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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為了筑欣,連續七天都跑尋夢酒吧。
我之前就有說過,我不是一個常常跑酒吧的人,但為什麼又會為了筑欣連跑七天酒吧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我突然很想她。
在我第一天去的時候,沒看到筑欣的人,想說可能她剛好放假吧!所以就沒多想什麼。
然而第二天我再去的時候,還是一樣沒看到她的人,這時我的心開始急了起來。
「怎麼沒看到她?她該不會連續請兩天吧?」在酒吧裡,我自言自語的說。
然後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七天的時候,我還是連一面都沒見到。於是我就走到吧檯問了另外一個女服務生說。
「請問一下,筑欣她……怎麼都沒看到?」我一直在想著要怎麼用詞,才不會讓這位女服務生覺得我有什麼企圖似的。
「她喔!她最近請了長假說,什麼原因的話,她就沒說了。」那位女服務生說。
「是喔!」我的心情突然失落了下來,又沒有她的聯絡方法,更不可能問我眼前這位女服務生怎麼連絡到她,我還不想被當作變態來看。「那沒事了,謝謝。」
然後我就準備走出去了,可是這時候,那位女服務生叫住我了。
「疑?這畫面好熟悉?啊!那時候我生日那天筑欣也是在我快走出去的時候叫住我的。」我心想。「可是她又不是筑欣,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那她叫住我要幹麻?難不成要告訴我筑欣的聯絡方法嗎?」
想到這裡,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似的,於是我就帶著笑容看的那位女服務生。
但是那位女服務生說出來的話,讓我的笑容瞬間變成了囧。
「先生,你……還沒付錢。」
「呵呵!抱歉、抱歉。」我尷尬的笑著。還好那時候裡面的人不是很多,不然我就糗斃了。
付完錢走出來之後,我開始懊悔當初為什麼沒有留下筑欣的電話呢。害我現在要找她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找起。
於是我就打了電話給黑肥,向他求救,但是他的回答,讓我後悔打電話給他了。
「你不會去擲筊唷?」黑肥理直氣壯的說。
「朋友有難不幫忙
,
,還這樣落井下石?」我在電話這頭已經很著急了,他竟然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就是朋友才叫你去擲筊的,如果不是朋友的話,我就會隨便給你一個地址把你打發掉了。」
「這麼說好像也對。」我在這頭猛點頭,然後又猛搖頭。「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我現在要怎麼辦啦?我根本不知道要從何找起。」
「如果你不要擲筊的話,那你就問神明吧。」
「我問你媽會比較快啦!問神明勒!擲筊跟問神明有什麼差別?」我快被黑肥打敗了。
「沒差別,只是字不一樣。」突然間,我覺得黑肥很欠打。
但是當我準備要掛他電話的時候,他突然問我為什麼這麼急著找她。
這時候我才想到我還沒跟黑肥講說我對筑欣是怎樣的感覺。
「死了,不打自招。」我自己這麼跟自己說。
「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的話,我就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幫你一起找。」這黑肥,真是現實。
「沒什麼,只是……只是……」突然間,我找不到理由來唐塞。
「只是什麼啊?」黑肥的口氣聽起來就像是明知故問似的。
「是……」我依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是不是見不到她現在突然很想她?是不是找不到她,所以你現在開始急了?是不是喜歡上她了?」黑肥突然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堆。
「有時候還真希望你不要這麼的了解我。」既然黑肥都說對了,那我也不用再隱藏什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黑肥在電話那頭得意的笑了起了。
「這樣子,你滿意了嗎?」
「嗯!滿意了,我正就過去找你。」黑肥還不忘跟我說。「你是我死黨,你的幸福我幫定了。」說完,黑肥就掛了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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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黑肥的這段時間裡,我是非常難熬的。因為對現在的我來說,我連一秒都不想浪費掉,深怕只要黑肥在晚一秒來的話。我可能就此會錯過筑欣,或是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所以我在我家外面來回的踱步,然後還不時的看了看黑肥來了沒。只要每經過一台車,我都會倏地的抬起頭來看是不是黑肥來了。這個動作我不知道已經做了幾次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愛上她了,我確實已經愛上她了。現在這個感覺,就是我曾經遺失過的戀愛感覺。
但是找回戀愛感覺後,我又能怎樣?我就能走出前一段陰霾嗎?我會怕,我真的會怕,怕的不是戀愛的感覺,而是我怕如果我再一次的付出真心後,得到的會不會又跟前一次一樣呢?
因為這樣,所以我一直不敢去觸碰感情,甚至現在感情已經主動找上我了,我還會刻意的去避開它。但是越刻意的避開它,好像就會越被它給纏上。
這時我前方又來了一台車,因為大燈的關係,所以我還看不清楚他是不是黑肥,一直到大燈被關掉後,我才看清楚那車上的人就是黑肥沒錯。
黑肥把車騎到靠近我身邊後,就二話不說叫我上車。
「不管怕還是不怕,我現在只想趕快看到筑欣而已。」我上了車後,說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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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筑欣的路上,我跟黑肥兩個人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找。找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黑肥把車停在路旁,然後對我說。
「如果你還要繼續找的話,那接下來的油錢你就得幫我付。」
「欸!你自己說死黨的幸福你幫定了,現在幹麻突然跟我收油錢?」黑肥這傢伙,根本就沒有良心啊!但是為了可以看到筑欣,我還是答應了。
「那要去哪找?」黑肥問我。
「不知道。」我無奈的說。
「不知道的話,那我隨便騎你隨便找,然後油錢……」黑肥還沒講完就被我打斷了。
「然後油錢我就隨便給。」
「想的美,油錢多少我就跟你拿多少。」不等我回應,黑肥就開始騎了,害我差點往後倒。
當我們又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以後,我突然跟黑肥說去忠烈祠找找看。而黑肥也二話不說的就直接往忠烈祠的方向騎去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個直覺告訴我說,忠烈祠這裡一定可以找的到筑欣。
在往忠烈祠的那條山路上,我的心跳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緊張。想著等等要是真的遇見她了,我該說什麼才好。
在腦海中我已經想了幾百句、幾千句了,但都覺得不適合,像是……
「嘿!好巧啊!妳也在這裡啊?」不行,太假了。
「嘿!女孩,一個人嗎?需要我陪嗎?」這很瞎。
「嘿!女孩,這夜景很美,可是妳看起來更美喔!」這真是白痴到不行的一句話。
竟然想這些都不適合的話,那乾脆等等遇到她之後,在想辦法了。
「看來,要考我的臨場反應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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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我們到了忠烈祠之後,我確實是遇見了她沒錯,但是同時,也考倒了我。因為我從來沒想過我眼前的景象會是這樣的。
「去吧!如果你這次成功的話,我就犧牲點,油錢我自己出就好了。」黑肥把我往前推了一步說。
「可是……」我猶豫了,我是很想見她沒錯,可是現在的我卻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過去。
「你花了這麼多時間,為的不就是能見她一面嗎?現在讓你找到她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
「去啦!」黑肥又推了我一次。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了。」我開始慢慢走向筑欣。但是越走向她就覺得我的腳步越沉重。
因為在這光線不怎麼亮的環境下,我卻很清楚的看見筑欣臉上的……眼淚。
「她在哭?為什麼她會哭?誰欺負她了?還是她怎麼了?」突然很多疑問都同時出現在我的腦袋裡。腳步還是在往前走,並沒有停下來。
「筑欣……」我輕輕的喊了她的名字。
筑欣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頭就轉了過來。只是當她看到是我後,卻沒有吃驚的表情,反倒是眼淚更不爭氣的留了下來。
這時候她的眼神,跟上次在酒吧跟她第二次碰面的眼神一樣,只是這次的悲傷感卻比那次在酒吧裡面還多很多。
「妳……」當我想開口問她為什麼在哭的時候,她突然衝過來抱住我,抱著很緊、很緊。而我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我看向黑肥,用眼神示意向他求教。但是黑肥卻做了一個要我抱住她的動作。
「……」當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我照黑肥所說的那樣抱住筑欣,那就表示我得正視我自己的感情了;如果不抱,那之後會怎樣?我還能再見到筑欣嗎?我會不會因此就錯過跟筑欣的這段感情?
此時的腦中想了一大堆問題,平常不怎麼有用的腦袋,現在卻突然想這麼多。什麼時候不想,偏偏在這個重要時刻上面想。
就當我準備拋棄一切想法要抱住筑欣時,筑欣就已經離開我胸口了,而我們的距離近到只有兩個拳頭的距離而已。
「對不起,應該嚇到你了吧?」筑欣擦去眼角的淚水說。
「確實有點被嚇到了。」
「讓你看到我這麼悽慘的樣子。」筑欣免強擠出一個笑容出來。而我只是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會哭。」筑欣像是在問我,可是她的口氣是很肯定的。
「嗯!」這時候筑欣拉著我的衣角往樓梯走去,然後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在坐下來之前,我往黑肥的方向看了看,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可能不想當電燈泡吧!所以先回去了。」我猜測著。
「今天,他把所有我送給他的東西都還給我了。」筑欣的表情雖然平靜了許多,可是她的口氣多少還是可以聽的出來有些傷感。「可是是他朋友拿來給我的。」
我靜靜著聽,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我,就是做一個好的聆聽者。
「我問他朋友為什麼他不親自拿來給我,他朋友卻說他不想看到我。」筑欣說。「後來我把那些他還給我的東西又拿出來看了一次,不看還好,看了以後,我曾經跟他有過的點點滴滴全部都湧現在我腦海裡。」
為了怕筑欣又再次的被傷心情緒給淹沒,所以我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筑欣只是回頭對我笑了笑然後說她沒事,叫我不用擔心。
「因為看到那些會讓我觸景傷情,所以最後我決定拿出去丟掉。結果沒想到路上,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然後聽到他們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他跟我分手是為了要跟那個女的在一起。」
「他劈腿?」我說。而筑欣只是點了點頭。
「這男的怎麼這樣?太過分了吧!」我心裡詛咒那個男的下半身爛掉,一輩子都不能幸福。
「真心對待之後,換來的,是什麼?」筑欣說這句時,我剛好想起當初我在好樂迪的時候也講過。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付出的真心,別人都看不見。
但也因為這樣,我更不敢去觸碰這段感情,因為我旁邊也有一位付出真心之後,卻得到這樣的結果。所以,我對筑欣的感覺還是先暫時別讓她知道吧!
至少,在我相信付出真心後,能換來好結果的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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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一起了嗎?」隔天一大早天一亮,黑肥就打了電話過來,也不管我有沒有在睡覺,就問了我這句。
「別跑,等我啦!」我還在恍神,而且還恍很大。
「跑,跑什麼跑啦?我沒再跑啦!我在問你,你跟她在一起了沒?」黑肥說。
「嗯嗯,好吃、好吃。」我仍然繼續在恍神。
「劉忠昱!」黑肥大聲的叫了我。
「
S
啦!
S
啦!這一題的座標答案是
S
啦!」我立正站了起來。
「
S
你媽啦!我還
SM
勒!」
「疑?老師什麼時候改用手機在教課啊?而且還會講
SM
耶!」我還迷迷糊糊的看了看手機後說。
「幹!我黑肥啦!」黑肥好像已經受不了了喔!
「喔喔喔!是你喔!」這時我才清醒了過來。「怎樣?找我什麼事?」
「我問你,你跟她在一起了沒?」這已經是黑肥第三次這樣問我了。
「沒。」我的回答很簡單也很直接。
「為什麼沒?昨天的氣氛這麼好,為什麼不趁機告白?」
「你眼瞎了喔?昨天氣氛哪裡好了?」有了精神,就會開始罵人了。
「昨天她不是抱住你?那時候你就可以跟她告白了啊!」
「幹!她抱住我就表示氣氛好?那我抱住你是不是也表示氣氛好?那你是不是也要跟我告白?」講完之後,我才發現我怎麼講了個這麼奇怪的話。
「我又不喜歡你,告白個屁!」
「唉唷!反正就沒有在一起就對了,時候未到啦!」
「等到你認為時候到了的時候,她早已經是人家的老婆了。」
「去,不想跟你講了,先這樣了。」然後我就掛電話了。
當我放下手機後不到三秒鐘,我的手機響了。看了看顯示號碼是黑肥的。
「趕死喔!我都還沒問完。」我一接起來黑肥就先說話了。
「你想還問什麼?」
「那你們之後有怎樣嗎?」
「能怎樣?不是男女朋友的朋友,還能怎樣?」
「像是邊哭邊再抱你一次……」
「抱你媽。」我直接打斷黑肥的話。「我們頂多留了對方的電話而已。」
「是喔!」黑肥的口氣聽起來,像是在期待著什麼可是卻沒發生什麼而失望似的。
「問完了?那我掛電話了。」我第二次掛了他電話。
然後還是一樣,再我放下手機後三秒,它又響了,號碼還是黑肥的。
「欸!既然你們沒有在一起,那油錢記得給我唷。」黑肥說。
「我給你冥紙,你說好不好?」真是氣死我了,一大早就來亂。
「冥紙不能加油。」
「你可以燒給好兄弟,叫他們幫你推車,還是請他們開靈車來接你,就這樣。」然後我又再一次的掛上電話。
然後,又再一次的,三秒後響鈴,只是這次我沒看號碼,直接接起來就開始大罵了。
「幹!煩耶!一直打一直打,我的手機都快叫到沒聲音了啦!都快沙啞了啦!」「你的起床氣很大喔!」電話那頭不是黑肥的聲音,於是我趕緊看了看手機,發現是筑欣打來的。
「妳……怎麼打給我?」完了,形象一定毀了,害我在筑欣面前努力還保持個好形象,現在全毀了。」
「因為我在想你,所以才打給你啊!」
「……」我頓時無言。
「呵呵!跟你鬧著玩的啦!」筑欣的笑聲迴盪在我的腦海裡。
一大早就聽到筑欣的笑聲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特別是剛剛還跟那快氣死我的黑肥講完電話後。
「喂?喂?」因為我一直沒出聲,所以筑欣就喂個兩聲。
「我在,我在這裡。」
「在發什麼呆啊?」
「沒,只是現在才知道除了妳的笑容很好看以外,妳的笑聲也很好聽。」
「呵呵!」不知道筑欣是不是故意要笑給我聽的,她又多笑了幾聲。
「妳還沒跟我說妳打給我要幹麻?」
「想找你出去,晚上的時候,有空嗎?」筑欣還真是直接。
「嗯!今天晚上沒什麼事。」我想了一下後才說。
「那我可以找你出來嗎?」
「嗯!可以。」我的心跳又開始不聽話了。
「那晚上我在打給你摟!」
「好。」講完之後,我們就收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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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昨天晚上還有個小插曲。
在要離開忠烈祠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沒有交通工具可以回去。我問筑欣怎麼來這裡的,她卻說她走路來的。
「妳從楠梓走路來這裡?」我真是不敢相信。
「沒有啦!從楠梓走路到這裡,我兩隻腳就斷了吧!」喔,原來是我想太多了。
「那你從哪裡開始走?」
「高雄火車站。」
「高雄火車站到這裡也是一段不小的距離啊!」
「那時候沒想這麼多,因為都被傷心給遮蓋住了。」
這時候我們已經開始用走的離開忠烈祠了。
「那現在如果還要用走的,妳願意嗎?」我停下腳步問著筑欣說。
「嗯!當然願意,而且現在有你陪我,我已經不是孤單一個人在走了。」筑欣微笑著說。
「那走吧!希望我們可以在末班車開走之前到達火車站。」
在走路的時候,我跟筑欣是肩並肩在走的。不知道筑欣是不是故意的,總覺得她的手一直在碰觸我的手,像是要我牽住她的手。
但是到最後,我還是沒牽她的手。
在我們還沒下壽山之前,我跟筑欣一句話都沒說。我們一直讓這個沉默繼續下去。但是當我下了壽山後,我實在沒辦法忍受這個沉默,於是我開口說話。
「這幾天我有去酒吧,可是都沒看到妳,裡面的服務生說妳請了長假,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發生什麼事啦!只是……」筑欣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只是什麼?」我在等待的筑欣接下來所說的話。
「請了長假的原因,只是……」筑欣停了一下後,繼續說。「只是想要讓自己去確認一些事情而已。」
「確認什麼事啊?」
「去確認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筑欣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前方說的。
「……」我則是先愣了一下,然後說。「這是開玩笑的吧?」
「呵呵!」筑欣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然後,我們又很安靜的,安靜到我們走到高雄火車站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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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安靜的夜晚下,彷彿可以聽見妳剛剛所說的那句話的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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