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2月 29, 2004 9:19 pm
嗜歌者
第五章
原本是很無聊的圓舞曲，也不像拉威爾的波麗露，旋律和那獨特的八六拍節奏，慢慢地加大音量，舞者的動作加大加大，然後在最後面時，突然提高幾度音，最後轟轟烈烈的收尾。大概比較像是三拍的華爾滋啦，答答答、答答答，永無止盡，但是可能音符出了錯，反正就是多了大鼓或是鈸的巨音。
反正就是目前的氣氛啦。
當那男的解到最後一個單結時，突然停了下來。
「妳來吧！」他把塑膠袋交給她，她並沒有伸手去接。
「我懷疑我是否有能力獨自解開。」她說。
「那我幫妳，手給我。」他握著她的手，用指尖把其中一邊挑出來，然後拉出來，解開。
「妳看，跟原來一樣唷！」他高興的跟她說。
她接過去，摸著塑膠袋光滑的表面，「即使是多麼光滑的東西，打過結之後，必留下痕跡。」
他看著她不停的摸著塑膠袋約點個火的時間，突然像是鬧鐘響了一樣說：「妳身上有鑰匙嗎？」
「有啊，家裡的。」她對他問的這個問題感到很好奇。
「那另一把呢？」
「什麼另一把？」
「妳有開家門的，有沒有記得帶開心門的？」他興奮的說。
「喔……」她輕笑了幾聲，然後說：「沒有呢，可以告訴我在那邊配嗎？」
「要配鑰匙之前，妳得先找到鑰匙孔。」他一本正經的說。
「那告訴我，怎麼找呀？」她的口氣突然摻入了一點未泯的童心。
「喔，說難就像是大海撈針，但說簡單，」他靠近她「咫尺天涯，就在眼前。」
「哪裡？」她也靠近他。
「耳朵過來，」她將身子挪近了些，「我也不知道。」他小聲的說。
「哈哈！」她噗哧的笑了一聲。
「不過我們還是有辦法騙過那道門。」
「騙？」
「嗯，撒個謊，就過去了，就像是我們人做事一樣，有時不能太好心，不能太誠實。」
她輕聲說了聲喔，然後望向旁邊，一語不發。
他又吃了幾口炒麵，然後說：「快吃吧！」
「嗯。」
我轉過頭來，「怎樣？口感？」
「簡直是『憂鬱到極點，但卻想苦中作樂』的味道，我喜歡。」
「好，那我們就繼續吧！」
「吃不完嗎？」男的問。
「嗯，沒胃口」女的回答。
「我可以吃嗎？」
「請用。」他把她的湯麵接過來，吃了幾口，連說好吃好吃，比我的炒麵好吃，然後就發現了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呀？」他用筷子夾起碗中一個類似小鐵絲的東西。
「好像是鋼刷的鋼絲。」
「哈，這家店做事真不小心。」他笑著。
「我把它拿給老闆看吧！」他笑著說。
「有必要嗎？」
「試試看嘛！」後來，這碗湯麵不算錢，所以只付了炒麵的錢。
走出小吃店後，他說：「哈哈，今天真幸運，賺了碗麵錢！」
「如果不是我叫湯麵，賺得到錢嗎？」
「如果我沒幫妳發現那小鋼絲，賺得到嗎？」
「呵，風大還不趕快把外套穿上，還在錢錢錢。」
他說了聲喔，把外套給穿上。不知是不是店裡燈光的關係，外面顯的黑暗多了，沒有什麼光線，小巷裡能見的只有一隻閃過的白斑貓。
除了黑，風的確也很大，他們沒走了幾步，就站在騎樓旁拉起外套的拉鍊。
「怎麼突然風變大了呀？」她問。
「嗯，好冷唷。」他說完，便走了下去，見她沒跟上來，跑回去看，「我們走吧！」
「走去哪？」她問。「時間到了，光明就回家，時間到了，黑暗就回家，而我呢？」
他默默無語，看著她。
「不管是多麼低等的生物，終會找到回家的路，或是找到生存的目標，而身為一個生物的主宰呢？也有著相同的權利嗎？」她望著小巷子裡，黑暗的角落。
「不如我們去配鑰匙吧！」他輕快的說「總會找到鑰匙孔的，如果找不到，那我們就每種鑰匙都配一把，到時找到了，就可以每把都試試囉！」
換她安靜的看著他。
「怎樣？不錯的提議吧！我們走囉！」他句末用著像是詢問或請求的口氣。
她沒說什麼，只是跟在他旁邊一起走。
這時，我和他從隔牆走出來，彼此對笑了下，跟著他們。
花了一片櫻花辦從空中掉落到地上的時間，他們走到了某公車站，我們就跟在他們旁邊，看著他們的舉動。一直到公車來之前，他們彼此什麼動作都沒有，而周遭也什麼聲音的沒有，安靜極了。
道路某方向出現一道車燈的光芒，越駛越近，他們站起來招了手，上了車。
車上，她坐在靠車窗的位置，而她坐在他旁邊，偶而轉頭看她，看她一直望著窗外獨自思考的神情。車上沒有其他乘客，只有幾盞壞掉的和電力不足老舊的燈而已，車子上的座位背後全都是用立可白塗的字，有某某某我愛妳、某某某愛誰誰誰、某某某恨誰誰誰或者也有少數類似夢囈的文字。
坐在右邊倒數第二排的他們，大概過了六又三分之一小堆沙的沙漏時間後，在一處荒郊野外下了公車。我們實在很好奇他們來這裡作什麼，這裡的雜草叢生、虫嘶蟲鳴，黑夜裡，點點繁星與曠原中的樂章相互對應。
「這裡找的到嗎？」她問。
「可以。」他們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塊斜坡地。他躺在那草地上，雙手稱著頭，望著天上對岸的閃閃星光。
「妳也躺下吧，我們來找幾光年外，銀河對岸的鑰匙。」
響起的事是提琴及銅管樂器加上豎琴的四三拍浪漫派旋律。
彷彿天地萬物之間，最柔和的便是此刻，拍數和和弦就像是卡農般的分部的完美無瑕，一個小節一個小節的演奏下去，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跳躍下去，一部接著一部的接續下去，然後頭接頭，尾接尾，永無止盡的華爾滋。
被連續自我喚醒不知幾次後，拿出一根小鋼絲。
「其實，他們用這個就可以轉開門了。」X說。
「嗯，不過還是配鑰匙好。」
第五章
原本是很無聊的圓舞曲，也不像拉威爾的波麗露，旋律和那獨特的八六拍節奏，慢慢地加大音量，舞者的動作加大加大，然後在最後面時，突然提高幾度音，最後轟轟烈烈的收尾。大概比較像是三拍的華爾滋啦，答答答、答答答，永無止盡，但是可能音符出了錯，反正就是多了大鼓或是鈸的巨音。
反正就是目前的氣氛啦。
當那男的解到最後一個單結時，突然停了下來。
「妳來吧！」他把塑膠袋交給她，她並沒有伸手去接。
「我懷疑我是否有能力獨自解開。」她說。
「那我幫妳，手給我。」他握著她的手，用指尖把其中一邊挑出來，然後拉出來，解開。
「妳看，跟原來一樣唷！」他高興的跟她說。
她接過去，摸著塑膠袋光滑的表面，「即使是多麼光滑的東西，打過結之後，必留下痕跡。」
他看著她不停的摸著塑膠袋約點個火的時間，突然像是鬧鐘響了一樣說：「妳身上有鑰匙嗎？」
「有啊，家裡的。」她對他問的這個問題感到很好奇。
「那另一把呢？」
「什麼另一把？」
「妳有開家門的，有沒有記得帶開心門的？」他興奮的說。
「喔……」她輕笑了幾聲，然後說：「沒有呢，可以告訴我在那邊配嗎？」
「要配鑰匙之前，妳得先找到鑰匙孔。」他一本正經的說。
「那告訴我，怎麼找呀？」她的口氣突然摻入了一點未泯的童心。
「喔，說難就像是大海撈針，但說簡單，」他靠近她「咫尺天涯，就在眼前。」
「哪裡？」她也靠近他。
「耳朵過來，」她將身子挪近了些，「我也不知道。」他小聲的說。
「哈哈！」她噗哧的笑了一聲。
「不過我們還是有辦法騙過那道門。」
「騙？」
「嗯，撒個謊，就過去了，就像是我們人做事一樣，有時不能太好心，不能太誠實。」
她輕聲說了聲喔，然後望向旁邊，一語不發。
他又吃了幾口炒麵，然後說：「快吃吧！」
「嗯。」
我轉過頭來，「怎樣？口感？」
「簡直是『憂鬱到極點，但卻想苦中作樂』的味道，我喜歡。」
「好，那我們就繼續吧！」
「吃不完嗎？」男的問。
「嗯，沒胃口」女的回答。
「我可以吃嗎？」
「請用。」他把她的湯麵接過來，吃了幾口，連說好吃好吃，比我的炒麵好吃，然後就發現了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呀？」他用筷子夾起碗中一個類似小鐵絲的東西。
「好像是鋼刷的鋼絲。」
「哈，這家店做事真不小心。」他笑著。
「我把它拿給老闆看吧！」他笑著說。
「有必要嗎？」
「試試看嘛！」後來，這碗湯麵不算錢，所以只付了炒麵的錢。
走出小吃店後，他說：「哈哈，今天真幸運，賺了碗麵錢！」
「如果不是我叫湯麵，賺得到錢嗎？」
「如果我沒幫妳發現那小鋼絲，賺得到嗎？」
「呵，風大還不趕快把外套穿上，還在錢錢錢。」
他說了聲喔，把外套給穿上。不知是不是店裡燈光的關係，外面顯的黑暗多了，沒有什麼光線，小巷裡能見的只有一隻閃過的白斑貓。
除了黑，風的確也很大，他們沒走了幾步，就站在騎樓旁拉起外套的拉鍊。
「怎麼突然風變大了呀？」她問。
「嗯，好冷唷。」他說完，便走了下去，見她沒跟上來，跑回去看，「我們走吧！」
「走去哪？」她問。「時間到了，光明就回家，時間到了，黑暗就回家，而我呢？」
他默默無語，看著她。
「不管是多麼低等的生物，終會找到回家的路，或是找到生存的目標，而身為一個生物的主宰呢？也有著相同的權利嗎？」她望著小巷子裡，黑暗的角落。
「不如我們去配鑰匙吧！」他輕快的說「總會找到鑰匙孔的，如果找不到，那我們就每種鑰匙都配一把，到時找到了，就可以每把都試試囉！」
換她安靜的看著他。
「怎樣？不錯的提議吧！我們走囉！」他句末用著像是詢問或請求的口氣。
她沒說什麼，只是跟在他旁邊一起走。
這時，我和他從隔牆走出來，彼此對笑了下，跟著他們。
花了一片櫻花辦從空中掉落到地上的時間，他們走到了某公車站，我們就跟在他們旁邊，看著他們的舉動。一直到公車來之前，他們彼此什麼動作都沒有，而周遭也什麼聲音的沒有，安靜極了。
道路某方向出現一道車燈的光芒，越駛越近，他們站起來招了手，上了車。
車上，她坐在靠車窗的位置，而她坐在他旁邊，偶而轉頭看她，看她一直望著窗外獨自思考的神情。車上沒有其他乘客，只有幾盞壞掉的和電力不足老舊的燈而已，車子上的座位背後全都是用立可白塗的字，有某某某我愛妳、某某某愛誰誰誰、某某某恨誰誰誰或者也有少數類似夢囈的文字。
坐在右邊倒數第二排的他們，大概過了六又三分之一小堆沙的沙漏時間後，在一處荒郊野外下了公車。我們實在很好奇他們來這裡作什麼，這裡的雜草叢生、虫嘶蟲鳴，黑夜裡，點點繁星與曠原中的樂章相互對應。
「這裡找的到嗎？」她問。
「可以。」他們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塊斜坡地。他躺在那草地上，雙手稱著頭，望著天上對岸的閃閃星光。
「妳也躺下吧，我們來找幾光年外，銀河對岸的鑰匙。」
響起的事是提琴及銅管樂器加上豎琴的四三拍浪漫派旋律。
彷彿天地萬物之間，最柔和的便是此刻，拍數和和弦就像是卡農般的分部的完美無瑕，一個小節一個小節的演奏下去，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跳躍下去，一部接著一部的接續下去，然後頭接頭，尾接尾，永無止盡的華爾滋。
被連續自我喚醒不知幾次後，拿出一根小鋼絲。
「其實，他們用這個就可以轉開門了。」X說。
「嗯，不過還是配鑰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