己則牢牢記掛著。
「你還記得很清楚呢。」日鳴笑說。
「我還記得更加多。」慧晶掛起戚戚然的表情。
「例如呢？」
「記得教英語的葉老師嗎？」慧晶問。
「長得像外國人，很高大的那一個嗎？」日鳴對他很有印象，是最溫柔的一位，有些時候卻是最嚴肅的一位。
「而且很嚴格呢。」慧晶說出重點。
「是非一般的嚴格！」日鳴有著莫名而來的憤怒。
「那一次，你竟敢公然挑戰他，哈哈哈！」慧晶笑嘻嘻的說。
「有嗎……」日鳴思索著。
「對不起，我忘了。」他又說。
「那一次測驗你不及格，而且全班只有你一個人不及格，然後他要你罰抄的那一次呢，哈哈！」慧晶還未把話說完便失笑起來。
「媽的……不要再提起，那件事很糗！」日鳴緊張起來，他重新想起慧晶所說的那件事，應該是萬年一遇的糗事。
「有個笨蛋用塗改液塗掉舊家課的一部分，然後竟敢傳上去給葉老師，說那是罰抄，哈哈哈！超級白痴的！」慧晶嘴裡說的笨蛋正是現在羞紅著臉的日鳴，長大後，他仍然害羞。
「葉老師看到後，立刻化身成關公，然後要我走到黑板前罰站。」日鳴望向前方的大石頭，帶有歉意的憶述往事。
「然後又叫余志軒走出來。」慧晶將話駁下去。
「哈哈，葉老師實在太過分！利用我的好朋友來揭發我的劣行！」雖然是多年往事，日鳴心裡還是存有忿恨。
「最糗的還未說到呢。」慧晶笑說。
「不用你說，我自己說下去，那時候，我羞愧得哭出來，超笨的！」日鳴也取笑自己，長大成人後，他完全不介意重提這件糗事，相反，他感到一股暖意從胸口湧出，雖然是笨得可憐，不過對他而言，卻是一段美好而珍貴的回憶。
「哈哈，你終於想起來了。」慧晶再度刺向日鳴的臉，他沒有作閃避，大大方方的讓她刺個飽，逗得她笑不攏嘴。
「還有一次呢。」
「什麼？」慧晶略感意外。
「後來出現了一次全班集體大罰抄呢，記得嗎？」日鳴看著茫然的慧晶說。
「有點印象……不過為何我們要一起被罰呢？」慧晶的表情糊塗極了。
「啊……」
「什麼？」
「啊……」
「陳日鳴，想起來嗎？」
「麥慧晶，我就是想不起來。」
「哈哈，笨蛋！」慧晶爽快的笑出來，她總是在取笑日鳴時，獲得一種淡淡而使人回味的快樂。
「你不是同樣忘記了嗎？」日鳴怒吼。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慧晶拱手作道歉狀。
「嘿！算吧，那不是重點所在。」日鳴說。
「那重點是？」慧晶摸不著頭腦。
「我沒有抄。」日鳴說完並作出一個典型的勝利手勢。
「什麼？你是說笑吧？那時候，作記錄的人是我呢，怎可能沒被發現……」慧晶突然臉色一沉。
「就是你！我將其他同學的罰抄傳上去，你就當作是我做的，然後在我的名字旁畫上一個核對號，便是那個超笨的你！」
「我敗了……原來我也有過這樣白痴的疏忽。」慧晶很是無奈，她原來一直被日鳴蒙在鼓裡，超過了十年時間。
「啪啪」一聲，然後是「啊」的一聲慘叫，原來慧晶正使勁地拍打日鳴的背部。
「幹嘛打我？」日鳴痛得眼睛都睜不開來。
「都是你的錯！我的心情原本很好的。」
「嘿嘿，我看不出你現在的心情有變差。」日鳴取笑說。
「哈，竟然給你看出來。」慧晶說。
「你的臉把你出賣了。」
「什麼？」
「你快樂時的表情很不一樣，我看得出。」日鳴一臉自信的說道。
「你對我的臉有研究過？」
「有啊！上課時我一直都不專心，就是在你後方看著你。」日鳴答道。
「我的臉上有飯粒？」
「你是傻的嗎？」日鳴反問。
「其實我一直很傻，很烏龍的。」慧晶帶著淘氣說。
「所謂的模範學生是這樣子的嗎？」
「在學校以外，我有另一張臉。」慧晶說。
「模範學生不好當啊！原來要兩張臉來當雙面人，哈哈！」
「你這些笨蛋學生最好當。」
「是嗎？」
日鳴續說：「每次考試測驗都是包尾，很好不受。」
「陳老師不是經常督促你要好好用功的嗎？」
「我有啊……不過每次溫習都昏昏欲睡，結果還未滿一個小時，我又不小心睡著了。」
「你超笨！」
「沒辦法啦，我不是用功讀書的材料。」日鳴說得淡然。
「是個永遠包尾的笨蛋。」
「沒法子。」日鳴搖搖頭，一臉無奈，慧晶看到他的表情，禁不住笑出來，那笑容很真摰，絕對不是偽裝而成的。
日鳴搖頭嘆息，發出「唉」的一聲。
「嘆氣什麼？」慧晶不明白。
「說起來，我不追你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我是班中的包尾。」
「我有點自卑……」
「哈哈，最後一名。」慧晶笑。
「就是因為我們的差距實在太遠，那段距離我根本追不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你就在我身邊，但我卻鼓不起勇氣去追你，眼白白的看著大家畢業，你升上別的學校，而且比我選的那一間高級很多，然後大家的距離又漸漸拉遠。」
今時今日，日鳴反而可以坦然說出感受，他不再做作。生存在世，坦白十分重要，不論在任何人面前，不論任何情況下。
「你錯了。」
「錯了？」
「升中後，我的成績變得很差。」慧晶看著出入口處的街燈說道，流露隱隱的憂愁。
「考得上大學嗎？」
「沒有……」
日鳴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瞪眼，驚訝地看著慧晶，幾乎應對不到。
「很意外！曾經有人打賭你一定考得上大學。」
「哈哈，誰說的？」慧晶笑問。
「頌安說的。」日鳴回答。
「那個成績超好的胖子……」
「哈哈，老實告訴你，他看上去是個胖子，不過渾身都是肌肉來的。」
「陳日鳴，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摸過嗎？」
「當然啦，因為足球，我們成為好朋友。」
「哈哈，我都不知道這些。」慧晶笑嘻嘻的說。
「因為籃球，我和余志軒成為好朋友。」
「我呢？」
「因為糟糕的成績，我追不到。」
慧晶突然站起來並伸了一個懶腰。
「不要灰心啦，我們不是好好的坐在一起嗎？」
「是嗎？」
日鳴凝望慧晶的側臉，茫然問道，他開始看不清前路，面對投契的慧晶，再想起漸漸疏離的貝兒，他頓時猶豫不決。
然後，他們再花了三十分鐘時間來聊天，憶起往事。離開小公園後，在附近找到一家糖水店，點了豆花和芒果綠豆沙，吃過後，同感心滿意足，各自回家。
他們還是什麼都沒做過，關係幻真幻假，似乎有著曖昧，卻又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