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11月 13, 2010 11:23 pm
Still in the Green Zone
13. 「前輩」
「許佳莎，32歲，大她15歲的丈夫、也就是『尚廣百貨』的老闆雷傲齊懷疑她有了外遇，這次請你跟著她，拍下她外遇的證據，」阿能晃著手上厚厚的牛皮紙袋，「裡面有目標的資料，拿去看吧。」
可能正值寒假期間，「老地方」裡的學生人數比平常少了些，我跟阿能坐在角落的四人桌。
「我說阿……我入行到現在也兩個多月了……」我故意打了個哈欠，「……每一天都在跟外遇……什麼時候才讓我做一些『正經』的？」
「一步一步慢慢來，你先累積多一點經驗再說吧。」阿能完全不理會我的抱怨，「至少等『試用期』過了再說。」
我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瞪著阿能。
===
天氣從下午開始轉壞，天空降下了綿綿細雨，外頭的空氣下降了近五度，原本寒冷的空氣變得濕冷，冷風吹拂，凍得讓整個城市顯得更加的冷漠。
我在目標所住豪宅對面的一間便利商店裡假裝看著雜誌，實際上一直盯著對街，一直到晚上7點左右才有了動靜。
一開始是一輛計程車駛入了豪宅前的車道停著，之後不到兩分鐘，目標就出現在門口。
我趕緊放下那個被我讀了五個多小時的改裝車雜誌，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五個多小時以來我都把書拿反了。
只見櫃檯女店員雙手環抱、站在收銀機後面盯著我，手上拿著一支電子錶按了一按，那個動作不禁讓我猜想她剛剛是用手錶上的碼錶計算著我看雜誌的時間。
我走出了便利商店，騎上了我停在店門口的白色小綿羊機車，跟了上去。
我一面跟著目標的計程車，一面擔心著目標會不會開上高架橋或是什麼機車無法行駛的路段，心想如果我晚個兩天把我的VW Golf GTI送去維修就好了。
還好目標的計程車一路都開在市區的道路上，而且路程並不長。
計程車直駛至位於城市西區的火車站大門前就停了下來。
目標下了車，撐著暗紅色的雨傘漫步走在火車站大門前的廣場上，很明顯的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我將我的小綿羊機車隨意往路旁一停，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在如此惡劣的天氣裡，繁忙的人群依舊撐著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雨傘，在這個交通的樞紐處來來往往。
我靠在廣場上的一個花圃旁，這裡稍微有了些不那麼擁擠的空間，默默的和目標一起等待著。
我凝視著身前熙熙攘攘、不斷的與彼此交錯的人群，感覺自己與眼前的這些生物是存在於不同的世界一般，有種奇異的區隔感。
穿著防水外套的我，仍然被冰冷的空氣給凍得簌簌發抖，我拉了拉領口，好似這個動作會讓身體比較溫暖些。
如同一個在冰凍海水中漂浮的砂粒，一個沒有目標、沒有理想、不會感到飢餓的物體。
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就像是跟身旁那有著破破爛爛磁磚的花圃同化了一般。
所有從我眼前走過的人，沒有一個人會留意我的存在。
我只是，一粒砂。
一種熟悉的飄忽感慢慢的在我體內蔓延，冷風吹拂著我，臉頰不斷傳來濕冷的氣息，我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視線模糊著。
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冰冷手臂搭上了我的肩，摟住了我的身體。
Fuck，間隔越來越短了，我心想。
我把手伸進外套裡的小藥盒，很熟練的掏出了兩顆「Midazolam」塞到了嘴巴裡，吞了下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肺臟瞬間充滿了濕冷，讓我精神一震。
睜開眼的時候，視線模糊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沈靜，綿綿細雨像是編織了一層又一層的綿布，籠罩著我，我感到我又回到了那個寂靜的湖底，散著步。
我瞥眼凝視著我的目標，她依舊在車站大門前流連著，臉上的表情看似有些焦急。
沒錯，我只是一粒砂，一個站在你們熟悉場域之外的存在。
不在場域內的我，是永遠不會受到注意的。
我，很安全。
「這位小哥，可以跟你借個火嗎？」正當我依舊深陷在與他人的區隔感中時，身側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我略顯驚訝的回過頭來，看到一個滿面紅光的老年人不知何時已經靠在我右方的花圃旁。
他約莫有個60歲以上，但精神看起來卻顯得很年輕；留著灰白色的短髮，好像還微微的用髮蠟抓了點毛躁的造型，手上拿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深褐色煙斗，穿著隨性的天藍色運動外套和白色Polo衫與長褲。
全身的運動裝扮更增添了他精神奕奕的風采，但手上的煙斗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啊……我不抽菸，不好意思。」我的眼睛右轉回了車站門口的目標身上。
「這樣子啊……呵呵呵，小哥你看起來像是個有『惡習』的人，看來我真的老了，看人越來越不準了。」老人笑瞇瞇的說著。
我在心中想：「如果你的『惡習』有『藥物濫用』這個項目，那我可以保證你仍然寶刀未老。」
我對他「呵呵」的笑了兩聲：「老伯，下雨你怎麼不撐傘，會感冒的。」
「那你呢？小哥，你不也沒撐傘？」老伯滿臉笑意。
「我還年輕阿，而且……我喜歡淋雨。」我一面胡扯一面注意著目標雷太太。
「你別看我這樣，我的身體也是很好的哦！」老伯說，探頭從陳舊的花圃中拿了一小塊崩落的磁磚，大概1公分乘以1公分左右的大小。
「不信你看。」他俏皮的學魔術師的手法，將小磁磚在我眼前晃一晃，又在手上拋了拋，落在掌心。
「看什……」我沒有把話說完，不禁一征，因為老伯手掌依舊攤平了放在身前，但前一刻還在老伯手掌上的小石塊就這樣消失了。
「啪」
一聲細微的破裂聲從我們前方上空傳來，我因為感到前方原本一直存在的微弱光芒突然失去了蹤影，才勉強捕捉到火車站大門上方牆上的一盞照明燈破碎了。
照明燈的碎片正好墜落在我的目標身旁一公尺處的一灘積水中，從她整個人彈了一下的動作看來像是嚇了一大跳。
而嚇了更一大跳的是我自己。
火車站大門的牆面起碼距離我們有15公尺遠，而那盞照明燈至少有個二、三層樓高，如果剛剛真的如我心中所想，那盞燈是老伯剛剛用磁磚丟碎的……
先不用說10多公尺的距離即使是用棒球或其他球類都很難丟得這麼準確，而要操縱那麼小一塊、幾乎沒有重量、難以操縱的磁磚，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更讓我心驚膽跳的是他出手的速度，雖然我沒有刻意的運起集中力，但我居然在距離如此接近的狀況下，完全沒有看到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難道老伯手掌的動作真的快到視線無法捉摸，以致於像是沒有動過一般？
這真的很匪夷所思，而且讓人感到恐懼。
如果他今天有意要對我不利，我連躲的機會都沒有，嚴重一點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就死去了。
我自知我久沒鍛鍊的身體，早已回復到跟一般人相仿的程度，自己唯一的強項就在於能夠看清並且分析幾乎任何事物，除此之外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特別的長處。
但如今連我唯一可以稱得上強項的一點都……
……我感到深厚的無力感，並在此刻親身體驗到了何謂「人外有人」這件事。
「繼續在這個世界當一個『Outsider』吧，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加油啊，小哥。」老伯嘴巴上咬著他始終沒有點著的煙斗，留下了這句謎一般的話，轉身往遠處走了去。
我征征的望著他逐漸在細雨中模糊的背影，心想，今天是碰到了貨真價實的「前輩高人」了。
==
我依舊不懂那位老伯離去前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但直到現在，我似乎摸索到了什麼。
剛剛眼前這位FIXER的大姊說：「你們家『Outsider』……」
「Outsider」這個字就像是一根針刺進了我的腦子裡，把某些東西給連貫了起來。
TELE-Three自成立以來只有過四個成員，創立者三人：BOSS、FAKER以及「前輩」，還有接替「前輩」位子的Narrator──也就是我。
所以這個被大姊稱為「Outsider」的人，想必除了「前輩」以外不會有其他人，也就是「前輩」在街頭上的代號幾乎可以確定為「Outsider」。
我在腦海中將現在新得到的情報與我剛入行的那段幾乎被我遺忘的往事作結合……
阿能曾說他後肩的傷是被「前輩」傷的（見第3章 ─濕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留下那個傷，但以那個老伯身手看來，那絕非難事……
「前輩」是怎麼離開TELE-Three的我從來不清楚，但如果他是「退休」的……
阿能拒絕跟我說「前輩」的事，如果是為了不去打擾他的退休生活……
仔細想一想，當時那位老伯的作為如果看成是偷偷來看看自己的接班人是什麼樣子……
一個不表明身分，像是故意來找我搭訕、謎一般的老伯……
謎一般的話語若看作是他對他接班人的期勉……
……若那個謎一般的老伯就是「前輩」，也就是「Outsider」，這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我深信自己的推論，臉上微微浮現了一種「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的笑容……
「你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FIXER大姊看著我不合時宜的笑容說，像是對我的笑容厭惡到了極點。
……她沙啞的嗓音把我帶回現實，我發現我差點忘了自己的處境。
<待續>
13. 「前輩」
「許佳莎，32歲，大她15歲的丈夫、也就是『尚廣百貨』的老闆雷傲齊懷疑她有了外遇，這次請你跟著她，拍下她外遇的證據，」阿能晃著手上厚厚的牛皮紙袋，「裡面有目標的資料，拿去看吧。」
可能正值寒假期間，「老地方」裡的學生人數比平常少了些，我跟阿能坐在角落的四人桌。
「我說阿……我入行到現在也兩個多月了……」我故意打了個哈欠，「……每一天都在跟外遇……什麼時候才讓我做一些『正經』的？」
「一步一步慢慢來，你先累積多一點經驗再說吧。」阿能完全不理會我的抱怨，「至少等『試用期』過了再說。」
我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瞪著阿能。
===
天氣從下午開始轉壞，天空降下了綿綿細雨，外頭的空氣下降了近五度，原本寒冷的空氣變得濕冷，冷風吹拂，凍得讓整個城市顯得更加的冷漠。
我在目標所住豪宅對面的一間便利商店裡假裝看著雜誌，實際上一直盯著對街，一直到晚上7點左右才有了動靜。
一開始是一輛計程車駛入了豪宅前的車道停著，之後不到兩分鐘，目標就出現在門口。
我趕緊放下那個被我讀了五個多小時的改裝車雜誌，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五個多小時以來我都把書拿反了。
只見櫃檯女店員雙手環抱、站在收銀機後面盯著我，手上拿著一支電子錶按了一按，那個動作不禁讓我猜想她剛剛是用手錶上的碼錶計算著我看雜誌的時間。
我走出了便利商店，騎上了我停在店門口的白色小綿羊機車，跟了上去。
我一面跟著目標的計程車，一面擔心著目標會不會開上高架橋或是什麼機車無法行駛的路段，心想如果我晚個兩天把我的VW Golf GTI送去維修就好了。
還好目標的計程車一路都開在市區的道路上，而且路程並不長。
計程車直駛至位於城市西區的火車站大門前就停了下來。
目標下了車，撐著暗紅色的雨傘漫步走在火車站大門前的廣場上，很明顯的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我將我的小綿羊機車隨意往路旁一停，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在如此惡劣的天氣裡，繁忙的人群依舊撐著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雨傘，在這個交通的樞紐處來來往往。
我靠在廣場上的一個花圃旁，這裡稍微有了些不那麼擁擠的空間，默默的和目標一起等待著。
我凝視著身前熙熙攘攘、不斷的與彼此交錯的人群，感覺自己與眼前的這些生物是存在於不同的世界一般，有種奇異的區隔感。
穿著防水外套的我，仍然被冰冷的空氣給凍得簌簌發抖，我拉了拉領口，好似這個動作會讓身體比較溫暖些。
如同一個在冰凍海水中漂浮的砂粒，一個沒有目標、沒有理想、不會感到飢餓的物體。
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就像是跟身旁那有著破破爛爛磁磚的花圃同化了一般。
所有從我眼前走過的人，沒有一個人會留意我的存在。
我只是，一粒砂。
一種熟悉的飄忽感慢慢的在我體內蔓延，冷風吹拂著我，臉頰不斷傳來濕冷的氣息，我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視線模糊著。
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冰冷手臂搭上了我的肩，摟住了我的身體。
Fuck，間隔越來越短了，我心想。
我把手伸進外套裡的小藥盒，很熟練的掏出了兩顆「Midazolam」塞到了嘴巴裡，吞了下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肺臟瞬間充滿了濕冷，讓我精神一震。
睜開眼的時候，視線模糊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沈靜，綿綿細雨像是編織了一層又一層的綿布，籠罩著我，我感到我又回到了那個寂靜的湖底，散著步。
我瞥眼凝視著我的目標，她依舊在車站大門前流連著，臉上的表情看似有些焦急。
沒錯，我只是一粒砂，一個站在你們熟悉場域之外的存在。
不在場域內的我，是永遠不會受到注意的。
我，很安全。
「這位小哥，可以跟你借個火嗎？」正當我依舊深陷在與他人的區隔感中時，身側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我略顯驚訝的回過頭來，看到一個滿面紅光的老年人不知何時已經靠在我右方的花圃旁。
他約莫有個60歲以上，但精神看起來卻顯得很年輕；留著灰白色的短髮，好像還微微的用髮蠟抓了點毛躁的造型，手上拿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深褐色煙斗，穿著隨性的天藍色運動外套和白色Polo衫與長褲。
全身的運動裝扮更增添了他精神奕奕的風采，但手上的煙斗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啊……我不抽菸，不好意思。」我的眼睛右轉回了車站門口的目標身上。
「這樣子啊……呵呵呵，小哥你看起來像是個有『惡習』的人，看來我真的老了，看人越來越不準了。」老人笑瞇瞇的說著。
我在心中想：「如果你的『惡習』有『藥物濫用』這個項目，那我可以保證你仍然寶刀未老。」
我對他「呵呵」的笑了兩聲：「老伯，下雨你怎麼不撐傘，會感冒的。」
「那你呢？小哥，你不也沒撐傘？」老伯滿臉笑意。
「我還年輕阿，而且……我喜歡淋雨。」我一面胡扯一面注意著目標雷太太。
「你別看我這樣，我的身體也是很好的哦！」老伯說，探頭從陳舊的花圃中拿了一小塊崩落的磁磚，大概1公分乘以1公分左右的大小。
「不信你看。」他俏皮的學魔術師的手法，將小磁磚在我眼前晃一晃，又在手上拋了拋，落在掌心。
「看什……」我沒有把話說完，不禁一征，因為老伯手掌依舊攤平了放在身前，但前一刻還在老伯手掌上的小石塊就這樣消失了。
「啪」
一聲細微的破裂聲從我們前方上空傳來，我因為感到前方原本一直存在的微弱光芒突然失去了蹤影，才勉強捕捉到火車站大門上方牆上的一盞照明燈破碎了。
照明燈的碎片正好墜落在我的目標身旁一公尺處的一灘積水中，從她整個人彈了一下的動作看來像是嚇了一大跳。
而嚇了更一大跳的是我自己。
火車站大門的牆面起碼距離我們有15公尺遠，而那盞照明燈至少有個二、三層樓高，如果剛剛真的如我心中所想，那盞燈是老伯剛剛用磁磚丟碎的……
先不用說10多公尺的距離即使是用棒球或其他球類都很難丟得這麼準確，而要操縱那麼小一塊、幾乎沒有重量、難以操縱的磁磚，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更讓我心驚膽跳的是他出手的速度，雖然我沒有刻意的運起集中力，但我居然在距離如此接近的狀況下，完全沒有看到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難道老伯手掌的動作真的快到視線無法捉摸，以致於像是沒有動過一般？
這真的很匪夷所思，而且讓人感到恐懼。
如果他今天有意要對我不利，我連躲的機會都沒有，嚴重一點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就死去了。
我自知我久沒鍛鍊的身體，早已回復到跟一般人相仿的程度，自己唯一的強項就在於能夠看清並且分析幾乎任何事物，除此之外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特別的長處。
但如今連我唯一可以稱得上強項的一點都……
……我感到深厚的無力感，並在此刻親身體驗到了何謂「人外有人」這件事。
「繼續在這個世界當一個『Outsider』吧，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加油啊，小哥。」老伯嘴巴上咬著他始終沒有點著的煙斗，留下了這句謎一般的話，轉身往遠處走了去。
我征征的望著他逐漸在細雨中模糊的背影，心想，今天是碰到了貨真價實的「前輩高人」了。
==
我依舊不懂那位老伯離去前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但直到現在，我似乎摸索到了什麼。
剛剛眼前這位FIXER的大姊說：「你們家『Outsider』……」
「Outsider」這個字就像是一根針刺進了我的腦子裡，把某些東西給連貫了起來。
TELE-Three自成立以來只有過四個成員，創立者三人：BOSS、FAKER以及「前輩」，還有接替「前輩」位子的Narrator──也就是我。
所以這個被大姊稱為「Outsider」的人，想必除了「前輩」以外不會有其他人，也就是「前輩」在街頭上的代號幾乎可以確定為「Outsider」。
我在腦海中將現在新得到的情報與我剛入行的那段幾乎被我遺忘的往事作結合……
阿能曾說他後肩的傷是被「前輩」傷的（見第3章 ─濕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留下那個傷，但以那個老伯身手看來，那絕非難事……
「前輩」是怎麼離開TELE-Three的我從來不清楚，但如果他是「退休」的……
阿能拒絕跟我說「前輩」的事，如果是為了不去打擾他的退休生活……
仔細想一想，當時那位老伯的作為如果看成是偷偷來看看自己的接班人是什麼樣子……
一個不表明身分，像是故意來找我搭訕、謎一般的老伯……
謎一般的話語若看作是他對他接班人的期勉……
……若那個謎一般的老伯就是「前輩」，也就是「Outsider」，這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我深信自己的推論，臉上微微浮現了一種「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的笑容……
「你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FIXER大姊看著我不合時宜的笑容說，像是對我的笑容厭惡到了極點。
……她沙啞的嗓音把我帶回現實，我發現我差點忘了自己的處境。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