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復原至今已三個多月,她也試著適應古人的日常起居,但總是無法全盤溶入,嘆口氣的將木梳扔在梳妝台上。
  就拿頭髮來說吧,誰規定未成年女子一定要梳雙髻才是?為什麼古代女子硬要將自己弄的如此疲累?天水不懂的搖搖頭。
  女為悅己者容?天水不屑的盯著銅鏡直覺得自己的清湯掛麵就亂美的,雖然美中不足的是:它有點自然卷。
  突覺得這銅鏡有些霧霧的便找條粗布輕拭著,無意識的左三下、右二下的亂擦一通,一絲異樣的光亮自銅鏡射出。
「咦?」天水直盯著鏡中,她驚愕的撫著鏡面。從這頭望去,她看見父親躺在病床上仍掛念著他最心愛的女兒。
  「老爸?」天水當自己思親過度才產生幻覺,她將臉貼在銅鏡上,試圖想像仍依在父親的懷裡撒嬌,哭得淚眼汪汪。「老爸,月兒好想您!月兒在這啊!您聽到沒?老爸……老爸……」
  「月兒?怎麼了?」青蓮一進房門就看到這情形,他一把將天水摟在懷裡焦急的問道:「告訴我,怎麼了?」
  「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對不對?」天水拉著他的衣領猶如溺水之人。
  「告訴我怎麼了?好不?」自從發現那朵紫荷之後,他就明白元丹丘的隱喻:孽緣亦緣。
  青蓮知道自己與她是牽扯不清定了……
  「我看到老爸了,他傷得好重好重……」她臉色蒼白的撫著胸口直喘氣。
  「是嗎?」
  天水知道這種靈異的現象任誰也不信。「我沒騙你,剛剛在鏡中我看見老爸對琯姨說……」天水淚下沾襟的哽咽著,她不知該如何道明。原來我不是李家的……
  青蓮定定的看她一眼。「他們說些什麼?」關心的追問。
  天水沈默的盯著銅鏡無神的搖搖頭,只淡淡的丟句:「沒事……」為什麼只有我來到這裡?而大家都在原來的空間……就因為我是外人嗎?所以註定要飄泊……天水再度確定自己為什麼總是流浪在其他空間的事實。
  雖有滿腹疑問青蓮卻忍著不提,只靜靜的摟著天水任她忘情的哭泣。見她哭累了青蓮將她抱回床上遂掩門離去。
  「我肯定月兒還有其他的事瞞著我!」青蓮來到元丹丘的房裡。
  「從鏡中看到親人?」元丹丘疑道。
  「沒騙你。」雖只一瞥,青蓮也瞧見鏡中淡去的人影……
  「曉諭將來?這讓我想起一幅畫——天外飛仙圖。」
  青蓮疑惑的看看他。
  「師父他老人家曾提過一幅半側身的持劍飛天,披著月色彷彿自廣寒而降地,在一池紫色荷花叢中飛舞著,因雪白的右肩上也烙著一朵嫣紅紫的荷花,所以師父稱畫中的飛天為紫荷仙子。」
  「畫在子微法師那?」
  「聽說聖上愛極這幅畫便掛在御書房的寢宮內,每晚臨睡前必對著畫中仙賞月飲酒,而師父當年有幸僅見過一次。」
  青蓮複雜的神情一變再變,令元丹丘深感不解。
  「我想這畫中女子應是異族女子。」
  青蓮不明白的睇一眼。
  「紫荷仙子有一頭紫金色的秀髮……」
  「紫髮紫眸?」
  「你怎知?」元丹丘訝異,他並沒有提到紫眸的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