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5月 09, 2010 4:02 pm
【03】
空無旁人的環境，侑侑忽然感覺教室裡其實帶有濃重的油墨味，興許是大多試卷堆積導致的吧。任這種氣息在身邊遊走，現在的侑侑似乎把那無奈寄託了一點在這些卷紙上。
雲朵拂過，陽光悄悄撒在她的課桌上，原來已經算是中午的時光了，自己究竟發呆了多久，侑侑自嘲般嘆了口氣。
「侑侑。」
「侑侑。」
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而且是兩個很熟悉的聲音，而且兩個聲音同時叫了自己的名字。侑侑看向教室的門沿，欣璇和文雪正站在那兒。
「妳們怎麼來了？」對於她們的突然造訪，侑侑很是好奇，畢竟她們所在的班級也輕鬆不下來，而且欣璇不是最近正在為作為交換生去別的學校而做準備嗎？怎麼兩人突然來找她了。
其實侑侑根本不用太過去思考這個問題，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們這次來，自然有她們的目標，而且還是受某人之託呢。
「侑侑，這次的運動會，妳會參加吧。」在欣璇使勁使眼色後，文雪才緊張地開口。一句話就可以讓侑侑把事情明白過來。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她試圖敷衍了事。
不過欣璇怎麼可能讓侑侑這麼容易得逞，她開始了長篇大論，「我說夏侑侑，身為小老師的妳，完全有理由要參加這次的運動會。更何況，妳可是大家的榜樣啊，難道不以身作則嗎？妳看看我林欣璇，雖然不是什麼小老師，而且我還一直以輕鬆了事為目標呢，這次我都參加了運動會，妳說妳不參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大家嗎？我又要準備運動會又要準備交換生的事，妳說我這樣我還參加，妳還有理由不參加嗎？」
雖然很想說「有。」，但在欣璇的氣勢下，侑侑很自覺地說了「沒有。」
「很好，幹得漂亮。」欣璇豎起大拇指，讚許道。侑侑看了悶悶地想，妳這個讚揚是給妳自己的還是給我的啊。
雖然很不想參加，但是既然欣璇都這麼用心的說了，也不好意思拒絕，而且對於信秀來說也是這樣吧。
斟酌了很久，侑侑沒有後悔答應了參加，相反，她希望為了他們對她的期待也努力一次。
一次也好。哪怕一次也好。給自己一個期許，也給他。
哪怕就是最後一次。
恩。保證了，發誓了，這是最後一次。
【04】
時間跳轉至運動會當日。
下午的陽光彷彿被一層輕薄的濾紙篩過，撒下的都是格外輕淺的痕跡，不炎熱也不刺眼，那是恰到好處的暖度與光感。
操場上被濃烈的比賽氣氛所覆蓋，一大片的吶喊聲，聲勢絕對不比那次籃球賽小。
侑侑和信秀所在的二年六班，在幾個項目的比賽後，雖然沒有什麼特別高的名次，但是總體發揮都很正常，所以在年級裡的排名也很前面，大家沉浸在微微的喜悅中。
「請二年級參加長跑的同學去檢查處報到，再通知一遍，請二年級參加長跑的同學去檢查處報到。」廣播裡不斷傳來催促的聲音，一聲一聲，在空氣中傳遞。
坐在侑侑身旁的女生起身，微笑，「侑侑，我們走吧。」聽到她在叫自己，侑侑也站起身來，「恩，檢查處的位置應該是在……」
「在那拉。」女生纖細的手指指向一個角落，臉頰泛著笑意。侑侑順著她的指尖看去，那兒果然聚集著好多人，剛想朝那走去，卻突然覺得肩頭一緊。
轉頭，熟悉的輪廓，清晰的眼眸，「信秀？」
「妳先一個人去報到吧，我有些話要和侑侑說。」信秀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理睬侑侑，而是先支開了她身邊的女生。聽到信秀開口，她果然嬌滴滴地點了點頭就跑開了。
侑侑無奈的看了一眼，信秀他還真是會利用自己的長處啊。
「可以說了吧，什麼事。」侑侑的眼睛對上了信秀的，兩人久久凝視。時間被無限拉伸，直到信秀意識到了時間的漫長，「我想再囑咐妳幾句，擔心妳啊。」
他想說什麼？擔心自己？難道是發現了什麼？侑侑心裡冒出三個念頭，等待著信秀的回答。
「妳要記得，上場不要學別人去挑釁，這樣人家會針對妳。槍響了不要拼命去和別人擠，那樣很容易受傷。如果跑不動了就停下來，不要勉強自己，那樣會很吃力。實在沒有力氣就停下休息，我一定過來扶妳。記住了嗎？」
信秀沒有看到侑侑的表情，因為她已經背過身去，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信秀沒有看到，淚水已經從侑侑的眼眶淌了下來。
為什麼要那麼關心自己呢，為什麼要叮囑那麼多。
侑侑低聲說，「信秀，謝謝你帶給我的溫暖，我為了這些溫暖而堅強下去。」
侑侑小跑幾步到了檢查處，報到過後，四處張望著尋找同學的身影。
「侑侑，侑侑。」細小的聲音衝破耳膜傳了過來，離自己分外的靠近，「我在這呢，走吧。該去準備了。」
她拉著侑侑跑到起跑線，隨著口令，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發令槍一響，為了唯一的念頭，所有的人都迅速衝了出去。而侑侑卻被明顯的落在了後面。
要堅持住。為了信秀，為了欣璇，為了文雪，更為了自己。侑侑內心不斷為自己打氣，加快了腳步趕上去，可是每一步都跑得異常辛苦，並不全是因為她受傷的右腿，更多的疼痛是由於內心施加的壓力以及內心的恐怖感。
據說人的信念是最為強大的力量，那麼如果連一個人的信念裡都包含著害怕，那麼所發揮的潛力是不可能完全的吧。
現在的侑侑就是這樣。她每踩下一步都會擔心自己的右腿受不了，顧忌和焦慮，兩種情緒讓她變得更加緊張。
「侑侑，要不要我帶妳，一起？」同班的女生好心的跑到她的身邊，建議道。而侑侑卻婉言拒絕，「不用了，妳要加油。我盡量撐到終點。」
話雖然這麼說，可以距離終點還剩下兩圈。
按照平常的推論，第一圈，所有人都會拼盡全力猛衝，試圖搶到靠前的有利位置。第二圈，由於體力的消耗，是屬於僵持期的。而最後一圈則會產生四類分化，第一類是領先的還剩於體力的，會發了瘋一樣的衝刺獲得第一。第二類是領先卻用盡體力的，會逐步落後，不排除成為最後的可能性。第三類是落後卻保存體力的，這類人最為有潛力，只要一衝刺便會給領先者帶去壓力。最後一類自然是落後卻毫無體力的，就等著倒數吧。
侑侑應該歸為第四類吧，她此刻的樣子，似乎連抬腿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在恍惚，簡直像在跑道上遊走，讓人時不時擔心她會摔倒。
看台上的信秀更是看得為她捏一把汗。侑侑到底是怎麼了，信秀看著焦慮萬分。
要堅持。
要堅持。
要堅持。
要堅持。
要堅持。
要堅持。
不行了……我實在……
對不起。
我跑不動了。
----跑了這麼久，動了這麼久，我真的，真的，真的跑不動了，動不了了。
【05】
終於，只能到這了，侑侑準備要放棄了，根本就不可能跑到終點了，自己不能跑了也跑不動了。想要停下腳步，卻發現身體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天……」信秀手撐在橫桿上從不高的看台上跳了下來，引來全場尖叫。他絲毫沒有去在意的意思，徑直向摔倒的侑侑跑去。
一大片黑影遮蓋在侑侑面前，聽說有黑影的地方便存在著光明。那麼此刻她抬頭看到的信秀便是她的光明了是嗎？
信秀伸手把侑侑扶起，原本想扶著她回教室的，可是剛把她扶起，一灘血紅的顏色和一陣輕微的血腥味便讓他注意到了侑侑右腿膝蓋上的傷，心一揪緊，把她橫抱起來，朝教室跑去。
「為什麼不把我帶去醫務室？」進行了輕微的傷口處理後，侑侑平靜地詢問。她的問題讓信秀窘迫地摸摸後腦勺，「我早有就設想妳受傷的畫面，所以特別做了這些準備。」
「那如果我沒有受傷，豈不就浪費了嗎？」侑侑說完後才發覺這話有調侃自己的意味，想做些什麼掩飾，卻發現信秀正看著自己。
信秀的語氣總是顯得很自然，卻很讓她感動，「我寧願浪費也不想看到妳受傷，妳知道我看到妳摔倒的那刻有多麼緊張嗎？」
說著，信秀的手握住了侑侑的手。感受到了，信秀的手掌一陣冰涼，之前一定是出汗了。侑侑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裡，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安靜地體會著他帶給她的幸福。
「妳要注意休息，傷口不要碰水，然後要多喝點水……」信秀細細說著要注意的地方，卻似乎始終覺得自己說的不夠詳細，索性把手中注意事項遞給了侑侑。
弄得侑侑一頭霧水，「這個是？」
「為了防止意外受傷而特別準備的。」
「為我嗎？」
「恩。」
一番對話下來，信秀把憋在心中的秘密都讓侑侑知道了，而侑侑除了感動還是感動。感動到，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啪、嗒」淚水落在了信秀的手背上，微涼的感官感受讓信秀抬頭看向侑侑趕緊遞上紙巾，「喂，別哭啊。」
怎麼能不哭呢，還不是因為你，誰叫你那麼關心我。侑侑心裡說著，並沒有打算說出來。
「乖，等會我要去參加長跑了，妳在這等著我知道嗎？」信秀關切的眼神裡只有她的身影，瞳孔裡只有她的存在。
一種迫切的情感讓侑侑鬼使神差地點頭，「好。」
信秀輕柔地抱住了侑侑，為何在他的眼中她是那麼的易碎，不願讓她受點半點傷害，想要支撐起一把大傘，把她永遠的保護著，讓她與傷害永世隔離。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啊。
更重要的是，其實她也想和他在一起，只是她自己不允許。
所有的一切，在這個飄渺的青春裡，被打上了「不允許」的記號，什麼都是錯誤的，什麼都是不應該的。
空無旁人的環境，侑侑忽然感覺教室裡其實帶有濃重的油墨味，興許是大多試卷堆積導致的吧。任這種氣息在身邊遊走，現在的侑侑似乎把那無奈寄託了一點在這些卷紙上。
雲朵拂過，陽光悄悄撒在她的課桌上，原來已經算是中午的時光了，自己究竟發呆了多久，侑侑自嘲般嘆了口氣。
「侑侑。」
「侑侑。」
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而且是兩個很熟悉的聲音，而且兩個聲音同時叫了自己的名字。侑侑看向教室的門沿，欣璇和文雪正站在那兒。
「妳們怎麼來了？」對於她們的突然造訪，侑侑很是好奇，畢竟她們所在的班級也輕鬆不下來，而且欣璇不是最近正在為作為交換生去別的學校而做準備嗎？怎麼兩人突然來找她了。
其實侑侑根本不用太過去思考這個問題，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們這次來，自然有她們的目標，而且還是受某人之託呢。
「侑侑，這次的運動會，妳會參加吧。」在欣璇使勁使眼色後，文雪才緊張地開口。一句話就可以讓侑侑把事情明白過來。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她試圖敷衍了事。
不過欣璇怎麼可能讓侑侑這麼容易得逞，她開始了長篇大論，「我說夏侑侑，身為小老師的妳，完全有理由要參加這次的運動會。更何況，妳可是大家的榜樣啊，難道不以身作則嗎？妳看看我林欣璇，雖然不是什麼小老師，而且我還一直以輕鬆了事為目標呢，這次我都參加了運動會，妳說妳不參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大家嗎？我又要準備運動會又要準備交換生的事，妳說我這樣我還參加，妳還有理由不參加嗎？」
雖然很想說「有。」，但在欣璇的氣勢下，侑侑很自覺地說了「沒有。」
「很好，幹得漂亮。」欣璇豎起大拇指，讚許道。侑侑看了悶悶地想，妳這個讚揚是給妳自己的還是給我的啊。
雖然很不想參加，但是既然欣璇都這麼用心的說了，也不好意思拒絕，而且對於信秀來說也是這樣吧。
斟酌了很久，侑侑沒有後悔答應了參加，相反，她希望為了他們對她的期待也努力一次。
一次也好。哪怕一次也好。給自己一個期許，也給他。
哪怕就是最後一次。
恩。保證了，發誓了，這是最後一次。
【04】
時間跳轉至運動會當日。
下午的陽光彷彿被一層輕薄的濾紙篩過，撒下的都是格外輕淺的痕跡，不炎熱也不刺眼，那是恰到好處的暖度與光感。
操場上被濃烈的比賽氣氛所覆蓋，一大片的吶喊聲，聲勢絕對不比那次籃球賽小。
侑侑和信秀所在的二年六班，在幾個項目的比賽後，雖然沒有什麼特別高的名次，但是總體發揮都很正常，所以在年級裡的排名也很前面，大家沉浸在微微的喜悅中。
「請二年級參加長跑的同學去檢查處報到，再通知一遍，請二年級參加長跑的同學去檢查處報到。」廣播裡不斷傳來催促的聲音，一聲一聲，在空氣中傳遞。
坐在侑侑身旁的女生起身，微笑，「侑侑，我們走吧。」聽到她在叫自己，侑侑也站起身來，「恩，檢查處的位置應該是在……」
「在那拉。」女生纖細的手指指向一個角落，臉頰泛著笑意。侑侑順著她的指尖看去，那兒果然聚集著好多人，剛想朝那走去，卻突然覺得肩頭一緊。
轉頭，熟悉的輪廓，清晰的眼眸，「信秀？」
「妳先一個人去報到吧，我有些話要和侑侑說。」信秀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理睬侑侑，而是先支開了她身邊的女生。聽到信秀開口，她果然嬌滴滴地點了點頭就跑開了。
侑侑無奈的看了一眼，信秀他還真是會利用自己的長處啊。
「可以說了吧，什麼事。」侑侑的眼睛對上了信秀的，兩人久久凝視。時間被無限拉伸，直到信秀意識到了時間的漫長，「我想再囑咐妳幾句，擔心妳啊。」
他想說什麼？擔心自己？難道是發現了什麼？侑侑心裡冒出三個念頭，等待著信秀的回答。
「妳要記得，上場不要學別人去挑釁，這樣人家會針對妳。槍響了不要拼命去和別人擠，那樣很容易受傷。如果跑不動了就停下來，不要勉強自己，那樣會很吃力。實在沒有力氣就停下休息，我一定過來扶妳。記住了嗎？」
信秀沒有看到侑侑的表情，因為她已經背過身去，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信秀沒有看到，淚水已經從侑侑的眼眶淌了下來。
為什麼要那麼關心自己呢，為什麼要叮囑那麼多。
侑侑低聲說，「信秀，謝謝你帶給我的溫暖，我為了這些溫暖而堅強下去。」
侑侑小跑幾步到了檢查處，報到過後，四處張望著尋找同學的身影。
「侑侑，侑侑。」細小的聲音衝破耳膜傳了過來，離自己分外的靠近，「我在這呢，走吧。該去準備了。」
她拉著侑侑跑到起跑線，隨著口令，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發令槍一響，為了唯一的念頭，所有的人都迅速衝了出去。而侑侑卻被明顯的落在了後面。
要堅持住。為了信秀，為了欣璇，為了文雪，更為了自己。侑侑內心不斷為自己打氣，加快了腳步趕上去，可是每一步都跑得異常辛苦，並不全是因為她受傷的右腿，更多的疼痛是由於內心施加的壓力以及內心的恐怖感。
據說人的信念是最為強大的力量，那麼如果連一個人的信念裡都包含著害怕，那麼所發揮的潛力是不可能完全的吧。
現在的侑侑就是這樣。她每踩下一步都會擔心自己的右腿受不了，顧忌和焦慮，兩種情緒讓她變得更加緊張。
「侑侑，要不要我帶妳，一起？」同班的女生好心的跑到她的身邊，建議道。而侑侑卻婉言拒絕，「不用了，妳要加油。我盡量撐到終點。」
話雖然這麼說，可以距離終點還剩下兩圈。
按照平常的推論，第一圈，所有人都會拼盡全力猛衝，試圖搶到靠前的有利位置。第二圈，由於體力的消耗，是屬於僵持期的。而最後一圈則會產生四類分化，第一類是領先的還剩於體力的，會發了瘋一樣的衝刺獲得第一。第二類是領先卻用盡體力的，會逐步落後，不排除成為最後的可能性。第三類是落後卻保存體力的，這類人最為有潛力，只要一衝刺便會給領先者帶去壓力。最後一類自然是落後卻毫無體力的，就等著倒數吧。
侑侑應該歸為第四類吧，她此刻的樣子，似乎連抬腿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在恍惚，簡直像在跑道上遊走，讓人時不時擔心她會摔倒。
看台上的信秀更是看得為她捏一把汗。侑侑到底是怎麼了，信秀看著焦慮萬分。
要堅持。
要堅持。
要堅持。
要堅持。
要堅持。
要堅持。
不行了……我實在……
對不起。
我跑不動了。
----跑了這麼久，動了這麼久，我真的，真的，真的跑不動了，動不了了。
【05】
終於，只能到這了，侑侑準備要放棄了，根本就不可能跑到終點了，自己不能跑了也跑不動了。想要停下腳步，卻發現身體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天……」信秀手撐在橫桿上從不高的看台上跳了下來，引來全場尖叫。他絲毫沒有去在意的意思，徑直向摔倒的侑侑跑去。
一大片黑影遮蓋在侑侑面前，聽說有黑影的地方便存在著光明。那麼此刻她抬頭看到的信秀便是她的光明了是嗎？
信秀伸手把侑侑扶起，原本想扶著她回教室的，可是剛把她扶起，一灘血紅的顏色和一陣輕微的血腥味便讓他注意到了侑侑右腿膝蓋上的傷，心一揪緊，把她橫抱起來，朝教室跑去。
「為什麼不把我帶去醫務室？」進行了輕微的傷口處理後，侑侑平靜地詢問。她的問題讓信秀窘迫地摸摸後腦勺，「我早有就設想妳受傷的畫面，所以特別做了這些準備。」
「那如果我沒有受傷，豈不就浪費了嗎？」侑侑說完後才發覺這話有調侃自己的意味，想做些什麼掩飾，卻發現信秀正看著自己。
信秀的語氣總是顯得很自然，卻很讓她感動，「我寧願浪費也不想看到妳受傷，妳知道我看到妳摔倒的那刻有多麼緊張嗎？」
說著，信秀的手握住了侑侑的手。感受到了，信秀的手掌一陣冰涼，之前一定是出汗了。侑侑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裡，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安靜地體會著他帶給她的幸福。
「妳要注意休息，傷口不要碰水，然後要多喝點水……」信秀細細說著要注意的地方，卻似乎始終覺得自己說的不夠詳細，索性把手中注意事項遞給了侑侑。
弄得侑侑一頭霧水，「這個是？」
「為了防止意外受傷而特別準備的。」
「為我嗎？」
「恩。」
一番對話下來，信秀把憋在心中的秘密都讓侑侑知道了，而侑侑除了感動還是感動。感動到，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啪、嗒」淚水落在了信秀的手背上，微涼的感官感受讓信秀抬頭看向侑侑趕緊遞上紙巾，「喂，別哭啊。」
怎麼能不哭呢，還不是因為你，誰叫你那麼關心我。侑侑心裡說著，並沒有打算說出來。
「乖，等會我要去參加長跑了，妳在這等著我知道嗎？」信秀關切的眼神裡只有她的身影，瞳孔裡只有她的存在。
一種迫切的情感讓侑侑鬼使神差地點頭，「好。」
信秀輕柔地抱住了侑侑，為何在他的眼中她是那麼的易碎，不願讓她受點半點傷害，想要支撐起一把大傘，把她永遠的保護著，讓她與傷害永世隔離。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啊。
更重要的是，其實她也想和他在一起，只是她自己不允許。
所有的一切，在這個飄渺的青春裡，被打上了「不允許」的記號，什麼都是錯誤的，什麼都是不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