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6月 12, 2011 12:59 am
《愛愛、愛》
第七章：孤男寡女
日鳴依照慧晶吩咐，隨她回家，由於慧晶父母前往國內旅遊，暫時離家兩天，在這個將近午夜十二點的晚上，一對重新遇上的小學同學獲得難得的機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們慶祝叙舊的方式是「不停地喝酒」，在回到慧晶家的不久前，兩人曾經在公園內輕鬆解決十二罐啤酒，
照道理，他們本應醉倒，可是慧晶卻提出繼續喝酒的要求，日鳴苦著臉，無奈答應，至於他何以奉陪下去，大概是因為酒癮已經發作，而且一直困惑於自己與貝兒的戀人關係，拖拖拉拉，沒完沒了，甚至會被拖拉至結婚的那一天，他認為這段關係不再妥當，卻選擇妥協及默默忍受，他了解自己對貝兒尚有感情，但那不再是驚天動地的愛情，「情已逝」這三個字很適合用來形容其此刻的心情。
至於眼前的慧晶，對日鳴來說是個既親切又陌生的女神，曾經暗戀她，亦錯失過珍貴的表白機會，現在的日鳴，對她的認知仍然停留在小學六年級畢業的那時候，在離開校園前，一班同學一起玩集體小遊戲，結果日鳴成為大輸家，被要求罰唱一首兒歌，那一刻，唱著兒歌的他突然勇敢地指向慧晶，在眾目睽睽下，嘗試作出暗示，是畢業前的最後一擊，不過年少無知、幼稚膽小的他最終什麼都做不成，遺憾地結束小學生的故事。
多年後，再次相遇，大家都是廿四歲的成年人，不再年少單純，日鳴輕鬆說出一句「那時候喜歡你」，自然而不造作，就如說故事般完成當年開不了口的表白，不過實在太遲，現在已經是十二、三年後的世界，慧晶縱使接收得到，內心卻沒有多大感覺，因為回憶久遠，漸被淡忘，日鳴無法為一個快要遺忘的女神再度激動，慧晶亦然，沒有為之感動。
「當然合身，你這麼瘦。」日鳴笑著說，視線轉移到慧晶臉上。
「哈哈，你也很瘦呢，看來不會有中年危機呢。」慧晶笑說，並拿走日鳴手裡的一支紅酒。
「什麼中年危機？」日鳴立即追問，顯得一臉無知。
「大概是中年發福、脫髮、陽痿、追不到女生等等。」慧晶作出簡單的解釋。
「不用擔心吧，雖然自知不帥，但尚算不錯。」日鳴傻笑著答道。
「不算帥，但的確不錯，至少比我想像中好看一點，還以為多年後，你會變成大胖子呢。」慧晶點點頭說道。
「因為我兒時很胖嘛。」日鳴走到沙發坐下。
而慧晶則走到客廳的另一邊，彎下身，於小櫃子內找出開瓶器，當然是用來弄開那兩支廉價紅酒。
「所以你不敢表白？」慧晶突然回身說。
「那時候沒有什麼自信。」日鳴晃著頭回答，說得理所當然似的。
「很搞笑呢！」慧晶邊說邊把玩開瓶器，臉上流露一個淺笑。
「而且我的朋友都喜歡你，我不敢告訴他們，那些都是好朋友、好兄弟。」日鳴不似是說謊，面對一個多年舊友，根本不打算保留什麼，隨便就說出真心話。
「哼！又是兄弟。」慧晶一臉不滿狀。
「當然是兄弟啦，我們一起玩足球、籃球、羽毛球、游泳，在公共屋邨玩，到鬼屋探險，在我家玩電腦遊戲，喜歡同一個女生……」日鳴說話的同時，臉上寫滿哀愁，他知道這些日子已經一去不返，很懷念那班兄弟，憶起當年友情。長大後，大家各散西東，再聚頭的機會還會有，關係卻變得疏離，感情亦開始淡化。
慧晶笑說：「哈哈！你很懷念呢。」
日鳴點點頭作回應。
慧晶放棄把玩開瓶器，正經八百地嘗試弄開手上的紅酒，那是個蜻蜓形的紅酒開瓶器，只需將兩側手把往下壓，就可以不費力氣輕易地將軟木塞完整拔起，是女生們的最適合選擇，雖然花上一段時間，慧晶還是成功拔起軟木塞。
慧晶用右手食指作個小動作，示意日鳴要將手上的另一支紅酒遞給她打開。
「小學時代最快樂，中學還可以，然後是現在，成為大人後已經不再擁有快樂，唉……」慧晶輕歎，其實這可能是每個成年人都說不出的心聲。
「小學時代是最棒的！」日鳴再次做出傻氣的勝利手勢，牽動慧晶淺笑。
「不知不覺間，我們都老了，而且現在還在『想當年』，只有老人家才會不斷重提舊事。」慧晶搖頭說，搖頭是因為感慨，亦因為打不開另一支紅酒，她顯得苦惱著急。
「如果沒有遇上你，我亦不用想什麼當年，其實我一早將這些往事忘得一乾二淨，早上看到你，我沒有半點印象，吃晚飯時亦沒印象，要不是提起往事，根本不可能再想起你，哈哈！」
日鳴之所以這樣說，是希望將氣氛緩和，減少兩人的愁悶。
「我不介意，你可以把我忘記的！」
慧晶看來有點惱怒，日鳴的話被誤會及曲解，這情況相當常見，兩個分隔多年的人重逢，各自擁有不同圈子，說話的用意、態度、語氣都各有不同，大相徑庭，引起誤會不足為奇。
「哈哈！你誤會了……」
「再次想起後，很難刻意去忘記。」日鳴補充說。
「這次饒了你，剛剛真的有點氣憤。」慧晶立即微笑。
日鳴走到慧晶身旁，一下子就打開了那支難纏的紅酒，慧晶臉上寫著「驚訝」，日鳴卻寫著「笨蛋」，他們用表情來對話，十分有趣的一個畫面。
「喝吧！」
「嗯！」慧晶點點頭。
然後，兩個舊同學再次沉醉於酒精世界，他們這個晚上喝過太多酒，變得大膽起來，說話直接、坦率、爽快，毫無忌諱，暢所欲言，各自手握一支紅酒對飲，不用小酒杯，不用裝斯文，隨性地、肆意地喝酒，兩個人都不快樂，自然就想喝酒，那種快慰使他們暫時脫離現實世界，此時此刻，現實不重要，有人說過與其擔心將來的肝臟，倒不如關心此刻的心情，他們都想逃離現實的約束。
「其實畢業後，我便打算向你表白……」日鳴已經喝得醉薰薰，有點語無倫次。
「什麼……」慧晶也有醉意，說聲「什麼」只是身體的自然回應。
「那個時候……」日鳴開始說話吞吐起來，不是不想說，而是酒氣開始從胃裡湧上，那種噁心感使他不得不停下來。
「什麼？」日鳴的奇怪態度竟然挑起慧晶的好奇心，禁不住再次追問。
日鳴吞了吞唾液，然後再說。
「畢業回家後的第二天，我向另一個女生打聽到你家的電話號碼，想打電話給你表白……不過那一天……」
「那一天？是什麼意思？」一時間，慧晶想不起那天的事情，茫無頭緒，突然滿腦子也是問號。
「你媽說……你到了洞梓宿營……」
「哦！那一次……所以呢？」
「錯失表白的機會……」
慧晶終於想起那天的事情，原來自己與女同學到那個位於洞梓的郊區參加三日兩夜的宿營活動，是當時由學校舉辦的畢業活動之一。
「笨蛋，很多人都知道我會去宿營的！」慧晶再次使勁地拍打日鳴，這次的遇害位置是健碩的胸膛。
「你沒有告訴我。」
「因為我們不熟嘛，哈哈！」慧晶沒說錯，他們一直都不相熟，只是偶爾在見面時會說聲「嗨」的普通朋友。
「嗯，你說得對，很對！哈哈哈！」日鳴帶著醉意微笑。
兩個玻璃瓶內剩下的紅酒進入倒數階段，兩人越喝越急，他們平日都不會這樣亂喝酒，只會在應酬時才會喝一兩杯，相當偶然。
「陳日鳴！」慧晶毫無先兆的高聲喊道。
「什麼？」
「我可以喝你手上的那一支嗎？」慧晶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
「奇怪……」日鳴呢喃自語。
「兩支酒的味道是不同的，我想嘗嘗你那支酒。」慧晶的要求原來正常不過，只是日鳴多心。
「嘿嘿，原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麥慧晶。」日鳴瞇眼大笑，高興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白痴！」慧晶不滿，再度拍打他。
「暴力怪，不要打啦，你要喝便喝吧！」日鳴立刻投降，擺出一副捺不了她的可憐相，得罪女生永遠沒有好下場。
暴走過後的慧晶一口氣喝掉兩支紅酒，兩支酒只剩下一成左右的餘酒，日鳴未有再喝的意思，他認為這個晚上實在喝得太多，遠遠超過自己的酒量，兩個人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表情呆滯，背靠四座位的卡其色仿皮沙發，兩人帶醉，痛快地喝醉，他們漸漸入睡，就在硬崩崩的地板上，手臂貼著手臂。
使人意外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日鳴與慧晶都沒有做出什麼越軌行為，各有各睡覺，割據沙發前的一半空間，沒有額外的身體接觸，沒有擁抱，沒有接吻，當然沒有發生過激烈性愛。他們沒有克制自己，強忍欲念，一切都沒有發生，原因是？只因大家都已經醉倒，醉至這種程度，不要說性愛，就連接吻亦提不起興趣。
直至黑夜過後的新一天，時間過得相當快，轉眼間，二人一起度過意料以外的一夜。
日鳴的手機耗盡電力，平日依賴手機響鬧功能的他沒有依時醒來，這天是工作天，他卻大意睡過頭，從睡夢中爬出來，慧晶家客廳的牆壁上懸有一個圓形大鐘，時分針指向十二點正的方向，睡眼惺忪的他呆望大鐘，視野模糊，仍可以依稀猜到時間，他的頭在疼痛，是醉酒的後遺症，日鳴此時的反應相當遲鈍，與清醒時有著一段距離，保守估計，他的腦袋尚需要三個小時的充分休息。
至於慧晶，仍然熟睡，沒有動靜，只是嘴唇微動，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該是由作夢所引起，有點像初生嬰兒的牙牙學語，是一種「咿咿、呀呀」的音調，基本上不可能從這種聲音身上判斷出她在作什麼美夢。
日鳴揉揉眼，眼垢散落在快枯乾的臉上，他向熟睡的慧晶瞧過一眼，才驚覺自己在小學女神的家裡睡上一整夜，感到相當驚訝，但更令他感到錯愕的是自己的克制力。
日鳴再次關注慧晶，她的睡相十分有趣，半張開嘴巴，嘴角溜出些微唾液，天真自然，帶點傻氣。
日鳴禁不住要發笑，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第七章：孤男寡女
日鳴依照慧晶吩咐，隨她回家，由於慧晶父母前往國內旅遊，暫時離家兩天，在這個將近午夜十二點的晚上，一對重新遇上的小學同學獲得難得的機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們慶祝叙舊的方式是「不停地喝酒」，在回到慧晶家的不久前，兩人曾經在公園內輕鬆解決十二罐啤酒，
照道理，他們本應醉倒，可是慧晶卻提出繼續喝酒的要求，日鳴苦著臉，無奈答應，至於他何以奉陪下去，大概是因為酒癮已經發作，而且一直困惑於自己與貝兒的戀人關係，拖拖拉拉，沒完沒了，甚至會被拖拉至結婚的那一天，他認為這段關係不再妥當，卻選擇妥協及默默忍受，他了解自己對貝兒尚有感情，但那不再是驚天動地的愛情，「情已逝」這三個字很適合用來形容其此刻的心情。
至於眼前的慧晶，對日鳴來說是個既親切又陌生的女神，曾經暗戀她，亦錯失過珍貴的表白機會，現在的日鳴，對她的認知仍然停留在小學六年級畢業的那時候，在離開校園前，一班同學一起玩集體小遊戲，結果日鳴成為大輸家，被要求罰唱一首兒歌，那一刻，唱著兒歌的他突然勇敢地指向慧晶，在眾目睽睽下，嘗試作出暗示，是畢業前的最後一擊，不過年少無知、幼稚膽小的他最終什麼都做不成，遺憾地結束小學生的故事。
多年後，再次相遇，大家都是廿四歲的成年人，不再年少單純，日鳴輕鬆說出一句「那時候喜歡你」，自然而不造作，就如說故事般完成當年開不了口的表白，不過實在太遲，現在已經是十二、三年後的世界，慧晶縱使接收得到，內心卻沒有多大感覺，因為回憶久遠，漸被淡忘，日鳴無法為一個快要遺忘的女神再度激動，慧晶亦然，沒有為之感動。
「當然合身，你這麼瘦。」日鳴笑著說，視線轉移到慧晶臉上。
「哈哈，你也很瘦呢，看來不會有中年危機呢。」慧晶笑說，並拿走日鳴手裡的一支紅酒。
「什麼中年危機？」日鳴立即追問，顯得一臉無知。
「大概是中年發福、脫髮、陽痿、追不到女生等等。」慧晶作出簡單的解釋。
「不用擔心吧，雖然自知不帥，但尚算不錯。」日鳴傻笑著答道。
「不算帥，但的確不錯，至少比我想像中好看一點，還以為多年後，你會變成大胖子呢。」慧晶點點頭說道。
「因為我兒時很胖嘛。」日鳴走到沙發坐下。
而慧晶則走到客廳的另一邊，彎下身，於小櫃子內找出開瓶器，當然是用來弄開那兩支廉價紅酒。
「所以你不敢表白？」慧晶突然回身說。
「那時候沒有什麼自信。」日鳴晃著頭回答，說得理所當然似的。
「很搞笑呢！」慧晶邊說邊把玩開瓶器，臉上流露一個淺笑。
「而且我的朋友都喜歡你，我不敢告訴他們，那些都是好朋友、好兄弟。」日鳴不似是說謊，面對一個多年舊友，根本不打算保留什麼，隨便就說出真心話。
「哼！又是兄弟。」慧晶一臉不滿狀。
「當然是兄弟啦，我們一起玩足球、籃球、羽毛球、游泳，在公共屋邨玩，到鬼屋探險，在我家玩電腦遊戲，喜歡同一個女生……」日鳴說話的同時，臉上寫滿哀愁，他知道這些日子已經一去不返，很懷念那班兄弟，憶起當年友情。長大後，大家各散西東，再聚頭的機會還會有，關係卻變得疏離，感情亦開始淡化。
慧晶笑說：「哈哈！你很懷念呢。」
日鳴點點頭作回應。
慧晶放棄把玩開瓶器，正經八百地嘗試弄開手上的紅酒，那是個蜻蜓形的紅酒開瓶器，只需將兩側手把往下壓，就可以不費力氣輕易地將軟木塞完整拔起，是女生們的最適合選擇，雖然花上一段時間，慧晶還是成功拔起軟木塞。
慧晶用右手食指作個小動作，示意日鳴要將手上的另一支紅酒遞給她打開。
「小學時代最快樂，中學還可以，然後是現在，成為大人後已經不再擁有快樂，唉……」慧晶輕歎，其實這可能是每個成年人都說不出的心聲。
「小學時代是最棒的！」日鳴再次做出傻氣的勝利手勢，牽動慧晶淺笑。
「不知不覺間，我們都老了，而且現在還在『想當年』，只有老人家才會不斷重提舊事。」慧晶搖頭說，搖頭是因為感慨，亦因為打不開另一支紅酒，她顯得苦惱著急。
「如果沒有遇上你，我亦不用想什麼當年，其實我一早將這些往事忘得一乾二淨，早上看到你，我沒有半點印象，吃晚飯時亦沒印象，要不是提起往事，根本不可能再想起你，哈哈！」
日鳴之所以這樣說，是希望將氣氛緩和，減少兩人的愁悶。
「我不介意，你可以把我忘記的！」
慧晶看來有點惱怒，日鳴的話被誤會及曲解，這情況相當常見，兩個分隔多年的人重逢，各自擁有不同圈子，說話的用意、態度、語氣都各有不同，大相徑庭，引起誤會不足為奇。
「哈哈！你誤會了……」
「再次想起後，很難刻意去忘記。」日鳴補充說。
「這次饒了你，剛剛真的有點氣憤。」慧晶立即微笑。
日鳴走到慧晶身旁，一下子就打開了那支難纏的紅酒，慧晶臉上寫著「驚訝」，日鳴卻寫著「笨蛋」，他們用表情來對話，十分有趣的一個畫面。
「喝吧！」
「嗯！」慧晶點點頭。
然後，兩個舊同學再次沉醉於酒精世界，他們這個晚上喝過太多酒，變得大膽起來，說話直接、坦率、爽快，毫無忌諱，暢所欲言，各自手握一支紅酒對飲，不用小酒杯，不用裝斯文，隨性地、肆意地喝酒，兩個人都不快樂，自然就想喝酒，那種快慰使他們暫時脫離現實世界，此時此刻，現實不重要，有人說過與其擔心將來的肝臟，倒不如關心此刻的心情，他們都想逃離現實的約束。
「其實畢業後，我便打算向你表白……」日鳴已經喝得醉薰薰，有點語無倫次。
「什麼……」慧晶也有醉意，說聲「什麼」只是身體的自然回應。
「那個時候……」日鳴開始說話吞吐起來，不是不想說，而是酒氣開始從胃裡湧上，那種噁心感使他不得不停下來。
「什麼？」日鳴的奇怪態度竟然挑起慧晶的好奇心，禁不住再次追問。
日鳴吞了吞唾液，然後再說。
「畢業回家後的第二天，我向另一個女生打聽到你家的電話號碼，想打電話給你表白……不過那一天……」
「那一天？是什麼意思？」一時間，慧晶想不起那天的事情，茫無頭緒，突然滿腦子也是問號。
「你媽說……你到了洞梓宿營……」
「哦！那一次……所以呢？」
「錯失表白的機會……」
慧晶終於想起那天的事情，原來自己與女同學到那個位於洞梓的郊區參加三日兩夜的宿營活動，是當時由學校舉辦的畢業活動之一。
「笨蛋，很多人都知道我會去宿營的！」慧晶再次使勁地拍打日鳴，這次的遇害位置是健碩的胸膛。
「你沒有告訴我。」
「因為我們不熟嘛，哈哈！」慧晶沒說錯，他們一直都不相熟，只是偶爾在見面時會說聲「嗨」的普通朋友。
「嗯，你說得對，很對！哈哈哈！」日鳴帶著醉意微笑。
兩個玻璃瓶內剩下的紅酒進入倒數階段，兩人越喝越急，他們平日都不會這樣亂喝酒，只會在應酬時才會喝一兩杯，相當偶然。
「陳日鳴！」慧晶毫無先兆的高聲喊道。
「什麼？」
「我可以喝你手上的那一支嗎？」慧晶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
「奇怪……」日鳴呢喃自語。
「兩支酒的味道是不同的，我想嘗嘗你那支酒。」慧晶的要求原來正常不過，只是日鳴多心。
「嘿嘿，原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麥慧晶。」日鳴瞇眼大笑，高興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白痴！」慧晶不滿，再度拍打他。
「暴力怪，不要打啦，你要喝便喝吧！」日鳴立刻投降，擺出一副捺不了她的可憐相，得罪女生永遠沒有好下場。
暴走過後的慧晶一口氣喝掉兩支紅酒，兩支酒只剩下一成左右的餘酒，日鳴未有再喝的意思，他認為這個晚上實在喝得太多，遠遠超過自己的酒量，兩個人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表情呆滯，背靠四座位的卡其色仿皮沙發，兩人帶醉，痛快地喝醉，他們漸漸入睡，就在硬崩崩的地板上，手臂貼著手臂。
使人意外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日鳴與慧晶都沒有做出什麼越軌行為，各有各睡覺，割據沙發前的一半空間，沒有額外的身體接觸，沒有擁抱，沒有接吻，當然沒有發生過激烈性愛。他們沒有克制自己，強忍欲念，一切都沒有發生，原因是？只因大家都已經醉倒，醉至這種程度，不要說性愛，就連接吻亦提不起興趣。
直至黑夜過後的新一天，時間過得相當快，轉眼間，二人一起度過意料以外的一夜。
日鳴的手機耗盡電力，平日依賴手機響鬧功能的他沒有依時醒來，這天是工作天，他卻大意睡過頭，從睡夢中爬出來，慧晶家客廳的牆壁上懸有一個圓形大鐘，時分針指向十二點正的方向，睡眼惺忪的他呆望大鐘，視野模糊，仍可以依稀猜到時間，他的頭在疼痛，是醉酒的後遺症，日鳴此時的反應相當遲鈍，與清醒時有著一段距離，保守估計，他的腦袋尚需要三個小時的充分休息。
至於慧晶，仍然熟睡，沒有動靜，只是嘴唇微動，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該是由作夢所引起，有點像初生嬰兒的牙牙學語，是一種「咿咿、呀呀」的音調，基本上不可能從這種聲音身上判斷出她在作什麼美夢。
日鳴揉揉眼，眼垢散落在快枯乾的臉上，他向熟睡的慧晶瞧過一眼，才驚覺自己在小學女神的家裡睡上一整夜，感到相當驚訝，但更令他感到錯愕的是自己的克制力。
日鳴再次關注慧晶，她的睡相十分有趣，半張開嘴巴，嘴角溜出些微唾液，天真自然，帶點傻氣。
日鳴禁不住要發笑，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