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患難真情相扶持,兒女情長已暗種

經過幾天來的休養和沈竹君的細心照顧下,杜禹樵的傷已漸復原,也能下床走動了。這天早上,沈竹君正在客廳縫製衣服,杜禹樵從房內走了出來,沈竹君看見了,立刻放下手邊的衣服,起身走向前去扶著杜禹樵說﹕「你的傷才剛好,怎麼不多休息一下,來這邊坐。」
杜禹樵﹕「妳不用擔心,已不礙事了。在床上躺了那麼久,全身都不舒服,所以想出來走走。咦,妳在縫衣服嗎?是要做給誰的呢?」
沈竹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有啦!只是隨便縫縫,閒著沒事做,用來打發時間的。」
杜禹樵﹕「真的嗎?我猜想一定是做給心愛的人的,對不對?」
沈竹君臉上已微紅地說﹕「傷才剛好,就要取笑我。」
杜禹樵﹕「好,好,看妳臉都紅了,我就不開妳玩笑了。不過說真的,這幾天躺在床上,都快悶壞了,不知沈姑娘是不是有空,可以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嗎?」
沈竹君﹕「也好,我也好久沒出去散心了,不過你的傷才好,我們就不要走得太遠。」
杜禹樵﹕「那沒問題,我們走吧!」
於是杜禹樵與沈竹君兩人來到外面,往後山走去,兩人邊走邊聊天。杜禹樵﹕「沈姑娘,這次我受傷,為何妳不會想要知道我受傷的原因?難道妳不懷疑我隱瞞了妳些什麼事嗎?」
沈竹君﹕「說完全不懷疑也不好奇那是假話,只是我知道你不告訴我,不是因為你不信任我,而是有你自己的苦衷,況且當初是你們好心收留我,讓我不用再浪跡天涯,我怎麼可以不知感恩,還要插手管你的私事呢!而且有些事讓我知道了,也不一定會有任何幫助,我又何必強求你一定要告訴我呢!」
杜禹樵﹕「沈姑娘,妳真是一位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女孩,更是個有智慧的女孩,誰要能娶妳為妻,那人一定會很幸福。」
沈竹君聽了,心中突然想起蘇奕鴻的小阿姨,不禁感慨無限地想(多希望這世上真能多幾個像蘇公子的姨丈那樣,完全不在乎女孩子外表的男人,如此世上醜的女孩,只要心中有愛,就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想到這裡,被杜禹樵的叫喚聲﹕「沈姑娘,沈姑娘妳在想什麼?」所驚醒,口中情不自禁地說﹕「我真能像蘇公子的小阿姨那樣,幸運地找到自己的真愛嗎?」
杜禹樵一聽,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傷到沈姑娘的自尊,可是剛剛所說的話,是出自內心的真心話,於是他也很誠懇堅定地說﹕「會的,我相信一定會的。」杜禹樵用很堅定的眼神望著沈竹君,沈竹君很感安慰地微笑著說﹕「謝謝您!」兩人的目光相會了好一會兒,沈竹君才驚覺地轉開頭說﹕「杜公子你看,這裡的花開得真美,我們摘點花回去插,好不好?」
杜禹樵﹕「好,我也來幫妳摘。」
正當沈竹君專注於摘花時,杜禹樵突然從花叢中挑了一朵摘下來,輕輕叫了一聲﹕「沈姑娘。」沈竹君抬起頭來,杜禹樵順勢將手中的花插在沈竹君的頭髮上,然後端視了一下說﹕「很好看。」
沈竹君聽了噗哧地笑了出來,並拱手道聲﹕「多謝公子的讚美,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杜禹樵看了,也作勢說﹕「姑娘甭客氣,在下如有這榮幸,願為姑娘插上滿頭的花兒。」說完,便往花叢中摘下幾朵花,伸手欲將花往沈竹君的頭上插去,沈竹君一看,著急地說﹕「不能再插了,再插下去就成了瘋婆子了。」
杜禹樵﹕「哦!會這樣嗎?這麼漂亮的花,多插幾朵應該會更漂亮才是,讓我插插看。」便作勢要將花插上。沈竹君著急地伸手往杜禹樵的胸前推了一下說﹕「我偏不給你插。」並轉身跑開,突聽到一聲輕哼,沈竹君回頭一看,看見杜禹樵右手摸著胸前,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沈竹君這才知道剛剛在著急下一推,不小心碰到杜禹樵的傷口,立刻過去扶著杜禹樵說﹕「對不起,不小心弄痛了你的傷口,要不要緊?」
杜禹樵﹕「不礙事,妳不要太在意。」
沈竹君﹕「我看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好了。」
此時的杜禹樵才真正了解,此次所受的傷確實不輕,雖很不願意這麼快回去休息,亦只好說﹕「也好。」於是沈竹君就扶著杜禹樵慢慢走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沈竹君正坐在客廳縫製衣服,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著急的叫喊聲﹕「乾哥開門啊,乾哥快開門。」沈竹君立刻跑去開門。杜禹樵在房內也聽到喊聲,走了出來。
沈竹君﹕「如絮有什麼事嗎?看妳這麼著急。」
柳如絮﹕「沈姊姊,我乾哥在不在?奕鴻他出事了,我要找他幫忙。」
此時杜禹樵亦已來到大廳,聽了說道﹕「如絮,奕鴻出了什麼事?」
柳如絮走向杜禹樵說﹕「乾哥,奕鴻他—」柳如絮說到此竟哭了出來,杜禹樵拍拍她的肩膀說﹕「別急,妳慢慢說,奕鴻到底怎麼了?」
柳如絮﹕「奕鴻他被金鷹堡的人捉走了。」
杜禹樵﹕「金鷹堡的人為什麼要捉他?」
柳如絮﹕「因為奕鴻不知從那聽到的消息說,公主被金鷹堡的人捉走了,所以就自己跑去金鷹堡要探個究竟,結果被金鷹堡的人發現了,就這樣被捉走了。我本來是想叫我爹幫忙救他,誰知道我爹竟一點都不在乎他被捉,還說他早叫奕鴻不要太愛管閒事,奕鴻不聽,這是他自找的,他懶得管。沒辦法,我只好自己去救他,可是一到金鷹堡,才發現堡內戒備森嚴,只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救出奕鴻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來找乾哥幫忙。」
杜禹樵﹕「這麼危險的事,奕鴻為什麼不先來找我商量,就這麼莽撞地自己一個人去闖金鷹堡呢?」
柳如絮﹕「乾哥,您不要怪奕鴻,其實奕鴻本來也是要先來找您商量,是我阻止他這麼做的,因為我不想把乾哥拖下水。」
杜禹樵一聽,亦能體諒如絮的用心,於是就說﹕「妳不用擔心,乾哥會想辦法把奕鴻救出來,妳清不清楚奕鴻是被關在那裡?」
柳如絮點點頭說﹕「嗯,我大哥去幫我探聽過,他有畫地圖給我。」
杜禹樵﹕「好,那就好辦了,我們今晚就去救他。」
沈竹君一聽,趕緊上前說﹕「可是杜公子你的傷還沒完全復原呢!今晚就去救人,太危險了。」
杜禹樵﹕「妳放心,已經不礙事了。」
柳如絮﹕「乾哥,您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會受傷的?要不要緊?」
杜禹樵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沈竹君了解杜禹樵的顧慮,於是就說﹕「還不是你乾哥愛打抱不平,前幾天看到有位姑娘被一群惡人欺負,就上前管閒事,結果就被人打傷了,最近傷才剛好一些。」
柳如絮﹕「乾哥就是這麼好的人,當時我也是這樣被他救了一命,我看乾哥還是等您的傷復原了,我們再去救奕鴻,我不能害您也被金鷹堡捉走。」
杜禹樵﹕「救人的事那能拖延,妳們放心,這點傷不礙事的。」
沈竹君了解杜禹樵這個人,一旦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只好說﹕「杜公子既然這麼堅持,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也讓我跟去,我想我不會造成你們的累贅的。」
杜禹樵清楚沈竹君的心思,她是不放心自己,如果今晚不讓她跟的話,她是不會安心的,所以也不忍拒絕,於是點頭答應說﹕「好,那我們現在先來研究一下金鷹堡內的地形。如絮,妳大哥畫給妳的地圖呢!」於是柳如絮就拿出地圖,三人研究起來。

到了晚上,三人就一起上金鷹堡救人。三人在趕路時,杜禹樵本想沈竹君一定跟不上他們,於是一手托在沈竹君的腰後,助她一力,但杜禹樵感到沈竹君的身子相當輕,自己也沒費多少力,於是漸漸將助力減少,卻發現沈竹君竟能與他們平行,此時他才知道原來沈竹君的武功也還不差。三人終於來到金鷹堡,杜禹樵就對她們二人說﹕「待會進去之後,妳們一定要緊跟在我後面,不要隨便離開,有狀況發生,一定要先設法脫逃,能逃的人就得逃,否則三個人萬一都被困住了,那就沒有人能來救我們了,知道嗎?」二個女孩點點頭,三人同時躍入金鷹堡。由於杜禹樵上次已來探過金鷹堡一次,所以杜禹樵知道如何走才能避開巡兵,最後來到蘇奕鴻被關的地方,杜禹樵拿起一塊石頭丟了過去,故意引守衛趕來察看,再予以突襲,將其打暈,搜出他們身上的鑰匙,走到牢前,蘇奕鴻一看是他們,好高興。杜禹樵趕緊打開牢門,柳如絮立即趨向蘇奕鴻面前說﹕「奕鴻,你還好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蘇奕鴻﹕「幸好我不是知道什麼秘密的那種犯人,所以他們並沒有逼我口供,不過你們要是再慢來一天,我就要被殺死了,真是算我命大,謝天謝地,謝謝大家。」
杜禹樵﹕「看你還說得這麼輕鬆,如絮可是替你擔心死了,要不是如絮急著替你想辦法,我看你明天就要去見閻王了。」
沈竹君﹕「好了啦!你們兩個就不要再耍嘴皮子了,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以免被人發現了,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杜禹樵﹕「等一等,奕鴻你不是因為要救公主才被捉的嗎?我想一起把公主也救出來,你知道她被關在那裡嗎?」
蘇奕鴻﹕「我不是挺清楚的,只知道大概在那裡,還得再找一找。」
杜禹樵﹕「那如絮妳跟沈姑娘先回去我那兒等我們,我跟奕鴻再去找一下公主被關的地方,把公主救出來,再回去與妳們會合。」
沈竹君﹕「不,我不要先走,要救大家一起去救,否則就一起離開。」
柳如絮﹕「是啊!乾哥,我也要跟你們在一起。」
杜禹樵﹕「好吧,那就一起走吧!奕鴻你帶路。」
蘇奕鴻﹕「好,跟我來。」就在他們走出牢房時,卻發現外面已被金鷹堡眾團團圍住了。
金堡主﹕「你們好啊,我們已在這裡恭候多時了。蘇奕鴻,別以為是你命大,我之所以不殺你,就是為了要引出你的同黨,再將你們一網打盡,如今你們果然中計。杜禹樵,我本與你無冤無仇,沒想到你竟三番兩次插手管金鷹堡的事,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來人啊!給我上。」
蘇奕鴻對著杜禹樵悄聲問道﹕「杜大哥,您看這陣勢,我們要如何突圍?」
杜禹樵﹕「看這情形,只有分成二路突圍,一方面分散他們的力量,一方面才有比較多的機會逃出去。你照顧如絮,我負責沈姑娘,記住先找出敵方最弱的角落猛攻,才有機會突圍,只要有機會逃脫,就儘管逃,不必顧慮對方,以免大家都被困在這裡,太不值得,知道嗎?」
蘇奕鴻﹕「好。」於是他們就分兩路突圍,雙方進入混戰中,蘇奕鴻等四人,雖努力往堡外方向移動,金鷹堡眾也一直猛攻過來,許多次眼看蘇奕鴻等四人已移近堡牆,卻又被如潮水般湧來的金鷹堡眾給逼了回去。杜禹樵眼看已無辦法可施,只得拉著沈竹君躍上屋頂,順著屋頂走。金鷹堡主眼看杜禹樵自暴自己於明顯地方,正是大好機會,於是下令道﹕「全力圍攻屋頂上的那二位。」左右使立刻帶人向杜禹樵那邊圍攻。這樣一來,情勢立即有了轉變,蘇奕鴻這邊頓時輕鬆不少,因而立即突圍到了堡牆邊。蘇奕鴻見機可乘,立即拉著柳如絮躍出堡外,直往南方奔去。而杜禹樵這一方,在屋頂上閃躲著飛射來的箭,一邊也朝著堡牆邊奔去,眼看著金鷹堡眾在金堡主的一聲令下皆集結過來,左右使也先後躍上屋頂,杜禹樵一看情況危急,於是拉著沈竹君冒險一躍,空中三滾翻,硬是躍出了堡外。金堡主看了,亦不得驚嘆杜禹樵的輕功真是了得,立即追了出去,左右使和堡眾們也跟著追了上去。金堡主看見杜禹樵正朝西方逃去,心中竊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杜禹樵這回死定了。)於是吩咐堡眾說﹕「絕不能讓杜禹樵逃掉。」金堡主趕了上來,與杜禹樵交起手來,左右使隨後也趕上,圍攻沈竹君。杜禹樵很擔心沈竹君無法招架,但他已是力不從心。雙方交手了一陣子,沈竹君乘機從懷中取出一粒煙霧彈來,往地上一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移向杜禹樵身邊,拉著他立即逃離現場。當煙霧散去,已不見二人的蹤影,金堡主一群人立即又追了下去。此時沈竹君、杜禹樵二人才發覺此方向只有一條路可走,二人在中途停了下來,杜禹樵﹕「沈姑娘,這裡只有一條路可逃,金鷹堡眾又如此窮追不捨,如果再這樣逃下去,也不知前面是否會出現叉路,屆時我們兩人勢必要落入他們手中,不如妳先走,讓我來擋一擋他們,這樣才有存活的機會。」
沈竹君﹕「不,我絕不自己一個人先走,我們二個人合力都很難脫困了,何況只留下你一人來擋他們,必死無疑。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大家一起死。至少現在還沒到絕望的時候,我們就走一步算一步吧,說不定會有轉機呢!」
杜禹樵﹕「妳既然這麼堅持,那我們就賭它一賭。」
此時沈竹君又從她懷中,取出一個用二條細皮帶做成類似弓狀的道具,和好幾十枝小小的箭來,然後對杜禹樵說﹕「杜公子,幫我一個忙。」
杜禹樵﹕「好,妳說。」
沈竹君﹕「幫我將這皮帶的一端,綁在那邊的那棵樹上。」於是二人將皮帶的兩端,各繫於兩邊的樹上,沈竹君再將繫於皮帶上的細線拉緊後,綁在樹枝上,再拉一條細線綁在樹枝,另一端拉於地面,與五尺外地面上的另一條綁於樹兩端的細線連接,此線正橫於大道上,如此即構成一個陷阱,當敵人追至此,一絆到那條橫於大道上的細線,即牽動那條繫於樹枝上的細線,樹枝一被拉掉,就會鬆掉緊繃的皮帶,於是皮帶的彈力就會將那幾十枝的小箭射出,正射往迎面而來的敵人。沈竹君將那些小箭擺好位置後,就對杜禹樵說﹕「好了,我們快走吧!」
杜禹樵看了她的佈置後,驚嘆這陷阱的巧妙,問道﹕「沈姑娘,這麼巧妙的設計,妳是如何學到的?」
沈竹君﹕「現在恐怕沒時間詳說,改天再仔細說給您聽,我們快走吧,不然他們就快追來了。」
杜禹樵和沈竹君繼續往前趕路。不一會兒,金鷹堡主和堡眾們已追至此,由於細線太細了,並沒有人注意到,當第一個人一絆到那細線後,那些小箭就如排山倒海般齊射過來,金堡主和左右使武功較高,馬上聽到箭破空而來的聲響,立即施展輕功閃避,而堡眾們反應就沒那麼快,傷的傷,死的死。金堡主和左右使避開後,立即又往前追趕,而沒被射中的堡眾,只剩寥寥無幾,隨後也跟了上去。沈竹君、杜禹樵兩人,一直往山間逃去,來到一個地方前面已無路,只看見一個山洞,想往回走,卻看見金堡主已追了上來。
於是杜禹樵對沈竹君說﹕「看來真的要賭一賭運氣了,是生是死,就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沈姑娘妳怕不怕?」
沈竹君﹕「不怕。」此時金堡主也已追至此。
金堡主﹕「杜禹樵,看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不過上天還算厚愛你,多個姑娘陪伴,你也可以死而無憾了。」經金堡主這麼一提,杜禹樵突有一個念頭升起(是啊!能有人這麼真誠地關心我,真是死而無憾了。不過再怎麼樣,我也一定要讓沈姑娘平安離開這裡。)
沈竹君﹕「我看今天未必見得是我們的忌日,事情未到最後關頭,誰生誰死,還是未定數呢!」
金堡主﹕「沒想到沈姑娘身為一位姑娘家,遇危還能這麼有自信,只可惜妳今天跟錯人了,只好與人一起陪葬了。杜禹樵,納命來。」雙方再度交起手來,剛開始杜禹樵一直盡力在尋求脫逃的機會,但由於對手金堡主武功太強,攻得他無法分神,而沈竹君也由於自身的因素,始終無法全力施展開來,只有與左右使打得難分難解。如此纏鬥時間一久,不僅功力耗損厲害,也由於劇烈打鬥下,牽動了杜禹樵的舊傷,於是杜禹樵漸漸感到招架得非常吃力,此時沈竹君也注意到杜禹樵的情況,心中想道(再不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恐怕杜公子就會有性命之憂了。)正當沈竹君瞥見山洞,腦中靈機一動時,卻見金堡主猛然一掌打向杜禹樵,杜禹樵已呈現出功力衰竭,沒能躲過那一掌,人隨即倒退了好幾步,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沈竹君心中一急,已顧不得方右使刺來的一劍,轉身奔向杜禹樵,方右使的那一劍就這樣劃破了沈竹君的臂膀。此狀況已不容許沈竹君再做細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有逃進山洞,跟它賭一賭運氣了。)於是立即拉著杜禹樵奔進山洞,左右使本欲追上去,金堡主立刻叫住他們說﹕「不用追了,我本就打算引他們進這山洞,如今他們自投羅網,這一進去非死也半條命了。我們只須到山的另一頭等他們,如果他們佼倖沒死,也難逃我們這一關。」於是金鷹堡眾就離開。
杜禹樵、沈竹君二人於洞內奔了一段路,沒看見有人追來,正覺奇怪,於是二人慢下腳步,邊走邊觀察洞內是否有何異樣之處,不久看到前面有一個洞門口,當二人一跨過門口,突然間洞門關下,洞頂上的鐘乳石竟開始掉落,兩人在那兒閃閃躲躲,驚險萬分,好不容易漸漸開始不掉落,沈竹君才停下來喘息,忽然在她頭頂上的鐘乳石正往下掉,杜禹樵一看見,立刻撲了過去,將沈竹君推開,二人倖免逃過一劫,但杜禹樵這一用力,傷口再度裂開,而沈竹君也因驚嚇過度,兩人癱軟在地上,鐘乳石也不再掉落。沈竹君看見杜禹樵胸前的衣裳被血染紅一片,知道他剛這一推,卻讓傷口再度裂開,很過意不去地說﹕「杜公子,你的傷要不要緊?我先幫你止血。」
杜禹樵﹕「這傷口倒是小事,只是內傷可能要多運幾次功,才會沒事。不過,妳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要趕緊止血,我這裡有傷藥,妳快拿去敷上。」
於是沈竹君從杜禹樵的手中接過傷藥,很吃力地先幫杜禹樵的傷口敷上藥,再替自己的傷口敷上藥。敷完後,人已筋疲力竭地苦笑說﹕「看來金堡主早知這洞穴裡的玄機,才沒追進來。我覺得自己現在好累,好累哦!只想好好地睡一覺。」說到此,沈竹君已慢慢進入了夢鄉,杜禹樵也感到自己很疲倦,隨即也睡著了。
當他們再醒來時,卻發現身前多了一碗粗糙的米飯,沈竹君拿起那碗米飯來說﹕「難道這山洞裡有人住,那我們就有希望出去了。」
杜禹樵﹕「看到這碗飯,突然覺得肚子餓得很,妳餓不餓?我們先填飽肚子再說。」
沈竹君點點頭說﹕「嗯!」於是兩人用手抓著吃,看他們的吃像,就可知道他們真的餓壞了,兩人互看了一下,不禁笑了出來。杜禹樵﹕「我看這種吃像,可能一輩子也很難看得到。」
沈竹君﹕「是啊!說不定以後想再這樣吃飯,都沒機會呢!」兩人哈哈大笑起來,突然杜禹樵變成咳嗽聲。沈竹君收住笑聲說﹕「你趕快先運功療傷吧!」杜禹樵就盤腿運功療起傷來。剛運氣時,就覺得胸口被阻,無法讓氣運行暢通,知道自己受傷不輕,慢慢地在全身運了幾回氣後,才漸感胸口有些許順暢。此時洞門處出現了一位白髮白鬚的老者,用著很陰沈冷漠的聲音說﹕「好一對看似情深義重的情侶,實在太虛偽了,我今天就要讓你們拆下假面具來,你們該填飽肚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