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秒 想見你 第三章(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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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03】

  夏日的氣息在空氣裡來回飄蕩,捎來了慵懶的氣息。暖風拂來了恰好的溫暖,暖意洋洋著,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閉上眼睛,靜靜地睡上一會。好好地體會這個夏日的特有滋味,特有的陽光。

  侑侑的座位離窗戶很近,陽光與窗戶的影子一起躺在她的桌面上,形成一塊塊的對比。侑侑看著,不由地有了一陣睏意,連思維也迷糊了起來。

  此時,廣播裡穿來了通知的聲音,「二年級請各班派兩個代表,到會議室集合。再通知一遍……」連續播放了兩遍後,又回復到了一陣寂靜,然後,侑侑卻沒有之前睡覺的念頭了,或者說,是不能有那個念頭了。

  因為信秀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示意她該去開會了。

  兩人並肩走過走廊,彼此靠得很近,卻始終沒有說上一句話。侑侑的眼睛一直看著窗外的天空,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其實她早就緊張的心跳加速了,連看都不敢朝信秀看一眼,緊張的心情在這個明媚的午後,充滿了細膩的感覺。

  信秀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去問侑侑,可是一時間又不知如何開口。看到侑侑這麼緊張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應該去問,不然會讓她更加困擾,這麼想著,他什麼也沒有說。

  他們就這麼安靜地,一路走到了會議室。

  他們似乎是最晚進入會議室的,裡面已經零散著坐著一些同學,看樣子是按班級分開了吧。信秀的出現讓原本靜謐的會議室頓時有了鮮明的色彩,大家的目光同時移向了他,輕聲討論了起來,而信秀並未在意的樣子,可能是已經習慣了吧,他拉著侑侑,在一個角落坐下。

  整個會議看似很是冗長,嘮嘮叨叨的叮囑之後,才是簡略性的概括說了句,「後天上午將進行運動會的前置會議,請大家依舊準時出席。」

  完全沒有重點的會議,侑侑小小地發表了一下不滿的情緒,她還特地準備了本子想記錄點什麼的呢,居然只寫了個日期就沒有什麼可以寫的了。

  「侑侑,回教室吧,要上課了。」信秀自然的催促了聲。

  「恩,來了。」加快了下步伐,走到他的身邊,「走吧。」

  他們的從前,就是這麼美滿的吧,充滿了幸福的氣息。

  只是,此刻的侑侑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筆記本正在會議室的某個角落裡寂靜地沉睡著。

  兩人踏進教室的時候,第一節課的鈴聲已經響了一會了,幸好是自習課,所以並沒有太多人注意。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們竟同時抬頭,仰望著同一片天際。這是一種默契吧,這可能也是一種屬於彼此的緣分吧。

  「哆,哆。」專屬於木製門的敲擊聲,清脆卻很具真實感。門外站著一名同年級學生,正朝教室裡張望著。

  身為班長的信秀這種時候很自然地走上前去詢問情況。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的對話即使很輕,也足以讓所有的人都聽得明晰。

  「請問,有什麼事嗎?」信秀特意用了「請問」兩字作為開場,顯示出禮貌。

  那人伸手遞去一本淺藍色的本子,說道,「剛在會議室撿到了本本子,而撿到的位置我記憶中是你們坐的,所以拿來問下是你們弄丟的嗎?」

  很有邏輯性的解釋,信秀接過本子,打算翻看內容,那人卻先一步開口,「其實,裡面就寫了個日期而已,所以無法辨認字跡。」

  並沒有理睬他的意思,信秀翻開本子,看到那娟秀的字跡後嘴角的弧度明顯彎起來,禮貌地說,「這確實是我們班的,謝謝你送過來。」

  「可是你怎麼知道……」那人一副要問到底的樣子讓信秀很是不舒服,想想自己反正也閒著,他側頭看了一眼侑侑,有了一個壞心眼般的念頭。

  信秀用肯定的口吻說道,「這個字跡是夏侑侑的。」

  「你才剛轉來吧,為什麼那麼肯定。」顯然也被信秀的口氣弄地不太舒服,那人問得十分仔細。

  等的就是你這個問題,信秀心底偷偷一樂,「我當然認識她的字跡,畢竟她之前是我的女朋友。」   

  【04】

  ----我當然認識她的字跡,畢竟她之前是我的女朋友。

  她是我之前的女朋友。

  這樣的話算不算是預謀已久,或者是在某一個瞬間突如其來的小惡作劇,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丟失了自己的玩具,但是在別人詢問起的時候,就會略帶揚起表情說那是我的玩具呢。

  是小小的驕傲,還是幸災樂禍之後的快感。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我當然認識她的字跡,畢竟她之前是我的女朋友。

  意思就是,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她是我的女朋友。

  「什麼!」所有的人都被這句話震驚了,自然也包括夏侑侑本人。所有的目光匯聚成了一束刺眼的光芒,射向了夏侑侑。

  ----什麼呀,原來他們在交往啊。

  ----不過信秀說之前喲,他們應該分手了吧。

  ----那麼信秀來這難道是為了她?

  ----那夏侑侑也未免太幸福了點了吧。

  從失望到好奇再到吃驚,從而再轉化成為嫉妒。女生的心思就是那麼的容易轉變,容易被影響。

  「那麼這個可以給我了嗎?」信秀指了指他手上的本子,那人窘迫地點了點頭才遞給了他。

  信秀的心裡是得逞後的喜悅,但表面上卻很是平靜地走到侑侑的座位前,把本子放在她的桌角,隨即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他們兩個是安靜了,其他人可是徹底沉悶起來了,原來信秀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才來這個學校的,原來大家心中的王子已經有了自己的公主。

  女生們越想越是不甘心,可是又不好意思對一直默默不語的夏侑侑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於是,她們誰都沒有提起。

  這件事被肆意的傳開後,卻很少再有人提起。好似微風把石子帶到水面後,激起了層層漣漪,卻最終消散。

  唯一的改變,只有侑侑的內心了,多了份尷尬。每次看到信秀都會想要小心翼翼的避開,看到同學們對她的指指點點總想快步跑開,聽到大家的竊竊私語,她恨不得自己在一秒鐘內瞬間睡著。

  只是這樣都是她的期望,她從沒這樣做過。

  夏侑侑的思想,似乎已經因為這件事而變得越混亂起來了。

  【05】   

  好不容易撐過了兩節課,在夏侑侑眼裡,被別人盯著,或者被別人在背後說閒話都會讓她覺得很不自在,所以幾乎每一分每一秒對她而言都如同煎熬。

  「喂,聽說了沒有,下節體育課要進行籃球對抗!」

  「什麼!」

  「我的天啊!」

「不是吧,我可憐的腿!」

  女生的注意力往往會被新鮮的東西吸引過去,從而忽視之前所注意的,不管之前多麼熱枕,有了新的事物馬上就會忽略掉。恰恰也是這一點,幫了侑侑好大一個忙呢,她可不想一直被人注視下去。

  籃球對抗因為室外操場已聚集著太多其他班級上課的同學而不得不改為了室內。空曠的籃球場,似乎連輕輕叫上一聲都會有回聲出現,這樣在環境,讓人感覺十足的自在。

  老師對女生們囑咐了句,讓她們自行分隊,之後便先去男生那了。

  這種時候,往往會出現的場面有兩種,一種自然是全班女生會因為某種芥蒂而很平常的分為兩組,另一種便是大部分的女生會集中像一個人靠攏,而那個人往往就是有個磁鐵般吸引力的閃光體。

  不過,無論是哪種,似乎都未和夏侑侑有太多的關聯,依照她的個性,永遠就是會去分配人數後少一人的隊的吧。

  可是,事情往往都會有那麼點不期而至的感覺,好像還有一個女生也和侑侑一樣,安靜地在一旁看著她們分隊,以至於到了最後,兩隊選出的隊長說道,「喂,妳想跟哪一隊?」

  叫的人好像是「喂」,眼神卻是看著夏侑侑,那就應該是對她說的了吧,侑侑想了想,覺得也沒有什麼熟人,就隨口回了句,「我隨便吧。」

  原以為事情會僵持一會,沒有想到的是,一隊的女生突然說道,「夏侑侑,妳來我們這隊吧。」

  建議的口吻,好像在喚一個好朋友加入自己一樣。侑侑的心底漾起一陣漣漪,雖然只是點了點頭,卻格外的高興,心裡碎碎念著,「當然好啊。」

  侑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舉動,讓另一隊的隊長格外惱火,她似乎成了重點攻擊目標了。

  「老師,我們分好了。」老師聽到女生的叫聲,快速叮囑了男生幾句,讓他們自己開始後,便跑了過來。朝兩隊分別看了幾眼後,「恩,實力還是比較平均的,那你們記住我之前說的,開始吧。」

  籃球對抗對抗一開始,好像對方總時不時的撞侑侑一下,有意無意的碰撞讓侑侑覺得很受束縛,步伐也無奈地慢了下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在全身上下蔓延著。

  「夏侑侑,接球。」沉重的呼吸聲在整個籃球場的上方縈繞,空氣中溢出的水蒸氣化成淡淡的淺霧。這樣的氛圍下,侑侑很難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但是對話的語氣是那麼急促,對話的語調彷彿帶著相信的力量。

  不想讓大家失望啊,不想成為大家的累贅啊。

  大多的思想在侑侑的腦子裡,徘徊不去,一心急,竟然絆到了自己的腳,整個人朝左邊不自覺的傾倒過去,斜率越來越大,最終重重地摔倒了下去。

  「咚」一聲悶響,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過來。有疑惑,有吃驚,而信秀的眼中則是濃濃的一層陰霾。

  「侑侑,侑侑,妳沒事吧。」隊長第一個跑到了她的身邊,任何一個隊長看到自己的隊員受傷都會很心疼的的吧。

  侑侑並不想讓大家過於擔心,「恩,我沒事。」她試圖站起來,可是右腳的麻痺感,讓她又是重心不穩,好在身旁的人扶住了她,「抱歉,我想我的右腿可能扭傷了。」

  其實自己的右腿,本來就不能劇烈運動吧,現在居然還扭傷了,真是太沒用了。侑侑責怪著自己。

  「我扶妳去醫務室吧。」身為隊長的女生做了些許的指揮後,便扶著侑侑走出了室內籃球場。剛一出門,一個身影便追了上來,「妳繼續去比賽吧,我扶侑侑過去。」說話的人是紀信秀,侑侑甚至不用看,聽到這個好聽的聲音就可以斷定他一定是信秀。

  正因如此,她想拒絕他的好意,可是在她開口前,身邊的女生已經連連點頭。侑侑雖然不是很願意,但是為了籃球對抗只得答應了下來。

  不應該是扶著她去醫務室嗎?為什麼信秀居然提議他背她過去?侑侑的思維可能已經快要短路了,在她完全理不出頭緒時已經在隊長的幫助下,攀在了信秀的背上。

  「謝謝你了,快去比賽吧。」信秀只是簡單地朝那個隊長笑了笑,隊長居然臉瞬間紅了起來,笑得如同嬌豔的牡丹,扭捏著跑了回去,時不時轉頭看上信秀兩眼。

  而信秀並沒有在意,背著侑侑朝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根據數據的判斷,從這走到醫務室需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而這個時間彷彿被無限延長後,變得格外的漫長。

  侑侑趴在信秀的背上,熊寶貝的味道一陣陣傳入侑侑的鼻子裡,好熟悉的氣息,好熟悉的後背。侑侑靠著他的後背,感到一股久違的安全感,好想一輩子這樣。

  「侑侑。」信秀終究還是想要問個清楚,他覺得自己在亂想下去肯定要暴走了,「妳為什麼要轉到這個學校?」侑侑並沒有回答,只是環在他脖子上的手,鬆了鬆。

  「是因為討厭我嗎?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這個問題才是信秀最最擔心的,想著如果她是因為討厭自己才離開,那自己這樣追來是不是很死皮賴臉,但是他真的真的很想她。

  依舊是沒有回答,只是信秀感覺自己的肩膀濕了一片,她是哭了吧,自己竟然把她弄哭了。信秀狠狠咒罵自己一聲,「該死。」

  沒想到,侑侑居然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宛如水晶玻璃,一碰即碎,「對不起,有些事,現在的我不知道要怎麼去告訴你。但是我真的不是討厭你,只是有種感覺我自己也搞不懂。抱歉,請給我時間好嗎?」

  這段話,侑侑一直深藏在心底,不願去說。可是,當她聽到信秀帶有哀傷的聲音時,她明白自己終究無法對他的心情視而不見,終究無法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既然都這麼認為了,那就說出來吧,只是她很清楚,現在的自己,給不了他任何的承諾。

  「恩,好的,我會給妳很多很多時間,讓妳想清楚,只要妳別傷害了自己。」信秀把聲音壓得很平靜,只是淡淡的敘述一般。

  而侑侑早已流淚不止,「笨蛋,如果我一直無法走出自己這一關,那麼你要等我多久呢?」  

  「永遠吧。」這句話是信秀心裡一直想告訴侑侑的話,他會永遠地陪著她,這不僅僅是一種諾言吧,可能真的,真的,真的就那麼付諸到實踐上了。  

  侑侑環住他脖子的手緊了緊,侑侑心裡暗自想著,如果還是當初的自己,一定馬上告訴他,自己也想永遠和他在一起。可是現在,現在的自己如同一個輕微殘廢吶,如果能戰勝自己,一定會有勇氣和他在一起的吧。  

  此時,五分鐘的時限被無限拉伸,彼此的心在無限接近。   

  當信秀把侑侑從醫務室帶回教室後,所有的人都被頭埋進了習題本裡。詢問後才得知,就在他們去義務室時,老師通知說明天有一場比較重要的考試。

  信秀把侑侑扶回座位。同時,門也被推開,老師走了近來叮囑了聲,「絕對不能遲到,東西準備好,別忘了帶。」後便離開了。

  所有的一切都恢復如初,只有侑侑略微一震,不停念叨著,「絕對別忘帶東西,絕對別忘帶東西……」   

  聽得信秀輕聲笑了。

----侑侑吶,妳果然還是那個容易丟三落四的侑侑,看來依舊要靠我了。
一圈一圈的漣漪
吃驚然後暫時遺忘
暫時羨慕然後妒忌
甜蜜的校園愛情
在籃球場上
事情逐漸清晰......
故事裡
很真的描寫
讓每一個字都成了暖暖的回憶

拜讀
跳舞鯨魚
記憶深處的墓碑上,落滿了歲月的塵埃。
正當我以樸實而憂傷的文筆去塗寫生命的時候,卻悵然若失地嘆息起來,
原本色彩繽紛的生命卻成了一片蒼白的廢墟,
晨鐘還沒有敲響,我們已經無奈得聽到了沉悶的暮鼓。

在蕩然無存的今天,
那些青春的倩影;
那些年輕的靈魂;
那些所有被雨淋濕的記憶,
在荒蕪的大地上義無反顧的撲向死亡……


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