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美人兮,攬涕而佇眙。 媒絕路阻兮,言不可結而詒。 蹇蹇之煩冤兮,陷滯而不發。 申旦以舒中情兮,志沉菀而莫達。 願寄言於浮雲兮,遇豐隆而不將。
――引自楚‧屈原《楚辭》裡的〈思美人〉


 畢業以後沒幾年,妳便藉故回到東南亞國家。我亟於開啟星光間的道路,闢一條妳我間的坦途,因此,我孜孜矻矻忙碌於拍戲的時光,我的時間被分割裁剪為許多碎片,成為丑角道路裡其中的一員。

 我自毫不起眼的角色開始,毫不挑剔地爭取曝光的機會。在片場,在空暇時光……,我總是撥電話找妳――剛開始妳藉故沒有空,要不,便是藉機去旅行,妳漸漸地……慢慢地脫逸開我這顆衛星。我像遊盪在宇宙裡的衛星,而妳像突然消失無蹤的行星。

 忙碌的生活裡時間過得很快,我只能從妳的室友或家人處,得知妳的近況!後來,她們拗不過我的央求,終於告訴我實情――原來妳已經往生多時了!

 晴天的霹靂莫此為甚,好歹妳也要讓我分擔一些妳肩上的苦難吧!卸一些下來我的肩膀,我該做的份,妳怎能搶著來做?香消玉殞的不只是妳,我的心也隨著妳遠去……在茫茫的人海間,我是無依無靠脫逸的無主衛星,隨時會突然莫名墜毀。

 妳只有留下一封信說再見!原來妳擔心我的工作,不想讓我在工作上分心,寧可自己承擔苦難。化療過程很快竟使妳告別這個妳熱愛的人世間。妳痛不痛?

 我呢?我呢?我就像人魚找不到心愛的愛人,只能在海裡或人群裡獨自淌著淚水……在銀幕鏡頭前留下歡樂。人,從世界上消失以後會到哪裡去?那麼大的一個人,忽爾竟不見了,我也從世界的縫隙,不知掉到哪裡?沒有明天,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的一處無名所在,我,和妳在一起……我的涙,化為海洋……想妳,妳就在每一次呼吸間!

 那是情人的眼淚!涙水流乾了以後,便是人魚蔚藍之涙!
By四分衛
2007.10.17

*幾個禮拜前,電視上看到大炳的愛情故事,現在形諸筆墨想寫出當時的感動。

〈情人的眼淚〉
曲:陳蝶衣 詞:姚敏

為什麼要對你掉眼淚,你難道不明白是為了愛。
只有那有情人眼淚最珍貴,一顆顆眼淚都是愛,都是愛。
為什麼要對你掉眼淚,你難道不明白是為了愛,
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開,我眼淚不會掉下來,掉下來。

好春常在,春花正開,你怎麼捨得說再會。
我在深閨,望穿秋水,你不要忘了我情深,深如海。
為什麼要對你掉眼淚,你難道不明白是為了愛,
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開,我眼淚不會掉下來,掉下來。