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書(5)_登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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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五、登對

  莉玲來到了陳逸的住處,但不是她一個人來,身邊多了品文及王巧兩個人。王巧手上拿了許多吃的,有批薩、炸雞、烤鴨…等,量之大,肯定不是四個人能吃完的;而品文則是拿了兩瓶可樂及兩瓶威士忌。

陳逸目前的住處是個約十坪大的個人套房,他有稍微整理了房子,看起來不像之前租處那樣的雜亂。木質地板還算乾淨,於是,大伙便席地而坐,把吃的東西全都攤開來了,準備大吃一頓。

  「哇!你們怎麼買那麼多吃的?」陳逸問。

  「沒關係,盡量吃,吃不完的還可以打包哦!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所以,特地請大家吃一頓。」王巧說。

  「她今天簽到大單了,算算賺了好幾萬元,所以,…」品文稍稍地幫王巧解釋。

  「才不是呢!姑娘我一向都是很慷慨的啊!以前那個貪錢的王巧不存在了,現在換作是有錢的王巧了!呵呵!」王巧很自豪地說著。

  「妳人脈那麼廣,也幫幫陳逸介紹一下呀!他找工作找得好辛苦!」莉玲說。

  「他呀?應該也賺了不少吧,那本《夢公園》聽說賣得很好耶!」王巧打從一開始就認定那書是陳逸寫的。

  陳逸用詢問式的目光看著莉玲,而莉玲卻反而問王巧說:「怎麼妳也知道那書是陳逸寫的?」

  「唉唷!那樣神奇的書,除了這個怪咖,誰寫得出來呀?」王巧接著說,「錢賺了就要花,別硬把自己困在這個小公寓啊?」

  「其實那本書我並沒有賺到什麼錢,只是剛好能糊口度日子罷了!」陳逸說。

  「對了!呆文,你高考準備的怎麼樣了?」王巧問品文。

  「應該沒問題了,」品文目光掃過陳逸,接著說,「託陳逸的幫忙,我有把握能夠考得很好。」

  「我?」陳逸不解地問,「連你要考高都不曉得,我幫了你什麼?」

  「就你的《醉胡言》及《夢公園》啊!」品文說,「我現在對於記憶的掌握愈來愈有心得了,真的要謝謝你。」

  「哎呀!我真是對你那本奇書免疫了!呆文也有拿給我看,結果都沒效!」王巧說,「如果將來要出個『解藥書』什麼的,可真要拿我來研究研究了!聽說那《夢公園》仍是有人生病呢!」

  聽到這樣的話,陳逸感到莫般愧疚。王巧也發現陳逸的表情變化,卻當作沒看到;她開了酒,也幫大家都斟了酒。

  「沒事的啦!陳逸!」品文安慰說,「《夢公園》只是逛逛夢裡的公園,不會有害的。那些出事的人跟你的書沒有關係啦!他們只是藉口向出版社敲詐罷了。」

  「對啦!我只是隨便說說,別放在心上啊!來吧!喝酒,今天一定要喝到爛醉才回家。」王巧不想掃興,也試著安慰陳逸。

  「品文,」陳逸問,「你現在在哪兒工作啊?怎麼會想要去考公務人員呢?」

  「他呀?」王巧搶著回答,「是個電子新窮啦!在電腦公司上班,整天忙得要死也賺不了幾個錢!」

  「是啊!真是忙死了,所以,王巧及我的家人才建議我去考高考。」品文接著說。

  「考個公務員,然後,比較有時間待在家,幫忙做飯帶孩子,這樣最適合他了。呵呵…」王巧開玩笑的說。

  「疑?品文有孩子了?」陳逸問。

  「沒有啦!只是有結婚的打算了。」說著說著,品文害羞地低下了頭。

  「跟誰?」陳逸與莉玲都很好奇地問。

  「當然是跟我囉!老娘我,終於把自己嫁出去了!呵呵!」王巧很大方地公開這個消息。這消息讓莉玲感到驚訝與羨慕。

  「一下子姑娘,一下子老娘的。呵呵…」莉玲說,「王巧,怎麼都沒聽說你們在一起了呀?」

  「也沒在一起啦!就是……常常出來喝個茶、吃個飯罷了!」王巧說,「結婚的事,還是我向他提起的。我若不提起,他肯定一輩子也沒膽子說。」

  「那怎麼會……」莉玲對於王巧他們如此突然的婚事,既感到好奇又覺得離奇。

  「反正呆文對我一直都很關心嘛!」王巧說,「外面的男人啊,個個都色瞇瞇的;不是太大男人了,就是吃軟飯的,沒一個看得上眼的。」接著笑笑地看著品文說,「這個呆文……至少我還管得動,而且他也蠻上進的呀!又很聽話!所以囉……」

  「遇到妳這個巧王,所有的男人都會投降的,」陳逸說,「仔細想想,妳跟品文還蠻登對的嘛!」

  「哈哈!」王巧說,「如果上帝能把我的靈魂跟品文的交換一下,應該會更登對吧!」

  她想了想又喃喃地說:「但若真的那樣,我就不能靠美色去拉保險了耶!不行,不行!」

  聽到最後的一段話,品文便兩眼瞪大,直盯著王巧看。

  「開玩笑的啦!這樣就吃醋了哦!我靠的全是專業與熱誠的服務,好嗎?!」

  看著王巧與品文打情罵俏的模樣,讓陳逸與莉玲都不由的羨慕起他們了。

  「對了!你們呢?有計劃什麼時候結婚嗎?」王巧突然問陳逸與莉玲這樣的問題。

  莉玲與陳逸對看了一下,莉玲羞紅了臉不知道怎麼回答。

  而陳逸卻也跟著問莉玲說:「對了!你的男朋又陳憶呢,他怎麼沒來?」

  「對啦!對啦!我是問你們各自的計劃啦!」王巧說,「莉玲妳想哪兒去了?再怎麼看,妳跟這個怪咖一點兒也不配。」

  「哦!陳憶他……」莉玲因為會錯意而脹紅了臉,「他好像去花蓮教書了,我們也有一陣子沒聯絡了。」

  「啊?看來你們的感情真吹了!」王巧說,「難怪那天電話裡,陳憶那麼傷心。」

  「都沒開始怎麼吹啊?」品文在一旁搭腔,「我就跟陳憶說莉玲不會愛上他的,他就是不信。」

  「你可真瞭解莉玲啊?」王巧也帶著醋勁問品文,品文便乖乖地縮成小貓狀。

  「實不相瞞,男生常讓我覺得噁心。」莉玲說,「像是看到演化不完全的野蠻動物似的。我恐怕不會結婚了。」

  「啊?竟有這樣的事,」王巧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看來只好委屈品文了,妳嫁給我吧!我還沒試過跟女孩子交往呢!呵呵!」

  「就這麼決定了,妳做大的,品文做小的。」王巧若有其事地在做安排。

  「我是野蠻動物…,還要做小的…」品文一臉委屈,喃喃地說著。

  「沒有啦!你跟陳逸並沒有給我這樣的感覺。」莉玲趕緊解釋,「所以,我才覺得你們可以親近啊!」

  「既然沒有這樣的感覺,妳怎麼把人家趕到花蓮去了。」王巧像是在幫陳憶抱不平似的。

  「不是那個陳憶…」莉玲說到一半,她把目光轉向陳逸,接著低下頭來。

  「哇塞!」王巧皺著眉頭說,「看來妳真的要跟這個怪咖配成對了!」

  「幹嘛一直叫我怪咖,妳好像對我很有成見哦!」陳逸開始有點兒不高興了。

  「沒有啦,你是幫我畢業的恩人呀!怎麼會對你有成見呢?」王巧舉起酒杯說,「對不起,我自己罰一杯。」

  「大家一起喝吧!」品文也拿起酒杯敬大家,「王巧不是有意的,因為同學之前都叫習慣了。陳逸,你別放心上呀!」

  「對不起,我把場面弄僵了,該罰!」陳逸把酒一飲而盡。

  「這可不是醉話哦!現在仔細看了看,其實這個怪…嗯…陳逸也不錯啦!」王巧說,「呆文被我訂走了,剩下這個不像野蠻動物的男人就剩你了。陳逸你可要加油囉!」

  王巧這番話,讓陳逸與莉玲都害羞起來了。

  就如她預告的,王巧喝得爛醉。而品文沒有喝許多酒,他準備去開車過來送莉玲與王巧回家。此時,莉玲心裡卻有好多話想跟陳逸講,但又不好意思一個女孩子單獨待在陳逸家裡,心裡莫般掙扎。

  突然傳來王巧的吼叫聲:「莉玲妳在等誰啊?要回家啦!」

  「偷偷告訴你哦!男人都一樣,一旦喝醉了就會變感野獸哦!妳可別想待在這隻野獸家啊?」

  「莉玲,再見囉!路上小心,有空要常來哦!」陳逸也怕自己真變成野獸了。

  莉玲就這樣帶著不捨的情緒上了品文的車,往回家的路上去了。

  莉玲離開後,陳逸卻開始感到不安,他想起莉玲酒醉後曾經自殘的事情,深怕她又會傷害自己。

  「她看起來應該沒有醉,不會有事的。」陳逸自我安慰說。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不放心,趕緊跑到屋內打電話給莉玲。

  「喂!莉玲嗎?」

  「陳逸啊?」是王巧的聲音,「這麼快就開始想她啦!她上車沒多久就睡著,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因為她去年住院的事,我擔心她喝醉會傷害自己。」

  「對哦!你不說我倒也忘了這件事。」王巧轉頭交待品文說,「呆文!不用去莉玲家了,她今天睡我家。」

  「你不用擔心啦!莉玲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你放心啦!」

  「你醉成這樣,怎麼照顧她呀?」

  「你少看不起我,我酒量不見得比你差呀,這年應酬喝得酒不會比你少哦!你放心啦,我很快就酒醒了!」

  「好啦!就拜託妳囉!路上小心,再見了!」

  * * *

  「莉玲,起床囉!到家了啦!」王巧說

  一臉迷糊狀的莉玲,慢慢地睜開了眼,「疑,這不是我家啊?」

  「陳逸怕你酒醉會有危險,所以囉!今天你就睡我家吧!明天我會開車送去你上班的!」

  與品文道別後,王巧與莉玲一同上樓來到王巧的住處。王巧的家佈置的十分氣派,不論是沙發、電視、音響…樣樣都非常講究。

  「哇!妳家好漂亮哦!」莉玲驚嘆。

  「沒什麼啦!都是便宜貨,不這樣裝潢,怎能顯示我是個Top sales呢?」一邊說話,王巧一邊脫下身上的衣物,然後,一絲不掛地走進浴室了,留下滿地的衣物。莉玲看不慣這樣,隨後便幫她把衣服都整理整齊,放置在沙發上。

  「莉玲,若無聊的話,可以先看看電視,待會再換妳洗啊!或是妳要一起洗?我也不介意!」浴室傳出王巧的聲音。

  「沒關係,妳先洗好了,我等一下再洗。」

  「唉!當女人還真是麻煩啊!一大堆裝備在身上,都快繃得喘不過氣了!」王巧叨個不停,「趕緊洗個澡,換個寬鬆的衣服就輕鬆多了。對了,衣櫥裡的衣服,妳自己挑件合身來穿吧!」

  「王巧,剛剛看妳喝得很醉,沒想到一回兒工夫,妳又生龍活虎了。」莉玲邊說邊挑衣服;王巧的衣服實在是多到可以開專櫃了。

  「別太崇拜我啊!我已經有品文了,呵呵!」王巧說,「看妳沒喝很多酒,精神還ok吧!」

  「自從上次住院的事件後,我就一直不太敢喝酒,因此,沒有喝很多。」

  莉玲在王巧的房內四處看了看,心想,自己那微薄的薪水,恐怕一輩子也買不起這樣的房子。還是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吧?但嫁誰呢?自己特殊的心理狀況,能把自己嫁出去就算是對媽媽有個交待了。

  不久,王巧走出了浴室,身上只著一件加長型的T-shirt,微半透明,若隱若現,隱約看得到她那姣好的身材。這讓莉玲害羞得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幹嘛!」王巧發現莉玲怪異的舉動笑說,「呵呵!我也能讓你心動啊?瞧你嬌羞的模樣,我若是男生,肯定要把妳一把抱在懷裡了。」

  「我先去洗澡了!」羞紅了臉,莉玲不回應王巧的話,趕緊抱著衣服直往浴室裡走去。

  「哈哈哈!真可愛,」後頭仍傳來王巧的笑聲,「小心哦…到了深夜…我也是隻野獸哦!會把妳吃掉哦!」

  「妳很討厭耶!」莉玲說,「不跟妳講話了啦!」果然,就是剩下浴室的水聲,莉玲真的都不回應王巧的話。

  「真無趣,」王巧點了根菸,並打開電視,「不說就不說囉!待會兒一起睡喔,這床還算夠大!」

  莉玲洗完澡出來,發現電視仍是開著,但王巧卻已經睡著了。她吹了吹頭髮,然後,走出陽台去透透氣,因為她不習慣房內的菸味。從大樓的陽台看出去,可以看到整個都市街道的夜景,來往的車輛仍是很多。莉玲有感而發…

  「我已經準備要睡了,而他們卻仍在忙啊!真辛苦!」

  背後傳來女生的聲音:「我們不能在一起,絕對不能!」

  「是誰?」莉玲嚇了一跳,急忙轉頭,卻空無一人。她腦中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女人身影,「我記得她,在哪兒看過她呢?」

  她愈想愈是害怕,趕緊跑回房內,鑽進眠被裡頭睡著了。

  * * *

  深夜裡,莉玲醒了過來,她渾身發燙輾轉難眠,於是,她試著褪下一些衣物讓身體涼快一些,但這些動作卻仍是無法讓自己舒服一點,一股熱氣直衝她的腦門讓她快喘不過氣,意識也漸漸模糊……。

  王巧被一旁的騷動給弄醒了,只見莉玲赤裸著身子,渾身泛紅,她呼吸急促口裡唸唸有詞卻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她的雙眼泛著淚光半睜半開地看著王巧。

  「莉玲,妳怎麼了?」王巧試著叫醒莉玲,可是,看起來莉玲卻像是已經醒了。

  莉玲雖然醒了卻不認得王巧,彷彿是把王巧誤認成另一個人。她把手伸進王巧的衣服裡,對著她那光滑的身子開始撫摸了起來,這個動作讓王巧嚇了一大跳,趕緊把身體往裡面縮。

  「那天,沒看清楚妳臉,現在,我總算看清楚妳的模樣了!呵呵!」莉玲醉醺醺地模樣,慵懶地說了這句話。

  「什麼?我…」王巧不懂莉玲在說什麼,「我是王巧呀!」王巧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身體卻不自覺地也熱了起來。

  「王巧?」莉玲酒醒了一半,「怎麼會是妳?那時候,我還不認得妳啊?」語畢,莉玲竟然哭了起來。

  王巧想要試著去安慰莉玲,卻有種手足無措之感,「那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可以再講一遍嗎?」

  莉玲再次看了看王巧,這個女人的驅體裡住著男人的靈魂,她讓莉玲血脈奔張,情不自禁地往王巧再一次的靠近,她瞇著眼盡顧著喘息而不再動作。

  王巧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想,「這下糟了,沒想到這女人病得這麼嚴重,我該怎麼辦。」

  「不要不理我,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莉玲喃喃地說,音量很小,幾乎聽不到,但是在這靜夜裡,王巧卻是聽的很清楚。

  理智提醒王巧說,「千萬不能再繼續,否則,至少有三個男人會受傷。」可是,她的身體卻是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人神交戰下的王巧硬是定在那兒動也不動。

  莉玲又開始號啕大哭:「我知道了,我是個變態、神經病,你們都會嫌棄我,排斥我,媽媽也會對我失望,我真是太沒用了!」
  「怎麼辦,如果媽媽知道我這樣,一定會傷心死了。」「我要想辦法讓自己消失,對!就讓自己消失…」莉玲裸著身體往陽台走去。

  看到莉玲這樣的舉動,王巧慌了,她趕緊追了上去,並抱住了她。她吻了莉玲。

  隔天早上,床上兩個女人都赤裸著身體,像八爪章魚似的四肢纏在一塊。莉玲先醒了,看到這樣的情況,她先是驚訝害怕,而心裡卻是暖暖的感覺,她害羞地笑了笑,對於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她隱隱約約有些印象。

  接著王巧也醒了,兩人彷彿沒發生什麼事一般,各自去換裝打扮了,而莉玲卻不時地轉頭去看王巧,像是希望她能說些什麼,她這樣的舉動王巧全看在眼裡,卻忽略不作回應。

  「準備好了嗎?我送妳去上班!」這王巧起床後的第一句話。

  經過早餐店,王巧買了兩份早餐,一份給莉玲,車上她們倆都沒有說話,莉玲硬是讓這樣的氣氛弄得很不開心。

  直到莉玲的公司門口,王巧才說:「晚上我會來接妳,今晚仍是住我家哦!」

  也不知道為什麼,王巧這句話竟讓莉玲開心地笑了。

  「嗯!Bye!Bye!」莉玲開心地走進了辦公室。
  
王巧和莉玲之間的關係進展
耐人尋味

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