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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筑欣打給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的時候了。那時候我在玩魔獸的三國。
「白痴喔!不會補刀喔!」這是我接起電話後的第一句話。
「什麼?」筑欣說。
「沒事沒事,要出去了嗎?」我趕緊轉移話題。
「嗯!你可以過來戴我嗎?」筑欣的嗲音又出現了。
「好啊!那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過去。」這時候我的張飛因為托同隊的福,而被對方的司馬懿給殺掉了。
在掛上電話後,我在遊戲裡面發話:「靠!我不玩了,一群腦殘!」發完,我就登出遊戲了,然後就拿著鑰匙出門了。
在我到達戀戀花園的大樓時,筑欣已經在樓下等我了。
「讓妳久等了,不好意思。」我禮貌性的向筑欣說。
「不會,我也才剛下來而已。」筑欣把手放在後面,稍微彎著頭說。
「那妳時間也算的剛剛好唷!」我拿起放在車箱裡的安全帽遞給筑欣。
「這是心電感應。」筑欣已經把安全帽戴好了。
「痾……妳想去哪裡呢?」我又再逃避了。
「我想去……」筑欣的眼睛轉呀轉著。「去你跟她有去過的地方。」
「她?誰啊?」一時之間我還沒會意過來。
「妳前女友。」
「……」我嚇到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去?」
「我想多知道一點有關於你跟你前女友的事。」
「沒什麼好知道的。過了都過了,不要再提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提到怡珊,我就沒好心情。
「如果我說,我已經知道你跟你前女友的事呢?」
「……」我又嚇到了。
「如果你想問為什麼我會知道的話,那你先帶我去,我就會慢慢告訴你。」
「……上車吧!」沒辦法,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我還是答應筑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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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原來我家這附近有這麼一個地方喔?我都不知道耶!」當我帶筑欣到蚵仔寮的時候,她興奮的說著。
「這裡,是我跟她最多回憶的地方。」好久沒來到這裡了,自從上次跟黑肥來到裡聊天聊到清晨五點多的那次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我可以下去踩沙嗎?」筑欣轉頭過來問我意見。
「可是現在很黑,妳下去很危險。」
「那你陪我下去。」
「我……」我看到筑欣的表情後,卻發現我很難拒絕她。「好吧。」
聽到我答應了,筑欣就很開心的拉了我的手走下去了。我的手無預警的就被筑欣給牽住了,免不了愣了一下。
當我回神過來後,我才清楚的感覺到筑欣的手溫。
「原來筑欣的手,是這麼的溫暖。」雖然今天的海風吹過來有點冷,可是筑欣的手溫,剛好跟這海風形成強烈的對比。而且筑欣的手溫似乎還可以溫暖到我心底。
有好幾次我都很想直接握住筑欣的手,但是每次都退縮了。
「好舒服喔!」當筑欣踩到沙之後,她大喊著。而我的手還是被筑欣牽住。
海邊的風果然很大,吹著我的頭髮都亂了,所以我用了另外一隻手順了順我的頭髮,然後轉過去看看筑欣是不是也跟我一樣頭髮被海風吹亂了。
只是沒想到再我轉頭過去的那一瞬間,我完全被筑欣的側臉給吸引住了。這比她的眼神還吸引人。
她的頭髮因為海風的關係,所以被吹了起來,然而因為這樣子,讓她那已經算是美若天仙的臉龐,更添加了許多美感。
如果她現在是我女朋友的話,我一定會往她的臉龐親下去的。可是現在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沒親。
「你又看我看到發呆了嗎?」當筑欣已經轉頭過來看我的時候,我卻還不知道。
「阿……抱歉抱歉。」現在的我已經不敢再多看筑欣一眼了,因為不管哪個角度,她總是可以完全的吸引住我。
「呵呵!」筑欣這時已經放開我的手了,然後往前走了一步。「我看過你的無名了。」
「啊?」
「我說,我去過你的無名看過了,所以才知道你跟你前女友的事。」筑欣說。
我沒說話,或者應該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時候,筑欣轉了過來跟我面對面。
「你對感情是不是已經不信任了?」
「……」這是我今天被筑欣嚇到第三次了。
「就連我你是不是也不相信了?」筑欣往我靠近了一步。
我突然全身開始發抖,但今天的海風明明不至於讓我冷到發抖啊!
「雖然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可是我知道我要是不講,我可能會後悔。」我跟筑欣的距離又縮短了一步。「你知道是什麼話嗎?」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我不想看到你這樣,雖然跟你沒認識很久。可是你知道嗎?你是我最在乎的人,看到你這樣,我會心疼,我真的會心疼。」筑欣的表情很平靜,但是口氣卻聽的出來很激動。「我也是被傷害的那個人,可是我也是盡量走出陰霾啊!為什麼你就不能試著走出來?試著跟我一起走出來。」
「我……」雖然我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每當我話到喉嚨時,就會卡住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於是我們兩個人又沉默了。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只是這次我沒有逃避她的視線,因為在她的眼裡,我看見很多感覺在裡面。
不捨、傷心、心疼,還有……
這時,筑欣的眼淚又再一次的衝破防線掉了下來。只是這次的眼淚,是為了我而掉的。但也就是這些眼淚,讓我開始正視我自己的感情了,就向筑欣那樣正視自己的感情一樣。
這次換我往筑欣靠近一步,然後伸起手來把筑欣往我胸前靠。在筑欣完全靠在我胸口上後,她的兩隻手也輕輕的環抱住我的腰。
這時,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講了一句話。
「給我點時間,給我點時間讓我整理好我自己的心情,還有我自己的感情,整理好之後,我的心就是屬於妳的了,好嗎?」
筑欣聽完我說的話後,她離開我胸口往大海的方向走去,並且大聲吶喊著。
「劉忠昱,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你知不知道……」
看著筑欣對著大海吶喊的身影,我想,我已經沒辦法在對自己騙下去了。是的,我心裡已經有部份承認這段感情了,可是另外一部份卻還沒準備好。至於要多久時間,我想,並沒有一個標準答案吧!不過,在筑欣吶喊完之後轉過身來跟我說了一句話的時候,我才發現,時間已經只剩一個禮拜了。
「一個禮拜後的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在那天聽到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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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我問筑欣為什麼會有我的無名,她回答我說她無意間點到的。
「騙人。」怎麼可能無意間點到的。
「就真的嘛!我真的是無意間點到的。」筑欣嘟起她的嘴巴說。
「那我們還是有緣分啊!連我的無名都被妳無意間點到了。」
「呵呵!」
在那之後我還是常常跟筑欣一起出去,即使在蚵仔寮那天之後,我們還是裝做沒發生什麼事而一起出去。
但是原本我認為,要整理好自己的思緒、自己的感情我可以在筑欣給我的時間內全部準備好。
但是我錯了,徹底的錯了。
因為怡珊再次的出現的關係,讓我已經快整理好的心情又全部打翻了。
那天,因為筑欣要去上班,所以我就自己一個人去吃飯。然而當我吃完走出店裡之後,怡珊就站在我面前了。
「……」她沒說話。
「……」我也沒說話,但或許我不想多說什麼吧,所以我就從她旁邊繞過去。
「我有話跟你說。」她拉住我的手說。
「放開。」我看著被她拉住的那隻手說,怡珊卻很聽話的放開手。然後我就繼續往我車子的方向走過去。
「忠昱,我有話跟你說,打擾你一些時間可以嗎?」
「我家附近的那個公園。」說完,然後我就先騎走了。騎走之後,我心想。「真不知道我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答應她。」
就在我到達公園後沒多久,怡珊也到了。
「想說什麼就快說吧!」我承認,我的口氣沒有好到哪裡去。
「一定要這樣嗎?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怡珊坐在她的車上說。
「如果妳要說的是這些話,那我要回去了。」一說完,我就準備起身起來。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怡珊從她車上下來擋在我面前。
「都已經分手了,還講那麼多幹麻?」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怡珊,我就整個肚子火。
「我們復合好不好?」
「復合?哈哈哈!」我笑了出來,但是這個笑是諷刺的笑,是嘲笑的笑。
「當初想跟我分的是妳,現在要復合的又是妳。」我又坐回剛剛的位子上。「還有,你不是已經不認識我了嗎?不是已經有新歡了嗎?現在找我復合,妳是存著什麼心?」
「我向之前我所說的話跟你道歉。」她說了聲對不起後,繼續說。「那個男的,他只是在玩我而已,並不是真心對待我的。」
「哈哈哈!」我又笑了,而這次的笑是笑她活該。「被人家玩完之後,現在又回頭找我,妳把我當什麼?垃圾桶還是資源回收桶?被人家拋棄的妳,妳以為我這個垃圾桶還是資源回收桶,就會留妳嗎?我告訴妳,妳既不能回收再利用,連垃圾也稱不上。」
說了這麼一大段話後,我發現原來我在罵人的時候可以罵的這麼順。
「你之前明明是這麼愛我的,為什麼現在卻可以這樣對待我?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狠心?」怡珊越說越靠近我。
「……」我把身體往另一個方向轉去。
「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當初我不該這樣對你的,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怡珊又走到我面前。
「……」我再一次的把身體給移到另外一個方面去。
「你就這麼討厭看到我嗎?」怡珊這次在我的身後說,並沒有在走到我面前來。
「來不急了,妳已經破壞掉我對妳的感覺了,現在才來後悔,來不急了。」說完,我就騎著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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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我家去了,只留下怡珊一個人在公園裡默默的哭泣。
「我不會放棄你的……」這是在我離開公園前聽到怡珊最後講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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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我告訴你一件事喔!」怡珊找完我後的隔天,黑肥用即時通丟了個訊息給我。
「什麼事?」因為我的思緒還一直停留在昨天晚上,所以不是很認真的回答了黑肥。
「老逸要去當兵了。」
「嗯!」回答完之後幾秒,我整個就是回過神來了,於是我回。「當兵?什麼時候?」
「下禮拜四。」
「這麼快?」我突然之間不知到該怎麼接受這個事實。
「是啊!所以我打算這個禮拜天開車上去台北找他,在他當兵之前再跟他吃一次飯。」
「算我一份,我也要。」我想也沒想的,就這樣告訴黑肥。
「好,沒問題。」
老逸雖然跟我還有黑肥是同班的沒錯,可是他卻只跟我們同班三年而已,因為他專三的時候才轉來我們班的。
因為他人很好相處,所以很快的就跟我還有黑肥打成一片了。只是他比較內斂點而已,跟其他男生比起來的話。
但雖然只同班了三年而已,但是我們之前的感情像是已經認識了不只三年了。
所以這次為了老逸,我們不辭辛勞的開車上去台北找他。
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黑肥開著車到黃金海岸去,說要讓我練車。因為我一直很想學開車,剛好現在有這個機會,黑肥就教我了。
「現在晚了,這條路沒什麼車了,你開開看吧!」黑肥把車停在路邊說。
「嗯!」這時候我的心情既緊張又期待。之前雖然已經有開過一次了,但那次並不是在大馬路開的。
「煞車踩著,手煞車放下去,之後把排檔桿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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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然後煞車慢慢放,油門慢慢加。」黑肥在副駕駛座上每說一個動作,我就做一個動作。
這時,車子果然起步了。
「很好,慢慢來,不要緊張。」
開了一段路後,黑肥要我試著迴車看看。
「先打左邊方向燈,然後車身的一半要超過分隔島,然後看前方有沒有來車,沒車,現在把方向盤往左打到底,然後踩油門……幹!」因為我的油門一下子踩的太大力了,所以突然暴衝。
「慢慢踩啦!你是想衝進黃金海岸裡喔?前面那邊再來一次。」黑肥被我嚇了一跳。
然後再來一次……
「先打左邊方向燈,然後車身的一半要超過分隔島,然後看前方有沒有來車,沒車,現在把方向盤往左打到底,然後踩油門……靠!」這次沒有暴衝,可是我只顧著打方向盤,而忘了踩油門。
「你以為轉方向盤車子就可以過去了是不是?你油門沒踩是要車子前進個鳥喔!再來一次。」
然後又再來一次……
「先打左邊方向燈,然後車身的一半要超過分隔島,然後看……看前方啦!你想死是不是?」這次太緊張了,我忘了看前方有沒有車來。
「停路邊、停路邊,我開一次給你看。」黑肥已經受不了了。
「先打左邊方向燈,然後車身的一半要超過分隔島,然後看前方有沒有來車,沒車,現在把方向盤往左打到底,然後踩油門,煞車也要慢慢踩,最後回正方向盤。」黑肥很順的就把車子迴車了。「這麼簡單而已,我教了三次了,你還不會,我一次就會了」
「嗆很大喔你。」我看著黑肥說。
「沒辦法,我有駕照而你沒有,再說,我也只有這一樣可以嗆你而已。」黑肥的勝利笑容,真想讓我打他。
如果我在繼續給黑肥教下去的話,我一定會被黑肥嗆到體無完膚的,所以之後我就沒再繼續練車了。
我們在黃金海岸沒有坐很久就回家了,因為隔天黑肥還要開長途車,所以我們就回黑肥的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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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找老逸的台北之旅,讓我對怡珊的回憶,再一次的滿出來了,而且這次的回憶比之前的還要多很多出來,多到差點讓我在車上喘不過氣來。
當我們從岡山交流道上高速公路到善化之前的這一段路上,我的心情還是算平靜的,跟那天在公園的心情比起來的話,是有平靜了一些。但是在我們過了善化之後,我發現我已經不能控制那些即將快滿出來的……回憶!
「黑肥,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上來了。」我看著窗外說。
「怎麼說?」
「沒,只是覺得現在的我不適合跑台北。」
「難道是因為她,怡姍?」我點了點頭後,黑肥繼續說。「為了她,你就打算不來台北找老逸?」
「也不是這麼說。只是……」我依然看著窗外那像是電影一幕幕在跑的景象說。「只是我再想起有關於她的回憶的話,筑欣那邊我就越難給她答案。」
「她跟你告白了?」
「嗯!」
「呵呵!那現在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答應筑欣我會整理好我的心情,然後再跟她坦承我對她的感覺。」我頓了一下說。「但是現在,我覺得好難。」
「現在,只能靠你自己了,劉。就算我講的在多,最後決定的還是在你身上啊!」
我知道要靠我自己,但是,要怎麼做到?說的總是比做的還要來的簡單、容易,可是真正要做起來的話,又沒有想像的那樣簡單。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傳了簡訊的聲音,我打開來看,裡面的內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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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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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真的。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你送給我的東西以後,我的腦袋裡面就會一直浮現出有關我跟你的所有回憶,特別是當我看到你在台北為了我不顧一切開始標價而獲得的海綿寶寶,我的回憶更在我心裡深處蔓延開來。我還愛你,我真的還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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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愛你的
怡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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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完這封簡訊後,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如果我心裡有個天平的話,而且兩邊各放上筑欣和怡珊這兩個人的話,那一開始是筑欣比較重,而且是壓倒性勝利。然後現在看完了簡訊後,原本不會有任何勝算的怡珊這邊,竟開始慢慢的和筑欣一樣高了。
「要做最後的決定了吧!而且距離筑欣的生日,也只剩下四天了。」我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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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希望接下來的四天時間,可以先暫時的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