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時至傍晚,夕陽餘暉照耀整個街道,愈來愈深的黃覆蓋住街道,而樹上的葉子也向受到夕陽傳染般也悄悄的變為黃葉,最後落到地上成為下班時分汽車與行人腳下的碎片,一如往常的境況,掩蓋了城市中愈來愈不尋常之事,封鎖線的範圍愈圍愈大,但還是一樣毫無頭緒
剛結束一天課程的逸少緩步走在商家林立的街道,滿腦子都是最近發生的一連串怪奇事件,雖然人仍在大學中上課,但心早已進入深層思考了,而現在的他卻無法這麼做,為了晚上的五臟廟,逸少硬把自己的思想拉回現實生活,看著黃昏即將打烊的菜店,努力想找出既好又不貴的菜色
「啊,這個!」
突然間,逸少眼睛一亮,眼快,手也快,發現的同時,手已經伸了出去,只是,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逸少,一隻手的伸出,阻擋了逸少手的去路
「嗯!」
感到疑惑的逸少抬頭一看,一名女子正拿著剛才的菜給老闆,只見此女子短髮及肩,另有兩搓長髮垂露下來,清秀的面容中並不具一般女子的嬌柔,而多顯得一分成熟,普通的衣服襯托出獨特的氣質
「嗯,請問您怎麼了嗎?」
女子轉過頭的同時,發現逸少正盯著她瞧,便問了逸少怎麼了
「哎呀!您拿走了我所盯上的菜了,小姐。」
女子輕笑了一下,對著逸少說道
「需要我把她還您嗎,這位先生?」
逸少搖了搖頭,微笑說道
「哎呀!向小姐要物品並非我的作風,只是好奇小姐的身手罷了,通常我所看中的物品要從我手中逃脫是需要一點技巧的!」
女子的眼神乎地銳利了一下,隨後又轉回溫和,變化之微,就連逸少也難以掌握
「呵呵,是一點嗎?先生,我到覺得是最少也需要五百點吧!」
「哈!」逸少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您也非普通人嘛,小姐。」
「要是,」女子稍微變換了站姿,轉換為亦攻亦守之勢,「您願意收起攻勢,那我也無須與您為敵的,能由一舉一動觀察出一個人,您也非等閒之輩嘛!」
「呵呵!」逸少放下準備攻擊的手,比了「請」的手勢,「這裡不好說話,依您之見,水池旁如何呢?」
「也好,」女子看了街道旁原來做為景觀用途的水池,點了點頭,兀自走了過去,逸少也跟在女子身後過去
夕陽愈沉愈低,天空中太陽的餘暉漸漸被黑暗所驅逐,街道上的路燈一根根的亮起,象徵著夜晚的到來,不夜城─便是現在城市的通稱,在愛迪生發明電燈前,這應該是想像中的世界,然而現在在世界上的各個城市幾乎都是如此,但在光明存在的背後,黑暗也是漸漸的擴大
「所以說,您到底是有何指教呢?」女子到了水池旁,一開口便問了逸少此事
「哎呀!指教不敢,只是好奇而已,我是逸少,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逸少?」女子聽到這個名字,稍微疑問了一下,「我是麻衣。」
「嗯,幸會幸會,不知小姐為何許人也!」逸少進一步問道,在街上遇見值得一會的人畢竟是難得之事
「就…普通人嘛,你也是看得出來的啊。」麻衣避重就輕的回答
「呵呵,好一個普通人啊!」逸少語帶諷刺之意,對著麻衣說道,而麻衣則故一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裝成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
「那…就這樣子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囉!」
「嗯,對了!妳是不是有個哥哥?」在麻衣欲脫身之時,逸少突然問道,麻衣稍微思考了一下究竟要如何回答
「我們以前有見過面嗎?我為何覺得好像有聽過你的名字呢。」麻衣雙眼直瞪著逸少,只見逸少心中突然浮現了一個畫面
四周皆是大人們的世界,小孩子被圍困在其中,一名女孩在角落哭泣,無助又無依的畫面卻沒人願意伸出一雙手幫忙,功利主義盛行的時代沒人願意做白工,就連幫助一名小女孩也是
「我」走向前去,輕拍了女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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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的彼方,所謂的教廷內部,一處連教皇也無法輕易進入之地,教廷深處真正控制主權之所,今日,一名黑衣男子緩緩走入,懷中握著白色十字架,雙眼透露著不祥之兆,微笑的雙頰抹上一股邪意,但是其步伐卻是莊重而穩重的,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報告!」
一個宏亮的聲音響起,聲音在四面光滑的牆壁之間來回震盪,回聲混合著原音更顯得格外響亮
「是,現任教皇─羅本‧沐斯特,最近似乎對教廷產生了疑問,就屬下在其身旁的觀察,現在他經常一個人坐在窗邊遠望並嘆息,而且也還說了些怨言,雖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敢問該如何處置?」
那人悄聲說道,在偌大的廣場之中,其話聲等比削減成耳語,但在四周的無言之下,耳語聲聽起來卻是有增而無減
就在他報告完畢的同時,四周響起了一些如蚊拍翅的耳語聲,討論聲持續了不少時間,但卻遲遲沒人出來統整,而報告之人就在廣場中央等候,直至耳語聲停止
「沒差,反正最近也快有人會去取代他,他的職位也快不保了,所以暫時先不用理他,反正他也做不了多久的教皇了。」
聽完結論那人記錄了一下,繼續報告道
「至於吸血鬼夜天一脈的月璘又該如何處置?」
「不是已有處理者的處理了嗎?為何還須提出?」
「不過現在似乎又有些不確定因素,而且介紹者似乎也不安好心眼,覷覦教皇之位已久,是否該採取必要措施?」
在無聲的環境中,感到的壓力總是格外的沉重,只是在眾人的圍視之下,氣壓卻又分外深沉
「嗯!放心吧,此人說不定可以成為取代現任教皇的人,你只需要關心現任教皇之事即可,無須另外猜忌,除非你想竄位!」
「不不,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話還未說完,就已被打斷,之後便繼續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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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沒事吧?」畫面消失,出現在眼前的是面露焦急的麻衣
「沒事的!」逸少揮開身向前的麻衣的手,勉力固定身形,好讓自己不至於往後倒去,不過逸少剛才所見的景象是怎麼回事,逸少心中閃過一連串的疑問
「你確定你沒事嗎?你的臉色好差,需要我幫你嗎?」麻衣不放心的對著逸少問道,而逸少稍微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放心吧!沒事的,」逸少說著,坐在水池旁,而麻衣說了聲等我一下便逕自走向一旁自動販賣機買了瓶冰水,並將它拿給逸少,逸少接過了水,喝了一口後稍微休息了一下,臉色已經恢復了不少
「我沒事的,」逸少又再度重申自己的想法,對於剛才的畫面,逸少一直想將其想起來,只是目前卻無法讓他如此做到,也因此逸少一直眨著眼睛,一旁的麻衣以為逸少想說什麼,於是便將耳朵靠向逸少,但逸少也不是好色之徒,伸出手將其擋了回去
「你確定你真的沒事?」麻衣再次問道,麻衣想將逸少送到附近的診所,但在逸少的堅持下作罷,而在臨走前,逸少再次叫住麻衣
「你知道我們之前到底有沒有見過面嗎?」
「我並不清楚,但在幾年前我曾在中國內地遇見一名少年,而他和他的弟弟曾幫助過我,但他到底是誰我並不清楚,畢竟這麼多年來人事已非,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是不是你,我也只能說不知道。」麻衣想了想,如此說道
「嗯!謝謝,我知道了,最後一個問題:我們有可能再見面嗎?」
聽到逸少如此問道,麻衣不禁會心一笑,說道:
「看命吧,命中早已注定,無法強求的。」
聽到這個回答,逸少也笑了起來,說道:
「哈哈!真是豁達的心胸啊,或許,天下人都得與你學學。」
「哪裡的話,不過個人拙見罷了,不足掛懷的,有緣再會囉!」
說完,麻衣轉身離去,而逸少望著她的背影,又不禁浮現出剛才未完的畫面
「你還好吧?」「我」問道
女孩轉了過來,淚水浸濕了雙眼,害怕的心情完整寫在臉上,想回答,卻又因為哽咽而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嗚…我、我…不知…知道……該怎麼…回家…嗚嗚……」
「你迷路了是吧!」「我」再次確認,而女孩點了點頭
「總之,你先把眼淚擦乾吧!」「我」拿出了手帕給女孩,當時的環境不允許有乾淨兩字的存在,因此手帕上也覺稱不上是乾淨的,但女孩雖然頓了頓但還是拿去擦乾了淚水,然而淚水也不是說停止就停止的,淚水仍然繼續流下來,也此女孩繼續拿著手帕繼續擦著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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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的不為人知之地,主掌整個教會運作的人士正圍著圓桌坐著,一人手中拿著菸斗,口中吐著煙圈,雙眼微微睜開著,睜開的幅度小到令人以為其正在閉目養神,但在近處看來,其目光炯炯有神,外表看起來雖然已有一定的歲數,但其有神的目光卻會讓人誤以為只是年輕人而已,泛白的頭髮羽滿臉的皺紋卻不讓人有蒼老的感覺,雖然坐在椅子上,但卻是隨時可以實施攻防的姿勢,動靜之間拿捏妥當
另一人正坐在剛剛那人身旁,手中握著一根拐杖,這人看來不似前一人如此老,而他的雙眼望著遠方黑暗之處,眉頭微皺,但卻顯雖然如此,卻看不到一絲煩躁之情
接下來的另一人,神態自若,輕鬆自在,完全沒有被前兩人影響而感到憂慮,反倒是把玩著手上的鈴鐺,又哼著不知名的小曲,神態輕鬆到讓人以為其正要觀賞部引人入勝的戲劇
而最後一人,站在離桌子有段距離的地方,雙手背在背後,雙眼閉上,在之間看起來是四人之中最為穩重之人,然觀其神態卻不似第一人如此蒼老,而其地位在四人之中又顯得最高的
「所以說,對於月璘的不合作,我已經派遣了解決者去了,不過戰況卻不怎樣。」握著菸斗之人對其他人說道,此人便是羅馬教廷中四大掌門人之一的菸殺,手中菸斗即為其武器,其實他的本名並非菸殺,不過由於他使用菸斗殺人殺出了個名堂,無論中西,不分黑白,都得讓他三分
「嗯!不過這個月璘還真得有兩下子,不過要是無法殺人滅口,恐怕我們的身分會被揭穿。」
現在說話的人為血手,他殺人無數,經由他雙手所殺的人更是不計其數,素來以管理者自詡,對於任何得非人生物都不放過,無論善惡是非,只要是非人生物皆懼他三分,而他雙手更是練成了一股勁力,掌氣無所不摧,對上他的人無不想盡辦法只為躲掉其無堅不摧的掌氣
「嗯,不過說實話,月璘要是真的要以此事威脅,也無須如此了。」
此時講話的則是毒杖,手中的手杖外表像是普通手杖,但其中擁有無數暗器,並
參有劇毒,任何碰觸到的人,如果不能及時找到解藥或是直接切掉碰觸部分,輕則殘廢,重則死亡,任何人聽聞毒杖之名,無不聞風喪膽的
「嗯,不過要是她真有要求之事,她必定會像我們提出要求的,我並不怕他說出我們的真實身分,我不信以我們的武力還會怕他不成,不過我所擔心的是如果他邀集眾人來圍攻此地……」
而此人則是四大 之首,無命,相對於其他三人,無命所施之毒手,其實並無什麼特別高過其他人之能,只是因為其能言善道,以及才能才華皆為其他三人所不及,穩重與頭腦的清晰,將無命立於管理者之首,而不墜不搖
「哼!我不相信她有本事找到此地,我們已經立了一個羅馬教廷給她搜了,想她如果能夠在羅馬教廷的圍殺中逃離生天,我才會怕她查到這裡。」
菸殺不屑的說道,邊說邊把菸斗中的殘渣倒出來,換上新的菸草
「嗯!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在派出幾名夜禍去圍剿她,說不定還會增加解決者的速度。」
血手不急不徐的說道,對於四弟的自負,一向不怎麼支持,只是他說的也不無可能
「嗯,此事會由菸殺著手進行,對教會施加點壓力,他們絕對會絕對服從的。」無命對菸殺說道,另外轉過頭來對血手問道,「你去觀察過月璘了吧,她感覺怎樣?」
「哈哈,還是大哥厲害,沒錯,我是去看過,不過還發現了其他人在其中,除了月璘和解決者南宮憑風外,還有同是南宮家族的南宮逸少,和隸屬於日本神社神主之子的無名。」
「嗯,這事你曾說過,不過我很好奇,同是南宮家族的人為何會自相殘殺,我記得他們的母親也是夜天一脈的,而她似乎也是被教會剿平的。」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菸殺在此時插了話,對無命說道,「他們兩個在南宮明卿的捨命保衛下逃出了我們的追殺,但由於南宮憑風不滿於明卿只傳授他南宮劍法,而傳授他更強的劍法,而把怒氣出在逸少身上,雖然逸少不斷的容忍,但到了最後,呵呵,就變成現在的模樣了。」
「你到對人類的遷怒、嫉妒研究得挺透徹的嘛!四弟」
血手畫中帶著諷刺意味,不過菸殺並不在意,因為血手除了雙手狠毒外,也是嘴裡不饒人的
「嗯,那我們可以好好利用此一關係,這事就有勞你了,二弟。」
血手應諾一聲,表示回答,無命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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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襲,屋頂之上坐著兩個人,一人長髮飄逸,髮絲隨風飄動而不隨意亂飛,本來應該清秀的面容卻因最近的重傷,與最近的追殺,顯得格外憔悴
而跟她緊鄰而坐的是名男子,正值青壯年之時,由外表大概可以推測是大學生,而其愁眉不展卻又讓他顯得格外憂鬱,並為他的大學生涯中增添了一些桃花
往上望去,無月的天空與雨雲的聚集,正是風雨來臨的前兆,空氣中飄散不去的水氣,正是深沉憂鬱的象徵
「風雨來臨的前一刻,往往是最為平靜的時刻,但之後的雷雨卻是摧折人心。」
「怎麼?這難道是你活了上百年之後的感想嗎」
「不,應該是上千年才對。」
「練了上千年的功力果然不一樣!」
此兩人便是羅馬教廷無所不用其極想除去的人─月璘與逸少,此時兩人正在享受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就在此時,天空打了個響雷,雨滴也夾帶著千鈞之勢宣洩而下,四周傳來了一些抱怨聲,但隨即便被愈下愈大的雨勢所掩蓋
就在雨聲掩蓋一切的同時,屋頂上的兩人紛紛站了起來,月璘跳至一旁的電線桿上,而逸少在月璘的幫助之下,毫髮無傷的落至地面,而就在這時,一股不屬於這場雨的殺氣傳來,夾帶著雨水掃向逸少與月璘
「你來了!」
月璘對著來人說道,即使雨聲如此大,但月璘卻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聲音準確的傳向來人,可見雖然受傷未癒,但其內力修為仍是不可小覷的
「看來這次不只你們兩人。」
逸少也對著來人說道,不過卻稍微被雨聲掩蓋了,而在逸少說完後,四周自然也就出現了其他的人
「這次是大陣仗啊,你們兩人要有心理準備!」
出面警告的正是最近鬧得月璘兩人心煩意亂之人─南宮憑風,緊鄰在他身旁的則是無名,而其他人則是由血手所派出的夜禍,數量雖不算多,但已經足夠讓人難以應付了
「呵呵,那就讓我來看看,跟敵人合作的教會是要怎麼對付我!」
說完,一翻掌,掌氣襲向南宮憑風,被帶起的雨水以千鈞之勢一併攻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